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之前(剧情N)(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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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程诺在进行成人高考备考,准备自己去镀个金。

在准备的过程中,认识了许多同龄人,生活里不再只有程安。

虽然他对此表示不满,但看着程诺这么高兴,只是会偶尔在床上表现出不高兴。

不知是害怕承诺接受不了这样的控制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程诺似乎对二人的关系并不肯定。

他一直静观其变。

手机被摔在地上,屏幕还坚强的亮着,上面的红点已经离那个酒店很远。

门锁传来细微的响动,被轻轻打开。

那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又收回打开灯的手。

夏日天气多变,外面风云骤起,狂风大作,像是蕴藏着一场大雨。

程诺适应了现在的光线,隐约看清那人的轮廓。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是一夜,他竟然觉得程安变了很多。

只是坐在那,就给人带来一阵喘不过气的压迫。

在窗外的雷鸣电闪中,显得尤其恐怖。

程诺已经站在那儿有一会儿了,但一句话都没说。

又或者是,不知道说什么。

今天他见到了妈妈,聊了很多。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件好事。

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却像破了个口子,那些话更是将伤口撕扯得鲜血淋漓。

但是,幸好,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

只要把程安送走就好了。

他们不过相处三年,人生那么长,总不会一直记得。

他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就像说现在的天气不好一样平常的事。

“请你离开我的住处。”

外面雷声四起,弥漫着雨水来临之前的潮湿气味,空气变得稀薄。

放松发紧到疼痛的喉咙,撑住手边的鞋柜。

程诺坚定地开口,“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请你离开。”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轻嗤。

“因为齐墨?”程诺第一个认识的学习搭子。

程安动了下僵硬的后颈,仰靠向沙发。

“喜欢他?”

“和他上床了?”

闪电在窗外乍起,光影之间,程诺不可避免地在一瞬间看清沙发上的程安。

锋利的下颌将三米外的他割成碎片,那人手上凝固的鲜血看得人心惊肉跳。

他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步,又在几秒之后收回。

整个人靠在墙边,强撑着开口:“你是我的弟弟,这是不对的。”

程安无声地笑,彷佛在嘲笑他低冽的谎言。

他也希望这是个谎言,真相永远不能被程安知道,万一他露出厌恶的神情。

……只要想到这个,程诺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讨厌你,你本来就是个累赘而已。”

“一开始就这么觉得,心软救了你,现在后悔了。”

“你总不能打扰我一辈子。”

“我是个普通人,喜欢上别人也正常。”

高热不退的感觉又袭来,失血过多本该麻木,程安却觉得手上的伤口痛得很。

也是这样的下雨天,哥说会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所以他反问,“那个人知道你下面长了两张嘴吗?”

程诺几乎站不住,血液呼啸着冲破血管,眼前只有血红的一片。

突然觉得刺眼,程诺恍惚间才察觉灯被打开。

下巴被滚烫粘稠的手掌强制抬起,呼吸间都是血腥的味道。

艰难地开口,“你的手……受伤……”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话咽进肚子,近乎啃咬般的吻只让程诺迷茫了一瞬。

身体僵了一下,随后开始猛地挣扎。

程诺几乎用尽全力反抗,二人身上沾满了鲜血,他用尽全力推开那个人。

本以为不会成功,可是泛着热意的人却被他轻易推开。

一声巨响。

客厅的玻璃茶几应声碎裂,在程安的身下炸开。

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程诺嘴巴轻微张着,呼吸都放轻。

程安身体覆在破碎的玻璃渣上,分化的高热让人昏沉,刺进肉里的碎片却让人在疼痛中清醒。

地上的人一片狼藉,血污凝固在受伤的手上。

程诺去拉他另一只手,想把他扶起来,却被狠狠挥开。

顾不上有什么别的情绪,急忙拨了120。

在程诺喘不过气的道歉和哭求中,程安终于同意从那堆玻璃中起来。

面前人眼睛哭得红肿,除了一连串对不起什么都说不出。

独属于鲜血的腥味充斥程诺的感官,

以至于程安说话的第一遍没有听清。

那个人又冷静地重复,“不要抛弃我。”

他坐在狼籍之中,弱势地恳求一分的怜悯。

可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程诺的眼泪流得更凶,这是他没办法答应的请求。

救护车及时赶到,在医护人员反复打量中,程诺解释自己真的不是罪犯。

确认只是家庭冲突后的医生将程安安排进手术室,开始漫长的清理过程。

程安分化过程内反复高烧,导致免疫力严重下降,整个信息素失衡,被强迫带上了止咬器和阻隔贴。

医生建议,最好能立刻找到匹配度较高的oga,否则信息素紊乱会越来越严重,留下病根也说不准。

病床上趴着的人,在麻醉后睡着了,眉头紧蹙,睡得并不安稳。

克制着附身安慰他的冲动,程诺转头看向他的后背。

那些伤口触目惊心,他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深深自责。

如果不是遇到他,程安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自卑宛如漩涡,拖着他深陷其中,湮没任何别的想法。

他走到病房外,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试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可以麻烦你来做一下信息素匹配测验吗?”

“在b市总区医院。”

“谢谢你,麻烦了。”

听着对面人欢快地答应,程诺的心被反复揉搓,充血肿胀到无法呼吸。

在空病床上躺下,一天的疲惫让程诺进入逃不开的梦境循环。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也是妈妈的儿子!”

“你怎么能和自己的弟弟?”

面对熟悉又陌生的妈妈接连的质问,自己无措地解释。

“我……对不起……不知道。”

对面的人只在乎结果。

“乖儿子,你帮帮妈”

“和他断了!”

“同母异父,你们……是乱伦!”

两个字将他灼烧殆尽,程诺红着眼摇头。

只是捡了一个人回来,只是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怎么会有血缘关系?怎么连他最后一点都夺走?

妈妈的哭求声让他头痛欲裂,被摇晃着只想要吐。

最后,他点了头,整个人瘫软在原地。

骨血被抽空的人可不可以活?

哭着从梦中醒来,他平静着呼吸,侧头看向窗外。

太阳照旧升起,阳光撒满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却不包括,程诺在的这一小块地方。

他被畸形的亲缘困住,挣脱不得,最终失去爱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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