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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二十六章

翌日。

姚怀远醒时天蒙蒙亮,待梳洗罢乘轿来到储府门口,储府还清冷得紧。

望着高高的府门,姚怀远微微失神。

六年了,这还是她登基后,头一次光明正大来储府。

“明相?”储府的婢子见姚怀远到了府门,忙将其迎到府内。待迎客的茶点上好,左相储庭芳也跟着出现在姚怀远眼前。

“左相……”

起身与储庭芳见礼,姚怀远头次发觉眼前这位寿星老了。

纵然她的眼睛还一如旧时那般明亮,但那鬓边的老态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

“右相客气了。”

垂手稳稳一扶,储庭芳含笑将姚怀远推回到主位上。她昨日接了旨意,让她好好招待明鸢。

“今日能看到右相真是庭芳的福分。”

客套着将心绪压下,储庭芳面上有几分疲态。

“左相大寿,鸢来,本就是应当。”

一面寒暄,一面命身后的小仆献上礼物,姚怀远端坐着久久没说话。

见姚怀远来了厅堂也只是静坐,储庭芳淡淡道:“不知右相如何看此番科举?”

祈国的科举是冬月时考的,二月便会发榜。而此番主考,却是明鸢与她的二女儿雪衣。

“该中的自然会中。”低眉与储庭芳答话,姚怀远道,“左相真是忧心天下。”

“右相多虑了。”挥手退下众婢,储庭芳默默拉住姚怀远的手,自顾自的说,“老臣只是想知道右相心里头的想法。”

储庭芳不愿信朝臣口中的明相是个奸臣,也不愿信眼前这个女子是曾经的女帝。但这些话却是白纸黑字写在她家玉儿传下来的密诏里。

玉儿怎会动了传位给明相的心思?

且不说名不正,言不顺,单看这眼底的形势便不是传位的契机。

“帝心臣心,该是一般无二。”回握储庭芳的手,姚怀远话锋一转,“左相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也没什么风声……臣只是听说,今日昌王会返都。”储庭芳颤巍巍地递与姚怀远一封密信,“这信是陛下命雪衣带回来的。”

“什么?”

接过从储良玉那处来的密信,姚怀远不敢去拆开。

此时昌王明明不该回来!储相手中不该有密信!

但此时却是一切都有了……

“明相?”催促一声,储庭芳也想知自家长女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嗯……”颤着手拆开密信,姚怀远被“鸢可为君”四字惊得失了心魄。

良玉阿姊竟是存了死志?阿姊在欺她?

将密信攥到手中,姚怀远强装镇定道:“陛下现在去了何处?”

“许是去了城外。”

盯过姚怀远的神色,储庭芳闭紧眼睛。

自打从良玉那丫头口中听说她对君王有意,她储庭芳便再也不奢望这辈子能守住良玉那么个与众不同的女儿。

但丧女之痛如何能承受两次?

“城外?”

想到今日是储良玉迎众军回都的日子,姚怀远心稍安。

“左相不必忧心。陛下她只是……”

姚怀远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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