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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说到做到,这一去便是一年未归。只是时常写信回来,称虞城百姓感念天子恩德,元妃庇佑。
兰心去后,这宫中是愈发无趣了。起初皇后哭哭啼啼地闹了几次,说她才是原配,兰心不过妾室而已。那余氏哭闹了半辈子,从一个明媚少女,到如今面容枯槁,也未闹出个所以然来。若不是他当日借余家之力登基,又岂能容这个女人胡闹了二十年。
岳子荣只见天子手执黑子,竟然又在棋盘之前神游天外。他也不敢催促陛下落子,只得尴尬地咳嗽。
南楚帝这才缓过神来,“之敬走了,也只有你还能时常陪我对弈一局。”
岳子荣才不似鲁之敬那倒霉鬼自寻死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他也不想日日入宫伴驾,只是元妃去了之后,后宫中唯一能安抚陛下的人也不在了。前些日子,儿子也拐弯抹角地提醒他,陛下身边,不过缺少一个知进退的体己人而已。
岳子荣想到此处,却是笑道:“陛下已有数年未曾充盈后宫……”
“也是。”可是每当他想起余氏那般哭闹不休的模样,顿时没了兴致,“选秀劳民伤财,罢了罢了。”
“……陛下未娶亲之前,时常与我等打扮成平民公子,走访民间。而今国泰民安,不如微臣陪您走一遭明城街市,与民同乐如何?”岳子荣的脸上,满是忧国忧民的严肃神情。
南楚帝见状,亦被岳爱卿忠君爱国的赤诚之心所打动,只得叹息道:“爱卿一番好意,我焉有不去之理。”
当日午后,一架银顶华盖的马车自明阳宫疾驰而去。自从南楚帝征讨南夷坠马伤了腿,再也骑不得马。便是走路久了,也会觉得双膝酸痛,平日里大都在乾明宫里休养,纵是出城,也是前呼后拥。可今日青衫素袍,南楚帝仿佛觉得自己忽然年轻了二十岁。
遥想当年,他与鲁之敬、岳子荣三人,时常一同策马闹市,引得城中少女各个芳心暗许。
南楚帝不由望向窗外,恰好看到有一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顺手抛了一束花枝过来。
“快些将帘帐都撩起来!”南楚帝来了兴致。
“是。”岳子荣笑着将马车敞了个亮亮堂堂。
儿子岳临渊出身虽然不好,头脑却是极好的,他雇了数百女子于这闹市街头张望,终是教冷峻可怖的南楚皇帝陛下展露出了笑颜。
南楚帝哪里知道爱卿的一番苦心,怡然自得地接过那些花枝、手帕,为自己长盛不衰地英俊而叹息,“毕竟是老了!”
“陛下天人之姿,不过而立之年的容貌。”岳子荣道:“老臣所不及。”
南楚帝微微翘起嘴角,却是笑了。
依岳子荣几十年的经验,陛下这般模样,已是心花怒放。待到一会儿入了那莺莺燕燕的风流之处,陛下恐怕是要快活到天上去了!
岳子荣正在思考接下来的安排,却听天子朗声道:“驻马!”
车夫连忙驻马停车,岳子荣亦是不明所以地望着天子,但见他正抬头望向街边的“庄生天籁”。
“这是去年新开的一家正店,主营海味生鲜,陛下可是觉着饿了?”岳子荣连忙问。
南楚帝摇头,只是对着那字啧啧赞叹,“未解庄生天籁……你可曾还记得全句?”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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