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sel失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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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停下”

校门口,那莫被顶在车门上,桑基解开他的外套扣子,满园春色霎时暴露在街道上,点点被吮吸的红痕随呼吸浮动,又在勾引桑基。

敏感之处被粗糙指腹磨蹭,那莫双脚悬空,双手被束缚在头顶,而舌尖交缠的水声与绵长呼吸还在继续。

街道卷起纸屑的风,仰头可感知到的日光,以及学校上课的清脆铃声————猝然拉断心底的那根弦。

这里离学校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

那莫猛然咬破唇齿厮磨,舌尖味蕾爆开桑基的血,“你疯了?!这里的学生会看见。”

桑基不以为意,舔上那莫红润滴血的耳垂:“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他们都是白纸。”

“桑基,你混蛋。”那莫挺立起胸膛想挣脱开,不料他的手顷刻放在那莫裤子前。

桑基冷声道:“那小子找上你了是不是?他在追求你。”

“你说什么?!快放开我。”那莫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动一下桑基的手就伸下去一分。

“你猜他一个德国硕士毕业的高材生为什么跑到雅图帕教书,难道是为了我吗?这几年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向我问起你,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桑基掐上那莫的敏感部位,见那莫大气不敢喘一分,他无比满意:“七年前那一面他对你一见倾心,我真是想不明白,都被你开一枪了,还这么喜欢,受虐狂吗?。”

那莫脑子里一片浆糊,只咬牙切齿道:“把手拿出来。”

桑基没有回复,冷漠的神情直向那莫看去:“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你上了,等第二天学校传开,他会不会就没有这么烦人了。”

“你,,,放开我。”

眼睛死死盯住他,意识到桑基不是在开玩笑,那莫的瞳孔霎时放大,顷刻间注满水雾。

他不寒而栗,吞咽莫须有的口水:“不,桑基。我不会跟他怎么样,我跟他才第二次见面,你不要这样。”

“我不喜欢他,我也不可能喜欢他,不会跟他做什么。况且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呢?”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与湿咸的泪水混杂,打湿桑基的手心。那莫睁着熏红的眼,声音哽在喉咙里微弱请求:“桑基,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们回去吧。”

桑基松下神情,抚上那莫的脸颊,“别哭了,不好看。”

那莫似没核心的棉花,贴在桑基脖颈里。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桑基就吃这一套。

终于开车回sel,把他丢进房间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那莫被桑基抱进门时,注意到门卫热得口舌生津,见了桑基又只能把窘态藏起来。

想了想,他拿出两瓶矿泉水,洒点粉末进去摇匀,这粉末无色无味很是厉害。

“喂,开一下。”

他开门递出似未开封的矿泉水,年轻门卫愣怔一下接过打开又递回,那莫没理,又把第二瓶塞旁边的人。

那人不接,那莫故作不乐皱眉道:“桑基给你们的,说天太热了。”

门卫摇摇头,“老大从来不会干这种事。”

桑基到底是有多无情无义,那莫眼见准备喝水的年轻门卫顿了顿,想把水递回来。

那莫语气微糯了些,破罐子破摔把话顺下去:“好吧,是我给你们的。藏着喝,别被他发现。晕倒在我门口我可不管,趁你们人晕了,我一定跑。”

见那人还是不接水,那莫恼了。

“爱喝不喝,渴死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那莫把水砸门卫怀里,砰地关上门。

这能热死人的天,那莫就不信了。

半晌,那莫听到门口的动静,桑基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们下楼了?”

“没有没有老大,水是里面那位给的,我们还没有喝。”一番话求生欲满满。

“喝吧。”桑基说,“别谢我,谢他去。”

那莫长呼出一口气,瘫倒在沙发上。

桑基不知从哪里弄来冰块消肿,还有雪糕!

如果哭可以有雪糕吃,那莫可以天天哭给桑基看,可惜套路用多了会让人腻的。

“我还要吃。”

那莫攀上桑基的肩,盯着他手边尚未吃完的雪糕。

“你胃不好,少吃冷的。”

那莫才不听:“我不管。”

他说着说着靠近桑基的鼻尖吻了过去,唇齿交缠,“你不喜欢我跟元释伊接触,那我就躲着他,好不好嘛。”

那莫把桑基哄得更满意了,他似贪恋桑基嘴里的雪糕味一样,肆意挑逗桑基的舌头,实际是他把粉末藏在舌下,混着唾液喂桑基嘴里。

再把他手里的雪糕舔一口,吃饱喝足趴桑基身边。

桑基抚摸那莫曲线光滑的细腻背部,仿佛在触摸欧式画作里的金色天使。

那莫把金发顺在一边,拿红色丝巾缠绕几圈再扎住。跟桑基腻歪完那莫奄奄地,眼睛一闭一睁虚闭着眼皮,热意降下来就意外困乏。

“那莫,又困了?”

“先眯一会儿,别吵。”他自然枕上桑基的大腿,磨蹭两下眼一闭就不动了。

他是个什么生物?桑基知道他应该才清醒没几个小时。

“睡什么睡,把晚饭吃了再说。”桑基扒拉他呵斥道。

那莫又蹭他:“不吃不吃,不想吃。”

桑基不带犹豫把他提溜起来,他眼睛还红肿着像两个大鸡蛋,整个人摇摇晃晃跨坐在桑基腿上,还打着哈欠。

他凭一丝清醒,低声说:“不睡觉你就走,你太吵了。”

刚刚还求桑基心疼心疼他,现在就敢下逐客令。

只不过那莫瘫软在桑基胸口的模样,还真不想打扰这一份难得的恬静。

恬静到睡眠极浅的桑基也陷了进去。

夜晚异常的安静,天上一群繁星,野狼不再嚎叫,连风都停止了追逐。

桑基搂着那莫,万般疲惫中嗅到汽油与烟的混合冲味,眼睛与大脑惊醒,刹那间烈火灼烧的噼啪声,里外声嘶力竭的叫喊,和那莫时而急促时而停滞的呼吸。

不对劲,头意外疼痛,桑基扭扭晃晃打湿帕子捂住口鼻。

窗外叽叽喳喳围不少人,他的下属水接着一桶又一桶,拉水车也呼哧呼哧挤进狭小街巷里。

滚滚浓烟是从sel里面钻出来的,桑基打开门试探晕倒门卫的呼吸,紧接着也拖进房间里。

“那莫,那莫!妈的,昏死过去了。”

他的下属亚克伦甩钩子直入三楼窗户,准备来个英雄救上司,刚翻进去,桑基身上捆着一个人,拉住绳子纵身一跃。

徒留亚克伦在烟雾里与昏迷的两兄弟大眼瞪小眼。

楼下的摩尔斯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上,以及疲乏至极的小眼睛,眼皮一瞪开,凑上前来:“长官,您没事吧。”

解开身上的绳索,把那莫搁置在车里,他见那莫轻轻皱了下眉头,也不见得醒。

“有人在sel大范围下毒,去查。通知亚克伦把地上的俩废物也送出来。”

“明白,长官!”

桑基瞥眼看他:“这次干得好的话,给你三天假期。”

他靠在车窗边,冷眼瞧sel怒火冲天的惨状,嫖客、妓女和寻夫的妻子们扭打在一团,时不时响起婴儿的哭泣和妓女的惨叫。

亚克伦气喘吁吁把两壮汉送出sel,一见到上司摇着尾巴就来了:“老大,需要再调几辆拉水车来吗?”

警局那群人自从与桑基相熟后,摸混打岔无所畏惧,甚至不叫长了,期待桑基能把州长的位置撬下来,一同升官。

“雅图帕在夏天失火很正常,放在整个市里也没这么多能送水的车,这边本就干旱贫瘠。”

“南边格桑市有水啊。”亚克伦不解道。

桑基露出一言难尽的目光,“格桑市常年被鎏金组织占据,你去借?”

亚克伦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肯定借不到,但他上司桑基不一定啊,但他可不敢出这个主意,“那该怎么办?不灭火了吗?”

他坦然自若,短暂一笑:“让它烧,隔开其他门户不让火转移。夏季难得有风,碰上下雨算他赚的。一个妓院而已。”

“桑基?”车窗里伸出一只手,那莫咳嗽着低哑的嗓子,试探道。

他靠在车窗沿,此刻头痛欲裂,恍若被撕扯般,苍白而干燥的嘴唇让一张瓷白的脸黯然无色,纤细的手指胡乱拉住窗前人的衣服。

“醒了,你差点被烟熏死知道吗?”

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囫囵丢出耳朵,那莫只觉得自己快要冒烟了,“我要喝水。”

待桑基离开自己视线,sel直逼云天的火光直勾勾印在那莫眼帘,他愕然失色,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这个关他七年的sel没了。

结束了

他下车扶住车门几乎站不住,那莫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一个尖锐的声音逐渐清晰,“杀了她们,杀死sel。”

那个女人做到一半。

“出来干什么?进去。”桑基递过水。

那莫没有动作,蓦然想起什么:“sel没了,你这次又准备把我放在哪里再关上七年。”

水漾漾的眼睛望着桑基,那莫脑袋晕眩,都聚不上焦,看不清桑基是什么样的神情。

他说:“不由你费心,做好自己的事。”

“我自己的事?是跟别人做爱还是伺候你?”那莫接水的手颤巍巍的,身子也站不稳。

“桑基,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一会儿把我送给别人玩,一会儿又不允许我跟其他男人接触。你那点占有欲,在要求我跟别人调情上床的时候,显得特别可笑。”

他说了一串酝酿大半年的气话。

那莫有自知之明,他和桑基源自一场交易,可先过线的是他桑基。sel结束了它恶臭的生命,而这段扭曲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桑基的思绪停滞了,“可笑?”他重复道。

靠在车门边半晌没吐出下一个字,躯体仿佛被一根绳子束缚住,只有手指凭肢体记忆掏出一支烟。

那莫注视着他,桑基居然没有发火

指尖莫名地发抖,桑基点上一支烟朝灰暗的街角走去。

“桑基?”那莫站在原地,桑基的背影让他心脏难受,空落落地,孤独。

桑基只撂下一句话:“去车里。”

他们过界了,当七年前他无可自拔陷入与那莫性爱的时候。

桑基早预料到,但被那莫一句话戳穿还是只想逃避。那莫不过是一个妓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替代品,他有什么资格成为自己的伴侣。

那莫注视桑基孤寂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sel被熊熊烈火吞噬,如同狂风骤雨肆掠,翻腾、跳跃、热烈而狂野。妓女们瘫坐在妓院的空旷坝子上,刚从sel跑出来,身上破烂不堪,黑炭糊了一脸,一个个沉闷着似地底下爬上来的幽灵。

赫蒂朝他挥挥手,想过来却被警察拦住。

那莫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她身上,他在想为什么她们不离开呢?

这个囚禁她们身体与灵魂的sel值得留恋吗?

“狗日的,是谁烧了sel?!”

尼雅姗姗来迟,怒发冲冠,顾不上精贵的裙子,揪住一个脏兮兮的姑娘斥责道。

妓女连连后退摇头。

一阵如同鸡争鹅斗的响动,坝子前啜泣不止,突然,当拖来一个满脸青淤的女人时安静下来。

“贱人。狗娘养的,是你放的火,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尼雅一脚踹了过去。

那女人怀里抱着婴儿,幽幽的哭声勾引每个人的耳朵。她低着头,茫然无措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谁,别他奶奶装了,婊子。”尼雅似证据确凿般,“你姐姐跳楼了,你心怀鬼胎,要放火烧死这里所有人。”

“如果不是我的人看见你在车站企图逃跑,你早没影了。”

一旁被烧伤的妓女悲泣哀嚎:“姐妹,你何至于害我们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母亲,相信我,我只是看见有人放火,提前溜出去了而已。”她一手抱住啜泣的婴儿,一手扯住尼雅的裙摆,跪在地上。

她的一句话,周围的妓女炸开了锅。

“好啊,你见到有人放火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你是存心让我们都烧死。”

“我的存了几年的钱都没了,我准备赎身买身份的啊。尤兰达,你想让我死,你怎么能这样?!”

尤兰达瞥眼看她们一眼,“我姐姐躺地上奄奄一息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伸出哪怕一根手指头。”

“够了。”尼雅鄙夷地拉过自己的裙摆,吩咐下属道:“把她孩子拿去卖了抵债,尤兰达,你给我卖一辈子都偿还不了,但你的心肝脾肺还值点钱。”

尤兰达突然扑上去,羸弱的身体压在尼雅身上,掐住她的脖子,尼雅的打手一闷棍甩尤兰达腰上,她摔出五米远,张口即是血污,手臂微微颤抖依旧抱着婴儿。

坐在车里的那莫紧闭上双眼。

那莫忘不了她眼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烈火也烧不去世间的不公。

“妈的,狗娘养的杂种。”尼雅扑上去踢尤兰达的身体,直到她不再呜咽不再动作。

打手等尼雅消气,上前查看孩子,突兀道:“老板,孩子也死了。”

尼雅不屑一顾,“真他娘晦气。”

那莫目睹这一切,浑身都没了知觉,颤悠悠从车里站出来,差点踉跄摔地上。

他问在一旁看热闹的亚克伦:“桑基在雅图帕的势力有多大?”

“啊?”亚克伦懵圈中,平日里那莫从不会跟桑基的下属说话,社牛属性本能回复道:“应该独一家吧,因为老大黑白两道的身份,我们工作起来也方便。”

“枪借我用一用。”那莫转头朝亚克伦看去。

那莫微微显着倦态,唇色如纸苍白,可眼眶里的浅蓝色眸子还在熠熠发光。

真漂亮————亚克伦意识自己走神了,讪讪一笑:“我们的枪不能随便给出去,不好意思啊。”

“就五分钟。”那莫坚持道。

亚克伦诚恳道:“那也不行,我们有规————诶,你干什么?!”

那莫不想再听上手去腰间摸,亚克伦俩眼睛瞪得快突出来了,他老大的人也不敢碰啊。

等亚克伦如兔子般弹开那莫十米远,腰间的枪早不见踪影。

“啊~~~”他哀嚎。

“尼雅。”那莫走过去,轻唤她的名字。

尼雅以为又要谈什么居住问题,她如同抓到财神:“我在市里还有几座妓院,你男人要是————”

砰地一声。

万物寂静,场面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微弱的呼吸。

尼雅倒地,血液从她腹部喷射出来,染红那莫的袖口和持枪的右手。

啊—————

“杀人了!!!”有离得近的妓女在喊。

他看见赫蒂猛然向后退去,如同看见恶魔躲着那莫,以及那莫寻找她的眼神,这下子莫须有的亲缘也没有了。

膝盖被踹,那莫扑腾跪在地上。打手迅速掰断那莫拿枪的右手,缴械枪支,准备绑他回去交给尼雅的合伙人。

亚克伦亢奋而哀怨的命令道:“把他们围起来,不能让他们把老大的人带走,都想被炒鱿鱼吗?!”

漂亮且心狠的小嫂子啊,你可坑死我了。

桑基留下的人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枪支,顷刻围上去。

“放开他,如果他被伤到,警局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老板的妓院也开到头了。”亚克伦上前威胁道。

打手们面面相觑,有人按下电话号码,响过几声之后再无动静。

“我们需要老板确认,不然不可能放过他。”

“你们老板都死了。”亚克伦无语道。

打手不松懈,给那莫脖颈套上铁锁链,“还有另一个老板。你们敢上前一步,马上勒死他。”

“你他妈再勒一个试试,老子把你头拆下来当球踢。”

幽暗处有身影踱步而来,声音不大,但那股阴冷直钻进每个人的耳膜,气压骤降,裹挟一丝不属于夏日的寒意。

不寒而栗,亚克伦默默为自己祈祷。

“亚克伦,你最近脑子不太好吗?”桑基见这场面如他眼线汇报的一样,而亚克伦却连消息都没发一个。

“老大,我————”

桑基打断他的话:“闭嘴,滚远点。”

那莫听见声音抬头望去,视线扑了个空,他一眼也没看向自己,可能无语到极致了吧。

“你们另一个老板的电话,接着。”

桑基把电话扔过去,为首之人点头哈腰之后,朝桑基绽放出似狗一般的笑容。

一行人紧忙把那莫解绑,锁链也取下来。

那莫愣怔一下,膝盖阵阵刺痛,右手腕也无法活动,他突兀地弯唇笑过一声,而后再无任何情绪。

原来桑基的势力这样大,杀了人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那他还斗个屁。

打手还在说好话:“大老板,人给你放了。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啊,都是在老板们的手底下讨生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滚。”桑基冷声道。

一伙人跑了,连尼雅的尸体也没顾上。

那莫直溜溜注视桑基,他瞳孔漆黑却起着阵阵波澜,一抹凛然杀气之后,只剩下倦怠。

见桑基转身要离开,那莫心扑通一下,拉扯僵硬的腿向前走,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右手支撑不起来。

那莫一声不发,这样大的动静桑基能听见,只是不想理罢了。

亚克伦见状扶他起来,又捡起自己的枪。

“我右手好像断了。”那莫冷静道,眼眶却挂上一层薄薄水汽,目睹桑基径直开车离开。

亚克伦没见过这场面,他没想到那莫这么脆皮,“我带你去处理处理,能走吗?”

“等我缓一下再走。”

抬眼见车走远了,眼眶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那莫有些控制不住,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个什么东西,或许是手腕太疼了。

修长瓷白的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眼眶熏红似一层淡淡的眼影,那莫蹙起眉头,金发微微曲卷散落到腰间,偏头不去看医生包扎右手。

层层薄汗贴在发根,那莫要热死了。

“亚克伦亚克伦?”他抬眼见站在一旁的亚克伦盯着他出神。

幸好本人订婚了,本人也不喜欢男人。怪不得老大这么喜欢他,放跟前足足养了七年,这清纯模样还会杀人,偶尔也魅惑,也只有老大吃得下了。

不知这傻小子在想什么,那莫开门见山道:“可以帮我把左手的丝巾扯下来绑头发上吗?太热了。”

亚克伦惊厥回来,突然手足无措,双手揣兜里放外面都不大合适。

“这个,我去给你换个女人绑。”亚克伦说完就想立刻消失。

前脚刚迈出诊所大门,后方幽幽传来不明不清的指责:“我是个女人还是怎么的?”

亚克伦急得原地打转,桑基的人他也不敢得罪,但也不敢碰啊。

那莫泄了劲儿懒得去计较:“算了,你去找吧。”

等亚克伦回来,右手被夹板和纱布固定得死死地,那莫抽完了烟,直直望向街边出神。

被亚克伦强迫拉来的女人怒火冲天进门,一见那莫那张惹人怜爱的脸蛋,变脸比翻书还快,整个人笑呵呵地,解开左手上的蓝色丝巾。

“哎哟,我去给你拿发圈过来。”女人被刺眼的刀割吓到,刚解开又慌张绕回去系上。

那莫神色如常,揉了下发酸的太阳穴:“桑基有告诉你准备把我关在哪里吗?我太累了,要休息。”

“没有。”亚克伦直言道。

他左手掐右手,觉得比站在桑基面前挨训还要难受,亚克伦直觉他手腕上的刀伤是一刀刀叠加的,肯定割到了动脉。

怎么会有人想死到这种程度。

“你打电话催一催他,我不想在街上乱晃。”那莫直言,又转念一想,“你把电话给我,我给他打。”

亚克伦乖乖给了电话,他才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桑基打电话。

那莫不记得桑基的电话,翻开亚克伦花里胡哨的备注,不忍直视:“哪一个是?”

“火爆财神爷。”

那莫唇角微微翘起,“他脾气真的很差,还特别爱骂人。”

亚克伦不敢接话,尬笑两声差点钻地缝里。

通话刚接通,似在印证那莫的评价:“亚克伦,你小子不会发消息是吗?挂个号看看脑子去。”

那莫还没说一个字,挂断通话的嘟嘟声响起。

他不死心又打过去,这次抢在桑基骂人之前,那莫急声道:“是我,那莫。”

电话里寂静半晌,那莫觉得度秒如年,直到一个熟悉沉稳的嗓音传过来:“怎么了?说事。”

“我住哪里?我需要休息。”那莫态度尽可能温和,也不再说囚不囚禁的问题。

“亚克伦在身边吗?”

亚克伦没想到自己能被提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在,老大。”

“明尼艾尔区吉利尤它街219号顶楼,密码是我常用的数字,带那莫去那里。把他安顿好,再回来。”

桑基说完便再没声响。

“等等。”那莫抢过电话,心里潮湿如同下了场暴雨,“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聊聊。”

桑基音色并无异样:“没什么好聊的。”

电话被挂断。

死一般的寂静,那莫无话可说,难道实话桑基也听不得?不高兴了就拒绝谈话,真难伺候!!!

“小姑娘,别愁眉苦脸的,老得快。”拿发圈的中年女人折返回来。

那莫勉强笑了笑,没气力解释太多。

他每年都会注射雌性激素,他也终于搞懂什么是oradexon,一种用于牛增肥的药剂,幸好很早就停了。

也因此,愈发不敢照镜子,他认不出自己了。

新住处的地址在居民楼,还算热闹,有新生的小孩和乖巧的宠物狗,离桑基单位倒是挺近的,就这一点那莫不喜欢。

里里外外收拾完,亚克伦走了,但楼下出现一个新面孔,是桑基吩咐来监视他的。

“喂。”那莫敲响同栋一楼的窗户,他刚才明明见有人在窗里站着。

没有回应,那莫又拍了拍,邻居侧目而视,还以为发生矛盾了。

桑基下属见势不对,自视自然开窗。

那莫礼貌地淡淡一笑,又冷漠道:“我买的东西到了但不送上门,你帮我把地上的东西搬上去。”临走前还特意说:“桑基吩咐的。”

可怜的大高个壮汉做了苦力,那莫连一杯茶都没给他,刚搬上楼就踹了出去。

一出门就要被人跟踪监视,那莫尝试走出明尼艾尔区,不过刚踏出界限就会被劝回,真是没意思极了。

酒吧网吧舞厅ktv还有妓院,这些地方那莫想都不要想,但凡开了一家,那一条街都别想进去。

那莫的生活圈由此所剩无几。

幸好他是个不爱出门的人,最多下楼摸摸邻居养的小猫小狗,不然会被桑基逼疯。

夜里,树枝和风摇曳。

那莫喜欢开一点点窗,凉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和枝叶沙沙声一起,意外地催眠。

一阵机械电子声突然响起,那莫猛然睁眼,脑子嗡嗡作响,卧室门外一遍遍响起密码输错的提示音。

那莫不知所措爬起来,这栋居民楼只有他这一户人傻钱多装密码门。

不会是有贼想把这门撬掉去卖钱吧。

那莫手里没电话,谁也联系不上。他拿一把水果刀悄声走到大门前,滴滴滴声越来越刺耳。

————滴!连续验证无效五次,大门已锁定。

————非法用户,非法入侵,已通知主人。

攥住水果刀的手一轻,那莫长舒出一口气,顺了顺紧张的心绪,直到大门砰地一声响,有人在砸门。

什么小偷这么明目张胆?

大门上锁,那莫也不再怕,吵嚷道:“这年头偷东西还这么明目张胆,赶紧走,不然我就报警。”

“老子就是警察,你报哪门子的警。”桑基浑厚的声响把那莫又吓一跳。

那莫住别人房子自知理亏,慢悠悠解锁开门。

“你怎么来了?”那莫刚打开一条缝隙,闻到桑基身上不浓不淡的酒气,转身想把门关上。

桑基一只手抵住门,脸色薄红,眼睛半眯着透出一股醉态,慢慢地半个身子挤进门内,嗓音也带些暗哑:“让我进去,关门做什么?”

“我不跟醉鬼说话,你去其他地方。”那莫不止一次尝过桑基醉酒的苦头,一头只知道做爱的怪兽,不知轻重。

“其他地方不留我。”桑基闯进门内。

他眼神迷离,呼吸急促紊乱,脖子上的青筋已然充血膨胀,抱起那莫的手劲不减,顷刻举过头顶。

那莫脑袋也突然晕眩,直抱住桑基的头。

脸贴上柔软清香的胸口,轻薄的睡衣被桑基舔得湿润,桑基哪里有醉,他关门和去房间的动作都一气呵成。

“放我下来,桑基。你不是不想理我吗?你来做什么?”那莫被摔在床上,此刻比遭遇小偷更慌乱。

桑基双颊通红,连同解开纽扣的小臂都青筋凸现带着一点点红,碎发遮住他的眉毛和眼睛,脸上的沟壑映射别样的成熟与野性,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

再一次拦住企图逃跑的那莫,桑基跨跪在那莫臀间两侧,抽出黑色皮带捆住身下人的双腕。

“喝酒吗?你想找我聊天,我们说点真心话。”

桑基根本不管那莫是否同意,拿起带回来的红酒直灌进那莫喉咙里。

那莫咽不下,酒倒在他纯白色的睡衣上,染红一片,连瓷白透亮的肌肤也沾染上醇厚的酒味。他想坐起来,被酒呛到的滋味不好受,脸颊不出两分钟就绯红一片,暗光里闪烁的金发让他微醺的脸色更加诱人。

桑基呼吸变得急促,摔碎酒瓶,往那莫头顶拉住皮带,强吻下去。

唇齿交缠,流溢出丝丝津液,唇齿间的酒香和桑基霸道的进攻让那莫头脑发胀,下意识去附和桑基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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