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1)
在那个世界里,连移民都变成了一件退而求其次的事情。
周宴礼笑道:“你震撼什么,故事里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并且权势滔天的男人,就是你未来的丈夫。”
江会会心里嘟囔,又开始胡言乱语。
周宴礼是个没什么正形的人,不可一世,莽撞散漫。
或许是极致的反差才能带给人最深刻的感观冲击。
他认真严肃起来,比常人更有信服力。在说完这些后,他又开始夸他:“江会会,你今天很勇敢。你在被冤枉的时候努力为自己辩解了。”
她低下头:“可我的辩解没有作用。”
妈妈认定了是她做的,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用。
“那是因为姥……你妈妈她不可理喻。和你无关。你做的很好。”
江会会突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从小到大一直都处在否定和被忽视的家庭中。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无条件的信任和夸赞。
“周宴礼,谢谢你。”
他挑眉:“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着我,还……总是帮我。”
他笑了笑:“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江会会,我的命是你给的,是我应该谢谢你。”
话音才刚落下,她所在的方向传来一阵极轻的抽泣声。
她之前一直觉得他是脑子不正常的骗子。
可是现在,她突然开始奢望。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家人该多好。
周宴礼无奈又好笑:“又哭了?”
江会会吸了吸鼻子,嘴硬说没有。
周宴礼突然后悔自己前十七年里没什么和女生相处的经验,不然也不会她一哭自己就开始手足无措。
只能故技重施,继续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问她:“手机带了吗?”
江会会哭到一半,被他的问题打断,表情还有点懵:“带了。”
他朝她伸手:“给我。”
书包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江会会爬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他。
周宴礼看着手里的小灵通,这玩意儿在二十年前估计都算得上古董了。想不到她居然还在用,看来自己得想办法再从周晋为那儿多捞点,然后给她换个手机。
他按照记忆拨通了一串号码,没想到居然打通了。
虽然这么做不太厚道,大晚上给人打骚扰电话。可谁让你老婆心情不好,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你就牺牲一下自己的睡眠。
周宴礼按了免提。
铃声大概响了几声之后才被接通。
男人的声音低沉疏离,染了夜色更显清冷:“哪位?”
周宴礼压着声音,问他:“办保险吗,这儿什么业务都有。生命安全险,意外险,不孕不育险,你想办哪种,我可以给你打折。”
江会会瞪大了眼睛,他居然敢给周晋为打骚扰电话?
那可是周晋为,他不要命了吗?
打什么折,把他们的腿打折吗?
周宴礼耸了耸肩,让她别担心,他听不出来的。
结果下一秒。
男人沉声开口,准确无误的认出了他:“周宴礼?”
周宴礼一下子就坐直了,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玩世不恭。
他嗓子压的都可以直接去喊麦了。这他妈也能听出来?
“操,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对方言简意骇:“声音很欠揍。”
周宴礼脸色难看:“你他妈说谁声音欠揍呢?老子的声音还不是遗传了你!”
罪恶源头反而嘲讽起他这个受害者来了。
周晋为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语气从容地报出一个地名:“河津酒店。”
中年男人声音浑厚:“是,少爷。”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车辆引擎发动的声音。
河津酒店就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江会会的第一反应是恐惧。完了,周晋为找他们算账来了。
周宴礼的第一反应却是,财神爷来了,苦日子终于他妈的要到头了。
第十二时间
平江是个小地方,现在还穷得叮当响,属于鸟来了都懒得拉屎的落后市。
所以平江一中那几位少爷小姐的到来,整体拉高了平江市近两年的gdp。
那些人位高权重,校长都不敢贸然得罪。单独供给他们的那一栋楼就是学校献出的最具诚意的一份礼物。
虽然也有传言,建楼的钱是学生家长捐的。
甚至连平江修了十年都没修好的路,也沾了那些少爷小姐们的光。
为了给他们提供便利,短短半年时间就修好,并开始通行。
外界传的神神秘秘,周宴礼心里清楚,出这钱的是他爷爷,修路的也是他爷爷。
也就是财神爷他爸。
财神爷很快就来了,那辆加长林肯停在楼下,财神爷也停在楼下。
他有洁癖,这座酒店整体都透着一股霉菌的气息,让他不想踏足一步。
周宴礼骂骂咧咧地从楼上下来:“你他妈怎么这么龟毛。”
周晋为对他不予理会,目光落在他身后。
那里是慢慢跟上的江会会。
在结束通话之后,他看着上面的号码,想起来。
这是在贫困生申请上和江会会的姓名一起出现过的。
周晋为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根烟,询问起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孤男寡女,同龄人,半夜来酒店。
这三条里但凡占了两条都很能不让人想歪,更何况他们三条全占了。
江会会想解释,但她一面对周晋为,那种天然的恐惧就使她没办法完整思考。
周宴礼将来龙去脉缩减成一句话:“她被她妈打了,离家出走,没地方去,我就带她来这儿了。”
周晋为掸烟灰的动作顿了顿,他抬眸:“被打?”
江会会解释说:“没有这么严重,只是隔着衣服拍了几下。”
周宴礼不懂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那还叫只是隔着衣服拍了几下?我在楼下都听到声音了。”
她低着头,没有继续开口。
看到他们自然流露的互动,周晋为莫名烦躁,于他而言很陌生的情绪,所以他掐了烟。
刚好旁边有喝到烂醉的男女勾肩搭背进了酒店,一路上缠吻,难舍难分。
他找到垃圾桶将烟蒂扔进去,当即决定:“去我那儿住吧。”
周宴礼担心江会会和他爷爷奶奶会在那儿碰到。
“算了,太远。”他想起来,“你在水江路不是还有栋别墅吗,我们去那儿住就行。”
“我说的就是那里。”周晋为看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你怎么知道?”
周宴礼下来的时候在卫衣外面随便套了件外套。
头发比刚来这边时稍微长了点,从美式寸头变成了碎盖,海废h男男文言情文都在裙寺二耳儿雾九依似柒他的骨相和皮相都很好,除了一点就炸的脾气之外,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丁点缺点。
宽肩长腿,个子高,长得还帅。
头发没怎么打理,估计是嫌额发遮眼,他随意往后抓了抓,凌乱中带了些随性。
少了几分锋利,少年感更足了。
他踢开面前那块石子,双手揣兜,站姿随意:“我知道的多了,你生日是9月13。轻微色盲,吃不了辣。幼儿园只上了半年,因为教室总有人尿裤子,你嫌恶心,就再也不肯去,所以你妈单独给你请了老师在家里上课。”
他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每说完一件,周晋为的眉头就多皱一分。
这些事情除了他家人,没有外人知道。
江会会听到后面不去上幼儿园的原因,有些震惊,但她不敢开口去问是真是假。
因为她幼儿园也尿过裤子。
周宴礼倒是平等扫射,问江会会:“你尿过几次来着?四次还是五次?”
江会会脸色一变,急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你……你别乱说!”
她眼神慌乱,动作反倒比平时敏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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