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1 / 1)
没料到桑满会如此不留情面,舒郁笑容微僵。短短几秒功夫,他成功整理好表情,友善提问:“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桑满没说话,赵嘉宁对这行为赞叹不已,凑到她旁边碎碎念:“看到没有?教科书级别的情绪管理,还有说话的艺术。”
一个“你希望”,直接将问题抛回桑满头上。
“y郁哥现在不y郁了。”赵嘉宁锐评,“现在应该叫他心机哥。”
“……”桑满看她眼。
她这起绰号的能力简直完全不输当年。
闻言,谢西隼轻嗤,面无表情:“少套近乎,你别和她搭话就行。”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他对此感到烦躁,他的桑桑太受欢迎,随便冒出来的野男人都在觊觎她。
桑桑又是个好脾气的,她不太擅长拒绝人,也不会说很难听的话。刚才能为他怼舒郁一句,已经足够令他开心了。
想到这里,谢西隼揽过桑满肩膀,脑袋凑过去,唇瓣贴近她的耳朵,用气音哄她:“谢谢宝宝给我说话。”
“回家给你t1an好不好?t1an到你喷,想ga0cha0几次都随你,别人能有我t1an的好吗?”
话音刚落。
他满意看见那只耳朵开始泛红,像刚成熟的草莓,尖端红通通的,惹得他很想上去咬一口。
桑满实在受不了他在大庭广众说荤话,尽管这话只有她能听见。她伸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下,小声回他:“再说今晚你去睡客房。”
谢西隼嘶了声,知道她脸皮薄,也不逗她了,乖乖闭嘴。
“弄疼你了?”
刚才那下桑满可没收力,听见他的惊呼便低头查看。他小臂有肌r0u,0起来y邦邦的,她仔细看了圈,连个红痕都没留下。
桑满沉默抬头,对上谢西隼直gg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
桑满:“……”
幼稚。
为避免尴尬,众人默契地没有盯着他们看,装作在做各自的事,余光止不住地关注他们三个的动静。
桑满不喜欢成为焦点位,还是因为这种事,在桌底下猛拍赵嘉宁的大腿,示意她说点什么。
好在赵嘉宁还算个靠谱的,见场面再度冷下来,在在座人里随机挑选了个幸运儿,热情寒暄:“郁卉,好久不见了!最近在g什么呀!”
被点到的nv生愣了下,很快接话:“刚转正没多久,还在基层,加班忙si了。”
有她们打头阵,其他人也不闲着,赶紧七嘴八舌聊起来。和桑满来前不同的是,之前是舒郁在侃侃而谈,现在他和谢西隼均默不作声,也没人敢去起他们两的哄。
聊着聊着,有人问桑满在做什么,工作忙不忙,桑满如实回答:“很忙,每天都在加班。”
“看来大学霸也和我们没什么差别嘛!一样在给资本家做牛马。”
“所以努力工作有什么用,挣的钱不都进老板口袋,还要天天被老板骂。”
“还不如说努力学习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要打工。”
几个人说到兴起,忽然愣住,意识到说错话,齐唰唰望向谢西隼的方向。
妈的,在座不就有个未来的大资本家?
在情敌面前成功炫耀,谢西隼目前心情极好,眼尾不自觉g着笑,脑袋里全是回家以后该和桑满做些什么。
要是身后有条尾巴,他绝对摇得飞快。
她忙着加班,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做了,今天他受了“委屈”,稍微用力点,时间稍微长一点,桑桑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是以他完全没听其他人在聊些什么,听到了他也不在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是剥削劳动力的资本家。
只不过被剥削的劳动力不是普通员工,是他可怜的nv朋友。
桑满一看谢西隼那眼神就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太yanx跳了两下,随后叹口气,倒是没舍得说泼冷水的话。
他今天表现不错,就当奖励他的好了。
见桑满一副jg疲力尽的模样,赵嘉宁gg手指,示意她凑过去。桑满没明白她想做什么,顺从地过去,被拍拍肩膀,赵嘉宁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可以啊桑桑,修罗场nv主角,也是给我吃上热乎瓜了。”
她都快尴尬si了,桑满无奈:“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也不是不行。”相较于桑满,赵嘉宁道德底线略低,她0着下巴,语气认真,“要是现在是古代就好了,可以两个都要。”
“你真不考虑下心机哥吗?虽然他看起来心机颇深,看着好像真对你挺有好感,都敢公然撬墙角了。”
“我对他没兴趣。”怕她再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话,桑满连忙给她倒杯可乐:“喝点饮料吧。”
来点东西堵住她的嘴。
饭桌上聊天话题的变化速度和南城的天气一样快,说着说着,话题落到这次婚礼的主角,刘鸣身上。由于在座都是高中同学,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一个x格b较大大咧咧的男生开口道:“说起来,我以前真以为刘鸣会和陈莉在一起来着,吵那么多架都没分手。”
郁卉八卦道:“所以你们谁知道分手原因?我们悄悄说,刘鸣和新娘还在门口迎接客人呢,听不见的。”
“x格不合吧,或者家里不让,就这两种原因。”有人猜测,“不是说交往时间过长也不好。有个玄学就是,恋ai谈的越久越难结婚,大概率会分手。”
“好像是有这个玄学。”
灯光忽然暗下来,司仪上台宣布婚礼开始,这个话题不了了之。
“桑桑。”
赵嘉宁戳戳她肩膀,轻声问:“你怎么看?”
桑满能怎么看。
她不太想谈论这话题,抵着头将人推远些,让她少吃点瓜。
还未松口气,耳后炙热的气息骤然接近。她稍稍侧头,谢西隼跟嗅到r0u味的狗似得,不知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他说:“我也想知道,你怎么看。”
来晚了我磕头
桑满偏头。
谢西隼原本就和她离得近,随着她这个动作,两个人的鼻尖碰在一起,是很暧昧的,将要亲吻的距离。
好事猝然降临在自己头上,谢西隼不允许自己犹豫,当即扣住桑满下巴。他这人天生没什么羞耻心,况且接个吻也没什么大不了,刚想低头亲她,桑满及时抬手,他的唇接触到她的手掌。
谢西隼:“?”
他有点懵,黑暗中眨了两下眼。
桑满冷酷无情:“回家再说,现在不行。”
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谢西隼用气音引诱她:“没关系的,桑桑,灯还黑着,没人在看我们。”
桑满依然摇头。
谢西隼遗憾退回原来的位置。t谅到他的桑桑脸皮薄,他也不好在这里放肆,要是惹她不开心得不偿失。
他极少参加婚礼,发小都还单着,有对象的目前也没有结婚打算,更没有需要他出席的场合。他对婚礼仅有的印象停留在谢长坤娶秦舒进门,他包下整栋南城最豪华的酒楼作为会场,南城有头有脸的权贵全部受邀出席,还有秦舒在圈内认识的各路明星。
这x质已经远不止婚礼的作用,更像各界人士拓宽交际圈的桥梁。
在那些人眼里,谢家就该发挥这样的职能,没人会在意婚礼的主角会额外耗费多少jg力。
那天谢长坤喝到烂醉,秦舒不太能喝酒,他替她挡掉不少,但也没好到哪去。
结束后回家,秦舒习惯x把他扶上楼,照顾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
谢西隼感到不理解,明明她没有谢长坤也可以活得很好。
她忙了一整天,在应付各种各样的人,累得不行还得照顾谢长坤。谢晗在楼上睡觉,年仅十岁的谢西隼在旁冷眼旁观。尽管如此,秦舒什么都没抱怨,只问他能不能别赶走谢晗。
谢西隼没应声,接过管家提前泡好的蜂蜜水,递给她。
“休息吧。”他扫去一眼,转身上楼,“你不用亲自照顾他,管家会负责好。”
脚步踩上台阶的同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的,秦舒压抑的哭声。
他对秦舒,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和他对他母亲的观感相似。
他的母亲生下他,却从来没尽到过作为母亲的责任。她拒绝见他,从小丢给保姆养,坐完月子就迫不及待出国,满世界的疯玩,有空就去找她的初恋对象。
秦舒在谢长坤身边默默陪伴,无名无分也愿意跟着。习惯她来照顾他,明明可以把人丢给管家。
她们都是可怜人,他也是个可怜人。
他好像又没有很可怜,因为认识了桑满。
他对婚礼实在没什么好的记忆,只剩下喝醉的谢长坤和秦舒疲惫的脸。谢西隼想,如果是他结婚的话,一定不会让对方累着,也不会要对方忙碌一天后还要反过来照顾他。
只有他照顾他老婆的份。
思及此,他控制不住地侧头望向桑满。此时正值新人交换婚戒的节点,桑满看得聚jg会神,眼睛亮亮的,不知是期待还是羡慕。
她想结婚了吗?
谢西隼垂眼。今早他因联姻的事和nn大吵一架,吵到近乎无可转圜的地步,老人家捂着心脏,质问他是不是想气si她。要不是谢晗突然过来老宅,帮忙分散她的注意,他甚至不一定能成功脱身。
从小到大,这样的道德绑架不在少数,不合她的心意就发病,压迫得他时刻有被绳索套牢的窒息感。谢长坤以利为上,尽管老太婆强行拆散他和秦舒,他在联姻中确实获得钱权,最后他如愿和秦舒在一起,便对从前既往不咎。
桑满不能成为有点沉重,小谢痛苦,我也很痛苦,暂时痛苦完这一段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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