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只想着吃的小妹被大姐教导了(1 / 1)
昏暗的走廊外传来嘎吱嘎吱的木地板被踩压的声音,被禁闭在房间内的棠星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起,她登登登地跑向门口,在来人还没到的时候就打开了房门。
棠家四姐妹住的地方在小镇内算大的,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地方,所以布局是四方合围,将一方小庭院围在中间,外侧有连廊相接,屋子高出地面和庭院一截,四姐妹分别住在正门两边的房间里,一侧有两个房间,棠星和棠嘉竹住在西边,棠礼和棠梨住在东边。
棠嘉竹不在,棠星似乎知道是谁来了,因此显得十分雀跃。
她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棠礼。
“小星,不要冒冒失失的。”棠礼摸了摸棠星的头发。
棠星讨好地笑着,她面对棠礼总是很乖巧。
“大姐,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那个笨蛋果然已经上钩了。”少女得意而娇蛮地拉着棠礼进屋,语气里带着邀功和炫耀的味道。
棠礼坐了下来,用手刮了刮棠星的鼻子:“做得很好,乖孩子。”
棠星跪下来伏在棠礼膝上,把脸靠在了棠礼大腿上,她恶劣的那一面似乎到这里全都变成了乖顺:“大姐食物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盯着那个笨蛋呢?”
棠礼抚着她的额头,说话时像有悠长的回音,某种粘稠而沾腻的声音随着她的话语而响起:“她是我的子藤。”
伏在她膝上的少女面色潮红,似乎在微微发着抖,棠礼裙下生出细长而绵弹的腕足般的植物藤蔓,那藤条末端软细,越接近根部越是粗硬,顺着棠星跪在地上的膝缠绕上大腿,在少女的短裙下探入不可知的地方。
“子母藤相生相依,我哺育她,她也会反哺于我”棠礼的一只手被棠星抓在脸下枕着,少女伏在她身上喘息呻吟,乖顺至极,“小梨很依赖我将人类作为子藤是很难的。”
“人类的身体脆弱,意志微薄,养育这样一株子藤,不比培育一个新品种更容易,但是我养好了,不是吗?子藤并不是一般的食物。”
“嗯啊妈妈”棠星小猫似的叫着棠礼,她顾不得棠礼说的什么“子藤”不“子藤”的了,她的耳朵变得尖尖的,皮肤底下好像有什么在浮动,棠星正在控制不住地发生变化,“妈妈好舒服给我更多”
“妈妈”棠星的气息乱了,她晕头转向的,张嘴就要咬棠礼的手。
“不可以哦。”
棠礼的指尖冒出一缕细细的藤条,那藤条分叉蔓延,更细的脉络扎进棠星的皮肤里,少女的变化戛然而止,然后颤抖着变回了最初的人类模样。
“小星这么不乖的话,妈妈怎么能满足你呢。”棠礼手指里生长出来的藤条绕过棠星的脸又绕回来,然后插进了棠星的嘴里。
植物汁液的草腥气灌得棠星眼冒金星,她的舌被藤条的分枝卷住,说不了话,只能“呜呜呜”地叫。
缠绕着少女大腿的藤蔓没入裙摆里的部分不知在做些什么,棠星的喘息越来越重,呜呜叫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的眼睛里失去了神采,淅淅沥沥的液体随着身下的藤蔓流淌下来,顺着藤条淌到了她自己的大腿上,最后滴到地上。
棠礼只是端坐在那儿,她的手依然放在棠星的脸上,细细的枝条缠绕着少女,像体外的血管:“老是吸食那些不入流的食物身上的精气血气,才会变得这么弱。”
“直接吸食我的精血你还承受不了。”她的眼神那么怜悯,像是看一个胡闹的孩子,“要怎么办呢,小星”
“呜妈妈”棠星终于能说话了,她的发丝都被植物的汁液给黏住,贴在额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语气委屈,“可是那家伙一看就不好吃”
“光是高潮就让你忍不住现形,捕食其他的食物,只会让你更快落入猎魔人的手中。”棠礼抬起棠星的下巴,那淡色的瞳孔里有暗绿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作为魅魔,你的价值比起其他恶魔要珍贵得多,所要承受的痛苦也要多得多”
“可是您会庇护我”棠星温顺地舔着棠礼的掌心,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被棠礼捡回来了,对棠礼有着和棠梨一样的孺慕之情。
弱小的刚出生的恶魔本就是所有新手猎魔人最爱拿来作为战利品炫耀的,因为那代表着一个恶魔种族的消失,才会让幼体落入他们手中,棠星也是如此,但棠礼救下了她,并庇护她至如今。
所以,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同样被以幼体形态捡回来的人类棠星,凭什么和她一样平起平坐。
要不是棠礼不允许,恐怕棠梨早已死在她手里不知道多少回。
棠礼听了棠星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魔族需要人庇佑吗?”
棠星觉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从棠礼的语气中听出不妙,瞬间妥协下来:“我会好好享用棠梨不您的子藤的。”
棠礼虽有绝对的实力保护她,但也有绝对的话语权,如果棠星现在就失去棠礼的庇佑被扔出去,只需要几秒钟猎魔人就会闻风而至将她撕成碎片,她在这个家中的实力远不及棠礼,甚至远不如棠嘉竹,大概只比人类强上那么一点。
“乖孩子,等小竹那边有了消息,你再过去。”棠礼又开始抚摸她的额头,那股危险的气息也随之淡去,棠星伏在棠礼膝上,察觉到大腿上缠绕的藤蔓也收了回去。
她温顺地任由棠礼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内心却有了别的小心思。
棠嘉竹也去享用棠梨了子藤代表着什么?
是大姐专门为她们培育的食物吗?
软脚虾一样的棠梨得知噩耗后就晕了过去,棠嘉竹没管,直接出了门。
空气中的气味对她和棠礼来说其实都很分明,棠嘉竹循着味道来到了棠星房间,并敲了敲门。
“进来吧。”是棠礼的声音。
棠嘉竹推门进去,不意外闻到了某些特别的味道,那味道与她和棠梨做爱时的气味极为相似,她看见了伏在棠礼膝上的棠星,棠星却并没有看她,只是像睡着了似的闭着眼睛。
“你算计了我。”棠嘉竹依然直白,她再次对棠礼说出了这句话。
棠礼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棠星的头发,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的眼神好像落在了棠星身上,又好像是落在了地上:“不过是添加了一点诱食剂,吃与不吃,依然在于你自己,小竹。”
棠礼称呼任何人都是这样亲密,这么多年来,只有她在安心本分地塑造着亲人与姐妹的身份,也只有她能这样做。
“你不肯让我直接吸食你的血液,为何又把棠梨送到我嘴边?”棠嘉竹忽视了棠礼的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
棠星的耳朵动了动。
“并非我不肯。”棠礼的手指伸出无数藤蔓,编织成一条粗藤,在空中蔓延至桌上,卷来了一杯冷掉的茶水,送回到了她手上,“落魄家族的丧家之犬寄人篱下,即便有珍宝在手,也是无力回天。”
这话里的信息量有点过于丰富,棠星偷听地津津有味时,棠嘉竹却将手一挥,把她卷了出去。
棠星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已经关上。
“???这是我的房间!大姐你看她!”棠星迅速爬了起来,扒拉着门大喊道。
“滚。”棠嘉竹的声音穿透出来。
棠星生怕再被棠嘉竹挥一巴掌,那可能就不只是在地上打滚了,虚张声势地自言自语道:“你以为谁想听啊?!”
她说完便逃离了现场,跑得比兔子还快。
棠礼用藤蔓在手中冷掉的茶水杯里点了点,随即才将蔓尖伸了进去,杯中的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只剩下底部的茶叶渣。
她眼底浮现出一抹愉悦,又指挥藤蔓去倒了一杯。
棠嘉竹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一向很宝贝她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豢养食物,现在也是。”棠礼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她用藤蔓吸掉又一杯冷茶,仍是意犹未尽地又倒了一杯,“分享不是一种美德吗?”
棠嘉竹看了她半天才又开口:“希望我们不是你豢养的食物之一。”
话题似乎到这里陷入了很微妙的地方,棠礼的藤条肆无忌惮地散得满屋都是,唯独避开了棠嘉竹所站的地方,她的手指敲击着杯壁,蔓尖仍埋在杯子里吸食茶水,沉吟道:“人类的意志虽然薄弱,但无论怎么折磨都很美味,相比起来,你们的意志太过无趣。”
“品尝起来无味,像嚼不烂的牛皮似的”
她好像露出了回忆的表情。
棠嘉竹看着她,忽然道:“我房间里有更好的茶。”
“哦?”棠礼显得很有兴趣,收起了那副回忆的表情。
棠嘉竹逐步向棠礼走来,满屋散开的藤蔓为她让开了一条路,棠礼端坐在那里,笑眯眯的。
她勾起身旁绕着的一条藤,握在手里:“我最想要的依然是你的血,但我打不过你。”
被她握着的藤枝蹭了蹭她的掌心,随后往她手腕上缠了几圈,棠礼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它很喜欢你呢。”
棠嘉竹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谢谢你,庇佑了我这条丧家之犬这么久。”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棠礼,但棠礼只是笑着道:“我作为姐姐,当然要保护妹妹”
“姐姐”棠嘉竹念着这两个字,她盯着浑身都松软丰腴自得其乐的棠礼,眼皮眨过黑得发亮的瞳孔,像某种迟钝的冷血动物,“你需要喝多少茶?”
棠礼撑着下巴靠在密集的藤上,用手指敲了敲脸,缓慢地说道:“大概是很多很多吧我喜欢喝水,不需要是茶也行。”
从窗台折下来一道很亮的阳光,直视那种炽热的光芒,会让人睁不开眼,但那温暖而明亮的光照在屋内慵懒放松的棕发女人身上和她周围的藤条时,却把棠礼照的浑身都舒展开来一般闲适舒服。
棠嘉竹早已躲到一旁没有阳光的地方,她看着晒太阳晒得几乎要睡着过去的棠礼,恍惚看见了某种生长得大而舒展的植物。
“我去泡茶。”棠嘉竹说着,隐匿在了黑暗中,身形也逐渐消失。
“唔真舒服”棠礼闭上了眼睛,她的裙下已经没有双腿,全是生长出来的藤蔓,连手也消失了半截,半条手臂都已经和满屋的藤交织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
缠绕的藤在她闭上眼睛后便将其全身都裹了起来,化作一个绿色的茧,屋内再也看不见女人的影子,取而代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藤蔓
棠星踏进棠梨房间里的时候就像进入自己的领地范围内一样堂而皇之,她轻巧地踢开门,进门拐了个弯才看见躺在床上一脸苍白脆弱的棠梨。
“喂,醒醒。”她去推棠梨的脸,但那闭着眼睛好像睡着的人,却皱起眉哼哼起来,没有醒的预兆。
“搞什么啊睡得这么死,就算被吸了两回也不至于吧”棠星爬上床,跨坐在棠梨身上,她伸手去扒拉棠梨的眼皮,“小废物,再不醒把你吸干哦?”
但棠梨的眼皮耷拉得很重,即使扒开也是一片空白,虚弱的少女发出奄奄一息的声音:“好重”
“你说谁好重?!”棠星炸了毛,她揪起棠梨的一侧脸颊肉甩了两下,“老娘才不重呢,你最重,你是头大肥猪,超级无敌大飞猪!”
她气得口误说岔了之后又呸呸两声:“死肥猪,要不是大姐让我来,我才”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意识到棠梨根本就听不见。
棠星盯着棠梨的脸,莫名没有再生气,她似乎知道那是无用的。于是她趁机伏下去,将脸贴近了棠梨的脸,她要趁这没用的废物醒不来的时候好好看看棠梨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她并没有看到任何特别的地方,顶多就是观察到了棠梨的皮肤很嫩很白,没什么毛孔,睫毛很长,鼻子不高,但鼻尖翘翘的,嘴巴小小而没有血色,带着干涸的死皮,看起来也许很好亲
等等,她在想什么东西?
棠星仿佛恼羞成怒,猛地抬起头,那表情好像生怕棠梨会突然醒来吃了她。
“啧,废物。”棠星嫌恶地看了一眼棠梨,她随手扯过来一条裤子,把棠梨的脸盖住了。
躺在床上的少女悄无声息,似乎对她做什么都不会醒来了,棠梨身上的衣服还是棠嘉竹拿来的那一套,后来和棠嘉竹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也没脱什么衣服,看起来衣冠倒是整齐,只是腰以下膝盖以上的地方被毯子草草地掩了一下。
棠星自觉无趣,随手便掀开了那条毯子,这一看便让她整张脸羞红到爆炸,她迅速地将毯子又盖回去,大骂起来:“我操,你他妈人妖啊。”
那缩在棠梨双腿之间裸露出来的性器上还套着一个安全套,套里还兜着一团浊白的液体,肉物早疲软下去,再也套不住,但那肉嘟嘟的分量,仍能看出勃起之后的水平。
棠星并不对这东西感到陌生,但她从没想过这玩意儿会出现在女人身上。她在学校里勾搭那些年轻气盛的男孩儿的时候就看过,但她嫌弃那些粗鄙丑恶的东西,也不愿意和那些质量参差的食物交合,她是一个挑剔的魅魔,随便吸吸那些食物的精气血气还好,若要她真的去以魅魔的方式吸食,她是不肯的。
棠梨怎么会长这个?棠星皱着眉,又用指尖捻起毯子一角,掀开确认了一下。
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鸡巴,原来棠礼和棠嘉竹是和这样的棠梨做爱的。
棠星只被棠礼交代了一些明确简单的指令,比如在某个时间段把人推进厕所,或是见到棠梨道个歉,但她并不知道在棠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也并不知道棠梨是如何成为子藤,并拥有了被棠礼和棠嘉竹共同吸食的价值的。
话说回来棠梨的那个东西,长得并不丑,粉粉嫩嫩的,也很干净,和她见过的那群满脸淫秽猥琐的男生们对她掏出来的东西截然不同。
棠星只是乍一见被唬到了,但她马上便想清楚了这是棠礼的手法,因为她小时候也见过棠梨的裸体,她们俩一开始是一起被棠礼带着洗澡的,她记得很清楚,棠梨那时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类女孩的身体。
“大姐是想让我用魅礼正式吸食这废物吗?那为什么棠嘉竹也”棠星也看见了那个套,她和棠嘉竹是不同种族,据她所知,棠嘉竹是不用和食物发生关系也能直接吸食食物的,那为什么棠嘉竹也要和棠梨做爱,还套安全套,要知道异种族是很难被人类的精液受孕的,除非棠礼还对棠梨的精液做了什么手脚。
她绝对不会相信棠嘉竹无缘无故就会和这个她都看不上的食物做爱的,就算出于某些欲望或者是棠礼的命令,棠嘉竹也可以找到更好的选择或者小程度地违抗棠礼,和她不一样,棠嘉竹有这种实力。
那到底是为什么?
棠星想不通,她皱起眉,看起来恶狠狠的,又俯下身去掀开裤子,揪棠梨的脸:“可恶你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睡着的人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棠星一惊,但棠梨只是口齿不清地呢喃道:“唔要好痛”
棠星气自己变得一惊一乍的,她干脆用上双手来捏棠梨的脸:“痛死你算了,小废物。”
棠梨的眉皱起来,嘴里发出大舌头一般的呜呜声,闭着的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水来,看起来颇为可怜。
她醒了。
泪眼婆娑地醒来就看见棠星骑在自己身上,捏自己的脸,棠梨是有些纳闷的,但她的纳闷转瞬间就变成了生气。
她从来没和棠星正面吵起来过,她总是让着棠星,不让棠礼为难,不让气氛变得更为尴尬,不让针对变成更大的矛盾,但棠星却从来没有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
直到这次的矛盾升级,直到她变成这样,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棠星,是棠星把她推进厕所里,噩梦才开始的,到现在,棠星竟然还想着过来欺负她。
棠梨气得眼泪不断地冒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握住棠星的手腕,将其从自己脸上扯下来,她愤怒地看着棠星:“棠星!你欺负我欺负得还不够吗?”
她依稀记得棠嘉竹说棠星在受罚,又说道:“你私自逃出来,大姐一定会生气”
她说到大姐这个称呼时,想到了棠礼,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突然说不下去,棠梨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冒出来,她再也不能确认棠礼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了,又怎么能期望通过告状来惩治棠星。
但她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制裁棠星,棠梨抽泣着,松开了握着棠星手腕的手,她哭着说:“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滚啊!”
她想推开棠星,但她的力气已经用尽,棠星一只手就把她的两只手按在脑袋上,棠梨哭得看不清棠星的表情,但她也没办法去擦眼泪,只能努力地用自己最严厉的表情去瞪棠星。
“小废物,大姐不会生气的。”棠星的声音如此清晰,清晰到棠梨不想听都不行,“因为就是大姐让我过来的。”
听到这话棠梨的心又碎了,她的某种坚持好像轻而易举地被抹除掉了,巨大的酸涩情感袭击了她,鼻腔热酸起来,她的泪仿佛流之不尽。
“我不信我不信你在撒谎”棠梨执拗地反驳着,她反驳的声音很小,似乎也知道其实事实是怎样的。
“笨蛋。”棠星的一只手去抹她的眼泪,把眼泪鼻涕都一并抹掉,并擦在她的衣服上。
棠梨撇过脸去,她这个时候又不想看清楚棠星了。
“哭得真丑。”棠星吐槽道,她再度骑在棠梨身上,压下身子再次将凑近了撇脸过去的棠梨的耳边,语气很是得意,“小废物,反正都这样了,我让你再爽一下,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荣幸?”
棠梨瞪大了眼睛,她猝然转过头来,唇与唇擦过去。
那只是很轻很轻的一次擦碰,但棠星眼睛亮了,她压下去,几乎是啵了一口棠梨的唇。
“这是我的初吻哦”棠星故意说道。
她其实并不在意人类之间的那些评判标准,比如初吻初夜什么的,虽然她确实是地说:“我去找大姐,我去找棠礼,她能救你不要死你不会死的”
她就要放下棠星时,一只冰冷的手却抚上她的脸。
本应“死去”的棠星把断了颈骨的垂软的头扭了回来,她微笑着在棠梨怀里支起身子,捧着棠梨流泪的脸,吻了上去。
“笨蛋。”她的嗓音愉悦而甜蜜,“下次再试着杀掉我吧。”
“我会给你无数次机会”
“如果真的有一次成功了,希望你也能像今天一样为我落泪。”
棠梨一把推开了棠星,她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泪珠子挂在脸上,留下清晰的泪痕。
“滚开!”她的眼角红红的,向棠星吼道。
但棠梨的气势不足,看起来更像是别扭了而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没有死,不好吗?”棠星又凑了过来。
棠星将棠梨挥过来要打她巴掌的手轻易地拦截住,她攥住棠梨的手腕,干脆将其压在了床上。
形势瞬间颠倒,棠梨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手腕被按在床上,丝毫不能挣脱。
“滚开!我管你死不死,你死了最好!”棠梨开始不择手段地说气话,“你们都是一群变态!傻x!疯子!”
“是谁一口一个宝宝、老婆、小星,叫的那么欢的?”棠星故意刺激她道,“说喜欢的是你,操得那么开心的是你,不想要我死的也是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却不是那么说的,我看,你才是心里变态的那个。”
“是你做了手脚我才!”棠梨反驳了她,但话才说到一半便停住,因为棠星用大腿顶进了她双腿之间。
“你干嘛?!”
两人都是浑身赤裸,因此每多一寸皮肤接触都心知肚明到了极点,尤其是现在这种姿势,棠梨打起了一百二十万分的注意力,她想退后,或者逃开,但都不行。
棠星强硬地用大腿顶进她的腿心,摩擦起软榻在那里的阴茎来,不仅如此,连下方的那抹小穴,也一并被腿肉压住。
有反应了,棠梨此时并没有被蛊惑,所以她能感知到自己真实的情绪是又惊又怒的,她望向从前从来不正眼瞧她的棠星,忍住了那逐渐升起的快感,恼道:“昨天那么多次还不够?你就那么喜欢做这种事情吗?”
棠星玩味地看着她,舔了舔唇:“因为我不一样嘛我是魅魔,听说过吗,一个成年魅魔可以把一个壮年男人榨成干尸呢。”
棠星故意在吓唬棠梨,她夸张的说法却让棠梨深深地皱起眉来。
“无耻!”憋了半天,棠梨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榨干一个壮年男人这种说辞要是细究起来,不正是荒淫无度的写照吗。
“你的鸡巴太小了只有我不嫌弃你”棠星用膝盖去顶她慢慢勃起起来的阴茎,面色不改地撒谎骗人,“你都没法满足大姐她们。”
棠梨仿佛噎住了,她的脸好像烧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羞愤道:“那你还缠着我干什么?你去找去找别人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棠星不假思索地就接了她的话。
棠梨愣住,片刻后她扭过脸,迟缓了一会儿轻声道:“骗子。”
棠星并没听到,她松开了棠梨的手腕,把手抚上了棠梨的脸:“喂,笨蛋,我帮你口出来,作为交换,你别生气了。”
说完她便往棠梨身下钻,棠梨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便张嘴含住了棠梨已经翘起来的那东西,将顶端红润的龟头尽数含了进去。
口腔内部太温暖舒服了,肉棒在棠星口中又涨大了一圈,棠星熟练地用舌尖卷过龟头棱,舌面在肉棒的表面舔舐过,轻柔地吮吸起来。
棠梨很快便顾不上去阻止了,她的手搭在棠星头上,看见了自己的阴茎在被认真吞吃着,赤红的柱身没入少女的小嘴中,不间断的快感袭击了她的大脑。
“哈啊棠星我不用你这样”棠梨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话,她的体力经过多轮消耗已经脆得和一张纸一样,不一会儿就瘫软下来了。
她躺在那里,感觉手脚都抬不起来,她很舒服,但就是太舒服了,舒服得好像要升天了似的。
逐渐地只剩下喘息和吞吃的声音。
棠星用手圈着她不如昨天精神的肉茎,吮了最后一下,舌尖舔过精孔,那细孔翕动了一下,射出一小团精,便再也射不出来。
棠梨只感觉那个陌生的器官前端刺痛起来,随着射精的动作开始烧疼,她没忍住呻吟道:“疼”
棠星吐出她的鸡巴,将上面残余的精液舔掉,往龟头上吹了口气,那气凉丝丝的,缓解了棠梨的疼痛。
“看来一点也没有了。”棠星察觉到能从棠梨身上吸取到的魔力和精血气都已经少的可怜,近乎没有。
她看着如同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小鱼般失去动弹能力的棠梨,语气仿佛很可惜似的:“大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补魔”
“好好休息咯下次我再来看你,小废物。”
棠梨这下算是知道了棠家所有人除了她估计都是一群疯子,她被晾在那里当一条咸鱼一样晒了半天,直到日头又要落下,酸软的身体才恢复了些体力。
不能再犹豫了,棠梨忍痛坐了起来,不管衣服是不是脏的都穿了起来,她的脚踏在地上,差点软到摔倒,但她还是站起来了。
好饿,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棠梨饿得头晕眼花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拦住自己,但是,哪怕为人鱼肉被人操控愚弄,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就要逃出去。
她踏出门,看到了一切熟悉的景色,四周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在家,又好像全都蛰伏在屋子里。
太阳快要落山了,此刻的日暮不如往日那样令人感到温馨,而是有种即将堕入黑暗的恐怖,但夕阳温暖的光线照下来,还是棠梨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点点轻松。
她顺畅地跑了出去,路上有人打招呼她也当没听到,街上有务农回家的人,有街边闲坐闲聊的小店店主和年长的老人,也有乱跑的被父母亲追在后面叫回家吃饭的小孩子,此刻正是归家之时,不少熟悉她面孔的人都在后面叫她。
“小梨,这是跑去哪儿啊?”
但棠梨把这些统统抛在脑后。
她的胸腔里灌进了太多的风,灼热的疼痛让肺腑都像燃烧起来,但她还是没有停止奔跑,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最终她看见了学校的轮廓。
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去了。
在太阳彻底落下之前,她终于跑到了校门口,和门卫打过招呼之后,她才开始用走代替了跑,脚步一旦停下来就格外沉重,她几乎是逼着自己在走,脚上像绑了秤砣一般抬不起来,但好歹她还在走。
小腿和大腿都酸得没有什么知觉了,她走到了自己的班上,现在是下午放学到晚课之间的休息时间,她看见了正在教室里吃鸡蛋灌饼的赵小萌。
“小萌”棠梨喊了一声,扑通跪在了地上。
“诶?你怎么来了,跪在地上干嘛?”赵小萌放下了手中的鸡蛋灌饼,和周围的几个同学把棠梨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老师说你和棠星一起在家中休假呢,你大姐请的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敏锐的注意到棠梨疲累的神色和因奔跑汗湿的鬓发,开口问道:“这么急着跑过来,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棠梨身上热腾腾地蒸着水汽,她接过不知谁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想要开口,肚子却先叫了起来。
“不是吧?你没吃饭就过来了?”赵小萌惊讶道。
另有几个女孩子看见,便从自己包里和抽屉里找出几包零食来递给了棠梨。
“喏,给你吃。”
叽叽喳喳的女孩们又找出了纸巾给她擦汗,棠梨只听得几句“你家里出啥事了”“棠星真不是好东西”“你没事吧”的零星话语,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小萌我想吃你的鸡蛋灌饼”棠梨饿得眼冒金星,闻见热腾喷香的味道,心思便全系在了上面。
赵小萌见状直接将吃了一半的饼塞到了棠梨口中。
几口便吃完下肚,棠梨又急赤白脸地吃了些小零食,这才感到活过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都好奇死了。”赵小萌见棠梨松了口气,赶紧开口问道。
旁边的人也“是啊是啊”“对啊对啊”地附和起来。
棠梨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那些荒谬的事情和伦理廉耻一起令她难以张口,想起奇怪的棠家人,她心中像有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卡了一会儿,只慢吞吞道:“没事,就是和棠星吵架,我吵不过她,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赵小萌立马开始指责起棠星的种种不是来,边上人也开始细数起棠星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令人不愉快的事迹来。
“小萌今晚我能去你家睡吗?我不想回去。”棠梨拉住赵小萌的手,她如今也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暂时求助于好友。
赵小萌欣然答应下来。
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出乎棠梨意料之外的是,负责看管她们上晚修的老师只是说了一句要注意安全,便没再说其他的话。
“可能是你大姐已经和老师说过了。”赵小萌悄悄地在课上对棠梨说道。
提到棠礼,棠梨的神色不免有一瞬间的晦暗下来,对棠礼难以割舍的孺慕依赖和对棠礼行为的恐惧害怕总来回打架,难分胜负,她动了动唇,含糊道:“可能是这样吧”
她一点也不怀疑没有露面的棠礼会知晓她的行踪,但那又怎样呢,猎物难道明知自己无法逃脱就要束手就擒吗,鱼群哪怕已经被渔网笼罩住也会想尽办法往外游。
她不能再回去,也不接受再回去,所以只能向外走,向前走。
在最终的命运到达之前,就让她再努力挣扎一下吧。
棠梨在课桌底下握住赵小萌的手,她的下体和身上的痕迹仍旧在隐隐作痛,但她却轻轻道:“小萌,如果我要离开这个小镇,我可以去哪里呢?”
“你要去哪儿啊,你想去旅游?还是说你不想念高中了?虽然我也不想学习,但是能考个大学还是考个大学吧,再说考个大学你不就能去其他的城市,去外面的世界了吗?”赵小萌没太理解,但她的话唠属性还是让她忍不住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不是”棠梨弱弱地回道,她看了一眼讲台上看报纸的老师,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想离开棠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事情还是不要说,棠梨比任何人都明白家里有伪装成她的姐妹的三个非人生物在觊觎她的身体这件事有多离奇,更何况很多人都知道棠家四姐妹在镇上的立足过程,数十年都这样过来了,怎么可能就轻易相信她一个人的话,把正常的固有的合理的事实给推翻掉。
但如果没有人相信她,她便几乎等于孤立无援了。
棠梨看了一眼正数着时间放学的赵小萌,心里生出了一点妄想。
哪怕有一个人能相信她
但她没能想太久,因为晚修放学的独特铃声已经响起,悠扬的音乐代表着一整天的紧绷都可以松弛下来了,棠梨被早就迫不及待的赵小萌给拖出了教室。
两人并肩而行,在昏黄路灯下和其他零零散散回家住的走读生们一样,迈向了归家的步伐。
到了赵小萌家里时,棠梨受到了她父母的热烈欢迎和招待,其热情程度让赵小萌都直呼不公平,从没感受过父爱母爱的棠梨受宠若惊地吃了满满一大碗饭,最后撑得直打嗝。
看着赵小萌旁若无人地和父母撒娇互动,棠梨心中像有什么特别的窗口被打开了一般。
她生性内向懂事听话,又长期被棠星压着欺负,即使之前的棠礼对她和赵家父母没什么差别,甚至可能更细心温柔,但棠礼也始终不敢像赵小萌在家里那样肆意和放松。
她敬爱着棠礼,可她却总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像这样和棠礼自然亲密,哪怕是在之前,棠梨也是这样想,不仅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家庭状况和赵小萌不同,更因为棠礼在她心中一直是神圣的,是高洁的,是让人舍不得玷污和麻烦的温柔到极点的大姐,看着棠礼含笑的面庞,棠梨永远也生不出胡乱索求和撒娇耍赖的心思。
虽然只是姐妹,她对棠礼的敬慕,似乎一点也不比信徒对神母的敬慕少。
放在从前,棠梨顶多只会羡慕一下这种相处方式,但在棠礼对她做出那些事情之后,她却意识到,假如她也有一对正常人父母,她是不是也会和赵小萌一样轻松而幸福呢。
她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她真的是被捡来的吗?
她有没有机会,过上这样正常的生活?
假如从未意识到自己缺失的东西就好了,棠梨被赵家父母招呼过去和赵小萌一起吃水果,她的头被赵妈妈轻轻抚了两下。
棠梨垂下头,乖巧地咬了一口牙签上的西瓜,甜蜜的汁水四溢在口腔里,心中却苦涩非常。
“你们俩晚上就一起睡,我给小梨拿了新的被子和枕头小萌你晚上睡觉规矩点,别抢了人家的被子知道吗?”
“好了好了,让她们自己在房间里玩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说呢”
赵妈妈被赵爸爸拉走了,赵小萌也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把房门给带上了。
赵小萌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哇啊啊啊啊啊我都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朋友在我家住宿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睡觉啊啊啊啊啊啊!”
棠梨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露出了笑意,她回抱住赵小萌,语气里带着轻松:“我也是第一次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些不堪的内容和记忆。
“我的睡衣你穿上还挺合身的嘛对了,我们等下玩什么?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下去偷偷泡碗泡面?我的电脑上有游戏,我们可以一起玩。你的手机带了没?我帮你连我家wifi,再给你下载一个联机玩的游戏,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赵小萌滔滔不绝地说着,下一秒就要蹦起来似的。
棠梨拉住她,避免她太兴奋,无奈道:“我不饿,我们就躺在床上聊聊天就好了,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赵小萌的话匣子戛然而止,她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这种机会嘛”
但她开朗地又很快,脸色转瞬就再度变得轻松:“算了,还能有下次的,大被同眠纯聊天也很有意思。”
棠梨被她拉到了床边,赵小萌的床很大,足以让两人在上面来回翻身,崭新柔软的被子和枕头已经被叠好放在上面。
赵小萌上前将被子抖开,又麻溜地滚了上去,她钻进来她自己的被子里,又拍拍旁边的被子:“快上来。”
棠梨也钻进了被子里,被太阳晒过的温暖味道和洗衣粉的香味朴素地混合在一起,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好困”棠梨打了个哈欠,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久违地松弛下来,眼皮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甚至连赵小萌的话都懒得去听了。
“喂不是吧?你站枕头就睡?睡眠质量要不要这么好啊”赵小萌大惊小怪地去掐她的脸。
棠梨用被子蒙住半边脸,说话的声音都迷糊了下来:“睡吧睡吧还聊什么”
见吵不醒她,赵小萌也只好把灯关掉,在刷了会儿手机之后同样很快地睡着了。
在陌生的床上睡得不甚踏实的棠梨迷迷糊糊之间摸到手边有条长条形的东西,那东西触感柔软绵湿,像是水中的藤,她还未来得及生出警惕之心,那长条状的东西竟然像活了过来似的,从她的手臂迅速绕至她的肩颈处,接着缠住了她的脖子。
“!”棠梨瞬间被这可怖的触感给惊醒,意识过来之时那东西已绕颈两圈,顺着下颌绕上了她的脸。
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那东西强硬地撬开她的嘴探了进去,顶端便有拇指粗细,越伸进来就越粗硕的条状物体在她口中盘旋塞满,棠梨无法发出声音,但她想伸手去抓那东西时,却发现无数条这样的长条物已经同时缠上了她的身体和手脚。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棠梨来不及反抗就已不得动弹,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缠绕在她身上的东西像是藤蔓又像是活蟒,无声地在她身上缠绕蠕动,而她甚至能够听见赵小萌在她身边熟睡的呼吸声。
“小梨,这是谁的睡衣?”熟悉的温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棠梨听出那是棠礼。
她被紧紧地束缚着,黑暗中棠梨看不清太多,但她感受到有人在走近不急不缓地走近,然后坐在了床边,让床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床榻也随之向下塌陷了一些。
这些动静不算大,但也绝对不算小了,但赵小萌依然睡得那么香,像是毫无所觉。
棠梨心中的绝望弥漫开来,她一边希望赵小萌能醒来,能驱散这噩梦,一边又希冀于好友不要醒来,不要被她连累。
棠礼坐在那里,声音就像在哄睡小孩一样飘渺温柔,但莫名又让人觉得恐惧和不寒而栗:“为什么不和姐姐说一声就擅自到朋友家来住呢,我帮小梨请了假,小梨却连招呼也不打就跑出家门,害姐姐着急地找了好久。”
“真是不乖的小孩子”
“姐姐不喜欢不乖的孩子,小梨让姐姐伤心了,所以姐姐要小小地惩罚一下小梨”
棠礼的手抚摸上棠梨的脸,摸到了一手的眼泪,棠梨在哭,她默默地流着泪,但嘴里被藤蔓塞满,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棠梨很害怕,她害怕棠礼的神秘,害怕自己被伤害,更害怕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轻易地抓回去。
她的双腿被拉开了些,正好空出一条粗藤能进入的范围,赵小萌借给她的睡衣被藤蔓轻巧地剥开,褪去,放在一旁,被子下的棠梨身上便只有内衣,她出门前穿的衣服大多都还能看,只有内衣上有着淫靡的水渍和污渍,棠梨只是在清洗身体时稍微清洗了一会儿,但上面的痕迹依然明显。
“小梨,先安静下来好吗,如果再继续挣扎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吵醒你的朋友呢”棠礼察觉到棠梨不断地挣扎,她像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家长在抚慰不听话的小朋友,低声对着棠梨说道。
棠梨不断地流泪,她的眼泪被棠礼用手擦去,但又很快流出,听到棠礼的这番话,她的眼泪更为汹涌了,但挣扎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乖孩子”棠礼俯下身来,舔舐掉棠梨的泪珠,她的舌好像异常地长,舌面能贴着下颌一直贴到眼眶处,她这样舔了好几下棠梨,棠梨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连眼睫和眼皮都被舔过一边,眼眶的酸热疼涨被舔过之后也消失了,棠梨木木地接受着棠礼的一切动作,乖巧地像一个人偶。
胸衣被解开了扣子,藤蔓很快缠住了棠梨小小的乳房,那藤从她乳下绕过,将整对乳肉都圈了起来,缠紧,那小山丘因此被挤压出了更为标准的圆滚形状,在原本的高度上被缠起更高的高度。
两侧乳尖都被拨动着,那拨弄的力度像是在试探着亵玩,不疾不徐的频率,以及轻柔的力度,很快就挑动了棠梨的情欲。
顶端的草莓粒挺了起来,绽放出内里的深红褶皱,以及细微的奶孔,棠梨的鼻息变得粗重,她快要因为身体的不断情动而呼吸不过来了。
棠礼摸着她的脸,用怜爱似的语气说道:“小梨这样真可爱。”
嘴里塞满的藤蔓慢慢地退了出去,藤身上满是晶莹的口涎,棠梨张着嘴,舌头抵在齿间,肉眼可见嫣红,棠礼满意地吻上去。
说是吻似乎并不恰当,那更像是含吮,棠礼吮着棠梨忘了收回去的小舌,不断发出满意的轻吟。
“嗯小梨好甜姐姐很喜欢”在不断地含吮亲吻中,棠礼这样夸赞道。
乳尖已经被亵玩得有些摩擦生疼,棠梨的双腿之间,也被藤蔓不断摩挲着小穴,隔着内裤,都已经磨出了一大波淫水。
那新长出来的器官倒是被冷落着,虽然也已经硬了起来,但被藤蔓刻意地绕过,没有受到任何挤压或者摩擦,连碰也没碰。
就在熟睡的朋友身边,就在距赵小萌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棠梨被浑身缠绕的藤蔓玩弄着小穴和奶子,她的腿心湿润得一塌糊涂,阴茎也立了起来,如果不是棠礼堵住了她的嘴,可能她还会发出可耻的呻吟。
内裤被剥开边缘,有两根细藤钻了进去,先是阴蒂被拨弄,接着是两侧阴唇被扒开,露出了被粘稠爱液沾染着的黏糊穴口,那两根藤顺藤摸瓜地钻了进去,顺畅无阻地插入了屄穴内。
阴道里满是稠液,滑腻、温暖、紧窄,甬道内的褶皱挤压舔食着钻入的细藤,在微妙的快感下,一路挤入了宫口。
“不要姐姐不要进去”棠梨细若蚊蝇地哀求着棠礼,她生出来自己的子宫也可能被藤蔓给盘踞的错觉,那恐惧是如此真实,体内被涨满,而藤还在深入。
棠礼安慰着她:“没关系的只是进去看看”
最终藤蔓挤入宫口时,棠梨再度哭了出来,棠礼故技重施地甜掉她的眼泪,将细藤抽了出来。
“小梨身体里有好多好多水又香又甜”棠礼把棠梨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棠梨。
她一边这样哄着棠梨,一边催使着更加粗硕的藤蔓摸进棠梨双腿之间:“乖孩子妈妈喜欢喝小梨的水”
那粗硕的藤顶端有着类似于花苞的结团,在进入时破费了一番力气,但无论棠梨怎么哭叫,那根藤还是挤入了她的穴里,塞得满满的,连水液都难以再流出来。
棠梨不住地哭泣呻吟,棠礼便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侧饱胀的乳房,那深红的乳尖有如一粒熟透了的葡萄,被塞进了棠梨口中,白皙柔软的乳肉挤压着棠梨的脸,棠礼身上的香味莫名让她平静了下来,似有若无的乳香席卷鼻尖,棠梨被迫含住那圆润滴翘的乳头,在不自觉地吮吸中,尝到了棠礼带着涩味的乳汁。
棠礼唱着不知名的歌儿,温柔地哄抱着她,乳尖不时滴出乳液,被神思涣散的棠梨乖乖地吮进口中。
虽然时不时会被体内操干的藤蔓弄得难受地哼哼起来,但只要咬着棠礼的乳头,棠梨便又会平静下来。
粗藤快速地抽插着那紧窒的小穴,每次进出都能带出飞溅的淫水,到最后棠梨只能一边发出难受的呜呜声,一边吮吸棠礼的乳房,她的乳尖早已被玩得敏感到风吹都疼,但原本拨弄乳头的藤却在尖端变幻出凹陷的深红软洞,就像某种腔体生物的口器,那口器的内壁蠕动收缩着,贴上了棠梨的乳头,将那敏感的小肉粒含入进去。
胸前像被吮吸着一样舒服,体内则承受着粗暴的快感肏干,棠梨很快就抽搐着身体到达了高潮。
粗藤在最后一下插进去后,在最深处打开了那个结团,一些细小的孢子散落出来,被留在里面,随后粗藤便退了出来。棠梨的肉穴被肏得不成样子,不仅花瓣外翻,就连内壁也被扯了一节出来,穴肉翕动着,吐出大量的淫液,但那些淫液都被藤蔓给完全吸收掉,没有一滴漏在外面。
“快要结束了小梨,为了奖励小梨这样的乖孩子,姐姐会给小梨一点额外的补偿”棠礼抚摸着棠梨的脸,幽幽说道。
那粗藤上面沾染的淫液本来都挂成一层浆水了,但现在也已经全被吸收,那结团再次被打开,里面也像口器一般是一个内陷的软洞,不过洞口有一圈细密的齿,被收缩了起来,口器内的软洞仿佛没有止境,藤蔓有多长好像那洞就有多深。
棠梨勃起着的阴茎已经涨到发紫,那粗藤将口器张开到最大,一口吞入了那根肉棒,吞到了底,与棠梨的阴丘相触。
“啊姐姐好深”棠梨发出难耐的声音,她扭动着身体,本能地想要抽插。
但棠礼只是再度把乳头塞入她口中,不让她动弹。
粗藤很快上下吞吃起来,每次都是从头吞到尾,口器内部是比屄穴还要柔软温暖的所在,细密的褶皱和内壁一起谄媚地吸压着肉棒,没过几分钟棠梨便脑袋一空地射了出来。
射出的精液也被完全吸收,不知道吸收到哪里去了。
棠梨浑身都瘫软下来,她无力地缩着身体被棠礼抱在怀中,被当做婴儿一样喂食着乳汁。
好像有那么一种错觉,棠梨觉得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中,那里安全而静谧,没有任何烦恼忧愁,只有无尽的睡眠和吮吸。
这种情景那样让人熟悉而安心,棠梨混沌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又累得无法去思考。
“睡吧睡吧明天就回到妈妈的怀抱里来好孩子”棠礼的声音像从天国里传来。
那就升入天国吧,那里一定是最美好的地方。
“醒醒醒醒”
仿佛有什么在推自己的脸,棠梨皱起眉,把脸埋进被子里,因为不想听而发出哼哼声。
然而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愈加耐心:“醒醒啊,怎么这么能睡啊,叫都叫不醒,上学了!快起来!”
上学棠梨脑子里闪过模糊的概念,然后某种生物的本能让她猛地睁开了眼。
她现在在赵小萌家,她睡在赵小萌旁边,她昨晚棠礼来过!
棠梨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略微感受了下,又摸了摸,才确定那套睡衣还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内衣裤也还在。
赵小萌还在努力地叫醒棠梨,棠梨就直接坐起来了,吓了她一跳:“我靠,你怎么跟起尸了一样,吓我一跳。”
“快起来!别又睡回去了!我妈都做好早饭了,我先去楼下等你。”
棠梨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她的脑袋像被钝器击打过一样疼,眉依然拧着无法放松,下体完全没有感觉包括身上,也一点痕迹都没有衣服也是好好穿着的,床上没有痕迹,好友也表现如常。
但她的记忆鲜活而生动。
棠礼到底来过没有?
棠梨的心里装着沉重的疑问,她的脚踩到拖鞋上,才刚一站起来,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与此同时小腹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像有人在撕扯她的子宫,棠梨跪倒在地。
“回家”
那道声音听不出是谁的,但重复的只有两个字。
回家。
棠梨捂着肚子,额头贴上地板,小腹内那搅动内脏的剧痛让她没忍住痛喊出声。
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不要!死也不回去!
棠梨在心里呐喊着,但越这样去想,疼痛就越尖锐,直到她脸色发白,汗流如雨,在脑海里回响着的虚幻的声音突然变为了清晰的,温柔的,熟悉的声音。
棠礼柔和到有些令人想落泪的声音响起:“小梨,快回家吧回到妈妈这里来”
疼痛消失了,明明那痛的余感还在,明明自己发白的脸色和忍耐的汗还在,但疼痛消失了,像从没来过一样。
棠梨艰难地撑起身子,从地上直起身子,又缓慢地站起来,她看向赵小萌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她,已经憔悴神经质地不像话。
“棠梨!你好没好啊,再不下来就会迟到了喔?”楼下赵小萌的声音在喊她。
棠梨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一瞬间仿佛看见自己依然被藤蔓围困,而自己的嘴里竟然开出白色的花来。
那朵花是棠礼的花店里最常见的花种,也是最受欢迎的花种,甚至在棠家内部,也随处可见。
但幻觉一闪而过,棠梨看见镜中的自己只是开口喊道:“马上!我马上就下来!”
她换上衣服,看见自己白皙而瘦弱的身体上不仅没有昨晚的痕迹,连前几日留下的痕迹也统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原本的皮肤颜色,就好像从未经历过那些事情一样,干净而纯洁。
棠梨默然地换上衣服,衣服上的污渍却还那般明显,她盯着那处污渍,粲然一笑。
“萌萌,我要回家了。”饭桌上,她这样对赵小萌说道。
赵小萌边喝粥边啃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咦好恶心,别这样叫我。你要直接回家吗,今天也不去上学吗?”
“是啊,大姐在等我。”棠梨说得非常平静。
“那你什么时候能来上学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和谁说话,也没人陪我去厕所了,真羡慕你大姐,能给你请这么长时间的假”赵小萌咬完嘴里的包子,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棠梨看着赵小萌,笑了出来,她把手中的包子递给赵小萌:“给你吃,我回家再吃。”
“我妈做完饭又回去睡觉了”赵小萌接过她的包子,塞进嘴里,“唉,你也可以回家慢悠悠地吃饭,甚至还能再睡一觉,只有我,还要去上学”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小萌。”棠梨看着赵小萌,轻声说到,“你等着我吧,我会尽快来上学的。”
赵小萌点点头:“好啊,我等你----”
棠梨和赵小萌一起出门,她们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棠梨走过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迈进了熟悉的家门。
棠礼站在门口,身后是棠嘉竹和棠星。
“欢迎回来,小梨。”棠礼微笑着,对她这样说道。
棠梨身后的门无风自关,仿佛将外面的喧闹全部关上了,只余内里的安静。
棠梨迈向棠礼,伸手抱住了棠礼,她的头埋在棠礼胸前,闷闷道:“大姐,我回来了。”
“大姐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棠梨是这样保证的。
她看着高她许多的棠礼,感觉自己渺小孱弱得如同一颗野草,而眼前的棠礼是一颗拔天而起的巨藤,无论她怎么向上看,也只能看到巨藤的庞大身躯。
跑得再远、再安全的地方,她的人生,也只会被这样铺天盖地的阴影所掩盖,最终她还是会回到棠礼身边的。
原本的野草本应连发芽都做不到的,是棠礼抚养了她。
她和棠礼的联系如此之深,深到强行抽离分开只会支离破碎,直到今天早上,直到离开赵小萌家里的那一刻,棠梨才知道自己一直有多天真。
在那个晚上,在棠礼哺乳给她的那个晚上,缠绕她的藤蔓侵入了她的身体,在她体内留下种子,种子唤醒了她的记忆。
人类抛弃了他们天生稚弱不足难以存活的子嗣,魔女则用自己的魔力哺育了那个孩子,残缺的生命得以延续,但一旦停止魔力的补给,一切便如独木难支般顷刻破碎。
从小到大,从摇篮到少女,从什么都不懂到承受所有真相,棠梨从来没有一刻能真正恨上棠礼,而她如今也明白了,子藤的意义。
“乖孩子”棠礼深邃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棠梨,她的柔和让棠梨几欲落泪。“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棠梨终于想起,她不是第一次被棠礼“哺育”,棠礼一直都是她的母亲,“哺育”是定期的,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棠礼哺乳,只不过从前的她忘却了那些记忆。
那是她不能接受的记忆所以棠礼将其掩盖,现在又将其完全还给她。
“母亲”棠梨抖着声音,叫出了这个称呼。
棠礼并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她总是这样一副像宽容的母亲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的表情:“小梨刚回来,妈妈给小梨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抚摸着不自觉因为“礼物”两个字而颤抖的棠梨的脸庞,淡色的瞳孔浮现出暗绿色的幽光,她看着面前的少女,高大而丰满的身体完全遮住了棠梨,她怜爱地靠近棠梨,丰盈柔软的乳房贴上去,低头在棠梨的头发上吻下。
棠礼身后的棠嘉竹神色倦怠冷漠,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只站在那里,像一根墨竹。
棠星笑得开心,她那表情很是笃定自信,像是早就知道棠梨会回来似的,眼中满是恶劣的光芒。
这一切棠梨都看不见,她的脸贴着棠礼的乳房,她闻见棠礼身上的草本气味,那草木香里夹杂着植物的土腥气,真实地仿佛刚去草地上滚过。
她依然害怕,但这害怕也像是养料一般滋养着棠礼,棠梨现在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来反哺棠礼了,是她的恐惧、依赖、孺慕、渴望、痛苦,是她的情绪,棠礼豢养着她,像豢养一株快要死的珍惜植物,从这株植物的喜怒哀乐里汲取着养分。
棠梨,棠礼,她从一开始原来就只是棠礼漫长生命的一个分支,她的生命并不属于她自己,而属于棠礼,所以棠礼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棠梨并不这么想,但她知道,棠礼就是这么看待她的。
“大姐,我想吃你做的点心。”棠梨心乱如麻,她努力眨掉眼睛里的泪水,拉住了棠礼的衣服。
棠嘉竹和棠星的表情都变了,好像是想不到棠梨会这么说。
棠礼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但却很快就说了一句“好”。
棠礼只花了一会儿就做好了点心,棠梨像小仓鼠一样一口一点的吃,看着挺磨蹭的,但意外的吃得很快,她从前都吃不完一盘,但今天这盘却全都被她一个人吃掉了。
棠礼、棠梨、棠嘉竹、棠星都围坐在小桌子前看棠梨吃,这场面还是很新奇的,因为棠嘉竹通常不和她们一起吃饭,棠星又吃得很少很挑,经常只吃几口就不吃了,饭桌上只有棠礼和棠梨会认认真真细水长流地完整吃完一顿饭,像这样坐在一起等待棠梨从头吃到尾还是这些年来的头一次。
棠梨是觉得有些尴尬的,但她顾不上尴尬,因为她知道现在不吃就没有机会吃了。
她喝了口茶咽下去最后一口点心,才发现那茶是棠嘉竹倒给她的,不由得呛了几下。
“喝。”棠嘉竹依然那么言简意赅。
棠礼顺着棠梨的背拍了几下:“吃慢些,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笨蛋,吃相真丑。”棠星做了个鬼脸。“吃那么快怕我抢啊?”
棠梨感觉自己的眼眶里又开始发酸。
哪怕没有怎么相处过,哪怕有仇,哪怕棠家姐妹都是乱七八糟的妖怪,哪怕做过那些可怕的事情可棠梨是真切地把她们当成过家人,当成过一辈子都会互相联系着的血浓于水的亲人、姐妹。
她不止是和棠礼建立了关系。
前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都被她一点点想了起来,棠嘉竹在半夜碰见她起夜时会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在下雨时会让她把窗子关起来,在偶尔替棠礼来给她送东西时问她缺不缺钱棠星会在饭桌上故意和她抢菜,会在一起帮棠礼布置花店的时候偷偷拱她,会故意和棠礼告状她考试考得不好
在那么多年的伪装里,不是每一刻都好,也不是每一刻都虚假,但缝隙里漏出的那点真实,构成了棠梨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能感受到的全部的亲情。
要怎么才能接受自己和亲人其实没有亲情,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没有被当做平等的人来对待呢?
棠梨想不通这些,那一瞬间产生的眼泪滴入茶水中,连喝到的苦涩都仿佛融进心里。
“我”棠梨想开口,但棠嘉竹却率先站了起来。
她只留下一句话:“我先走了。”
棠礼面色如常:“小星,去送送你二姐吧。”
棠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她一愣,然后迅速地站起来,跟着棠嘉竹走了出去。
“大姐,你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棠梨早已不抱期望,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她有想过棠礼或许还是会以礼物为由对她做些什么,又或是让她昏迷、失去记忆,甚至使用上次的手段用藤蔓来侵犯她,无论是什么,她都做好了预期,但她唯独没有想到的是。
棠礼竟然真的拿出一个礼物盒子。
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没有上锁,花纹简单,甚至拿起来也很轻,棠梨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那个盒子。
“小梨快要过生日了呢。”棠礼笑道。
棠梨这才想起来,下周好像就是她的生日了,即使她是被捡到的,不知真实的出生日期,棠礼还是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日期给她过生日。
每次生日棠礼都会给她做长寿面,给她唱好听的祝寿歌,对她说生日快乐。那是没有礼物也值得铭记的好日子,因为那天棠礼会抱着她睡觉,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和脸,将她放在膝上,听她说说不完的话----说到很晚也没有关系。
平日里棠礼是不会和她一起睡觉的,也没有这样多的时间来陪伴她,也只有那天,棠梨才敢全心地依赖纠缠着棠礼。
想到往日,棠梨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她看向棠礼,问道:“大姐,我能现在打开它吗?”
“当然可以。”棠礼欣然答道。
于是棠梨打开了盒子,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是潘多拉之盒,会释放出某种莫名的恶意,里面只有一枚玉做的吊坠。
沁润的玉色当中,嵌入了一枚白色的水滴形种子,吊坠是梨子形状的,看起来圆润又可爱。
是这样专为她准备的礼物啊
棠礼站起来,她端走了点心盘子,又摸了摸棠梨的头:“好好睡一觉吧。”
室内只余棠梨一人,她握着那梨玉吊坠,掌心不断地发热。
全都走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棠礼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棠梨恨自己的心软,但再多的心软也阻止不了她要做的事情,既然棠礼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不管是否故意,她都必须尽管完成这件事。
棠梨把吊坠挂在脖子上,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精美的匕首,这把匕首是赵小萌出去旅游时买的,还没有开刃,不甚锋利,这把匕首被她心惊胆战地揣回来,现在被她握在手里。
天色已沉,棠梨望了一眼窗外熟悉的景色,咬着自己的衣服,抽出匕首,将尖端对准了心脏的地方。
在她的人生发生几乎可以称之为天翻地覆的改变之后,她已经无数次设想过这场景了,今天才有勇气实施。
光是确认心脏的位置就费了不少心力,棠梨敞着胸口,摸索再三,钝钝的匕尖刺在皮肤上,半天也没能扎出一个血口。
“快点啊”她害怕会被发现,不由得开始在内心催促自己。
棠梨的手攥紧了刀柄,牙关咬紧口中的布料,额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匕首刺进皮肤的时候血流了出来,只是浅浅地刺破了表层,棠梨已经觉得痛得无法忍受了,她没有吃过这种苦,更不确定自己能否抗到成功的时候,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错过这次机会她不敢想棠礼还会不会疏忽大意。
牙龈好像出血了,棠梨摸到自己胸口的血越来越多,嘴里也泛上血腥味,她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在沉寂的房间里喘息着。
眼前快要看不清东西,只有一股强烈的意志让她的手始终没有从刀柄上放开,钝尖以一股不可阻挡的趋势没入胸口,越入越深,痛觉已成习惯,最后一下,匕首好像扎入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棠梨只感觉到意识一阵恍惚,随即松开了手。
布料从嘴里滑落,鼻腔和口腔里好像浸在水里,棠梨不痛了,也不难受了,她的呼吸像是破烂的风箱一样粗粝,眼前是一片黑暗,心灵却从未有过的放松,她成功了。
快死掉吧,死掉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这么痛,她有流泪吗?她一直很胆小怕痛来着,但却选择了这样痛苦的方式结束生命,棠礼会觉得心疼吗?还是只会可惜失去了一个玩物,一缕头发?
好想回到从前啊,想回到可以心无旁骛拥抱大姐的日子。
棠梨的上半身几乎泡在血泊里,她安静地让自己的生命流失着,神情松弛,就像只是睡着了那样。
那枚梨玉吊坠也被血泡着,但却微微地发着光。
墙面上攀着几根不起眼的藤蔓,枝叶随风而动。
“额啊!”棠梨从潮水般涌来的黑暗中惊醒。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却干干爽爽,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条吊坠。
怎么会
她看向旁边,没有人,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改变。
区别只是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她摸到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和衣服,惊疑不定地摸向口袋,口袋里是那把没开刃的匕首,那剧烈的钝痛还在记忆里刺激着后脑,一股冷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吹的棠梨身上出的冷汗都干涸掉,带走了身体的最后一点热意。
什么都还在,但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要再来一次吗?
棠梨抓紧了匕首,浑身寒毛直竖,她能清晰地记得“死前”的那种感觉,是让人再也不想经历的记忆。
如果再来一次,她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有那种毅力和勇气。
更何况,她可能根本死不了,只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后循环。
“大姐”棠梨被这个想法抽掉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我不想死的”
“我想活着”她对着空气说话,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我想作为普通人而活着。”
一条藤蔓缠上棠梨的手腕,在她的掌心挠了挠。
“大姐”棠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想把一切都还给你”
“我不该活下来的。”
“我接受不了这一切。”
棠梨的眼泪滴在藤蔓上,转瞬就消失,但棠礼却始终没有出现。
“放过我吧,大姐”她呓语着,对着摇晃的蔓尖说道。
漫长的沉默过去,棠梨只觉得精疲力尽到了极点,那条藤蔓轻轻用藤叶拍着她,随着时间的流逝,困意侵蚀上来,她知道今晚是不可能得到棠礼的回应了,于是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缓缓睡着了。
房间里再没有动静,而院子里的月光洒下来,落在中间站着的棠礼身上,更衬得她皮肤莹白如玉,如一尊雕琢的美人像。
她的身侧有不少藤蔓不断翻滚涌动着,围绕着她,似乎想要亲吻她的指尖。
“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呢,你想控制她,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在房檐的阴影下,棠嘉竹淡淡道。
黑夜里棠礼的眼睛透出暗绿色的微芒:“小梨只是什么都不懂。”
“她会变成我们中间的一份子的,只需要给她一点时间接受就好了。”
轻轻的哼笑声从阴影下的女人口中传出:“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自杀,还叫什么都不懂吗?”
几株带着暗沉血色的藤蔓挥舞着,好像更兴奋了些。
“即使这样你还是花费了大量的魔力去救回她,这桩买卖并不划算。”棠嘉竹盯着在月光下的棠礼,“棠礼,你到底把她当做什么呢?食物?植物?你的共生体?还是那什么子藤你算计我和那个小魅魔,又是在为她图谋什么?”
“小梨是我们的妹妹,对我们有所误解,做姐姐的,多为她着想一点也无可厚非,我并没有在图谋和计划什么。”棠礼还是那般温柔恬淡的样子,几乎是滴水不漏。
她似乎很享受月光的照耀,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上次的茶很好喝,小竹,你哪里还有吗?”
棠嘉竹终于不再躲在阴影下,她沐浴着月光也好像很不适应,但依然反应平淡:“没有了。”
“可惜。”棠礼只是这样说着,却没有任何可惜的样子。
棠嘉竹往屋里走,蔓延的藤蔓为她打开了一条路。
“我拿到新茶给你送来。”她步伐不停,身姿如竹影,迅速没入了黑暗无形之中,“晚安。”
棠礼在月光下闭起眼睛来,她的皮肤白得发光,但凝神看去,那细碎的投射在她肌肤上的月光却越来越亮,亮得仿佛那不是反射,而是女人身上本就有的莹光。
盘旋在她身侧的藤蔓也仿佛弥漫上了一层柔光,安静下来。
柔顺星光顺着无处不在的藤蔓爬满了整栋房子,远远看去,棠家的房子就像一颗发着光的星星似的。
心力俱疲的棠梨蜷在床上,眉目间带着哀伤和散不去的绝望,几根藤蔓绕上床,缠住她的手脚,星光顺着蔓尖润物无声地浸入棠梨的身体里
“大姐”少女呢喃着,翻了个身,毫无所觉。
次日棠梨是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的,她的床边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植物,身边也没有人,也没有人来叫她。
现在该怎么办?
不让她死,又不管她,棠梨心里满是茫然无助,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在自杀这件事上了,但这件事也已经失败,她没有任何意志力能用来做出行动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洒在自己的腿上,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发呆了好久。
太平静了,但棠梨的心里空荡荡的,正适合这样的平静。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到无法直视了,她的腿似乎都有烫伤的错觉,那执拗的阳光射进来,把暗暗的小屋照得无所遁形,一切都被放在太阳下灼烧,干干净净,敞亮而没有阴谋。
床单和被子的花纹都看不清了,棠梨盯着床上,像是那里有个洞似的,即使眼睛看得流出泪水来也不停止,她满脸泪水,俯下身,把脸埋在了被灼热晒烫的被子上,皮肤接触到被面,压着暖和的棉花,如同浸泡在温水里。
鼻尖里嗅到了太阳晒过的味道,令人安心的气味。
人间就是这个味道。棠梨觉得自己总算知道一直以来心里的那种空荡不安从哪里来了,因为她觉得棠家不算人间,棠家的其他人也不算人,她惧怕这种非人的氛围,无法融入,无法理解,也无法把自己从其中摘出来。棠礼对她揭露了真相,逼迫她看清楚自己周围的一切,但对她来说,刺骨嶙峋的真相血腥而恐怖,直接将她拖入了噩梦。
口中明明咀嚼着美味的果肉,但棠礼掀开了她眼前的布,那些曾以为美好甜蜜的,都变得不堪。
但也许没有那么不堪,棠梨闻着太阳的味道,沐浴在阳光下,她感受到的生活是真实的。
过了良久,棠梨抬起头来,黑黑的眸里沉静如水。
她想去面对自己的真实。
走出屋子的棠梨把手伸出廊外,指尖倾泻出的光线温暖而耀眼,她一路从指缝里漏过,来到了棠礼屋门口。
“大姐,你在吗?”棠梨敲了敲门。
“进。”棠礼回道。
棠梨开门进了屋,才发现棠嘉竹和棠星居然也都在,仿佛商量好了一起在等她。
“额?二姐二姐和小星也在?”棠梨瞬间有些结巴起来,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棠星“嘁”了一声,眼神在棠梨身上转了一转:“我在怎么了?你怕我?”
棠嘉竹和棠礼在下棋,棠梨还是第一次知道棠嘉竹也会下棋,往常她会和棠礼下着玩,但总下不过,最后被看不过去的棠星抢过来帮她下,最后输给笑吟吟的棠礼,但棠嘉竹从来没加入过。
她看着静心对弈于棋盘之上完全没看她的两人,对棠星带刺的调侃没做回应,只是嗫嚅着:“大姐我”
“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睡得太沉,早饭没有叫你,想吃点什么的话自己去冰箱里看。”棠礼的语气还是那般正常未变,她指尖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目光专注。
棠嘉竹一言不发,看上去正在思考,棠梨没见过棠礼下棋下得那么专注的样子,也没见过棠嘉竹这种样子,想来棋逢对手总比碾压她和棠星两个小菜鸟要令人有挑战感。
棠星四仰八叉地躺在棠礼的床上,刷着手机,看见棠梨那傻样又忍不住怼道:“小结巴,睡太久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棠梨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拘谨得像个客人:“不不是”
棠星在床上翻了个身,伸着懒腰道:“还说不是,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谁虐待你了不成?”
棠梨的畏畏缩缩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连不怎么说话的棠嘉竹也开口了:“呆在这里不舒服,可以走。”
棠礼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即又下了一颗棋子,好像没听懂“不舒服”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一样。
“我不走。”棠梨揪住了自己的衣服,小声道。
“我和你们老师说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棠礼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棠星也去。”
棠星哼哼了两声,以作回应。
太正常的反应以至于棠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是怯懦的,她想要回到最开始,但她又不敢相信眼前这些非人生物愿意这样做,只好含糊地嗯嗯糊弄了过去。
棠星突然翻了起来,她跪坐在床上,看着棠梨:“喂,笨蛋,你过来,上床来。”
少女的表情摆明写满了算计和奸猾,棠梨本能地摇起头来,她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身子也向后倾,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棠星伸出手来,她的手心里好似有引力,棠梨感觉自己的领口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抓了起来,然后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被向棠星的方向扯去,她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但一股同样无形的力量托起她,于是她像是被人一路扯着,扯到了棠星面前。
“额啊你!”棠梨猝不及防地和棠星对视上,看见了对方眼里的跃跃欲试。
棠星和棠梨几乎是贴着额头的距离,棠星娇俏精致的五官冲击性地闯入棠梨的眼里,白皙的皮肤和神采奕奕的表情显得那般精灵古怪。
旁边的棠嘉竹和棠礼眼皮都没抬。
棠星的一只手摸上棠梨的脸:“小废物,我们来做吧?怎么样?”
那股拉扯的力量猝然消失,棠梨一时失衡,扑在了棠星身上,两人叠着倒在了床上,棠梨惊慌失措之下,竟然将棠星的手腕也按了下去。
两人也毫不意外地唇碰上了唇,现在的场面看上去倒是棠梨在主动压着棠星一般。
“接吻可不是这样的。”
棠星在棠梨马上分离的一瞬间又吻了上去。
“我教你。”
话语的间隙,棠星已经侵入了棠梨的唇齿,她的一只手压着棠梨的脑袋,一只手还被棠梨压着,看上去似乎没有反抗,但只有棠梨知道,她动弹不了。
棠梨虽然惊慌,但她发现内心却已经没有了多少激烈的抗拒心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任凭棠星索取,眼睛却垂下,没在看着任何地方,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
“棠星,不要对我用那个那个东西好不好?”她在与棠星接吻时,轻轻道。
她不希望自己再陷入非自愿的狂热状态,不希望轻易地被像提线木偶一样操控行动,说出连自己也无法预料的话,做出违背她意愿的行动。
“笨蛋”棠星叹息般咬了她的唇,棠梨感觉自己又能重新操控身体了。
棠梨将手指扣入棠星指缝内,她轻轻握住棠星的手,态度暧昧:“你你很喜欢这样做吗?”
“你喜欢我吗?”
棠梨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在问一个素日里只会欺负和嘲笑她的人喜不喜欢她,即便得到了答案,她就能顺从地接受那些荒唐的事情吗?
但棠星很快就亲了亲她的嘴角:“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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