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好omega老婆的办法是躺平挨请选择yes or yes(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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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一年后。

郦启在家等待丈夫工作归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捧着本书发呆。

开门声从玄关传来,脑袋微不可见地偏了偏,但没动弹。

越锦云一边解领带一边路过沙发,经过时随手揉了揉郦启的脑袋:“在看书?”

郦启低声应:“是。”

低头时余光能看见越锦云向书房走去,一只小狗从它的窝里摇着尾巴跑出来,脑袋在他的小腿处乱拱。

它是越锦云上初中的表妹寄养在这里几天的宠物,至于它的名字,越锦云不知有意无意,也没有告诉他。

他看见越锦云弯下腰,同样随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便走进房间了。

郦启滞缓地放下书。

如果外人知道这个oga对救他于水火的丈夫如此冷淡,估计会嘲讽他不知好歹。

最开始也不是这样。

他会去玄关给丈夫开门,双膝并拢跪着充当柔软脚凳,会作羹汤等待丈夫加班回家,红唇含一口甜汤凑过去索吻玩一些柔情把戏。他把自己所知所会的都做了,但越锦云只是温和地看着他,笑纳这一切,却又无动于衷。

直到有一天他试探地不再做那些徒劳的尝试,越锦云也只是安然自若地像以前一样生活,仿佛一无所觉。

就像即使家里突然有了只闹腾的小狗,除了路过时会顺手抚摸两把,无法再对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alpha。

郦启垂眸。几千人里有一个alpha,几千人里有一个oga。但对于越锦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oga对他来说不是唾手可得。

郦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失去了少年时期对越锦云的吸引力。

这场婚姻或许只是他的大发善心。

但郦启并没有就这样被动地在诚惶诚恐中过一辈子的打算。

他起身,端了杯冰牛奶,敲响书房的门。

“请进。”温和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越锦云从工作中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郦启一屁股坐在大腿上。温热肉感的臀部肌肉紧紧挨着大腿,他下意识搂上oga紧实纤细的腰,让他坐进自己怀里。

像小猫喝奶一般,低下头伸出舌尖舔舐,将牛奶含在嘴里。抬起脸向越锦云张开嘴,对他展示鲜红口腔里荡着的一汪浓白牛奶,慢慢倾身上去。

曾经郦启也做过相似的事情,越锦云包容地笑笑,并未拒绝这个主动的吻。

但牛奶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渡进他嘴里,只浅浅尝到一丝奶香,郦启便放松唇舌,牛奶悉数从他嘴角滑下,顺着越锦云下巴滑进一丝不苟系着的衬衫衣领。

冰凉的牛奶被口腔捂热,但沾在布料后又重新变凉,越锦云无意识打了寒颤,但依旧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无奈笑容。

郦启很久以前很喜欢他这样看自己,但现在他厌恶它。

“我的发情期到了。”

oga低头,露出纤细的脆弱脖颈,低垂的眼眸似羞似怯地暼他一眼。

这次发情期提前来了,越锦云没预料到,怔愣片刻,便打开抽屉想给自己来针抑制剂,再为他的oga妻子注入信息素。

郦启看见了他的动作,懒洋洋地说:“我还把你那些该死的抑制剂全丢了。”

oga发情时会不受控制地释放信息素,alpha便会受到它的影响情绪失去控制。这大概是那些整日道貌岸然的alpha们唯一会脆弱得像发情畜牲的时刻。

按理说在这种时候,越锦云一个已婚alpha应抱着他的妻子在床上享受翻云覆雨之乐,可惜他是个与oga妻子维持了整整一年无性婚姻的性冷淡。

郦启将之视为对自己的侮辱。

见越锦云还在竭力忍耐兽性冲动,郦启慢悠悠帮他打了针肌肉松弛剂。

他肌肉无力,神情也恍惚,郦启抱不动他,便攥着他的脚踝在地上拖,把他拖到了床上。

把他摆成大字展开,郦启连内裤一起脱掉,又把越锦云脱个精光。属于alpha的精壮身材显露出来,骨架很大,肌肉饱满,郦启吹了声口哨。

双手撑着越锦云的胸肌坐了上去,越锦云已完全挺立的硕大性器顺着郦启的臀缝滑走,粘腻的液体打湿郦启本来因发情期就已兴奋的下体。

他本来是打算直接霸王硬上弓,让越锦云正视自己还有个貌美妻子。不过当他抬头看去,被欲望浸染的越锦云的眼睛依旧清明,打了肌肉松弛剂的身体放松地舒展开,嘴角仍挂着他似有似无的微笑,好像在看一个闯了点祸但无伤大雅的宠物。

郦启再一次想起很久以前,在那个他们家还未落魄到需要他和一个臭名在外的beta联姻来维持运转的地步时,曾住的连排别墅。

住在他隔壁的是越锦云,一个温和的、成绩优异的大学生。

越锦云喜欢躺在自家院子里那个的躺椅上,头顶有茂密的树藤荫蔽。阳光会透过缝隙点点洒在他午睡时的脸上,随着躺椅微微晃动。

当他厌烦同龄人的追捧与无趣的玩乐,便会翻过那道爬满绿藤的灰色围墙,像玩乡野跑酷游戏一般,从墙上跳下来,轻巧地跳到空调外机,又走猫步一般躲过障碍物,站在躺椅前的木桌上,居高临下地好奇观察他。

伸出脚在越锦云的裆部用鞋尖乱拨,愉快地感觉到它在自己脚下慢慢由柔软变得硬挺。

脚踝处戴的红绳的铃铛在稀散的阳光下闪着金光,越锦云宽厚干燥的手握上他的脚踝,用他熟悉的眼神代替嘴唇吻过他修长的跟腱。

越锦云一直很白,当他的手完全握住他的脚踝,白玉捣入蜂蜜。

他是一个成熟的年长者,会包容郦启一切恶作剧般的挑逗,也会在郦启狡猾地逃跑时坦然将他放走举起双手,只是用他温柔的,无奈的,纵容的神情看他。

郦启一直觉得他在越锦云这里可以永远当一个无所顾虑的小孩。

但也许他一直只是越锦云无聊时逗乐的宠物。

郦启厌恶越锦云那样看他,虽然他曾经沉迷于此。

那个自从他分化成oga后已再也没有想过的念头重新升起。

郦启恶劣地看着躺在床上手无寸铁的alpha。

他曾经有过幻想,如果自己也分化成了alpha,越锦云还会不会因为喜欢他,自愿躺在他身下让他操。那副场景一定非常动人。

不过现在,郦启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老公,如果你被一个oga操了,也还会和现在一样冷静吗?”

他忽略了自己因发情期而生理泛滥的花穴,将手指探进alpha干涩紧绷的后穴。

越锦云惊愕地瞪大眼睛。

——

曾经有着完美的六块腹肌的alpha此时艰难地捧着自己被甘油撑得柔软涨大的肚皮,肌肉松弛剂的药效已经过半,alpha恢复了一点力气。

越锦云艰难地想先下床,却腿一软摔在地上,郦启抱臂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在郦启往越锦云后穴里打完灌肠剂后,后者突然出声,把他吓了一跳。分化之后的身体变得柔弱不堪,郦启知道自己打不过恢复了力气的alpha,警惕地紧紧盯着对方。

越锦云只是无奈地说:“你抱不动我,让我自己去洗手间吧。”他不想再被提着腿在地上拖了,全身都被摩擦得有点痛。

郦启同意了。此时正跟在越锦云身后看他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路,又突然失力摔倒在地。

灌肠液意外漏出一点,alpha死死低着头,收缩着将它憋了回去,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

“站不起来的话,就爬着走呗。”郦启恶劣地说。

意料之外的,alpha僵硬一会儿,真的将手肘放在地上,四肢着地,慢慢爬进了浴室。

郦启看着地上赤裸的越锦云艰难爬行,在他身后无意识屏住了呼吸。

也许是因为肌肉松弛剂,也许是因为别的,越锦云顺从地接受了雌伏在oga身下的命运。

膝盖抵着坚硬的瓷砖,脑袋随着身后的抽插时不时撞在浴室墙壁,又偶尔会无法忍受般仰起脖子,发出沉闷的哼声。

明明已经恢复了些的四肢无力地垂下,郦启抱着越锦云的腰,用他从未使用过的淡色阴茎狠狠撞进越锦云被开拓的充满韧性的后穴里。

正如alpha舒缓欲望应该用阴茎而非后穴,郦启度过发情期的方式也不应是用他oga的阴茎往丈夫的身体里撞,但他呼吸急促,两颊潮红,实现了年少时春梦中想对越锦云做的性幻想,就像尚未分化时的梦遗时一样,精液涌出,射进了alpha精壮的身体里。

alpha被内射得长长闷声呻吟,听上去有些可怜。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快要涌到耳边,脑子一片空白,或者一片纷乱,郦启将垂着脑袋无力喘息的alpha翻转过来,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越锦云看上去很疲惫,毕竟alpha的后穴的确非常不合适做承受位,前半部分他大多数时候在忍耐痛苦,后半部分的快感也不足以直接让他释放,此时他仍饱受oga的发情期折磨。

但他看向他的oga妻子,正潮红着在高潮余韵中喘息的郦启,露出郦启所熟悉的,曾经沉迷而后憎恶,但这么多年从未有所改变的,无奈、温和的笑容。

结婚三年后

郦启随手敲了敲书房的门,就直接走了进来。

越锦云在进行远程会议,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一顿,才重新回到电脑屏幕。

高楼的落地窗后是广袤无垠的大海,金色的阳光热烈灿烂。他们在度假,这里是海边,为了庆祝他们结婚三周年。

有着忙不完的工作的越锦云却不得不在游玩途中开紧急会议。不过没事,郦启笑笑,两只手都没空闲,挺了挺屁股关上房门。

会议结束的提示音传来,郦启走过去,暼了眼书桌上他看不懂的文件资料,随手将它们扫开到地上,大咧咧坐在书桌上与越锦云面对面。

越锦云无奈地笑:“昨晚已经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郦启装听不懂:“我就是来让你休息的啊老公。”

他坐在书桌上,一只脚曲起在书桌边缘,另一只脚踩上越锦云紧实的大腿,敷衍又装模作样地提了提裙摆行礼,对他眨眨眼:“让小女仆帮你放松放松吧,主人。”

经典款式的黑白女仆装,裙摆一直长到脚踝,后腰系了一个夸张的蝴蝶结,将纤细的腰部勾勒。

随着郦启的坐姿,长裙在越锦云面前撑出大大的扇形裙摆,郦启拎起裙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两条长腿露出一点肉色,像隐秘幽径等待越锦云探进。

越锦云的呼吸变得沉重,眼神盯着从黑色裙摆中吝啬泄露的一点蜜色皮肤。郦启将裙摆提得更高,拿过他放在一旁的蜂蜜罐,让他看清自己将蜂蜜倒在自己阴茎上的动作。

浓稠的金蜜倾倒,又顺着阴茎滴落进下体深处,郦启笑着抱住越锦云钻进自己裙摆里的脑袋,按着他的后脑抚摸着。

双腿攀着越锦云的肩膀勾住,脚心踩着alpha宽厚结实的背肌,郦启哼出细细的鼻音,一边说:“好主人,这是你的下午茶哦,蜂蜜牛乳,好好享用吧。”

回应他的是越锦云舔舐蜂蜜的粘腻和喉结上下起伏吞咽的声音,alpha隔着女仆装裙摆抱住oga的大腿慢慢抚摸,埋在裙摆里的脑袋微微耸动。

长长的裙子遮掩住他的上半身,脑袋埋进被遮掩起的下体,蜂蜜的甜味钻进味蕾,越锦云的阴茎突然被踩住,闷哼一声,被攥着头发从裙摆里出来。

“你舔哪呢?”

郦启红着脸外厉内荏地责问。

越锦云抱歉地说:“蜂蜜流到那里了,我在里面也看不清,不小心舔到了,你别害怕。”

他说的是郦启分化后便额外长出的性器官,那里没怎么被碰过,连自慰都少有,越锦云的舌头和牙齿不经意经过那里,郦启便抖得身体一颤。

郦启理亏地嘟囔:“舔舔又没事,反正我那里很好看的,还甜甜的,你喜欢也正常。”又警惕般确认道:“你应该不会想上我吧?”

越锦云无奈地笑:“不会。我只做你要我做的事。”

从给越锦云用完肌肉松弛剂的那天之后,郦启的胆子便大了很多,好像又变回了他尚未分化时的小豹子

他之后又确认了很多次,比如要求越锦云必须在回家后主动对他索吻,在越锦云工作或应酬时随时随地打查岗电话,让越锦云不许再像忽略那条寄养小狗一样随便忽略他的存在,还有,还有……再在床上让他做上面那个。

越锦云全都好脾气地接受了。

郦启苦恼地抱着脑袋思考,手里拿着一朵重瓣花。他有胡乱摘花的习惯,因为不太有公德,小时候总被父母教育,之后便勉强忍住了看到花就想摘的渴望。此时他陷入复杂的思绪,又无意识摘了朵花园里的蔷薇,将花瓣一个一个扯下。

越锦云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郦启高高举起手里的花,在太阳下眯起眼睛,虔诚地闭上眼,决定将答案交给花神决定。

而在经过郦启漫长而隐秘的纠结之后,终于将一切说开后的两人在事后相拥而眠。越锦云筋疲力尽地揽臂抱着趴在他身上的郦启,oga正小意柔情般用指尖逗弄着越锦云胸肌上凸起的褐色两点,后者不得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或轻或重的喘息。

“那我……我前夫死之后,你怎么没来找我。”oga佯装抱怨。

越锦云很无奈:“我当时应该说了我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先来了。”

“那我结婚的时候,你也没有突然闯进婚礼大叫,我不同意!,然后骑着摩托接我走。”

oga蛮不讲理,不过越锦云也无意与他争辩,只是轻声叹息:“……是你先逃跑的,记得吗?”

郦启没底气地总结:“你也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害他惶惶担忧那么久,还以为越锦云从未喜欢过他。

越锦云对他微笑:“小启,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他从来不主动,不拒绝,不询问,只是静静地看着郦启向他靠近,像炙热温暖的烟花照亮他贫瘠无趣的世界。任由这个年轻的小豹对他笨拙地撩拨,小心靠近,恃宠而骄,又被惊扰地逃走。

他只是不主动,不拒绝,也不去询问,不会在郦启离开的那个下午追上,不会如郦启所愿的去大闹婚礼,不会去多想这个已为人妻的oga,是否一直对他抱有隐秘期待,只安然自若做自己该做的事。同时,他也不会拒绝他的小妻子的每一个要求,比如他其实并不太能理解的为什么一个oga会想操他这个alpha。

还是在他比oga妻子大那么多岁的情况下。

end

——

郦启把正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的越锦云拉出了那个爬满绿藤的院子。

越锦云已开始在自家公司实习,变得忙碌很多,郦启最近见到他的机会少了很多,已闷闷不乐很久,这次终于找到机会,越锦云便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他们来到一片隐秘的山坡上,爬到坡顶,葱绿的草坪几乎要没过脚踝。

郦启又忍不住手贱地扯了一朵重瓣花,花头都大得头重脚轻,越锦云在一旁不赞同地看着他笑,他就撇撇嘴扔掉。

“今天我们提交艺术课的期末作业,算考试成绩的。”郦启总是无忧无虑,坐在大石头上晃动穿着短裤的两条蜜色长腿,脚踝的红绳又在叮呤作响,越锦云盯着它。

“作业成果怎么样?”越锦云温和地顺着他问。

郦启从石头上跳下来,把他扑倒,两人摔在柔软的草地上:“别装傻,你不知道成果怎么样吗?我当然是最高分。”

同样是某天午后,郦启打了个电话,神秘兮兮地把越锦云叫到这个山坡上来。

越锦云依言来了,一眼便看见赤裸地躺在草地上的郦启。金蜜般的皮肤像阳光的颜色一般,陷在葱葱草地里,优美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暴露在视野里,正斜着脑袋看过来。

“好看吗?”笑嘻嘻地问。

家里人教育他不许摘花,为了减少负罪感,郦启选择了摘草丛里长出的小野花替代。

雪白的点地梅铺散在他赤裸的皮肤上,脖颈有两朵,胸前、腰腹、舒展的四肢,点缀般落洒,还有两腿间隐秘的下体,被一捧野花遮掩着欲盖弥彰,像一副纯洁而大胆的艺术品。

“这是我的艺术课作业,哥哥,来帮帮我吧。”

阳光热烈而大方地洒在他身上,郦启嘴里也含了朵小花,雪白的花朵被舌尖卷了进去,少年的嗓音也甜得像蜜:“我要拍照交作业的,你帮我把每朵花都固定在身上吧,每一朵哦。”

手里拿着一瓶胶水,轻轻挤出一点沾在花底,又小心地将它重新放回郦启身上。

白皙的指尖时不时触碰到郦启被晒得暖融融的身体,偶尔会觉得痒般得瑟缩一下,身上的花便跟着颤颤。

越锦云便这样抚摸过郦启的每一寸身体,在后者的邀请之下。

连骨感的脚背上悬悬放着的一朵都被沾了胶水,越锦云的视线微顿,看向少年身上野花最密集的地方。

郦启嘻嘻地笑:“帮帮我吧,哥哥。”

而拿着只露了肩膀胳膊的照片交作业拿到艺术课最高分的郦启此时正把他的越锦云哥哥压在身下,两个人交叠着趴在一起,笑闹片刻突然安静,脸慢慢靠近,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

在越锦云包容而宠溺的注视下,郦启慢慢闭上眼睛,就像倾下身——

手机响了,是重要信息的铃声。

郦启睁开眼,敷衍地打开手机看过去,然后僵在原地。

见郦启脸色突然不好,越锦云问:“怎么了?”

郦启呆呆地看他:“……越锦云,分化结果出来了,我是oga。”

越锦云愣了愣,像是也没想到。毕竟郦启一直在他耳边说自己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alpha。

越锦云绞尽脑汁,尽量找了个方面安慰道:“这样也好,我不是alpha吗?”

alpha和oga天生更加匹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郦启不禁想到,自己是个oga,那以后可以和越锦云哥哥结婚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好像确实是件好事。

可是,结婚。结婚。他惶恐地看向自己下体,前不久,也在这片草地里,他还让越锦云半推半就地给自己做了口交。他把自己的阴茎塞进越锦云的嘴里,幻想以后也能把它塞进越锦云下面的洞里。

现在要被塞的好像变成了自己。

郦启慌慌张张地丢下越锦云跑开了。

他没想到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随着分化结果一起来的是家里公司的周转危机,家人的求助的目光竟投向了这个刚分化不久的oga身上。

连再和越锦云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连夜搬家,郦启一夜之间成为相亲桌上待价而沽的oga商品。

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越锦云,自己愿意和他在一起,想和他结婚,想和他生活一辈子,因为他渴望永远拥有越锦云注视自己时温柔专注的神情,为此他可以克服委身于他人之下的恐惧,因为他像越锦云迷恋他这样迷恋越锦云。

但他什么都做不到了,他没办法再与他的邻居哥哥结婚,唯一能做的,只有在那场虚伪得让人呕吐的婚礼上徒劳幻想着是否会有骑士出现来拯救他。

林淼在商场卫生间里挨前男友扇了掌耳光被分手后遇到了从隔间里慢悠悠走出来的直男上司被迫出柜了。

此时他正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上司打开水龙头洗手再扯两张纸巾擦干又慢慢拿起台上的消毒酒精对他“啪啪”喷了两下。

林淼被酒精扑脸,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对同性恋过敏,请离我远一点,麻烦你。”

然后听见上司礼貌地对他说。

他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爱情,事业,和尊严。

已过实习期半年的林淼本来已探到口风自己即将获得一个正经项目的参加机会,此时却被上司分配了实习生才乐意干的出外勤工作。美名其曰公司交流,实际只有林淼点头哈腰。

他人生无望地赶着地铁,往下一个待交流公司走。细汗打湿了他精心打磨的微分碎盖造型,依据今天的苦闷心情喷的“黑寡妇”香水混杂在充满热汗味的地铁里杂糅成某种令人呕吐的气味,身旁还有人用看罪魁祸首的眼神隐晦地谴责他侮辱他的选香品味。

林淼认为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显而易见,就是商场那一耳光,和上司隐约的嫌恶目光。

而他被分手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他把工作一年来存的所有存款全都花光了,而这些消失的钱只变成了一枚小小的华而不实的戒指。

他向男友求婚,在电影院单膝跪地,男友把他拉到洗手间,骂他丢人现眼不日栽,而自己已变成一个穷光蛋,男友便毫不犹豫把他甩了。

那枚戒指此时正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裤兜里。

其实他想把昂贵的价值所有积蓄的戒指甩进大海里然后对着日出大吼自己一定会忘记前任拥抱明天然后流着泪喝啤酒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里,但他在内陆城市。

所以林淼只能红着眼睛第二天爬起来上班。

然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恶意。

上司真的恐同。

更糟糕的是,他不是避之不及的猥琐发育型,也不是警惕闪躲的自恋防御型,他是主动出击的攻击型,把林淼打得措手不及。

如果上司是他同学,他可以告老师,如果上司是他老师,他可以告教育局,可上司是他的上司,即使知道他是想逼自己主动离职,可林淼现在身无分文,他没办法裸辞。

同事最近看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林淼真不知道上司那死鱼样竟然还是会摆阵嚼舌根的类型。

这里可是a市,他对同性恋过敏,怎么活了好几十年还没把他毒死。

林淼躲在天台一个人悄悄哭泣。

该死的他舅舅的又遇到了那个恐同上司,正一脸难言地盯着他哭得一塌糊涂的丑脸。

“您对眼泪过敏吗?汪总。”

林淼抽泣着抢占先机。他想把上司毒死。

他今天被调岗了,调到边缘岗去了,明明才入职半年,就沦落至此,同事们都怕惹麻烦,他连饭搭子都没了,如果不是现在对卫生间有阴影,他就得每天躲在隔间里吃午饭。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他要自救。

林淼决定用他的同性恋先天圣体过敏原把上司毒得不敢再对他不敬。

林淼哭着把rh倒在自己手心,伸手捂住上司口鼻。

汪铭醒过来时,林淼还在哭,这让他产生一种自己其实并未昏厥过去的错觉。

但这是奢望。

一只腿被捏在手里向上打开,汪铭抓着床单,身体跟着对方的抽插起伏,无框眼镜被撞得歪斜在脸上,视线一片迷蒙。

“嗯……嗯……别……噢噢噢……”

嘴里发出恶心的呻吟,后穴被插得泛起白沫,又涌上他无法再承受很多的快感。

林淼在他身上,边哭边拿着手机拍照,把他赤裸在宾馆床上被男人肏穴的样子如实记录下来。

身体被摆弄处母狗姿势被后入,内射后又被提着腿张开穴对准那个汩汩流精的洞拍特写,被攥到阳台屈膝趴在窗上,全身上下只剩一双黑袜还穿在身上,吸了药后的阴茎违背主人意愿地射出精液挂在面前的墙上。

汪铭被按住脖子把脸挤在窗前,被迫随着抽插动作在上面摩擦,流下眼泪鼻涕唾液的水痕。林淼还拿着手机,又对他此时不堪的表情拍了几张。

松开掐住对方腰的手,汪铭疲惫地软倒在地,被内射太多次的后穴“噗噗”往外喷精。

汪铭也绝望了,流下一滴奢侈的眼泪,混杂在林淼嚎啕的一大滩里。

林淼把被内射的上司扔在旅馆,第二天战战兢兢地上班。

没想到上司兢兢业业,竟然比他到得更早,走到他的工位前,食指反扣敲敲他的桌子:“来我办公室。”

林淼慢吞吞收拾一下桌面,伏低做小跟在汪铭屁股后面。

上司的屁股还蛮翘的嘛。去健身房练过吗?

直男也会练翘屁吗?

上司的屁股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不善地看他。

“我会把你的岗位调回去。”

“谢谢汪总。”

“删照片。”

“好的汪总。”

林淼谄媚地挪到上司面前,把手机相册给他看,屏幕上面密密麻麻拍满了整个页面,往下一滑还滑不到尽头。

“汪总,可以删一张,您亲自选吧。”

汪铭面色阴沉地与他对峙,过了会儿,选了一张他的闭眼丑照。

然后他推开林淼,再次礼貌地说:“请离我远点,同性恋和我距离太近我会想吐。”

“明明昨晚吐个不停的是您的阴茎。”林淼嘴比心快。

他被汪铭赶了出来。

汪铭从此过上了辗转反侧的失眠生活。

终于有一天,被折磨得忍无可忍的汪铭大半夜翻阅员工资料找到林淼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我是汪铭,请滚过来。”

被吵醒的林淼脚步虚浮,在半小时后按响了上司公寓的门铃。

被同学打了他可以告老师,被老师打了他可以告教育局,可是被上司打了,他只能抱着脑袋逃窜,一边举起拥有258张关键照片的相册的手机,一边狼狈地商量:“汪总您现在停手可以删一张照片。”

汪总停下手,和蔼地让林淼士下座跪在沙发上,又精挑细选了两张面部扭曲的丑照。

林淼检查回收站,恢复了其中一张,又彻底删掉一张,和前几天同样躺在回收站里的一张。

他唉声叹气:“不要作弊啊汪总,会辜负我们之间的信任的。”他又忧愁地狗拿耗子淡操心:“汪总您连回收站都不知道,有点脱离现在的信息产业时期啊。”

汪总同样很忧愁,喃喃地说:“258张,我难道要当86次阿拉丁神灯吗?”

美容觉被打断,林淼跑去洗手间照镜子,害怕长出胡茬影响自己形象,惊恐发现自己果然长出了胡茬。

“汪总,你有剃须刀能借我吗?”

“没有。”

林淼沮丧,汪总是同性恋过敏体质,肯定不会愿意和自己共用同一个剃须刀。

汪铭跟过来,靠着洗手间的门:“我不长胡子。所以是真没有。”

没想到上司是天生娇零圣体,而且第一次被操就能无撸管射精,林淼羡慕地看他,希望他们能互换体质。

汪铭沉默了,过了会儿他问:“你下面也刮毛吗?”

林淼坦然脱掉裤子给对方欣赏:“冰点脱毛,很彻底的,怎么样?”

“不错。”汪铭评价,又淡淡地补充:“我也不长耻毛。”

“啊啊啊啊——”林淼崩溃抱头。

接受异性的暗暗倾慕与同性的暗暗攀比已是天之骄子汪铭的生活日常,但他并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他会受到一个强奸过他的同性恋的嫉妒目光。

汪铭沉思一会儿,忍辱负重地一并笑纳了。

但这几天林淼变得重新消沉下来,甚至没有精力用他火炬般的目光烫他。

考虑到那258张照片,汪铭决定主动去招揽业务,再一次扣响了林淼工位的桌子。

林淼哭着双手握住汪铭僵硬地握拳的手:“我的戒指不见了。”

汪铭尽力不去感受自己那只手的存在,迟缓地说:“……哦,你把全部存款都花出去换来对象和你提分手的那枚戒指?”

“……是的汪总,也是害得我被您潜规则排挤不得不做出自卫措施的那枚戒指。”

汪铭微笑:“我重新买一枚给你可以换多少张照片?”

“一张哦。”

“请滚出去。”

林淼沮丧又羞涩地滚了。

过了几天林淼再一次在半夜被叫到上司家里,暗自担心会不会有狗仔偷拍自己照片发到公司举报自己私下色诱上司用身体上位的阴谋。

但他的确只是在无辜又可怜地加班而已。

上司和善地与林淼保持一臂距离,指挥他穿上鞋套走进上次那间浴室。

“我的戒指!”林淼惊呼,看见了浴室瓷砖上闪闪的钻石戒指。

为了保留证据汪铭连碰都没碰过它,只用口令让林淼自己发现。他一直用卧室的浴室,不怎么用客厅的,以至于几天后才无意发现这个小东西。

林淼珍惜地把它捡起来,又随手放进了自己的裤兜里。

“……”汪铭开口:“应该是上次你在这里脱裤子,它掉出来了。”

林淼接受了这个理由,感激地看他。

汪铭不得不说得更明确些:“不把戒指换个地方放吗?”

“……”林淼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正经,珍重地喊他:“汪总。”

汪铭直起身:“请说。”

“您知道立陷爱吗?”

汪铭迷茫看他。

“只要上一次床就会爱上对方,陷入无法自拔的可悲爱情之中,我就是这样的类型。”

汪铭皱眉正色,再次强调:“我恐同。”

“对啊,汪总对同性恋过敏嘛,还假公济私想通过职务之便逼我辞职。”林淼垂着脑袋说:“所以请不要再邀请我来您家了。毕竟我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误解对方意思的类型。”

见对方没回应,他继续说:“难道汪总上次被我操过一次,就也立陷爱了吗?”

林淼被上司二话不说赶出去了。

他躺在自己的出租屋的床上,为了表达对对方找到自己戒指的感谢,把相册里相对来说比较重复不会破坏完整性的一张删掉,又把回收站里的删掉,然后把这段录屏发给了上司的企业微信。

盯着聊天页面看,过了一分钟,上司已读了。

手机里还剩256张照片林淼盯着天花板发呆。他拍照片其实也没什么别的需求,不会用它威胁谁,只是想重新回到之前平稳安定的职场生活而已。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照片像变成协议把两人拴住了。

要不然直接把它们全删了吧?那汪总还会重新欺负自己吗?

暂时没得到回答,林淼得到了公司团建的消息。

他们去了虚假的海边,一片大到望不到头的深水湖。

林淼似乎有机会实现自己一开始的设想了,把戒指扔出去,对着日出大喊,然后喝啤酒,拥抱明天。

他离开大部队,独自躲到一边,看着湖面发呆,摩挲着裤兜里的戒指。

没想到会再次碰到汪铭。从那天林淼告白被赶出去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这是林淼第一次又看到汪铭。

他好像正在被同性骚扰。

林淼向他赶过去。

难怪汪铭会对同性恋过敏,原来是有老鼠屎在抹黑群体形象。

林淼愤恨地牵住汪铭的手,十指相扣高高举起:“他是老娘的老公,你个臭婆娘再动手动脚一个试试!”

汪铭震惊地看向他。

林淼快哭了。

老实说,林淼的审美取向里其实有熊0的存在,不过苦于他美少年的外在形象,最后只是成为一个长手长脚的优质天菜。唯一的遗憾是总是撞号,无1无靠。

林淼那天选择操汪铭而不是让汪铭操他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并没有被插入的经验,反而对当1很有信心,就这样提枪上了。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林淼纠结了一会儿,竟然确实不太想让汪铭在上位,可能对方天生0位圣体的气质在那时便已彰显几分。

他们窝在太阳椅下,同事们在不远处沙滩野餐。妖艳贱货林淼不知用了什么诡计谄媚上了上司大腿,同事们纷纷鄙夷又羡慕地祝贺他。

汪铭无奈地叹口气。

林淼哭个不停,因为觉得太丢人了。哭久了脱水,他就拿起杯子补水,以免自己被面膜和乳液滋养着的娇嫩的皮肤干燥起皮。自己的杯子喝完了就去拿汪铭的杯子,边喝边哭,好像循环工作的广场喷泉。

所以恐同即深柜难道是真的?

看着对方哭得乱糟糟的脸,汪铭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讨厌同性恋是从小开始的,毕竟他被同性恋骚扰也是从小开始。

那时他的朋友便大笑着对他下达诅咒:恐同的都是深柜,你完了,汪铭。

那道诅咒时隔十几年劈到汪铭面前,是否将它灵验只等他的一个选择。

“你的那枚戒指……”汪铭斟酌地开口。

林淼可怜地看过来。

汪铭又想起他说的“只要上床就会无法抑制地爱上对方”,便说:“以后不要和别人做爱了。”

“什么?”

“以后只和我做爱吧。”汪铭说:

“我诊断我应该也是立陷爱类型。”

林淼激动又疲惫地因为哭太久睡过去了。

汪铭吹着类似海风的湖风,无聊地牵起林淼的右手,用笔在他的无名指上画了一圈环,又把它涂黑。

想起自己曾经被吸了药摔床上迷奸,又气不过,把遮阳伞推远了,恶毒地放林淼在太阳底下暴晒。

半小时后林淼醒来,看见自己黑了一个度的手臂,惨叫,猛猛补涂防晒霜。

汪铭被控诉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咳了两声,说:“你上次说,送你一枚戒指,可以换一张照片?”

林淼呆愣地看他:“嗐,咋俩谁跟谁——难道照片还要删吗?”

汪铭微笑,把他拉走,用类似海水的湖水将汪铭手指的黑笔印洗掉,水淋淋的手指上显露出一个比周围肤色白了一圈的环状,像个闪闪发亮的戒指。

林淼看着那明显的肤色差,又想惨痛恸哭又想感动抽泣,在张嘴和捂嘴之间选择了吻上汪铭的嘴。

他花光所有积蓄买下了一枚戒指,但他并不知那原来是预付账款,而真正的戒指他在今天终于得到。

郑颖最能感受到景卿绣是爱他的时候是在对方把他的几把从湿漉漉的后穴里拔出来的时候。

景卿绣刚刚射精,后穴绞紧他的性器抽搐又脱力地松开,上半身趴在他身上,翘起屁股慢悠悠从还硬挺得直抖的几把分离,饱满湿润的嘴唇发出餍足的喘息。

但郑颖还没射,咬着塞进一半的假阴茎痛楚地闷叫,腰胯无法抑制地向上抽动两下,又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让身体离开床垫。

健壮有力的大腿最大限度地张开,抽动地绷紧在空气中乱踢,嘴里发出痛苦沉闷的吼叫,但肚脐往上的地方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景卿绣还趴在他身上。

放在景卿绣腰上的手被“啪”地拍开,身上的人不满地说:“又掐,怎么每次都不长记性?”

因为每次快感或高潮被打断都是同样的痛楚。

这样想着,郑颖吐掉了嘴里漆黑狰狞的假阴茎,谄媚讨饶地笑:“我错了。错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身上的人往后退了一点,修长白皙的手指中指和拇指交叠,随手弹了弹郑颖还在空气中抽动的龟头。

“——啊啊啊!”

绷紧脖颈仰起脖子,留着短寸的后脑勺死死抵着床单,瞪目圆睁,就这样到达高潮。

但这种射精并不舒爽,精液比起喷射,更像流出,从尿口流出。明明已经高潮,身体却没有得到对应的快感,怅然若失地在流精中抽搐着腰胯连带大腿的肌肉。

并未获得射精高潮的身体很快就会继续欲求不满起来,但郑颖早已习惯,他已太久没有感受过正常的射精了。这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容易勃起、容易达到高潮,却又一次次地错过高潮。

因为景卿绣并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爽过了,用后穴操够了郑颖就会拔出来,自己先射精后也会就这样结束性爱,根本不在意他使用的“按摩棒”的情况,连像这样能让对方过于饱和的精液流出来也是一种奢侈奖赏。

毕竟他从来不允许郑颖碰它。大部分时候郑颖只能僵直地躺在床上喘息艰难地等待它自行软下。

“啊、啊——谢谢、谢谢您——”

郑颖狼狈又诚恳地道谢,亲吻景卿绣的手心,手心里有丝丝细汗,在舌苔上爆开出苦辣的咸味。将汗液舔过后又柔软湿嫩得像景卿绣的穴口。

郑颖已太久没被允许吃景卿绣身下那口花穴了,每次亲吻手心都双手捧着狠狠将脸压进去,幻想是将脸整个埋进景卿绣屁股里舔穴望梅解渴。

景卿绣的手死死压着郑颖刚毅成熟的脸,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沉重,又好像在对待什么物品,随意粗暴地顺着脸摩擦过郑颖的剃着圆寸的脑袋。

郑颖的上唇被磨得上翻,露出牙龈,坚挺的鼻子又被挤得东拉西扯,整张原本俊逸的脸狼狈起来。

他在这样的状况下还对身上的景卿绣展露一个谄媚的笑,整张脸变得更加丑陋起来,被按住脑袋往坚硬的床垫里压。

手里被塞了个手机,景卿绣握住他的手把手机举起来,睥他一眼:“自拍。”

眼睛从景卿绣压着他脑袋手的缝隙里艰难地找到相机,就这样对准自己丑陋的脸拍了张照片,还讨好地对着摄像头笑得更开,让整张脸都变得更加夸张。

火机“啪嗒”两声,景卿绣单手点燃了只烟,呼出一口,在烟雾里对他笑:“把它发朋友圈?”

郑颖狠狠颤抖一下,最后战战兢兢地依旧保持着他那贱笑:“好……”

景卿绣清脆地笑了两声,把郑颖的手机拿过来,操作两下,甩到一边,撑着郑颖充满韧性的肚皮从他身上下来。

郑颖的肚子被猛地一按,敏感而微弱地闷哼一声。

景卿绣又多看了他肚子一眼,又看了眼郑颖,原本隐隐的笑意瞬间消失,沉着声音警告:“你最好把你之前那心思给忘了。”

郑颖对他讨好地连声保证:“已经忘了。”

景卿绣随手套了件外套就走了,下身还赤裸着,两条细白的长腿在灯光下晃来晃去,郑颖本来就没软的阴茎就重新坚硬起来。

但他没管,早已习惯这种状态,只是重新拿起手机看。

相册里那张自拍已经消失,翻到和景卿绣的聊天页面,是刚刚把那张照片发给了对方的历史记录。

看来刚刚景卿绣是在和他开玩笑,……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他陶醉而幸福地露出一个真心很多的微笑,靠这一点点挤出来的安慰又支撑下来一天。

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刚刚景卿绣撑这里的时候他差点就露馅,因为害怕会伤害到里面藏着的脆弱的正在孕育的生命。

……里面藏着他和景卿绣共同的孩子,他们共同的结晶。郑颖迷醉而轻柔地捂住自己目前还未有迹象的肚子,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里已经可以被称为孕肚。

“宝宝,你要好好长大,顺顺利利的,让卿绣当你的爸爸呀。”郑颖低低地笑喃,他的嗓音是很纯正的成熟男性,此时却刻意低柔得像是显出母性,他又庆幸地说:“……幸好是我操你爸爸的屁股,不然你还得耽搁妈妈几个月不能做爱呢。”

等阴茎软了下来,郑颖便慌慌张张地整理好自己,然后出去找景卿绣。

景卿绣果然还没出门,还只穿着那件对他来说过大的外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旁边放着一个有层浅水的玻璃杯,食指套着烟托,把玻璃杯当烟灰缸在杯沿抖了抖烟灰。

郑颖多看了一眼,认出了那是自己平时喝水的杯子。

“……”他套着浴袍,连腰带都没系,刚软下去就又硬起来的阴茎便这样大喇喇露了出来,坠在腿间。

景卿绣透过夜晚窗户的反射看见了,又心情很好般笑了笑,招狗似的让他过来。

郑颖走过去,一边说:“卿绣,地上凉……”

“是有点。”景卿绣瞥他一眼,笑着压了压手。郑颖顿了顿,便顺从地跪下来,双膝磕地,坚实的大腿肌肉甚至不会因为挤压往外溢,只是硬邦邦地挺着。

烟又燃了一小截,景卿绣刚抬起手,郑颖便上赶着伸长舌头,用某种渴望的眼神看他。

景卿绣和郑颖在一起时心情总是很好,他看着郑颖这贱样就又想笑了,掐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嘴掰开,直接往他暴露出来的喉口里弹烟灰。

郑颖被烟灰呛得喉咙又痛又痒,烟灰卡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就这样大张着嘴咳嗽,还能让景卿绣看见咳嗽时喉咙软肉的蠕动。

景卿绣按住他的后脖颈把他按下去,郑颖便双手撑地跪趴在地上。

腿一跨坐到郑颖坚实的背上,笑嘻嘻:“这样就不冷了。”

他下面还什么都没穿,郑颖没能射精,里面除了肠液和郑颖溢出的前列腺液,便也算得上清爽,只是湿漉漉的,蹭在郑颖背部厚厚的肌肉上。像是也有些感觉,又下意识用柔嫩的穴口在对方粗糙的背肌上蹭了蹭,跟女人自慰时磨逼一般。

景卿绣双颊又微微潮红起来,不过前面没硬,他最近纵欲过度,射了太多次了。

郑颖倒是硬得一柱擎天,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沉默地用大骨架的双手双脚撑在地上,温驯地充当不会动的坐骑。

景卿绣暼他一眼,就知道这狗东西又在悄悄幸福了。

郑颖最近又乖又听话,伺候得景卿绣心情很好,不过他又很不讲道理地突然就会翻脸,小脸就阴沉下来,坐在郑颖身上悬空着的脚就踢翻了一旁的玻璃杯。

杯子里那浅浅的水倾倒在地,水面浮着烟灰。景卿绣把郑颖的脸按在地上,脸颊在地板上像抹布一样擦地,说:“你杯子里的水,那给你喝吧。”

郑颖的脑袋被按在地上动不了,就艰难地伸长舌头想去够旁边的水坑,连脖子都在使劲,整张脸憋得通红。

景卿绣见过路边被拴在路灯的狗也是这样,把项圈的锁链拉得直直的,伸长了脖子就为了那点“嘬嘬嘬”的吃食。

然后他的心情就又好了,大发慈悲地松了手上的劲,在郑颖背上撑着下巴观赏对方连烟灰带水地卷着舌头吸的贱样。

“老大,明仔说你等会儿要出去?”

听到景卿绣叫他这个称呼,郑颖又抖了一下,惹得被背上的人随手扇了一巴掌。

喉咙又被烟灰粘住了,哑着嗓子,嗓音都有些劈:“是、是,有个场子要去看一眼,不是什么事,我也可以不——”

“去呗。”景卿绣拍拍郑颖又翘又紧实的屁股,臀肉连肌肉几块都清晰明了,他懒散地“驾”了一声,让郑颖驮着他去换衣服:“我陪你一块去。开心吗?”

郑颖感激地从喉咙里含糊地发出类似咕噜的声音。

——

s市黑社会横行,黑帮三足鼎立,郑颖的帮会是其中之一,一大半港口的赃款都进了他口袋里。

他手里一帮小弟,全都恭恭敬敬地弓腰低头叫他“老大”,只有被郑颖拐来被迫当二把手的景卿绣会用他缠绵的好嗓子漫不经心地叫他“老大~”

有毒粉在他的地盘里冒了尖,抓了几个小喽喽,却还没供出背后推手,本来也不必要郑颖亲自来,可前段时间他忙着偷偷给自己肚子里搞个大的,最近几天景卿绣又跟性瘾犯了似的骑在他身上用鸡巴,郑颖已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在外露面了,今天便出来稳定稳定手下的军心。

毕竟大家都暗自担心心术不正的二把手总有哪一天会把老大给弄死然后上位夺权,不过他们不知道——

“我名下能给你的财产都给你了,卿绣。”

刚把景卿绣拐过来没多久的郑颖十分忐忑不安又有几分期待地把厚厚一叠协议书捧到景卿绣面前,地皮、股票、存款,郑颖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只换来了景卿绣往他头皮发麻的板寸脑袋上的一抹。

而如今郑颖的板寸还是那个板寸,走在乌泱泱人群的最前面,景卿绣落后半步慢悠悠跟在身后,盛夏还穿着长袖长裤,看着竟仍清清爽爽,像高岭雪松般落在了汗渍渍的老爷们中间。

景卿绣在外形象颇有高岭之花的意味,不轻易开口,一开口又像自带清香般疏冷温善。

对外完美和煦的景卿绣私下又对郑颖如此刻薄恶劣,这也让郑颖不由自主地感到满足与幸福。

“老大,别看我了,您那贱样都快摆脸上了。”

景卿绣上前一步,悄声和郑颖咬嘴,又退回原来的位置,满意地看着郑颖没穿内裤的裤裆被撑起的可疑弧度。

现在是夏天,裤子布料都薄薄的,稍微有点动静,便连具体形状都顶得能看出来,颇有当老大当得在小弟们面前发骚的意思。

郑颖在审人时都只能蹲下,双腿尽可能岔开,把裆部的布料绷直。不然不论被他抓着头发施虐的人是谁,都会发现面前这个所谓的老大只是个不分场合发骚的随叫随用按摩棒。

景卿绣到底爱不爱他呢?

郑颖其实很少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变成现在这副光景是郑颖一手促成的。最开始景卿绣面对他时和面对其他人的态度一无二致,谦逊有礼又遗世独立,一个前途光明的大学生被黑社会老大强制拴在身边。

郑颖用强权留下了景卿绣的身体,却仍不觉得保险,又用自己的下贱留住了景卿绣的目光。他成为了唯一那个可以让景卿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就算前一秒还笑眼盈盈地与他共餐,下一秒就把巴掌甩郑颖脸上,后者也只会谄媚地捧起他的手揉揉,又把自己的脸哀求地死死埋进他的手心。

但郑颖还是觉得不够。不够,不够,不论怎样都不够,他要将景卿绣永永远远地留在自己身边,要让他自愿地好好呆在郑颖亲手高筑的舒适牢笼里。这种欲望甚至渴求到化作了性欲,让他在床上死死把景卿绣干进床单里,力道几乎要把卵蛋也塞进去。

“卿绣,别离开我,永远呆在我身边,我会永远听你的话的。”

汗淋淋的两人躺在床上,景卿绣正懒散地趴在他身上去够床头柜的烟盒,郑颖便替他拿过一支,还低眉顺眼为他点燃。

“你是说我以后只能和你一个人上床?”景卿绣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被郑颖逗得哈哈大笑的愉快表情:“那你下次要记得叫床,现在这样闷着没意思。叫骚点,大声点,会吗?”

“……不会。”

郑颖大部分时候在床上叫出声是被折腾得实在受不了的惨叫。

“我教你。”景卿绣嫣红湿润的嘴唇靠近郑颖的耳朵,伸出舌头往里舔,粘腻的水声在耳边放大的数百倍,郑颖可怜地闷叫,又听见景卿绣用他那副好嗓子往他耳朵里叫床,细细软软又高昂得显出几分郑颖从未听过的陌生淫荡。

“……”郑颖沉默地捏紧了拳头,欲言又止住。

“学啊,现在就叫。”景卿绣催促地踢了踢郑颖这次也到性爱结束都没能射出来的阴茎,那里还在幻想着能再次进去而徒劳硬挺着。

郑颖张开嘴巴,喉咙像生锈般,跟着发出同样节奏的呻吟,又因嗓音实在是低沉得高不上去,好几声都颤颤巍巍地叫劈了,比起叫床更像杀猪。

但景卿绣听得很有意思,趴在郑颖身上叫一句让郑颖学一句,还会考考他前一句当作复习。

后半夜郑颖就扯着脖子叫床,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使用过度的嗓子嘶哑难捱,渐渐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挤出来的沙沙气声。

景卿绣把它当作摇篮曲在郑颖身上睡了过去,小脸恬静地趴在郑颖颈边,郑颖便一边叫床一边专注地盯着他的睡颜。

第二天嗓子彻底废了的郑颖只能靠手机来传递信息,往备忘录急慌地打了几个字,又递到景卿绣面前。

[只和我一个人上床,听我一个人叫给你听,好吗?]

景卿绣眯着眼睛看清了。视线不经意扫过郑颖完全赤裸地凄惨身体,从嗓子坏了连吞咽都不敢的脖子往下扫,晨勃又让他的阴茎变得坚挺,里面的精液满得几乎快撑爆卵蛋,仿佛已经溢得连尿道都挤满了精液,把整个柱身都撑得大了一圈。

他张开嘴,正要说话,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老大,陈家的小姐找您,在会客厅等了好一会儿了。”

郑颖不耐烦地说:“让她等着。”

而景卿绣看着郑颖变脸的全过程,眼睛转了一圈,重新对他笑笑,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你这个要求,我不太能向你保证的啊。”

郑颖一下变得慌张失落:“为什么?我还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什么都能做。”

景卿绣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随口说:“什么都能做?孩子你就生不了啊,这个可只有女人能做。”

他只是随口说个郑颖反驳不了的理由堵他的嘴,因为他喜欢看郑颖张口莫辩的无助表情。苍天可鉴他是个从头到尾的纯gay,连提着阴茎操人的兴趣都没有,又怎么会对什么孩子有兴趣。

不过他不知道,每天夜里他熟睡后,郑颖都会悲伤又迷恋地轻柔抚摸爱人的柔软面颊,低厚的嗓子在寂静深夜里颤抖,终于在某晚下定决心:“……卿绣,我什么都能为你做,我能成为你的女人。”

他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默不作声地安排了几个人妥帖保护照顾景卿绣,就只身一人离了境。

等他再回来时连站都站不稳,腿软得像橡胶,只能靠轮椅行走,又连手臂都水肿得没有力气,连推轮椅都推不动,只能靠别人把半死不活的他给拖了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捂住肚子,眼里发出微弱的期待光芒,看着不远处向他赶来的景卿绣,正要开口,瘦了一圈的侧脸便被当众狠狠甩了一巴掌。

小弟们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愣着,被吓傻了,郑颖便坐在轮椅上小意柔情地牵过景卿绣扇他的那只手,和往常一样温柔地蹭了上去。

“他妈的郑颖,你最好不是在外面搞出个孩子回来。”

景卿绣咬牙切齿,对消失了长达几个月的郑颖说。几个月,够一个悄悄养在外面的情妇把孩子生下来,说不定还精心伺候过了月子期才回来,终于想起来这里还留了个他妈的男情妇。

但郑颖捂住肚子的手僵了僵,遍体生寒,好半天才重新从耳鸣中听到来自现实的声音,他勉强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怎么会。卿绣。”

你不喜欢小孩吗?你不是想要一个小孩吗?……还是,你想要的是女人呢?

郑颖舔了舔唇,不知道变性手术算不算景卿绣认为的女人,景卿绣又会不会接受。不过一切都要等到他肚子里的孩子顺利生出来以后再说了。

郑颖就这样独自一人开始了他的养胎进程,他正准备趁景卿绣熟睡后通宵查阅资料,就看到资料显示孕妇不宜熬夜。眨眨眼,脸被蓝光照得冷亮,最后还是关上电脑,准备睡了。

景卿绣的睡相一般,他天生体寒,开着恒温空调的夜晚对他来说也有些冷,总是会在睡着后双手双脚都扒在郑颖身上,把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挨着。

他有些凉的肚皮碰到了郑颖热烫的腹肌,郑颖便过电似的浑身一颤。他在心底甜蜜而痛苦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宝宝,这是你的爸爸第一次碰到你。”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郑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改掉有点风吹草动捂住自己肚子的坏习惯,以免被景卿绣发现端倪,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这个勉强连生命都还算不上的胚胎甚至还未显现胎芽,就让郑颖心底生出了仁慈的母性,他害怕面对景卿绣让他打胎的命令,害怕这个千辛万苦孕育出来的美好结晶被对方弃如敝履。

某一天,景卿绣难得地让郑颖内射进身体里,太久没有获得过的靠性爱直接获得的高潮让郑颖僵立在原地,好久之后才重新如获新生般剧烈喘息。

景卿绣往下看了一眼,手撑在郑颖腹部位置,让后者敏感地猛地一颤。他用手指卷了点喷射得从缝隙中溢出来的精液,把他塞进郑颖嘴里,两只手指把舌头夹出来往外扯。

“射了好久,多得要死。忍这么辛苦啊?”

笑嘻嘻地问,一边用手指把对方离开口腔而变得干涩的舌头拧了一圈。

“卿绣喜欢就好,”讨好的成熟声音口齿不清地回应。

景卿绣不喜欢被内射,甚至不喜欢对方射精,这是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小癖好,也就是射也行,不射最好的程度,不过只有郑颖愿意这么长时间都这样无条件地满足他。

郑颖见对方心情不错,连忙见缝插针地试探开口,替肚子里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卿绣,你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小孩吗?”

一瞬间他觉得他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一同屏住呼吸,等待能决定他们命运的审判降下。

景卿绣缓慢地眨眼,身体冷静下来:“你说,我的小孩?”

他认为郑颖那狗脑袋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虐自己了,现在他心情不错,便打算安抚一下对方脆弱的心灵:“我?我不喜欢小孩,也完全不准备当爸爸,你放一百个心吧。”

郑颖的心彻底死了。他感觉自己突然腹痛起来,又疑心那只是错觉。

郑颖一直知道他是靠世俗蛮力将景卿绣绑在自己身边的,把一个前途光明大学生绑来黑社会做他做不懂也没人服的副手,还在察觉到对方被手下人隐隐当饭后谈资嚼舌根看不起时自私地选择了沉默,因为害怕如果景卿绣获得权力就会想方设法离自己而去。

他靠金钱、权力和自己的身体也挽留不住景卿绣的心,他用自己的爱换不来景卿绣对他哪怕一丝回报的感情,他只是幻想,也许,就如一对普通夫妻那般,哪怕一开始并没有长相厮守的打算,一方意外怀孕之后也会随波逐流地结婚、生子,就这样白头偕老。

他靠着这样虚幻美好的幻想只身去当了小白鼠试验品,却在冷静下来后不得不面对也许这不是爱情的催化剂,而是加速他们脆弱不堪的关系破裂的现实。

可是已经晚了。

景卿绣去浴室洗澡了,郑颖便独自一人蜷缩在床上流着泪抚摸他的肚子,那里还未显怀,但他已不忍心将它剥离,因为这或许是他最后能留下的与景卿绣在一起过的唯一见证,他们不堪扭曲的爱情的结晶。

硕大的身体缩成一团也并不显得占据了多小的位置,这个做了快十年的黑社会老大脆弱而筋疲力尽地蜷缩着捂住肚子睡着了,俨然一个可怜的自卫姿势。

他瞒不住,一切都晚了。他的骨架很大,显怀要晚一些,但原先拥有坚韧腹肌的肚皮已慢慢被撑得柔软,微微鼓起一个女人小腹般的弧度。

这一切瞒不过景卿绣,毕竟他最爱坐在郑颖腰胯处自娱自乐,很多时候都会顺手地撑着对方的腰腹。不过最近,他看着郑颖变得软韧的肚子,可能是下意识地,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地不去碰他。

“你最近怎么了?”

景卿绣忧虑地说。他也不再趴在郑颖身上了,因为每次做这个动作时郑颖的反应都很紧绷,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尤其在他的肚子挤压到对方的肚子的时候,

郑颖最近吃东西吃的很少,一问起便说是天气太热食欲不振,要是提起去医院看看的话头,便会很惊恐地对他摇头,又弥补般露出一个很是难看的讨好小心的笑。

景卿绣本不应该在意这些事情的。按理来说郑颖这些反常与他何干,只要在床上他那根鸡巴还能硬起来,便对景卿绣造不成什么影响。

……按理来说是这样。

郑颖接到景卿绣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巷子里打架。

血腥味冲进鼻腔,怀孕后变得敏感的味觉让他做出干呕的动作,喉结滚动,又死死压下冒出嗓子眼的酸水,下一秒坚实的拳头砸中对方的脑袋,脸上浮肉被砸得荡开的景象呈现慢镜头在视网膜显现。

“喂,郑颖?”

电话那头青年的声音显得无忧无虑,带着略微笑意,在酷暑闷热的夜晚小巷里像一阵清风穿过郑颖的耳窝吹过他的七窍五脏。

景卿绣很少主动跟他打电话,郑颖此时心情说得上是惊喜,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紧手机,拎住对方的衣领就将对方整个人提起来脚不沾地,另一手高高举起像屠夫的斧头般狠狠砸下,从鼻子、口腔喷出的鲜血溅在手背因燥热和水肿而鼓起狰狞的青筋上。

一拳一拳砸下,放大的瞳孔专注地紧盯对方败犬般肮脏丑陋的鼓胀脸颊,四周如真空抽离,只剩下拳头滚烫的触感,和耳边冰冷手机里传来的带笑的疑惑声音:

“你在忙吗?”

郑颖剧烈地喘着气,过了会儿才眨了眨被溅了些血进去的眼睛,对手机里温柔地笑:“我在工作。你说,卿绣,不碍事。”

“我最近要忙学校的事,就从你这搬出来了。就跟你说一声。”

恍惚一下,郑颖高大的身形晃动。

过了会儿他才迟钝地看了眼自己已微微隆起被宽大t恤遮掩的小腹,后知后觉刚刚他迎来了肚子里的宝宝的第一次胎动。

那感觉并不太美妙,像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身体里存在着一个畸形的寄生虫,在狭窄的并不适合孕育生命的男性身体里逐渐成型,开始了掠夺母体营养与血液的漫长的索取。

而他的身体变成一个器皿,在刚刚,被这个小生命微弱地敲动了。

这是他和景卿绣共同的孩子,用景卿绣的精子孕育出的脆弱生命,郑颖无数次想象如果它是个女孩,它就会更像爸爸,虽然它其实只有一个爸爸,毕竟郑颖的精子并未参与基因的诞生之中,他只是一个承载它的母体,一个温床。从生物学角度说,他甚至无法称它为自己的孩子。

他只是想,这是他和景卿绣的孩子,也许景卿绣会为了它留在他身边,即使一开始不情愿,可总有那点血缘能将他们的缘分牵扯。

他只是想,这个正在他肚子里第一次向外界发生反应的胎动的胚胎,或许并不能称之为什么爱情结晶,它只是一个由阴暗自私的人类塞进丑陋身体里的,怪物。

下一秒,一记拳头从郑颖脑侧打过,郑颖双手都紧紧按着有异动的肚子,完全不知道躲开,被猛地砸偏了脑袋,身体摇晃,倒在冰冷粗粝的围墙上。

郑颖再次醒来时竟然一睁眼就看见了景卿绣坐在他身边,在空调下温凉的手掌覆盖在他衣服被堆叠在胸口而露出的肚皮。

郑颖精神猛地一阵,视网膜还在发黑,就急忙开口:“卿绣。”

景卿绣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过他已显现出端倪的肚子,有着长长羽睫的眼睛扫视着他的下三路像在审视评估什么待价商品,让郑颖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为了挤进豪门而不择手段地想有个孩子的小三情妇做派也莫过于此了。一边鄙夷自己,一边又舍不得放手。

从某一天起郑颖突然半点消毒水味都闻不得,稍微喷了点就要跑去厕所狂吐的程度。景卿绣虽觉蹊跷,却也记下了,没把人带到医院,只带回公寓请人来诊。

见他看上去没什么大碍,景卿绣浮在表面的温和表情便沉了下来,阴晴不明地盯着床上的郑颖。身体仰倒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学校事情急,我明天就搬走。”

郑颖想了想,景卿绣搬走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起码他随着日子一天天鼓起的肚子也快要瞒不下去了,倒不如躲得远远的,直到孩子顺利生了出来,让景卿绣想甩也甩不掉,就再想走也走不远了。

于是他只是说:“行李已收拾完备了吗?明日几点启程?我叫人去送你。你住哪?回学生宿舍?不如我安排找个就近的房子——”

“等等,”景卿绣突然打断他,那猫一般的杏眼睁得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搬出去?”

郑颖还未彻底恢复,脑子一片浆糊,迟疑地开口:“那是……?”

“好样的狗东西。”景卿绣不管他还在昏涨的脑袋,两巴掌一左一右手心手背地扇过去,冷声:“什么时候来轮到你来做主了?”

郑颖的身体不太一般,他所能接受到的快感也不太一般,被这么扇两下,嘴里就开始发出喘息,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卿绣,我错了,卿绣。你是我的主子,我怎么敢做主……”

景卿绣哼了一声,长腿一跨,便坐了上来。

他还穿着西装长裤,没什么弹性的布料绷得紧紧的,跨坐在郑颖身上,胯下的部位绷得尤为厉害,双膝抵在两侧雪白的床单上,露出一截脚踝。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他知郑颖最近被他坐肚子总不自在,他也不是一定要难为对方,心情却仍不太顺畅,便恶劣地冲身下的人粲然一笑,脱掉了碍事的西装裤子,将臀部悬在郑颖的脑袋上空。

景卿绣是很体面的人,从内而外包装得没有不从容的地方,把私密处怼到别人面前这种事,不是他平常能做得出来的。感觉到身下的人骤然炽热的目光,不禁羞赧起来,又有着某种野蛮带来的畅快。

“不喜欢坐身体,那总得换个地方让我坐吧?”

郑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了景卿绣的臀肉,让他彻底坐在了自己的脸上。

“嗯……”

景卿绣猝不及防发出惊喘,腿一软,失了力,彻底压在了郑颖坚毅立体的面部,臀肉缝隙恰好被对方挺立的鼻尖顶了进来,湿热的气息打在敏感的地带,触感又柔软又温热,第一次体验到如此奇异的坐垫。

在空调房里,景卿绣的皮肤温度总是冰凉的,可若是郑颖把温度调高,他也不乐意,“不想摸到一手的汗”是他的原话。而脂肪堆积最多的臀肉更是一片冰凉,被郑颖用滚烫的手心桎梏,又冷不丁被探进湿热的舌头,试探地舔进了穴口。

“——!”

景卿绣猛地扯住了郑颖的头发,往下按住,像要让他停止冒犯的动作,可这个姿势不同往日,除非他自己从郑颖脸上下来,扯头发扇巴掌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却一时糊涂。

“逮着什么都舔,难道你真是条贱狗?”

景卿绣气急败坏,但后穴传来的奇异快感又让他无法真的从郑颖脸上离开,抱住了床头的抱枕,又把它往郑颖脑袋上压,把对方困在枕头和自己下体缝隙的黑暗之中,艰难地在景卿绣阴囊和后穴中的缝隙中汲取氧气。

柔软的大腿内侧贴着郑颖脸颊两侧,郑颖整个视野都被满目肉色占据,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地将舌头伸得更长。

景卿绣不常锻炼,露在外面的部位都很清瘦,唯独胯到膝盖这一截有肉感,手一掐仿佛能从缝隙逃出。

被舔得舒服了,腰也跟着软下,连着抱枕一起把郑颖的脑袋抱进怀里无所顾忌地呻吟,夹紧双腿不让对方有逃走的机会。

郑颖的动作称得上急切,掐着景卿绣臀肉的手更加用力,都快要陷了进去,把它往自己脸上压,让自己能进得更深些,舌头在后穴里戳弄舔着平时高傲地在自己阴茎上像用按摩棒一样套弄的红肉,把它舔得快要融化般柔软顺从,包裹着自己的舌头,分泌动情的湿润咸液。

景卿绣把自己的阴茎放在压住郑颖脑袋的枕头上,手撑着床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腰肢在上面摩擦,动作间郑颖的鼻子便也在他的会阴处磨着。

对方的整张脸都被压在自己的屁股下面,意识到这点,景卿绣便热血上涌,把郑颖的脑袋夹得更紧,鼓励似的发出甜腻亢奋的呻吟,在郑颖舌头的伺候下达到高潮。

高潮以后的身体浑身无力,景卿绣连膝盖都泛软,犯懒地趴在郑颖脸上没动弹,还觉得有意思似的细细磨着,把对方的脸搞得一塌糊涂。

过了会儿他想起身,抬起屁股,后穴分泌的淫液竟带出透明的丝,连着郑颖还伸在外面收不回去的舌头,拉出好长一截也不断。

郑颖的视野重回光明,就看到眼前淫靡的一幕,一瞬间呼吸急促,伸长了脖颈,又把对方的臀肉压了回来,张口含住了景卿绣已被舔得化开的红润穴口。

“放手,放手!你个畜牲,干什么!”

景卿绣慌乱地想从郑颖身上下来,但他没有力气,有力气也敌不过郑颖,被迫张着后穴任由对方含住,吸吮地“啧啧”声音不断传出,响亮得让景卿绣想尖叫地捂住耳朵。

舌头又伸了进去,灵活地四处卷着,他能感受到有粘腻的液体被卷了出去,全被该死的郑颖吸进了嘴里,嘴唇在他臀缝里发出空气被挤出的“咕咕”声,整个人像被拖进了什么荒唐的春梦里。

他头一次这么难为情,把枕头拿开用力扯着郑颖的头发,却连头发也快抓不住了。还在不应期的阴茎就这样垂在郑颖的脑袋上,顶端还挂着半透明的粘液,又把对方的额头也弄得一塌糊涂。

“放手!”

景卿绣撑着郑颖的眼睛要把自己的身体从郑颖的嘴里拔出来,直到他感觉自己后穴的分泌液快要被吸尽了,他才终于从对方的脸上逃开,脱力地倒在一旁。

郑颖的脸连着脖颈都因为呼吸不畅而憋得通红,此时正带着景卿绣难以言喻的微笑看他,眼睛亮得把景卿绣闪得刺痛。

他宽厚的手掌搂过景卿绣的脑袋,手指穿插进柔软的发丝,景卿绣被带了过来,郑颖的脸越来越靠近,就这样笑着吻了过来。

他猛地瞪大眼睛,郑颖刚刚含着自己后穴的嘴唇就这样又含住了自己的嘴唇,刚刚探进后穴的舌头又这样探进了自己的口腔,他尝到了某种咸腥的味道,他知道那是郑颖从自己身体里舔出来的味道。

双手推在对方的胸膛上,明明是要推开,却像失去反抗的力气一般,手腕无力地按了按,便只是闭上了眼睛。

景卿绣看上去生气了,冷着脸就拿起衣物出去,不过郑颖难得地头一回没怎么在意,被留在房间里,安分地躺在床上喘息。

他忽略了自己硬得爆炸的性器,只是温柔地抚摸着自己柔软的孕肚,那里还不怎么明显,但只要多看一眼也能发现其不同寻常的起伏。腹肌包裹着凸起,看上去踏实充满韧性,只有郑颖知道这里已变得脆弱而敏感。

他抚摸它,受激素或者别的的影响,已显现出些母性,他沉浸在担忧之中,想着刚刚景卿绣刻意绕开他的肚子的动作,知道对方已发现端倪了。

如果对方知道有个人为了强硬留住他,甚至去亲手制造了一个世俗不容的怪物,他会露出惊诧的表情吗?会感到恶心吗?会厌恶,还是事不关己,冷漠地高高在上地俯视在地上翻滚如蝼蚁的自己?……或者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无论怎样它是拥有他血脉与基因的孩子,他会接受它,爱它,和自己组建一个幸福的平常的三口之家。

郑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做这个决定了。他翻了个身,疲惫地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高中都没顺利毕业,从某个台球馆混日子一步步混到现在这个地位,他生命的大部分由暴力、义气和烟酒组成,从没想过会栽在一个男人手里。爱情二字何人能彻底参悟,郑颖老房子着火,就被它搞成如今男不男女不女的境地。

意料之外的,过了会儿,景卿绣竟重新回来了,打开房门,靠在门框,抱着臂远远看他。

郑颖偏头,沉静地与他对望。

人总是爱犯贱,从景卿绣被郑颖强制性地带在身边之后,郑颖就一副犯贱样跟在景卿绣屁股后面摇尾巴。最近他的尾巴摇得没从前厉害了,景卿绣反而对他没有之前那样横眉竖目。

郑颖自从上回一个人消失又回来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对劲,看向他的目光也不似从前那样热烈而纯粹,一眼就知道他对自己抱有的渴望。他变得沉默、踌躇、心事重重,即使是与景卿绣做爱的时候也会跑神,竟还在景卿绣碰他时想要躲开。郑颖之前从来不这样的。

景卿绣倚着门,他不屑做先低头那个,看了郑颖一会儿,没等到对方说话,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那句话他只藏在心底,困惑又担忧:郑颖,你怎么了?

景卿绣是个体面人,相貌好成绩优,不早恋不碰烟酒,就这样体面地长到了20岁。他这辈子唯一不体面的时候,就是在路边摊吃个饭莫名其妙被黑社会看上,当着同班同学的面被一个粗俗大汉扛在肩上拐进车里。

然后被迫从单纯体面的校园生活误入了陌生的黑帮世界,莫名其妙成了走在那个男人身边的二把手。

说是二把手,他不会干架不会谈判,除了写论文和打比赛什么都做不了。可黑社会的输赢又不靠答辩会和辩论赛。

万幸郑颖是个独裁者,他一个人打拼出来的,习惯独自包揽所有事,庇护着手底下靠他养饭的小弟们,也用不着什么所谓的二把手。

郑颖不在的时候,他忠心耿耿的小弟们便会用某种鄙夷、轻蔑的眼神看他,对这个来路不明吃软饭的小白脸十分看不顺眼,知道点内情的更是指着他鼻子骂他卖屁股当鸭子。谁也不会管景卿绣其实并不想吃这个软饭。

他是前途光明的名牌大学高材生,但在由烟酒、拳头和地下产业构成的世界里,他是个卖屁股的大学生。

某一天郑颖在外面喝酒,被下了药,神情恍惚地跑进了景卿绣的房间,手里还拿着串景卿绣房间的钥匙。

那是景卿绣第一次被操。

他知道将来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真的成了个鸭子。

景卿绣再也做不成体面人了。他再怎么掩饰,靠扇郑颖巴掌,靠郑颖犯贱,靠他假装可以主导这段关系,也只有表面体面,内里早已败絮其中。

而现在,景卿绣坐在落地窗前,席地盘腿坐着,手里捏着只烟——他曾经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沾烟,他甚至没有会抽烟的朋友,将烟雾呼在透明的窗前,又被反扑了满脸。

这回没有谁再走过来说地上凉,也没有谁再张开嘴当烟灰缸了。于是景卿绣只是无聊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夜景,烟灰抖落在地上。

等烟散尽,只剩个烟屁股,他便把还燃着余烬的烟蒂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面无表情,在烫痛中还碾了碾,盯着被烫出来的伤口。

也不知道郑颖现在还会不会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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