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村里现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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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虽然在城里有了家,身上依旧保留着勤劳朴实的优良传统。

一朝回到村里,她便忙着不停,不仅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甚至把门前的小菜园也翻整了一下,撒上了油麦菜的种子。

她也不想想她在老家能住几天,反正就是看不得菜地荒在那里。

陈长安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晚上吃饭的时候,直接为韩思瑶扛雷,在饭桌上说自己因为喝酒伤身,导致现在不孕不育。

原本还算欢愉的家庭气氛,当场凝滞。

大家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

见三叔和三婶不约而同地望着陈长安,那目光要多震惊有多震惊,满怀愧疚的韩思瑶也不敢吱声,默默地低着头吃饭。

“你去医院做了检查?这是医生说的?”三婶问。

陈长安点头“嗯”了一声,并端起一副苦闷的姿态:“以前爷爷传给我的医术,我都用过。调理了大半年,还是生不了,这就是命。”

三婶和三叔都沉默了,他们显然相信命运天注定。

悲郁之色跃然于脸上。

过了好一阵。

三婶重新拿起筷子往韩思瑶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生不了就算了,好好吃饭,瞧你都瘦成了什么样子……”

“谢谢婶。”

韩思瑶低着头,眼泪掉在碗里。

这时,后知后觉的三叔也看明白了真相,对韩思瑶说:“思瑶,这是长安那兔崽仔闯的祸,不怨你。”

“你叔说得对,这事不怨你。”

三婶的眼眶里也是泪光盈盈,但她脸上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就像呵护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搁下筷子给韩思瑶递纸巾。

好好一顿晚宴,最后搞成悲情大会。

陈长安仅吃三分饱就下了桌,给大家充足的时间去释放情绪。陈长安无聊地在村里转了一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陈大狗家。

这一路走过来。

陈长安深深地感受到,这就是个充满悲剧的世界。

年关时节。

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

在外务工的年轻人,都陆陆续续地回了家,两种不同的思想火花也是在这个时候拉开了冲突序幕。

一方是以传统思想为代表的老一辈。

老一辈不仅热衷于询问你的工作和收入,他们对催婚、催生儿子的执念也很深,年年都要来一次。

另一方是“身世浮沉雨打萍”的年轻人。

把文天祥的这句诗用在这一代年轻人身上,陈长安觉得很贴切。这虽然不是一个山河破碎风飘絮的时代,却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时代。

为了生计。

许多年轻人不得不背井离乡,跑到千里之外去务工。在外漂泊不定、孤苦零丁,这就是这一代年轻人的生活写照。

在外面生活久了,大家都觉得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对老一辈的各种催表现得十分抗拒。

然而,他们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也想结婚生子,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口袋里那三瓜两枣不足以支付高昂的结婚成本。

但是,当他们去小店买烟时,他们又很阔气。

兜里揣着华子,逢人就派。

还有,当村里有人喊三缺一时,他们也不觉得口袋里那三瓜两枣不足以支付高昂的赌资。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

他们渴望从博弈中暴富,却从不思考博弈的本质是什么。

多数人都是在赌运气。

被职业赌徒收割。

输光了口袋里那三瓜两枣之后便会低调许多,等过完了年就重新起程,去外面漂泊一年,等到年底的时候再回来继续赌,重复被收割的命运。

如此往复循环。

他们对见过世面的定义,通常局限于眼睛所见的东西,以及耳朵所听到的事情,甚少包含脑子里所想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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