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春草的哭救(1 / 2)
太阳渐渐落下,陈洛羲几个人等不住文娘的荷包做好,先去酒楼喝酒听曲儿去了。
约好了回头君梓荣自己来这宅子里取,送走了陈洛羲他们,文娘反而不急着做荷包了,坐在一旁逗着囡囡玩了好一会儿,苏娘子做了嫩滑鱼片和清炒三菌,搭配着米饭,文娘用了一碗。
“文娘要不要洗漱?我锅里烧了热水。”
文娘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她回来就想好好睡觉,早早洗也能早早睡。
“我自己打水,你去喂囡囡吃饭吧。”
文娘自己也是丫头,伺候别人的,总觉得回了家再让别人来伺候自己有些怪异,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
打好水,文娘浸泡在浴桶里,里面象征性的放了些桃花花瓣,真是舒服极了,怪不得侯府的夫人小姐们喜欢每天泡个花瓣浴,真的是很解乏。
歇过两天,文娘又要收拾好东西回怀远侯府了,苏娘子给碧荷做了些她爱吃的鸡丝青菜粥和腌萝卜干,让文娘带去。
“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这几天我都累坏了。”
碧荷拉着文娘坐下,狼吞虎咽的喝着粥。
“怎么了,累成这样?”
文娘赶紧替她倒一杯水,给她端出来小菜搭配着吃。
“这不是快端午了,不少人家来给老祖宗请安,殷王府,礼王府也都来了人,坐着和老祖宗说话,抹牌,我这茶房就不能停了火,叫茶就得上,亏的春秀和春绿时不时帮帮忙。”
文娘有些纳闷,往年也没这么多的人呀,今年为什么这么多人来拜见?
“我听侯爷和老祖宗聊天的时候说,皇上有意让四少爷尚公主,据说侯爷的官职可能还能升一升。”
这个消息让文娘很震惊,尚公主?好的人家都不愿意儿子尚公主,一旦成为皇家驸马,那就不能掌实权,相当于这辈子的抱负,志向什么的都与他没关系了。
“侯爷愿意?”
文娘小声地问碧荷,碧荷摇了摇头,又忽然一笑。
“这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四少爷院里的春月,秋珂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看见多朵花都会流泪。”
文娘对碧荷这种小傲娇,高兴暗爽的态度有些好笑,碧荷这是记住了上一次因为四少爷在自己这里拿了个荷包,被春月几个明里暗里讽刺了不少次,记恨上了。
“让她们猖狂,仗着四少爷宠爱她们,整日里耀武扬威,谁也不放在眼里,我看真等四少爷成了驸马,第一个撵走就得是春月,然后就是秋珂。”
“好了,别气了,四少爷的院里多的是人管,咱们就办好咱们的差事,别出乱子就行。”
文娘换了碧荷去偷会子懒,自己守在茶房里抄经书。
“阿碧?我来看你了。”
一声很猥琐又熟悉的男声传来,文娘放下笔站起身来,看着门口。
“见过二少爷。”
陈洛安最近常往福寿堂里跑,碧荷也说过,二少爷有时候对她会有言语上的调戏,让她很不舒服。
“怎么是你?”
陈洛安原本笑得很夸张的表情立刻收敛,一本正经的看着文娘。
“老祖宗有事找碧荷,我在这里守着。”
福寿堂原本一等丫头,二等丫头里,属文娘最不起眼,后来走了春草来了春绿,又她还是不算很起眼。
因此,在福寿堂里,有那些个珠玉在前,反而没人多注意她们二人。
“哦,那我回头再来。”
文娘看着陈洛安的背影,很罕见有一股厌恶的感觉从心里升起。
刚刚要走春草几个人,丝毫不收敛,日日荒唐,多少人都在二少爷的梧桐苑里听见那种不像话的嬉笑声。
由着丫头怀了身子,要么早早赏了药,休养好等未来二少奶奶进府开了脸,要么就让她生下来,可二少爷直接撂开了手,转头对着周家三姑娘情深义重。
这才多久,又不安分了,连福寿堂的丫头都惦记上了,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个美貌丫头被他骚扰过。
春草如今日日以泪洗面,想要回来福寿堂,可是被主子收用的丫头,要么一辈子在后院当个姨娘,要么就直接发卖出去,或者另嫁他人。
回来福寿堂,那是痴心妄想,春秀有时候看不惯春草被欺负,会偷偷的帮她两次,奈何春草不争气,自己不敢挺直腰板,由得人欺负。
玉梅姐姐进来的时候一脸怒气,狠狠地拍了一次桌子。
“真是讨厌,怀远侯府也有这样可恶的人。”
文娘倒了杯水递给玉梅,玉梅摆了摆手,让她坐下。
“姐姐怎么这样生气。”
玉梅胸膛一鼓一鼓的,看着门外的眼神都带有怒火。
“真是无耻,府里不知道多少丫头都沾染了,在福寿堂里还这么无礼,若不是怕老祖宗生气,我真要好好告他一状。”
文娘立刻明白了,定是玉梅姐姐来的时候撞上了出去的二少爷,玉梅姐姐虽没有十分艳丽的容貌,可胜在皮肤白嫩,且她订了亲,老祖宗轻易不让她去做粗活,很多时候跟在老祖宗和几位嬷嬷身边,养的一身好气度。
在府里也是拔尖的,二少爷连十来岁的秋浣都能看上何况玉梅姐姐这样的佳人呢。
“哎,只盼着二少奶奶入府,能让二少爷收敛了性子,不要这么荒唐了。”
玉梅的眼睛里显然都是嘲讽,什么时候猫不偷腥?
她已经订了夫家,平日里连福寿堂的院子都不大出去,还是能撞见二少爷。
“不说他了,我来给你送东西的,周家送来了不少绒花,绢花,老祖宗觉得花哨了些,让咱们自己留着带,我给你留了几朵。”
文娘拿起绒花看,有些惊讶,惊讶的不是绒花有多好看,而是反了过来,这绒花,比怀远侯府自己采买的可差的多了。
怪不得轮得到丫鬟们带,对自己闺女的夫家,还送这些东西,看来,周家确实是不富裕。
“这周家?”
“寒酸了些,周姑娘身上穿的料子,也就刚比咱们好一些。”
文娘话还没说完,就被玉梅抢了话头。
“那二夫人还要那么多聘礼?”
文娘想到之前因为聘礼,二夫人与大夫人之间的僵持,媳妇家寒酸,要了那样多的聘礼送过去,不是搞得周家难堪吗?
玉梅冷笑一声,扭头看了看门口,凑近到文娘跟前,压着声音说。
“哪里是真的要聘礼我听说,二夫人把嫁妆里的不少现银抽走了,送到王家了。”
“王家!”
文娘大惊失色,声音都有些尖锐,王家不是一向以清流为信仰吗?
“那日二老爷来和老祖宗聊天说起了,王家少爷也要娶妻了,全家凑不起一份像样的聘礼,王家夫人来找二夫人求助。”
“第二天,二房就有人发现聘礼里的银子少下了,七八百两呢。”
文娘的表情直接收敛不起来了,手里绒花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察觉。
七八百两也值得二夫人出手,这府里有点权势的管事们都拿的出七八百两。
“老祖宗直接给二房送了两千两,让把二少爷聘礼补齐,二老爷也生气了,和二夫人吵了一架,二房的人都知道了,二少爷也明里暗里给二夫人说他的聘礼不能少了,二夫人现在气的病倒了,连床也起不来了。”
文娘捂住了嘴,不敢让自己惊呼出声,怀远侯府,多少年的底蕴,不说富可敌国,但是在京城,甚至于天下,也算富裕的,一个夫人挪用儿子聘礼的银子贴补娘家。
“二夫人家不是清贵传世,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文娘小心的问,生怕别人听见。
“清贵,狗屁清贵,王老爷自己沽名钓誉,死也不肯让家里人经商,靠着他夫人的嫁妆维持着一家子,哪里能够,亏的嫁出这几个女儿能在聘礼里留下些,不然早就睡大街了。该给自己儿子说的是个京官的女儿,聘礼太薄了,丢脸。”
“王夫人自己来找的二夫人,这档事一出外面风言风语的,王大人给二夫人捎了口信,说她不配做王家的儿女,险些将王夫人送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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