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成了人质(1 / 1)
一车之隔的赵铠扬盯着时间慢慢流逝。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军方拿来了匪徒们要的2百万美元。
交接时,萧润亲自提着两个箱子过来。
他用英语和匪徒交流,“我想对他说两句话。”
这个他自然是赵铠扬。
匪徒睨了眼赵铠扬,目光不善,眼睛暗含警告打发萧润道:“speakgenglish”
“我们一定会派人交涉你放心。”
萧润给了赵铠扬一个坚定的眼神。
赵铠扬撑着虚弱的身体点了头。
紧接着匪徒夺过装钱的手提箱,检查里面的金额。
检查好了后,赵铠扬被匪徒包围推搡着朝货车的方向走去。
萧润看向赵铠扬走向的货车,眉头中间起了一道曲折的皱痕。
狙击手和他汇报说,货车方向还有一个人质。
匪徒们押着赵铠扬走到货车侧面时,被坐在地上的陆允章吓了一大跳,对着陆允章就是一枪。
陆允章反应及时,但子弹仍是擦着他的大腿飞过去的。
转瞬间,陆允章就被两个匪徒从地上拖了起来,猛地砸到了赵铠扬身上。
陆允章和赵铠扬疼的龇牙咧嘴,形势危险两人都没有说话。
匪徒很生气,抬起腿又朝着陆允章肚子踹了一脚,陆允章人砸到了货车的车厢上,弄出了很大动静。
萧润立刻制止道:“他们是华国的公民,你们还在华国的地盘上,到时候我们会派人交涉,以和平的方式交换人质,别忘了你们暂时的安全是靠着什么得来的。”
匪徒们瞪着萧润,咬着牙腮部鼓囊着,一副恨不得剁了萧润的姿态。
匪徒们把陆允章和赵铠扬捆得紧紧的,像扔两个蚕蛹一样把他们扔进了面包车的后备箱。
五个人高马大肌肉偾张的匪徒挤在面包车的座椅上,陆允章和赵铠扬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质被撇在了后面,和一堆抢劫来的物资挤在一处。
匪徒把陆允章的外套撕了,用布条蒙上两人的眼睛。
和警方撕破脸皮后,匪徒们一不做二不休走了大路。
出境前,好几辆全副武装的警车跟在他们后面。
萧润看着离开华国地界的面包车,眼中的担心不减。
置身在黑暗中的陆允章和赵铠扬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面包车行驶过的路由平坦变得颠簸。
陆允章倒还能忍受和坚持,即便身上酸痛麻木,中弹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的精气神还在。
反观赵铠扬,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赵铠扬均匀的呼吸。
直到后来,赵铠扬倒在了他身上。
陆允章在一片噪音中听见赵铠扬微弱痛苦的呻吟,立刻用身体抵住那人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
“赵铠扬,你怎么了!”
陆允章双手失去自由,再加车辆来回颠簸,赵铠扬的脑袋顿时跌落到了陆允章的腿上。
陆允章挣着绳子,想用手探查赵铠扬的情况。
他的手指费劲地穿过赵铠扬微硬的发丝,终于碰到了赵铠扬的皮肤。
湿漉漉的,皮肤被汗浸得黏糊糊的。
陆允章大喊,“过来人!他昏过去了!”
可是根本没人搭理陆允章。
“妈的。”
那群人不搭理他,陆允章垂下眸就和绳子较劲,紧实粗粝的绳子把陆允章的手腕勒得黢紫,陆允章还不停手,仍不死心的挣着。
最后无法,这绳子捆的实在结实。
陆允章咽下嗓子里的猩甜味儿,用手拍赵铠扬的脸,想让赵铠扬保持住一点意识,别就这样彻底晕死过去。
“赵铠扬!赵铠扬!”
陆允章着急得一遍又一遍叫地赵铠扬的名字,手不断地挣着绳子,想要碰到赵铠扬的脸。
几次陆允章的手碰到了赵铠扬的皮肤,滚烫的温度烫得陆允章下意识收回了手指。
陆允章压着心头的躁怒,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幽冷、刺耳又惹火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每个匪徒的耳朵里。
“你们想杀了他,惹怒华国警方。你们这些杂碎。”
陆允章连威胁带骂,终于让默不作声的外国人有了动作,而且是立刻的。
陆允章话音刚落,挨着后备箱坐的外国人就愤怒地转过了身。
“死人质,嘴巴放干净点,是不是想死了!”
陆允章抬头,下意识用身体护着赵铠扬,用沉郁的眼看向对他说话的人。
“终于有反应了?”
陆允章就那样浑身被绳子绑着,身体还得狼狈地靠着车壁。
可就跟谈判似的,陆允章脸上的表情和身上哪一处的气势都没被对方落了下风。
“你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他发烧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病情会恶化。”
那人扫了眼昏迷的赵铠扬,眼神里没半分怜悯,随口道:“我们没药。”
陆允章捏着拳头,咬着牙冷声反问,“难道你们不知道附近的医院吗?”
“几个小时后,会有沙尘暴,我们不会冒险,做浪费精力的事儿。”
说完男人就势就要坐回去。
“我要水。”陆允章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
不一会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瓶被扔到了陆允章身旁。
陆允章沉默着脸,看不出情绪如何,也没觉得他被对方施舍的动作所侮辱。
他扶着赵铠扬,用力、使劲地去够那个装着水的塑料瓶。
紧绷的绳子把陆允章的胸膛勒的快要爆炸,陆允章颤抖着手指,直起腰,暂时放弃了捡瓶子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给我们松绑,我要照顾他。”
前面的人不满道:“嘶,你们是人质!难道你失忆了?”
陆允章接着固执,“他病了,我要照顾他。”
陆允章平静的让男人的脑袋产生一股没由来的恼怒,他真觉得后面的是个傻子,是个脑袋有问题的疯子。
男人刚要再次出口教训,就被副驾驶上的男人拍了下。
“给他松,别再让他叫了。咱们有枪怕什么,他们俩其中的任何一个死了就都没意思了,别忘了阿尔是怎么死的。”
提到阿尔车内的气压顿时变低了,他们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就这样没了,因为后面的那两个人。
他们怎么会轻易让他们死掉,就应该好好折磨他们,把他们丢给那群畜生一样的alpha,看着他们的身体、血肉、皮肤被撕裂,看着他们逐渐由人变成一坨死肉。
外国男人用刀割开麻绳,回去时冷冷瞪了眼浑身狼藉的两人。
陆允章掀开蒙在脸上的布,眼里含着担心扶起躺在他腿上的赵铠扬。
他抓起躺在地上塑料瓶,轻缓小心地抬起赵铠扬的头,慢慢将水灌到赵铠扬嘴里。
赵铠扬人已经完全昏迷了,水淅淅沥沥地从赵铠扬的嘴角流了出来。
陆允章眉头拧着,脸色凝重。
他捏住赵铠扬的下巴,朝自己嘴里灌了口塑料瓶里的水,对着赵铠扬干燥起皮的嘴唇贴了上去。
灌了几次,陆允章打算放下塑料瓶的时候,发现给他扔瓶子松绑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恶劣的、还带着赤裸裸的嫌恶盯着他和赵铠扬。
陆允章别开眼,不去理他。
外国人恶心道:“恶心,你是不是上过他,动作做得怎么那么顺?”
陆允章没理男人惹人厌烦的发言,之前他是想和赵铠扬发生什么,可是赵铠扬已经明说了对自己没兴趣。
他之前对赵铠扬有那么点兴趣,是因为他想从找赵铠扬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现在他们俩都沦落成了人质,谁脑袋里还会装着那些下流旖旎的想法。
他不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
想起这事陆允章的心理就莫名烦躁,这个世界的退化的alpha和oga永远不会理解和自己命中注定的oga分别的滋味。
就像硬生生地把他灵魂撕走了一块那么痛苦,如果有机会陆允章绝对不会留在这个世界,没有alpha愿意和自己的oga分离!
越想越烦,陆允章随手撇开塑料瓶,警告自己别再想了,即便想了也没用。
他继续将赵铠扬放到自己腿上,开始从物资里翻找清理伤口和消炎的药物。
陆允章翻遍了所有箱子,只看到一瓶高浓度酒精。
用这消毒不得把人给疼死,估计弄完之后,皮肤都被灼烂了。
让beta成为世界的主宰是荒谬的,陆允章看着狼狈的赵铠扬这么想着。
然后他轻轻解了赵铠扬眼睛上的布,赵铠扬和睡着了一样,凌厉英俊的脸比以往多出了几分柔和,就是模样惨兮兮的,脸上的血和汗把青年英俊的脸糟蹋的不伦不类。
赵铠扬身上也好不到哪去,流出的血已经将衣服凝固地略微僵硬,身上灰突突的,还有股刺鼻的硝烟味。
陆允章用柔软的掌心帮赵铠扬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又用手探了赵铠扬的体温。
遮天蔽日的黄沙和飓风来的猝不及防。
车子开到了路边的一处山坳旁,不再继续前行。
陆允章抱着赵铠扬,玻璃窗外遮天蔽日的黄沙和狼嚎鬼叫的狂风让他面色凝重。
他朝远处望,见到了快被被黄沙吞没的公路。
现在他们已经深入进h国腹地,这也预示着他们重获自由的希望渺茫。
他垂下头又用手摸了摸赵铠扬的皮肤,滚烫的,连嘴唇都是下意识发着颤的,支离破碎的像是快要病死的模样。
陆允章眼里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愈是仔细看,愈能发觉那对黑眸眸底泛着股非人的冷静沉着,仿佛什么都不能干扰到他。
陆允章手上的动作停下,手掌拢在赵铠扬头顶,莫名地询问起匪徒:“这附近有诊所吗?”
外国男人担忧地看着黄沙中大片的飞舞着的垃圾,他对陆允章爱答不理,视线黏在一块随风飘扬的彩色包装袋上,或许是个零食袋子。
不一会远处又卷起了一阵飓风,一大片生活垃圾从混沌庞大昏黄的天幕中猛地席卷过来。
恍惚中男人眨了下眼,盯着庞乱的天幕的眼中多了股掠夺的幽光。
他死死盯着那凶悍的天,眼睛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过了会才回答陆允章。
因为他对陆允章的话心不在焉,连带着语调也没有起伏。
“放老实点,想下去送死吗。”
陆允章没应声,男人回头挑眉冷眼睨了眼陆允章,心想还算识相,脑袋还没废掉。
过了会,后面传来窸窣声,外国男人转过身探查。
陆允章把赵铠扬轻轻放到地上后径直直起身。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将外国人头顶少得可怜的光,吞噬了个一干二净。
外国人的上半身好似陷进了黑暗里。
陆允章开口,用商量的语气和男人说,“我不下去,你们把车开到对面,我朋友需要医院的药。”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里面却隐约有种言语不出的压迫。
外国男人也转身对着陆允章,不想自己的气势落了对方的下风。
对峙和冰冷压抑的火药味渐渐在车厢内扩散,车内的其他人也开始冷冷地凝视着不怕死的陆允章。
除了驾驶位漫不经心的男人。
他们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心里想,没有枪,还敢这么狂妄。
他们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种面对枪子儿还如此冷静的人了,看得他们的脑袋都起劲了,真想立刻马上用冲锋枪把这人打成筛子,看着这人所有的沉稳都被浓烈残忍的血色碾碎。
陆允章面不改色一一扫视了这些正盯着他的面孔。
“你们想用枪打死我的时候,应该想想你们挨枪子儿的模样才对。”
一个外国人嗤笑道:“害怕了,你扯这些废话是想求饶吗,华国人?”
“我没枪,对你们造不成威胁。解决了我没什么用,即便你们有2百万美元,放在h国也没用,在这交换不顶用,掠夺和占有才是获利最好的手段。”
这些突然从男人嘴里冒出来的冷冰冰的话,让在座所有人对眼前的亚洲男子的认知,产生了改观。
同时,也对这个高个子白皮肤看着极为俊朗的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这个团体的头目,坐在驾驶位的那位突然发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陆允章在所有对他投注探究的注视下,明说了自己想法,“这附近有医院,你们可以把医院中的医疗物资清走。”
头目看了眼天空中的某块医疗垃圾,收回了视线。
他转过头,他没问陆允章这么做的目的,只要陆允章的目的能够帮助达成他们目标便可。
头目阴沉幽深的眼睛审视琢磨着站在后面的陆允章。
他抛出的难题“那里会有军队的人看着,这你怎么解决?”
两个危险强大的男人在狭长的车厢内交换着自己的野心和胆量。
“亚洲长相的脸庞不会让他们联想到你们,你应该懂我什么意思。”
男人异域色彩浓重的眼睛展露出别有深意的笑。
他认真地问陆允章漆黑漆黑的眼睛。
“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朋友?”
陆允章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男人脸上不经意露出一层淡淡的笑。
过后,男人认真起来,“我们不能给你提供枪支,人们遛狗的时候都要把狗绳子牵稳当,才稳妥。”
说着男人示意靠近陆允章的外国人给陆允章扔了把刀过去,是把带着血槽的军用匕首。
“一会能不能抢到枪看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在里面被打死了,我们也就不决定进去了。”
交代完,头目示意自己的人把昏迷的赵铠扬挟持起来。
头目对陆允章说,“我把你的食物看好了,千万不要贪婪,否则到最后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车子行驶的很慢。
越过公路,是干裂的土路,渐渐风沙中显露出当地居民的房屋。
轿车沿着居民住房外延继续行驶,最后拐进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不远处的地面上挺立着久经战火摧残的建筑群。
残败中依稀能从这些建筑物的布局中感受到,这里经历战火前的美好。
空旷的院中看不见一个人,人都躲进了医院里面躲避沙尘暴。
车子停在一处隐蔽且不容易被发现的墙角,在漫天黄沙的掩护下,隐约只能看到车子不完整的轮廓。
强劲的风扑面而来,顿时陆允章浑身上下都被刷上了一层黄沙。
他瘸着腿,捂着中弹的手臂,在风中艰难地朝着医院的一座洋楼走去。
楼前宽阔的石阶已经被盖上了层厚厚的沙土,踩上去会带来一种松软的感觉。
守在医院大厅里的士兵们发现了这个莫名出现的人。
顿时,士兵们将垂在胸前的枪用手提了起来,警惕地盯着离玻璃大门越来越近的男人。
男人的外形样貌逐渐清晰,他衣着狼狈,胳膊赤裸在外,衣服和裤子上都能看见大片暗红色的血渍,乌黑的头发和东方的五官向他们清晰地亮明了身份。
一个落难的亚洲男人……
鲜血最大程度刺激到了看守的士兵们,他们对玻璃门外的男人愈加提防。
陆允章已经来到了从里面被锁链锁住的玻璃门前,身体如体力透支般,双腿哐当跪倒在地。
一切演绎的那么逼真,他的双腿就像事先没通知身体的其他部分,当失去了腿的支撑,陆允章的身体既狼狈地摔倒在地又慌乱地挣扎想要重新站起。
男人无意间观察到陆允章被风沙折磨的不得不闭上的眼,看着十分可怜痛苦。
男人举着枪忽然发话,“他是外来者,亚洲人。”
旁边的人面露凝重,“我们不用管他的死活,我们又没对他用枪。”
“你负责他的尸体。”
听到长官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活儿,男人很不乐意,他最不愿意去那些大使馆,这事很麻烦,而且流程冗长。
他可不愿意与自己的枪分离就为了干那些费劲的窝囊事儿。
男人给了自己长官一个白眼过去,提着枪往门口走去。
呜咽的风吞噬了一切动静,一切看着如往常般安全。
男人解开锁链拨开胸前碍事的枪,正要弯腰准备拾起地上隐隐作痛的人时。
变故发生了。
陆允章擒住男人的手,借势将男人拉到自己身上,用胳膊压制对方应激反抗的身体,以绝对压制的力量携着对方的身体一起翻滚到了一旁的墙壁前面。
陆允章的强大让男人觉得对方如同一个怪物。
短而急促的时间让陆允章没办法拔出埋在袖口中的匕首。
陆允章瞥见男人胸膛上面枪支的背带,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扯断了结实的背带,夺过了男人的冲锋枪。
与此同时医院里冲出六七人,拿着手枪或者冲锋枪对着陆允章射击。
子弹如一张密网朝陆允章扑来,受狂风和沙土的影响,弹道纷纷扭曲,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子弹如同节日里绽放的烟花,坠向了四面八方。
陆允章连忙滚下台阶。
远处听到了隐约枪响的匪徒们冲出车门,高大的身躯逆着狂风的阻力,快速朝着医院的方向进攻。
为了防止风沙灌进枪支,影响枪支的使用,匪徒们在枪支外裹了层防沙的布。
士兵们人多势众,弹药充足,一上来就用火力压制的策略。
这招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效果并不显着,黑衣的武装分子如同一只只黑蚂蚁朝他们涌来。
陆允章拿枪进行威慑和开路,并无伤害其他人的意图。
费尽心思的陆允章终于进到医院内部,远处的走廊里还能见到往楼上逃窜而去的人影。
左右两侧的通道奔来了支援军,见状陆允章立刻冲向面前的楼梯往高处逃去。
甩掉了身后的追兵,陆允章隐进一处角落。
敏锐的眼洞察着周围,此时此刻他已经抛下赵铠扬不管了,赵铠扬昏迷成那样,无论如何他带不走赵铠扬。
两人萍水相逢,认识一个礼拜不到,赵铠扬还不值得他两肋插刀的救。
想在这样艰险的环境中活下来,就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大家都在赌自己的命,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陆允章从角落里出来,拿着枪想要快速地在医院中找到一个活人。
他推开一间屋子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床铺凌乱着,陆允章用手摸了床铺,上面凉凉的,不像有人在上面待过。
陆允章拧着眉,立刻退出了病房。
退出病房时,陆允章碰上了上来扫荡的匪徒。
那人挑眉疑惑地询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允章直接搬出赵铠扬当挡箭牌,拿话搪塞对方。
“找药。”
外国人皱着眉面色不愉命令道:“先别找了,先去看着你朋友,到时候我们会给你药,你去一楼找他们。”
来的匪徒盯着陆允章下了楼梯,才继续行动。
陆允章来到一楼时,看到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还有两个当地军人被捆着,边上站着持枪的匪徒。
赵铠扬就被随意撇在地上。
匪徒怕陆允章反水,特意拎出了昏迷的赵铠扬,只是陆允章遁身的太快,再加上他们急于搜刮物资,就直接让受伤严重的伙伴看着赵铠扬和那两个士兵。
对方见到陆允章拿着枪,还十分警惕陆允章,他立刻喝住陆允章停在自己对面。
“我想看看我朋友。”
匪徒和陆允章掉换位置,用枪口对着陆允章的背。
陆允章扶起赵铠扬,把赵铠扬的身体靠在墙上。
弄好赵铠扬,陆允章告诉匪徒,他想问那些士兵一些问题。
匪徒同意了。
“你们放药的地方在哪?”
那两个鼻青脸肿的人沉默着没有吱声。
“别问了,他们就是不会说话的哑巴,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药马上就到。”
匪徒似乎很烦陆允章,话里话外都透着不耐烦。
可是他们老大和他交代过,最好别激怒这两个华国人,尤其是眼前这个。
激怒从来都是双方比较力量的时候,他们可不想用力过猛把他们两个弄残弄伤。
匪徒嘴上同意了自家老大的话,心里却不服气。
在华国的时候他们被警察包围,需要忌惮他们华国公民的身份。
可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这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昏迷的那个是个警察又如何。
他照样要狠狠折磨他,他们理应受着,更别说这次他们在华国还折了一个兄弟进去,他们之间是隔着真切的人命的。
匪徒暗暗瞪着陆允章和赵铠扬,华国派人接走他们之前,他一定得好好招呼这两人,反正还人的时候人没死就行。
陆允章没理会对方直白的恶意,他在想,匪徒倾巢而出,那么外面的车子就是空的。
他可以寻时机,驱着那辆车逃离。
可转眼一想,头目肯定早有提防,车钥匙一定不在车上了。
h国国内的武装势力常年和政府军发生冲突,这次这些武装分子直接闯进了医院,肯定会有媒体进行报道。
华国警方看到匪徒熟悉的脸,就会获得他和赵铠扬的行踪,这样一来,有可能他们很快就能回到华国。
陆允章是这样想的,直到陆允章无意间发现了高处的摄像头。
沉积了灰尘的摄像头,让陆允章的大脑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不对!
摄像头记录了他刚才所有的行径,如果视频曝出去,他一定得背上罪名。
陆允章用枪打碎了碍眼的摄像头。
一旁的匪徒受惊,骂了陆允章好几句。
陆允章蹲下身,用枪抵着一个人的太阳穴,冷着眼询问另一个人,“带我们去监控室。”
士兵咬着牙,神情犹豫,陆允章没说话直接开始慢慢扣动扳机。
……
“我领你们去,别杀人!”
匪徒看着陆允章在旁边小声附和着,“还真有两下子。”
见陆允章牵着那两个人质寻找监控室,匪徒拎起地上的赵铠扬,将他挂在自己肩头上。
他不会让人质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即便是昏迷过去的。
监控室在地下,监控室门前没亮灯,看着阴森森的。
门被子弹暴力破坏,陆允章一行人闯进了监控室。
带着赵铠扬的外国人视力并不好,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和赵铠扬双双砸到了地上。
监控室的地面高出了普通房间15厘米,当陆允章打开屋内的灯时,男人看到那么高的门槛,张嘴就开始咒骂。
“艹这门槛真他妈高。”
骂完,他去拎赵铠扬,发现赵铠扬有苏醒的迹象。
他一不做二不休掏出绳子,立刻把赵铠扬的手腕捆了。
弄完赵铠扬,他把赵铠扬撇在门口,自顾自靠近陆允章,看着陆允章捣鼓监控室里的电脑。
他盯着电脑瞳孔炯炯有神。
他真的小瞧了陆允章这个危险十足的男人,陆允章自始至终就防备着所有人,他做着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逃跑,所有拿枪的人都有可能被他当做敌人。
两个高个的男人在地上缠斗起来,双方猛烈的攻击致使附近桌上的电脑移位。
男人挣脱陆允章,立刻朝陆允章放了弹,只可惜枪械出现了问题,子弹被卡在了弹膛里。
男人撇下手,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陆允章翻过桌子,立刻用枪攻击。
男人身子灵活机敏到了极致,两个跨步就跑了出去。
眼见男人没了踪影,陆允章也不打算继续追,他已经错失了解决对方最好的时机。
他抢来士兵身上的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陆允章把手机扔在边上,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将两个人质身上的衣物点燃。
电话里当地警局的人,听见电话里凄惨嘈杂的求救声急得团团转。
陆允章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害怕,直接一脚把人踢到了操作台附近。
他看着火越来越大,快要烧到了那两个人的皮肤时,掐断了电话,用脚把电话碾碎。
陆允章蹲在昏迷的赵铠扬身边,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看着鲜活的人被无情的火一点点吞噬,看着属于人的肌肤化为焦炭。
他摘下赵铠扬手腕上的表,打量着赵铠扬的脸,眼底是枉顾人命的冷漠和危险。
本着试探赵铠扬的心思,陆允章把赵铠扬扔在了原地。
他不想给人落下把柄,更何况赵铠扬是个如假包换的警察。
陆允章退到门外静静地看着里面的火势越来越大,火焰吞噬了电路,引起连环爆炸,发出好几声闷响。
后面传来了微弱的咳嗽声,陆允章低头看了表的时间,过了五分钟。
陆允章的脸神秘莫测,紧接着他迈着不紧不慢地步子进了火场。
火焰烧到了赵铠扬身旁,赵铠扬的脸被烟熏地泛着层黑灰。
他拍了拍赵铠扬的脸,“醒醒。”
赵铠扬皱着眉头,硬是睁不开眼,陆允章看着赵铠扬难受的模样,心中的猜忌放下了一些。
他到最后也不清楚赵铠扬到底醒没醒,就径直把人扛出了监控室。
出来之后,赵铠扬的咳嗽声剧烈地变化,他的骨头砸在陆允章后背,把陆允章弄的背疼。
地下很大,陆允章随意选了一个方向。
陆允章终于背着赵铠扬到了地上,楼道里还是空的。
他扛着赵铠扬闯进一间屋子,看到里面有张简陋的床,立刻把赵铠扬放到了上面。
陆允章关上窗,拉了一把凳子坐了上去。
他盯着赵铠扬昏迷的脸自言自语:“看来是真没醒。”
赵铠扬的眼尾被熏出了眼泪,染湿了眼周的烟灰,陆允章用指腹给赵铠扬潦草一抹,嘴上也没忘嫌弃赵铠扬,“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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