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斯德哥尔摩风云(续2 战斗即将开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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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下旬,国民公会已整体搬到重新装饰一新的杜伊勒里宫。至于辩论大厅,好吧,现在叫做国民大会(场),就位于这座王宫的剧院里。之前王家剧院里的那些有酒窝的爱神丘比特,以及带着王冠的石膏雕像,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层次分明的半圆形会议场地。

与马术学校的会场布置大体相似,大会中央是供发言人使用的正方形讲坛,后面悬挂着几面巨大的三色旗帜。讲坛对面是主席台,属于轮值议长的位置。头顶左侧的木板上是一副《人-权宣言》,由于《1791年宪法》已被废除,而新的共和国宪法依然处于永无休止的讨论中。所以,另一侧的木板是空白的。

在主席台一侧,摆放了很多伟大人物的半身石膏像,包括伏尔泰、孟德斯鸠、狄德罗与卢梭。但用不了多久,卢梭将因伟大而变得孤单,他身边的石膏朋友们会一个个接连消失于国民大会,连同他们的思想一样,成为激进者的唾弃对象。

在国民公会搬到新地址之前,议会的各个权力委员会,以及其他政-府部门已提前在杜伊勒里宫选好了自己的办公场所。由于臂板信号机已架设在旧时王宫的屋顶。通过屋顶的电报局值班室,巴黎可以直接与南方各地保持通讯联络。

每天,整个杜伊勒里宫的大部分房间里都挤满了文员、秘书、信使、公社官员、法官、检察官,还有穿着军靴和带着马刺的指挥官、军需官。从窗台向下望去,除了花园里安放的一尊尊大炮,还有一列列进进出出的蓝制服士兵。

此时,前国王路易十六的豪华大办公室,已经归属于救国委员会,准确的说,是属于乔治-丹东。这个委员会的存在,最初意图是为了协调、督促与监控各个工作委员会,促使他们加快各项工作步伐,提高办事效率,避免与减少官僚作风。

但不久,这个委员会的权力便变得越发膨胀起来,继而凌驾于各个行政部门之上。不过,身为救国委员会第一负责人的丹东却对此并不高兴。事实上,这位体格健壮、外表丑陋,但内心温和的革-命领导人一直希望将行政权返还给政-府,却遭到委员会内部其他同僚,诸如圣鞠斯特、瓦伦、兰代等人的坚决反对。

下午时分,丹东从大会提前退场,回到自己的大办公室,那是他心中感觉很是郁闷。然而,一回到救国委员会的办公室,丹东越发难受起来,那是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绿色,墙纸是绿色,椭圆形的办公桌铺了一面绿绒布,而头顶的水晶枝形吊灯上蜡烛居然也被涂上了绿色……

午餐休会时分,罗伯斯庇尔找到丹东,直言不讳的要求后者领导的救国委员会对吉伦特派领导各个工作委员会施加更为强大的压力,迫使布里索他们停止对“九月大屠杀”的进一步调查。对此,罗伯斯庇尔暗示要拿出丹东出任司法大臣时各种贪污受贿的小材料做威胁,丹东最终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1小时前,丹东与布里索等人的交涉取得了某种程度的进展。吉伦特的领导人愿意减缓对“九月大屠杀”的各种指控,但作为妥协条件,布里索表示决不能放过鼓吹大屠杀的罪魁祸首:保罗-马拉,他必须受到正义法庭的审判。

尽管宽容的丹东与激进的马拉,因彼此间的政治理念开始疏远,但双方依然属于可以信赖的革-命同志。为了一项政治交易,丹东不愿意有出卖朋友之举。回到办公室的他表现的很是心烦意乱,垂头丧气。

很快,丹东朝窗外望去,远眺杜伊勒里大花园,还有革-命广场上正在工作的断头台,以及行刑围观者所爆发的阵阵欢呼声。整个6月份,断头台广场已经行刑了7次之多,差不多每隔4天一次。由于流血过多且加之天气转暖,整个革命广场上空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直接导致周边住户纷纷搬迁而房租大跌。

事实上,从1791年国王外逃事件开始,巴黎的房租就一直属于下跌状况,那是原本的65万市民,到现如今已经减少了至少20万。除了少量参军的,大部分消失人口是逃亡外省或国外,其中的半数逃到安德鲁控制下的北方15省。

“审判?……法庭?”忽然间,丹东的脑海里想到这一曾被安德鲁时常提及,但后被众人遗忘的名词:革-命法庭。

7月中旬,等到丹东与布里索的政治交易达成之后,一个全新的革-命法庭宣告成立。它位于西岱岛上的司法宫边上,一个同巴黎古监狱相邻,拥有哥特式风格的大厅里面。

依照吉伦特派的要求,“九月大屠杀”的罪魁祸首马拉,成为这个法庭的第一位受审被告。但显然布里索、维尼奥等人被丹东愚弄了,这个法庭的法官、检察官、法警,以及12位陪审团成员都是雅各宾派俱乐部,或是更为激进的科德利埃俱乐部的成员。由他们来审理马拉的案件,其结果自然是嫌疑人无罪释放。

等到革-命法庭的法官否决了马拉所有罪名指控之后,聚集在法庭之外的长裤汉们便高唱《一切都会好的》歌曲,集体冲进审判大厅。他们将马拉高高举起,继而抬到肩膀上,向当做君主一样游街欢庆,直到马拉进入了国民公会大楼。

在大会场的入口,罗伯斯庇尔等人热情拥抱了凯旋而归的勇士马拉,并说道:“吉伦特派朝我们开了一枪,但打歪了;现如今,该轮到我们扣动扳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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