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胃小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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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小镇里,人们之间的联系由于地界的狭小和对外界的相对封闭而有些过于的热络亲密。大家同住一条街上,同读一所学校,同走一条路,共同分享街里街坊为数不多的共享资源,住户们牢固地维护着这如同原始社会部落般互帮互助的友好风气,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建立起熟悉到仿佛同生同长的默契。

棠梨就是在这样高度重复的紧密氛围里活了整整十五年,而未来的数年,她似乎也会这样度过,至少,她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像是游戏里主角开启新的周目一样,她提不起新鲜感,但也对此习以为常----将书包内的物品整理妥当,吃过大姐准备的早餐,换好校服,棠梨穿上鞋,脑海里浮现路上可能会出现的人物,一个个人名和肖像以及对应的关系如思维导图般浮现,她在心里把已经说过无数回的礼貌用语放在呼之欲出的对话选项里,这些在脑海里须臾一瞬的东西伴随她系鞋带的动作被过了一遍,棠梨站起身,终于要踏出门。

“让开!慢吞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蜗牛呢。”横冲直撞的棠星撞开棠梨,嗤笑得毫不掩饰。

大姐棠礼斥了一句:“小星,不要对姐姐这么没礼貌。”

家中排行最小的棠星比棠梨小一岁,但她却从没有把棠梨当成姐姐:“谁是她妹妹?性子闷得像茅坑里的臭石头,我才没这种姐姐。”

棠礼微微皱起眉,语气却毫无说服力:“不可以再说这种话。”

“大姐,没事。”棠梨不太介意棠星对她的冷嘲热讽,她看见棠礼的为难,便自己找了台阶下,“小星说着玩的。”

“大姐,我走了哦。”

棠星讥诮的神情毫不遮掩,她对棠梨做了个鬼脸,又软软地向棠礼道了个别,才潇洒地离开了家。

“大姐,我也先走了。”棠梨说着也要离开。

“等一下。”

棠礼走了过来,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植物的熏香,丰满的身材在内衫里撑起美妙的弧度,每走一步都晃起微小的幅度:“出门不要太急,你看你,衬衫领口都没翻好。”

棠梨的耳朵有些红,高她许多的棠礼近距离地给她整理领口,以至于她的目光被局限在了棠礼深深的乳沟和露出来的白皙奶肉里,几乎挪不开视线。

“大大姐”棠梨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棠礼拍了拍棠梨的脸,“脸好红,穿太多了吗?”

棠梨狼狈地避开棠礼靠近的乳房,结结巴巴:“没没有。”

棠礼笑了起来,她总是那么温柔而宽容,作为姐妹中最大的那个,她表现得更像一个母亲而非姐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及时告诉我,好吗?”

“好的。”棠梨不敢多留,转身便走,慌得踉跄了一下也顾不上。

在她身后,棠礼幽深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很诡异,虽然依旧温柔,但却泛着一缕非人的奇异光彩,让棠礼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诡谲危险了起来

今天正是高一开学的时候,棠梨和棠星在共同就读小学初中后又共同升上了镇里唯一的一所高中,但一贯看不上棠梨的棠星一如既往地没有选择和棠梨一起上学,不如说,在她们能够自己走路去上学之后,她们从来就没有一起上学过。

在这个大家几乎都是从小到大一起念书的小镇上,棠梨和棠星合不来已经是所有人的共识,而就像棠梨不会去主动招惹棠星一样,棠星也从来不会把棠梨放在眼里,就连她们各自的朋友也是如此。

“天呐,棠梨也太土了吧,整天就穿那一套衣服,也不嫌磕碜。”一个打扮得和棠星差不多漂亮的女孩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吐槽道,她身边正是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棠星。

棠星身边有男有女,大多都是男生,她似乎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连看也没看就回道:“她一直这么土里土气的,我看了都想吐。”

“是啊是啊,她根本就不像是你姐姐,是不是捡来的,又丑又穷酸”

“我感觉在她身上闻到臭味了,咦,棠星,棠梨是不是从来不洗澡”

不少人都跟着一起附和,他们哈哈大笑,无论男女都毫不忌惮,在其中的棠星则更笑得肆意,她挑衅地看着棠梨,比了一个中指。

棠梨只是静静地看着书,对此置之不理,她的同桌兼她的朋友赵小萌忍不住开口抱怨道:“小梨,棠星这样太过分了,好歹你们还是姐妹啊,她怎么能让其他人这么说你”

棠梨将发丝缕到耳后,不为所动:“没关系,只是说说,对我没什么影响,任她们去吧。”

看棠梨这样忍让,同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愤愤不平地瞪了棠星那边几眼。

小镇的高中并不大,人也不多,棠梨所在的高一部甚至只有四个班,而她又正正巧巧地和棠星在同一个班,于是每次下课,她和棠星碰见的频率就变得异常地高,棠梨本想尽量避开,却没想到一向只是对她嗤之以鼻眼高于顶的棠星竟然主动找起了她的茬。

再次相遇于卫生间时,走到哪儿都有三人及以上小团体的棠星便大步走到了正在洗手的棠梨面前,开口就是胡搅蛮缠至极的挑衅:“喂,你没长眼睛吗?老是在我跟前凑什么热闹?”

棠梨不欲和棠星多计较,转身就要离开,她的不说话让棠星更加不爽。

“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棠星皱起眉,声调扬高了些,冷气十足,她上前两步,她身旁的女孩子个子高些,像是保镖似的,主动替她拉住了棠梨。

棠梨也皱起眉,她面色冷淡,冲着那高个女孩道:“请放开我。”

卫生间内其他的女孩子们都已经陆陆续续退了出去,生怕被殃及池鱼,棠梨看见棠星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心中暗道不妙。

“把她给我关进去,不是想上厕所吗,让她上个够,免得在我眼前晃悠,心烦。”棠星踢开旁边一扇隔间的门,嘲弄地说道。

这所高中虽然并不算太过富有,但意外地在某些方面很大方,这间厕所还是今年新装修的,棠梨面色大变,她用力挣脱开棠星跟班的钳制,向门外跑去。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但棠梨却没能跑出去,她被两个人抓了回去。

“棠星!”她徒劳地叫了一声棠星的名字,视线与其交汇之时,棠梨看见棠星朝她微笑。

棠星并没有动手,只是抱手看着,棠梨被跟班们猛地一推,推到了棠星所指的那个隔间里。

她狼狈地撑住隔间内壁,好险没踩到坑里去,她急忙想逃出去,但门几乎是在她被推进去的一瞬间就被关上。

有人堵着门,而棠星正指挥着其他人拿扫把和拖把来封上门。

这老套的霸凌戏码居然会在她和棠星之间上演,棠梨又急又气,她拍门大喊道:“棠星!放我出去!上课了!”

棠星得意的声音响起:“上课又怎么样?你这个优等生还怕成绩落下了吗?我们走,让我们的优秀学生代表在厕所里好好学习吧”

棠梨听见被封死的门外传来哄笑声,说话声越走越远,棠星真的走了,没有管她!

棠梨又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又喊了几声,外面已是安静一片了。棠梨没想到棠星居然会恶劣到这种地步,大家都在上课,几乎没有人会来厕所里,她最早也要等到下节课才能出得去了。

“棠星!”棠梨锤了一下门板,懊恼更甚。

她连手机也没带在身上,棠梨气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想方设法突破封死的门,却只是徒劳无功,眼看着一节课都要过半了,棠梨干脆背靠在门板上闭眼背起古诗来。

她才背了一半,心脏却开始鼓疼起来,慢慢从刺痛变成一阵一阵的钝痛,浑身像火一样灼烧起来,棠梨捂住心口,没想明白只是被棠星气到了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她想要呼救,但逐渐连话也说不出来,棠梨半靠在门板上,感受到小腹处开始剧烈疼痛。

来月经了?

棠梨脑中闪过一丝正常女生都可能会想到的答案,但很快她便从期限和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中排除了这种答案。

该不是什么急病吧,她就这么倒霉吗?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病。

脐下三寸的疼痛像藤蔓般沿着一条通向腿间难以言说之处的路径发展,热意也随之延伸,那感觉太奇怪了,棠梨的意识与疼痛做着对抗,她弯下腰,想要缓解那奇怪的感受。

但没能成功,她的意识模糊过去,跪在了隔间里较为空泛干净的地方,棠梨的额头大汗淋漓,贴在了隔板上,她痛苦的样子像是凭空生出了一个孩子,而全身最疼痛的地方也正是双腿之间。

这样距离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棠梨捂着小腹,脸色苍白,连发丝都被汗水给浸染透,隔间内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进来的声音了,她的疼痛好像消失了,但那疼的余韵却还让她直不起身,也无法呼救。

但好在赵小萌已经火急火燎地带人冲了进来,她很快就打开了门,和一个女老师一起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棠梨。

“你没事吧,棠梨?棠梨?她们怎么敢这样对你的?她们打你了吗?你哪里难受?”赵小萌急得像要哭了似的。

女老师显得很是镇定:“棠梨同学,你还好吗?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的家长了,你姐姐说马上就来接你。你看起来状况非常不好,我立马叫车送你去医院。”

“不不要”棠梨虚弱地呼喊着,但没有人听进去了。

赵小萌显得很义愤填膺,她憋着哭腔道:“老师,都是棠星那伙人干的,她们一直看不惯棠梨,上节课课间也有人看见了她们把棠梨关进隔间里,都是她们的错,她们一定对棠梨动手了!”

棠梨佝偻着身体,她被搀扶着,却好像再也直不起来腰:“不不是她们,是我突然来大姨妈了,痛经痛得很严重,不是棠棠星干的。”

“都这个时候还为她说话!”赵小萌没忍住抱怨了一句,“真的是痛经吗?裤子弄脏了没有?”

她往棠梨屁股上看了一眼,却没看到什么污渍:“好像没有啊,你带了卫生巾吗?”

赵小萌的声音很小,棠梨听得却很清楚,她心中一暖:“日子快到了就刚好带上了谢谢你,小萌。”

女老师好像不放心似的,又问了一遍:“那棠梨同学你需要去医院吗?痛经痛成这样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棠梨此时已经围上了赵小萌的校服,她围的地方不太一样,是将袖筒系在了侧腰上,将正面和背面遮了起来,而不是常规的只遮住了屁股。

但没人注意到这一点,连赵小萌也没有。

“没事的老师,对了,你刚才说我姐姐来接我……是我大姐还是二姐?”棠梨的面色苍白得像是一个死人,她捂着肚子,神情紧张。

女老师皱起眉:“接电话的是棠礼,但她是让你二姐来接你的。”

女老师也知道棠梨家的情况,她对棠星的行为很是困扰:“鉴于棠星与你是姐妹关系,校方也不想闹大,这次会让你二姐把你和她一起领回去,到时候校内会根据你的意见和你家里的意见处分棠星的。”

正好她们已经到了校保卫室,站在那里的棠星和棠嘉竹正在说着什么,看见她们来了,常年宅在家里不怎么与人沟通的棠嘉竹向女老师点了点头。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棠嘉竹的肤色白得吓人,声音也很干涩嘶哑,“我这就领她们回去。”

棠星看上去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她从来没有惧怕过棠礼和棠嘉竹之外的人:“活该。”

她的声音虽小,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赵小萌顿时就想发作,但被棠梨拦住,女老师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带着赵小萌就走了。

“怎么样,能走吗?”棠嘉竹冷冷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像关心。

棠梨还是微微躬着身子,她没有看棠星和棠嘉竹,只是盯着地上:“走吧,二姐。”

棠星嗤笑一声,转身便走。

棠嘉竹静静地看着棠梨,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物体,她嘴唇微启:“打车。”

“那棠星”棠梨话说到一半,就被棠嘉竹提着领子带上了车,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车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办”

棠嘉竹坐在车内没有阳光的那一侧,削瘦的脸色十分灰败,眼下青黑,看起来比棠梨更像病人,她交叠双腿,身体以一种自然的姿势窝进座位里,闭上了眼睛。

棠梨嗫嚅着嘴唇,她将手挡在小腹下方,看了一眼明显不愿说话的棠嘉竹,识趣地没再开口。

车快到的时候,棠梨就看见棠礼在外面等着了,与此同时棠星居然也站在棠礼旁边。

“不是说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吗?怎么搞成这样也不说,要不是老师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和小星闹这么大的矛盾”棠梨一下车就被棠礼给温柔地数落了一番,棠嘉竹连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就进屋了,主打一个完成任务就不管了。

棠星抱着手站在一边,冷着脸:“对不起。”

“大姐”棠梨却没理会棠星,她有些迷糊,因为棠礼一凑近就有股莫名的香味,她吸了吸鼻子,眼皮子就如有千斤重,“我有点晕。”

棠梨听见了棠星的道歉,但却丝毫提不起精神去做出应对,她浑身瘫软地倒入棠礼怀中,埋进棠礼丰满的乳房里,坠入云朵一般,抬不起头。

棠礼接住了她,笑得温柔:“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古怪的歌谣晃在耳朵里,棠梨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她明明躺在棠礼的大腿上,躺在自己的床上,天花板和棠礼的脸都很熟悉,嘴里甜津津的,含着奶嘴似的东西

下体涌上一阵酸麻的快感,棠梨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感受,就像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裹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吮吸,好奇怪,要坏掉了

“乖”棠礼的音调扭曲过几遍之后还是那么温煦,像小时候哄她睡那样,像妈妈一样,棠梨的精神完全松弛下来,她松开了嘴里叼着的“奶嘴”。

不对不对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棠礼那件事很重要她很害怕

棠梨呢喃着:“大姐大姐”

棠礼好像在摸她的脸,棠梨迷迷糊糊感受到这点,揪紧的心又松下来:“下面下面不对”

她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棠梨想起来了,于是她像小孩子一样哭泣起来:“好痛下面好痛好奇怪”

“哪里奇怪?告诉我”棠礼的声音十分平静悠远,像吟唱似的,“小梨,告诉姐姐,哪里痛?”

棠梨挺起腰,她的手抓着小腹处暗色的血纹,一路抓挠,向下抓到了一个棍状的物体,那物体连在她身上,尺寸有两根手指那么粗,长度约为16,那赫然是一根阴茎,呈现勃起状态。

“疼”棠梨哭着,抓着那根阴茎向外扯,一边扯一边喊疼。

棠礼浅棕色的卷发披散在肩膀两侧,她的眼眶很深,瞳孔颜色很淡,不少人说她长得像混血----她的面色很淡,气质驯良,可她的手却毫不犹豫的抓住了长在棠梨身上的阴茎,连同着棠梨的那只手一起。

棠礼握着棠梨的手在阴茎上撸动,很轻很缓慢的动作。

“还疼吗?”她问道。

棠梨躺在她大腿上的痛苦的脸逐渐变成难耐的表情,棠礼面不改色地撩起衣服,将乳头又塞进了棠梨的嘴里。

“唔唔”棠梨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乳房,将原本就被吮得潮湿的乳首衔得更深,脸上显现出迷醉之色。

棠梨的脸完全被她的乳房压住,裹住,棠礼还要压得更紧密,裹得更用力,她一边给棠梨撸着,一边给棠梨吸奶,最终将那根稚嫩却粗大的性器里剩余的精液全都榨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射在空中,划过一个轨迹,撒到了棠梨自己的肚子上,陷入可爱的肚脐里。

“额嗯姐姐呜”棠梨抽搐着身体,射精似乎让她整个人都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她吐出棠礼的乳头,呜呜咽咽的哭了出来。

哭哭啼啼的棠梨被棠礼从腿上抱起来,她泪眼婆娑地看见棠礼淡色的眉与发,看见那在暗处仿佛呈现暗绿色的瞳孔,看见棠礼微厚的唇。

那是她的姐姐,是从小抚养她的棠礼,她的姐姐有一双温柔的眼睛和棉花糖般厚软的嘴唇,棠梨晕眩着,脑子里全是棠礼的脸。

棠礼凑了过来,用温暖的唇吻了她,把她的哭声和呜咽声都吞进肚子里,吮着她的唇瓣,像在吃小零食,唇舌交缠,棠礼还要索取,索取她口中的一切。

棠梨从没感觉到棠礼其实大只得有些过分,就像她仰慕棠礼就不会觉得棠礼身上有任何不对劲一样,她只觉得棠礼很高,肚腹丰满,乳房鼓胀,盆骨很宽,屁股肥而软,大腿肉紧实健壮,整个人都写满了膏腴优裕,却没发现这种身材比例出现在普通人身上多么惊人。

但她现在意识到了,棠礼的唇厚且大,她的嘴因此变得很小似的,连头颅也好像可以被吮出来,她甚至觉得棠礼在品尝她。

“唔”棠梨浆糊似的的脑子总算摇匀了些,起码她开始认识到她和棠礼现在做的事情有多不对劲了,“大姐”

“怎么了?”棠礼依旧用往日那种柔腔询问她。

她们分开的唇瓣之间黏连着许多口水的银丝,棠梨的脸马上就变得红扑扑的,她本想说这是不对的,棠礼不应该对她做这种事情,可她本能地不想忤逆姐姐,不想不听棠礼的话,不想拒绝棠礼。

“姐姐我”棠梨依赖着棠礼的时候就会叫“姐姐”,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叫的,只是后来才叫“大姐”。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小梨,你长出了这种东西。”棠礼盯着她,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样,她指了指棠梨赤裸的下半身,双腿之间的那个东西。

棠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浑身赤裸的,她想要遮盖住身体,但发现自己已经被棠礼裹得动都动不了了:“本来要说的”

“小星把我关进卫生间之后,我痛得很厉害,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这样了。”

棠梨嗫嚅着,尽量一字一句地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她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棠礼却用指尖刮了一些她肚脐里流淌出来的乳白色液体,喂到了她嘴边:“小梨射出来的尝尝看。”

棠梨还没弄清楚她射出来的是什么意思之前,就已经下意识地张嘴含住了棠礼的指尖,她先是尝到了那粘稠的乳白色液体的咸腥味,接着便是棠礼的指腹,最后则是那乳白色液体的余味,有些植物清香。

“舔干净。”棠礼把手指伸进去了些,几乎到了喉咙。

棠梨温顺懵懂地舔舐起她的手指来,棠礼满意地夹起棠梨软软的小舌头:“小梨长出的是阴茎,是男孩子才会有的东西,男孩子会用这个东西插进女孩子的小穴里,射出刚才小梨吃掉的液体,那是精液,精液会让女孩子怀上小宝宝”

棠梨上过生理课,但生理课老师语焉不详的快速跳过了那里,班上的男孩子不愿对她们多说,只用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代替,而女孩子们则死活不承认懂得那些知识,以至于棠梨现在仍对这些正常的生理概念一知半解。

“可我是女孩子”棠梨好像难以接受,她的舌头被棠礼用手指夹住把玩,因此说出的话也变得模糊。“我不想变成男孩子。”

棠礼把她抱在怀里,棠梨很久没有这样和棠礼亲密接触过了,她的心里一边觉得很奇怪,一边又贪恋着棠礼温暖踏实的怀抱。

“没有变成男孩子。”棠礼用唱歌一样的语调和她说话,好像很愉快似的,“小梨只是长大了特别的小孩子长大之后,身体就会发生变化。”

棠梨无意识地吮吸起棠礼在她口中搅动的手指:“那是正常的吗?”

“是正常的。”棠礼这样告诉她,她把在棠梨口中濡湿的手指拿出来,伸向下方,“但你是特别的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一样”棠梨重复着棠礼的话。

棠礼的手顺着棠梨的大腿往下摸,绕过新长出来的阴茎,她往下摸到了棠梨一直都有的那道小缝处,缝隙里渗出蜜液,用手指就可以刮掉,她循循善诱道:“小梨喜欢姐姐吗?”

“喜欢”棠梨几乎是被棠礼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的头靠在棠礼的乳房上,舒适而安心地放弃了一切思考,只跟着棠礼的话走。

“小梨喜欢姐姐这样做吗?”棠礼的手指浅浅地刺进了少女未曾有人踏足过的区域,她的指节只没入一小节,将稚嫩的小穴口撑开一小条缝。

棠梨感受到的只有姐姐的触摸,她还没有那么强烈的被侵入感,因此她也小声回答道:“喜欢”

“呃嗯姐姐”她刚说完,棠礼便微笑着将两根刺入一小节的手指尽数插入了她体内,棠梨抓着棠礼胸口的衣服,难受地缩起腿来,她拼命地夹紧,想要把体内的东西挤出去。

棠礼没动,棠梨几乎是坐在她腿上,她的一只手本来揽在棠梨腰间,现在却往上摸,绕过少女的腋下,握住了棠梨的一侧小圆乳。

她的手很大,比棠梨大上一圈,握住棠梨发育不全的微凸小奶丘显得轻而易举,少女的奶肉柔软轻盈,奶尖在棠礼的手指间被夹得红肿起来。

“小梨变成特别的孩子了,姐姐要给小梨一点奖赏”棠礼是这样说的。

棠梨只感觉到体内的异物感越来越强烈,但乳尖的酥痒却缓解了这种感受,小腹处有热流涌过,她抖了一下,感受到被插入的地方流出一股暖流,润湿了她的腿心和棠礼的手指,体内被侵入的感觉好了许多。

棠礼的手指在里面轻柔地插动:“和姐姐做爱的感觉如何?”

这是做爱棠梨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明确的念头,她在和棠礼做爱,棠礼用手指插入了她的身体,那个名为小穴的地方,那个诞下生命的地方,棠礼在明确地侵犯她,并以此为乐。

“不要”棠梨的心中恐慌和惧怕弥漫开来,她不想和棠礼做爱,她不能和棠礼变成这种关系,这是乱伦,“大姐不要这是不对的”

“没有什么不对。”棠礼将手指尽数没入棠梨体内,她甚至又加了一根手指,“小梨喜欢不是吗?”

“不”棠梨想要说不喜欢,但她的唇又被棠礼吻住,一切拒绝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她被捕食了,被一张巨大的网给缠绕住。

棠礼的手抽插得越来越快,棠梨的水越流越多,直接流到了棠礼的大腿上,少女的小穴被操得合不拢,只能无助地流着水,任凭手指在其中进出,插得汁水四溢。

棠礼的力气很大,到后面操得越来越凶,操得棠梨一直在扭动身体想要逃开,但却只能被一次又一次被侵入填满。

棠梨又开始哭了,她的泪水从眼睛里一直冒出来,好像无穷无尽,棠礼吮着她的唇,把咸咸的泪水也一起舔掉。

“唔唔姐姐”棠梨在接吻的间隙喊棠礼,她仿佛期望这样能把从前那个温柔的大姐给喊回来。

棠礼吻过她的眼睛和泪水流过的痕迹,又往下继续吻过唇和下巴,一直往下,是棠梨的锁骨和胸口。

因为棠梨一直在哭,胸口也一直在不间断地起伏,棠礼含住她的乳尖尖,用舌头在上面打转,渐渐地棠梨便哭不出来了,只是一直抽气。

“啊嗯好痒不要吸了不要”棠梨感受到有什么激烈的东西从下体,从乳尖传上来,一直汇聚到后脑,她浑身一颤,许多的液体从她的下体喷射出来,喷得棠礼整条手臂都是。

棠梨的大腿在发抖,她的人也在发抖,潮喷使得她的力气全部丧失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棠礼不再吮吸她的乳尖,也不再用手指插入她的身体,一切好像结束了。

她被放下来,平躺在床榻上,棠梨只能尽可能地放缓呼吸,她无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感受到接近崩溃的情绪在回笼。

棠礼离开了,要结束了吗?

棠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她想放空,放空大脑,至少等到身体能够动弹,她再好好去处理现在发生的事情。

但是走掉的人又返回来了,棠礼又回来了,并且脱掉了衣服。

赤裸的棠礼看起来像从古罗马雕像里走出来的女人,她的乳房丰盈柔软,垂得恰到好处,乳头圆润饱满,像一颗成熟的果实,腰腹处的软肉赘叠得很美,并不显得拖累,反而像母神的包容,大腿和小腿都肉感十足,被这样一具美妙的身体裹压,应当是让人感到满足的。

但棠梨心中却不这么想。

她看着棠礼跨过她的身体,跪在她的小腹上,那柔软的阴毛蹭过她的肚子,好像马上就要坐下来似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不要姐姐”棠梨的拒绝显得那么无力。

她的身体在棠礼身下显得格外纤瘦苗条,腰肢几乎和棠礼的大腿差不多,如果棠礼真的在她小腹上坐下来,估计会把棠梨的内脏和骨头都压坏掉。

棠梨的脸上露出哀求之色,她抬起手,想要触摸棠礼,但棠礼却用平日里用来束发的缎带绑住了她的双手。

“小梨,不可以这么不乖哦。”棠礼的声音很是平静愉悦。

身下那根疲软下去的肉棒被棠礼用手拨弄到小腹上来,那可怜的肉条像一条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般被棠礼用手指捻起顶端,在小腹的正中央,也就是正对着肚脐的方位摆放好。

接着,棠礼便坐了下去。

“嗬”棠梨不愿意承认自己新长出来的东西被棠礼刺激到了。

她是被棠礼带大的,棠礼见过她的全部,小时候棠礼会和她一起洗澡,那时候她们就已经见过彼此的身体了,但现在又是另外一种情形了。

棠梨在棠礼的肥厚阴阜挤压下再次勃起,她一边喘气一边想回忆起从前的棠礼是怎么在她面前裸露着身体,给幼小的她打上肥皂泡沫,替她搓洗干净身体的,但却想不起来,那记忆太模糊了,那时候的她还太小,对于记忆里的大姐只有一大团丰满的印象。

棠礼的腿心好湿,也好热,也不像她一样只有淡而稀疏的毛发,而是浓密的一丛,如同某种茂密的植被一般,肥厚的穴唇黏糊糊的,贴在她的鸡巴上,来回摩擦。

“哈啊”棠梨的思绪涣散,她被棠礼骑得要爽晕过去,勃起的肉物已生长到最大程度,龟头鲜亮,棒身鼓胀,她想射出来了。

棠礼并没有真的坐在她的身上,只是半坐,肚子上都是女人的肥逼蹭过的淫水,而那厚软的屁股更是施加了一种重量的实感,既不会压得棠梨喘不过气,也不会轻得毫无感觉,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被肉裹压住的感觉。

“小梨,不可以射在外面。”棠礼轻轻地捏住了她的龟头。

棠梨急促地吸气,她的肋骨包着薄薄的皮肤,在胸腔的起伏中,在小腹的缩涨中,勾勒出骨头的形状。

“姐姐想射我想射出来”棠梨想要挺腰,但被棠礼牢牢坐在身下不得动弹。

她的理智全被棠礼的裹压下给崩坏掉了,现在的她只想射精。

棠礼俯下身,她的双乳比她的唇更快接触到棠梨,她低下头,和棠梨的脸大概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小梨,姐姐需要你。”

她吐出舌尖,淡色的瞳孔里盛着冷静而妖异的光。

棠梨受不了了,她迫切地想要射出来,她看着棠礼向她吐出的舌尖,抬头含住,她卖力地吮吸着棠礼的舌头,把自己的舌头也送进棠礼嘴里。

她把自己送给棠礼品尝,以一种热切的姿态。

“唔唔”棠梨眼含热泪,整个人都神思恍惚的样子,她听话,她乖巧,她顺从地迎合着棠礼,像从前那个一直很听姐姐话的孩子一样。

棠礼吃得很满意,于是她略抬起臀部,用指尖将棠梨的肉棒拎得立起来,又滑下去扶住根部,对准自己的穴口,坐了下去。

她坐得很缓慢,像是在体会插入的感觉,好像棠梨的一切反应,都只是她的取乐方式,她的试验,她的玩具。

“嗯小梨的肉棒很精神。”棠礼终于坐到了底部,她的小穴一点也不稚嫩,那是真正的母神孕育的源头,包容、温暖、紧实、安全,回到了那里,就像回到自己的尽头一样。

她满意地坐下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棠梨的耻骨处,把人的皮肤和骨肉都当成自己的坐垫,这次是真的坐下来了。

棠梨发出被压坏的声音:“呃姐姐好重”

小腹好温暖肉棒也很温暖被棠礼包裹住的地方都好温暖温暖得像要死去,在母亲的巢穴里死去

丰满的女人自顾自地撩起头发,她的皮肉依然那么漂亮,每一处都看起来秀色可餐,棠礼小腹处的软肉因为坐姿而堆叠起来,她的大腿夹着棠梨细嫩的腰,肥润小逼因为吃进去棠梨的小肉棒而感到满足。

按道理来说,棠梨长出的阴茎尺寸并不算小了,在成年男性里面也是位居前列,但那粗长的肉棒,在棠礼体内,在棠礼足以容纳世间万物的母体泉眼里,就只是一根还算适合的按摩棒。

棠礼毫无阻碍地吞吃了她,用那深不见底的小穴,将她的肉棒吞吐地游刃有余,小逼每次吞吐,都会吐出一波淫水,棠礼的水比棠梨的还要多,多得真像一个泉眼了。

棠梨不住地嗬气,她和昏迷状态几乎没有分别,区别只是在于她能清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被不停地吞吃。

“小梨,在妈妈体内射出来好不好?”棠礼怜惜地抚摸上棠梨的小乳头,她居然开始自称妈妈了,但棠梨丝毫没有觉察到不对劲。

“好好的妈妈。”棠梨一边喘粗气一边回答她。

她们身体交接的地方因为不断流出的水液而变得淫靡不堪,棠礼停下动作,把体内的小肉棒给吐了出来,她由跪姿改为蹲姿,蹲在了棠梨小腹上方,棠礼将手向后撑在棠梨的膝盖上方,也就是大腿上,身子向后倒伏。

这样的姿势给了棠梨喘息的余地,起码棠礼没有再施加重量给她了,少女的阴茎再次被扶起来,吞进去,这次棠礼并没有吞到底,只是在浅浅地上下摇动,棠梨的阴茎还有半截露在外面。

“嗯”棠礼终于也开始喘息起来,然而她的姿态总是那样松弛自然,神情也很享受。

“妈妈夹住小梨的小鸡鸡了”棠礼一边喘一边说道,她确实夹弄了棠梨的阴茎,并且不止一次,“小梨的鸡巴插得妈妈好爽。”

棠梨习惯了被小穴完全裹住的感觉,现在只插入了半截,她反而有些食髓知味地不满足了,她难耐地想要挺腰,但每次挺上去,棠礼都像故意似的抬起来,从不给她插到底的机会。

“姐姐我我想要”棠梨挺了好几下,仍没挺到位置,只好开口哀求棠礼,“想全部插进去”

“不可以。”棠礼很快就拒绝了她,那声调依旧温柔,但又蕴含了以前未曾含有过的情欲色彩,“姐姐不能让小梨全部插入进去,妈妈才可以。”

棠梨难受地又想哭了,她也真的哭了,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额角,鼻尖红红的,唇瓣略微张开,脖子伸展开来,露出纤细的脖颈:“妈妈给我妈妈”

持久的折磨让棠梨已经完全无力再去反抗棠礼的控制,她的精神正处在决堤的边缘,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崩塌。

棠礼把臀放下去,正好迎上棠梨挺腰的动作,剩下的半截完整的没入湿热的小穴中,棠梨痛苦又满足地叫出声来:“妈妈”

接下来的每一次,棠礼都会迎合棠梨的动作,将肉棒完整地吃进小穴里,肉体碰撞的声音啪啪啪地响得越来越快,到最后棠梨反而是更主动更激烈地去动的那一个,棠礼只是时不时地上下吞吐。

“妈妈妈妈”棠梨语无伦次地叫着棠礼,酸痛的腰挺了最后一下,又重重地落在塌上,她的小腹一紧,浑身的汗都好像在这一刻舒展了出来,迷蒙的高潮余韵席卷了脑子里全部的思想。

这一刻她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顾不得,只能让自己像白痴一样吐着舌头大喘气,眼睛虽然还微睁着,但捕捉到的影像都像电影的回放一样朦胧而虚幻。

她射了吗?射在棠礼体内了吗?

棠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阴茎是否还插在棠礼的阴道里面,她的感官被剥离于身体,只能认知而不能体会,她没法感受到自己的身体。

棠礼好整以暇地抬起臀,她的小穴红肿着,被撑开的穴口快速合拢起来,棠梨射出的精液一滴也没有漏出来,滴下来的只有她自己的淫液。

“乖睡一觉就好了”空泛的声音和慢慢阖上的眼皮都让人昏昏欲睡,棠梨的意识失去控制,在还没来得及思考的时候就陷入了睡眠。

应该是受到惩罚了吧,无论是神明邪物还是某些超自然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那些存在对自己施加了这种残酷的刑罚。

但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回想起这平平无奇的数年,棠梨想不出自己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至于会变成这样。

棠礼说的那些话,逼迫她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她所能设想的范畴,可是一切也都是从自己身体的变化开始的,如果说棠礼只是被引诱了?被夺舍了?那她是不是还可以原谅棠礼?

棠梨其实是不愿意去承认棠礼就是出于自身意愿要那样做的,但她无法找出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断,她醒来了,但她更愿意就在噩梦中死去,那些记忆强烈而令人记忆深刻,连回忆都像声形色兼具的情景重现,真实地令人想呕吐。

“喝水。”棠嘉竹走了进来,用盘子端着一壶水和一盘点心。

她好像看不见棠梨身上的印记一样,更对棠梨赤裸的身体身上多出来的某个器官视若无睹:“大姐去店里了,棠星在受罚。”

其实在棠嘉竹进来时棠梨是想遮住自己的身体的,但她迟了一步,所以一切遮掩都像是欲盖弥彰。

“二姐你知道?”棠梨深呼吸了好几下,她攥紧了身上的毯子,很快想到了棠嘉竹如此镇定的原因。

棠嘉竹向来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连房门都不会出,除非是棠礼的指令,而现在棠嘉竹为她端来这些,又说了那几句多余的话,这些都只能说明,棠嘉竹知晓棠礼对她做的一切,并且丝毫不感觉到奇怪。

想到这些棠梨便觉得遍体生寒,她一直觉得棠嘉竹只是孤僻冷漠得过分,但没想到她的大姐和二姐其实一直在同一条战线上,棠嘉竹甚至可能是帮凶。

棠嘉竹并没有回应棠梨的问题,事实上她的面色淡漠得有些厌烦,像是不太情愿:“吃。”

她放下盘子就要走,但是棠梨拉住了她:“二姐,帮我”

棠嘉竹转过身来,那厌厌的神情里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停下了。

“帮我拿些衣服过来吧。”棠梨在某一瞬间其实是想求助的,但是她想到棠嘉竹对棠礼的无条件服从,一时间有些踌躇和无奈。

棠嘉竹走了。

棠梨喝了那壶水,却没有吃点心,因为那点心是棠礼亲手做的。

她想起棠嘉竹那阴郁的脸色,黑色的瞳孔里好像一点光都装不进去,自她有记忆以来,棠嘉竹似乎就是那种样子,病恹恹的,毫无气色和血色的脸,苍白到接近青灰的皮肤,她从来没看见过棠嘉竹和她们一起吃饭,偶而有几次在厨房碰见棠嘉竹,棠嘉竹也只是在端着杯子喝水,那时候润湿的唇才会现出一些血色,让棠嘉竹看起来更像活人。

二姐可能不是什么正常人,棠梨想,棠嘉竹可能有那种网上说的什么,认知障碍还是情感冷漠,这样像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才只能在家里从事自由人职业,画画漫画之类的。

不论是什么,她都没办法指望这样的棠嘉竹能够违抗棠礼来帮助她逃出去。

棠梨又喝了好几口水,才感觉干涸的口腔和喉咙有些润意,她虽然很饿,却一点也不想吃棠礼做的东西,她看见那些点心都有点想哭。

棠嘉竹很快就给她拿来了衣服,棠梨注意到衣服很全,内衣内裤全都有,搭配也很合理,她的心里钝钝地发疼,她知道那可能又是棠礼准备好的。

棠嘉竹的唇色变得有些红润了,像是中间去喝过水。

“二姐,我要出去一趟,等等大姐回来,你和她说一声吧。”棠梨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她现在不想呆在家里,更不想面对棠礼。

但棠梨没注意到身后的棠嘉竹脸色变得很奇怪。

棠嘉竹皱起眉,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黑色的瞳孔边缘便开始泛起血红的弧光,她的唇色越来越鲜艳,像是有血液在其中流动,如果棠梨能观察到她,甚至能发现此时棠嘉竹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是那股淡淡的倦怠和厌烦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机质的摄取之意,那眼神仿佛凝聚了纯粹的贪求和欲念,像某种兽。

棠梨听见脚步声向她走来,她以为棠嘉竹还有话要对她说,但当她转过身来,看到的一切却是彻底变了样的棠嘉竹。

她的二姐,棠嘉竹,张着嘴,嘴里的舌鲜红浓烈,在上排牙齿的两侧虎牙处生出了两颗类于鲨齿的尖锐白齿,瞳孔全是赤红色,看不见其中的影像投射,正向她走过来。

棠梨的眼中浮现惊恐,她瘫坐在地上,想逃走,但腿却是软的,起也起不来,她心中明知这是真的,却仍旧期望棠嘉竹只是在吓唬她:“二二姐你”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棠梨心中默念着,但棠嘉竹已经越走越近,到达了她身前。

棠嘉竹单手将她提了起来,棠梨发抖的身躯在同样身体纤弱的棠嘉竹面前不堪一击。

棠嘉竹口里发出不似人类语言的尖啸声,那声音甚至都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她的下颌张大至夸张的角度,棠梨能看见棠嘉竹的口腔内一片鲜红,那两颗尖牙锋芒毕露,棠嘉竹张着嘴朝她的脖子上咬来。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皮肤,棠梨连缩起脖子都无法做到,脖颈暴露在锐齿之下,棠嘉竹在吸食她的血液,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二姐停下”棠梨的血液在以恐怖的速度流失,她想起自己上次去献血,只献了400l就浑身都冷了下去,头晕到走不了路,而现在棠嘉竹却大口大口地吮吸着她身体里的血,仿佛要把她抽干。

棠梨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冷却下去了,甚至连疼痛也感受不到,只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本来还可以抓着棠嘉竹的手不放的,而现在她的双手都无力地垂落下来。

要死了吗?

棠嘉竹咬了她好几下,估计脖子上有好几个血孔,吸不出来就换个地方吸,棠梨模糊地想着,她还有多少血可以供给棠嘉竹吸呢,一个西红柿里的汁水也是有尽头的吧,对于她来说,那样被吸食干净的尽头就是死亡。

既然如此,棠梨反而干脆妥协下来,她气若游丝地说道:“棠嘉竹我会死的”

她会死的,就死在自己怪物似的二姐手里,以血液干涸为代价。

此时棠梨却有点想见见棠礼了,她想问棠礼:她死了,棠礼会难过吗?会后悔对她做这种事情吗?会因为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而感到悲伤吗?会舍不得她这个不够好看不够优秀不够能说会道,甚至不会像棠星一样撒娇讨好的普通的妹妹吗?

妈妈一样温暖的棠礼,与她做了如夫妻一般亲密的事情,还会对她像以前那样好吗?

棠梨不知道,她感觉她对大姐对二姐对小妹的了解都太少了。一直以来,她都只依赖着棠礼,在姐妹中她只敢对棠礼说出自己的心事,偶尔还会和棠礼提一些微不足道的要求,因为棠礼会笑眯眯地满足她,然后夸她是好孩子。

她被棠礼养大,听过棠礼唱的催眠曲,在棠礼的怀抱里睡着过,牵着棠礼的手在路边的水塘走过,一朵花,一片树叶,一缕风,她都要分享给棠礼,对于棠梨来说,棠礼确实就和妈妈一样。

但是,妈妈

棠梨在死的边缘想的是,妈妈是怎么想的呢?她爱棠礼,即使棠礼对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她还是很爱棠礼,发生了那种事之后,她不准备去报警,也不准备告诉其他人,她想,她只要和棠礼闹闹小脾气,然后得到一个勉强解释得过去的答案,她就会原谅棠礼。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她就要死了。

棠梨闭上眼睛,等来的却不是死亡。

棠嘉竹把她放下来了,放在了床上。

“棠礼算计了我。”棠嘉竹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平静,但莫名阴风阵阵。

棠嘉竹的瞳孔和面容还有尖牙都在往回变化,变成以往那副没有气血的死人样,只是她的唇侧还有血液的残留,她舔掉那些血,双唇的颜色变得很鲜妍,像是重焕青春:“你的血液里有棠礼的味道,对血族来说很美味。”

棠梨没听清楚棠嘉竹说了什么,她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

棠嘉竹坐到床上,她抱起棠梨,在棠梨脖子上恐怖的血孔上舔了两下,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复原,愈合时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她还是能嗅到棠梨身上好吃的味道,但现在的她能够控制住那种吸血的欲望了,看见棠梨苍白的面色,棠嘉竹淡漠的表情发生了松动。

棠梨还不能死,她正是意识到这点才停止了进食。

因为棠礼不允许她出去觅食,所以长久以来她都只吸食了那些放到陈久的袋装血,而混合了棠礼味道的棠梨的新鲜血液,实在是有如久旱逢甘霖一样令人欲罢不能。

正因如此,棠梨才不能死。

意识到这点,棠嘉竹便低头去吻棠梨,她的吻里并不含有情欲,而是用来单纯地传递血液,那是她的舌尖血。

“!”棠梨醒来时看到的便是棠嘉竹放大在她眼前的脸。

这是她地说:“我去找大姐,我去找棠礼,她能救你不要死你不会死的”

她就要放下棠星时,一只冰冷的手却抚上她的脸。

本应“死去”的棠星把断了颈骨的垂软的头扭了回来,她微笑着在棠梨怀里支起身子,捧着棠梨流泪的脸,吻了上去。

“笨蛋。”她的嗓音愉悦而甜蜜,“下次再试着杀掉我吧。”

“我会给你无数次机会”

“如果真的有一次成功了,希望你也能像今天一样为我落泪。”

棠梨一把推开了棠星,她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泪珠子挂在脸上,留下清晰的泪痕。

“滚开!”她的眼角红红的,向棠星吼道。

但棠梨的气势不足,看起来更像是别扭了而不是真的生气了。

“我没有死,不好吗?”棠星又凑了过来。

棠星将棠梨挥过来要打她巴掌的手轻易地拦截住,她攥住棠梨的手腕,干脆将其压在了床上。

形势瞬间颠倒,棠梨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手腕被按在床上,丝毫不能挣脱。

“滚开!我管你死不死,你死了最好!”棠梨开始不择手段地说气话,“你们都是一群变态!傻x!疯子!”

“是谁一口一个宝宝、老婆、小星,叫的那么欢的?”棠星故意刺激她道,“说喜欢的是你,操得那么开心的是你,不想要我死的也是你,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却不是那么说的,我看,你才是心里变态的那个。”

“是你做了手脚我才!”棠梨反驳了她,但话才说到一半便停住,因为棠星用大腿顶进了她双腿之间。

“你干嘛?!”

两人都是浑身赤裸,因此每多一寸皮肤接触都心知肚明到了极点,尤其是现在这种姿势,棠梨打起了一百二十万分的注意力,她想退后,或者逃开,但都不行。

棠星强硬地用大腿顶进她的腿心,摩擦起软榻在那里的阴茎来,不仅如此,连下方的那抹小穴,也一并被腿肉压住。

有反应了,棠梨此时并没有被蛊惑,所以她能感知到自己真实的情绪是又惊又怒的,她望向从前从来不正眼瞧她的棠星,忍住了那逐渐升起的快感,恼道:“昨天那么多次还不够?你就那么喜欢做这种事情吗?”

棠星玩味地看着她,舔了舔唇:“因为我不一样嘛我是魅魔,听说过吗,一个成年魅魔可以把一个壮年男人榨成干尸呢。”

棠星故意在吓唬棠梨,她夸张的说法却让棠梨深深地皱起眉来。

“无耻!”憋了半天,棠梨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榨干一个壮年男人这种说辞要是细究起来,不正是荒淫无度的写照吗。

“你的鸡巴太小了只有我不嫌弃你”棠星用膝盖去顶她慢慢勃起起来的阴茎,面色不改地撒谎骗人,“你都没法满足大姐她们。”

棠梨仿佛噎住了,她的脸好像烧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羞愤道:“那你还缠着我干什么?你去找去找别人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棠星不假思索地就接了她的话。

棠梨愣住,片刻后她扭过脸,迟缓了一会儿轻声道:“骗子。”

棠星并没听到,她松开了棠梨的手腕,把手抚上了棠梨的脸:“喂,笨蛋,我帮你口出来,作为交换,你别生气了。”

说完她便往棠梨身下钻,棠梨还没来得及阻止,她便张嘴含住了棠梨已经翘起来的那东西,将顶端红润的龟头尽数含了进去。

口腔内部太温暖舒服了,肉棒在棠星口中又涨大了一圈,棠星熟练地用舌尖卷过龟头棱,舌面在肉棒的表面舔舐过,轻柔地吮吸起来。

棠梨很快便顾不上去阻止了,她的手搭在棠星头上,看见了自己的阴茎在被认真吞吃着,赤红的柱身没入少女的小嘴中,不间断的快感袭击了她的大脑。

“哈啊棠星我不用你这样”棠梨一边喘着气一边说话,她的体力经过多轮消耗已经脆得和一张纸一样,不一会儿就瘫软下来了。

她躺在那里,感觉手脚都抬不起来,她很舒服,但就是太舒服了,舒服得好像要升天了似的。

逐渐地只剩下喘息和吞吃的声音。

棠星用手圈着她不如昨天精神的肉茎,吮了最后一下,舌尖舔过精孔,那细孔翕动了一下,射出一小团精,便再也射不出来。

棠梨只感觉那个陌生的器官前端刺痛起来,随着射精的动作开始烧疼,她没忍住呻吟道:“疼”

棠星吐出她的鸡巴,将上面残余的精液舔掉,往龟头上吹了口气,那气凉丝丝的,缓解了棠梨的疼痛。

“看来一点也没有了。”棠星察觉到能从棠梨身上吸取到的魔力和精血气都已经少的可怜,近乎没有。

她看着如同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小鱼般失去动弹能力的棠梨,语气仿佛很可惜似的:“大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补魔”

“好好休息咯下次我再来看你,小废物。”

棠梨这下算是知道了棠家所有人除了她估计都是一群疯子,她被晾在那里当一条咸鱼一样晒了半天,直到日头又要落下,酸软的身体才恢复了些体力。

不能再犹豫了,棠梨忍痛坐了起来,不管衣服是不是脏的都穿了起来,她的脚踏在地上,差点软到摔倒,但她还是站起来了。

好饿,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棠梨饿得头晕眼花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拦住自己,但是,哪怕为人鱼肉被人操控愚弄,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就要逃出去。

她踏出门,看到了一切熟悉的景色,四周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在家,又好像全都蛰伏在屋子里。

太阳快要落山了,此刻的日暮不如往日那样令人感到温馨,而是有种即将堕入黑暗的恐怖,但夕阳温暖的光线照下来,还是棠梨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点点轻松。

她顺畅地跑了出去,路上有人打招呼她也当没听到,街上有务农回家的人,有街边闲坐闲聊的小店店主和年长的老人,也有乱跑的被父母亲追在后面叫回家吃饭的小孩子,此刻正是归家之时,不少熟悉她面孔的人都在后面叫她。

“小梨,这是跑去哪儿啊?”

但棠梨把这些统统抛在脑后。

她的胸腔里灌进了太多的风,灼热的疼痛让肺腑都像燃烧起来,但她还是没有停止奔跑,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最终她看见了学校的轮廓。

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该往哪去了。

在太阳彻底落下之前,她终于跑到了校门口,和门卫打过招呼之后,她才开始用走代替了跑,脚步一旦停下来就格外沉重,她几乎是逼着自己在走,脚上像绑了秤砣一般抬不起来,但好歹她还在走。

小腿和大腿都酸得没有什么知觉了,她走到了自己的班上,现在是下午放学到晚课之间的休息时间,她看见了正在教室里吃鸡蛋灌饼的赵小萌。

“小萌”棠梨喊了一声,扑通跪在了地上。

“诶?你怎么来了,跪在地上干嘛?”赵小萌放下了手中的鸡蛋灌饼,和周围的几个同学把棠梨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老师说你和棠星一起在家中休假呢,你大姐请的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敏锐的注意到棠梨疲累的神色和因奔跑汗湿的鬓发,开口问道:“这么急着跑过来,你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棠梨身上热腾腾地蒸着水汽,她接过不知谁递过来的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想要开口,肚子却先叫了起来。

“不是吧?你没吃饭就过来了?”赵小萌惊讶道。

另有几个女孩子看见,便从自己包里和抽屉里找出几包零食来递给了棠梨。

“喏,给你吃。”

叽叽喳喳的女孩们又找出了纸巾给她擦汗,棠梨只听得几句“你家里出啥事了”“棠星真不是好东西”“你没事吧”的零星话语,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小萌我想吃你的鸡蛋灌饼”棠梨饿得眼冒金星,闻见热腾喷香的味道,心思便全系在了上面。

赵小萌见状直接将吃了一半的饼塞到了棠梨口中。

几口便吃完下肚,棠梨又急赤白脸地吃了些小零食,这才感到活过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都好奇死了。”赵小萌见棠梨松了口气,赶紧开口问道。

旁边的人也“是啊是啊”“对啊对啊”地附和起来。

棠梨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那些荒谬的事情和伦理廉耻一起令她难以张口,想起奇怪的棠家人,她心中像有一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卡了一会儿,只慢吞吞道:“没事,就是和棠星吵架,我吵不过她,气不过就跑出来了。”

赵小萌立马开始指责起棠星的种种不是来,边上人也开始细数起棠星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令人不愉快的事迹来。

“小萌今晚我能去你家睡吗?我不想回去。”棠梨拉住赵小萌的手,她如今也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暂时求助于好友。

赵小萌欣然答应下来。

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但出乎棠梨意料之外的是,负责看管她们上晚修的老师只是说了一句要注意安全,便没再说其他的话。

“可能是你大姐已经和老师说过了。”赵小萌悄悄地在课上对棠梨说道。

提到棠礼,棠梨的神色不免有一瞬间的晦暗下来,对棠礼难以割舍的孺慕依赖和对棠礼行为的恐惧害怕总来回打架,难分胜负,她动了动唇,含糊道:“可能是这样吧”

她一点也不怀疑没有露面的棠礼会知晓她的行踪,但那又怎样呢,猎物难道明知自己无法逃脱就要束手就擒吗,鱼群哪怕已经被渔网笼罩住也会想尽办法往外游。

她不能再回去,也不接受再回去,所以只能向外走,向前走。

在最终的命运到达之前,就让她再努力挣扎一下吧。

棠梨在课桌底下握住赵小萌的手,她的下体和身上的痕迹仍旧在隐隐作痛,但她却轻轻道:“小萌,如果我要离开这个小镇,我可以去哪里呢?”

“你要去哪儿啊,你想去旅游?还是说你不想念高中了?虽然我也不想学习,但是能考个大学还是考个大学吧,再说考个大学你不就能去其他的城市,去外面的世界了吗?”赵小萌没太理解,但她的话唠属性还是让她忍不住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不是”棠梨弱弱地回道,她看了一眼讲台上看报纸的老师,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想离开棠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在意。”

说了也没人会相信的事情还是不要说,棠梨比任何人都明白家里有伪装成她的姐妹的三个非人生物在觊觎她的身体这件事有多离奇,更何况很多人都知道棠家四姐妹在镇上的立足过程,数十年都这样过来了,怎么可能就轻易相信她一个人的话,把正常的固有的合理的事实给推翻掉。

但如果没有人相信她,她便几乎等于孤立无援了。

棠梨看了一眼正数着时间放学的赵小萌,心里生出了一点妄想。

哪怕有一个人能相信她

但她没能想太久,因为晚修放学的独特铃声已经响起,悠扬的音乐代表着一整天的紧绷都可以松弛下来了,棠梨被早就迫不及待的赵小萌给拖出了教室。

两人并肩而行,在昏黄路灯下和其他零零散散回家住的走读生们一样,迈向了归家的步伐。

到了赵小萌家里时,棠梨受到了她父母的热烈欢迎和招待,其热情程度让赵小萌都直呼不公平,从没感受过父爱母爱的棠梨受宠若惊地吃了满满一大碗饭,最后撑得直打嗝。

看着赵小萌旁若无人地和父母撒娇互动,棠梨心中像有什么特别的窗口被打开了一般。

她生性内向懂事听话,又长期被棠星压着欺负,即使之前的棠礼对她和赵家父母没什么差别,甚至可能更细心温柔,但棠礼也始终不敢像赵小萌在家里那样肆意和放松。

她敬爱着棠礼,可她却总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像这样和棠礼自然亲密,哪怕是在之前,棠梨也是这样想,不仅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家庭状况和赵小萌不同,更因为棠礼在她心中一直是神圣的,是高洁的,是让人舍不得玷污和麻烦的温柔到极点的大姐,看着棠礼含笑的面庞,棠梨永远也生不出胡乱索求和撒娇耍赖的心思。

虽然只是姐妹,她对棠礼的敬慕,似乎一点也不比信徒对神母的敬慕少。

放在从前,棠梨顶多只会羡慕一下这种相处方式,但在棠礼对她做出那些事情之后,她却意识到,假如她也有一对正常人父母,她是不是也会和赵小萌一样轻松而幸福呢。

她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她真的是被捡来的吗?

她有没有机会,过上这样正常的生活?

假如从未意识到自己缺失的东西就好了,棠梨被赵家父母招呼过去和赵小萌一起吃水果,她的头被赵妈妈轻轻抚了两下。

棠梨垂下头,乖巧地咬了一口牙签上的西瓜,甜蜜的汁水四溢在口腔里,心中却苦涩非常。

“你们俩晚上就一起睡,我给小梨拿了新的被子和枕头小萌你晚上睡觉规矩点,别抢了人家的被子知道吗?”

“好了好了,让她们自己在房间里玩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有好多悄悄话要说呢”

赵妈妈被赵爸爸拉走了,赵小萌也回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把房门给带上了。

赵小萌猛地扑上来抱住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哇啊啊啊啊啊我都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朋友在我家住宿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睡觉啊啊啊啊啊啊!”

棠梨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露出了笑意,她回抱住赵小萌,语气里带着轻松:“我也是第一次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些不堪的内容和记忆。

“我的睡衣你穿上还挺合身的嘛对了,我们等下玩什么?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下去偷偷泡碗泡面?我的电脑上有游戏,我们可以一起玩。你的手机带了没?我帮你连我家wifi,再给你下载一个联机玩的游戏,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赵小萌滔滔不绝地说着,下一秒就要蹦起来似的。

棠梨拉住她,避免她太兴奋,无奈道:“我不饿,我们就躺在床上聊聊天就好了,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赵小萌的话匣子戛然而止,她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可是好不容易才有这种机会嘛”

但她开朗地又很快,脸色转瞬就再度变得轻松:“算了,还能有下次的,大被同眠纯聊天也很有意思。”

棠梨被她拉到了床边,赵小萌的床很大,足以让两人在上面来回翻身,崭新柔软的被子和枕头已经被叠好放在上面。

赵小萌上前将被子抖开,又麻溜地滚了上去,她钻进来她自己的被子里,又拍拍旁边的被子:“快上来。”

棠梨也钻进了被子里,被太阳晒过的温暖味道和洗衣粉的香味朴素地混合在一起,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好困”棠梨打了个哈欠,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久违地松弛下来,眼皮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甚至连赵小萌的话都懒得去听了。

“喂不是吧?你站枕头就睡?睡眠质量要不要这么好啊”赵小萌大惊小怪地去掐她的脸。

棠梨用被子蒙住半边脸,说话的声音都迷糊了下来:“睡吧睡吧还聊什么”

见吵不醒她,赵小萌也只好把灯关掉,在刷了会儿手机之后同样很快地睡着了。

在陌生的床上睡得不甚踏实的棠梨迷迷糊糊之间摸到手边有条长条形的东西,那东西触感柔软绵湿,像是水中的藤,她还未来得及生出警惕之心,那长条状的东西竟然像活了过来似的,从她的手臂迅速绕至她的肩颈处,接着缠住了她的脖子。

“!”棠梨瞬间被这可怖的触感给惊醒,意识过来之时那东西已绕颈两圈,顺着下颌绕上了她的脸。

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那东西强硬地撬开她的嘴探了进去,顶端便有拇指粗细,越伸进来就越粗硕的条状物体在她口中盘旋塞满,棠梨无法发出声音,但她想伸手去抓那东西时,却发现无数条这样的长条物已经同时缠上了她的身体和手脚。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棠梨来不及反抗就已不得动弹,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缠绕在她身上的东西像是藤蔓又像是活蟒,无声地在她身上缠绕蠕动,而她甚至能够听见赵小萌在她身边熟睡的呼吸声。

“小梨,这是谁的睡衣?”熟悉的温柔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棠梨听出那是棠礼。

她被紧紧地束缚着,黑暗中棠梨看不清太多,但她感受到有人在走近不急不缓地走近,然后坐在了床边,让床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床榻也随之向下塌陷了一些。

这些动静不算大,但也绝对不算小了,但赵小萌依然睡得那么香,像是毫无所觉。

棠梨心中的绝望弥漫开来,她一边希望赵小萌能醒来,能驱散这噩梦,一边又希冀于好友不要醒来,不要被她连累。

棠礼坐在那里,声音就像在哄睡小孩一样飘渺温柔,但莫名又让人觉得恐惧和不寒而栗:“为什么不和姐姐说一声就擅自到朋友家来住呢,我帮小梨请了假,小梨却连招呼也不打就跑出家门,害姐姐着急地找了好久。”

“真是不乖的小孩子”

“姐姐不喜欢不乖的孩子,小梨让姐姐伤心了,所以姐姐要小小地惩罚一下小梨”

棠礼的手抚摸上棠梨的脸,摸到了一手的眼泪,棠梨在哭,她默默地流着泪,但嘴里被藤蔓塞满,连呜咽声都发不出来。

棠梨很害怕,她害怕棠礼的神秘,害怕自己被伤害,更害怕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轻易地抓回去。

她的双腿被拉开了些,正好空出一条粗藤能进入的范围,赵小萌借给她的睡衣被藤蔓轻巧地剥开,褪去,放在一旁,被子下的棠梨身上便只有内衣,她出门前穿的衣服大多都还能看,只有内衣上有着淫靡的水渍和污渍,棠梨只是在清洗身体时稍微清洗了一会儿,但上面的痕迹依然明显。

“小梨,先安静下来好吗,如果再继续挣扎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吵醒你的朋友呢”棠礼察觉到棠梨不断地挣扎,她像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家长在抚慰不听话的小朋友,低声对着棠梨说道。

棠梨不断地流泪,她的眼泪被棠礼用手擦去,但又很快流出,听到棠礼的这番话,她的眼泪更为汹涌了,但挣扎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乖孩子”棠礼俯下身来,舔舐掉棠梨的泪珠,她的舌好像异常地长,舌面能贴着下颌一直贴到眼眶处,她这样舔了好几下棠梨,棠梨便再也哭不出来了。

连眼睫和眼皮都被舔过一边,眼眶的酸热疼涨被舔过之后也消失了,棠梨木木地接受着棠礼的一切动作,乖巧地像一个人偶。

胸衣被解开了扣子,藤蔓很快缠住了棠梨小小的乳房,那藤从她乳下绕过,将整对乳肉都圈了起来,缠紧,那小山丘因此被挤压出了更为标准的圆滚形状,在原本的高度上被缠起更高的高度。

两侧乳尖都被拨动着,那拨弄的力度像是在试探着亵玩,不疾不徐的频率,以及轻柔的力度,很快就挑动了棠梨的情欲。

顶端的草莓粒挺了起来,绽放出内里的深红褶皱,以及细微的奶孔,棠梨的鼻息变得粗重,她快要因为身体的不断情动而呼吸不过来了。

棠礼摸着她的脸,用怜爱似的语气说道:“小梨这样真可爱。”

嘴里塞满的藤蔓慢慢地退了出去,藤身上满是晶莹的口涎,棠梨张着嘴,舌头抵在齿间,肉眼可见嫣红,棠礼满意地吻上去。

说是吻似乎并不恰当,那更像是含吮,棠礼吮着棠梨忘了收回去的小舌,不断发出满意的轻吟。

“嗯小梨好甜姐姐很喜欢”在不断地含吮亲吻中,棠礼这样夸赞道。

乳尖已经被亵玩得有些摩擦生疼,棠梨的双腿之间,也被藤蔓不断摩挲着小穴,隔着内裤,都已经磨出了一大波淫水。

那新长出来的器官倒是被冷落着,虽然也已经硬了起来,但被藤蔓刻意地绕过,没有受到任何挤压或者摩擦,连碰也没碰。

就在熟睡的朋友身边,就在距赵小萌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棠梨被浑身缠绕的藤蔓玩弄着小穴和奶子,她的腿心湿润得一塌糊涂,阴茎也立了起来,如果不是棠礼堵住了她的嘴,可能她还会发出可耻的呻吟。

内裤被剥开边缘,有两根细藤钻了进去,先是阴蒂被拨弄,接着是两侧阴唇被扒开,露出了被粘稠爱液沾染着的黏糊穴口,那两根藤顺藤摸瓜地钻了进去,顺畅无阻地插入了屄穴内。

阴道里满是稠液,滑腻、温暖、紧窄,甬道内的褶皱挤压舔食着钻入的细藤,在微妙的快感下,一路挤入了宫口。

“不要姐姐不要进去”棠梨细若蚊蝇地哀求着棠礼,她生出来自己的子宫也可能被藤蔓给盘踞的错觉,那恐惧是如此真实,体内被涨满,而藤还在深入。

棠礼安慰着她:“没关系的只是进去看看”

最终藤蔓挤入宫口时,棠梨再度哭了出来,棠礼故技重施地甜掉她的眼泪,将细藤抽了出来。

“小梨身体里有好多好多水又香又甜”棠礼把棠梨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棠梨。

她一边这样哄着棠梨,一边催使着更加粗硕的藤蔓摸进棠梨双腿之间:“乖孩子妈妈喜欢喝小梨的水”

那粗硕的藤顶端有着类似于花苞的结团,在进入时破费了一番力气,但无论棠梨怎么哭叫,那根藤还是挤入了她的穴里,塞得满满的,连水液都难以再流出来。

棠梨不住地哭泣呻吟,棠礼便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侧饱胀的乳房,那深红的乳尖有如一粒熟透了的葡萄,被塞进了棠梨口中,白皙柔软的乳肉挤压着棠梨的脸,棠礼身上的香味莫名让她平静了下来,似有若无的乳香席卷鼻尖,棠梨被迫含住那圆润滴翘的乳头,在不自觉地吮吸中,尝到了棠礼带着涩味的乳汁。

棠礼唱着不知名的歌儿,温柔地哄抱着她,乳尖不时滴出乳液,被神思涣散的棠梨乖乖地吮进口中。

虽然时不时会被体内操干的藤蔓弄得难受地哼哼起来,但只要咬着棠礼的乳头,棠梨便又会平静下来。

粗藤快速地抽插着那紧窒的小穴,每次进出都能带出飞溅的淫水,到最后棠梨只能一边发出难受的呜呜声,一边吮吸棠礼的乳房,她的乳尖早已被玩得敏感到风吹都疼,但原本拨弄乳头的藤却在尖端变幻出凹陷的深红软洞,就像某种腔体生物的口器,那口器的内壁蠕动收缩着,贴上了棠梨的乳头,将那敏感的小肉粒含入进去。

胸前像被吮吸着一样舒服,体内则承受着粗暴的快感肏干,棠梨很快就抽搐着身体到达了高潮。

粗藤在最后一下插进去后,在最深处打开了那个结团,一些细小的孢子散落出来,被留在里面,随后粗藤便退了出来。棠梨的肉穴被肏得不成样子,不仅花瓣外翻,就连内壁也被扯了一节出来,穴肉翕动着,吐出大量的淫液,但那些淫液都被藤蔓给完全吸收掉,没有一滴漏在外面。

“快要结束了小梨,为了奖励小梨这样的乖孩子,姐姐会给小梨一点额外的补偿”棠礼抚摸着棠梨的脸,幽幽说道。

那粗藤上面沾染的淫液本来都挂成一层浆水了,但现在也已经全被吸收,那结团再次被打开,里面也像口器一般是一个内陷的软洞,不过洞口有一圈细密的齿,被收缩了起来,口器内的软洞仿佛没有止境,藤蔓有多长好像那洞就有多深。

棠梨勃起着的阴茎已经涨到发紫,那粗藤将口器张开到最大,一口吞入了那根肉棒,吞到了底,与棠梨的阴丘相触。

“啊姐姐好深”棠梨发出难耐的声音,她扭动着身体,本能地想要抽插。

但棠礼只是再度把乳头塞入她口中,不让她动弹。

粗藤很快上下吞吃起来,每次都是从头吞到尾,口器内部是比屄穴还要柔软温暖的所在,细密的褶皱和内壁一起谄媚地吸压着肉棒,没过几分钟棠梨便脑袋一空地射了出来。

射出的精液也被完全吸收,不知道吸收到哪里去了。

棠梨浑身都瘫软下来,她无力地缩着身体被棠礼抱在怀中,被当做婴儿一样喂食着乳汁。

好像有那么一种错觉,棠梨觉得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中,那里安全而静谧,没有任何烦恼忧愁,只有无尽的睡眠和吮吸。

这种情景那样让人熟悉而安心,棠梨混沌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但又累得无法去思考。

“睡吧睡吧明天就回到妈妈的怀抱里来好孩子”棠礼的声音像从天国里传来。

那就升入天国吧,那里一定是最美好的地方。

“醒醒醒醒”

仿佛有什么在推自己的脸,棠梨皱起眉,把脸埋进被子里,因为不想听而发出哼哼声。

然而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反而愈加耐心:“醒醒啊,怎么这么能睡啊,叫都叫不醒,上学了!快起来!”

上学棠梨脑子里闪过模糊的概念,然后某种生物的本能让她猛地睁开了眼。

她现在在赵小萌家,她睡在赵小萌旁边,她昨晚棠礼来过!

棠梨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略微感受了下,又摸了摸,才确定那套睡衣还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内衣裤也还在。

赵小萌还在努力地叫醒棠梨,棠梨就直接坐起来了,吓了她一跳:“我靠,你怎么跟起尸了一样,吓我一跳。”

“快起来!别又睡回去了!我妈都做好早饭了,我先去楼下等你。”

棠梨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她的脑袋像被钝器击打过一样疼,眉依然拧着无法放松,下体完全没有感觉包括身上,也一点痕迹都没有衣服也是好好穿着的,床上没有痕迹,好友也表现如常。

但她的记忆鲜活而生动。

棠礼到底来过没有?

棠梨的心里装着沉重的疑问,她的脚踩到拖鞋上,才刚一站起来,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与此同时小腹撕裂般地疼痛起来,像有人在撕扯她的子宫,棠梨跪倒在地。

“回家”

那道声音听不出是谁的,但重复的只有两个字。

回家。

棠梨捂着肚子,额头贴上地板,小腹内那搅动内脏的剧痛让她没忍住痛喊出声。

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不要!死也不回去!

棠梨在心里呐喊着,但越这样去想,疼痛就越尖锐,直到她脸色发白,汗流如雨,在脑海里回响着的虚幻的声音突然变为了清晰的,温柔的,熟悉的声音。

棠礼柔和到有些令人想落泪的声音响起:“小梨,快回家吧回到妈妈这里来”

疼痛消失了,明明那痛的余感还在,明明自己发白的脸色和忍耐的汗还在,但疼痛消失了,像从没来过一样。

棠梨艰难地撑起身子,从地上直起身子,又缓慢地站起来,她看向赵小萌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她,已经憔悴神经质地不像话。

“棠梨!你好没好啊,再不下来就会迟到了喔?”楼下赵小萌的声音在喊她。

棠梨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一瞬间仿佛看见自己依然被藤蔓围困,而自己的嘴里竟然开出白色的花来。

那朵花是棠礼的花店里最常见的花种,也是最受欢迎的花种,甚至在棠家内部,也随处可见。

但幻觉一闪而过,棠梨看见镜中的自己只是开口喊道:“马上!我马上就下来!”

她换上衣服,看见自己白皙而瘦弱的身体上不仅没有昨晚的痕迹,连前几日留下的痕迹也统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原本的皮肤颜色,就好像从未经历过那些事情一样,干净而纯洁。

棠梨默然地换上衣服,衣服上的污渍却还那般明显,她盯着那处污渍,粲然一笑。

“萌萌,我要回家了。”饭桌上,她这样对赵小萌说道。

赵小萌边喝粥边啃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咦好恶心,别这样叫我。你要直接回家吗,今天也不去上学吗?”

“是啊,大姐在等我。”棠梨说得非常平静。

“那你什么时候能来上学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和谁说话,也没人陪我去厕所了,真羡慕你大姐,能给你请这么长时间的假”赵小萌咬完嘴里的包子,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棠梨看着赵小萌,笑了出来,她把手中的包子递给赵小萌:“给你吃,我回家再吃。”

“我妈做完饭又回去睡觉了”赵小萌接过她的包子,塞进嘴里,“唉,你也可以回家慢悠悠地吃饭,甚至还能再睡一觉,只有我,还要去上学”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小萌。”棠梨看着赵小萌,轻声说到,“你等着我吧,我会尽快来上学的。”

赵小萌点点头:“好啊,我等你----”

棠梨和赵小萌一起出门,她们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棠梨走过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迈进了熟悉的家门。

棠礼站在门口,身后是棠嘉竹和棠星。

“欢迎回来,小梨。”棠礼微笑着,对她这样说道。

棠梨身后的门无风自关,仿佛将外面的喧闹全部关上了,只余内里的安静。

棠梨迈向棠礼,伸手抱住了棠礼,她的头埋在棠礼胸前,闷闷道:“大姐,我回来了。”

“大姐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棠梨是这样保证的。

她看着高她许多的棠礼,感觉自己渺小孱弱得如同一颗野草,而眼前的棠礼是一颗拔天而起的巨藤,无论她怎么向上看,也只能看到巨藤的庞大身躯。

跑得再远、再安全的地方,她的人生,也只会被这样铺天盖地的阴影所掩盖,最终她还是会回到棠礼身边的。

原本的野草本应连发芽都做不到的,是棠礼抚养了她。

她和棠礼的联系如此之深,深到强行抽离分开只会支离破碎,直到今天早上,直到离开赵小萌家里的那一刻,棠梨才知道自己一直有多天真。

在那个晚上,在棠礼哺乳给她的那个晚上,缠绕她的藤蔓侵入了她的身体,在她体内留下种子,种子唤醒了她的记忆。

人类抛弃了他们天生稚弱不足难以存活的子嗣,魔女则用自己的魔力哺育了那个孩子,残缺的生命得以延续,但一旦停止魔力的补给,一切便如独木难支般顷刻破碎。

从小到大,从摇篮到少女,从什么都不懂到承受所有真相,棠梨从来没有一刻能真正恨上棠礼,而她如今也明白了,子藤的意义。

“乖孩子”棠礼深邃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棠梨,她的柔和让棠梨几欲落泪。“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棠梨终于想起,她不是第一次被棠礼“哺育”,棠礼一直都是她的母亲,“哺育”是定期的,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棠礼哺乳,只不过从前的她忘却了那些记忆。

那是她不能接受的记忆所以棠礼将其掩盖,现在又将其完全还给她。

“母亲”棠梨抖着声音,叫出了这个称呼。

棠礼并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她总是这样一副像宽容的母亲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的表情:“小梨刚回来,妈妈给小梨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抚摸着不自觉因为“礼物”两个字而颤抖的棠梨的脸庞,淡色的瞳孔浮现出暗绿色的幽光,她看着面前的少女,高大而丰满的身体完全遮住了棠梨,她怜爱地靠近棠梨,丰盈柔软的乳房贴上去,低头在棠梨的头发上吻下。

棠礼身后的棠嘉竹神色倦怠冷漠,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只站在那里,像一根墨竹。

棠星笑得开心,她那表情很是笃定自信,像是早就知道棠梨会回来似的,眼中满是恶劣的光芒。

这一切棠梨都看不见,她的脸贴着棠礼的乳房,她闻见棠礼身上的草本气味,那草木香里夹杂着植物的土腥气,真实地仿佛刚去草地上滚过。

她依然害怕,但这害怕也像是养料一般滋养着棠礼,棠梨现在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来反哺棠礼了,是她的恐惧、依赖、孺慕、渴望、痛苦,是她的情绪,棠礼豢养着她,像豢养一株快要死的珍惜植物,从这株植物的喜怒哀乐里汲取着养分。

棠梨,棠礼,她从一开始原来就只是棠礼漫长生命的一个分支,她的生命并不属于她自己,而属于棠礼,所以棠礼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棠梨并不这么想,但她知道,棠礼就是这么看待她的。

“大姐,我想吃你做的点心。”棠梨心乱如麻,她努力眨掉眼睛里的泪水,拉住了棠礼的衣服。

棠嘉竹和棠星的表情都变了,好像是想不到棠梨会这么说。

棠礼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但却很快就说了一句“好”。

棠礼只花了一会儿就做好了点心,棠梨像小仓鼠一样一口一点的吃,看着挺磨蹭的,但意外的吃得很快,她从前都吃不完一盘,但今天这盘却全都被她一个人吃掉了。

棠礼、棠梨、棠嘉竹、棠星都围坐在小桌子前看棠梨吃,这场面还是很新奇的,因为棠嘉竹通常不和她们一起吃饭,棠星又吃得很少很挑,经常只吃几口就不吃了,饭桌上只有棠礼和棠梨会认认真真细水长流地完整吃完一顿饭,像这样坐在一起等待棠梨从头吃到尾还是这些年来的头一次。

棠梨是觉得有些尴尬的,但她顾不上尴尬,因为她知道现在不吃就没有机会吃了。

她喝了口茶咽下去最后一口点心,才发现那茶是棠嘉竹倒给她的,不由得呛了几下。

“喝。”棠嘉竹依然那么言简意赅。

棠礼顺着棠梨的背拍了几下:“吃慢些,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笨蛋,吃相真丑。”棠星做了个鬼脸。“吃那么快怕我抢啊?”

棠梨感觉自己的眼眶里又开始发酸。

哪怕没有怎么相处过,哪怕有仇,哪怕棠家姐妹都是乱七八糟的妖怪,哪怕做过那些可怕的事情可棠梨是真切地把她们当成过家人,当成过一辈子都会互相联系着的血浓于水的亲人、姐妹。

她不止是和棠礼建立了关系。

前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都被她一点点想了起来,棠嘉竹在半夜碰见她起夜时会问她要不要吃东西,在下雨时会让她把窗子关起来,在偶尔替棠礼来给她送东西时问她缺不缺钱棠星会在饭桌上故意和她抢菜,会在一起帮棠礼布置花店的时候偷偷拱她,会故意和棠礼告状她考试考得不好

在那么多年的伪装里,不是每一刻都好,也不是每一刻都虚假,但缝隙里漏出的那点真实,构成了棠梨为数不多的,普通人能感受到的全部的亲情。

要怎么才能接受自己和亲人其实没有亲情,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没有被当做平等的人来对待呢?

棠梨想不通这些,那一瞬间产生的眼泪滴入茶水中,连喝到的苦涩都仿佛融进心里。

“我”棠梨想开口,但棠嘉竹却率先站了起来。

她只留下一句话:“我先走了。”

棠礼面色如常:“小星,去送送你二姐吧。”

棠星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她一愣,然后迅速地站起来,跟着棠嘉竹走了出去。

“大姐,你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棠梨早已不抱期望,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她有想过棠礼或许还是会以礼物为由对她做些什么,又或是让她昏迷、失去记忆,甚至使用上次的手段用藤蔓来侵犯她,无论是什么,她都做好了预期,但她唯独没有想到的是。

棠礼竟然真的拿出一个礼物盒子。

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没有上锁,花纹简单,甚至拿起来也很轻,棠梨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那个盒子。

“小梨快要过生日了呢。”棠礼笑道。

棠梨这才想起来,下周好像就是她的生日了,即使她是被捡到的,不知真实的出生日期,棠礼还是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日期给她过生日。

每次生日棠礼都会给她做长寿面,给她唱好听的祝寿歌,对她说生日快乐。那是没有礼物也值得铭记的好日子,因为那天棠礼会抱着她睡觉,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和脸,将她放在膝上,听她说说不完的话----说到很晚也没有关系。

平日里棠礼是不会和她一起睡觉的,也没有这样多的时间来陪伴她,也只有那天,棠梨才敢全心地依赖纠缠着棠礼。

想到往日,棠梨的眼神又暗了下来,她看向棠礼,问道:“大姐,我能现在打开它吗?”

“当然可以。”棠礼欣然答道。

于是棠梨打开了盒子,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是潘多拉之盒,会释放出某种莫名的恶意,里面只有一枚玉做的吊坠。

沁润的玉色当中,嵌入了一枚白色的水滴形种子,吊坠是梨子形状的,看起来圆润又可爱。

是这样专为她准备的礼物啊

棠礼站起来,她端走了点心盘子,又摸了摸棠梨的头:“好好睡一觉吧。”

室内只余棠梨一人,她握着那梨玉吊坠,掌心不断地发热。

全都走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棠礼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棠梨恨自己的心软,但再多的心软也阻止不了她要做的事情,既然棠礼给了她这样的机会,不管是否故意,她都必须尽管完成这件事。

棠梨把吊坠挂在脖子上,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精美的匕首,这把匕首是赵小萌出去旅游时买的,还没有开刃,不甚锋利,这把匕首被她心惊胆战地揣回来,现在被她握在手里。

天色已沉,棠梨望了一眼窗外熟悉的景色,咬着自己的衣服,抽出匕首,将尖端对准了心脏的地方。

在她的人生发生几乎可以称之为天翻地覆的改变之后,她已经无数次设想过这场景了,今天才有勇气实施。

光是确认心脏的位置就费了不少心力,棠梨敞着胸口,摸索再三,钝钝的匕尖刺在皮肤上,半天也没能扎出一个血口。

“快点啊”她害怕会被发现,不由得开始在内心催促自己。

棠梨的手攥紧了刀柄,牙关咬紧口中的布料,额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匕首刺进皮肤的时候血流了出来,只是浅浅地刺破了表层,棠梨已经觉得痛得无法忍受了,她没有吃过这种苦,更不确定自己能否抗到成功的时候,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错过这次机会她不敢想棠礼还会不会疏忽大意。

牙龈好像出血了,棠梨摸到自己胸口的血越来越多,嘴里也泛上血腥味,她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在沉寂的房间里喘息着。

眼前快要看不清东西,只有一股强烈的意志让她的手始终没有从刀柄上放开,钝尖以一股不可阻挡的趋势没入胸口,越入越深,痛觉已成习惯,最后一下,匕首好像扎入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棠梨只感觉到意识一阵恍惚,随即松开了手。

布料从嘴里滑落,鼻腔和口腔里好像浸在水里,棠梨不痛了,也不难受了,她的呼吸像是破烂的风箱一样粗粝,眼前是一片黑暗,心灵却从未有过的放松,她成功了。

快死掉吧,死掉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这么痛,她有流泪吗?她一直很胆小怕痛来着,但却选择了这样痛苦的方式结束生命,棠礼会觉得心疼吗?还是只会可惜失去了一个玩物,一缕头发?

好想回到从前啊,想回到可以心无旁骛拥抱大姐的日子。

棠梨的上半身几乎泡在血泊里,她安静地让自己的生命流失着,神情松弛,就像只是睡着了那样。

那枚梨玉吊坠也被血泡着,但却微微地发着光。

墙面上攀着几根不起眼的藤蔓,枝叶随风而动。

“额啊!”棠梨从潮水般涌来的黑暗中惊醒。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里却干干爽爽,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条吊坠。

怎么会

她看向旁边,没有人,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改变。

区别只是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

她摸到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和衣服,惊疑不定地摸向口袋,口袋里是那把没开刃的匕首,那剧烈的钝痛还在记忆里刺激着后脑,一股冷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吹的棠梨身上出的冷汗都干涸掉,带走了身体的最后一点热意。

什么都还在,但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要再来一次吗?

棠梨抓紧了匕首,浑身寒毛直竖,她能清晰地记得“死前”的那种感觉,是让人再也不想经历的记忆。

如果再来一次,她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有那种毅力和勇气。

更何况,她可能根本死不了,只会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后循环。

“大姐”棠梨被这个想法抽掉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我不想死的”

“我想活着”她对着空气说话,声音里逐渐带了哭腔,“我想作为普通人而活着。”

一条藤蔓缠上棠梨的手腕,在她的掌心挠了挠。

“大姐”棠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想把一切都还给你”

“我不该活下来的。”

“我接受不了这一切。”

棠梨的眼泪滴在藤蔓上,转瞬就消失,但棠礼却始终没有出现。

“放过我吧,大姐”她呓语着,对着摇晃的蔓尖说道。

漫长的沉默过去,棠梨只觉得精疲力尽到了极点,那条藤蔓轻轻用藤叶拍着她,随着时间的流逝,困意侵蚀上来,她知道今晚是不可能得到棠礼的回应了,于是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缓缓睡着了。

房间里再没有动静,而院子里的月光洒下来,落在中间站着的棠礼身上,更衬得她皮肤莹白如玉,如一尊雕琢的美人像。

她的身侧有不少藤蔓不断翻滚涌动着,围绕着她,似乎想要亲吻她的指尖。

“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呢,你想控制她,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在房檐的阴影下,棠嘉竹淡淡道。

黑夜里棠礼的眼睛透出暗绿色的微芒:“小梨只是什么都不懂。”

“她会变成我们中间的一份子的,只需要给她一点时间接受就好了。”

轻轻的哼笑声从阴影下的女人口中传出:“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自杀,还叫什么都不懂吗?”

几株带着暗沉血色的藤蔓挥舞着,好像更兴奋了些。

“即使这样你还是花费了大量的魔力去救回她,这桩买卖并不划算。”棠嘉竹盯着在月光下的棠礼,“棠礼,你到底把她当做什么呢?食物?植物?你的共生体?还是那什么子藤你算计我和那个小魅魔,又是在为她图谋什么?”

“小梨是我们的妹妹,对我们有所误解,做姐姐的,多为她着想一点也无可厚非,我并没有在图谋和计划什么。”棠礼还是那般温柔恬淡的样子,几乎是滴水不漏。

她似乎很享受月光的照耀,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上次的茶很好喝,小竹,你哪里还有吗?”

棠嘉竹终于不再躲在阴影下,她沐浴着月光也好像很不适应,但依然反应平淡:“没有了。”

“可惜。”棠礼只是这样说着,却没有任何可惜的样子。

棠嘉竹往屋里走,蔓延的藤蔓为她打开了一条路。

“我拿到新茶给你送来。”她步伐不停,身姿如竹影,迅速没入了黑暗无形之中,“晚安。”

棠礼在月光下闭起眼睛来,她的皮肤白得发光,但凝神看去,那细碎的投射在她肌肤上的月光却越来越亮,亮得仿佛那不是反射,而是女人身上本就有的莹光。

盘旋在她身侧的藤蔓也仿佛弥漫上了一层柔光,安静下来。

柔顺星光顺着无处不在的藤蔓爬满了整栋房子,远远看去,棠家的房子就像一颗发着光的星星似的。

心力俱疲的棠梨蜷在床上,眉目间带着哀伤和散不去的绝望,几根藤蔓绕上床,缠住她的手脚,星光顺着蔓尖润物无声地浸入棠梨的身体里

“大姐”少女呢喃着,翻了个身,毫无所觉。

次日棠梨是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的,她的床边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植物,身边也没有人,也没有人来叫她。

现在该怎么办?

不让她死,又不管她,棠梨心里满是茫然无助,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在自杀这件事上了,但这件事也已经失败,她没有任何意志力能用来做出行动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洒在自己的腿上,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发呆了好久。

太平静了,但棠梨的心里空荡荡的,正适合这样的平静。

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到无法直视了,她的腿似乎都有烫伤的错觉,那执拗的阳光射进来,把暗暗的小屋照得无所遁形,一切都被放在太阳下灼烧,干干净净,敞亮而没有阴谋。

床单和被子的花纹都看不清了,棠梨盯着床上,像是那里有个洞似的,即使眼睛看得流出泪水来也不停止,她满脸泪水,俯下身,把脸埋在了被灼热晒烫的被子上,皮肤接触到被面,压着暖和的棉花,如同浸泡在温水里。

鼻尖里嗅到了太阳晒过的味道,令人安心的气味。

人间就是这个味道。棠梨觉得自己总算知道一直以来心里的那种空荡不安从哪里来了,因为她觉得棠家不算人间,棠家的其他人也不算人,她惧怕这种非人的氛围,无法融入,无法理解,也无法把自己从其中摘出来。棠礼对她揭露了真相,逼迫她看清楚自己周围的一切,但对她来说,刺骨嶙峋的真相血腥而恐怖,直接将她拖入了噩梦。

口中明明咀嚼着美味的果肉,但棠礼掀开了她眼前的布,那些曾以为美好甜蜜的,都变得不堪。

但也许没有那么不堪,棠梨闻着太阳的味道,沐浴在阳光下,她感受到的生活是真实的。

过了良久,棠梨抬起头来,黑黑的眸里沉静如水。

她想去面对自己的真实。

走出屋子的棠梨把手伸出廊外,指尖倾泻出的光线温暖而耀眼,她一路从指缝里漏过,来到了棠礼屋门口。

“大姐,你在吗?”棠梨敲了敲门。

“进。”棠礼回道。

棠梨开门进了屋,才发现棠嘉竹和棠星居然也都在,仿佛商量好了一起在等她。

“额?二姐二姐和小星也在?”棠梨瞬间有些结巴起来,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棠星“嘁”了一声,眼神在棠梨身上转了一转:“我在怎么了?你怕我?”

棠嘉竹和棠礼在下棋,棠梨还是第一次知道棠嘉竹也会下棋,往常她会和棠礼下着玩,但总下不过,最后被看不过去的棠星抢过来帮她下,最后输给笑吟吟的棠礼,但棠嘉竹从来没加入过。

她看着静心对弈于棋盘之上完全没看她的两人,对棠星带刺的调侃没做回应,只是嗫嚅着:“大姐我”

“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睡得太沉,早饭没有叫你,想吃点什么的话自己去冰箱里看。”棠礼的语气还是那般正常未变,她指尖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目光专注。

棠嘉竹一言不发,看上去正在思考,棠梨没见过棠礼下棋下得那么专注的样子,也没见过棠嘉竹这种样子,想来棋逢对手总比碾压她和棠星两个小菜鸟要令人有挑战感。

棠星四仰八叉地躺在棠礼的床上,刷着手机,看见棠梨那傻样又忍不住怼道:“小结巴,睡太久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棠梨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拘谨得像个客人:“不不是”

棠星在床上翻了个身,伸着懒腰道:“还说不是,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谁虐待你了不成?”

棠梨的畏畏缩缩和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连不怎么说话的棠嘉竹也开口了:“呆在这里不舒服,可以走。”

棠礼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即又下了一颗棋子,好像没听懂“不舒服”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一样。

“我不走。”棠梨揪住了自己的衣服,小声道。

“我和你们老师说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棠礼垂着眼睛,看不清表情,“棠星也去。”

棠星哼哼了两声,以作回应。

太正常的反应以至于棠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是怯懦的,她想要回到最开始,但她又不敢相信眼前这些非人生物愿意这样做,只好含糊地嗯嗯糊弄了过去。

棠星突然翻了起来,她跪坐在床上,看着棠梨:“喂,笨蛋,你过来,上床来。”

少女的表情摆明写满了算计和奸猾,棠梨本能地摇起头来,她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身子也向后倾,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棠星伸出手来,她的手心里好似有引力,棠梨感觉自己的领口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抓了起来,然后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被向棠星的方向扯去,她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但一股同样无形的力量托起她,于是她像是被人一路扯着,扯到了棠星面前。

“额啊你!”棠梨猝不及防地和棠星对视上,看见了对方眼里的跃跃欲试。

棠星和棠梨几乎是贴着额头的距离,棠星娇俏精致的五官冲击性地闯入棠梨的眼里,白皙的皮肤和神采奕奕的表情显得那般精灵古怪。

旁边的棠嘉竹和棠礼眼皮都没抬。

棠星的一只手摸上棠梨的脸:“小废物,我们来做吧?怎么样?”

那股拉扯的力量猝然消失,棠梨一时失衡,扑在了棠星身上,两人叠着倒在了床上,棠梨惊慌失措之下,竟然将棠星的手腕也按了下去。

两人也毫不意外地唇碰上了唇,现在的场面看上去倒是棠梨在主动压着棠星一般。

“接吻可不是这样的。”

棠星在棠梨马上分离的一瞬间又吻了上去。

“我教你。”

话语的间隙,棠星已经侵入了棠梨的唇齿,她的一只手压着棠梨的脑袋,一只手还被棠梨压着,看上去似乎没有反抗,但只有棠梨知道,她动弹不了。

棠梨虽然惊慌,但她发现内心却已经没有了多少激烈的抗拒心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任凭棠星索取,眼睛却垂下,没在看着任何地方,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

“棠星,不要对我用那个那个东西好不好?”她在与棠星接吻时,轻轻道。

她不希望自己再陷入非自愿的狂热状态,不希望轻易地被像提线木偶一样操控行动,说出连自己也无法预料的话,做出违背她意愿的行动。

“笨蛋”棠星叹息般咬了她的唇,棠梨感觉自己又能重新操控身体了。

棠梨将手指扣入棠星指缝内,她轻轻握住棠星的手,态度暧昧:“你你很喜欢这样做吗?”

“你喜欢我吗?”

棠梨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在问一个素日里只会欺负和嘲笑她的人喜不喜欢她,即便得到了答案,她就能顺从地接受那些荒唐的事情吗?

但棠星很快就亲了亲她的嘴角:“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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