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承宗驾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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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上一片寂静。

工匠一家是南康县区氏,变成冤鬼的父亲叫区敬之,长子区丛光,小儿子叫区小郎。

沈庭文对着堂下那冤鬼问道:“区敬之,本县已经知悉了你的冤情,现在只要你说出当年隐情,本县自可为你做主。”

区敬之盯着自己的小儿子,神情痛苦万分,他从进了公堂后,就几番犹豫想要说话,但都被长子区丛光询问当年的事打断,小儿子区小郎离父兄站了几步远,见自己父亲望过来,浑身上下都在打颤,几乎要跪倒在地。

看到这里,堂上其他人都明白了当年工匠父亲的失踪案另有隐情,尤其是带队回来的何班头,他秉性刚正,眼睛死死瞪着区小郎,提手按刀,大有跳出去一刀砍了他的意思。

长子区丛光泪流满面,他其实早就猜到了一些真相,只是内心始终不敢相信自己怀疑的事实,伸手想要抱住变成鬼的父亲,却无法触及鬼魂的无形之躯,只能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猛地扇了自己兄弟一巴掌,将其扑到在地。

“狼心狗肺的畜生!是你害了父亲!”

“不是我!是鬼,是恶鬼害了父亲!”

“还敢狡辩!”

区丛光把人提到了父亲跟前,区小郎不敢看,紧闭双眼,嘴角流涎,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满口叨念有鬼,嚷嚷了几句后,他突然睁开眼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自己兄长手中挣脱出来,面目狰狞的发出狂笑。

“哈哈哈!我何曾害了父亲,恰恰相反!分明是他害了我!”

“你问问父亲!是不是他自己摔死的,他摔死自己就算了,还害我跟他一起在山中迷失了方向,就为了那点木材,差点让我饿死在山里!没错!的确有鬼!我就是那恶鬼!我为了活命吃了他的肉,那又怎么样!我活下来了,这有什么不对!”

区小郎转身逼近到自己父亲跟前,他生的高大,比化作冤鬼的父亲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狞笑道:“你当年是人的时候害了我一次还不够,现在变成鬼了,竟然还要回来再害我,让我每日做那生不如死的噩梦!你以为能吓得到我!我连你的肉都吃进了肚子里,难道还会怕你一个鬼!!”

其面目可憎,语言嚣张,引得公堂诸人纷纷大怒,有衙役就要上前拿他。

“大胆!”

何班头怒喝一声,他早就忍不住了,先一步跳了出去,扣住了区小郎肩膀,将其按在地上,跪在了自己父亲跟前。

区小郎却毫无畏惧,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父亲,口中仍然不断大声发出讥讽之语。

何班头看了一眼坐在堂上的沈庭文,随即抡起大手狂扇了区小郎几个耳光,打的区小郎吐了好几颗血牙,堂下才安静下来。

“此人恶业缠身,已经无药可救。”

沈庭文目光冰冷,再次看向冤鬼区敬之。

“令子所言是否属实?”

“回县令的话,一切确如孽子说的那样。”

“为何不早来伸冤?”

“若非无奈,老汉也不想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是情非得已......”

区敬之长叹一声,缓缓说出了当年发生的一切。

大部分如刚才区小郎发狂所言,区敬之因为意外身死,在山中被自己小儿子吃了,阴魂冤屈郁结变成了冤鬼,但他起初并未打算托梦去惩罚区小郎,只是默默的隐在一旁,注视着自己两个儿子家人的生活,直到最近,南康县妖魔被清剿一空,长子区丛光想让兄弟带他入山寻找父亲的尸骨,想让区敬之真正入土为安。

可区小郎不愿去,他也不敢去,当年区小郎困在山中许久,将区敬之尸身吃的几乎只剩一副骨架,出山之前,他担心别人发现自己做下的恶事,还将区敬之的骨骸分散扔的到处都是。

区敬之见小儿子不肯让自己入土为安,就以梦显形质问区小郎,连着好几天,区小郎发现县府发的符箓对付不了自己父亲,心中震恐不已,但也不敢报官,他媳妇发现自己丈夫深夜经常自梦中坐起,狂呼有鬼,不堪困扰之下,就偷偷跑到匠造所找了替衙门做事的区丛光,这才有了后面工匠一家报官的事。

真相大白,沈庭文当堂做了判决,让人将区小郎收押,此人罪大恶极,不用等到秋后,七日后就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这七天是留给区敬之的。

只要区小郎不死,区敬之就不会消去自身冤屈投身轮回,利用这段时间,他可以带着长子去山中收敛自己的尸骨。

............

七日后。

嗖嗖嗖!

沈庭文静立花园,手中并指掐诀,但见空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在园中盘旋游走,一路将几蓬矮竹砍得像狗啃了一样。

“唉,不会御剑术就是不行,祭炼之法虽然比驱物术要灵活,但也只能勉强控剑,用来杀敌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了。”

沈庭文非常眼馋韩世雄精妙的御剑术,暗中想着是否可以拜入蓬莱修行。

正当他衡量自己有几分拜入蓬莱的可能性,有衙役风风火火的跑到了花园门口,捧着一片玉符大声通报。

“启禀明府!朝廷有大法师驾到!”

“大法师?”

沈庭文微微一怔,抬手隔空一抓,将玉符摄在手中,见玉符正面刻着用古朴的篆文刻着【颐中】二字,心中顿时浮现疑惑。

此前在下湾村遇到了那位狐仙,他曾经给颐中观那位护国法师发了符讯求证,但却石沉大海,狐仙空中那位承宗真人根本没有回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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