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笨笨小狗被水煎(1 / 1)
林啾啾知道自己不算聪明——可每次说谎时,他永远自信满满,总是认为自己骗过了对方。
他擦干身体,裹着浴巾往屋里探头探脑地看了眼。原本那莫名失踪的睡衣,此时已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楚若书早已不在房间,只是床头柜上多了杯牛奶。
林啾啾用指尖碰了下杯壁;触感还依旧温热。他不太喜欢喝牛奶,却还是抿着杯壁一点点喝完,连残留在嘴角的液体都认真舔个干净。
经历了刚刚的事儿,他本应感慨对方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实际相处起来还算不错。
但只要沾上“楚若书”这三个字,林啾啾的小脑袋瓜子里,便晕乎乎的只有一句话了。
楚若书长得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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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家的卧室里,林啾啾做了个怪梦。
起先,他以为自己遇见了鬼压床;陷在舒适床铺中的躯体似石头般沉重,压根儿不听林啾啾的指挥。
他生生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连呼吸都拼命屏着轻了几分。冰凉熟悉的触感落在林啾啾的足踝上,他脑补着从床铺下伸出的鬼影抓住自己脚腕的画面,差点就在半梦半醒间把自己吓晕了。
而后,这梦迅速急转直下,毫无道理地从鬼怪灵异片跳转到了r18片场。
林啾啾的裤子被对方扒了下来。
会在他睡觉时做这事的,只有徐青枝。
林啾啾自青春期开始,早上偶尔就会晨勃;等他起床刷个牙洗个脸,身下的反应便自然消了个七七八八。
——直到他有了个未婚夫。
第一次被徐青枝子梦中口醒的时候,林啾啾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的性器裹在一处柔软多汁的腔体里,酥麻得腰都软了。林啾啾刚醒,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早晨起床的坏脾气还没来得及发泄,不争气的下身先是泄了出来。
徐青枝含着他的精液站起身,走去卫生间漱口刷牙。等未婚夫回来,在他脸蛋上落下一个薄荷牙膏味的吻,林啾啾才从突如其来的这场高潮中回过神来,气呼呼地踢了一脚对方。
“你干什么呀!”
“迢迢,你晨勃了。总是憋着对身体不好,要释放出来才对。”
即使被林啾啾凶了,徐青枝解释时的态度依旧温柔耐心,轻易说服了对方接受了晨勃时要被未婚夫口出来的设定。
只是自从这次之后,林啾啾早上被这样弄醒的频率越来越高——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怎么晨勃的次数比当男高时还要多?
至今为止,林啾啾依旧在困惑这个问题。
在梦里被扒了裤子之后,林啾啾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他只是有些羞涩,以为自己越发龙精虎壮,晨勃也横向发展成夜勃;做了这个荒唐的春梦。
——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这春/梦,也着实荒唐得过了头。
——当“未婚夫”抬起他的腰,埋首进他的股间时;林啾啾如此恍恍惚惚地想着。
林啾啾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他睁不开眼,意识陷在昏暗的环境里浮浮沉沉,却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摆成了个羞耻的姿势。
林啾啾叠成字的双腿架在“未婚夫”的臂弯间,被拉扯着向两边打开。
对方的手扶在他的腰后,轻轻松松地托住了他的重量。林啾啾的下半身几乎完全悬空,毫无防备地展示在“未婚夫”的面前。
对方俯下身子,挺直的鼻梁抵在他的股间,侧过脸来在他的臀肉处轻轻咬了一口。
林啾啾绷紧身体,一句惊呼仓促地卡在嗓子眼里。
——他居然梦见别人在啃自己的屁股!
一时间,林啾啾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砸得晕头转向,还以为是自己觉醒了什么古怪性癖,硬是被打击得消沉起来。
他陷在床铺与男人怀抱的夹击中,柔韧的身体在对方的摆弄下,露出了那个很适合当飞机杯的屁股。
——真的有人这么对林啾啾说过。
他的确有一个圆润饱满的屁股。
林啾啾是个小懒鬼。他平日里疏于锻炼,肚皮和几个月的小奶狗一样软软呼呼;屁股上的肉也丰润柔软,即使穿着宽松的睡衣,也能在面料下顶出一段明显的弧度。
他的臀尖柔嫩,即使对方舔咬的力度放得再温柔,还是觉着针扎似的疼痛;他又恼又气,恨不得将人一脚蹬开。
林啾啾很爱干净,每次洗澡都会用将自己搓得香喷喷的,舒舒服服自己也痛快。对方埋首在他的臀缝处,只能嗅到自家淡淡的沐浴液味道——和小笨蛋从皮肉里浸出点点香气。
林啾啾总是很甜。
他生来便是一块蜜糖,即使浸泡在林家这样苦涩的环境里,依旧是甜蜜的溏心性子,叫人总乐意与他待在一处。
他的皮肉也很甜,娇生惯养得看不见一处伤痕与污迹,日以继夜被泼天富贵浇灌着,尝起来甚至有种花蜜似的香气。
对方被蛊惑着,将脸埋得更深。林啾啾半个屁股都沾满了男人湿漉漉的唾液。
他委屈极了,偏又没法发火。等到“未婚夫”尝够了味道,退了开来,才松了一口气。
但梦依旧没有结束。
男人顺着他的阴囊往下摸去,曲起手指,在阴囊和穴口之间薄薄的皮肉处顶了顶。那里最耐不得痛,疼得林啾啾在心里乱骂。
对方也不知道在找寻什么,指尖抠挖着搜寻着个不存在的洞口,尝试了好久才往下摸去。
“未婚夫”没做任何准备——也没用任何润滑,硬生生地塞进去了根手指头。
林啾啾直接就痛哭了。
他生涩的穴口紧紧咬着对方的那根手指头,肛门的肌肉一下下地抽动着,试图把这个异物给排挤出去。即使眼泪糊了满脸,一向温柔体贴的“未婚夫”却没有注意,反而硬是将第二根也伸了进去。
林啾啾第一次知道疼到抽筋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抽筋的不是他遭了大罪的屁股,而是姿势别扭肌肉紧绷的小腿肚子。他的腰一下子塌了下去,重重砸在床铺上,对方却对他不存任何怜悯,继续着那般折磨。
两人弄出了些动静,压过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直到来人开了口,林啾啾才察觉屋里又多了个人。
对方的声音压得很低,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却依旧让林啾啾耳熟。
第二个人说:“不能这样,他会受伤的。”
“未婚夫”并不搭理那个人。
两人似乎起了些争执,在拉扯间“未婚夫”抽出了手,将林啾啾放了下来。新来的那个人坐到床边,捧着他的小腿,用掌心来回揉捏着抽搐的肌肉,微微叹了口气。
林啾啾听见了拆卸包装的声音。
他屁股下垫上了一块厚实的毯子,冰凉的液体将两腿沾得濡湿。
新来的那个家伙比“未婚夫”要熟练很多,手指沾着滑润的液体,一下就扣开了林啾啾半合着的穴口。可马上,他就遭到了制裁。
“别碰他。”
“未婚夫”冷冷地开口,并不是林啾啾熟悉的温柔语调。
哎?等等?
小笨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春梦。
潘凤起差点被自己的法定伴侣踢下了床。
他耸了耸肩,倒没计较对方恩将仇报的态度,另一只手还搭在林啾啾的小腿上,轻轻按摩着对方疼痛僵硬的肌肉。
“他会坏的。”潘凤起倒了更多的润滑液,将猎物白皙的皮肤染得水光润泽,“他是个活人,不是你画中的那些玩具娃娃。”
楚若书的表情冷淡。
林啾啾总将他想象成不幸婚姻的受害者——可当这人垂眼凝视着昏睡在床上的林啾啾时,那双漂亮又冷酷的眼,远比许多捕猎者还要强势可怖得多。
“那又怎样?”他轻声说。
潘凤起于是又叹了口气。
他有时——
不,他常常觉着老天瞎了眼;居然给楚若书这样的人搭配了一副完美无瑕的皮囊。林啾啾对这皮囊喜爱又畏惧,抖抖霍霍地缩在角落小心打量,却还是逃不脱落在楚若书手里的下场。
“玩坏了,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合心意的小东西吗?”潘凤起挑了挑眉,“光是他看向你的那个眼神,就让你兴奋得不行了吧?”
楚若书的唇角紧抿。
沉默片刻之后,他勉为其难地开口:“戴套。”
“我只用手指。”
“戴套。”楚若书不容置疑地说。
鉴于楚若书是个心理变态,潘凤起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他拆了安全套,是甜甜的草莓味道;轻薄地裹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轻易引出许多旖旎想法。
林啾啾的穴口粉嫩,被蛮横地插入侵犯过一番后,此刻半合半开着,可怜地露出里面脆弱的泛红粘膜。
潘凤起捞了一把润滑剂,顺着半合的穴口捅了进去。
“如果你下次还要做这种事,最好提前做个扩张,像我现在这样。”
楚若书勉强容忍潘凤起插入林啾啾,却还是不许对方靠得太过亲近;一旦男人的身形与少年身躯相互重叠,眼中的温度便会冷下几分。
潘凤起于是便只能维持个别扭的姿态,还要给对方教学:“要润滑足够才能进去——虽然我猜你对插入式性行为不感兴趣。”
楚若书依旧保持着他那冷淡的沉默。
林啾啾的肠肉和他本人一样乖。
虽说之前从未有过被插入的经验,也被楚若书粗暴的动作折腾得很惨;可等到潘凤起的手指伸进来时,林啾啾紧致的处子穴肉却未有任何反抗,舔裹的姿态堪称柔顺。
潘凤起于是谴责地瞪了眼楚若书——不明白对方怎么能硬下心肠下狠手的。
“这样可以了?”
楚若书无动于衷地问。
“起码要三根手指——除非你只有这点尺寸。”
潘凤起并起两根手指,在林啾啾的穴里旋转轻插。有了足量的润滑剂帮助,湿滑的肠道很轻易便吃下了两根指节的长顿,穴口也不像刚刚楚若书探索时咬得那么紧,轻柔地含着男人修长的手指。
熟睡着的林啾啾,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紧闭着眼,可爱的脸蛋上带着苦闷的表情,似乎陷入了个无法苏醒的噩梦;唇瓣张开,半截甜软的舌尖露着,勾引着男人去亲吻舔咬。
看上去确实不太聪明。
潘凤起想着,转动着手指寻找着林啾啾体内的敏感点。
——但也的确挺招人。
他的指尖划过一块软肉,只是轻轻一按,便立刻被对方的肠肉紧紧咬住了。
“这么浅?”潘凤起惊讶着,又用力来回揉搓了几下。林啾啾的肠肉可怜地颤抖着,只是这几下便被肏出了水,浇在体内恶劣作弄的物件上。
因药物而强制沉睡的小笨蛋,没法自混乱的春梦中醒来,身体却对性欲诚实得很。他不仅下身有了反应,半硬半软地抬起头来。房间昏暗,潘凤起这才注意到林啾啾那光滑如雏妓的下身,不赞同地看向楚若书。
“不是我。”
楚若书冷冷地说:“他自己说是天生的。”
在这情色旖旎的时刻,潘凤起忍不住笑了场。
“这是什么借口?”花花公子的每个字都浸在笑意里,“小少爷他片子和黄书看多了吧?”
楚若书并不算个好聊天搭子,只用眼神递过去一句无聊,并不接话。
如同围绕在他身边男人们猜测的那样,林啾啾并不是个耐操的体质。只被男人用指头捅了几下,屁股便发了大水,都快将身下垫着的毛巾给湿透了。
他的腰肢半抬着,却不尽是迎合。潘凤起抽回手时,林啾啾便试图吃得更深些,当潘凤起进得更深些,他又扭着屁股,难受得试图躲开了。
的确是个好色又娇气,很适合锁在床上当老婆的小朋友。
潘凤起越看越是怜爱。
他伸出手,想碰碰林啾啾软软的脸蛋——却惹恼了他小心眼的同伙。
“足够了。”
楚若书挡开了他的手,语调藏着微微不耐:“你出去。”
潘凤起被卸磨杀驴得果断,桃花眼中透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他说了一半,不由失笑,“我就是个用来调教小朋友的情趣道具?”
“手。”楚若书懒得搭理他。
潘凤起向来不和对方计较——除去给自己找气受之外,并没有任何意义。他抽出了手,看着那红软的穴口兀自张合着,已被开扩层足够肆意玩弄的模样。
他却还是不太放心。
“别硬来。”潘凤起叮嘱道,第一次感觉自己那么像个老妈子:“他身体还没长开呢,禁不起你这种人的折腾。”
楚若书并不回话,他看着林啾啾的眼神专注沉迷。他是个凭借喜好肆意吞噬他人的嗜血怪物。今日选中林啾啾,不过是因为——
“我有点好奇。”在林啾啾洗澡时,楚若书边看书边说,“他高潮时是什么模样。”
潘凤起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牛奶盒子。
“我今天就是带林迢过来看看。”他警惕着说,“你要是好奇,我可以帮你约个人——手机在桌上,微信分组里的随便选。”
“我不记得,”楚若书冷淡地说,“什么时候,你有和我商量的资格。”
潘凤起眯起眼,无声地衡量着得失——最后还是觉着让楚若书如愿,比让这人又开始发疯强得多。
“也行。”潘凤起勉强同意,“别玩太狠。林迢有正经未婚夫,你不心疼别人还心疼呢。”
——楚若书的确不会心疼别人家的笨蛋老婆。
也不知道这人从那知道高潮的感觉与窒息有几分相似,在作弄林啾啾小穴时,居然伸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用的力道不大,甚至没法在肌肤上留下持久的红痕。可对于陷在药物与情欲双重折磨下的林啾啾来说,仅仅是一点气管上压迫,就足够他难受了。
林啾啾的眼角渗出眼泪,足足打湿了枕头
潘凤起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察觉到他的目光,楚若书回过头。
这人眉目端丽,影影绰绰的昏暗灯光依旧无损天人之姿的美貌。
这美丽的冷血恶魔无声地说。
“滚。”
林啾啾自小就很招变态——这很容易理解。
比起人类,他更像个被迫伪装成异类的小动物;靠着直觉生存,缺乏许多人类社会中应有的常识。
小动物勇敢又怯懦,即使鼓起勇气靠近他人,又时常因无法理解对方而慌张不安。
林啾啾是个完美的猎物与受害者,常让人惊奇他是如何长到这般岁数,却不曾受过残酷致命的伤害。
楚若书一眼就看中了林啾啾。
他低着头,安静地注视着沉睡的小动物。对方生来一副好相貌,只是年纪尚轻,继承自母亲的美貌还未烈烈绽放,半合着的青涩花苞羞涩地微微颤抖着,勾引着旁人去触碰。
楚若书将手指埋得更深了些。
与他第一次插入不同,被完全开发过的小-穴此时软嫩热情,温温的淫-水不知羞耻地浸泡着男人的肌肤。
他没戴套——那是当然。
楚若书扣着林啾啾的腰,占有欲十足地将对方又往自己身边拖拽了几分。
也许是被男人粗暴的动作弄疼了,林啾啾急急地吸了口气,发出声近似呜咽的泣音。
他被折腾了那么久,似乎终于自药效中清醒了些,白嫩的足无力地踢蹬着,试图挣开那不讲道理的侵犯者。
可林啾啾早已把对方的手指吃得很深,胡乱挣扎遭罪的也只是他自己。他哭得脸颊濡湿,鼻尖泛红——却乖乖地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被楚若书顶到敏感点时,才会发出像小奶猫似哼哼唧唧的声音。
至始自终,楚若书都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的猎物,看着对方那惨兮兮的模样,心头模模糊糊的触动了一下,仿佛被小猫尾巴轻轻蹭过,撩起种甜美酥-痒的错觉。
——他把这理解成,对林啾啾更为可怜凄惨模样的渴望。
楚若书曲起手指,抠挖按压着对方热乎乎的肠道,没几下就看见林啾啾小腹紧绷着颤抖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对方光洁秀气的性器上,小东西此时激动得很,站得笔直,孔洞一股一股地往外溢出透明的淫-液。
也许是并不习惯从后面获得快-感,林啾啾的高-潮来得缓慢,几乎被男人把肠肉玩透后才断断续续射了出来,大部分落在自己软和的肚皮和大腿上。量不算太多——也有些稀薄。
没办法。毕竟林啾啾有个隔一天就要给他“检查”身体和发育的未婚夫。
楚若书侧过头,看向了林啾啾的脸。
——哭得好厉害,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他愣了一下,如临大敌地皱起眉头,与无辜被人睡奸的小笨蛋僵持会儿后,冷着脸站了起来。
他转身去客厅喊了人。
潘凤起抬起头,被楚若书沉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林迢没事吧?”他赶忙站起来,看了眼客卧。瞧见别人家可怜可爱的小未婚夫门户大开的躺在床上,双腿间粉色的褶皱完全被陌生人奸透了。
“他不太舒服。”楚若书说,“你去看一下。”
潘凤起挑了下眉,从这九曲十八弯的别扭语气里听出些额外意味。
“既然心疼人家,那就下手的时候轻点。你也不想小少爷对你避之如蛇蝎吧?”
看着对方的脸色又黑了一层,潘凤起笑着,又幸灾乐祸地添了一句:“我和你说,追在林迢屁-股后面的人可比你想象中多多了。我觉着你嘛——”
他咂咂嘴,“希望不大。”
楚若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了画室——还重重甩上了门。
潘凤起自觉无趣地耸了耸肩。
他刚刚出了趟门,去车里拿了消肿软膏,替林啾啾抹好了药,擦干净身体,哄着小少爷渐渐止住了抽噎。
真可怜。潘凤起想。
“别哭啦。”他俯下身,轻笑着对林啾啾说,“是我对不起你。等以后你那未婚夫不要你了,我把我和那个坏家伙都赔给你,怎么样?”
林啾啾在被窝里惨兮兮地缩成一团,在梦中兀自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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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后,林啾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他伸长脖子,努力辨认其上有没有被扼住的痕迹。可研究了半天,那痕迹也只是似有似无,稍微拉远些就看不太见了。
他迟疑地咬住了唇。起床之后,林啾啾脑子里那段梦境记忆被抹去了大半——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个分外荒唐真实的春梦,可那些细节,全部落在了梦境之中。
他换好衣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潘凤起不在,楚若书只是淡淡看了林啾啾一眼,便又回过了头。不知为何,林啾啾总是对这个美人藏着几分畏惧,连上前搭话都要提前鼓足勇气。
“我要回去了。”林啾啾说。
楚若书应了一声。
“等会儿,徐青枝来接我。”林啾啾小声说道。
听了这话,楚若书难得转身正视着他——微微眯了下眼。
“我不想再麻烦你们了。”
林啾啾赶忙又添了一句。
其实,他可没有麻烦别人自觉,只是起来后莫名心慌,赶忙把亲亲未婚夫摇了过来。
——下次不来这里玩了。
林啾啾闷闷地想着。不仅没意思,还做了奇怪的梦,而且
他怯怯地看了眼楚若书,垂下眼不说话了。
而且一觉醒来之后,这对夫夫给自己的感觉又可怕上几分。
林啾啾的这幅情态,全然落在了楚若书眼中。
“想来看看我的画室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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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啾还是跟着楚若书去了画室。
他对画家这个职业心存憧憬——尤其觉着面前人很适合这种艺术气息满满的职业,跟着对方进了房间后,兴致勃勃地探头去看。
结果,立马就愣住了。
林啾啾以为的画室,应当是那种半面透光,被落地窗和花花草草包裹着的精致玻璃花房。可这个房子里的画室,却压抑憋屈得很。整个房间没有窗户,被苍白的墙壁牢牢包裹住,屋里只有零散的画材和被白布遮住的画架,最里面放着张桌子,依旧是冷淡的黑色。
林啾啾脑海中那个色彩斑斓的浪漫花房,一下就被面前这“丧葬风”的装修给锤得稀碎。
他怔怔地看向楚若书。
对方自若地越过他,走向了那张黑色的桌子。
桌上散落着几张画纸,林啾啾离得远些,看不清其上铅笔勾勒出的图案。他看楚若书从中抽出一张,将其他几张反扣在桌面上。
他眨了眨眼,犹豫地凑了过去,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画纸。
“”
林啾啾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便“轰”得一下烧着了。
他慌慌张张地看着楚若书,对方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人,怎么,怎么——
怎么能画这种东西呢!
林啾啾手里这张薄薄的纸,简直重若千钧。
画纸上是用铅笔勾勒出的人体部位。腰肢纤细,胯骨窄窄,是个卡在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性身体。
楚若书只画了腰胯的部分,勾勒阴影的笔触冷静克制,即使画得是裸体,也不显半点涩情。
——如果这裸体不是林啾啾自己。
他捏着这张纸,盯着画上身体干干净净的阴-部和大腿内侧后方的小小一枚痣看个不停。
这枚小痣位置靠后,又深深藏在两腿的阴影之间,如果不是徐青枝与林啾啾说过,还咬着这枚痣亲了又亲,林啾啾自己都不知道这枚痣的存在。
这是楚若书昨天在浴室门口看到的?
林啾啾茫然地想。
那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对方?夸楚若书眼神好?画得好?画别人的这种地方,不算是一种性扰骚吗?还是说画家这么做是正常的?
一旦涉及些复杂的社交情景,林啾啾的小脑袋瓜就熔断停摆,不太够用了。
“很漂亮。”楚若书主动开了口,“你那里天生这样,很少见。”
林啾啾呐呐地应了声。
“有兴趣当我的模特吗?”
林啾啾脑袋里的齿轮艰难地咔咔转动着,努力思考如何应对别人老婆邀请自己当裸模这件事。
“不,不太方便吧”
他心虚地回答,“我没有当模特的经验”
正当林啾啾挖空心思试图拒绝的时候,某人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问道:“什么经验?”
这位花-花-公-子走到林啾啾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林迢,你未婚夫来接你了。”
林啾啾如蒙大赦,把画纸往潘凤起怀里一塞,急急忙忙就逃出了这里。
他跑得匆忙,没注意到自己的新朋友神色微妙,来回扫视着这个看不见一副画作的地方。
“你收拾的?”
潘凤起语气稀奇,又走到桌前,翻开了那几张扣着的画纸。
那几张画纸上同样画着林啾啾秀气干净的私处——也并不涩情,全然是会把小少爷吓跑了得血腥恐怖。
素描写实的画面上,浅浅勾勒着手术改造的画面。阴囊下的皮肉被手术器材掀开,用塞子顶出一个粗糙浅短的阴-道。
潘凤起转过身,斜眼看着自己的联姻对象。
“只是随便画画。”楚若书说。
“你最好只是想想。”
潘凤起把画纸丢回到了桌上,“其他的画呢,要收拾起来吗?我看林迢是个好奇心很重的性子。你可别让他看了你的那些‘大作’,吓得再也不敢和我们来往了。”
楚若书默不作声地盯着覆着白布的画架看。
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林啾啾觉着画室只有黑白两色——其实并不准确。那每幅画作上如血的红,才是这个房间的纯然底色。
那天以后,林啾啾依旧与潘凤起维持着朋友关系,却再也不肯去对方家里玩了。
他自觉与那对夫夫维持着恰当的距离,可落在旁人眼中,便只能看见林啾啾被花花公子哥哄得团团转。
——今天也是如此。
林啾啾刚刚度过了个分外辛苦的周末。
他在哥哥的生日宴会上大闹了一场,又因为溪桐与家里人吵了架。徐青枝待他温柔小意,却依旧在床上折腾了林啾啾许久。以至于周一来学校上课时,他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
林啾啾蔫巴巴地趴在桌上打盹,没一会儿便睡得香甜。
坐在前几排的校霸,狠狠臭起了他那张帅哥酷脸。
他发觉林啾啾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心里怄得要死;又听身边室友说学校论坛多了几个讨论林啾啾和潘凤起cp的帖子,更是气得牙根痒痒。
“那家伙都结婚了!”校霸恶声恶气地说,“林迢又不是收破烂的,能看上这种渣男?”
室友把手机往他眼前一递,讨论帖首楼便贴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林啾啾双手各拿着杯奶茶,递给站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脸上笑出个甜甜的酒窝。
校霸仔细一看,那两个家伙分别是花花公子潘凤起——以及他那个管不住自己老公的没用东西。
“这段时间,林迢经常和这对夫夫一起出去玩。”室友一目十行地读着,“所以有人觉着他把这对夫夫全都搞定了,磕他们的三人cp呢。”
“没品的东西!”校霸气急败坏。
室友无辜地耸了耸肩。
因为论坛里的帖子,校霸坐立不安了一整节课,终于在课间拉着张脸,硬邦邦地坐在了林啾啾身边。
他装作目不斜视的模样,用余光瞥着对方的可爱脸蛋,耳根不自觉地微微发热;叫醒对方的语气却依旧恶狠狠:“喂,醒醒!你都睡了一节课了!”
林啾啾被这人粗暴地从梦中推搡醒了。
他揉着眼睛,连连打了几个呵欠,困倦又懒散的表情不自觉带着一丝娇意。可等到看见面前人是谁,林啾啾一下就瞪圆了眼。
本是担心他被校外花花公子欺骗感情的校霸,见着对方的反应,心情立马就恶劣起来。
“还知道醒啊?”他怪声怪气地说,“周末又去哪里鬼混了?别不是去潘凤起的几把套子了吧?”
三句话,校霸就把林啾啾气得脸色煞白
“李季期!”林啾啾生气地拍了下对方的胳膊;“滚开!我才不要你坐我身边。”
李季期抱着胳膊,一动不动地坐着,把林啾啾堵在了自己与墙壁的小小空间中。
他知道自己话说得过分,偏偏憋着一口气不肯道歉,心里的陈年老醋咕嘟咕嘟冒着小泡,熏得他整个人都阴阳怪气起来。
“我说错了?”
李季期长得英俊帅气,眉眼凌厉又不失少年人的朝气。只可惜,偏偏多长了一张嘴,“你不是喜欢男人围着你打转?”
说着说着,他自己还不高兴了,狠狠踹了一脚课桌全当发泄:“当初徐青枝不就是这么把你骗走的吗?”
林啾啾觉着这人根本不可理喻。
他咬着嘴狠狠瞪着对方,打开书竖在两人之间,划分出一道幼稚的三八线。
——如同他们自小吵架时那样。
是的,林啾啾和李季期是一对闹翻了的竹马。
他们从小就是同桌同学。
林啾啾小时候精致可爱得像个小姑娘,又常被林家的亲戚小孩欺负。李季期大院出生,从自家大人那儿学了一身不服管教的牛脾气,凶巴巴地替他把那些讨厌鬼都赶跑了。
两个小朋友自然而然地熟识起来。
李季期小时候就学着别人拉帮结派,还得要个小女朋友才能彰显出自己老大的特殊地位。同班小女生里有喜欢他的,他却只觉着林啾啾最好看,非要拉着对方过家家扮演夫妻。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林啾啾合该得是自己未来的老婆。
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李季期的家世其实比林家还好些。他知道林家有拿林啾啾联姻的打算,理所当然地认为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自己。
他每天上下学都帮对方背着书包,同仇敌忾地痛骂大舅哥林子尧,还经常帮林啾啾抄作业和伪造试卷签名,偷偷带着对方翻墙逃课。两人就这么好了十几年,直到考完高考的那年暑假,林家公布了林啾啾的婚约对象。
——徐青枝。
年少气盛的李季期,差点就把林啾啾新鲜出炉的未婚夫给打了。
“他才没有抢你的东西!”林啾啾护着徐青枝,完全不能理解李季期在愤怒些什么,“谁要嫁给你?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的老婆了?”
两人因此彻底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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