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傅重非(1 / 1)
说是场务,但其实靳亦行在剧组就是个给人打杂的,他们组是专门负责演出设备和布置场地的。一般和主演们打不到交道,这么大个影视剧组,两个人能碰到面的机会其实很小,更何况靳亦行还在一直小心地避着傅重非。
他之前在别的小剧组还能混个群演当当。路人甲,炮灰乙,死尸丙什么的,往那里一站就能拿到两份钱,发的工资都能顶上他好几顿的饭钱了。
不过目前这个剧组还没有拍到需要大场面的戏份,靳亦行就只能好好打他的杂。
傅重非在这个剧里就只是友情出演个角色,出场没那么多,不到两天的时间他戏份就已经快要杀青了。
组里其他人都是挺遗憾的,毕竟这种见到超级巨星的机会一生中都没有几次,他们当然都希望时间能延长点。
但靳亦行倒是松了口气,悬在头顶的那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剑现在终于要挪开了,他可不得好好开心一下。
连下午的工作他都觉得没那么枯燥了。
“小靳,你和小余来帮我把这个东西送过去一下。”
靳亦行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小余倒是很积极地应了声,“哎,好嘞,马上去。”
靳亦行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把手里的道具送到了下一场拍摄的场地去,眼看着布置得差不多了,他正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余秒却拉住他的手说,“哎,这么急着回去干嘛,留在这看看呗。”
“不太好吧,回去晚了组长该说了。”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马上就快要到午休的点了,谁这么空闲来管咱们呢。这主演的戏我还一场都没看到过呢。”
余秒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靳亦行没办法,他自己回去的话好像也不太好,但是他对于看别人拍戏这件事是真的不感兴趣,对于那些大明星的态度也没有那么热忱。
说句不好听的,他之前对娱乐圈唯一一个印象就是,里面的人确实是挺好睡的。演技也不错,每一个爬上自己床的,恨不得都摆出一副不是为了自己钱的架势。
不是为了钱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靳亦行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能有那么大。
左右也是无聊,他也就没回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和余秒站在树荫底下,光明正大地摸着鱼。
“这场戏谁的啊?”
余秒嘿嘿笑了两声,“姜以姝的。”
靳亦行哦了一声。
这部剧的女主角。
还是,
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是的。
靳亦行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他确确实实的是生活在一本由构建的世界里。
这还是一本女主向视角的,讲的是娱乐圈新人的奋斗史。
从一个跑龙套的最后成为了国内知名的一线女星,姜以姝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和傅重非不一样,傅重非当年怎么说背后还有自己这么个金主给他铺平道路。
姜以姝不是天赋型的选手,她背后也没有人可以倚仗,所以她是一步步凭着自己努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作为一本合格的,女主角功成名就,走完了事业线之后,就得走一走自己的感情线了。
姜以姝凭着她万人迷的魅力,最后把天王巨星,财阀阔少,天才歌手,追过她的所有优质男性都收入到了囊中。
但是靳亦行越深入了解这本书中的剧情,表情就变得越加古怪。
没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最后女主角的那几个后宫,他曾经都睡过。
靳亦行觉得自己可能是他们不可提及的黑历史,他可不得就避着点人。
“哎,对了,听说这次和她搭戏的是傅重非,这好像是他最后一场戏了,拍完估计就杀青了。”
“……?”靳亦行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你早说这是傅重非的戏啊,他怎么可能还傻站着在这。自己躲着人跑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没有眼色地往人身边凑。
他刚准备开溜呢,远处就突然发出了一阵骚动。
刚刚两个人提到的傅重非众星捧月般的来到了拍摄的场地,他一如既往的是人群中的焦点,很难叫人忽视掉存在。
《将行》是一部古装剧,编剧耗时多年心血打造,讲的是朝堂和江湖之间的风起云涌。国恨家仇,改朝换代,明里暗里的厮杀和爱恨情仇,在这里都能够找到。与其说是大男主剧,不如说是一部完美的群像剧。
傅重非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活在所有人记忆里的白月光。
温文尔雅,光风霁月,多多少少和他本人对外的设定有不少重合的地方。
剧里的白月光可能真的是一朵无害的白莲花,但傅重非本人可不是,他心思比谁都沉,对此靳亦行是深有体会。
一袭白衣的青年,身后负着把长剑,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演绎出了一个洒脱的江湖侠客。
“傅重非当年出道的时候演的就是部武侠剧吧。”
靳亦行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这个地方偏僻,一般人不会轻易注意到这儿。他要是突然离开的话,必经之路那里围了一圈人,还是这里待着安全点。
他听到余秒的话,敷衍着点了点头,“是吧,怎么着,你是他粉丝啊?”
“也不算吧,不过他那个第一部戏我也看过,谢少侠,多帅啊。”余秒面露憧憬,似乎也想起了那个也总是一身白衣的少年侠客。
傅重非那第一部戏还是靳亦行给他安排的。
虽然当时的方导不像现在这样有名气,但他也不会用一个刚刚出道,一部代表作都没有的小角色当男主角。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要是有的话,那应该也是钱没有砸到位。
当时的靳亦行有钱,他也不介意多花点钱来捧自己喜欢的小情人。
当时闲来无事的时候,靳亦行还去剧组探过班,看到穿着戏服的傅重非,他跟让人迷了心窍似的,一个劲地盯着人漂亮脸蛋发呆。
中场休息的时候,更是直接把人拉到化妆间里去搞。
他对刚刚那个产生视觉冲击的画面印象太深了,甚至都没让傅重非换衣服,就让他这样穿着一身白衣,趴在沙发上让自己弄。
最后理所当然的是把衣服给搞坏了。
真难得。
傅重非居然没对身衣服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靳亦行又看了眼跟在他身旁,时不时和傅重非说上几句话的人。
姜以姝。
这个世界的女主。
书里说,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部剧里逐渐变得熟络起来,互相引为知己,最后越走越近的。
现在看来,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靳亦行也没看那群人拍戏,而是倚着树干,垂眸盯着地上的树叶发呆。
“小靳…”余秒不经意用余光瞥了靳亦行一眼,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这么看的话,你也长得挺好看的哈。”
靳亦行嗤笑了一声,“少来了。”
他长得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一个鼻子两个眼的,顶多算是不丑。
他要是真长得好看的话,这样成天混迹在大大小小的剧组里,怎么就没有导演看上他拉过来拍戏。
余秒心里嘀咕着,刚刚那一眼是真的挺好看的。但这么仔细去看靳亦行五官的话,又没有了刚刚惊艳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画面,就又默默地闭嘴看他女神拍戏去了。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词语叫做,氛围感。
靳亦行在原地站得腿都有点麻了,他难受地动了动腿,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底下枯黄的树叶。他对看别人拍戏一点兴趣都没有,看几眼当个乐子还行,但这么一直这么看下去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靳亦行甚至觉得就这么站着发呆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宁可出去找点活干。
眼见着场中的两个人似乎已经进展到一个高潮的阶段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主演看,靳亦行觉得现在应该也没人会注意他这么一个路人甲了,和余秒打了个招呼就从旁边的小道上走人直接溜了。
靳亦行也不知道,他刚刚才离开没多久,场上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起因是在两个主演。
姜以姝的这个戏份很难拍,十分考验演员的演技,再加上方导对于所有画面都是精益求精的严苛,所以就导致这个短短几分钟的戏份,因为她一个人感情不到位,接不上对手的戏,ng了好多次。
和她对戏的正是傅重非。
重来了这么多次,他脸上没有一点烦躁的情绪,中场休息的时候看到姜以姝边看剧本边皱眉的样子还会好心地上前去指点两句。
短暂的休息过后,还是得接着把这段戏份拍下去。
姜以姝这边一切状况良好,甚至刚刚那个很难接上的戏份她都完美地演绎了出来。女主没有问题了,但傅重非那边却突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姜以姝的台词说完了,她表现得十分完美,将所扮演角色的爱恨嗔痴都诠释了出来。该轮到对手的戏份时,姜以姝脸上的苦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傅重非那边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抬眼看了过去,就只见傅重非愣愣地对着一个方向看得出神,表情错愕,但更多的,是姜以姝看不太懂的情绪。
傅重非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但只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臂。
突如其来的行径打断了他前进的动作,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样,不再像刚刚那样发怔了。
姜以姝小心地看着他,“傅老师,怎么了?您没事吧?”
傅重非朝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这两天一直没休息好,有点不在状态。”
姜以姝闻言有点内疚,没休息好还这么敬业,陪着她一场场的ng。
“今天先这样吧,休息一下再接着拍。”
场上最主要的一个角色发话了,傅重非提出来的想要休息,谁也不会想要去拦他,毕竟他的敬业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不累到一定情况下,傅重非不会提出来想要休息的。
但也因为如此,姜以姝就更加内疚了。
回到了休息室里的傅重非也懒得再装模做样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看到眼睛都觉得有点酸涩了,他这才疲惫地阖上了眼。
而另一边的姜以姝也回到了休息室。
一整个下午傅重非那边都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她也从一开始的内疚担忧变成了忐忑,她怕傅重非表面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已经对她很不耐烦了。毕竟姜以姝之后还要在娱乐圈接着混呢,得罪了这么一个大佬总归是有点不太好的。
她寻思着要不要登门去道个歉什么的,毕竟中午的那场戏确实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频繁ng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傅重非在剧本上的这最后一场戏显然是没办法拍了,就只能等着明天了。
姜以姝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登门道个歉,不管傅重非怎么想的,她至少还要做个歉疚的态度出来嘛。
今天已经没有她的戏份了,姜以姝干脆就把剧组的衣服给换了下来。已经是入秋的时节了,晚上的时候,外面的天气还有点凉,她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一件外套。
去剧组给傅重非准备的休息室,姜以姝却扑了个空,正在里面打扫的工作人员说傅重非已经回到剧组给他准备的酒店里休息去了。
姜以姝在心里懊悔着自己来晚了,但也没有办法,她歇了找人的心思,准备也回到酒店去休息。
方导很阔绰地将影视城依旧周围的一整片场地都包了下来,下榻的酒店距离剧组也不算太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姜以姝就没叫经纪人派车来接,而是直接走着回到酒店去了。
不是什么大酒店,也称不上是豪华,不过好在隐私性做得不错。
姜以姝是从后门进去的,酒店的后面有一个小型的花园,不太大,景色也不怎么样,所以一般很少会有人过来。被树木遮蔽着,但隐私性却没有那么好,所以在夜色下她看到那两个人正在拥吻的人时,姜以姝不免在心里惊诧着两个人的胆大。
酒店也是被方导大气地包了下来,所以住在里面的不仅仅只有演员,还有一些随同着剧组的工作人员。
两个人的身形从远处看去的话都还算是不错,但她看得越清晰就越察觉到了那点不对劲。
那应该是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
在这种公共的场合敢做出这种事情的,应该也是没什么名气的糊咖,又或者单纯只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而已。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姜以姝边向着酒店的方向走,边用余光看着那两个大胆到光明正大出柜的男人到底是谁。
被压在树上亲的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姜以姝的目光,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伸手将身前的男人用力推了出去。
男人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后退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形后也转过了身子朝着姜以姝的方向看了过来。
皱着眉,表情不满,像是在谴责姜以姝这个打扰了他好事的不速之客一般。
看到男人那张脸的一瞬间,姜以姝恨不得把刚刚充满了好奇心的自己给杀了,她怎么就喜欢看热闹啊。
这种时候装作没看见也不太可能了,她强撑着挤出了一抹笑,战战兢兢地和男人问了个好,“傅,傅老师,这么巧啊?”
姜以姝其实刚刚看到男人背影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但她没有细想,只以为是之前在哪里见到过。
她怎么敢把眼前的这个人往傅重非身上套啊。
姜以姝近乎绝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傅重非,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太可怕了,所以姜以姝的视线就飘了飘,挪到了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倒看不出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毕竟珠玉在前,旁边有傅重非这么一个大杀器陪衬着,就显得周边人很是逊色了。
见了娱乐圈无数俊男靓女的姜以姝觉得,那人不算是太好看,但也不算是太难看。
怎么说呢。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帅哥。
不太惊艳,气质倒是挺不错的,但放在傅重非的身边,就显得有点没那么搭边了。
不过人家好不好看,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姜以姝寻思着自己怎么找个借口开溜呢,就看到傅重非没什么表情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是挺巧的。”
他在回答姜以姝刚刚的话。
虽然依旧是同样的没什么表情,但傅重非周身的气质却没有刚刚那么阴郁了。
但他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姜以姝都觉得刚刚看到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了。
她神色飘忽着看了眼傅重非身后的那人,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也被傅重非察觉到了,他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姜以姝忙不迭地摆手,傅重非这话的意思是准备两个人都找个台阶下,她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地接着提。
却姜以姝没想到的是,傅重非却和这个问题杠上了一样,皱着眉问她,“你能看到他?”
“……”
她应该看不到吗。
姜以姝沉默了一下,“知道了傅老师,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傅重非似乎很诧异似的,又提高音调问了一遍,“你能看到他?”
“看不到看不到。”姜以姝摇了摇头,但她看傅重非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缓和的架势,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犹豫了起来,“看得到吧……?”
傅重非这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应不应该看到啊?
姜以姝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好笑的,但傅重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突然开始笑了起来。
他平时笑起来的时候很养眼,但落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就显得有点渗人了。
姜以姝都有点欲哭无泪了,傅重非到底想干嘛啊,她撞破了对方的隐私,他应该不会直接要自己的命吧。
随后姜以姝就听到傅重非莫名其妙地笑着和自己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一瞬间,姜以姝都开始怀疑傅重非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这又是谢谢她什么呢啊?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靳亦行也很难解释。
主演都休息了,下午剧组里没有太多工作,靳亦行就开始光明正大地摸鱼。这种事关明星的八卦传播速度一向很快,所以靳亦行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傅重非那边出了事。
在别的方面靳亦行可能还会对傅重非有点挑拣,但在对工作敬业这方面,靳亦行本人都还是很佩服他的。
能在拍摄最后一场戏份的时候提出想要休息的请求,那肯定是劳累到一定程度了。
不过傅重非怎么样,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唯一让靳亦行感到心烦的是,傅重非戏份杀青又晚了一天。
有傅重非在的地方,靳亦行上个班都觉得无比的疲惫。他一向想得开,既然傅重非不走的话,那自己走总行了吧。
靳亦行没有正式的工作,一般就是等到没钱了的时候再出来打打零工,赚点生活费花。有闲钱了就窝在家里宅着,没钱就再接着出来找活干,周而复始的生活他倒也不觉得太枯燥。
虽然破产了,但靳亦行还是忍受不了那种一成不变的社畜生活,反正都是给别人打工,他宁可选个自由点的工作。
所以他的工作范围也不单单局限于在剧组里,靳亦行还开发了不少新的职业技能。
合计了一下,靳亦行觉得还是不为难自己了,剧组收工之后他就去找组长谈了一下自己不想干了的事。
在手机上聊的,靳亦行说完之后组长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他这种临时工也没签过什么正经的合同,收到了这几天工作的打款之后,靳亦行就准备去找人上交工牌,顺便再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要回来。
剧组别的都挺好,就是在这个方面比较严格,连工牌都是芯片定制的,用完了还得还回去。
一切事情进展的都很完美。
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不少,这几天赚的这点钱应该能花一段时间,他接下来半个月都不用出来工作了,最好把傅重非给熬走,不然他都不想出门。
但他千算万算的,却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傅重非也住在这个酒店里,而他本人并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因为工作过度现在正躺在房间里面休息。
靳亦行出门之前组长还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他,“走酒店的后门就行了,那条路能离大道近点,坐车也好坐。”
他当时还挺开心的,但当靳亦行在那个该死的花园里遇到傅重非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杀了刚才的自己,多绕一点远路也比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好。
都累到坚持不下去接着拍戏的人了,就不能好好躺在房间里休息吗,出门来瞎晃悠什么啊。
傅重非明显也是看到自己了,靳亦行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改变过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靳亦行只能稍微弥补一下重逢后自己在傅重非心里的形象,万一他一个善心大发,不和自己计较之前那点破事了呢。
他正寻思着该怎么和人寒暄一下呢,就看到傅重非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气氛有点奇怪。
饶是靳亦行心再大他也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主要原因都在傅重非的身上,他对于这次久别重逢好像显得有点过于淡定了。
没有一丁点的错愕,甚至对于靳亦行的突然出现也没有半分惊诧。
傅重非眼神中的淡定与坦然就好像,他们前不久才刚刚见过一样。
看着逐渐朝着自己逼近的男人,靳亦行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有点危险。他后退了两步,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后面是一颗粗壮的大树,身前的男人逐渐逼近,他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靳亦行楞个神的功夫,傅重非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看到傅重非朝着自己笑了笑。
傅重非无疑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而作为一个死颜控的靳亦行来说,每次看到这张脸朝自己笑的时候,他都会晕晕乎乎的,半点警惕心都升不起来了。
所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
靳亦行也没挣扎,只是皱眉奇怪地看着他。
傅重非伸手摸了摸靳亦行的脸,指腹缓慢地摩挲着,像是情人间亲昵的抚慰。
这种温情的氛围好像又回到了他当初还在包养傅重非的时候。
傅重非也总是用着那个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的情愫浓得仿佛都能溺死人。
但是他对自己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靳亦行刚看过傅重非拍的那部电影,在剧里,他也是这么温柔地看着女主角的。
有时候靳亦行觉得傅重非也挺厉害的,但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可怜,他甚至怀疑傅重非到底能不能分清楚演戏和现实。
靳亦行听到他对自己轻声说道:“又见面啦。”
“……?”
他和谁又见面了?
算算时间的话,他和傅重非应该有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吧。
难道是认错人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靳亦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点不爽。他存在感有那么弱吗,还是说,他长了一张和谁都很像的大众脸。
他放空思绪去想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前人的眼神都暗了暗。
“在想什么?”傅重非声音有些不满地小声抱怨着,“在我面前你还在想什么?”
他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低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出来的东西也要想别人。”
“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你要去找别人?”
“恩?说话啊,我哪里不好了?”
奇怪的语调甚至都有点神经质了。
靳亦行原本开口想问傅重非到底在说什么呢。
说的话奇奇怪怪的,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但傅重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眼见着靳亦行不回答,他表情就变得更难看了。
紧紧地攥着靳亦行的腰,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靳亦行都记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和人接过吻了,被傅重非这突如其来动作惊得睁大了眼,微张的唇瓣被一条软舌强硬地撬开,舔弄口腔内侧娇嫩的软肉。
“你发什……”
傅重非这是发什么疯呢。
靳亦行只发出了一点声音,舌尖就被人狠狠地吮了一口,带了点警告意味似的,傅重非小声地和他说着,“别说话。”
刚逞完凶,他就用一种奇怪的示弱口吻说道:“别说话了。”
平时只有花钱才能得到的这个待遇,现在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靳亦行心里生不出一丝赚到了的感觉,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对方抵着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啄吻着,靳亦行被这个状况搞得都有点不敢动了,毕竟傅重非的这个精神状况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他木着一张脸让人亲,想着傅重非什么时候发完疯能把自己松开。
但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从后门又进来了一个人。一开始对方没朝这边看的时候,靳亦行还能安慰自己她没有看到,但当那人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来看去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别,别亲了,前面有人……”趁着呼吸的间隙,靳亦行对着傅重非说出了这句话。
但傅重非显然是没有按他指令执行的意思,依旧自顾自地亲着。靳亦行只能伸手推了推他,但这点抗拒的意味却像是激怒到了傅重非一样,他吻人的力道都变得凶狠了起来。
靳亦行没有给人看的爱好,他趁着傅重非不注意的时候伸手用力一推,直接把人给推了出去。
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舌尖却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觉。
傅重非他是属狗的吧。
靳亦行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被他亲肿了。
他仔细看了一眼刚刚一直在偷看着自己的那人。
恩,
也是个熟人。
不过自己认识她,她可能不认识自己。
是姜以姝。
造孽啊。
看着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抱着别人亲是什么感受。
靳亦行现在是真的很想问问姜以姝。
很快的,傅重非离开了,走到姜以姝身边和她聊着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聊了两句就打算一起走了的架势,傅重非却突然回头朝着靳亦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神色中藏着靳亦行有点看不懂的复杂。
沉默了半晌过后,傅重非对着靳亦行笑了笑,“好久不见。”
“……”
靳亦行神色恍惚地想着,他难道是穿越了吗。
下一秒,傅重非伸手摸了一下靳亦行的脸颊,他这次的力道很轻,像是一根羽毛落在脸上似的,轻柔的力道甚至弄得人有点发痒。
靳亦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傅重非,你能不能别笑了,怪渗人的。”
比哭还难看。
傅重非又发出了一道笑音,他这次倒是没有露出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了,而是深深地看了靳亦行一眼,紧贴着他的额头低声喃喃着,“太好了,这次不是假的。”
靳亦行像是一点感受这个温情氛围似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他妈才是假的呢。”
傅重非这是在侮辱谁呢。
傅重非朝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凑近了一点后俯身去看他,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像是含情一般泛着莹润的水色。他伸手用手指轻轻碰着靳亦行唇侧的皮肤,原本带着几分痕迹的皮肤被手指摩挲得都有些发烫。
“抱歉,实在是有些情难自禁。”
他脸上原本的表情还是笑吟吟的,但见靳亦行不说话,傅重非就变得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傅重非这个态度把靳亦行搞得都懵了一下。
“等会儿,等会儿,傅重非你先别说话了,你让我冷静一下。”
靳亦行开始认真思考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才会导致出现现在这个古怪的情况。
他和傅重非不是几天没有见面,也不是几个月,他们两个人是整整有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当然,在电视上看到傅重非的那种情况除外,傅影帝实在是太火了,路边的随便一个广告牌都能看到他那张帅脸。
靳亦行的公司是从他妈手里继承过来的,这几年的时间其实一直都在走下坡路,靳亦行又没有他妈那个雷霆的手段,背后没有雄厚的资金兜底,他闯了祸也再没有人可以给他擦屁股了,其实在早年间便见了颓势。
直到三年前,终于坚持不住,公司彻底宣告了破产。靳亦行自己挺想得开的,觉得被收购了也没什么,他用资金填补上了窟窿,还准备拿着剩下的钱安享晚年呢。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靳亦行当初手里其实还有着一大笔钱,只可惜他比较倒霉,被人给阴了,虽没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但也快差不多了。
所以那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不把自己活生生饿死,不得不出门打工了。
靳亦行的身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纨绔的习气,他的为人处世,从当初他的角度来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不会去考虑太多其他人的想法,他的傲慢是藏在骨子里的。
但靳亦行被扔到社会上这么久了,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和物,他有的时候也会开始思考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那些当初他并不觉得有多恶劣的事。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他其实也是挺差劲的一人。
就比如傅重非。
傅重非当时签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破公司,公司高层手里都没有什么资源,整天对手底下艺人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带着他们出入各种高端的酒局。
直到有一天,他们拉皮条拉到靳亦行的头上。
其实那天酒局上的人很多,傅重非也不是最好看的那个,当时更是半点名气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靳亦行就是看他很顺眼。他只是多看了傅重非几眼,转头就有人把傅重非给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傅重非被人下了药,浑浑噩噩的,连神智都不那么清明。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反抗着,但到了后来可能是也从中得了趣,挣扎的力道都小了起来,但也没有太过于迎合,只是在被弄得狠了的时候,小声地哼唧两声。
第二天靳亦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也没当回事儿。只是到了中午的时候,给手底下人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查一下傅重非的身份,顺便再把人联系方式要来。
他当时是真挺喜欢傅重非的。
他帮傅重非交了违约金,换了个新的经纪公司。他家里在娱乐行业没有什么产业,对于影视业也不太了解,但是靳亦行有钱,他单靠钱砸都能给傅重非砸出来一条路。
除却一开始他们俩那个不太美好的初遇,他在傅重非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人给上了,剩下的时间,靳亦行觉得他们相处都还算是不错。
但千好万好,都没有办法抹灭掉最开始的那一个污点。
更何况傅重非现在功成名就,就算靳亦行没有破产,他最先想甩掉的也一定会是自己这么个熟知他所有黑历史的包袱。
但傅重非刚刚说在说什么东西来着?什么难自禁?
别搞笑了行吗,他俩之间哪来的什么狗屁情谊啊。
靳亦行攥着傅重非的手腕,把他的手给重新放回了原处,放缓了一点语气和他说话,“你先别离我这么近,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他说话的语调慢吞吞的,但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打着鼓,每次开口时都要斟酌一下词句,“傅重非,我是真的破产了,也没留什么后手。你从我这也拿不到什么东西了,你真不用这样的。”
傅重非搞得他都有点瘆得慌。
傅重非脸上原本带笑的表情都收敛了一点,“你觉得我想要从你那里拿到什么呢。”
靳亦行硬着头皮说,“呃,这个,你那个……”
他对于傅重非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手里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傅重非的东西呢。
靳亦行想了想。
应该是那卷录像带。
靳亦行当初拍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就是看到傅重非在床上被他肏的那个样子挺好看的,鬼使神差的,他拍下来过好多次。
傅重非当时刚刚出道没多长时间,靳亦行拿那个破威胁了他好久,他这才稍微听话了一点。
那卷录像带里不单单只有傅重非一个人。
里面的东西只要曝光出来一个,都能够在娱乐圈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但就傅重非现在的地位来看,他也没必要为那个东西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吧。就算真的曝光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现在傅重非也不需要再靠别人的喜欢吃饭了,一点丑闻对他来说,不过是分分钟就能解决掉的小事。
“你没必要这样,那卷录像带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删了。”
傅重非皱着眉,想了一下靳亦行说的是什么东西,随后他的表情就难看了下来,“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个?”
那还能是什么啊?
靳亦行没说,但他把想说的话都明晃晃放在了脸上。
傅重非的手指动了动,眸色暗了几分,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靳亦行,“要上去坐坐吗?”
“不了吧……”靳亦行讪讪地笑了一下。
和前任见面就够尴尬的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个更加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前任都算不上。
傅重非弯起唇角笑了一下,一直在盯着靳亦行看。
他刚刚说的虽然是个问句,但显然根本没有给靳亦行留下选择的机会。
“上去坐坐也行。”
傅重非这次的笑容都显得真诚了不少。
而被两人冷落了许久的姜以姝就愣愣地看着傅重非领着刚刚的那个陌生男人进了酒店。
靳亦行走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女主角,没等他看上几秒呢,一道悠悠的声线响起,“好看吗?”
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一样。
靳亦行就以为傅重非是真的在问自己好不好看。
一线女星,哪能有不好看的。但姜以姝的长相不是很符合靳亦行本人的审美。
“还行,挺好看的啊。”
靳亦行说完这句话之后,跟在他身边的傅重非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眸色却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
“是吗。”依旧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腔调。
这么关心人家,靳亦行觉得傅重非可能是看上姜以姝了。
该说不愧是男女主之间特定的磁场吗。
这么有吸引力的吗。
酒店的大堂里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傅重非的时候都很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好奇地看了几眼跟在他身边的靳亦行。
毕竟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的去问,状似不经意地扫上了几眼,紧接着便摆出了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姿态目送着两人离去。
傅重非的房间在酒店的顶层,刚刚坐电梯的时候靳亦行就在想傅重非叫自己上来有什么事。
鉴于他们之间这个特殊的关系,他猜可能是一些不方便在外面说的私事。
刚踏进房间,靳亦行还想着怎么开口寒暄一下呢。
他跟在傅重非后面进来的,顺手带上了房门之后,就看到傅重非转过身子来看他。
靳亦行挑了挑眉,“怎么了?”
随后便是一阵大力传来,靳亦行整个人都被压在了门板上面。
傅重非似乎是有些急切地低头去吻他,一手捧着他的脸亲着,另一只手在他腰腹的位置不断游移着。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紧跟着皮带扣就被人解开了。
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但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内却显得格外惹人注意。
搅弄着口腔的舌头离开了,等到靳亦行终于能舒口气的时候,他忙不迭地开口对傅重非说,“不是,傅重非你要干嘛啊?你有话好好说成……”
他话音刚落地,身下便传来一阵异样,包裹在内裤里的那根疲软性器被人掏了出来,握在手里缓慢揉弄着。靳亦行的呼吸都窒了一瞬,尾音奇怪的向上扬着,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呃……”
傅重非这次放缓了一点力道去亲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在上下套弄着那根软趴趴的性器。
靳亦行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这段时间忙,他连自渎的时候都很少。当然受不了傅重非这么刺激,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鸡巴就在他的手里变硬了起来。
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在这逼仄空间内,连气温都升高了不少。
靳亦行垂下眸子,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不断套弄着自己的性器,动作细致地抚慰着柱身,还不忘抽空用手指挑逗两下被冷落的圆润囊袋。
搞得靳亦行更硬了。
汹涌的快感袭来,靳亦行的耳边甚至都听不清身前人在小声说些什么,身子有些发软,他背靠着门板,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了上去。
“舒服吗?”
其实好长时间没有给人送过这种事情了,傅重非也有点拿不准靳亦行到底爽没爽到。见靳亦行不回答,他的眼神闪了闪,又亲了他一下后,慢慢俯下身子在靳亦行的身前跪了下来,将头凑到了男人的胯间。
在靳亦行有些复杂的眼神里,他捧着那根硬挺的阴茎,张开嘴唇含弄了进去。
唇瓣贴在火热的龟头上,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便充斥了鼻腔。他小心地张大嘴唇,试图将粗大的巨刃整根都含弄进去,但许久不做这种事情了,傅重非一时之间也有点掌握不到要领。
整根塞入的阴茎将嘴巴撑到最大了,鸡巴已经抵到了喉间,口腔都传来了一阵阵酸涩的胀痛感,这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却让傅重非更加兴奋了。
鲜明的疼痛感至少能让他体会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疼痛是真实的,温热的肉体是真实的,含弄在嘴里那根又胀大了一圈的鸡巴也是真实的。
透明的涎液顺着嘴角滑落下去,配着他那个红肿的唇瓣,被塞满后鼓起来的面颊,显得整个人都有点淫靡。
男人的劣性根可能就是如此。
虽然靳亦行还没有搞懂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傅重非的古怪行径又是为了什么。
但真的是太爽了,他神色恍惚着,看着傅重非那双盛满了湿润水色的眼睛。
伸手去摸了摸他发红的眼角,指腹抿去生理性的眼泪,手指搭在那张漂亮脸蛋上不断划弄着。
他眯了眯眼,伸手薅住了傅重非的头发,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向自己的胯下压去,似乎是想要让他含弄的更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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