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巴黎的六月风波 (中)(2 / 2)
顺便说明一点,法国大革-命的真实历史中,无论是拉梅特还是塔列朗,身为制宪议会议员的他们在1792年到1796年之间,都没能担任行政与外交方面的重要官职。
……
“爱国者内阁”的意外倒台,并没有让丹东表露出丝毫高兴或是开心的模样。事实上,巴黎的检察长对此表现的非常困惑和有些吃惊,他甚至在公众场合批评杜伊勒里宫的不理智行为,声援已被罢免的罗兰、拉维埃尔,以及塞尔旺等前内阁成员。尽管这位泰塔巨人时不时会在自家卧室里哈哈大笑。
不过很快,就轮到丹东倒霉了。
或许是对拉法耶特的愤怒,在一次巴黎公社总委员会上,丹东和他支持者强烈要求将前国民自卫军司令拉法耶特,以及前巴黎市长巴伊,上述两人的头像从大厅里挪走,但遭遇了大部分与会者的强烈反对,他们都是立宪派贵族或支持者。
于是,控辩双方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论;继而成为市井之徒一般的诋毁和谩骂;到最后,已经发展到了场面混乱的全武行,总委员会的委员与旁观者都厮打在一起,直到国民自卫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赶来平息这场动乱。
丹东这一派势单力薄,明显吃了亏。气得面红耳赤,双眼冒火,最后丹东推开站在过道的人,夺门而出。由于他关门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把墙灰都震下来。第二天,新内政大臣秉承王室的意见,给巴黎检察长发来一道训斥函。
怒火燃烧的丹东自然不甘心被羞辱,他在一番考量之后,决定来到旺多姆广场5号。在这里,他与布里索、维尼奥等人举行了一次秘密会晤。会上,巴黎检察长主动请求“在雅各宾派内部采取一项联合行动,恐吓一下荒淫无道的杜伊勒里宫。波旁王室和斐扬派(君主立宪派)之所以如此放肆、猖獗的欺压民众,就是因为至今还未受到最坚决的反击。”
布里索与维尼奥对视一眼后,等着丹东继续往下说……两小时之后,巴黎检察长的那番口述之言,经过布里索等人的加工润色之后,在雅各宾派俱乐部大厅上空再度高声响起:
“……必须时刻牢记,我们绝不宽恕背叛革-命的敌人,尤其是那些在科布伦茨煽动国内暴-乱和外军干涉的流亡贵族。我提议,每一位公民都可以效仿古罗马时代那样,打死破坏自由民-主和人民福祉的坏分子。而要做的这一点,首先要清洗掉躲在杜伊勒里宫里的阴谋者。我们都知道玛丽王后可是一名奥地利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姑姑,是她迫使法国国王对其惟命是从。所以,必须要路易十六与这个邪恶成性的奥地利女人离婚,把她送回到维也纳。
……要取得这场斗争的胜利,我必须依靠巴黎各区的人民。如果我们不到各区去宣传、鼓舞和发动人民,我们势必会一事无成,因为我们的敌人将继续武断的说我们只是一群可怜的叛乱分子。所以,我们应该作为革-命群众出现在国民议会中。在俱乐部里,我们必须确认:我们所有人都是一股密不可分的,团结一致的政治力量。如果不按贵族的法律说,那我们就按革-命的法律说,我们坚不可摧!我们不可战胜!”
丹东话音未落,布里索等人已率先鼓掌起来。
维尼奥也跳上讲台,表情夸张的他对着众人怒吼道:“如果没有平等,没有自由,没有民众的支持,我们都等着进坟墓里去死吧!”
巴巴鲁接着上台发言,他饱含热泪,大声疾呼道:“自由的马赛将为革-命的巴黎贡献最优秀的6百名勇士。”(马赛曲由来的故事)
于是,大部分雅各宾派会员都开始欢呼雀跃,为革-命者的精彩讲演而呐喊助威。那一夜,罗伯斯庇尔也在现场,尽管不太同意丹东与布里索派的激进做法,但他也知道自己已无法干涉其中,只能听之任之。
次日中午,丹东回到科德利埃俱乐部,并促使两个俱乐部首次联合起来。他们组织了一个临时行动委员会,不断的向巴黎48个区派出代表,要求全巴黎联合起来。此外,这个委员会还鼓动巴黎各选区民众派出代表到立法议会里“游说”(实质为恐吓)立宪派议员。
最后,那场革-命大游-行,依然定在6月20日。
6月20日这天,不仅是“网球场宣誓”三周年的纪念日,也是巴黎民众庆祝北方军团6月大捷的集会日。雅各宾派俱乐部和科德利埃俱乐部,巴黎市政厅以及巴黎48个选区的代表都要参加当天的纪念与庆祝活动。
有民众代表给市长佩蒂翁写了一份公开信,希望那天能在杜伊勒里宫外花园里,种植一颗自由之树。这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尽管王宫四周早就种了好些株永远都活不了的橡木。但是下一项要求,让巴黎市长吓了一跳,那是48选区的32名代表希望市政厅能允许他们携带武器上街游-行。
显然,阻碍游-行是有愧于巴黎民众的爱戴,而允许民众携带武器又担心引发一场流血事件。就在佩蒂翁左右为难之际,作为巴黎省总检察长的勒德雷尔急匆匆的跑到市政厅,毫无理由的高声训斥了巴黎市长一顿,要求佩蒂翁和巴黎市政厅取缔明天的庆祝活动,并禁止民众武装上街游-行。
在被总检察长一番劈头盖脸的批了一顿过后,好脾气的佩蒂翁也动了真怒,他跑到巴黎市政厅里公开宣称,“自己无权阻止自由民众的正当行为”;此外,巴黎市长还要求国民自卫军分散于游行队列两侧,努力维持秩序,不得以任何借口来武力镇压民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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