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四宝(上)(1 / 1)
正如前文所说请见《波特家的基因》,波特家的基因遗传非常霸道,以至于就算是马尔福家这种巫师界公认的“同样的孩子为啥你们家要生好几代”的着名铂金直发与苍白瘦削,在波特家经典的黑色乱毛面前也不得不妥协。
最典型的就是哈利和德拉科的。虽然在斯内普威胁用吐真剂时少年的沉默也许可以被当做认罪,可当时少年那继承莉莉的绿瞳里却满溢着受辱的愤怒,而并非被人戳穿的羞恼。
这个画面在斯内普脑海里挥之不去,纠结了半晌他还是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这个该死的小巨怪最好是真委屈,要是等会我把储藏室从里到外检查一遍找到了任何证据是他干的,那比赛结束我就真要把吐真剂滴到他的南瓜汁里让全校都知道救世主是个可耻的小偷;一边马不停蹄的把储藏室翻了个底。
这项耗力巨大的工程让魔药大师一下午埋在里面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在核对的过程中斯内普在角落发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线头。
看起来是个是用来织毛线袜的那种毛线,而且即便只是个线头,但也肉眼可见的粗糙和廉价。这也许可以认为是哈利在潜入储藏室时留下的痕迹,又或者只是单纯外面刮进来的污物,但魔药大师盯着那个线头看了半天,还是觉得哈利就算再没人照顾,可到底继承了波特家那可观的财产,不至于委屈自己至此。
这个线头最终没有带来任何有效信息,但却使得斯内普心上的疑云更加浓重,他把线头撵起来放到桌子上,又开始低头对着清单记录和对,而这次他没有了刚才的粗略,而是连一根药杆都不放过的仔细。
最终斯内普检查除了除腮囊草外还查出了数种魔药材料的缺失。
有些草药在和哈利对峙之前斯内普就已经发现少了,当时他自然也认为是哈利偷走的,可如今核对下来事情却开始有些奇怪,偷腮囊草就罢了,可一些材料斯内普都想不到哈利偷走它们有什么用,即便有万事通赫敏·格兰杰的帮助,这些草药能配出来的魔药也被不会太有用于比赛。
凭借过硬的魔药学知识以及日夜不休的排列组合,斯内普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结论,虽然小偷还拿了其他的材料用来混淆视听,但对方最终的需要的应该是复方汤剂。
也就是说现在霍格沃茨里有一个用复方汤剂潜入进来的神秘人士,而对方极大可能跟救世主莫名被火焰杯选中被迫参与三强争霸赛有关!
斯内普立刻漏夜敲开了校长室的大门,将此事告诉了邓布利多。万幸的是,从两年前复方汤剂相关的材料就被人偷走过赫敏举手:没错是我干的!,因此从那时起斯内普就采取了一些措施,将复方汤剂材料中少见又必需的非洲树蛇皮做了标记,如果对方的复方汤剂是用他储藏室的蛇皮制作,那液体就会有斯内普能分辨的标记反应。
可即便如此,想要在霍格沃茨众多师生和员工中中找到那个人也仍是十分困难,对方显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复方汤剂往嘴里灌而且还正好能让斯内普看见他所喝得液体。况且目前的一切也都是斯内普的推断,仍没法排除这些东西不是哈利·波特偷走的,没用于比赛而是挪作了他用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就在斯内普一边自我怀疑,一边时刻警惕四周时,在决赛开始后的黄昏时分,斯内普走进礼堂却发现教师席仅有的位置在疯眼汉穆迪的旁边。
斯内普一直避免和这位资深傲罗有接触,即便有邓布利多的保证,穆迪也还是对斯内普有偏见,被那可怖的魔眼盯着的感觉让人寒毛直立,可已经迈进了礼堂,离开又会显得心虚,斯内普便硬着头皮坐在了旁边。
疯眼汉一如既往的无视斯内普,但斯内普余光看到穆迪舔了舔嘴唇斯内普发现这位傲罗经常舔嘴唇,随后又拧开了不离身的酒壶往嘴里灌。
喉咙吞咽发出响亮而粗鲁的咕咚声让一向传承蛇院优雅就餐礼仪的斯莱特林院长非常不适,硬是克服了恐惧忍不住皱着眉侧目看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眼。
可这一眼却让斯内普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虽然穆迪在灌下一口液体后很迅速自然的用手背擦嘴角,抹去了溢出的酒液,但斯内普确信他看到的穆迪当时嘴角残留的液体有标记反应。
那不是用来麻痹战后应激症的酒液,而是用斯内普储藏室材料制作的复方汤剂!
邓布利多很快注意到了斯内普铁青的脸色和眼神,老校长非常迅速的反应过来魔药教授异样的原因,他不动声色掰着那块柠檬雪宝,在礼堂的学生逐渐散去,而假穆迪也起身要离开的瞬间暴起,用咒语击中了穆迪。
在完全禁锢住假穆迪的同时复方汤剂的效果褪去,露出了假扮者的真面目——伏地魔最忠诚聪慧的追随者,小巴蒂·克劳奇。
虽然吐真剂并不好做,需要的材料也珍稀难得,但脾气和记仇一样强的不相上下的魔药大师显然没有那个耐心去优雅的往小巴蒂的嘴里滴三滴,而是粗暴的掰开小巴蒂的嘴直接让他炫了一整瓶,丝毫不去关心吐真剂喝多了小巴蒂副作用会有多难受,毕竟比起一个冷血极端的食死徒,哈利·波特的生死甚至是整个霍格沃茨的安危都重要得多。
在吐真剂的药力下,小巴蒂吐露了他们的可怕阴谋,而窗外,黑魔标记在原本应该绝对安全的霍格沃茨的夜空闪耀了起来,照亮了黑夜却让每个人的心里笼罩了黑暗。
被食死徒用夺魂咒控制的学生修好了消失柜,而同小巴蒂一起伪装进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升起了黑魔标记,召唤着同伴迎接即将回归人间的主人。
可惜灵魂分裂后自认为能战胜死亡的伏地魔早已经失去了曾身为汤姆·里德尔时的优雅与理性,变得极端与自负,就像莉莉的爱能让哈利从他手底下大难不死那般,从不幸的家庭长大的他再次错误估计了家人之间的深爱有时远比所谓的纯血的辉煌与荣耀来的更深刻。
马尔福家自然也被食死徒们找上,食死徒按伏地魔的吩咐用钻心咒折磨了在他们看来有过背叛行为的卢修斯,并告诉卢修斯这是伏地魔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他应该响应黑魔标记的号召占领霍格沃茨。
纳西莎鼓起勇气询问他们如何保证仍处于霍格沃茨并对一切毫不知情的德拉科能在这场清洗中安然无恙时,得到的只有轻飘飘一句“如果小马尔福先生够聪明的话,他就该表现出忠诚,自觉去挟持邓布利多,不然谁也不能保证魔咒不会击中他”。
布莱克三小姐被彻底激怒,骄傲的纳西莎不能忍受自己唯一的孩子的生命被以如此轻蔑态度对待。趁着当下的忙乱,她一边想办法让家养小精灵通知德拉科,一边用尽魔力扭曲了消失柜的传送,这不能阻止食死徒通过消失柜进入霍格沃茨,但至少延长了在其中传送的路径,为战争和救援争取了时间。
此时的霍格沃茨一片混乱,被夺魂咒控制的学生以及小巴蒂的帮凶正在用恶毒的咒语攻击霍格沃茨的学生,虽然并未杀死学生,毕竟还需要用他们的生命挟持邓布利多,可霍格沃茨惨叫声此起彼伏,被恶咒击中的学生的倒在地上挣扎,礼堂被鲜血染红。
也就是在这时,食死徒无情与残忍深深震撼了原本在卢修斯影响下一度将纯血封为真理的德拉科,明白就算是纯血巫师,在已经扭曲的伏地魔的统治下迎来的也不会是辉煌而是毁灭。
混进霍格沃茨的食死徒也许认出了德拉科,意外的没有攻击他而是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也许他自信在他看来一向懦弱谨慎、态度摇摆的马尔福家少爷在见到一边倒的状况会自觉的选择加入他们,但已经收到母亲消息并为食死徒的残忍感到愤怒的德拉科却猛地站起来像其他高年级同学那样用咒语攻击食死徒。
即便德拉科接受了精英教育,但他目前也只是个四年级的学生,无法对一个懂得残酷恶咒的成年巫师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好在足够猝不及防,成功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给从塔楼下来的邓布利多反击的间隙和将学生们转移到城堡外的可能。
于是,仍有行动能力的高年级学生和教授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同因晚了一步而没能挟持学生的食死徒在霍格沃茨开展了战争。
小汉格顿城外,塞德里克倒在了墓地不远的树林里。这个门钥匙原本只能承载一个人,而和哈利一起碰到火焰杯的塞德里克则被甩到了树林里,不仅摔断胳膊和腿,就连肋骨恐怕也断了几根,使得塞德里克感到难以呼吸。但温柔坚强的赫奇帕奇学长在意识微弱之际仍能反应过来情况不对,选择不顾自己近乎垂危的生命以及可能会引来敌人将自己灭口的可能,无畏的举起魔杖向天空发射信号,希望能引导人来帮助哈利。
幸好在审问小巴蒂后就从霍格沃茨出来的斯内普看到了他的信号,在为已经承受不住疼痛而昏厥的塞德里克及时做了紧急处理后便急忙奔向了哈利所在的墓地。
此时哈利正在艰难的反击小矮星彼得的攻击,在他被摔得不省人事时彼得割破了他的手腕,用他这个伏地魔仇敌的血以及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为伏地魔重塑了肉身,而此刻伏地魔正在迎来新生。
哈利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哪怕仍眼冒金星,但也强行逼自己起身反抗。许是小矮星彼得顾忌伏地魔,想要把哈利的命留给主人处理,他并没施死咒而是和哈利周旋了起来。
斯内普出现在墓地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叛徒身份,所以教授也没有犹豫,立刻加入战斗想要带哈利远离战场。然而就算斯内普在七年级时就已经掌握了比大多数人更多的黑魔法,可在被伏地魔给予了新手臂的小矮星彼得以及巨蛇纳吉尼的合作下也有些自顾不暇。
哈利不得不独自面对重获肉身的伏地魔。
此时的伏地魔即便有了肉身,但因灵魂仍然破碎,并没能回到他的巅峰期,但杀死一个四年级的学生也是绰绰有余,况且用哈利的血塑造的肉身也能让他绕过莉莉在哈利身上施加的保护。
可伏地魔忘了,在他企图杀死幼小的哈利时被魔咒反弹而撕碎的灵魂碎片留在了哈利体内,这也是他们能互相感知的原因,而他能作为残魂留在世上不光是因为他制造的魂器,魂器也许确实能保证他的灵魂的一部分留在世界上,但那终归是过去,是没有未来的碎片,他能存在就是因为哈利还活着。
而此刻他的肉身是哈利的血,两人的魔杖杖芯来源于同一只凤凰。
一魂双体,同生共死。
阿瓦达索命与除你武器在空中交汇,对抗的魔咒反弹到了哈利和伏地魔身上,彻底毁灭了伏地魔的残魂,而哈利虽然因体内伏地魔灵魂碎片的存在而没像对方那样立刻灰飞烟灭,可魔咒仍在履行职责吞噬着他。
趁收到邓布利多消息赶来的小天狼星以及韦斯莱夫妇制服小矮星彼得和纳吉尼的时候,斯内普马上奔向倒在地上瞳孔逐渐散开的哈利,见已经无力回天,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魔药,将两人的血滴了进去,毫不犹豫的将魔药一饮而尽。直到那吞噬哈利的绿色魔力覆在了斯内普身上,最终化为无形。
留给逐渐清醒过来的哈利的,只有混乱的战场和一个倒在他身边奄奄一息的、那个讨厌的斯内普。
就像过去的莉莉用生命保护了童年的哈利,其实从来没有人阻止死亡,哪怕是长生不老药能做到的也只有延缓死亡的脚步,所谓的阻止,也只有以命换命。
万幸,斯内普转移死咒的行为让咒语认为哈利·波特已死,自然不再继续生效,而魔法石粉末制成的魔药修复了斯内普替哈利·波特抗下魔咒而导致的灵魂破碎,在从圣芒戈转到校医院昏迷了大半个月后的某天下午,斯内普终于睁开了眼。
常年过着刀尖舔血日子的混血王子几乎本能的强迫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好掌握主动权,但因起身太猛,本使得本就混沌的头脑更加发痛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使得斯内普一时之间并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就在斯内普眼前刚刚停止旋转使得他能勉强睁开眼让光线进入瞳仁,以及他钝痛的头终于有记忆与思绪浮上脑海,还在想这是难道是死后的世界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金属坠地的噼啪脆响以及水散落到地面哗啦声。
下一秒一个黑发乱毛脑袋就朝他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一顿哭嚎。
穷凶极恶的食死徒也许没能杀死斯内普,但是他的学生,那个拯救了魔法界的哈利·波特却差点把他的魔药教授变成墙上的画。
可怜教授混沌的大脑还没缓过神来,就被自己那“和他爹一样鲁莽愚蠢”的巨怪学生冲过来抱住了脖子。少年因为哭的入神,手上也没注意力度,刚醒来的还没匀过气魔药大师被救世主勒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险些再度晕过去。要不是因为几年相处下来斯内普确信哈利品性不同于他那混蛋父亲以及埋在自己肩膀上呜咽的乱毛脑袋哭的确实是真情实感,不然斯内普认为自己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哈利是在借机报复一直以来对他过于严苛的自己。
魔药教授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成为被“过于激动的学生勒死”这种听上去像编故事的丢脸死因的受害者,要知道一个明明是位斯莱特林却不惜以命换命去挽救仇人儿子的生命相比之下竟不知比这好听了多少。
虽然在脑海里把哈利的不知轻重从头数落到脚,但出乎意料的,斯内普锋利的薄唇嗫嚅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抬起右手轻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般把手放到了哈利的背上,带着一些安抚意味的给了少年一个过于含蓄的拥抱,而不是像他一直以来那样去讥讽与贬低少年,或者像躲避瘟疫般把哈利从自己身上推开。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他在濒死前让哈利用莉莉的眼睛看着自己是唯一的愿望,可他当时看到的却不只是那对与莉莉一样的绿眼,还有生着那对绿眼的哈利。
不管是他不想承认也好,又或许是他自己也并未发觉,为了莉莉而选择守护的仇人的儿子逐渐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在他意识里竟不知不觉间超越了对詹姆·波特的憎恨以及对莉莉·伊万斯的爱意,回归成了哈利·波特本身,几乎成为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以至于斯内普失去意识前脑子里不只有“我终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保护了莉莉的孩子”还有“你这个小巨怪蠢成这样如果以后没有人像我似的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可怎么活,你的大脑封闭术别说入门了甚至连线头都没抓住”。
就在斯内普清理思绪的时候,埋在他肩膀上已经从嚎啕变成了低声抽噎的“小巨怪”的乱发随着身体的痉挛而在斯内普大鹰钩鼻前扫来扫去,引得魔药大师直想打喷嚏,也因强忍着生理反应而牵扯到腹部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使得脑瓜也跟着生疼。
斯内普嫌弃的转过头,好让自己的鼻子离那波特家令人厌恶的祖传黑色乱毛远一点,并迅速把“半个儿子”的评价改成了“看在莉莉的份上,顶多四分之一”。
温馨和平的场景不会持续下去,但打破这个场景的并不是终于失去耐心回归人设的斯内普,而是听说斯内普醒来推门进来的霍格沃茨校长、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
在邓布利多推门的瞬间,斯内普就跟被人踩了蛇尾巴一样,原本虚弱的他回光返照般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抚在哈利后背的右手突然一把揪住那块布料将救世主从自己身上拉开往旁边甩。
哈利被这力道带的直接飞了出去,直到撞到药品推车才踉跄狼狈的抓住输液器稳住身形,不至于一屁股坐地上。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眼眶还在不停涌出豆大的泪珠,沁得那“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的眼睛更是被浸到深潭里一般,而失去了布料吸收的泪珠也把脸颊淹得水光淋漓。
发懵的救世主看了看脸色青红交错的斯内普又看了看门口的校长,逐渐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在激动之下做了什么,小脸红的与他兄弟的头发有过之而无不及。
邓布利多说即便有魔法石加持,斯内普也不一定能醒来,除了等待别无他法。自从斯内普转院回霍格沃茨校医院哈利就在床边守着,得知真相后的哈利从来没有那么期盼这个偏心又脾气差的阴沉老混蛋醒来骂自己一顿。
斯内普昏迷了半月有余,所以当哈利打了一盆水准备给教授做一些基本清洁,进门却看斯内普坐在床上时,随着时间推移都有些灰心的少年直接愣住了,手里的水盆也在震惊间因手松而掉在了地上,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后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也彻底爆发,才导致如此失态的抱住了斯内普没有形象的嚎啕起来。
救世主低头看着校医院的地面就跟上面长出花了似的,半晌才敢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教授。而斯内普眉头皱成死结,把头瞥到一边,房间里终于达到了庞弗雷夫人梦寐以求的安静以至于到了死寂的程度。
邓布利多短暂的愣了一下,但很快脸上就挂起了让斯内普胃部翻腾的欣慰中暗含了调侃的笑容,这位无论在什么年纪都有着点孩子般顽劣一面的白巫师似乎嫌哈利和斯内普不够尴尬般轻快的开口,让场面更加诡异起来。
“我很抱歉打扰那么温馨的场景。”邓布利多转头看向脸已经红的都能滴血的哈利,“但显然我们的魔药学教授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哈利,你已经照看了西弗勒斯很久了,我想你也需要休息,我的孩子。”
哈利红着脸点点头,跟逃难般抓起地上的水盆,用魔咒把水清理干净就往外跑,虽然他的脸颊尴尬的红色仍未消散,但跑到走廊上就已经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一路狂奔到礼堂想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恢复健康重返岗位的魔药大师并没变的温和,他看上去对救世主依然刻薄,不仅一如既往的遇事不问对错先扣格兰芬多的分再说,而且同样的错误只要哈利犯了就会被当成典型数落一顿,还要被关禁闭。
但彼此都能感觉到很多事情已经变了,斯内普虽然态度上依然恶劣,但他也是第一时间能发现哈利存在的问题,并第一时间骂骂咧咧的飞过来制止救世主那准备往坩埚里乱扔材料导致液体溅射而把自己送进医院的行为。关禁闭的时候偶尔也还是会带着点恶劣的惩罚意味,把哈利当处理复杂魔药材料的苦力,但多数时候都是在把哈利的作业贬得一文不值后,没法说是耐心还是暴躁,总之一点一点的给哈利讲明白,基本等于课后辅导,再加上哈利自那之后对斯内普也没有了偏见,讲课也能听进去,他的魔药水平在五年级时突飞猛进。
赫敏嫉妒的尖叫着这不公平,直到哈利承诺他会努力记住每一个字回来给她和罗恩复述才安静下来虽然哈利觉得也就他和罗恩这种学渣才会需要,赫敏靠自己就能都弄明白。
而在邓布利多退休后麦格教授短暂的接任了霍格沃茨校长一职,请哈利和德拉科作为特聘讲师每周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进行黑魔法防御以及魔药学的额外培训。不过米勒娃的年岁也不小,所以很快这个担子就落到了斯内普肩上,他也由此成为了霍格沃茨校史上最年轻的校长。
好,铺垫了那么多,可能大家都会忘了本期主题是欢乐的儿童节特辑,而并非“父慈子孝”的父亲节专栏,总之哈利想说的是,经此一战他明白了邓布利多对他说的那句“你可以相信西弗勒斯”以及当年自己的母亲莉莉为什么会将斯内普看做朋友,也许他确实是个阴沉别扭的油腻老蝙蝠,但在表面的刻薄之下却有着深刻的坚毅与温情,而哈利自从不再用恶意去揣度自己的守护者,自然很快发现了那些恶毒讥讽下的关切。
所以当哈利几乎周周都因为自己儿子詹姆·波特在霍格沃茨乱窜的行为而被自己的魔药教授叫办公室劈头盖脸的训一顿时,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牢骚满腹的认为斯内普是在故意找茬,而是老老实实站对面挨训。
大概斯内普确实不喜欢行为和长相都很“波特”的詹姆,容易让他回忆起不高兴的过去,指责哈利也不排除有发泄情绪的成分,但显然更多的是出于对詹姆安危的关切以及自己身为校长的责任。
只是今天的魔药大师格外的愤怒,因为以前詹姆犯事他只数落哈利,这次却把德拉科也喊来了。
原因是三年级的詹姆擅入禁林就算了,在发现了行踪诡秘的人士后没选择第一时间报告或者找救援,而是选择独自追踪对方并和对方正面冲突!
好在对方是个受伤的黑巫师,这段日子一直偷偷隐居在禁林边缘追踪独角兽,对方大概觉得没有邓布利多镇守的霍格沃茨会容易潜藏一些,而詹姆这些年在危险边缘疯狂横跳却能安然无恙自然也不是单纯的运气就可以解释的,显然小波特先生在继承了两家天赋的同时,马尔福家那些诡秘的魔法物品和可怖的藏书给予了他充足的养分,而传承哈利的敏捷与体能也让他无往不利。
因此哪怕詹姆此时才三年级,但这场仗赢得甚至称得上漂亮,他硬是在禁林里打起了围猎战,没让对方逃走直到斯内普听见动静赶来。
可问题在于魔力波动和隆隆巨响让禁林里的生物们骚动起来,要不是因为海格这十多年一直在德拉科设立的神奇动物保护区里尽心尽力,积累了丰富的神奇动物行为学经验,也还是用尽毕生所学外加在禁林的威望才算勉强让魔法生物们安静下来,不然暴动的生物们在惊恐之下给霍格沃茨城堡带来灾难都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就算哈利是拯救了魔法界的救世主,而德拉科是挽救生命的圣芒戈院长,有一定社会地位,在外面称得上受人尊敬,可在暴怒的魔药教授面前却像两只鹌鹑似的一起缩在角落里,同学生时代那般站的板正甚至还不如学生时代头铁,低着头,脑袋狂汗着听斯内普在桌子的另一头咆哮着质问他俩“是怎么把那个小巨怪养成如今这个德行的”。
魔药大师原本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此刻如隆隆雷声,震得古堡走廊天花板墙砖缝隙的尘土都在往下掉,在校长室外罚站的詹姆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斯内普平时话不多,甚至有些惜字如金的地步,就连讥讽也是精准但短暂。但这次,气急的他硬是从哈利和德拉科一年级私下斗殴开始,一直数落到他俩六年级时在他的课上都敢眉来眼去的不好好听讲,嚎得哈利都替他喉咙干。
这位年轻的校长最终对詹姆开出了停课两周的处罚,让哈利和德拉科把他们家的蠢货带回去,教育到能看明白校规了再谈回来上课。
英国魔法界的铂金模范家长苦恼的看着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正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他们脸色的詹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德拉科就算了,他面对詹姆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原则,此刻比起他儿子差点把母校夷为平地他更关心詹姆有没有被咒语击中,而哈利更难开口,他自己学生时期就经常披着隐身衣、拿着活点地图到处乱跑虽然往往他都不是故意的,霍格沃茨到处都是他违反校规的传奇,恐怕此刻也没有什么立场教训自己儿子。
而就在哈利和德拉科绞尽脑汁的斟酌措辞时詹姆先开口了。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哈利和德拉科脸上写满了“可你回回都是那么说”的怀疑。
“不,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斯内普校长说的没错,我确实太自负,总觉得自己能应付一切,事实上如果他和海格教授晚来一步我就撑不住了,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就算了还差点牵连霍格沃茨的其他同学。”
许是詹姆的神情不同于以往的认真和严肃,见孩子真心懊悔,哈利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安抚的拍了拍儿子的头。
“你明白就好,大家都很担心你,好在没受伤,这段时间在家缓缓神也好,西弗勒斯那边我再去劝劝。”
“不,我明天就回霍格沃茨。”
“可西弗勒斯……”
“我会想办法让斯内普校长原谅我的。”
这一回算是让詹姆明白了什么叫“比一个愤怒的斯内普更可怕的是一个不再骂你的斯内普”,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失望。
詹姆第二天就回了霍格沃茨,可他没往格兰芬多塔楼钻,而是一头埋进了斯内普的魔药储藏室,每天像个被压迫的家养小精灵般埋头处理魔药材料。而斯内普就跟詹姆不存在般彻底无视了他,但也没把他一脚踹回哈利身边让哈利带走,而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来储藏室取材料也没理会或者训斥詹姆。
两个星期后停课的惩罚结束,詹姆仍在下课后自觉跑到储藏室处理材料。就这样闷头干了将近一个月,一天詹姆因处理荆棘草,手被上面含有毒液的小刺扎的又红又肿,正痛痒不堪时,一个小瓶砸向了他。
詹姆凭借格兰芬多找球手的灵敏稳稳抓住药瓶,展开手发现是荆棘草的解毒药剂,而投掷者自然是斯内普,在无视了詹姆一个月后斯内普终于说出了他对詹姆的第一句话。
“我想,一年级的学生都知道在处理荆棘草时要戴蟒皮手套,小波特先生。”
“很抱歉,教授。”詹姆小心的说,“可我的手套在宿舍,而没您的允许我不敢擅用储藏室的手套。”
“真让人意外。”斯内普拖长了音调讥讽道,“连禁林都擅闯的波特先生竟然能知道不该擅自使用教授的手套?我该庆幸救世主先生知道教给他儿子最基本的礼仪。”
詹姆尴尬的把嘴抿成了一条缝。
房间内又陷入了沉默,半晌,还是斯内普有些放弃了般打破了沉寂,冷声道。
“抹完药来校长室找我。”
詹姆不禁松了口气,斯内普愿意交流就说明气已经消了大半了。
斯内普也懒得再去阴阳怪气,只见他猛地抽出一张霍格沃茨地图,用羽毛笔在地图上一顿打叉。所有打叉的地方都是他不允许詹姆进入的危险地方,也就是所谓的红线区域,显然他也明白比起校规,还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更能限制一个波特。
一开始詹姆还算能接受,很多地方他都探索过也没有必要再去第二次,现在手都要烂了才让斯内普原谅了他,为了避免再次让斯内普失望,牺牲一些乐趣也不算什么。
只是斯内普似乎画上头了,随着地图上的叉越来越多,就快把詹姆框在宿舍和教室时,小波特开始着急了,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撒娇。
虽然詹姆在长相上越来越不同于哈利,日渐锋利冷峻,但到底此时年纪不大,撒娇也还是很有杀伤力,只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了解詹姆的性格,知道他撒娇一般都是捅娄子的前兆,长辈当中也就逐渐没人吃这套了。
而现如今依然买詹姆单的,出乎意料的是两位斯莱特林,一位是他的父亲德拉科·马尔福;另一位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二者的作用机制是完全相反的。
现任马尔福家主很好理解,他本来就惯孩子,更别说詹姆在总体像哈利的基础上又带了点马尔福风格,非常能满足他那点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他和哈利儿子的恶劣独占欲,自然怎么看詹姆怎么顺眼,詹姆不撒娇都千宠百疼,更何况撒个娇。
可魔药大师却是被恶心的。如果是哈利撒娇也就算了,看在是自己守护到大的份上,况且哈利在脸庞上更像莉莉,再加上莉莉那漂亮的绿眼睛,勉强能称得上赏心悦目。可没有绿眼、骨相又日渐凌厉的詹姆用那90%的典型波特加10%的非典型马尔福长相撒娇,对斯内普简直是降维打击况且他还叫詹姆,称得上再看一秒就会恶心到爆炸的程度。
斯内普表情痛苦而扭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般闭上眼扭过头倒吸了一口气,也没有那个心思往地图上画叉了,修长灵活的手指像箭一般猛地指向大门,从牙缝里挤出逐客令。
“滚出去。”
“好的先生!我保证这些地方我都不会去的,储藏室的材料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詹姆立刻把地图抱在怀里防止斯内普再往上画叉,一边说一边头也不敢回的往门外窜。
祝福归祝福,实际上,如果不嗑一瓶好梦魔药,斯内普校长的夜晚恐怕不会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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