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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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颠,还饿了。”岑越跟家里不客气。

岑大嫂要进灶屋忙饭,岑越喊说:“也不急的,今个我和阿扉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大哥大嫂家里有空房给车夫还有梅香收拾出来。”

“还留住一晚?齐家不说吗?”岑小婶担心。

岑越:“说啥啊,这次回门礼还是母亲准备的,说是我嫁的远,礼备的厚几分,留我在家说说话,明个儿再回去。”

“那就好那就好。”大伯娘絮叨说。看样子,小越嫁的好,齐家没刻薄人,这就好了。

岑家院子特别热闹,外头扒墙角听热闹的也暗暗咋舌。

“听见没?齐家还留岑越回娘家住一晚。”

“齐举人可真真好看,比那唱大戏的还要俊。”

“咋就让岑越给摊上这么好一桩婚事了。”

“是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婆家人还看重,出门坐车,瞧瞧,还有丫头伺候……”

岑村没人知道,岑越昨个才跟他婆母大战了一天,不过这个不提,回来就是吃吃喝喝看看家里,让大哥大嫂放心。岑越听着外头艳羡声,想着他这算不算锦衣还乡?

哈哈。

齐少扉听越越笑,也笑,凑过去问越越笑什么。岑越说:“我听见外面夸你好看呢。”

“越越最好看!”齐少扉真心实意说。

岑越心想好大崽真孝顺,但看着阿扉那样的相貌,有一度的失神——确实帅啊。他想着自己相貌,公平说:“咱俩那是不相上下,各有各的好看。”

他也不差!

堂姐那时候可是说他是童颜辣、辣——帅哥。

岑越刚嘚瑟翘起的尾巴,硬生生把辣受给压回去,改成了帅哥。

院子里摆着椅子桌子,放着果子、瓜子花生饴糖,大伯家和小叔家的孩子、孙子都过来玩了,热热闹闹的,刚开始还认生,不敢近身,主要是齐少扉坐在那儿乍一看气势挺唬人的。

后来嘛——

“越越,他玩的什么?”齐少扉小声问,脸上都是好奇还有羡慕。

岑越就喊:“老幺,你手里的借我和阿扉玩玩。”这孩子是大伯家的小孙子,四岁大,叫他阿叔的。

“越越,我们拿糖换吧?”齐少扉扯着越越衣袖小声说。

岑越反思了下,刚才是不是像黑老大,当即说:“我没吓唬抢他的,给你糖吃不吃?”问的老幺。

老幺哒哒哒跑过来,手里是滚竹圈,像岑越现代见过的滚铁环,差不多一个意思,不过铁放在这时候贵价,村里小孩玩意都是不值钱随处取材自家能做的。

像是这个,就是家里编竹席,剩下的竹条圈成圈,做个勾棍让小孩拿着玩。

老幺也不稀罕手里玩具,是巴不得换糖吃,给了小阿叔,乖乖站在那儿,岑越看阿扉,“你给他糖。”

齐少扉从腰间荷包开心掏糖。

打了这个开头,没一会岑小叔家的小儿子铁蛋,拿了竹棍来换的。齐少扉没见过,扭头看越越,意思给不给?

岑越:……

“怎么玩的?给我家阿扉比划比划。”

铁蛋七八岁大,一把自己做的竹子棍,那是用石头磨的光滑没刺,挑了个平整地儿,竹棍握着散开,落了满地。

岑越一下看明白了,这不就是小时候他们玩的挑棍。两毛钱的冰棍,冰棍吃了,棍子留下,能攒一把子这么玩。

铁蛋开始挑堆在最上的棍子。

岑越拉着好奇的齐少扉过去蹲在那儿看,没两下铁蛋就碰到底下的棍了,岑越跃跃欲试大展身手,接了手,三下两除二,挑到了最后一根。

“好耶好耶,越越好厉害好厉害!”齐少扉拍掌高兴喊。

岑越:“一般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第一罢了。”

齐少扉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越越。岑越嘚瑟完了,拉着阿扉手教阿扉玩,铁蛋在旁墨迹了半天,吭哧吭哧憋了句还没给糖,又巴巴补了句阿哥,哥夫。

“……什么哥夫,叫阿扉哥。”

铁蛋先开口叫阿扉哥,其他孩子跟着一片。齐少扉高兴坏了,跟散糖童子一样,把荷包里装的糖都给散完了。

“越越,阿扉是哥哥了。”

岑越心想这有什么高兴的——但他想到齐家的齐少修,指定过去日子这个继弟没把阿扉当哥哥看。

“有三个叫错了,得叫你阿扉叔。”那是大伯家孙子孙女,辈分比他小一辈,刚小孩抢热闹,糊里糊涂都叫哥了。

“不管这个了,反正开心就好,来我教你玩挑棍。”岑越说。

俩成年男子蹲在院子玩小孩子的玩意,旁边围着岑家小孩看。大伯家的孙女二妞拿了糖找到了灶屋,给阿娘看,说:“是阿扉哥给的,镇上的糖,阿娘。”

“才几天没见都叫错了,二妞要叫叔的。”大伯娘跟孙女说。

大儿媳妇正摘菜,说二妞出去玩,糖你自己吃。

“老幺有没有糖啊?”二儿媳妇操心自己儿子没得糖吃。

二妞听阿娘的话,把糖塞嘴里,说:“小阿叔和阿扉叔都给了,先给老幺的,铁蛋叔也有,我哥哥也有。”

大伯娘瞪二儿媳,老二家的就爱占嘴上便宜,从这个儿媳妇到底下孩子,养的是一个样,在自己家怎么都好说,今个齐举人来,别让人看了笑话,回头让小越没脸。

“齐家又不是村里缺口吃的人家,成了二妞出去玩吧。”大伯娘哄孙女出去玩。

二儿媳听出婆母意思来,不就是说她心眼小贪嘴上吃食,那二妞都有了,她问问她儿子有没有这有啥?想着,往灶屋外瞥了眼,她家老幺腮帮子鼓着,正吃着,看到院子一处笑出声来了。

“齐举人和小越正玩竹棍,咋跟个娃娃一样,我家老幺都不爱玩这个。”

大伯娘:……

“闭嘴干你的活。”

二儿媳还委屈,她也没说啥啊,本来齐举人就是傻子,这傻的跟娃娃一样其实挺好的,就当小越多了个儿子,没啥啊。

咋就不能说了。

岑小婶看大嫂发愁这个二儿媳妇,心里看的乐呵,可一想她家老大也快到了踅摸媳妇年纪,不由操心,要是老大娶媳妇儿得好好看看,可别踅摸个这样的,不然得愁死了。

其实说起来,早两年岑越嫁人一直出事,没嫁利索,岑大伯娘和岑小婶都背地里犯嘀咕害怕,尤其是大伯娘,她家小闺女那时候十四是要相看夫家的年纪——

村里都是早早看的。

结果因为岑越这事,都耽误了,媒婆找的歪瓜裂枣不说,家底都没法子看,一说就是吞吞吐吐,说怕岑家女克夫。

大伯娘气坏了,说不找了先等等两年,反正小闺女年纪小——可心底害怕啊,没少抱怨,都分家了,还连累到咱家了?

“幸好现在小越嫁的好,嫁给了齐举人。”岑小婶说。

岑大伯娘也想到了小闺女婚事,可不得说:“小越命好,媒婆啊说的没错,就是个福气富贵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岑越:拿来拿来都拿来给我家阿扉看看!【恶霸阿叔

齐少扉拉拉越越袖子。

岑越:我又不是恶霸,给他们糖,换着玩!

青牛镇16

岑大伯家是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三闺女早早嫁人了,小闺女还留在家中,十六七岁正踅摸相看夫家的时候。

俩儿子早早娶妻,生了孩子。老大家是一儿一女,老二家就一个男娃娃,就是那个玩竹圈的叫老幺。

岑小叔家是一女两儿,大女儿嫁人,最小儿子就是铁蛋,今年八岁,夹在中间的二儿子十三四了。

岑越的爹排行第二,去的早。

“人多记不住也没事。”岑越玩的时候就跟阿扉说,哪个孩子是哪家的,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喉咙痛,脑袋沉沉的,就是有‘小越’记忆,认人也费劲儿。

小孩子跑来跑去,打扮都差不多,很容易记混的。

“越越,阿扉记得。”齐少扉点头很认真说。

岑越信阿扉,只是诧异,“这么多你都记得?那厉害了。”

齐少扉一一给越越认,岑越听着都没错,不由捏阿扉脸颊夸阿扉厉害,可把齐少扉自豪坏了。

“我家阿扉就是聪明!”

灶屋里。

梅香进去干活,起初岑家女眷还放不开手,大伯娘还说让梅香姑娘歇一歇,小婶说铁牛媳妇儿和梅香姑娘一道歇着,灶屋活能忙的过来。

“夫人们,我就是小院干活的丫头,伺候郎君应该的。”梅香说。

这听得伯娘小婶都愣住了,一个忙说:“喊啥夫人,都是地里刨食的。”、“可不是嘛,她是小越大伯娘,我是他小婶子。”

梅香就改了口,叫伯娘婶子好,问今个席面怎么拾掇做什么菜。

三朝回门,岑铁牛夫妻俩是看重弟弟,买了鸡鸭肉回来,请了大伯小叔两家热闹,可没请厨子——毕竟就两桌菜,再说是家里人热闹,没得铺太开,让村里人又说啥闲话。

岑越嫁人那天的席面,村里人就说了许多,什么铁牛家有钱了能吃得起肉了,跟过去不是一道了,再说下去就成了住青砖大瓦房,以后要瞧不起地里刨食的了。

岑铁牛听见了,心里又气又怕。

他不是那种人,他就是地里种庄稼的庄稼汉,他就是想弟弟嫁人脸上有光,别被齐家瞧不上,风风光光的出嫁。

当初弟弟前两次婚事,被村里、十里八乡都当笑话。

所以回门礼,岑铁牛就想关起院门自家人热闹热闹。

“肉啊菜的都在这儿,你们是咋炒?我们乡下的就是炒个鸡、炖个鸭,没旁的手艺了。”岑小婶问。想着镇上吃的比她们村里精细些?

梅香笑说:“小婶,我们也是柴火锅炒菜炖肉。平日里小院吃食上,刘妈妈定吃什么,早上买了新鲜的猪肉菜,回来我做,小菊搭把手。”

“刘妈妈小菊这是?”大伯娘掂量问。怕是什么齐家女眷长辈,或是齐举人的妹子,小越嫁进去了,处处受辖制。

“刘妈妈是夫人在时寻的,伺候三少爷的老妈妈,小菊是去年冬新买进来的,小院子就我们三人,不过活都能干的过来。”梅香意思是三人少了。

谁料满灶屋女眷都听愣住了,就齐举人、小越,一个院子就有三个人伺候呢?这又不种地——

“那你们吃啥?粮食,没地吗?”岑小婶好奇,“要是种地那还得要个男人,身强力壮能干活。”

梅香说:“齐家有田地,赁给附近租户,每年收成粮食送进来,小院有现成的米面吃,不用种地,早上去早市买了菜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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