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神的孩子(1 / 1)
那又是无尽的黑暗,死亡悄然揭开序章。
卡卡瓦夏躺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被简单地做了清理,又被关进笼子里,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
受伤的下体伤口感染,身体微微发热,他感觉很冷,头脑快要不能思考了。
“打开。”
男人的声音响起,遮住笼子的布被掀开,门也被打开了。
“拍卖的时候再进来。”
男人赶走了手下。他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
“不错嘛,我还以为这次又要全灭了。”
卡卡瓦夏抬起眼,他连做这个动作都觉得疲惫。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主人”,俱乐部的老板,正慢悠悠地抽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是你啊,埃维金人。”
他看见了他的眼睛,他甚至不记得35号是他。
“好多年都没出冠军了,还是宇宙独一份,你肯定能给我赚不少钱。”
他在桌面随意地掐灭了烟,向笼子走来。
“什么意思?独一份?”
卡卡瓦夏语气缥缈,他提不起一点力气。
“你不知道吗?”
男人拽着他手上的锁链把他拖了出来。
“你现在非常值钱,拍卖前不许给我死了。”
男人挤进他的腿间,脱下裤子掏出自己的性器,随便撸了撸便抵着他的小穴塞了进来。刚遭受过野兽暴虐的小穴不需要扩张,它甚至连正常收缩都变得困难。
“嘶……哈!好热。”
男人发出舒服的叹息,抓着他的膝窝动了起来。
宇宙独一份?
埃维金人……
姐姐……
他们都死了?
“呜……”
“啊!哈……”
男人在身体里进进出出。被野兽性器上的倒刺刮得伤痕累累的甬道再次被撑开,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被撕裂,男人的每一下顶弄都像插在身上的刀,缓慢切开他的肉体。
“呜呜……”
身体的疼痛被不太清醒的意识放大无数倍,他很疲惫,从里到外地感到无力和绝望。
姐姐……
你不是说黑衣人会来帮我们吗?
他们在哪里?
“呜呜……呜……”
他捂着脸,泪水止不住地流。
“舍不得我?主人保证喂饱你。”
男人将他的腿压到身前,就着伤口里再次渗出的血用力地抽插。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卖给一个又一个奴隶主,进入一场又一场游戏,杀掉一只又一只被控制的野兽,目睹一次又一次无辜之人的死亡,然后被一位又一位尊贵的宾客们当成酒杯间的笑谈。
我不要……
我不要!
没有人拯救埃维金人,也没有人拯救我。
忍耐和顺从只换来了鲜血和奴役,氏族的寓言在身上一遍遍地上演。
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睁开眼看看吧!
这个被神唾弃的世界!
泪眼朦胧之中,卡卡瓦夏看见了他们。
姐姐,同胞,帮助他的部落,俱乐部的男孩,他们围成一圈,低着头,静静看着他此刻承受男人的暴行。
“别看……别看着我……”
他,他,他,他们,还有他们,那些死去的人们全都站在了这里。金发的男孩用卡卡瓦夏的声音开口提问:“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是我?
为什么活下来的只有我?
因为命运从未公平。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是被母神赐福的孩子……
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
“你是‘卡卡瓦夏’,你是……”
——我是……
唯一的幸存者。
“呜呜……呜!”
我该怎么做?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我想要怎么做?
“呜呜……”
他的耳边嘈杂不堪。嬉笑,尖叫,哭嚎,乞求,无数人的话语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响。
“它咬断了我的脖子。”
铁链缠绕在男人的脖子上,他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禁锢再次成了凶器,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痛苦而徒劳地抓着窒息自己的铁链。
“我用铁链砸坏了它。”
锁链又缠在了手上,像杀掉那只无辜的野兽时一样,高高地举起,重重地落下。
“他砍中了我的头颅。”
“他拆分了我的身体。”
“他把我的下体撕裂。”
“他废掉了我的性器。”
铁链缠成的锤子击打在男人的头上,比野兽的颅骨更脆弱,砸下去的动作没有丝毫阻碍,也不需要带着任何负担。
“小腹……”
“大腿……”
“胸口……”
“我的眼睛。”
男人眼中的恐惧还来不及聚集,不及那卡提卡人的三分,他也曾像他这样,愚蠢自大又狂妄。
“为什么要打我?”
“我哪里做的不好?”
“坏掉了。”
“不要……”
“求求你!”
铁链陷进血肉里,碎肉和鲜血夹在链条之间,在抬起手臂的一瞬间如烟花般升上空中,又如烟花般在顶端绽放。
“好痛……”
“好痛。”
“好痛!”
鲜血像雨落在身上,就像与姐姐道别的那天一样大。
“埃维金人有仇必报。”
“你将带领氏族走向幸福。”
姐姐……
我是埃维金人的孑遗,是唯一留存的血脉。
那些毁灭我们的人……
他们,统统都会付出代价!
猩红的雨幕里,复仇的舞剧演到高潮。
黑暗的舞台上,死神的孩子翩翩起舞。
一下又一下。
抬手,落下。
血雨被掀起,血雨落在身上。
“好美。”
股掌的声音在临近终幕时响起,结束了这些嘈杂的话语,观众赞叹着尚未谢幕的舞剧。
卡卡瓦夏低垂着头缓缓抬起那双闪着光的绚丽眼眸,轻轻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
那个抽雪茄的男人倚着门框斜斜地站着,双手环抱在胸前,朝他微笑。
“是你啊先生。现在我有资格上桌了吗?”
男人在桌旁坐下,向他伸出手示意他坐在对面,又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那只皮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朝他抛出火柴盒的动作在半路停下来,他歪歪头,自己划了根火柴点燃。
“你叫什么名字?”
他等他平静下来,缓缓吐出一口烟,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夹着雪茄抵在桌沿,悠哉悠哉,不紧不慢。
“卡卡瓦夏。”
“钻石,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
他朝他伸出手。卡卡瓦夏不知道这是什么礼仪,学着他的样子伸手握了上去。
“你活下来了,你赌赢了,想要什么?”
“先生,我要您能给的一切。”
“你的命可没那么值钱啊……”
“您想杀一个人,对吧?”
钻石不置可否,搭在椅背上的手收了回来,上身前压,凑近了些。
“为什么是你?”
“因为您选择了我,您拯救了我。”
美丽的眼眸直视他的眼睛,嘴里说着乖顺的话,却将刚才的血腥投入他的眼底。
“别装了,你知道的,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面容,卡卡瓦夏的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你说的对。”
顺着他的目光,钻石的不屑地垂下眼,又像看到脏东西很快将目光收回。
“还真是位不听话的小奴隶啊!背叛了主人,还把他杀了。”
“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背叛,我们目标一致。”
“哦?是吗?”
“因为我是埃维金人。”
“可我听说埃维金人最会骗人。”
卡卡瓦夏只是轻笑,越过桌面,伸手从钻石的衣领上摘下那枚三角型的胸针。这是个有些冒犯的举动,但钻石并不介意。
“我曾有一名室友。我们在艾吉哈佐被抓走,在奴隶市场走了一趟,被关在了同一个笼子里,出现在了这里。可直到那时他们才发现我是埃维金人。宇宙中独一份,我可不便宜啊。”
卡卡瓦夏将胸针扎进手铐的锁眼里,缓缓开口,声音在句末细微地颤抖。
“今天死了34个人,在此之前有更多。俱乐部要运营,游戏要举办,他们肯定有稳定的供货渠道。绝对信任,不需要验货的渠道。”
锁眼被撬动的声音微乎其微,他的语调轻飘飘的毫无生气。
“星际殖民,掠夺,奴役,屠杀,人口买卖,宇宙中还有谁能比公司的市场开拓部赚到更多呢?”
甚至这间俱乐部本身,都可能是他们的灰色产业。
“都是猜测。”
“是的,但你来了。”
“咔”的一声轻响,左手的手铐被打开了。
“你是公司狗,你不是常客,你却出现在了这里,你是为了他吧?奥斯瓦尔多·施耐德?”
“他是值得尊敬的同僚,我们关系不错。”
“是吗?你主动告诉一个杀了卡提卡人的埃维金人谁是茨冈尼亚的罪魁祸首,你还真是口不择言啊。”
即便换了手,也并不妨碍他的灵活,最后的锁扣被撬开,满是血污的锁链拆了下来,摆在桌上,横在两人之间。卡卡瓦夏坦然地向钻石展示他的屈辱与抗争。
“很严重的指控,证据呢?”
“没有,因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让我相信他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卡卡瓦夏将胸针别回他的胸前,双手上的血污在黑西装上看不见踪迹。
“奴隶杀掉主人逃跑,途中误伤了试图阻拦他的宾客们。先生,您喜欢这个故事吗?”
“你大可试试,我才不会傻到指望你成功。”
“当然。但我是埃维金人,我们有母神的赐福。暴风眼里什么都有,茨冈尼亚的能源会带给我们好运,那是来自沙王的力量,藏匿在黄土之下,用埃维金人的技艺存储着,我一直带在身上。在艾吉哈佐它终于被同类激活,所以今天我活下来了。”
能源?强运?来自陨落星神的未知力量?宇宙中还有这种没被利用的资源?
绚烂的眼眸闪着光,黑洞一样将人吸进去。
埃维金人的科技?
“真的?”
卡卡瓦夏勾起嘴角。
“看,连你都信了。”
那个叫钻石的男人大笑起来。
“来找我吧,我会给你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
他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抽出弹夹确认了一眼,又装回去“咔哒”一声上了膛。
“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出去。”
他把枪摆在卡卡瓦夏面前的桌面上转身离开,不过两步又站住了脚步。
“哦,对了,差点忘了。”
他回转过来,摘下自己左手的黑手套,为卡卡瓦夏戴上。
“做脏活的时候要戴上手套。”
番外·赢家
身体很沉,脑袋也乱七八糟。
卡卡瓦夏醒来的时候很渴。他想在床头找点水喝,恍惚间看到玻璃杯上倒映着那个熟悉的金发男孩的脸,毫无生气的双眼正看着自己。
“啊——!”
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稀烂,他又陷入了梦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慌乱之中摔下了床。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他后退着要躲,却只能抵在床沿退无可退。
“不要!”
来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试图控制住挣扎的自己。
“放开我!不要!”
“赌徒,冷静一点!”
一只手抚上了脸颊,托起他的头。
“看着我。我是谁?”
你是谁……?
眼前一片雾蒙蒙,他什么也看不清,听声音是个男人。
“先生……不可以射在里面……”
“错误答案。”
错了?
他舔上嘴边的手指,讨好地将它含在嘴里。
“不要打我……”
“不急,再想想。”
低沉的声音很温柔,那只手轻柔地揉捏着耳垂。心律渐渐平缓,眼前的雾散去,他看见蓝色的头发,金色的发饰,还有那张熟悉的脸。
“教授,是你啊……”
“醒了?”
“嗯。”
他低垂着头,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衣。
对了……
我现在是砂金。
从匹诺康尼的沉睡里回来已经很多天了,他还是在噩梦和昏睡中反反复复。那些记忆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上演,他回到了那没有光的地方,重复着无止尽的折磨。
都过去了……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撑着头喘息,打理得柔顺的金发就垂在眼前。
“还好吗?”
“哟~教授,你担心我?”
抬头的瞬间要记得戴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
他微笑着歪头。
拉帝奥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
头抵着对方的肩膀,胸口共享着心跳,在没人能看见表情的地方,竖起的防备逐渐崩塌,以至于在人生第一次听到那个问题时,他完全忘记了伪装。
“很疼吗?”
“嗯。”
“一切都结束了。”
-----重复一遍凑字数不然发不出去-----
身体很沉,脑袋也乱七八糟。
卡卡瓦夏醒来的时候很渴。他想在床头找点水喝,恍惚间看到玻璃杯上倒映着那个熟悉的金发男孩的脸,毫无生气的双眼正看着自己。
“啊——!”
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稀烂,他又陷入了梦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慌乱之中摔下了床。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他后退着要躲,却只能抵在床沿退无可退。
“不要!”
来人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试图控制住挣扎的自己。
“放开我!不要!”
“赌徒,冷静一点!”
一只手抚上了脸颊,托起他的头。
“看着我。我是谁?”
你是谁……?
眼前一片雾蒙蒙,他什么也看不清,听声音是个男人。
“先生……不可以射在里面……”
“错误答案。”
错了?
他舔上嘴边的手指,讨好地将它含在嘴里。
“不要打我……”
“不急,再想想。”
低沉的声音很温柔,那只手轻柔地揉捏着耳垂。心律渐渐平缓,眼前的雾散去,他看见蓝色的头发,金色的发饰,还有那张熟悉的脸。
“教授,是你啊……”
“醒了?”
“嗯。”
他低垂着头,终于看清了自己身上的丝质睡衣。
对了……
我现在是砂金。
从匹诺康尼的沉睡里回来已经很多天了,他还是在噩梦和昏睡中反反复复。那些记忆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上演,他回到了那没有光的地方,重复着无止尽的折磨。
都过去了……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撑着头喘息,打理得柔顺的金发就垂在眼前。
“还好吗?”
“哟~教授,你担心我?”
抬头的瞬间要记得戴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
他微笑着歪头。
拉帝奥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
头抵着对方的肩膀,胸口共享着心跳,在没人能看见表情的地方,竖起的防备逐渐崩塌,以至于在人生第一次听到那个问题时,他完全忘记了伪装。
“很疼吗?”
“嗯。”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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