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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神情变幻不定。

“骗子!”苌笛低低喝了一声。

川先生有意看戏,所以并没有安慰她的打算。

倒是子婴,懂事的拉了拉苌笛的手,安慰道:“苌笛,十八叔许是太忙,你再等等,说不定明天信就到了。”

苌笛摸了摸他的头,苦笑道:“子婴还小,不懂。”

事关刘季和张子房,她怎能不急。

子婴还想说什么,见苌笛忧怀的模样不忍再说。

川先生摇头,幽幽道:“忆当年,鬓挽红花未嫁时,郎骑竹马绕席来。叹今朝,庭院深深白发女,从此不见故人面。”

子婴迷惘看着的川先生,不懂这番深话的含义。

苌笛却懂。

“不要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川先生此时像极了一个极富学问的人,“玩弄权术者,感情也是他们的筹码。”

试问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感情作为筹码,吕殊连当替身都不愿。

“我,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苌笛迟疑的说道。

川先生如同孩子般的耸肩摊手,无奈道:“我点到为止。”

苌笛转身走了。

川先生看着她清瘦的背影说道:“我答应了一个人,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离开,再不干涉你们的事。”

苌笛顿住了脚步,一个人,会是谁?

会是,夏夫人吗?

她回头,真诚的笑道:“谢谢你。”

她其实可以再次直接了当的问川先生的,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但是她现在觉得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夏夫人,是她的再生父母,使她受益匪浅,一生受用不尽。

“苌笛。”川先生欲言又止,“其实,那个人是你的……”

苌笛极速打断他将要说出的名字。

“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意。”

挣扎的念头在川先生的脑海中闪过,又旋即摇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你以后终究会知道。”又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川先生深深凝视着苌笛,悠远深情的目光久久盘亘在苌笛清秀的脸上。

细长的尖梢柳眉,清澈干练的双眼,里面盛着潋滟的水光,让人惊艳,赞叹。

“像,你真的,很像她。”

特别是眼睛,干净,澄澈。

川先生淡然一笑,单腿半蹲着,一只手捻一颗石子,向半空一抛,迅速又拣起地上的石子,半空的石子准确无误的落入他的手中。

苌笛不疑有它,笑了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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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吕宅大门大开,以最喜庆的姿态迎接来宾,宾客就坐,吕公在主座满脸笑容。

“小女生辰及笈,感谢诸位莅临。”

众人贺道:“吕公说笑了。又一个女儿长大成人,可喜可贺呀。”

如果吕家用三个女儿笼络姻亲,那将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

吕公笑着请邻里好友落座。

相比徐娇娇简从的及笈礼宴,苌笛按照赵国习俗给央鱼办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日宴。

央鱼身穿一袭淡红折桃枝丹锦绣裙,跪坐在宴席中央,雅青色的长发逶迤在地。

参照礼仪,苌笛身为长姐,用桃木梳为她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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