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察端倪夫妻诉情(1 / 1)
沈濯餍足离开,沈俞则回到外间,打算将方才看到一半的游记继续。
然而他才在书案边坐下,便察觉到了不对。
……有人来过。
他先前是被沈濯搅扰,连书都是随手一放。在去里间之前他们还在此逗留了片刻,按说案上该有些凌乱,眼下却过分齐整了……府中下人未得吩咐不会擅入,不会是他们。而若是阿泽和涟儿,大抵会直接进来,便是不进来也不会是像眼下这般,将他的书案收拾一番便悄然离开,由此,来的人只怕是……沈俞的心重重一坠。
不得不说,沈俞对自己的胞弟们知之甚深,只是他错估了一事——沈濯三人固然行事无忌,但他们若有暂不愿他知晓之事,倒也不介意转转性子,遮掩几分。是以方才那替他收拾书房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涟,但那却是因为与庄同笙情事的痕迹太过明显,若不收拾收拾,只怕难以收场。
只是,沈俞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样不堪的缘由上,因而只断出方才来人是庄同笙。便是如此也全没了看书的闲情逸致,匆匆起身,寻庄同笙去了。
沈俞最后在庄同笙的卧房里找到了他。
庄同笙背朝外躺在床上,沈俞走得近了,才听见那压抑的细碎抽噎,听得人心头发紧,“笙儿……”
沈俞在床边坐下,手落在那微微颤着的肩头上,却感觉到掌心下的身体微微一僵——
是下意识的抗拒。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庄同笙的反应已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沈俞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蜷起伸出去的手指,不再试图触及,低声道:“你都知道了……抱歉。”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庄同笙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抽噎声似乎更加委屈。
沈俞沉默地听着,却不知能如何开解。过了许久,才艰难开口:“我为你夫君,却与兄弟有此等不堪之事,令你蒙羞……本该和离放你归家,只是你我成婚时日尚短,外间觊觎你之心不死,若骤然失去沈家庇护,我怕……且委屈你暂在府中住下,今后我会少出现在你面前,待日后尘埃落定,我们再……”
“沈哥哥这话什么意思?!”庄同笙猛地转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里蕴满了水。
“我……”沈俞叫这样的一双眼一瞧,顿时语塞。
“我不要和离!”庄同笙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沈俞,眼中的脆弱显而易见,色厉内荏。
“笙儿……”
“你是我夫君,我不要你避着我!”庄同笙不由沈俞说话,已探过身去一把将人抱住。嗅着沈俞身上温暖的气息,他眨了眨眼,泪便盛不下了,扑簌簌落下,“沈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沈俞只觉庄同笙落在他颈侧的泪滚烫,要被灼烧了一般,心口都发疼,“怎么会不要你,我只是……”
庄同笙吸着鼻子,收紧了双臂,把沈俞抱得更紧,哀道:“那你抱抱我,我觉得冷……”
沈俞一窒。按着庄同笙的脑后,把人圈进了怀里,“笙儿,对不起。”
庄同笙连连摇头,眼泪都在沈俞脖颈蹭开了,“分明是我拖累了你,若是没有我,怎会……”
哪里能怪沈俞呢?沈俞这么温柔这么好……该是他让他为难了才对。
沈俞一顿,眉皱了起来,抚了抚庄同笙的后颈,要将人拉开一点,却遭到抵抗,只好先由着去了。他顺着庄同笙的背,温声问道:“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
等了一阵,才听见怀里的人闷着声应道:“不是听谁说的……我自己知道。”
庄同笙不说,沈俞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他把泪眼婆娑的人从怀里挖出来,抹去那些挂在雪腮上的晶莹水珠,“笙儿,我不愿你这么想。你虽不愿说是在何处听来的这些话,我却也能猜得到几分……他们与你的说辞,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与他们之事绝非因你而起,绝非因你之故,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该为此责难自己。”
纵然再羞耻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但要他如此在人前剖白,尤其此人还是庄同笙,沈俞仍感觉难以启齿,只是此刻同样是为了庄同笙,沈俞甘愿让步。
“若要论过,他们是我弟弟,我年长于他们,他们长于我手,由我教导成人。他们今日逆伦行事,皆为我教导无方之过,是我自食其果罢了……笙儿,这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的,是我不好。”
庄同笙原就尚未平复,现下又被沈俞这般温柔劝慰,如何还忍得住,原先有些止住苗头的眼泪又急急落下,“沈哥哥没有不好……”
自他来到沈家,沈俞一直待他很好。而沈俞待他越好,他便越不敢叫沈俞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怕沈俞为难,更怕因自己的缘故令沈俞在府中处境更加艰难。与其如此,他宁愿自己受下那些委屈。
沈俞只看出庄同笙郁郁,却如何也不可能猜到真正的缘由,只以为自己的话不能叫他宽心。正无措间,忽听得庄同笙哽咽道:“我不在意那些……我只愿沈哥哥一直做我的夫君!”
沈俞未料庄同笙开口竟是这般情重,愣了愣,怔怔地看着神色黯然的庄同笙,心口酸软成了一片,暗暗生疼。他动了动嘴唇,只觉喉头也被堵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沈哥哥……不能应我吗?”庄同笙久未听得回应,心中更是惶然。他急切地抬起头,看住沈俞的眼睛,求道:“我不在意的,我什么都不在意……只求哥哥让我留在你身边……”
沈俞原就愧疚又心疼,深觉自己有负深情,又听得如此委曲求全之语,只觉心都要被绞碎了,忙不迭应下,只求眼前之人不要再如此不安:“好,好……我应你,什么都应你,只盼你莫哭了。
“先前是我说了糊涂话,笙儿定会与我举案齐眉,长长久久。
“我这样抱着可行?……笙儿还冷不冷?”
……
庄同笙得了承诺,又被沈俞抱着哄了好一阵,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又想到了自己与那三人的那些事情,巴巴追道:“我还要你应我,今后无论如何……嗯,无论发生何事,都再不许你提和离放归这些伤人的话……”
沈俞自然没有不应的。
庄同笙放松下来,后知后觉自己方才怕是丢人得很,面上顿时浮现出羞赧神色,只是又舍不得放开沈俞,便讪讪地垂下眼,目光在沈俞被自己揪皱的袖摆上游移。
沈俞自然不会笑话他,反而在他额上吻了吻,“我看你精神不好,我陪你躺一会可好?”
“……好!”庄同笙眼睛一亮,满是期冀。
沈俞脱了外面的衣裳,褪去鞋袜,才一躺下便感觉身边的人贴了过来。温热的体温交融在一起,呼吸彼此纠缠。
庄同笙安静而依恋地看着他,澄莹双眸中尽是他的倒影。
沈俞情不自禁,俯身去亲吻这双眼睛。
庄同笙乖乖任他吻着,抬手勾上他的脖颈,唇边露出温软的笑意。
庄同笙被亲得有些痒,便忍不住笑,又抬了抬脸,让沈俞的吻往下落,落到他唇上。
沈俞不防,露出些惊讶神色。庄同笙便狡黠地弯了眼,反客为主,追缠起来,与沈俞在唇上缠绵。等到两人都呼吸急促起来,庄同笙方才退开来,红着脸道:“沈哥哥有没有……被伤着?”
沈俞先是不解,可等到庄同笙的腿插入了自己两腿间,意有所指地往上顶了顶后,立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大窘。
若说伤了,可这伤因何而来便难以启齿;若说无碍,又显得他淫荡之至,叫弟弟这般磋磨竟也无恙……无论他如何作答,皆显怪异,更何况这问询之人是庄同笙,是他的妻子……
庄同笙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答,便自己去讨答案。他松开了环着沈俞的手,转而往下去,贴着沈俞的腿根深入,一入手便是那湿漉漉的雌花,再往后,摸到了同样湿哒哒的后穴。他动了动,轻轻从沈俞怀中挣脱了出来,“让我瞧瞧。”
“……别!”这哪是能让庄同笙看的。沈俞被自己身下秘处传来的触感惊回神来,登时握着庄同笙的手腕,不让他再有动作。
庄同笙没想过会被拒绝,他动了动手腕,被沈俞攥得更紧。他眨了眨眼,似是难以置信,却也不再挣扎,只让沈俞阻了,黯然道:“……他们可以,偏我看不得吗?”
沈俞动作一滞,不觉间手劲便松了不少,“并非如此……”
僵持片刻,庄同笙先认了输:“罢了,沈哥哥若是不许,我不看便是。”说罢便要抽回自己的手。
沈俞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不让他抽离。眼中有晦暗挣扎。
庄同笙被拉住手,进退不得,却也不催。
“……罢了,”沈俞终是叹了一口气,“你若想,便随你吧。”
庄同笙勉力压下到嘴边的小小欢呼,唇边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了。他方才虽也有以退为进之意,却实不知能否如愿。
庄同笙做起试探来心中却忐忑,只因他虽清楚沈俞心疼他,却不知沈俞愿为他退让到何种地步,更不知自己其实也是能学那恃宠生骄的做派的。
而同他方才那般以退为进的试探,若换了沈濯三人来做,便全然是哄沈俞就范的手段罢了,断不会像他一般,还会生出不安来。因沈濯三人早对沈俞脾性再清楚不过,知道沈俞最是心软,软磨硬泡总能成事;若再不许,便强硬几分,即便惹得沈俞羞恼,也不过一时的,沈俞绝不会当真生了他们气的。
庄同笙日后或有如沈濯三人那般手段娴熟的时候,不过眼下,他只得了沈俞应允便已很是欢喜。
他坐到了沈俞为他张开的腿间,用手指摸索着那两处湿润的入口,又俯下身去,仔细查看起来。
沈俞抬手捂住了眼,忍着被小妻子用手指摆弄自己的羞耻。庄同笙离得太近了,灼人的呼吸甚至就洒在他的腿根,更甚至……
沈俞身下的入口有些微肿,除此之外看着倒无事。只是庄同笙看着自己夫君身下这两朵因为别人浇灌而绽放的花,心中说不出的嫉妒与难过。
他红着眼死死盯着那在他的注视下不断瑟缩翕合的肉花,终是忍不住,伸出手去。
“笙儿!……”沈俞大惊,想要坐起却被深入的手指摸到了穴心,按软了腰。
“沈哥哥这里,还有后面,都肿了……”庄同笙神色低落,喃喃自语似的,“是被二爷弄肿的……”
沈俞立时身体一僵。又被庄同笙添了一根手指。很快,便是并着三指抽送起来。
他有些狼狈地想要妻子停下,却被一句“二爷可以,我不行么”定住身形。
沈俞不再阻止。庄同笙便用手指草草扩张了,急不可耐地换成了阴茎插入。
“唔、笙儿……”
沈俞只来得及唤了一声,妻子的肉棒便已经顺利地直捣黄龙,尽数没入了他的身体。
他刚刚才接受过沈濯,穴中仍是高热湿润的模样,不仅有自行泌出的汁液,说不准还有沈濯留下的东西,是以要接纳庄同笙并不困难,反而敏感异常。
“嗯……”庄同笙深埋入沈俞体内,丈夫汁水丰沛的屄含得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他安静地享受了一会丈夫肉穴的吮吸,缓缓摆动起腰臀,在丈夫屄里抽插起来。
他一边深入地肏着沈俞,一边忍不住想到那个比自己更早进入到这个地方的人,更在妒火的刺激下追问起来:“沈哥哥,二爷插进你这里了吗?就像我现在一样,把下面插到你里面。”
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可偏偏要一问,便显得尤为淫荡与不堪。
“呃嗯……哈啊、笙儿……”
“沈哥哥,回答我!”
“嗯哈、唔……插、插了……”
“沈哥哥的小屄被肏肿了,吃得笙儿好紧……呜呜……”
“莫、莫胡说……”沈俞大骇,不知自己一向腼腆的小妻子怎的吐出些淫浪词语来。
“就是肿了!”庄同笙生气,发狠地撞着沈俞。
“呃啊!……轻、呜!……”
庄同笙竟猛抽了出去,龟头对准沈俞的后穴,没有一丝犹豫,一冲到底!
“啊啊——”
“那后面呢?后面这里也被插了吗?”
“嗯哈!笙、笙儿,啊!……”
“沈哥哥!”
“唔!被……也被……嗯啊!——”
沈俞听着庄同笙的话忽然心虚。自己分明是庄同笙的夫君,眼下却如与人偷情不守妇道的妇人一般被追问。
“呜……哥哥后面也被肏了,呜……两个洞都被肏了……”
沈俞险些要被羞死,却猛地被顶住了穴心,要出口的呵斥只剩下一声变调的呻吟:“笙儿、莫啊啊啊!——”
庄同笙见沈俞如此,便知自己找对了地方,对着那点又狠狠撞了上去,碾住不放,只对着那点进犯,逼问道:“那夺了哥哥。
沈泽不动声色地将他二人的反应收入眼中,而后才淡淡道:“明日即将启程,来与兄长辞别。”
从前他们三人要离家外出时不论远近,总是会在临行前夜来房中知会与他,由此便少不得一番温存。只是眼下情境,沈俞断不可能让沈泽如以往那般入他房中,身后如有实质的目光也让他生出几分局促来,便只轻轻颔首,嘱咐了几句,叫沈泽路上当心,早去早回。
沈泽没说话,直到沈俞沉了声叫了他的名字,方才将眼神轻移向站在沈俞身上的庄同笙,忽然道:“阿嫂可要随行?”
未料沈泽会突然将话头引向庄同笙,沈俞和庄同笙皆是一怔。
沈泽直视着庄同笙的面容,并不避讳,“沈涟腿伤,近来与阿嫂出不了门,而我此次短行邻城,至多不过十日行程,正是轻省。阿嫂若想,可随我同去。”
沈俞闻言觉得有理,但此事不该由他来做主,庄同笙的意思才是要紧的,便也一同侧首看向身后人,“笙儿,你如何想?”
若有可能,他当然希望妻子与弟弟们能相处得宜的,只是他与沈濯三人之间的事情太过荒唐,寻常不敢奢想罢了。
自己的妻子年岁尚轻,正是喜欢热闹的年纪,对他们家的营生似乎也有些好奇,若有人愿意带他出去接触这些那自然再好不过。沈俞自己不喜欢出门,但也不会因此拘着对方,是以平日里庄同笙愿意和沈涟一起出门,他其实是乐见的。而如今沈涟需要养伤,若是沈泽愿意接替他,庄同笙本人也乐意的话,那可谓两全其美。
“我……”庄同笙甫一抬眼便撞入沈泽黑沉的眼眸。他看不懂里面暗涌的东西,但却并不妨碍他感受到危险。他微微颤了一下,猛地避开那眼神,有些惊惧地摇头:“不、我不了……多谢三爷。”
方才的对视中,沈泽的眼睛像要把他吞噬进去一般,便是此刻被阻断了也仍叫人心悸。
沈泽听了,便也不再纠缠,微微颔首后便离开了。
直到沈泽走了有一阵,庄同笙才慢慢想起来自己是在何处体会过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在他被沈泽桎梏在身下深入、神志不清时,那时沈泽注视着他的,便是方才那般眼神。只是那时的巨兽不再蛰伏于潭底,而是浮出水面显露了庞然身形,饱餐一顿,而他,便是那个被大快朵颐的可怜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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