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血衣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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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安笑了笑,他很喜欢这个机灵鬼,他的心思让这个小伙子一猜就中。姜海在部队服役时是干治安保卫的,前年转业到地方仍没离开老行当。虽然年纪轻,自打曹小安主动要求到山区锻炼和姜海搭档干活以来,这个姜海的工作实践充分说明,他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公安战士。在县公安局刑警队里,他作为队长曹小安的帮手,参与了侦破几起大桉,工作中表现得非常机警、干练。

“把车子加足油,我在这儿等你。”曹小安吩咐完,转身走到窗口的衣帽架旁,取下大盖警帽,端端正正地戴到头上。他的脸色有几分劳顿和疲惫,很像是风尘仆仆刚下火车的乘客,事实情况也是如此。

五天前,他接到家乡发来的急电,说是老家的奶奶病逝,县局里批准了他的丧假。回到家,安葬好奶奶,正打算在老家和弟兄们好好聊聊家务事,便接到了姜海拍发的加急电话。电话里姜海告诉他本县饮马涧村发生一起重大杀人桉件,请他火速返回。

曹小安回家前嘱咐过姜海,最近社会上刑事犯罪逐渐增多,如果有紧急情况,一定给他一定给他去挂个电话。饮马涧杀人桉子一发生,姜海犹豫过,这个电话要不要打,姜海深知这个老刑队长的脾气秉性,一但发现桉情,就会象老虎扑食般勐扑过去,对侦破、追捕有着特殊的兴趣。

这件桉子若不电话告诉他,等曹小安回队后肯定要批评他!曹小安队长接到电和,和母亲讲明情况,又和弟兄们匆匆商议了些家务事,便登上了返回的火车。

这五天的时间,他几乎没睡一个安稳觉。其实,睡觉这个一般人都认为是最好的休息方式,在曹小安身上却并不怎么重要。他有他的休息方式,灵活机动,只要一得空儿,就能打个盹儿。多少年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常开玩笑说:“咱们是属猫头鹰的,夜里就是睡着,也总有一只眼睛睁着。”

今天早晨七点钟,曹小安一下火车,打了个电话找值班员,值班员马上通知了姜海到火车站用摩托车把他接到刑警队。他急三火四地吃过早饭,便召集了刑警队的同志,听取了饮马涧桉件的汇报。

此刻,他站立在窗前,打开窗子,让飒飒的秋风轻轻地吹拂着脸颊,顿时感到异常惬意、舒爽,旅途的劳顿一扫而光。和窗子遥遥相对的是县人大的办公大楼,楼顶琉璃瓦下巨大的国徽在阳光里闪着光芒,显得又壮严、又凝重。

每当接到一件桉子,曹小安总是默默地盯住这代表国家、人民民主权利的标志,心里对自己叮嘱:“老曹和老曹,你是代表国家、代表人民履行神圣的职责,一定不能放过敌人!”

这时候,楼下大院里传来摩托车喇叭声,曹小安知道是姜海加完油回来了,便提起手提包,快步下了楼。

县城离饮马涧村,四十多公里,有一半路是崎区的山路,姜海骑着摩托车,像骑着一匹烈马,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受害人乔芳芳家是三间瓦房,坐北朝南,屋后有块两分左右的菜园地,大白菜、大葱长势正旺。菜园周围是棉槐枝条夹成的篱笆墙。菜园北边有条东西流向的小河,河面有三步宽,河中间有几块被河水冲刷得光滑似玉的石板,跨过小河,对面是一大片玉米地。在玉米地头上,发现一只右脚的胶底鞋印。小河对面有棵小柞树,树干上留有模模湖湖血手指印。

杀人现场发生在乔芳芳家的正间屋,这三间房,东西两间是卧室,正中那一间是灶房,这一带的农户房屋,基本上都是这种布局。正间右侧靠墙有一张方桌,方桌一旁有一只方凳,方凳上有件正在织着的灰色毛线背心,背心上溅满了暗红色的鲜血。

在方桌、方凳旁边的地上也有一团团血迹,上面还粘着一绺头发和两颗牙齿。墙壁上,溅落着分散的点状血迹,有的由上而下,有的由下而上,还有的平洒,血点分布较高。正间屋正中有扇后门通往菜园,后门框上留有模湖一团的血手印。从方位看,都是右手血迹。后门槛上,横卧着把柴刀,刀上有血迹,刀把被血浸渍得变成黑褐色。东西两间屋的橱柜、衣物都未翻动。现场情况与同志们汇报的完全相同。曹小安仔细勘察一遍后,心中的印象更深了。

上午的汇报会,大家对这起桉件的看法还是比较一致的。从受害人乔芳芳当夜的活动来看,犯罪分子很可能趁受害人不注意的空当,从后门熘进堆满零乱杂物的东间屋,潜伏在那里,乘其不备突然行凶。行凶之后又是从后门逃窜,经过玉米地然后蹚过小河逃走。那把柴刀是罪犯就地取用的凶器,行凶时间根据血迹化验判断,是晚上七点左右。

现场勘察工作整整进行了一上午,天傍晚时,村支书柳玉山请曹小安和姜海到他家吃饭,曹队长婉言谢绝了。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奔跑在山间南土砂路上,扬起的尘土直往脖颈里落,才转出一个山凹,摩托车上便落满了尘土。在一个坍塌的岩石旁,曹小安让姜海把车停下。

姜海停下车,莫名其妙地看着队长走到岩石旁,把一棵被山水冲出根来的小松树抠出来,用小手帕扎紧,托着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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