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请托（1 / 1）

深夜…静悄悄的来临。半夜三更，地灵轻的不像话，彷佛根针落至地上都会被察觉。但…许多大事亦是在此等月黑风高中的夜晚被谈成的。

「瑞，来啦。」床上假寝的男子，幽幽地坐起身，修长的身子半靠在床柱上。其实早在黑衣男子站在窗外时，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孰悉的气息，令他隐了隐身上即将爆发的杀气。

「宗主！」黑衣男子从窗外无声地跳了进来，并朝床上的男子行了礼，随即恭敬的站到一旁。

「你怎麽会回来？宗里出了事？」男子目光炯炯的看着黑衣男子。在暗黑的夜晚，两人不凡的内力及修为，足以让他们五识俱明，使他们能轻易看清对方的一举一动，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及动作，都一清二楚。

「属下有错，请宗主责罚。」黑衣男子单脚跪地，一副甘心领罚的小媳妇样，令男子不禁挑了挑眉，敢情他的副宗主是话剧本子看太多了？戏瘾上身了是吧！半夜不睡觉，跑来他的王府找戏演？

「方瑞瑀，在演就不像你了。说！」男子不屑地站起身，走向桌旁为自己，也为此时还跪在地的方瑞瑀倒了杯茶。

「真是的！一点默契都没有，宗主您该牵我起来啊！」方瑞瑀从地上快速的爬起，若无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向桌旁男子的对面坐下。

「你到底有什麽p，快放吧！」男子口气不好的说着，他一脸倦容，原是jg明的俊眸，现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如果可以，他希望现在的他是在床上抱着周公睡觉，而不是陪这位方先生演戏。

「宗主，您就没有一点想我吗？我们都两个月没见了。」方瑞瑀边说，边拿起衣袖抹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怨妇脸。

「方瑞瑀，你是太闲了是吧！半夜不睡来找本王拿乔？！」男子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多希望下一秒他就能自动离开，别扰人清梦。

见眼前的好好先生都把本王拿出来了，方瑞瑀也不好再继续胡闹下去，他可是真有求於眼前的男子。收起玩笑的神情，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说：「宗主，属下希望您能选我妹妹为妃。」

「你妹妹？方雪鸢？」男子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了一口，等着方瑞瑀的下一句话。

「正是！求王爷成全！」方瑞瑀站起身，抱着拳拱手向眼前的男子鞠了个躬。眼神中流露的是最真实的感情，最真诚的担心和请求。

男子扶住了方瑞瑀，道：「瑞！一入豪门深似海，何况是皇门？你妹妹应该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何苦往我这送？！」大家都说：皇家好。恕不知最痛苦的便是皇家人，无数的g心斗角，无尽的你争我夺，应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宗主，鸢儿的事，您应该有听说一、二，照她的x子，怎去其他府中生活，别说他人妻妾成群，就说婆媳相处，也够她受的了。」方瑞瑀缓了缓又继续说：「但您不同，先不说现下您无妻无妾，即使未来有了，属下相信您也定能护她周全。」方瑞瑀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请托。

「在我身边……」男子深深地看了方瑞瑀一眼，「罢了！我会选她做我的王妃，给她无尽荣华，但是…瑞，你知道无法给她我的……。」

「属下不求宗主能将真心交付鸢儿，只求您给鸢儿个遮风避雨之所，让她远离是非之地。」当初，他就是受尽陷害，被迫逃离丞相府。他是真的担心他那唯一血亲的妹妹也会如同当年的他，遭到伤害。

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无法一举灭了当年的仇人，为自己报仇，也给方雪鸢一方乾净天地，所以他希望宗主能替他守护。

他知道宗主心中尚有他人，他也知道鸢儿心有所属，可那又如何？一个已经嫁人作妇，一个也已经娶妻生子，再怎麽样都是两条平行线，怎麽相交？！再者，鸢儿个x刁蛮跋扈，那些公子家看得上？又不能将鸢儿草草嫁予一小厮，她可是相府嫡nv。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眼前这”不能行人道”的王爷最最最适合了。

「嗯！本王知晓了，你先下去吧。」男子摆摆手，示意方瑞瑀退下。见目的已达成，方瑞瑀也不敢再扰男子休息，行了礼，便又无声无息地跳出窗外。

男子r0ur0u发酸的眉心，他何尝不明白方瑞瑀的心思呢？方雪鸢前阵子同右丞相儿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全世界都以为她会嫁给凌崇裕。谁晓得凌崇裕竟去向皇上请旨赐婚长公主，y生生打了左相府一个耳光。

那方雪鸢也不知是真蠢还是怎麽着？那婚事皇上亲下的圣旨，她居然敢跑到婚礼大典上闹，不仅左相府颜面尽失，皇上更是罚左相三个月无须上朝。她不仅没达到目的，那形象更是从大家闺秀的相府嫡nv千金，京城的，你也知道父皇有多宠ai三弟。」这火要慢慢搧，星星之火可燎原；熊熊烈焰是惊人，但轰一声烧完就没了；文火缓烧，烧久了，可是能将全部东西都烧个jg光。

「哼！那段天宇不过就是仗着当初替父皇挡个几剑，靠着有个妖媚惑众的皇后母亲、狐假虎威的太子哥哥。否则以他的能力，能统领整个兵部？！作梦吧他！」段天威将所有不满一泄而出。

段天宇不仅十三岁上战场杀敌，十八岁被封为副将军。当初身受重伤时，父皇倾尽所有，囊括全天下大夫，只为救段天宇的x命，还在他康复之时，yu将太子之位传给他。

若不是文武百官、群臣众谏，父皇可真会为了那段天宇违背了祖制。虽然，父皇也真为他更改祖规，废了嫡长子继承制。凡有贤、有能之子孙皆可参加科举、拥有出头的一天。

「四弟你也别恼，这不父皇还是将重要的刑部交由你处理，多少大臣见了你无不礼让三分。」段天威在刑部可是出了名的凶残，屈打成招、造成多少冤案，案吃案的不在少数。贪w受贿无一不做，可他的势力过於庞大，导致於没有人敢谏言皇上，揭发他恶行。

「好了！皇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若想你的地位在稳固些，就必须要想办法将方相的nv儿娶进门。」段天威不悦的说着。

若不是想堵住段天齐的嘴，自己何必来此走一遭。真是晦气！

「嗯！二哥多谢四弟关心。二哥自当将四弟的话铭记於心。」还是那平淡的微笑，彷佛在大的风浪都不会有一丝波澜般深沉。

「二哥记清楚就好，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没等段天齐送客，段天威就气冲冲地离开。

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管家从大厅屏障的後方走了出来，「王爷，这段天威真是不知好歹，敢对您如此出言不逊」管家恭敬的向段天齐行礼，微微低垂着头，为段天齐打抱不平。

「福叔何须与他一般见识，不过就是小孩子的伎俩。」段天齐脸上仍旧是笑，只是换上算计、y沉的诡笑。

「王爷真要听他的计划娶方家小姐为妻？」福叔提出疑问，後又继续说：「也不知道那段天威是安甚麽心，居然要王爷娶一个被人始乱终弃的nv子为正妃。」

段天齐朝福叔微微一笑，「这次段天威还真是说中了我的计画，我确实是要迎娶方家小姐。」

福叔有些讶然，狐疑地望着段天齐。

「我的胞妹彩梦嫁给了右丞相的儿子凌崇裕，我若再娶了凌家小姐，父皇岂不认为我是想和凌家、段天威结盟，若被有心人从中作梗，那话可就不怎麽好听了。」段天齐冷笑了一下。

那凌贵妃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也知道要防患未然。段天齐相信凭段天威那草包，绝不可能想到如此深沉的意思，那麽这就一定是他那高贵的母妃告诉他的。

「那王爷也不一定要娶方家小姐阿。」虽然知道不能迎娶凌家小姐，但这官家nv子众多，还怕选不到好的吗？一定得是那方雪鸢吗？

段天齐摇摇头，「福叔，这放眼靖轩王朝，就属凌家、方家最有势力。我迎娶方家小姐，不但可与方家联姻壮大势力，更可以同父皇、群臣证明，我段天齐没有g结臣子、违拗之心。」

只要大家都将眼光放到其他人身上，自己就是安全的了。站高山看群雄相争，自己只需要在必要时刻出手，不仅假借他人之手铲除异己，更可以当只h雀，坐享其成。

「王爷英明，但那段天威嚣张跋扈，难道不给他点颜se瞧瞧吗？」福叔还是对段天威那不尊重、无理的态度很是不满。

段天齐轻笑了一声，「别管他，我还得利用他，替我除掉礼部尚书，给我那冷淡的六弟段天昱一个下马威。」

一想到他们狗咬狗满嘴毛的样子，心情就无b快活。

「娘今日怎麽有空过来？」方雪鸢挽着赵慕云的手臂撒娇着。

偏头看了看眼前的nv儿，真不知是怎麽回事。自从方雪鸢撞伤头後，这x子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昨个儿还听厨子的李婶说：她不小心打破了方雪鸢最最喜ai的杯子，方雪鸢不但没发脾气，还亲手将跪地求饶的李婶扶起来，甚至问李婶有没有受伤。

「都多大岁数了，还撒娇。」赵慕云慈ai的拍拍方雪鸢的小手背，拉着她坐下。

「不管几岁都是娘的孩子。」方雪鸢微皱起小翘鼻，娇俏着抿起小嘴。

「真是。」赵慕云莫可奈何的瞋视了方雪鸢一眼，又继续说道：「娘来是想问问你，这撞伤头都四五天了，伤口可有好些？还疼吗？」

赵慕云有些心疼的瞅着方雪鸢额头上的伤口处，就怕它是否会再次滴出血来。

「娘您看，连疤都没有了，大夫的药真的很好…」就怕那赵慕云不相信一般，方雪鸢抬手掀起覆额的浏海，证明似的将白皙圆润的前额展示出来。

赵慕云小心翼翼地伸手触0着只剩极浅咖啡se的区域，确实一点疤痕都不剩，那不同se的部份，若施些胭脂就能将其掩盖过去。

「是好多了。」赵慕云放心的崭露笑颜。她一直担心自己的nv儿是否会破相。nv悦己者容，虽然不烦恼nv儿会因为受伤留疤而嫁不出去，但就是担心nv儿会因此伤心难过。

一听到母亲松口，方雪鸢可乐了，「那……娘……那药我可不可以……」

这话都还未说完，赵慕云就接话下去：「不行，虽说没什麽伤口的痕迹，但外伤好治，内伤可不然。」

话被驳回，方雪鸢有些失望的嘟起小嘴。

以前的她可没那麽怕吃药，良药苦口，这话她是很清楚的。更何况以前都是生活在孤儿院，物质生活本就没有很充裕，生病、看医生对方雪鸢而言都是很浪费的。所以她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强壮的身t，不让旁人、院长担心。

但是这次不同，她觉得现在的她可以小撒娇、小任x，因为有人会宠ai她、包容她。

看着生闷气的方雪鸢，赵慕云有些好笑。自己的nv儿有多久没向自己撒娇了？

「你啊……小孩子一般。」赵慕云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你不喜苦，娘特地让人从＂梨洲＂带来你最ai吃的蜜枣。吃些？」赵慕云伸手递了颗红褐se的小黑枣给方雪鸢。

方雪鸢有些迟疑的接过黑枣，以前的方雪鸢最喜欢酸酸甜甜的小点心了，可惜……现在的方雪鸢不喜欢酸。

黛眉微攒，方雪鸢一gu作气的将眼前的小黑球含进嘴里。有如那柠檬忽然溜进嘴里，如此的突如其来，令方雪鸢蹙紧了眉头；口中的东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进退两难。

没见到nv儿想像中的兴奋和雀跃，反而像是痛苦难受的表情，赵慕云也被弄得疑惑了，「鸢儿？你这是怎麽啦？东西不合你胃口吗？」

奇怪了，这梨洲同一间商号的蜜枣，可是鸢儿最喜欢的食物，每每都要吃上数多颗才肯罢手的，今天这是怎麽回事啊？

意识到自己好像露了馅，方雪鸢有些小慌乱的解释着：「不是！娘，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吃东西时急了些，厥了舌。现在碰了酸，有点咬舌。」

「真是！还跟小孩子一般，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不久後嫁了人，为人妻、做人母，可不能再这样莽莽撞撞、到时可要好好保护自己。」赵慕云语重心长的说着。

自己就方雪鸢和方瑞瑀两个孩子，瑞瑀从小就成熟懂事，有做大哥的风范；而雪鸢从小就被自己惯坏了，娇生惯养、任x、刁蛮。每次都仗着自己是嫡nv，处处打压方从娟，给从娟脸se看、对她摆谱。这着事情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因为宠着nv儿，所以都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纵容，才会让nv儿在长公主的大婚上出尽洋相，令左相府上下蒙羞。

不会吧！我才十六岁，要嫁人了？嫁谁去？「娘，我这不才十六岁，不急着嫁人，我还想多陪陪您呢！」方雪鸢拽着赵慕云的胳膊左右摇晃着。

「你不急？！娘急！十六岁都多大了，娘在你这岁数都有你哥哥了。」赵慕云打趣着，却在想起方瑞瑀後沉下脸。

看着赵慕云忽然失了光的神情，「娘，您怎麽了？身t不舒服啊？」方雪鸢担忧着问。

「我是想起你哥，他都失踪五年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赵慕云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不说了。

当年自己带着方瑞瑀和方雪鸢到寺里烧香，祈求婆婆的身t能好转。不料却遇到山匪抢劫，为了救自己和方雪鸢，方瑞瑀和山贼一阵扭打，并且双双跌入万丈深渊中。

虽然，左相和皇上都派了大批人马寻找，一连找了五天四夜，最终都无功而返。不放弃的段问书原想着挨家挨户搜，还是方毅峰以天下社稷为重之理，劝退了段问书。

提起那从未见过面的哥哥，方雪鸢的心中一gu浓浓的悲伤油然而生。以前的方瑞瑀对方雪鸢极好，疼惜、宠ai样样来。总是笑脸迎人，令人如沐春风，对人温和有礼，对上谦卑有道，对下包容宠ai。

哥哥对自己尤为溺ai，有甚麽好吃、好玩的无不先往自己这送，还记得以前的方雪鸢说过：如果我长大！要做哥哥最美的新娘。若不能成为哥哥的娘子，我就一辈子不嫁！哥哥，你也要陪我喔！

当时的方瑞瑀未做任何承诺，仅仅是微微地笑着，包容、疼惜着自己。

还记得有次方雪鸢带回来一只小兔子，方雪鸢与小兔子玩的不亦乐乎之时，不小心打碎了父亲的花瓶，若是一般花瓶那方毅峰也不会如此生气。可惜那是玉水净瓶，是当初圣祖皇帝在打下靖轩王朝後赐予方家的，方家将其视为传家宝，代代珍藏。

不料居然让方雪鸢给打碎了，气的方毅峰抄起家法yu痛打方雪鸢，那时方瑞瑀挺身而出，将方雪鸢护在身後，不让父亲的棍bang伤到方雪鸢一丝一毫。为此，方瑞瑀还半个月下不了床。

方雪鸢先收回遥远的沉思，对方瑞瑀的思念和痛心都建筑在过往的方雪鸢身上。换而言之……对於现在的方雪鸢来说，过去的感情就像是看了一场特别令人动容的电影。虽然印象深刻，却不够刻骨铭心。

望着赵慕云还沉溺在苦痛的深渊中无可自拔，方雪鸢静静的在旁陪伴着。她知道现在的赵慕云不需要任何安慰，而是需要时间来冲淡那悔恨。

回过神的赵慕云对着方雪鸢释怀的一笑，「鸢儿，你真的长大了、t贴了、懂事了，这样娘也不会如此担心了。」

轻叹了口气，赵慕云继续说：「三天之後就是皇g0ng大选，所有满十三、未到二十之未出阁、未定过亲的nv子都需参加。」

有些惊讶的消化着消息，方雪鸢咽了口口水说：「娘的意思，是我也得参加秀选？」

「没错，你是必须参加秀选。」赵慕云给了极为肯定的答案。

方雪鸢抬起头露出b吃了酸还难受的脸se。怎麽不给我安身的小天地呢？这不好不容易习惯这里生活、这里的吃食、这里的礼仪，怎麽又送来一个晴天霹雳的大消息呢？

看着方雪鸢极为不愿的神情，赵慕云不舍地问着：「鸢儿，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呢？那都已经过去了，他有新的生活，你也有你的人生。鸢儿，放开心x，也善待自己啊！」赵慕云伸出手将方雪鸢揽进自己的怀中，心疼地拍拍她。

知道赵慕云误会了，可却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澄清，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方雪鸢暗叹口气，「娘，您放心。给我点时间，我会放下的。」

听到nv儿的说法，赵慕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nv儿喜欢谁，要嫁给谁？自己都不怎麽反对的，因为她是自己的nv儿，只要她开心、不受委屈，她要做甚麽都好。

如果不是皇上下达命令，自己和相爷也不会来勉强鸢儿。但，若是鸢儿抵si不从或是来个以si相b，想必相爷和自己就算是拚尽老命，也会护鸢儿周全的。不过，现下看来是没这层的顾虑了。

赵慕云安慰地点点头，「那鸢儿今日好好休息，等教习婆婆过府来，教导你和从娟一些g0ng中之礼。」

等到赵慕云离开，一直等在外头的岱珊们便陆续的走了进来。

「小姐，您真的愿意参加秀选啊？那可是为二皇子、三皇子选妃唷！」苳珊首先发问道。

「嗯！不过就是参选嘛……」方雪鸢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只是参选，又不一定选得上，何况还是众多nv子中挑二，有那麽幸运的吗？

岱珊为方雪鸢倒了杯茶，「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次的秀选相当重要。」岱珊看方雪鸢一脸的不在意，贼贼地笑了一笑。

「甚麽意思？不就是皇家的选秀吗？」方雪鸢不解地问。不过就是一场选秀，应该跟选美差不多吧……但显然是方雪鸢想得过於简单了。

「小姐，这次的选秀牵连可大了。多少达官显贵、名门望族眼巴着将自己的nv儿送上门去。何况这次下旨选秀的可是皇上，就更别说皇太后也对此事关注的很。」经过这几天方雪鸢有意无意的训练和纵容，连胆小如鼠的翠珊也敢在其面前看侃侃而谈。

「一些官小姐们无不利用这次的机会，展现自己，期待能为自己招来个好婆家。即使被选入g0ng门的机会渺茫，若因此结识到高官子弟，也能娘家壮大势力。」岱珊jg明的分析着。

这才恍然大悟的方雪鸢，她无奈地说道：「所以……总得来说，就是家族联姻，只是大型了一点对吧？！」

「小姐英明！」岱珊夸赞得点点头。

「那……你们认为我是选中好，还是落选好？」方雪鸢支着下颚，睁着无辜的双眼说道。

「这就得看小姐是想嫁给谁了。」苳珊看着方雪鸢说。

听到这话反倒是方雪鸢有些不明白，「我想嫁给谁？」有这麽简单吗？想嫁谁就嫁谁？那如果是这样，我能不能都不嫁……。

「是呀！小姐，您想嫁予谁呢？」翠珊诺诺的问着。

方雪鸢轻笑出声：「都不想嫁算不算一个好的回答？」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沉寂，不一会儿，这主仆们哄然大笑了起来。

岱珊率先回过神，递了杯茶给方雪鸢润润喉，说道：「要不我们跟小姐说说这二、三皇子的事情，小姐在自行决定要哪一个！」

方雪鸢抬起头朝岱珊眨了眨眼，「我宁可睡觉。」这白天都玩一整天了，能不累吗？与其听一些不知名皇子的故事，不如shang补眠。

看着方雪鸢可ai的r0u着眼睛，嘴上呵欠连连。岱珊不免失笑，「那小姐就好好休息，我们来服侍小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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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习婆婆的到来让左相府炸了锅似的忙碌着。

「老身见过左相大夫人、二夫人、及二位小姐。」蔡嬷嬷年过半百但依旧神采奕奕，行礼也是快速又准确，脸上挂着的是礼貌的笑容，却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严。

「许久不见蔡嬷嬷，想当年慕云的礼仪，也是嬷嬷教的。」赵慕云上前握住蔡嬷嬷的手，脸上堆着友善的笑容。

「感念夫人还记着老身。」蔡嬷嬷微微一躬身，算是回了赵慕云的礼了。

「这不我顾着叙旧，到忘了嬷嬷还有要事要办。」赵慕云退了开来，站向一旁。

「这位就是大小姐？」蔡嬷嬷朝方从娟看了看。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ch0u了一口气，大家都知道：方雪鸢是最不待见方从娟的，不认为她是方家小姐，就更别说是压上自己一头的大小姐名号。

「不不！从娟只是庶出，没有资格叫大小姐的。」方从娟害怕极了，连忙摆手摇头。

她暗地里不知吃了方雪鸢多少排场和暗亏，以前总想着告诉父亲，父亲会为自己做主。谁知父亲本就偏ai大夫人，连带对孩子也是ai屋及乌。每每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蔡嬷嬷有些好笑的看着二人，一位是纯净高雅的百合花，一位是楚楚动人的含羞草。

「到了皇g0ng之中总不能都称二位小姐【方大小姐】吧！」蔡嬷嬷直视着二位说着。

方从娟恐惧的低下头，方雪鸢则是给蔡嬷嬷一抹的甜美的笑容说到：「本来就是姐姐【大小姐】，我【二小姐】。」

大家都错愕的望着方雪鸢，就连赵慕云也不可思议的微睁大眼看了自家nv儿。

「嗯！如此甚好！」蔡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x宽大才有资格成为王妃，何况是皇上最为宠ai的宇王正妃。就是因为担心，所以皇上特地叫老奴过来瞧瞧，果然左相府所教出的儿nv，自然不差。

就这样，蔡嬷嬷怀着心思，细细观察了一日，回g0ng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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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麽说，鸢儿也不像外头传闻的如此不堪。」南湘涵听着蔡嬷嬷的叙述，下了个评论。

「回皇后娘娘，依老奴之见。外头那些流言确实贬低了方家二小姐的名声。」蔡嬷嬷为方雪鸢说了句公道话。

「就说朕的眼光不会差吧！」段问书得意洋洋的对南湘涵挑了挑眉。

「是是是！是臣妾妇人之仁了。」南湘涵无奈的摇摇头。

段问书兴奋的弹了个响指说到：「那到时候，就有劳夫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