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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一声声含娇带羞的喘息,飘散在夜里。
被他这样一番胡闹,已近子时。秦悦裹着锦被红了眼眶。看着他一件一件地穿好衣裳,她却是委屈道:“便是恩客也知道说上几句温存的话……”
素来养在深闺的阿吾,怎么会说出这般如市井妓子一般的孟浪之语。
“哪里学来浑话?”他质问。
“不是那些话本上写的么?”她不依不饶。
燕桓低笑,却是回身抱住了她。
当日为了教她懂得男欢女爱之妙,故意给她看了满满一柜的秘戏图,还顺手扔了两部话本进去。不过究竟是什么内容,他也记不得了。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前身边身边没有女子,闲暇之时也会看上几本上不得台面、却无伤大雅的话本,夜深人静,难免一番自渎以解躁郁。
彼时他在宫中,也无意间撞破过宫女侍卫私通的丑态,甚至隐约觉得,男女若是只图肉体欢愉,交(屏蔽点)媾一处甚是肮脏。这几年,他见多了各式女子满是利欲熏心的眼神,更加排斥床笫之事。
可是从何时开始,他对阿吾竟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手里有血,他杀人如麻,他曾想过将她的手也染上鲜血,可是她虽然聪颖,却不懂憎恨,不屑心计。若论心思狠戾,她实在差太远。
他的小阿吾,从前被父母保护的何其单纯?而今这国宝一般的小人儿在他怀中,他怎能不好好将她捧着?
他的衣衫寒凉,冰得秦悦直哆嗦。
“我怕看到你这副模样,便更加挪不开脚。”他摸了摸她的长发,“府里人多眼杂,我不能再带你回去。这里入夜清净,我又不能留下陪你。”
秦悦知道他的难处,却是重新缩回锦被中,不忍看他,“殿下快些走吧,或许我明日一早起来,就能看到你了。”
她很懂事,懂事到他不忍回头。待燕桓终于离去,秦悦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从前有多么害怕和他同榻而眠,如今就有多想在他身边。
孤枕难眠,秦悦还是沐浴了一番,而后教玲珑捧了牛乳,趁热饮了。端起杯盏的时候,她看到粉色指甲上长出来的半截,便又想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抓伤,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
她将指甲修剪地整整齐齐,这才安心入睡。她迷迷糊糊地想:燕桓,你或许不知道,你从前强迫我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成为烙在我心上的习惯。
睡梦之中翻来覆去满是各色美食,秦悦只觉自己漫步其间,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脑海之中唯有那根奇怪的、被她只看了一遍就匆忙扔掉的竹签:朝为堂前龛,魂落翠华山;玉珏成双对,华表不可瞻。
她能读懂的唯有翠华山,在她的记忆中,阿吾死后便藏于翠华山,可是那算命人又为何说是姻缘?
夜里极静,唯有那人的声音格外清晰:四月初九记得来解签呐!
整整一夜便在神思恍惚中睡去,待次日睁了眼,秦悦却于明亮的日光下看到了案上的一沓文书。他应该已在正堂处理公务了罢?
秦悦连忙起身,待用了早膳,便翻看起那些文书来,但见大都是平常事物,并无特别。
早会之时,诸位官员因田赋还是户赋的问题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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