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北方三大军团与进攻计划(下)(1 / 2)
第181章北方三大军团与进攻计划(下)
3月初,香槟混成旅的代理旅长贝尔蒂埃将军骑马从巴库尔军营赶到色当,并在北方支队的军营驻地见到自己的“老长官”安德鲁特派员,会议室内在座的与会者,包括步兵1团的蒙塞上校,骑兵团的奥什上校,宪兵团副团长布律纳中校,以及军情局的彭杜瓦斯少校。
等着辛苦赶来的参谋长连续灌下两杯热咖啡,几片糕点,稍作歇息之后,安德鲁这才向贝尔蒂埃询问道:“相信你昨晚在旅途中,浏览过了巴黎方面的作战方略。嗯,先谈谈你的看法,不要任何顾虑。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
贝尔蒂埃心下一激动,牙齿不自觉的撕咬着嘴唇。他从情报官手中接过教鞭,对着挂在墙壁一侧的巨幅军事地图,面色凝重的解说道:“抱歉,我从这份作战方案上,根本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可能性!右路军团由于只起到牵制作用,又凭借莱茵河天险进行防御,无论胜负相信都不会影响全局,暂且不说;
中央军团的作战计划是从梅斯出发,经斯特内、色当、梅济埃尔和吉维等地,以强行军向那慕尔推进。不过,该军团所面对的最大敌人,不是列日和弗雷斯特(今卢森堡)境内的奥地利军队,而是这一片广袤的阿登森林,以及森林中崎岖道路。我几乎可以断定,中央军团走不出国境线30公里,糟糕的路况和补给的困难就会促使士兵们打道回府。
唯一庆幸的是,拉法耶特元帅虽不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但也是一位正直而谨慎的军人。通常,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个人荣誉,要求士兵在缺乏补给的状况下,强行突破无人森林区。所以中央军团的进攻注定是无功而返;
左路军团方面,据我所知,罗尚博元帅强烈主张采取守势以保卫本国边境,而并非采取主动进攻。但令老元帅尤其气愤的是,战争大臣博尔博纳伯爵居然绕过罗尚博元帅,直接向迪龙和比隆两位将军下达命令:一个将奉命率领四千人从里尔向土尔内挺进,另一个会率领一万人从瓦朗西安向蒙斯挺进……
想要实施上述计划,就必须要求参战部队有善于适应的素养,而他们没有;要求各级指挥官们密切配合,这也很困难;另外,而且兵员数量也严重不足。罗尚博元帅写信告诉我,战争大臣之前承诺左路军团有5万名受训过的士兵,但现在仅有半数人马,其中的很多人都是没有经历过新兵营训练的新兵。而要采取这样的作战行为,进攻的主力部队也不够强大,甚至可以形容为不堪一击。
反观在奥属尼德兰那一边,依据军情局提供的可靠消息,奥地利人在里尔方向部署的军队有2到3万人;在烈日与阿登森林方向有1万人;此外来自波希米亚的3万步骑兵正被调往布鲁塞尔附近,将作为总预备队(法国陆军大臣居然不相信)。一旦战事需要,这个总预备队随时可以变成进攻法国的主力部队。
在法奥备战兵力方面,奥地利处于绝对的下风。然而奥地利人的部队包括雇佣兵在内,从普通士兵到高级军官,8成以上都参加过与土耳其的3年战争。他们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和严格军纪,尤其那几支进攻凶猛的奥地利骑兵团。与此同时,除了我们香槟混成旅之外,没见到其他法国-军队开展过应对骑兵进攻的空心方阵的队列演练。事实上,他们连起码新兵训练都没完成。”
等到参谋长说完,安德鲁手指地图,问了一句:“现在请告诉我,哪个军团会在战争中首先崩溃?”
贝尔蒂埃用肯定的语气告诉说:“左路北方军团!由于博尔博纳将军的横加干涉,事实上罗尚博元帅已失去对该军团的指挥权。一旦发生某种不幸事件(打输了),他就会辞去司令官的职务,主动承担罪责。”
“很好!”安德鲁随即从座位上站起身,继而给在座的军官们下达命令:
“贝尔蒂埃,你立刻拟定一份作战计划,当北方军团全线溃败之际,香槟混成旅如何实施增援,以遏制奥地利人的反攻;蒙塞,你的步兵1团从现在开始扩编到4千人;奥什,你的骑兵团可以增加到1千6百人;此外,我会命令塞纳蒙上校给你们补充到五个炮兵连,其他兵源按照之前的方案来执行。对于未来两个月里的针对性训练科目,相信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此外,贝尔蒂埃参谋长也将驻留色当军营一段时间,会给予你们指导性意见。
还有你,布律纳,也按照原定方案将驻留阿登省的宪兵营扩充到1千人2百人的宪兵2团,并等候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向西开进,派驻到埃纳省和诺尔省;至于彭杜瓦斯,你的情报人员也要密切观测左路北方军团的动向,一有变化,随时向在座的长官们汇报……大家有什么意见或想法?”
话音刚落,蒙塞上校就举手向安德鲁问道:“长官,拉法耶特昨天还下文给色当军营,催促我和奥什带齐所有部队,务必在五天之内赶往梅斯报道。”
安德鲁愤愤不平骂道:“该死的拉法耶特,我一周前还接到来自立法议会代表的多起投诉,控告中央军团长时间拖欠士兵军饷,导致营地里逃兵已超过5百。嘿嘿,你们这大几千号人再跑到梅斯,干嘛?集体去喝西北风啊!”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安德鲁语气一转,对着蒙塞直截了当的说:“你可以回复那位大元帅,就说是国会议员和阿登省长要求你们继续留在色当军营,以防范奥地利人从阿登森林里钻出来搞偷袭。另外,过几天我会亲自赶赴梅斯军营,代表议会和内阁,督查中央军团的备战情况。”
时至今日,安德鲁与法拉耶特的身份、地位发生了逆转,前者已不是在雅各宾派俱乐部休息室外偶遇后者时,那个谨小慎微的小律师。作为法兰西2500万民众之议会和内阁的全权代表(包括军事与民政),安德鲁的权势洪流足以冲掉拉法耶特身上的荣誉光环。
……
到1792年3月时,战争阴霾已遍布整个法国北部地区,与巴黎夜空那种不负责任的高谈阔论所不同的是,北方诸省的民众,尤其是法国农村对战争的恐怖气氛达到巅峰造极的程度,差不多接近疯狂。
无论是城镇还是乡村,战争和屠杀的各类谣言喧嚣尘上。传说中的凶声恶煞的奥地利人、心怀不满的贵族和无恶不作的匪徒已经近在咫尺。由于乡间教士主导的农村基层组织严重失控,使得人们无从判断事情的真伪,于是纷纷带着妻儿老小,在不停的尖叫声中到处躲藏,或是千里迢迢流亡到巴黎,或是跑到相对平静且富饶的马恩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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