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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府客房里休息一会儿,却不想一觉醒来,竟已这样晚了。
整个屋里安静得紧,看来关天霖已经走了。白玉蝶正想着当面同霍霆宇告辞,却冷不防地听见会客厅里有东西被砸裂。她吓了好大一跳,而后连忙走去会客厅想要察看一番。
砸东西的正是霍霆宇。他似是喝醉了,但又或许还清醒。一架子的洋酒、玻璃杯被他砸得粉碎,木几上的一盆水仙也被踢了下来。会客厅里混合着各种洋酒的味道,霍霆宇身上的怒气伴着连续不断的物品碎裂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地消减。
“霆少快回房吧,您喝醉了。”闻声急忙赶来的石警飞小心地跨过满地的碎乱走到霍霆宇身边,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弄到房间去。自然,白玉蝶也不放心地跟了过来。
没成想房门一开,霍霆宇抬手就打落了门边木柜上的青瓷花瓶,另一边的博古架子也被他重重一踢,上边放的物件全都震落下来,哗哗摔得粉碎。小书桌上的东西自然也没有避免,什么报纸、书本、文件、台灯悉数都被他拂扫下地,旁边的衣帽架也被他一脚踢倒。
“邵璧晗你为什么!”心头的火还是没有发泄殆尽,霍霆宇随手抄起一样东西向墙上砸去,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应声掉下来,连画框子都裂开了。
石警飞知道他是因为今天邵小姐在泗杭同高二少结婚的事心里不痛快。他本想上前劝解两句,却不想霍霆宇又抄起一个茶杯砸在他脚边,暴怒着大吼:“滚!”
石警飞见状也是吓得够呛,不敢再多逗留只得转身下了楼。一直在楼梯上听动静的子怜听见这般吓人的一声,又见到石副官灰溜溜地下楼来,更是吓得不敢上楼收拾。这样一来,卧房里就只剩了霍霆宇同白玉蝶二人。白玉蝶看着一向洒脱的霍霆宇,如今为了一个邵璧晗竟痛苦如斯,心里又疼又难过:纵使我百般顺承你,但在你心里,却永远只有一个邵小姐罢了。她正这般想着,忽地只听玻璃哗啦一声,她忙定睛一看,竟是见霍霆宇一拳砸在窗户上,尖锐的玻璃棱角上殷红的血看得她心惊肉跳。
“你这是做什么?!”白玉蝶两步冲到他身边,用力拽着他到床沿上坐下,温热而殷红的血顺着他紧紧握着的指节流到掌心,染红了整个手掌。白玉蝶紧蹙着眉,用手绢为他擦去手上的血,那动作小心又轻柔,在那一瞬间,霍霆宇忽地想起他带璧晗到司令府的那天,在书房里,她就是这样小心又轻柔地为他擦去额角的血。
白玉蝶处理干净他手掌中的血,抬头,却发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脸上还泛着酒醉的潮红,眼中的怒气此刻已经已全部消失,换上的,是醉酒后常有的迷离以及一丝她不敢确定的温柔。
很快,白玉蝶轻轻叹一口气,随后起身想去找子怜拿医药箱来。
“别走!”谁知霍霆宇急忙伸臂圈住她腰身往回揽,那股力又大又突然,白玉蝶一个不稳整个身子向后栽去,霍霆宇没扶住她,整个人也被带着跌下去,稳稳地压在了白玉蝶的身上。这是白玉蝶第一次同他靠得这样近,近得几乎没有距离。他微微发热的呼吸触在她脸上,不可言喻的暧昧弥漫在他们之间。
“为什么嫁给他,璧晗,你为什么要嫁给他……”霍霆宇凝视着她,眼睛同话语里都透着满满的痛苦。没有人知道今天他心里的剧痛,一直以来他要带璧晗回来的坚定信念在得知今日她要同高璮卓结婚的那一刻轰然坍塌。她嫁给他了,她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一刻霍霆宇仿佛感到心跳一滞,那一刻他心里的绝望心里的痛就仿佛让人沉进了黑夜里冰冷的大海,刺骨的痛狠狠地扎着他,可他却没有力气瑟缩,而茫茫的无尽的漆黑给不了他任何一丝希望,唯有在这冰冷的痛苦和绝望的黑暗中一点一点失去知觉。
白玉蝶看着他痛苦如斯,心里更是恍若要滴下血来。她也凝视着他,目光里的心疼毫不遮掩地展露出来。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想要抚平他紧皱的眉,口中轻轻的一句话,像是喃喃自语,又想是起了誓:“霆宇,我不会离开你,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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