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哄笨老婆给自己摸几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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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桐的几把在林啾啾掌心下硬挺着,尿道口微微扩张着从中溢出些透明的液体。

林啾啾往回抽了一下手,却拧不过对方的力气。他本要发脾气——可想到溪桐素来对自己很好,脸蛋气鼓鼓地涨红着,却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只……只帮你弄一次。”

他别扭着说,歪头仔细看了几眼热切顶着自己掌心的东西。对方此刻勃起着,颜色自然比刚刚深了些;柱身不再是干干净净的肤色,颜色微微泛着红却依旧均匀漂亮。

他想起哥哥狰狞的那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未婚夫的林啾啾也见过,龟头弯曲些微微上翘,看上去依旧可怕,远没有面前这根笔直粗长的东西端正。

他凑近了些,探着鼻尖嗅闻起来。溪桐只是半勃起着,气味自然会比全然情动的哥哥淡薄许多。只是下一秒,溪桐抓着他的下巴强迫着林啾啾抬起头来。

小笨蛋的眼神透彻得很,圆圆的杏眼里找不见任何情欲的痕迹。

溪桐垂眸望着,他若是问心无愧,即使要让林啾啾与自己“相互解决”,也得告诉对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他最终只是松了手,让林啾啾继续下去。

林啾啾眼中对自己极照顾,算是半个朋友半个长辈的溪桐,所做的事终究问心有愧。

他搂着小笨蛋的腰,慢慢坐在了浴缸里。林啾啾半跪着跨在他的腿上,身形摇晃着,却不敢伸手支撑在溪桐胸膛上。

“没关系。”溪家掌权人握住小少爷比自己小上一圈的手,放在胸口,“伤口早就不疼了。”

不知为何,他与对方说了几句本不应当说得废话:“12年前,我几乎因为这场手术死去。”

溪桐回忆着往事,只记得死亡的滋味浸透了自己的每一根骨头——可他最终还是重新活了过来。

林啾啾抬眼,认真地看着他;凑上前用软软的脸蛋蹭着对方的脸颊。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他孩子气地安慰着,“溪桐现在的心跳听上去很健康。”

他安慰人时,眼神总是湿漉漉的;似乎有种替对方感同身受难过着的可笑错觉。

这样的眼神,总会旁人背负着负罪感;可负罪感也是点燃情欲最好的柴火,林啾啾只是认真看着溪桐一会儿,便感觉到对方完全硬了起来。

那东西抵着林啾啾的小腹,让他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他试探性地握住这根阴茎,生涩地前后撸动起来。

“啾啾平时不怎么这么做吗?”

溪桐牢牢搂着他,询问道。

“恩……”林啾啾乖乖点头。

“你的未婚夫也不为你这么做?”溪桐又问。

林啾啾害羞又纠结,怎么都说不出徐青枝更喜欢用嘴这样的话。他收回支撑着身体的手,双手握着溪桐的性器,专心致志地帮对方手淫起来。

他的掌心也很细嫩,被冠状沟的棱角磨蹭着,很很快掌心便微微发热起来。

“快一点!”林啾啾擅自催促道,“我手疼了!”

溪桐并不要求林啾啾再为自己做什么。他圈住对方的手,挺动着腰腹一下一下日着小笨蛋的手心。虽说他的身体比寻常男性消瘦着,骨骼上依旧覆着一层结实的肌肉,和浑身都软乎乎的林啾啾几乎算不上同一个物种。。

林啾啾乖乖任男人肏着,想来就算强硬地让他贡献出被亲得红肿的嘴,或是留着牙印与抽痕的大腿根也不会拒绝。

他的手腕酸痛,注意力也没有刚刚那么集中。可他抬起脸,发觉溪桐自己的目光沉郁——那是啾啾看不懂,也不应当是他去读懂的复杂心绪。

“溪桐?”林啾啾困惑地说,用额头抵着对方:“没关系,我在这里呢。”

溪桐重重吐了一口气,在林啾啾手中释放出来。

面对如此情色的场面,林啾啾腿间的小东西依旧寡欲得很。他对情欲如此陌生排斥,总让溪桐意识到对方对未婚夫的喜爱,并不是常理认知的那种爱情。

他摸了摸林啾啾的下巴,小狗狗侧过脸来蹭他的掌心,亮晶晶的眼神似乎很得意,显然是为了自己解决朋友的生理需求而高兴。

“好了,再泡水真的冷了。”

溪桐冲干净的两人的身体,抱着裹着浴袍的林啾啾,回了卧室。

对方睡着得很快,毫无防备地蜷缩在溪桐身边。男人的气息似乎让林啾啾分外安心,即使入梦脸上那个甜甜的酒窝也不曾消散。

溪桐比林啾啾起得早些,出门后佣人便告诉他,林家小少爷的未婚夫大清早就给对方定了一束漂亮的鲜花。

溪桐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有太多在意的模样。

林啾啾醒来后,刚吃完早饭便收到了一束妍妍绽放的浅色芍药,香槟色与橙色的花朵挤挤挨挨热闹地开放着,像极了他跳脱天真的性子。林啾啾惊喜地从溪桐手中接过,将脸埋在花中深深吸了一口。

“你买的花?”

溪桐点了头,反问道:“喜欢吗?”

林啾啾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等到9点多,林啾啾才知道自己未婚夫也送过来一大束花,款式居然与溪桐挑选的那一捧有些相似。

只是这花终究不如溪桐真金白银砸出来那一束,被放置久了还有点蔫吧,硬生生被比了下去。但林啾啾并不嫌弃,兴头反而要比大清早收到溪桐那束时还要高昂。他抱着花,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一圈,从中抽开得最娇艳的那朵,递给了对方。

他不曾细想,为何溪桐会送自己一捧更加盛放的花束;只是希望此刻甜滋滋的心情能像手中这朵鲜花一样,同溪桐分享。

男人沉默着,接过了花。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啾啾,别总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应当换我说!”林啾啾傻乎乎地回。

等到了晚上,溪桐给林啾啾递过来个盒子。

这盒子外表低调奢华得很,林啾啾毫无防备地拆开,与里头那个又长又细的按摩棒正面相对,震惊得与这东西大眼瞪小眼起来。

“不是最里面涂不上药吗。”

溪桐安抚着说:“这个拿来上药应该很合适,啾啾要不要试试看?”

林啾啾迟疑时,很有点网上流行的笨蛋美人味道。

他不太擅长拒绝别人,一旦开始认真思索时,偷偷觑看着别人的眼便不由自主地怯怯起来。

他长着一双神气的猫眼,微微上挑着的眼角本很有几分骄纵恶毒小少爷的味道;可惜本人傻乎乎得很,娇娇外貌最终与神色混杂着,变作一副乖乖小狗的情态。

溪桐给林啾啾找得按摩棒,并不带有太强烈的性暗示意味。

这根棒子并没有雕琢成男人形状,覆着糖果色的硅胶表皮,中段略粗,尖端收拢着微微上翘;看着与两根手指差不多粗细,却又长了很多。

林啾啾信赖溪桐,但也不至于轻易接受让对方用按摩棒捅自己屁股这个设定。

只是他今日整天都坐立不安,身体深处某一块穴肉滚烫着又痛又痒。

——自己的屁股真的被捅坏了!

林啾啾气恼得很,在心里狗狗祟祟地骂了哥哥好多句,最终还是屈服着点头答应了。

不等对方指挥,林啾啾便自觉爬上床默默脱下裤子。

溪桐拿着按摩棒,在床边静静站着。他常用种温柔无奈的眼神看着小少爷做傻事——却还纵容对方将可爱的动物睡裤剥去,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腿。

他眼看着林啾啾仰躺着曲起腰,搂着肉呼呼的腿根向自己展露那个夹在臀缝里的粉色小穴。

溪桐垂眼看着,那穴口此刻已不那么凄惨红肿,因为主人的姿态微微裂出一条小缝。而后他才轻声开口道:“啾啾,不用这个姿势,趴在我腿上就好了。”

林啾啾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在床上的羞怯与自在总出人意料,像只不谙人事的纯情小狐狸,懵懵懂懂着闯进男人们包含情欲的暗沉视线中。

溪桐坐在床边,他便乖乖趴在男人坚实的大腿上。明明紧张地屁股都夹紧了,还仰着头一本正经地试图指导对方上药的深度。

林啾啾红着脸,胡乱比划了一下哥哥阴茎的长度。

涂满药膏的按摩棒刚刚推进一个头,便被肠肉紧紧吸着难以推进。溪桐一手按住在自己腿上扑腾起来的小少爷,语气淡淡地说:“啾啾,你咬得太紧了。”

他顿了顿后,又说:“药膏都被穴吃干净了。”

爱哭包委屈地侧过脸看他,果然又后知后觉地蓄起眼泪。溪桐却只是将按摩棒抽出,挤了更多的药膏上去。林啾啾被药物微凉的触感弄得绷紧身子,那“药杵”进到一半,果然又卡住了。

明明是自己屁股遭罪,溪桐却用略带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林啾啾莫名羞耻起来。他努力地放松着身体,好不容易把“药杵”又吃进去一截。

按摩棒上翘的前端,猝不及防地擦过他的敏感点,他颤抖着仰脖呻吟起来。

“啾啾。”

溪桐喊着他的名字,语气有几分严厉。

林啾啾只好忍耐着快感,撅着雪白的屁股拼命又吃进去一截。

——怎么上药时的溪桐这么凶?

他满心委屈地想着,瑟瑟缩在对方膝上,被一根细细的按摩棒捅得情迷意乱。那东西上面涂着药,冰冰凉凉的触感将内壁的胀痛全然安抚下去;加之力道轻柔体贴,比哥哥那中看不中用,只会捅疼自己的东西要强太多了。

只是——

将药涂好后,溪桐便将“药杵”抽了出来。

被肏得软烂的穴肉依依不舍地紧紧绞着,只听“啵”得一声,溪桐需用上些力气,才将按摩棒从林啾啾下身贪吃的小嘴里拔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将林啾啾抱到一边,又细致地将按摩棒和药膏收好。等溪桐回身过来,对情事素来很迟钝冷淡的漂亮小少爷,正趴着床上,夹着双腿缓慢地来回磨蹭。

林啾啾抬起脸,眼中水光潋滟,无措地望着对方。

“溪桐,我好难受——”

他可怜兮兮地求助着,拉长的尾音活像只幼猫细弱的呻吟。

他试图像平常那样冷静下来,身体里难耐的欲望却汹涌着翻滚着,将林啾啾的理智碾压得粉碎。他像只发情的小母猫,在床铺上来回打着滚儿,难受地磨蹭着自己勃起的下身。

“啾啾。”溪桐弯下腰来。

他本就鼻梁高挺,眉眼清俊斐然,不笑时居然比窗外的皎皎月光更要孤高几分。可在林啾啾面前,这位掌权人且少有这样疏离淡漠的姿态;他轻叹着气,抓握住少年纤细的脚踝。

林啾啾摇了摇头。

男人冰凉的体温熨帖在他散发在热意的肌肤上,如同蛇类那覆着鳞片的冷血躯体,死死禁锢住了他。

他莫名毛骨悚然起来,却抽不回脚,也踹不开对方。

“要我帮忙吗?”溪桐再次询问。

林啾啾的脚踝被对方抓得生疼,只好泪眼婆娑着点了点头。

他曾经被某些人说成是小飞机杯——气得在自己房间哭得直抽噎,直到第二天起来,眼睛还肿得像个桃子。可等溪桐给他递过来个真的飞机杯时,林啾啾又忘却了这段倒霉经历,好奇地伸手接过查看起来。

和几年前在网络上流行的肉色硅胶飞机杯不同,他手里这个款式酷炫得很,金属镀层牢牢裹着内里,消解了他的许多尴尬。

林啾啾不会用这个东西,被溪桐手把手教着打开开关灌入润滑液,将小啾啾慢慢纳了进去。

飞机杯的功能很多,内里紧窒温热,最里面有处狭窄的空腔,像活物似的吮吸着小少爷敏感的龟头。林啾啾此刻被溪桐抱坐在怀里,飞机杯也被握在对方手中;男人浅浅地来回抽送几下,他便挺起腰难耐地扭动起来。

——好刺激。

林啾啾从未有过这样激烈的体验,爽得大脑似乎都被情欲融化了。他的一只脚被溪桐握着,动来动去着踩在男人的掌心之上,小巧的趾头紧紧扣着脚掌,整个人逃避似的躲进了对方怀里。

溪桐在亲热时安静得很,偶尔几句也只是耐心安慰着慌张的小动物。

他是个极难被情欲浸润的性子,即使漂亮少年的眼珠湿润着,湿热的鼻息扑打在喉结之上,他的呼吸也不曾粗重几分。

“啾啾。”他轻声叫着怀里人的名字,安抚地亲了亲对方光洁的额头,“不要害怕我。”

在高潮时,林啾啾透过朦胧的泪眼怔怔地看着溪桐清贵俊美的侧脸,小腹酸胀着射出了许多精液。

“再来一次?”溪桐询问着,将飞机杯的振动开关往上推了一个档次,“不会疼,啾啾。你自己试试好不好?”

林啾啾握着飞机杯,绯红着眼角与脸蛋,全然掉落进男人给他编织的情欲陷阱中。他浅浅地抽送了几下,鼻腔里挤出一声又甜又软地哼吟;溪桐便夸他做得很好,按着他的手腕将露出的部分全部吞了进去。

与哥哥和未婚夫不同,林啾啾在溪桐这有主动叫停游戏的权力。

他射了两次后便就累了,清理完身体后裹着毯子,舒舒服服地回到床上。他玩着手机,心思却不在上面;偶尔偷看一眼溪桐,对方的态度与平日——以及刚刚哄着他上药自慰时并无区别,让小笨蛋的身体擅自回忆起那激烈舒适的情潮。

——好奇怪。

林啾啾翻了个身,背向对方。释放几次的性器并没有起什么反应,只是小腹微微酸麻着,让他不自觉又夹紧了腿。

溪桐的眼神撇过来,敏锐地抓住他的小动作。

“啾啾。”男人的语气温和哄劝,“下次试试看其他的,好不好?”

只是这般寻常的话,便让林啾啾的心跳加速起来。他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毯子里,心想:自己才不要变成满脑袋瑟瑟的人!

林啾啾当了好一会儿鸵鸟,脸上的热意才消解下去。

他不敢再想溪桐,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朋友们聊天。

潘凤起同他说,楚若书最近看上一只小狗想要领养。这只小狗不是最乖的,也不是最聪明的——实际上,是一群毛绒绒小狗中最笨的一只。

【为什么要领养笨狗狗?】

【当然是因为他很可爱。】

只是看着文字,林啾啾便能想象出那位花花公子微微含笑的语调。

他其实很喜欢与潘凤起当朋友。对方嘴巴甜,做事也体贴,实际相处下来完全不像传闻中那样花心滥情。只是对方那漂亮伴侣总让林啾啾很有压力,以至于他想询问楚若书伤得严不严重,都不好意思开口。

而另一头,潘凤起刚和小少爷聊了几句,他那法定伴侣的眼神便阴森森地盯了过来。

“别看了,没提起你。”潘凤起懒洋洋地说,“毕竟有的人大龄已婚,又动手动脚的。小少爷追求者那么多,一时想不起某个人很正常吧。”

楚若书脸色微冷。

“他喜欢我。”

“不是吧?”潘凤起挑起眉梢,“现在女孩子都懂色弛而爱衰的道理,你还指望着小少爷对你的脸长情?你都过二十五了,说不定等不到林迢毕业,他就对你没有兴趣了。”

楚若书不吃对方这一套。只是林啾啾那有点喜欢又不那么喜欢的微妙态度,的确让他心烦。

“大画家。”潘凤起看他阴着脸,勉为其难地建议道,“你就不能画点小少爷会喜欢的东西吗?”

——————

溪桐进屋时,林啾啾已经昏昏欲睡。

他洗完了澡,又犯了坏毛病,只穿着件松松垮垮的小狗睡衣,被子又随意地搭在肚子上,半边白屁股都漏在了外面。

溪桐走到床边,帮小少爷捏好了被角。迷迷糊糊的林啾啾显然把他当做了别人,闭着眼拱来拱去地亲了好几下后,才反应过来,缩着肩膀稍微躲远了些。

“你工作忙完了?”

林啾啾仰着脸问。

暖色的灯在他眼底反射着甜蜜的光泽,脸蛋还带着睡意的红润。林啾啾说话的语气困倦柔软,不自觉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此刻瞧着与被人藏在家里的小娇妻别无二样,每天都乖乖地等待着老公回家后的疼爱。

“恩。”溪桐说,“啾啾”

他伸手摸了一下小少爷睡得凌乱的头发,旧事重提:“我知道你毕业之后也只会在家里上班。不过大学总是要学点东西,要不从我这儿拿点项目,找人带着你去做?”

林啾啾完全清醒了。

他的瞳孔在夜灯下微微紧缩,明了锐利得根本不像旁人熟悉的那个林啾啾。

“如果我答应,爸爸会很生气的。如果爸爸生气——”

他温暖的室内莫名打了个寒颤,跪坐着爬了起来,“而且我好笨,做不好这些事情的。”

林啾啾平日里傻得很,只有在最危险的关键节点上才会有如此趋利避害的敏锐表现。

他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这番表现,还晕晕乎乎地追问道:“你会不会因为我又笨又不努力,所以看不起我呀?”

溪桐听出了林啾啾本能的惧怕和为难。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用手指梳理着小少爷的碎发,柔声说:“不会的,啾啾想怎么活就怎么活。”

他敛着眼,又说:“只是,如果啾啾聪明起来,就不会被坏人骗得团团转了”

林啾啾拉着男人的手,脸颊信赖地贴了上去。

“我不怕。”他抬起眼说,“如果我身边有坏蛋,溪桐要提醒我哦!”

溪桐将他拢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林啾啾拽着对方上了床——只是纯洁地希望晚上睡着时,溪桐可以在一旁守着自己。

有人陪伴时,他总有无限的勇气和热情来面对这个读不懂的陌生世界。

何况,今天晚上开心的事情,也不只是这一件。

“你看!”

林啾啾将手机递给溪桐,美滋滋地炫耀着:“这是我朋友的画,说是他们看上想要领回家的小狗,很可爱吧?”

潘凤起给他发了一张铅笔精草,说是楚若书画的。

纸面上,是一只可爱的毛绒小狗,矮矮的身子与短短的腿,耳朵可怜兮兮地趴在脑袋上,看上去只是条不大的几个月小狗。狗狗脖子上挂着项圈,系着的身子被它咬在嘴里,左顾右盼着似乎在寻找走失了的主人。

潘凤起给他打字说。

【这是我们看见这只小笨狗的第一印象】

林啾啾养了两天屁股,乖乖上学去了。

平日里送他来的是徐青枝,今日换成了溪桐。这人清贵矜持,在络绎往来的学生中鹤立鸡群;偏生又与小少爷举止亲密,引来了许多暗含八卦的目光。

林啾啾可不管这些。

他进了教室,与同学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两天里李季期也没有来上学。

这人在聊天时嘴硬得很,又说自己只是小伤,又说自己把楚家那个流氓教训得很惨。实际自己也被对方揍得鼻青脸肿,为了维护校霸的面子和在老婆跟前的形象,只能独自闷在家里养伤。

这位爱嫉妒又胡乱龇牙的狼狗不在,有些人的心思变活跃了起来。

林啾啾学习好,家世也好。

他认为自己是个傲气作精小少爷,实际连坏脾气的小猫咪都算不上。被人为难了只能维持表面上凶巴巴的态度,惹得他人心痒痒,只会更想多欺负欺负这位小少爷。

林啾啾的头发比普通男人留得长一些,剪得碎碎的撂在耳后。他不会穿太男孩子气的衣服,有几个角度尤其像清爽可爱的短发女孩子,却比女孩子好欺负得多。

他在学校里有个匿名后援群,之前因为群里车速太快被炸过一次。

没有李季期虎视眈眈地盯着,男大们便在群里快乐地交换起小狗老婆今日偷拍的照片来。

【老婆今天也可爱。嘴巴红红的一定是我昨天晚上亲得太用力了。】

【?有人是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出门前顶得太厉害,把老婆弄哭了。老婆罚我今天只能偷偷看着他不许亲。】

【停停停,不要开车。想群再炸一次吗?】

【林迢上课好认真,难怪成绩那么好。呜呜呜我命中注定的乖乖老婆。】

【阴暗地扭曲,蠕动。老婆成绩这么好,怎么不去首都或者出国留学啊?他哥成绩应该没那么夸张吧,大学比咱们这个好多了。】

【娇娇老婆出国会被欺负的。】

【说不定读到一半就因为怀孕被送回来了,哭哭啼啼还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能不能说点正事。今天送迢迢来上学的人是谁?】

【不认识,反正是个老男人,肯定没有什么威胁。】

【老男人才危险。老婆这么笨,一不小心被骗上床怎么办?】

【感觉也像个有钱人。呜呜呜迢迢等我功成名就回来娶你。】

【老婆真的很能吸引一些奇怪生物。】

【今天李那谁不在,好想和老婆搭话】

【群里口嗨口嗨就算了,你们别吓着林迢。万一大舅哥帮他转学了怎么办?】

【嘶——怎么真有人凑上去了?】

林啾啾对于自己在学校里的人气一无所知。

他认认真真上完了今天的课,正要去小吃街等待溪桐来接。下课铃刚响,一位一直坐在他身边的男生凑了过来。

对方剪着清清爽爽的平头,肤色微黑,背心下肌肉结实的年轻身体看着像个体育生。

因为高中同宿的学长,林啾啾对这样的男生有点惧怕。

他慌慌张张地收拾书本准备走人。那男生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齐整洁白的牙。

“我是隔壁学校的。”他热情地同林啾啾搭话道,“上周来你们这儿约球,看见你坐在操场边上。”

男生的眼神热切地看着他:“你好可爱,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鉴于李季期和徐青枝的双重影响,本校学生几乎不会这样直球地同林啾啾搭讪。

他支支吾吾红着脸的样子害羞又可爱,男生直勾勾地盯着他,忍不住又往前凑了点。

——好白!

男生的目光在林啾啾露出的那片肌肤上流连。

现在还不到冷的时候,小少爷又一直喜欢穿宽宽松松的衣服。对方的眼神顺着领口往下看去,除去那灿灿得一片白之外,似乎还能隐约看见粉粉嫩嫩的突起。

“我问过你的课表。”那男生继续纠缠着,“你接下来没课了吧?我请你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林啾啾根本不想和这家伙出去吃饭,却对方健壮的身体严严实实堵在座位上。

他正要发火,有人的语气却远比他要客气冰冷。

“迢迢要回去了。”来人说,“我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的未婚夫,也不要再打听他的隐私。”

林啾啾惊讶地回过头,徐青枝正站在教室门口,一向温柔的脸色此刻竟显得有些阴郁。

但这只维持了一瞬。

立马,对方柔柔地朝他笑了起来,又变回了平日里好说话的样子。

“迢迢。”徐青枝走到两人身旁,动作自然地帮林啾啾拿起了那几本书,“我送你回去吧。今天有想在外面吃东西吗?”

以往,对方从不会进学校,只是老老实实在外面等着小未婚夫出来。

林啾啾有些奇怪,可有徐青枝解围,松了口气后便不再细想。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对那个男生说,“也不要随便打听我的事情。这样好可怕!”

徐青枝垂着睫,掩盖住自己复杂的眼神。

群里炸了锅。

【徐青枝怎么现在都进学校宣誓主权了?】

【我都准备上去帮我老婆解围,给他抢先了!】

【那个外校的混小子眼神在看哪里?气死我了。】

【严查!谁把老婆的课表随便往外传?】

【呜呜老婆走了。老婆你怎么忘记把你的狗也一起牵走?】

徐青枝一手替林啾啾抱着书,一手搭住了小未婚的腰。林啾啾乖乖地任他搂抱,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松了手,低声说道:“迢迢,对不起。”

“怎么了?”

“我不应该随便进学校找你。”徐青枝的语气听上去小心翼翼,“今天是溪桐来接你吧?我来之前,应该通知你一声的。”

“没关系。你直接来找我没事的!”

徐青枝正要笑,便听小未婚夫又说,“不过今天确实是溪桐来接我。我去问问他,看能不能带你一起回家玩。”

徐青枝侧脸看着林啾啾,对方鼓着脸颊,眼神亮晶晶地往前看——永远不会只落在徐青枝身上。

他很想只做个对方喜欢的未婚夫,骨子里却不是平顺温和的人。

他本以为自己能忍耐得住嫉妒。但妒火是滋长占有欲的最好养料,险恶的情感柔韧地纠缠着徐青枝。他知道,自己此刻尚且能坚持,可总有一天会被拖拽进深渊。

“你的手心出了好多汗。”

林啾啾担心地拉着他的手,“书我自己来拿吧。你最近是不是工作来累了?”

徐青枝摇了摇头。

他抓住小未婚夫的指尖,对方的一切都比徐青枝美丽脆弱许多。

林啾啾回握住他,小小声地说了句:“喜欢你”

——这还远远不够。

徐青枝不明白。他的家庭美满和睦,为何会生出自己这样空洞阴暗的怪物。

他身体里藏着个不可见底的深渊,小未婚夫对此一无所知,站在边缘傻傻地抱着一捧鲜花,试图填满自己。

两人到了校园门口,等待了一会儿后,溪桐果然来接林啾啾了。

他看见了徐青枝,并未说什么。自己坐在副驾驶位上,将后座让给了这对未婚夫夫。

林啾啾却很心虚,努力同车上的每个人——包括司机搭话。

他端水端得额头都出了汗。溪桐看着,询问徐青枝:“啾啾这么着急,会让你感觉好一些吗?”

徐青枝本想反驳,却在小未婚夫面前忍住了。

他轻声向对方道歉,林啾啾却不在意地宽慰他:“我没有怎么样呀,溪桐是吓你的。”

等到了溪家,林啾啾拉着徐青枝去了自己房间。

他坐在床上,未婚夫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林啾啾的腰腹间。

今天的未婚夫好粘人。林啾啾心想。

他摸了摸对方的脸,指腹却沾上温热的液体。他收回手,轻轻舔了一下。

——是咸的。

“怎么了?”林啾啾问。

男人紧紧抱着他,不愿松手。

林啾啾从未想过徐青枝会哭。

他无措地僵在原地,任凭对方的泪水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为什么要哭呀”他小声问,“我不在的时候,我哥凶你了?”

“迢迢。”徐青枝低低叫着他的名字,“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很嫉妒”

他抓紧了小未婚夫的手,将手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用着受伤的示弱态度轻声说,“溪先生叫你‘啾啾’,我很不高兴。”

在这个时刻,徐青枝真切地满怀嫉妒,“他与你有个独属的昵称,就好像是你们之间共同的秘密”

林啾啾慌慌张张地组织语言想要解释,对方又说:“迢迢也很喜欢楚若书吧?”

小少爷一下就变作了哑巴。

“没关系。”徐青枝并不逼迫他,“你只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男人抬起眼,眼圈微红,“所以,迢迢可不可以比现在更喜欢我一些?”

林啾啾的掌心被温热的眼泪打得湿漉漉,此刻只能满心茫然地望着对方。

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喜欢徐青枝了。

他还能怎么再更喜欢徐青枝一点呢?

林啾啾还未来得及学会“爱情”,就已经有点坏掉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尽力地去满足对方。

他是只胆怯的小动物,却允许徐青枝彻底入侵自己的生活。

为了未婚夫,他同哥哥顶了多好次嘴;还同多年竹马吵架绝交。

他开开心心期待着两人的婚礼,顺从忍耐地被对方引导着接触情欲。

他每天都从心田摘下一捧盛放的花,递给徐青枝,可对方依旧没法餍足。

林啾啾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小笨蛋,怎么能填满未婚夫阴暗又缺乏安全感的自我呢。

徐青枝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努力忍耐着,不愿向小未婚夫索取更多;却又着实嫉妒,每时每刻都想稍微再多得到那么一点点偏爱。

“我已经没有——”林啾啾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他想起自己还有一样东西可以给对方,咬着嘴巴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声说:“你坐起来亲我。”

徐青枝凑了过来。

比他大上几岁的男人,肩膀比林啾啾宽上一些,足够将他抱在怀里,暂时与整个世界隔离。

未婚夫的吻并不如同他本人那样温柔,舔咬的力道总是很急切,仿佛克制着将林啾啾吞吃入腹的冲动。

他乖乖张着嘴,任由对方色情地将自己的舌根吮吸到发麻,而后说,“松开我。”

对方放下了抱着他的手,林啾啾踢掉鞋子,跪坐起来。他扶着徐青枝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跨坐上男人的大腿。

到底应该什么姿势来着?

他不确定地想着,柔软的屁-股在对方腿上蹭来蹭去。未婚夫的阴-茎硬了起来,直直顶着林啾啾,他却还是没能找到哪个角度可以抵住穴-口。

“迢迢?”徐青枝搂住他的后腰。

“这样会不会让你觉着,我比之前更喜欢你?”

林啾啾湿润着圆圆的纯黑色眼睛,询问道。

他对性的认知着实浅薄,更别提骑乘这样高难度的姿势,最后赌气着坐了下来,伸手拉开了未婚夫裤子上的拉链。

他还是有些害怕,即使隔着薄薄的内-裤,按在对方阴-茎上的指尖依旧微微发着抖。

“我可以帮你摸出来,或者舔出来。如果你不把我弄得很痛,愿意做完之后给我买一束漂亮的玫瑰花,我也可以让你进来。”

林啾啾很认真地说,“这么做,可能会让你觉着我比之前更喜欢你一些。但是,我一开始就最喜欢你了。”

他莫名有些难过委屈:“是一直都很努力地在喜欢你”

徐青枝眼中沉淀着的层层阴郁,渐渐消解了些。

“迢迢,其实你不用——”

他正要再说什么,有人敲了敲门,打断了夫夫俩的交流。

“啾啾。”溪桐在门外说,“周末要不要约朋友出去玩?”

林啾啾:“啊?”

“有些人的性格实在是太闷啦。”溪桐笑着说,“啾啾还是应该认识一些更开朗的朋友,不然会跟着不开心的。”

接下来,林啾啾没再回话。过了会儿后,徐青枝开门走出。溪桐与他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向大门处走。

“溪先生。”等到他们走到林啾啾绝不会听到对方的地方,徐青枝开口了。

“你叫他‘啾啾’,迢迢很开心,也会很信任你。”他说,“但你应该知道,这样会让迢迢的问题变得更严重。”

————————

在徐青枝去学校接林啾啾之前,林子尧同自己的准妹夫说了会儿话。

两人之间依旧是上下属的气氛。且因林啾啾不在,甚至连最后那点伪装和客气都不曾有。

“这些天,就让林迢待在溪先生那里。”林子尧语气冷淡,“我和大伯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他在那里,就算大伯狗急跳墙,溪先生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些都是林家自己的事情,徐青枝并不在意。

他的全然心思,都放在小未婚夫身上。想到对方可能与其他男人有了亲密关系,徐青枝心里便狠狠沤着酸。

他的小未婚夫娇气又怕疼,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得很惨?

被弄得疼了,会挣扎着逃开吗?还是听话得任由对方摆弄,无论做什么过分的事都可以?

徐青枝心不在焉,直到林子尧语带警告地喊着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你也可以去看看林迢。”林子尧说,“他不该和溪先生太亲近。”

他甚少同徐青枝说弟弟的事,今天算是例外。

“林迢出院之后,有时候会觉着自己是那只小时候养的鸟。”

他说:“这只是小孩子的幻想,不能当真。在这件事上顺着他的心意,会让林迢的状态变得很糟糕。”

林子尧紧紧皱着眉。

“溪桐。”他第一次直呼溪家掌权人全名,“为了让林迢对他的信赖更特殊些,总会顺着林迢的幻想说话行事,根本不在乎这样会让林迢陷得更深。”

徐青枝有点担心。

“迢迢的病情会变得更严重吗?”

林子尧长久地沉默着。

“林迢没有病。”他最终说,“他只是不懂事,不听话;既孩子气,也不愿意长大。但——林迢没有生病。”

“非要说这个家里有人生病的话。我和父亲才是真正生病的那两个人。”

林啾啾很少主动约人,溪桐让他周末与朋友出去转转,一时居然想不起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他先是去找了潘凤起,却不是为了周末的事情,而是兴致勃勃地询问对方。

【你们家的那只小狗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对方很快便回复了他。

【我们去得太晚,小狗被其他人领回家了。】

林啾啾发去一张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

【我打算周末去狗舍再看看。】潘凤起慢条斯理地打字,【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好呀!】

【楚若书也会来,可以吗?】

林啾啾犹豫起来。

他在输入框里打打删删,纠结了许久。潘凤起却语气轻松道:

【不要在意上次的事情啦。艺术家就是比较怪,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要把我当傻子骗!】林啾啾气鼓鼓地把屏幕敲得作响,【再奇怪,也不能随随便便舔别人!如果不是楚若书长得那么好看,我都觉着他是在耍流氓了!】

看到后半段话的潘凤起乐得不行,独自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回复对方。

【他这个人比较孤僻,不太懂和别人相处的度。下次要再这么做,你就狠狠揍他;我帮你一起教训他好不好?】

【可是】

林啾啾还在犹豫,潘凤起却给他连发了几张可爱小狗叠叠乐的照片。

这比说什么都好使。小少爷立马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周六上午,潘凤起开车来接林啾啾。

他今天刻意打扮过,出门穿得清清爽爽;只是那双桃花眼依旧潋滟含情,瞧着不像个正正经经的良家妇男。

小少爷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副驾驶位上。

潘凤起歪着头,语调带笑地说了几句轻浮话逗对方开心。

林啾啾点头“嗯嗯”应了几声。

学校和家门之外的世界与他而言有些陌生——总让他有些紧张。

大人们总觉着小孩子不记仇也不记事。可林啾啾得了病,便能记住每一句让自己难受的话。

家里人常常担心他的“不正常”被旁人看到,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许他见外人。他少有白天出门的经验,狐朋狗友带他去的昏暗夜场,反倒更让林啾啾自在几分。

他用以保护自己的隔绝层,是由甜甜的棉花糖构成的;会在温暖的好日头下渐渐融化。

林啾啾不自觉地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潘凤起开着车,用余光偷觑了紧张的小少爷好几眼。

“反正今天时间还早。”他说,“我带你先去做个头发换个造型,等中午再去找若书,怎么样。”

林啾啾一愣。

不等他拒绝,潘凤起便自顾自带小少爷去了自己相熟的沙龙。

“为什么突然要来做头发?”林啾啾不自在地问。

潘凤起扶着他的肩,轻轻巧巧地回答:“今天难得出来玩,换个造型也就当换个心情。”

趁着林啾啾左顾右盼的功夫,他笑眯眯地揉了揉小少爷的脑袋

林啾啾并不自卑。

从小到大,都有许多人夸他长得漂亮可爱。有人支支吾吾红着脸叫他老婆,也有人莫名恼怒地说他勾引自己。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并因此翘着尾巴得意洋洋。

——但。

林啾啾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两侧鬓角打薄了些,头发被略烫了一下,几乎没有卷出什么弧度,只是带着点微微的蓬松感;看着更像一只误入人类世界的可爱卷毛小奶狗。

帅气的短发造型师大姐姐被他萌得不行,拿着手机在一旁拍个不停。

林啾啾迟疑地看来看去,询问对方道:“我这样看起来奇怪吗?”

“怎么会奇怪?简直可爱死了!我恨不得把你留在我们店当模特展示。”大姐姐笑着问,“怎么,是喜欢更帅气的发型吗?”

林啾啾摇了摇头,浅浅地笑了起来。

“看起来和之前的我很不一样。”他慢慢地说,“我很喜欢。”

小少爷一点也不承认,自己是个会自卑的小笨蛋。

他只是觉着困扰——长久以来被“不正常”三个字牢牢困扰着。

正常的大人是什么样的,不正常的我又是什么样的?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大家忽视不正常的一面呢?

即是现在已经很少再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林啾啾却依旧被童年时的这三个字残酷地规训着。

潘凤起带他换了个与之前不同的造型,自己新认识的大姐姐也说这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奇怪。

林啾啾感觉到自己的“防护罩”重又结实坚固起来。他不再为好天气与明媚的阳光苦恼,而是露出一个出来玩时,应当有的笑脸。

“去换衣服吧!”大姐姐催促道。

与徐青枝不同,潘凤起选衣服很有一些恶趣味。

从换衣间出来的林啾啾,穿着身纯白衬衣,外面搭配的帅气小马甲和可爱的南瓜短裤,都是浅浅的咖色。

他的一双腿袜卡在膝盖处,皮质的袜带在大腿中段勒出鼓鼓的一小节软肉,勒口泛着粉嫩,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伸手触摸。

林啾啾精致的脸蛋完美驾驭住了这身服饰。只是与潘凤起并肩同行时,便常有人上前搭话询问,好奇林啾啾是不是身边人的小男朋友。

不等小少爷气鼓鼓地回答,潘凤起便笑着说,“不好意思,他已经有未婚夫了。”

对方看了他看优越的外表,知难而退。林啾啾则很不高兴地说:“怎么每一个都要强调是小——男朋友啊?”

他不服输地与对方比了比身高后,便更不高兴了。

——————————

忙完这一切,已经到了中午。

潘凤起想着楚若书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既然如此,再多等等也无所谓,便骗着林啾啾说楚若书还没出门,哄着对方去吃了午饭。

在开车去餐馆的途中,他察觉到后面的某辆车有些眼熟。

吃完饭去狗舍的路上,他仔细找了一会儿,果然又看见了那辆眼熟的车。

潘凤起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和小少爷提起这件事。

被两人放了4个小时鸽子的楚若书,心情不痛快得很。与林啾啾打招呼时冷冷淡淡,说自己只等了他们15分钟。

小少爷今天打扮得很好看。短短的裤子随着行走微微上提,露出肉乎乎的大腿根部。

楚若书盯着看了几眼,潘凤起便拦在两人之间,挡住了他的目光。

干什么?楚若书眯眼瞪他。

潘凤起耸了耸肩,心想:今天他们可是来挑小狗的。他可不希望对方早早就把小少爷给吓跑了。

再说了,他带林啾啾买衣服,主要是为了哄小少爷开心,可不是为了让对方平白占便宜的。

这段时间里自己的助攻都打成这样了,稍微维护点小少爷——也算不上他小气吧。

“你们打算养什么狗呀?”

自从进了狗舍,林啾啾的兴致便一直很高。

潘凤起与狗舍主人是朋友,打了声招呼后,对方便放他们进了小狗的活动区。

林啾啾特别有小动物缘。只是坐在那里,屋子里的小狗们便围着他团团转,把他的手心和舔得湿漉漉。

备受冷淡的另两个男人站在一旁。楚若书冷眼看了一会儿,觉着被毛茸茸小狗包围的小少爷,也像一只浅咖色的花底小狗。

“一定要养只真的小狗?”他问潘凤起。

“不然呢?不养只狗,你以为他还会再来我们家吗?”对方问他,翻着白眼警告道,“你不会觉着你的魅力能赶得上一只小动物吧。”

说到这里,潘凤起顿了顿,又额外听出了些什么,“想想得了。我觉着小少爷的主人还轮不上你来当。”

他看见林啾啾被热情的狗狗扑倒在地,笑着走上前,攥着手把对方拉了起来。

“都好可爱哦!”林啾啾选了半天;这只也喜欢,那只也喜欢,皱起鼻子苦恼地问,“你们只养一只吗?”

“想照顾好一只都已经很辛苦了。”潘凤起笑着说。

林啾啾没注意到楚若书的注意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专心致志地帮夫夫俩挑选着小狗。

最后他抱着一只三花短毛垂耳,长得像史努比一样的小奶狗,眼巴巴地看向潘凤起。

潘凤起立马指了指身边人。

林啾啾又眼巴巴地看着楚若书。

“仔细想好了,比格犬。”潘凤起轻声说。

楚若书自然也听过这个犬种“臭名昭着”的拆家故事。可2个多月大的小狗,黑黝黝的眼纯洁无辜,和抱着他的漂亮少年居然有几分神似。

“这个长得有点像你那天给我画的狗狗!”林啾啾认真地说,“你们俩不是很喜欢那只吗?我看来看去,觉着这只最像。”

他捧着小奶狗松软的嘴皮子看了看:“而且看起来也笨笨的。”

楚若书转头就让潘凤起去付钱了。

两人单独待在一处,林啾啾立马不自在起来。

他紧张地抱着小狗,有点儿警惕地盯着美貌青年。

楚若书来见小少爷,自然也特意打扮过了。他早已不指望对方能看出些什么,林啾啾看了又看之后,突然困惑地说:“哎?你今天的穿着?”

男人像是不感兴趣地侧过了脸,耳尖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

“你今天的穿着风格和潘凤起像情侣装哎!”

楚若书暗自咬了咬牙,气得转头就走。

林啾啾莫名其妙,亲了一大口怀里的小狗之后,说道:“他怎么又生气了?你到他家后乖乖的,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哦!”

小狗“呜呜”叫着,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热情地把他的鼻头舔得满是口水。

另一边,潘凤起看楚若书阴着脸出来,懒洋洋地叫了对方一声。

“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人在后面跟踪。瞧着不像是我们俩家的仇人,应该是奔着小少爷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眯着眼:“黑道太子爷,你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楚若书冷淡地敛下了眼。

“我会让家里去查。”他说。

两人在柜台前交流了几句,对跟踪的幕后主使各有猜测。

可楚若书对这件事不甚热衷,心不在焉地蹙眉看了对方好几眼。

“潘凤起。”他语气阴森着说,“你最近是不是同林迢太亲近了?”

林啾啾在房间里等了很久,出去付钱的夫夫俩还是没有回来。

他从来都是粘人的性子,哪怕是朋友也喜欢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身后——本质是个很怕寂寞的小朋友。

“我带你去找你的主人,好不好?”

他好声好气地和小狗说话,语气比与人说话时要自在得多。

他抱起小狗,对方也乖乖待在他的怀里;两只小动物探头探脑地出了门,正巧撞见夫夫俩因小狗的抚养权而分歧争吵。

林啾啾听见了楚若书这句质问。

对方五官精致,略长的发搭在肩上,即使性格冷淡些,他也总愿意将对方脑补成好相处的温柔模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若书,语气阴寒着几乎结了冰,像把利刃直直地往旁人心口扎去。

林啾啾还能忍耐些,小奶狗却已经吓得呜呜叫了起来。被打扰的夫夫俩一同转头看去,转角处的两只小狗早就相伴着溜走,连根狗毛都没给他们剩下。

等他们回到房间,林啾啾将脸埋在小狗的皮毛上;一双乌黑的溜圆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

他觉着自己今天和潘凤起独处时间太长,惹楚若书不高兴了——过程全对。

楚若书这么吃醋,想必还是很在意潘凤起的——结果全错。

三人开车回去,两只小狗挤挤挨挨地坐进了车后排;楚若书在旁看了几眼,也跟着坐了上去。

林啾啾把下巴搁在比格犬头上,两只小狗同时傻乎乎地看向他。楚若书心头一动,不自在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林啾啾困惑地歪了一下头。

他稍微凑近了点,发觉对方精致的面皮上覆着一层极浅淡的红,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

“不用不好意思!你看,就是很可爱啊!你也摸一摸。”

他抱着小狗上前,想让楚若书摸一摸细软顺滑的皮毛,对方转过身,却将他和小动物一同抱进怀里。

“恩?”林啾啾发出疑惑的鼻音。

楚若书很快松开了手,只在小少爷身上留下点淡淡的熏香味道。他正要再说什么了,被林啾啾抱在怀里的比格犬受不了这气味,鼻头湿润着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下,林啾啾的注意力彻底从楚若书身上移开了。

他常看着楚若书笑,脸颊上的酒窝浅浅盛着甜蜜的滋味。

可他也常对潘凤起笑,对未婚夫笑,对其他人笑——甚至对一条狗都这么笑。

他们回到家中。小比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抱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同类不是主人,身边那两个看起来又凶又不好对付的高大男人,才是自己的新主人。

他在林啾啾怀里乖得很,一被放在地上就“”狂叫。小小的身体像个精力超绝的扩音喇叭,震得门板都跟着颤抖起来。

林啾啾本不想进门,此刻只好抱着比格犬进了屋子,好声好气地同它“商量”了一会儿,才勉强保住大家的耳膜。

“我们要不先把贵重的东西收拾一下?”潘凤起忧心忡忡。

楚若书应了一声,对小少爷说,“林迢,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他那双冷淡漂亮的眼示威似横着潘凤起,径直把屋子里最贵重的那样东西给薅走了。

潘凤起耸肩,站在原地和小比格大眼瞪小眼。

“要不,”他蹲下来,“也让我抱抱?”

小比特原地跳跃起飞,用脑壳狠狠给男人挺拔的鼻梁来了一下,将对方撞开之后摇头晃脑着,撒开爪子兴冲冲地在大平层里探险去了。

林啾啾还不知道,自己给夫夫俩带了怎样一只“小恶魔”回家。

他怯怯地跟着楚若书进了画室。对方的美貌在冷白的室内光下更显锐利危险——看得小动物又爱又怕,背脊紧紧贴着房门不敢上前。

“你听到我和潘凤起在说什么。”楚若书说,“所以——”

“我没有插足你们夫夫关系的想法!”林啾啾赶忙解释,“我也不喜欢潘凤起,我只是把他当朋友看。”

楚若书走得近了些。

他比林啾啾高许多,单手便紧紧按住了门板。小少爷被困顿在对方躯体和房门小小空间中,得需仰起头才能看清对方的阴郁神色。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楚若书说。他弯下腰,漂亮的脸与对方的视线平起。

两人离得过于近。男人长长的碎发落下,发梢扫过林啾啾脸庞的瘙痒触感似有似无。

他几乎不敢睁眼看向对方,生怕想起初见时对楚若书的印象。那夜对方在暖黄灯光下极美也极冷,无可置疑地牢牢捕获住了迷恋浅薄皮相的小少爷。

林啾啾自然也渐渐察觉出,对方是个脾气很坏的大人。

但是,他可以为了这张脸原谅楚若书许多。

“你不喜欢我的丈夫。”男人说,“你喜欢我。”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楚若书继续说。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坏种,绝不容忍小狗冲其他人摇尾乞怜,“但你要离其他人远一些。”

“我没有”

“没有喜欢我?”对方摸了一下他的脸,冰冷的指尖让林啾啾瑟缩了一下。

“那脱下裤子,证明给我看。”楚若书冷酷地要求着,“如果不喜欢我。不管被怎么弄,都不会起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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