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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璧又点评道:“最可笑的还要数那燕城城主沈知秋,这摆明就是个骗子,他竟然还能死心塌地信了。要是真正的方鹤姿,怎么会有空跟他在燕城这种破地方厮混,还到处挑衅生事,以此为乐?”
“鹤洲人向来有禁令,无事不可擅出,我估计这个燕城方鹤姿十有八九是假冒的。”韩璧向来习惯凡事不说死,因此,但凡他说了八成可能,那么在他心中跟十成十也并无不同了,说到这里,他又话锋一转,“至于那个沈知秋……若有机会,我倒是想推荐他入墨奕。”
韩璧这话说着古怪,实际上却很有道理,毕竟在他心里,喜欢玩剑的傻子,不就天生注定应该进墨奕么?就让那个傻不楞的萧少陵,带上他那个木头桩子师弟,再加上一个傻子城主,他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韩半步却摸着下巴好奇道:“少主此话何解?那沈知秋不早就进了墨奕么?”
韩璧:“……哦?”
韩半步难得见韩璧也是一脸茫然,忙补充道:“少主难道忘了,萧少陵那个木头桩子师弟,就叫沈知秋啊。”
韩璧闻言,仔细在脑海里搜刮了两圈,最后惊奇地发现,他竟然真的不知道萧少陵那师弟姓甚名谁,遂不禁问道:“那块木头桩子,就是燕城城主沈知秋?”
韩半步:“他毕竟是萧少陵的师弟,再籍籍无名,消息也是藏不住的,何况他从来就没掩藏过出身,墨奕上下谁不知道沈知秋来自燕城?阿普不过是去随意问问,便什么消息都套出来了。”
韩璧向来擅长闻弦而知雅意,然而上回与沈知秋一席话,竟然放松警惕到了如此地步,最后连人的名字都没套出来,不禁感觉沈知秋此人相当的高深莫测,并非是个傻子。
韩半步不知韩璧心中所想,只是一股脑地把目前所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燕城那边的消息说,十年前,方鹤姿忽然出现,不过一年左右,又一夜之间消失于燕城,继而沈知秋又自囚一年,城主便交由他的好友宓临接任,一直到了现在;墨奕那边的消息和这也是对得上的,七年前,萧少陵在游历途中碰见了沈知秋,喜爱他的心性和韧劲,便把人带回了墨奕。”
韩璧思忖了片刻,问道:“沈知秋自囚一年,为何?”
韩半步摇摇头:“阿普说,暂时还不知道,燕城人对此大多三缄其口。”
韩璧:“仔细去查,必要时可从宓临身上下手。”
韩半步低声应了。
故事牵涉的人太多,线头更是错综复杂,一切均在在韩璧的心头来回萦绕,最终打成了千百个死结,每个死结的联系处都只剩下一个名字:沈知秋。
十年前在燕城,方鹤姿欺骗了沈知秋,两人最终应是分道扬镳了;
十年后在京城,陆折柳蓄意陷害萧少陵,还曾说过这番话:“多年以前,我曾有一个故友,我把他当作平生知交,无所不谈……之后说来也简单,便是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到底陆折柳当初走过的是哪条阳关道,他的故友最后又走上了哪条独木桥?
想得太久,韩璧手中的茶也总算凉了,遂叫了韩半步,道:“你去一趟墨奕,把沈知秋叫过来,就说他师兄的事,我已经有了眉目。”
墨奕的人,行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
韩璧在上午才刚刚让人去墨奕发了请帖,到了下午沈知秋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韩府。
此刻,穿着代表墨奕低阶弟子的鸦青色衫子的沈知秋站在了韩府大门前,却仍然不由得有些许踌躇,过了许久,最终还是提起勇气,向门房递了话。
沈知秋:“墨奕沈知秋,受韩公子所邀……”
“沈先生快跟我来,公子一直都在等你呢。”他话还没说完,那门房就欢天喜地地迎了他进去,一边引路还一边好奇地问道:“沈先生今日怎么换成了青色的衣服?”
沈知秋解释道:“听说韩公子不喜欢看黑色的衣服,我便特意找出了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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