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大雨对镜/蒙眼/内S(1 / 1)
五月中旬的北京下了场大雨,浇透了夏日的炎热。
谷江山迈过水坑,径直奔向驿站,一番找寻过后拿着三个包裹离开,又赶忙去赶地铁。
半上午的地铁内人多,一阵呼啸疾驰又挤上不少人,将他几乎挤到紧贴门。
他护住手里的包裹,像是什么珍贵得不得了的什物,不愿意让别人触碰。
手机发来消息,是金弦回他昨晚十二点多的内容,大概是说知道了今晚他会登门。
他用着别扭的姿势探出手,在人潮拥挤中艰难地给金弦发消息,聊聊今晚大约几点去,再说说地铁里人多得快把他挤成饼,金弦一如既往的话少,几乎都是他说十句金弦回两句。
地铁门倒映出他没了笑容的脸庞,手机屏幕的亮度与门外的昏暗相比显得突兀,下一秒,手机熄屏被他握在手里再没打开。
旁边的小情侣大概处于热恋中,借着人多抱在一起,那女生脑袋贴在男生脖子上,亲昵地说着腻乎的话。
两人一人用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背,另一只手勾缠在一起,丝毫不惧他人的目光,只顾显露自己的甜蜜。
谷江山秉着非礼勿视将目光转向另一侧,腹诽倒是半点不少,偶尔瞥一眼发现那两人因为被挤挨得更近,腹诽更甚。
三十七分钟的路途过于漫长,上来的人一步一步将他逼得站到小情侣身旁,再挤就要成三个人的电影,他忙钻进缝隙,避开彼此的尴尬,却没料到听清了两人的话。
女生说着自己多爱男生,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两人似乎快要异地,频繁说起仿佛亲吻拥抱都不够寄托感情,说着说着两人抱得更紧。
男生的承诺一个接一个,誓要让女生放心,那女生抬头冲着男生绽开笑容,说她相信。
而相信的理由,是女生的所有消息男生都会回复,绝不遗漏。
谷江山有种倒在地上又被人踹了一脚的感觉,心生烦躁。
怀里的包裹被蹂躏得变了形,门上自己的倒影明显不悦,他打开手机,解锁后映入眼帘的仍是和金弦的消息页面。
他像是着急地想要证实什么,手指飞快向上翻他们的聊天记录,一直翻到了五年前。
翻到了他和金弦最早的聊天。
没什么特别,只是彼此不熟时他出于礼貌说了句你好,金弦回了句你好。
再往下是偶尔询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吃饭,嘱咐出门回来时顺带买些东西,每句话都将礼貌做到极致,直到某一天他给金弦发了张所有人的合照时开始转变。
那天他们一起泡了温泉,他在浴室里偷瞄金弦的性器,他们赤裸相对,从此他口头上总挂着“北哥”两个字。
他们的聊天内容多了起来,和现在一样,几乎都是他在说,金弦见他说完一件事便给他回复,碰上他故意逗人的,金弦就给他甩个微笑或是白眼。
也有过金弦主动找他聊天,看看时间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他像是打开了一个爱封闭内心的人的心门,强势闯入,天翻地覆。
那时候他应该是喜悦得忘了形,甚至做出过忘回金弦消息的事,后来金弦聊起这事,他还各种道歉。
慢慢的,聊天内容越来越少,也有过长达十几天没有消息的时候,待着渐渐恢复频率,却再没有过关系最好时那么频繁。
他在尽力抑制自己的分享欲,金弦保持理智和克制,直到金弦的最后一条询问,戛然而止。
终点站到达,地铁里的人疯了般向外涌,谷江山等着没那么挤才挪动脚步,肌肉记忆一般走上楼梯。
他细心地将被揉在一起的包裹拍展开,吹掉上面沾染的尘土,像他刚拿到时小心地抱在怀里,生怕一不注意摔到地上。
刚下完雨的天温度微凉,穿着短袖算不上冷却也不暖和,凉风阵阵袭来,吹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一同走进公司的同事和他好一顿抱怨,昨天还热得要命的天一场雨下得回了春似的,好像短袖都不能穿,这首都的天气真是阴晴不定。
同事看看天气预报说完了,按预报说夜间还有一场雨,雨伞没带淋着回去吧。
他望向窗外的太阳,虽然天没前几日暖和,可这大太阳不像再下一场雨的样,便全当听个耳旁风。
天气预报毕竟也是一会儿一个样。
他坐上工位,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袋子,接着撕开护了一路的包裹,露出里面被商家精心叠着的衬衫。
爱好八卦的同事探出脑袋看他动作,笑他什么时候爱穿衬衫了,不都是走休闲款吗。
他将衬衫装进袋子里,把寒碜的快递包装袋扔进垃圾桶,这才回同事的话:“送人的,不是我穿。”
那同事当即来劲,凑着脑袋快要钻进袋子里看个明白:“这一看就是男款,你送男的?”
谷江山心情格外好地应下,没否认。
同事啧啧个不停,笑容耐人寻味,终是没点破,只问了句是不是送给之前说的那个很久没联系的人。
谷江山缓慢地扭头与同事对视,同事眼睛一眨留下个“懂了”,再没打扰他。
他扭回头,渐渐泄下握紧鼠标的力气,推推眼镜开始一天的工作。
夏日的白昼愈发漫长,快要晚上八点还没天黑,刚被雨浇过一场的天空临近傍晚铺满橙红色的晚霞,惹得路人纷纷站定用相机记录。
金弦回家路过脑袋被削了块似的大楼,慢慢停下脚步,他站在楼下,仰头凝望倒映着晚霞的窗户。
玻璃后的工作繁忙,无人清楚楼下某个人在看什么,只觉得日光刺眼。
他打开振动不停的手机,备注着“江山”的人一条接着一条消息轰炸他,无非一些没营养的话,大多都在分享,或是吐槽。
谷江山时常换头像,也不知道从哪搜罗来一堆或搞笑或可爱得有点丑的图,这次换成了一颗星球的照片,正经得有点不像他。
头像大图被点开,他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b612”的字样。
又是一条新消息从上方窜来,说是晚上一下班就会去他家,记得给开门。
他点掉头像大图,回复一句“好”,转身逆着落日余晖慢慢走回家。
写字楼内,谷江山鬼使神差地向窗外看了眼,只有稀稀落落的路人经过,没什么特殊。
他收回目光,给金弦发消息:
今天的落日真好看
像你一样
夜间,结束工作的写字楼因着不剩什么人,说句死寂也不为过。
又是一层楼的灯光关闭,几个人挤进狭小的电梯厢,聊着有的没的熬时间。
谷江山趁着没人和他说话,给金弦发消息说他已经下班,等了几分钟直到几人下了电梯出了公司门,也没见到回复。
同事一句“还真下雨了”拉回他飘走的思绪,只见外面未干的水坑荡起一阵阵波纹,地面满是湿痕。
没人带伞,暗骂一句这鬼天气,冲进雨中。
这雨来得不急也不猛,室内连点声响也听不到,落在身上却很快湿了衣服,跑走的人狼狈地用手遮住脑袋,抵不住短袖湿得紧贴肌肤。
“看这样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还没跑走的同事同着谷江山说话,见他不动没什么着急样,不解:“你还不快走?一会儿地铁开走了家也回不去。”
谷江山提起手里的袋子给同事看:“给人送东西,先不回家了。”
同事笑笑跟他说正好去朋友家避避雨,住一晚上明天上班还能迟起,说罢跟他再见也去赶地铁。
谷江山探出手感受雨滴打在手心,这种雨哪怕他跑得再快,跑到金弦家也得衣服湿一半。
他护住手里的袋子,按着记忆里偷偷走过无数遍的路线猛地扎进雨中。
镜片被雨水打得快要看不清路,红绿灯在雨中成了扭曲的色块,脚步飞快迈过潜藏的水坑,赤身混在众多雨伞中的人像个异类,心里却有种一腔孤勇的中二爽快感。
他听到清脆的童声指着他说“那个叔叔在淋雨,胆子好大”,也听到孩子的父母赶忙带着孩子离开——
“明知道有这么大的雨还不带伞,是个傻子。”
他穿过人行道,将一闪而过的话语甩在身后,耳边只有汽车行驶声和雨声,附带着手机叮咚一声,是金弦回他消息说在家等他。
他一边奔跑一边点开金弦发来的语音,吵闹的雨声中那头的声音听着让人不自觉心情平和:“你吃饭了没?我点了点儿外卖,你要没吃的话正好过来吃点。”
“咔哒——”
楼道内的灯光随着有人进入亮起,谷江山翻找收藏里存下的金弦家门牌号,找寻到后站在门前莫名紧张。
他摘掉眼镜用着湿了的袖子擦擦上面的水雾,深吸一口气想要按门铃,手快碰到又赶忙拿起手机看自己的模样,扒拉扒拉软趴趴滴水的头发,一时生起后悔。
雨太大了,公司离金弦家算不上远也没多近,这一路下来浑身没一处干着,拧拧衣服还能出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装衬衫的袋子外面湿得不多,衬衫应该没事。
他下定决心按下门铃,没半分钟屋内的灯光照亮楼道,眼前的人瞧他这样满是错愕,他扯起笑容,说:“我来给你送衬衫。”
“金弦,谁啊?”
屋内传出的男人声音让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正要迈进的腿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他猜得出来自己再次费力扯起的笑容有多勉强:“有人在啊。”
“我朋友,来一起吃饭。”金弦招呼他进门,“进来吧,我给你找块毛巾擦擦头发。”
谷江山站在门口,湿漉漉的模样像是小区里随处可见的流浪狗,被雨水打得蔫了吧唧,毛耷拉着与这干净的屋子格格不入。
被金弦叫做朋友的人探出脑袋看他,和金弦说了几句后对他笑脸相迎,他回以笑容,没料到又是一个人探出脑袋。
像是朋友聚会。
他接过金弦递来的毛巾,小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金弦摇头说没有,从他手上拿过装了衬衫的袋子,看一眼放到一旁说不着急试,让他进去一起吃饭顺便暖暖身子。
意外的是屋内实则有三个人,更证实了朋友聚会这件事,谷江山坐到金弦旁边,不认识人只能抱有礼貌的笑容。
几人同他寒暄说吃着饭都不知道外面又下雨,又说起金弦提起过他,介绍的是以前一起旅游时交的朋友,五年没见没想到又联系上。
他是个跟谁都能聊几句的,说着说着就跟认识了几人好几年似的,几回合下来微信都加上,金弦提醒他吃饭,他才想起光顾着说话筷子都没动一下。
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份韭菜鸡蛋,他偷瞟金弦,金弦却没看他这边,相反和另一侧的朋友聊得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甚至被另一个朋友笑说是打情骂俏。
怪不得总觉得他们之间气氛不对。
谷江山其实晚上吃了饭,没少吃,这顿夜宵于他而言可有可无,在这境况下看看还是吃了好。
他不饿,只盯着眼前的韭菜鸡蛋吃,耳旁金弦和朋友的话语闯进耳中,想屏蔽都难。
他们应该认识了很久,说的很多关于金弦的事他都不知道,那种自然的相处氛围蔓延到他这边,连他最爱的韭菜鸡蛋似乎都泛苦。
金弦不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放松神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能明显感觉到金弦与他相处和与朋友相处间存在区别。
他想劝慰自己说是金弦没打算和他以朋友的身份相处,那点内心刚要燃起的期待火苗又很快被他亲手浇灭,连朋友都没想做,难道还想是其他身份?
他点开和金弦聊得欢的人的朋友圈,和金弦不同的是,这人没有设置可见范围,那年今日全能看到。
十条里有五条和金弦相关,两人吃饭逛街出游好像总是一起,一看关系就很好,望不到头的朋友圈硬生生被他翻到六年前,看文案是刚和金弦认识。
比他还早认识一年。
最让他不安的是,翻了六年的朋友圈也没见这朋友有什么恋爱甚至是结婚的内容,像个单身。
在他面色凝重思绪困扰间,金弦手指轻轻碰了下他抵在桌上的胳膊,和他说:“帮帮我。”
谷江山愣住,熟悉的放软语调和无辜的眼神让他忘了动作,霎时涌入脑海的是钟点房里金弦主动带着他的手握上性器的模样,只一秒的念头便让他浑身发麻。
他下意识看向金弦宽松裤子遮住的裆部,不受控制地吞咽口水后又挪向那张他百看不厌的脸,周围几道目光齐齐投来才让他发现自己的狂妄,慌乱移开视线问金弦想吃哪个菜。
桌上恢复方才的热闹,谷江山帮着金弦夹完菜后始终心神不宁,一句“帮帮我”像是洪水泄了闸,冲垮他的思绪。
说话的人看样子不过无心一句,面色坦然地继续与朋友聊天,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有他在这里胡思乱想,满脑子黄色废料。
相熟朋友间的聊天他一闭嘴便再插不进话,只能当个观众,几口饭下肚,他牵起嘴角幅度极小地笑了下。
帮帮我……
哪怕本意不是暗示,他那明显的目光移动也被金弦纳入眼底,定然猜得出来他在想什么。
况且,那同他说话时的语调和眼神与朋友聊天这么久未曾出现,怕不是本意就是暗示。
在一群不知情者面前说着仅他们两人知晓的秘密,扰乱他的心又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让他猜不透那颗深埋在海底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他像是小狗被主人挠了挠下巴,摇着尾巴露出肚皮却发现主人再不逗他,他等待,他妄图吸引注意,摇得尾巴累了也没见主人理会。
于是,他翻起身,换种方式想让主人注意到他。
金弦放在手边的手机振动出声,他亮起屏幕,看到是许久没联系过的希岸给他发消息。
点进微信,顶着玫瑰头像的人从底部蹦出来:怎么一直不直播
金弦随手按下几个字:不想播
旁边的人手机叮咚一声,显而易见的消息提示音,他侧目看向谷江山,谷江山只推推眼镜清了清喉咙,手上打字像在和不知什么人聊天。
瞧那手势,消息都不知道发出去几条。
等了大概半分钟,对面没有回消息,金弦将手机熄屏,刚要继续聊天又是一阵振动。
希岸:什么时候想播
金弦:想播的时候想播
耳旁这次没再传来提示音。
希岸:多少钱能让你再开播
金弦:十个亿
谷江山:“……”
镜片后的眼睛偷瞟身旁人,金弦垂着眼睑看着手机,面色没有多大波动,好似全然不在意“金主”突然的问候。
谷江山收回目光,下了狠心般一字一字敲下,发送:给你三万完成我的要求干吗
金弦:什么要求
希岸:穿一个星期情趣内衣
金弦:?
希岸:我检查的时候拍照发给我
金弦:不干
希岸:【微信转账30000】
余光里的人手指搓着下巴像在思考,半晌,收了款。
金弦:可以
金弦:但我没情趣内衣
希岸:我给你送还是上次的驿站?
金弦:对别买太奇怪的[微笑]
谷江山放下手机没再回消息。
金弦一道放下,再与朋友聊天时话少了不少,有些心不在焉。
这场朋友聚会持续到将近十二点才结束,外面的雨还是没停,几人商量着打个车一并回家,金弦看他们执着也没多留。
谷江山想着衬衫也送到了,人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好歹一起待了不少时间,便打算跟着三人一起离开,没料到快到门口时金弦叫住了他。
让他留下。
没找借口,只是说再待一会儿。
三个朋友目光相对,意味不明地笑笑说着下次再聚,离开时顺便帮忙关上了门。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谷江山和金弦二人,金弦拿起一直放在地上的袋子,掏出里面的衬衫。
他没告诉过谷江山他穿什么尺码,对方从头到尾也没问过他,这衬衫是大是小试了才知道。
“等我试完再走,不合身你拿回去换也方便。”
“对了。”他刚迈出一步又想起谷江山湿透了的衣服,“你要不去换件衣服?看着也穿得不舒服。”
门口的落地镜倒映出站在门口没有动弹的人,屋内一片沉默。
金弦等了几秒没收到回应,撇过头,拿着衬衫朝卧室走:“不想换算了。”
谷江山也不清楚自己那一刻中了什么邪,他快步追上离开的人,从后揽住金弦的腰,整个人贴上去。
金弦脚步顿住,没吭声。
后颈突然感觉到湿润落下,久久不离去,手里的衬衫握得快要起褶。
谷江山闭着眼睛感受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温度,雨水浸透的衣裳一贴皮肤容易发热,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不重要,他只高兴于自己透过湿热触到了金弦的体温。
帮帮我……
再待一会儿……
他们距离上次见面也没过多久,可他好像度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难捱。
想念的情绪在自以为的习以为常中早已波涛汹涌,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轻吻换作一口咬住,撕扯后颈的皮肤,金弦疼得哼出声,手向后没目标地探着想让他停下。
脆弱的皮肤留下一圈齿痕,谷江山安抚似的吻了几下,在怀里人放松警惕时一把将人按到落地镜上,仗着体型优势圈起逼仄的空间,不让人逃脱。
金弦皱着眉头用手撑住镜子,刚要说什么便感觉到有硬物顶了下他的屁股,力道之大惹他一瞬惊恐,手指弯了弯最终什么也没说。
“再待一会儿……”谷江山重复着金弦的话语,带笑的声音如同刻意调笑,似在告知对方他听懂了暗示。
金弦半垂着脑袋依旧不言语,镜子里照出交缠的两人,他不敢去看,耳梢红得连傍晚的霞光都要自愧不如。
灯光照到高大体型的男人身上,在镜子上留下一片阴影,将他笼罩其中,手里紧握的衬衫忽地感觉到另一道力,耳畔也响起近乎蛊惑的声音:“再抓皱了。”
他的手指被一点点掰开,放过还没穿过的衬衫,身后响起衣服落地声,他闭上眼,难以忽略抵着他臀肉研磨的硬物。
只吃过一次的巨物进来时的压迫和疼痛他记忆犹新,可想了不过两秒便全剩酣畅淋漓的舒爽,身子过电般不受控制地发麻,竟贪恋地下意识瑟缩后穴。
他的气息随着回想已经不稳,身后的人也没好过多少,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肌肤上,急切而粗重,甚至发出低声喟叹,扑进耳朵比浪叫更让人难为情。
谷江山嫌隔靴搔痒般的蹭法不够满足,于是拉下一半裤子,猩红性器刹那间弹出来放风,竖在小腹前像是一把毫不留情直捣深处的刀柄,危险又令人着迷。
性器前端流出少许清液,他扶着滚烫什物将黏腻液体全抹到金弦后腰上,眼前人倏地绷直脊背,弓腰躲避,殊不知腰身这么一下动作有多漂亮,更激起了身后人的欲望。
谷江山头脑发热,已经思考不下其他,全身理智都聚集到了下半身,大脑唯一发出的指令是占有金弦。
他迅速脱下金弦的裤子,白花花的臀肉在眼前彰显存在感,他上手揉捏几下,变了形的肉团留下红色的指印,证明他来过,作乱过。
金弦嘴唇舔了太多次快要干燥,下半身被脱了个精光让他已经放弃抵抗,他主动从堆在地上的裤子里伸出脚,又舔了次嘴唇:“去床上。”
他的要求被很快驳回:“不去,就在这儿做。”
“我得累……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完全没扩张的后穴猛地塞进两根指头,一下捅到底,疼得他扬起脖颈再说不出话。
这还没完,前面同样挺立的性器被宽大的手掌包住,炙热得如同进了火炉,上下撸动几下便全心全意地用拇指指腹在龟头处磨,瘙痒感霎时间从小腹一路传遍全身。
而后穴那两根手指,极度无情地左右旋转,硬生生撑开紧致的穴口,前后不同的感觉让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架在中间难受至极。
他本能地塌下腰,向后撅着屁股想要减少难受,可事实是没有一点作用,反倒让那两根手指的进入更加方便。
谷江山紧紧盯住镜子里的人,几分钟前还在朋友面前体面说笑的人,此刻被他扒了裤子袒露下半身,全身最脆弱的地带被他亲手握住肆意搓揉,遮挡的私密后穴也被他捅出一个大洞。
那副害怕又渴望的表情惹他心神荡漾,他忍不住,又往紧致的穴内塞进一根手指。
“放松点。”他咬着牙在金弦耳边说话。
没提前扩张的穴口咬得太紧,快把他的手指绞断,勒得他指根作痛,可内里又滚烫温热死死缠住手指,舒坦得他恨不得进得更深。
金弦脱力地身体紧贴住镜子,避不开桎梏他的手指,那三根异物夹在后穴里,大有他怎么挣扎也只能是被侵犯的架势。
他允许谷江山搅弄他的后穴,可身体本能的抗拒让他没辙:“你突然进来我怎么放松,疼的不是你……”
“我也疼,手好像充血了。”
“那你还硬捅!嗯……别抠……什么毛病……”
“你里面又滑又软,我忍不住。”
金弦额头抵上镜面,死死闭着眼睛不愿面对有人和他交流自己身体里面是什么感觉,他知道归知道,这一说出来总觉得羞耻无处安放。
谷江山看着金弦的反应,高兴地用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肩膀,一蹭完便飞快抽出手指,突然的动作又换来金弦一声闷哼。
金弦还没来得及松气,右腿乍然间被捞起,要不是他及时扶住镜子,怕不是已经摔在地上。
他着急地拒绝自己目前的姿势:“这个姿势不行。”
谷江山扶着性器抵上洞口,用力一挤,未好好扩张的穴口骤然撑大,牢牢夹住硕大的龟头不让再向前。
他努着劲朝里硬挤,分心回答金弦的话:“哪不行?”
金弦说不出话,后面的剧痛让他表情扭曲,冷汗丝丝冒出,撑着镜子的手变成握拳,想逃离这骇人侵入,可前面是镜子后面是谷江山,无处可逃。
他甚至能感觉到粗壮坚硬的什物一寸寸破开他隐藏的疆土,径直深入,像是要将他钉到镜子上般不容拒绝,狠狠贯穿他的身体。
耳尖在这前后夹击的快感与痛苦中又被恶劣地咬了下,霎时间惹得他半边身子酥麻,性器前端随着对他来说太大的刺激流出清液,滑过柱身。
环住他腰的胳膊加大了力气,他听到紧贴在耳边的笑声,也听到了故意促狭他的话语:“腿软了?我就咬了一下。”
说话间的吐息阵阵扑在耳朵上,他侧着脑袋躲避,却次次被追上,腿上已经软得快要使不出力气,全靠着谷江山的支撑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北哥,你睁开眼,你看我在进入你的身体。”
金弦浑身一震,即便被撑得快没知觉的后穴听到这一句话也不自主地缩了下,夹得谷江山不快地在他耳边隐忍低叹,雪上加霜。
他将眼睛闭得更紧,生怕看到一星半点,气急败坏:“不看!”
“我听说闭眼比睁眼更敏感……”
谷江山后半句话没说出来,那戏弄般的笑声却已经表明了他的所想,金弦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闭着眼装作没听见。
谷江山不仅不强求,还恶劣地顺从金弦的想法,他抬起手,捂住金弦的眼睛,让本还能感觉到灯光的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塞进半截的性器随着胯间一个猛顶,粗长巨物全部捅到底,“啪”的一声吹响胜利的号角。
金弦毫无准备地承受突如其来的深入,头脑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是丝丝疼痛从后穴一路窜遍全身,整个人脱力地将要倒下,往下坐却将那根性器又往里探了探,慌得他连忙胳膊使力撑住镜子,稳住身子。
谷江山的性器太粗,压迫感袭来,总觉得五脏六腑也被压着喘不上气,金弦大口呼吸想要减少这般不适,殊不知捂着眼睛面色潮红的这副模样被身后人看了多么心猿意马。
谷江山丢掉仅存的克制,埋进甬道沉寂不过十秒的性器开始大力抽插,没抹润滑剂的穴口过于干涩,他便生生抽出再进入,非要把生硬的肌肉操软,操出一条接纳他的路。
他撞得速度不快,却又深又狠,胯间与臀肉相撞的拍击声不绝于耳,每一回深顶都逼得金弦差点摔倒,紧致的穴肉因着担忧咬得更紧,偏偏恰好加大了摩擦的快感。
“太深了……哈……轻点……”
金弦近乎恳求地让身后人下手轻点,被迫打开的甬道着急忙慌地来不及做反应,依靠本能缠绕上粗壮什物,紧紧包裹。
“还有小一半没进去。”
谷江山说着又往起抬了抬臂弯里的腿,快要让金弦两条腿呈九十度,他胯间猛地朝上一顶,只听前面的人惊呼出声,尾音留下一声呜咽。
“这才全进去。”他得意地笑着。
金弦完全失了这场性爱的掌控,只留下一条腿支撑身体却无法动弹,眼前一片黑暗,想要用手拨开捂着他眼睛的手,又害怕手一放开整个人摔倒,更别提因为谷江山性器太粗已经没了知觉的后穴。
穴口的肉被谷江山强迫般的操弄变得越发柔软,肠液渗出替代润滑剂给予润滑,不让两人的交合给身体主人带来伤害,内里的肠肉适应过来性器的次次捅入,被现实打败般谄媚地开始迎合。
金弦后悔极了方才死活不睁眼,真如谷江山所说,闭着眼比睁眼更敏感,他甚至能用穴口描摹出谷江山性器上的血管和青筋。
每一次抽出进入都带来肠肉酥麻,没被照顾到的地方生出空虚,下一秒被填满的充实满足流窜四肢百骸,舒服得飘飘欲仙,恨不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死在极致快感的贴合中。
遮住眼睛的温度忽地离开,在前面停了几秒让他适应屋内灯光,待他睁开眼时,那只手离去,展露镜中交合的丑态。
不过一刹那,他浑身烫得像跌入了火堆,不忍再看。
谷江山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欣赏这幅美景,调戏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看下面。”
金弦缓慢地挪动目光,只看了一眼便移开,光这一眼就够他点燃引线当场爆炸。
谷江山那根狰狞巨物在他的穴里进进出出,像是一根猩红棍子捅进他的身体,那样粗壮,在他的身体里不断搅弄,让他生出快感,让他痴恋又恐惧。
戏谑的笑声在耳畔响起,谷江山像个痴汉般一遍遍叫他:“北哥,你再看看,北哥……”
他的耳朵敏感,被谷江山折磨个不停,没办法只能认输。
目光小心翼翼地移过去,只见谷江山表现自己似的,操得更卖力,每回都将性器几乎全抽出来,再用力顶回去,全埋进甬道内。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抽出一长条的性器,心想着这么长怎么可能全进去,下一秒谷江山就给了他答案,囊袋撞上臀肉告诉他全能吃进去。
他不敢想象自己窄小的穴口已经被撑成多么大一个洞,镜子里看不清,只看着偶尔露出的硕大龟头比柱身还要大一圈,面色复杂。
“多好看。”谷江山掰过金弦的下巴,舔开对方紧闭的唇,深深吻住。
舌尖交缠,淫荡的唾液交换声充斥两人构建的窄小空间,炙热的呼吸将室内原本就高的温度升得更高,金弦仗着谷江山揽住了他的腰,于是分出一只手压住对方后脑勺,让这个吻更深入。
谷江山喜悦得不行,舌头倾尽全力地在金弦口腔里扫荡,尽可能地让对方感觉到舒服,下身也是愈发努力,速度快了不少。
“不行了……哈……”
金弦侧头避开深吻,快要喘不上气,唾液留在嘴角,谷江山留恋地吻住,金弦摇摇头不让他再继续。
“慢点……哼……”
“太快了……站不住了……”
他放下胳膊撑住镜子,看向两人的交合处,发现谷江山的抽插快到几乎出了残影,自己的大腿上被抓得留下不少指痕。
淫靡得不忍直视。
谷江山抓起他未褪下的上衣,将衣摆送到他嘴边:“咬住。”
他含住衣摆,下一秒整个人被谷江山揽进怀里,撞上身后人的胸膛。
前面的手再支撑着没了意义,他收回手,一手抓着谷江山的胳膊,另一手抚上自己久久不被照顾的性器。
谷江山确保金弦将重量全放到他身上才敢继续动作,环着金弦的手逐渐向上,移到早已挺立的红润乳头上,狠狠一拧,镜中的人便眯起眼睛一副受了欺负的楚楚可怜样。
太欠操的表情。
肉体拍打声再次响起,这回更加响亮,那探寻内里的铁棍还故意偏了角度,直直撞击最敏感的前列腺,金弦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拐着调子哼哼得惹得谷江山眼睛发红。
镜中,金弦咬住衣摆忘了可以松口,袒露的胸脯被一只手搔痒刮划,两颗乳头比新鲜的樱桃还红,其中一颗还承受着手指的蹂躏,灼痛感阵阵逼上大脑。
没有半点遮挡的下半身露出脆弱而私密的命根子,上面被一只手覆着,没了章法地胡乱撸动,马眼处的清液流出不少。
整具身体被一层薄红覆盖,脸上的红比身体更深,半阖着的眼皮下的眼睛失了神,看着镜内的自己却什么也思考不下去,那双眼时不时因为舒服眯起,沉醉的神态比黄片还要惹人性欲大发。
谷江山在金弦侧颈上留下碎吻,像是自己珍惜得不得了的什物,不容许别人觊觎,那条胳膊将人压得更紧,身下的律动也越发卖力操干软烂后穴。
他们一样贪婪。
谷江山想要够到更多未知的境地,在里面留下自己的标记;金弦想要被进入得再深点,填满深处涌上的空虚。
“哼嗯嗯……”
金弦含着衣摆说不清话,湿润的目光祈求般透过镜子看向站在身后的人,撸动性器的速度加快不少。
谷江山知道金弦想射了,于是也加快速度,拼了命地摆动胯骨,像是条不知疲倦的野狗,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气,将怀里人死死钉在身上。
百十来下的撞击后,环绕在耳旁的呻吟声忽地悠长而颤抖,金弦本欲闭上的眼微睁开,在灭顶快感中看向抚上他烟疤的手指。
他再咬不住衣摆,松了嘴。
白色的精液射上镜面,缓缓流淌下去,在镜中像是从他的大腿一路向下流去,他失神地看着自己的狼狈姿态,臀间突然被用力一撞,一道冲击力十足的热液射进甬道。
逼得他弯下腰完全脱力。
谷江山意犹未尽地又朝里顶了顶,将精液全部射在里面,等射完才恋恋不舍地抽出性器,龟头拔出时“啵”的一声吸引过金弦的注意力。
金弦被谷江山胳膊拦着倒不下,他垂着眼眸,直盯他们分开的交合处。
谷江山的精液从他的后穴缓缓涌出,白色一片,或是滴到地上,或是顺着他的大腿内侧留下,后穴不受控制地瑟缩,又挤出些白色。
他的腿被缓缓放下,抬起的时间太长一时酸痛使不上力,谷江山从后将他抱住,给他时间让他缓解身体的疲惫。
两人刚一场激烈性爱结束,脑子懒散谁也说不出话,鼻尖萦绕两人精液的腥臊味,充斥耳边的是彼此谁也难以很快平复的粗沉呼吸。
半晌,金弦缓慢地推开横在腰间的胳膊,靠自己站稳身子:“你又没戴套。”
谷江山才想起这回事,欲言又止,找不着借口。
“几点了?”金弦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纸巾,递给谷江山,弯下腰趴到柜子上,又拿起手机看时间,“快一点了。”
谷江山蹲着身子掰开金弦两瓣臀肉,最中间的菊穴被操得开了花似的,红肿一片,刚被进入的穴口还恢复不到原先的紧闭,留下一个不大的缝隙。
他用纸巾擦干净上面沾染的精液,不敢用力,擦完又去擦金弦大腿上的液体,来来回回用了不少纸。
“你明天还上班吗?”金弦嗓音疲倦,鼻音严重。
“上,我能请假。”
“外面好像还在下雨,你走的时候把我雨伞带走吧。”
“……”
谷江山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全擦干净后将要站起身子时,犹疑了瞬,撩起金弦的衣服在对方后背落下一吻。
金弦只沉沉地呼吸一下,没说什么。
“再去洗个澡吧,里面的清理不到。”
谷江山将纸巾递回到金弦手上,金弦似乎一直在看天气预报,他还没看清是什么天气,金弦就熄了屏。
还在下雨吧。
精液的腥味闻得时间久了便习惯了,沉默持续的时间长了却让人煎熬,谷江山又拿着纸巾去擦镜子,上面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得用湿的擦,我一会儿自己擦吧。”
金弦从地上拾起衬衫,照着镜子在身上比划大小,貌似合身。
谷江山透过镜子看站在身后的人,说:“我按你腰宽买的,大小应该合身。”
“那不试了。”
金弦又掏出另外两件衬衫,是谷江山问了他无数遍最后被他定下的样式,他将衬衫叠好,问谷江山用不用把湿衣服换了。
谷江山只说外面还在下雨,又要淋雨便不换了,金弦没多说,找出了雨伞递给他。
门口的淫乱没有收拾,纸巾丢成一堆,谷江山裤子一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金弦穿上裤子也同样。
谷江山拿着雨伞和金弦告别,独自走上电梯,凌晨一点多的世界寂静得没有人声,只有电梯运行声伴随左右。
金弦不愿意留他过夜,吃完爽完就让他在没有地铁的雨夜回家,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自嘲一笑,“一语成谶”这个词竟然有一天会放在自己身上。
当真干了一炮。
他撑开伞走出楼道,走进无人喧扰的夜里,预想之中的雨滴砸伞声没有出现,他放下伞,才发现——
雨停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金弦的屋子,唯一开灯的房间里,窗口站着一个人影,看着楼下。
撑开的伞面将他朝风的方向带,他没跟着风走,而是选择站在原地不动,隔着几层楼与窗口的人影相望。
他想起离开时金弦和他说有时间再还伞,想起他一步步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也没听到房屋关门声,想起被他静了音的手机。
他慌忙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金弦发来的消息。
衬衫试过了,大小合适
路上注意安全
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他等了三四分钟也没等到新消息,猜想是金弦不小心按到,于是关掉静音打了个网约车便将手机熄屏。
他和玻璃后的人挥手道别,举着雨伞示意暂时不会还,离得太远看不清金弦的表情,只看到金弦朝他挥手。
楼下的人离开小区,看样子是能回家,直到再看不到人,金弦离开窗边,将聊天框内没发送出去的消息缓慢删除。
那条没发送的消息内容是——
如果没车,我还有间卧室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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