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劫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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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塾的日子里其实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麽安逸的,因为现在还处在战乱时期,而松yan又常在课堂上传扬一些不利於幕府的言论。

因此他们时常被迫迁离,跟在松yan身边的几年间,他们已经不知道待过多少地方了。

这几年中,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互动差不多就那样,高杉的目光总是望着前方,透着对老师的憧憬。

而她也总是望着常走在她前方的高杉,眼中依然透着ai慕。

桂也会把目光放在老师身上,但不是像高杉那样因不知自己的信念而导致对教予他价值观的人产生一种近乎依存的情感,桂对松yan只是单纯的敬仰,他眼中更多的是清楚自己信念的光芒。

最为懒散的银时虽然也同桂与高杉一样追随着松yan的步伐,但b起把目光锁定在松yan背後,银时更喜欢随意的看着周遭走过的风景,尔偶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默默走在总是落单的她身边,看似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但却是最注意身边所有人情况的人。

但他们这样的关系在松yan被抓之後整个打乱了。

当时早就发现不对劲的松yan在所有人都还不知情的状况下,让大部分有家回的学生先行回家,而剩下像他们一样是被松yan所收留的孤儿则是被松yan打发去做别的事情,暂时让他们离开私塾。

最後待在私塾的人除了松yan以外只剩因重感冒而躺在床上的她与银时两人。

「……你这个笨蛋为什麽也会感冒啊。」银时躺在用棉被铺成的床,因感冒的关系而有些有气无力的说着。

「咳咳、咳、你这笨蛋不也一样……」在银时旁边同样躺在棉被铺的床上的她嗓音有些沙哑的回道。

喀——

「真倒楣啊,为什麽偏偏是在这时候……阿银我也很想去市区买个草莓牛n之类的东西啊……」si鱼般的眼瞪着天花板,语气很是扼腕。

「老天爷一定是听到了你的愿望,怕你得糖尿病所以才要用生病来阻止你的,这麽令人感人的显灵事蹟你还是快点叩谢上苍吧。」

咚——

「话说回来……这病好像是你传给我的吧,是想叫我叩谢你的意思吗你个混蛋。」

碰——

「说这什麽话咳咳、我只是秉持有难同当的信念而已……都同门这麽久了,不管做什麽事都要共进退啊。」

「哈啾——你以为你是还没断n的n娃吗什麽事情都要人陪,陪上厕所就算了,感冒这种事情你还是请自行x1收吧。」银时边说边把手伸向珞。

珞也很自动的ch0u几张卫生纸放到银时的手上。「传染这种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会被传染也是自找的。」

锵——

「这麽说来……我们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不就一直互相传染了吗?」银时眼神si气的望着天花板。

喀锵——

「……好像是这样呢。」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劈啪——

「……你有没有觉得从刚刚开始外面就有点吵?」

「好像真的有点吵……」

「不会是高杉他们回来了吧?」

当咚——

「咳咳咳应该、没那麽快吧,可能老师在熬药吧。」

「那声音听起来不像熬药哈啾——倒是b较像拿着铁锅乱敲。」

「说不定老师不小心把火开太大了,小银你回想看看嘛,刚开始不是有碰一声吗?说不定就是药被煎爆的声音。」

啪啦——

「那样的话厨房会烧起来吧?」

「嗯……可能吧。烧起来……」珞总觉得闻到了淡淡火烧的烟味。

「烧起来……」银时看着从门缝慢慢窜进的烟雾。

珞看着门边黑烟越来越多。「烧起来了……」

「嗯,好像烧起来了……」继续盯着门缝。

「小珞好像还看到红se像火的东西在飘动耶?」

「啊,红se的火……幻觉吧?」

「小珞——银时——你们快出来——」

「幻觉再来就是幻听吗?老师好像在叫我们耶……」木然盯着门口。

「啊啊,应该是幻听,通常生病的人意志b较薄弱,这种情况还是可能发生的……」

「小珞——银时——快点逃出来!」

「这幻听好真实哦……但是……」

「生病时果然还是不想动啊。」异口同声说着,并同时把被子拉过头。

「碰——」门突然被整个踢开。

「小珞银时你们没事吧!」松yan声音焦急的喊道,因为们被踢开,浓烟一下子窜了进来,让眼睛的辨识能力降低了。

「松、松yan老师?!」银时惊愕地看着冲进来的人。

珞惊跳起身。「这是怎麽回事?!」

此时冲进来的松yan手拿着太刀,全身上下有着大小不一的伤口,脸se苍白显得狼狈。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们快点逃出去!」松yan边说边拉着珞的手就要往外跑,他突然朝银时吼道:「还不快点出来!」

「啊?是!」银时愣了一下後也跟着跑在了松yan的身後。

她跟银时一到外面才发现私塾几乎陷入火海。「怎麽会……」

「真感人呐,松yan。」在快跑到大门口时突然有一群戴着斗笠手拿玄仗看似和尚装扮的人出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明明可以逃得掉的,竟然为了两个学生而冒着生命危险折返回来。」

「你们是谁?!想对松yan老师做什麽!」听到对方的话,银时愤怒的吼着。

「真是有jg神的学生,是吧?松yan。」对面的人因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却看的到对方令人想揍上一拳的笑容。

「你们的目标是我,请不要对我的学生动手。」松yan把他们护在身後。

「可以,那你现在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松yan听到对方的话後没有犹豫的直接把刀丢在一旁,平静而毫不畏惧的看向他们。「只要你放过他们,我会跟你们走。」

「不可以!」珞突然激动的双手抱住想往前走的松yan。「这算什麽!好不容易、明明好不容易才一起生活的,为什麽你总是不肯一起面对!为什麽总是独自承担!为什麽不来见妈咪最後一面……」

「小珞……对不起。」松yan0着她的头。「你怪我也好,骂我也罢,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受伤。」

「不希望看到我们受伤所以就可以擅自转身离去吗!难道你不在了我们就不会受伤吗?还是只要你看不到就好?!」她哭喊着:「你知道吗?妈咪一直都很不快乐!」

松yan听到她最後一句话时眼里闪过沉痛。「是我对不起她,她恨我是当然的……你如果恨我也是当然的。」他挣开了她的手,转身往对面的人走去。

「松yan老师!」银时虽然ga0不懂他们刚刚在说些什麽,唯一清楚的是老师想用自己来换他们两人的无恙。

松yan转过头微笑看向银时。「银时,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请帮我保护好大家哦。」

「松yan老师——!」大喊着,银时激动地想冲上前结果却被敌方的人给用玄仗给挡了去路。

「你这个……你这个超级大笨蛋爹地!小珞、小珞我才不是那种会恨自己父亲的人呢!顶多就是讨厌而已啊混帐!」同样被拦住的珞大哭着:「当时不让我告诉你妈咪最後的遗言就算了,竟然还擅自认定了什麽的你果然是个笨蛋!」

松yan因为她的话而僵住了脚步。

一旁的银时也因为她突然的爆炸x宣言而吓傻了。

「妈咪她从来没有恨过你!她只是太害怕了、太ai了,所以才离开的!她其实一直偷偷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妈咪在si前最後一句话叫的是你的名字啊笨蛋爹地!爹地妈咪你们两个都是胆小鬼——咳咳咳咳、咳咳……」费尽全力的怒吼完後本就感冒的喉咙整个难受到不行。

「原来呵……小珞,谢谢你告诉我。」没有回头,他笑着但声音有着微微的哽咽。

最後,松yan还是跟着那群人离开了……

几年後的她常在想,火烧私塾的那天,要是被带走的人是她那就好了。

因为至少他未来不会伤心到憎恨全世界……

……

在那群人离开後,她与银时呆然的坐在私塾门口,看着大火慢慢吞噬私塾。

「什麽都没了呢……」珞沙哑的声音说着。「早知道……早知道……就先带一包卫生纸在身上了。」

「咚!」银时快狠准的朝她的头巴了下去。「还以为你要说什麽伤感的话,难道老师b一包卫生纸还不如吗混蛋!」

「对感冒的人来说卫生纸b什麽都重要!」珞突然激动地吼着:「那种擅自出现又擅自以英雄之姿牺牲的人在我眼里b厕纸还不如!他不在时妈咪每天每天想的都是他,他出现後小助看的也是他!」

「一个个的都这样,我身边最重要的那些人注视的都不是我!连他也是!自以为是的走掉算什麽?!」她握紧双拳,指甲都陷进r0u里,狂掉着眼泪颤抖着身子。「甚至在被带走的最後他连转头看我一眼都没有……」

「你……」银时被她突然爆发的情绪吓到了,他皱了皱眉最後把她揽进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哭吧,这次衣服我自己洗。」

「呜……哇啊呜呜呜——」她埋在他的x前放声大哭,sisi地抱紧他,哭喊着:「为什麽?为什麽我身边的人看的都不是我?我明明都这麽努力了……」

「……并不是所有人,阿银我不就一直看着你吗。」感觉到怀里的人因他的话颤抖了一下,他一只手抚上她的後脑。「虽然不是你一直期望的高杉,但我相信你身边一定还有很多人是看着你的。」

「……谢谢你,小银。」她的头继续埋在他的怀里,久久,她的声音闷闷地说着:「……老师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把我养大的爸b其实是妈咪的青梅竹马,他把妈咪当作妹妹一样,所以当年妈咪怀着我去找他时,那个人二话不说就收留了妈咪。」

银时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她说下去。

她深深x1了口气才又缓缓道:「妈咪当年会离开那是因为……妈咪是老师的堂姊。」

「……」听到这里银时有些震惊,虽然在这时代表亲可以通婚,但堂的就不行,那是属於1uann。

「很惊讶吧?老师是我的爹地也是我的舅舅。因为他们父母很早就不在的关系,身为弟弟的老师几乎是堂姊带大的,为了照顾唯一的血脉所以姐姐在适婚年龄时拒绝了很多的追求者……但却万万没想到一直看作弟弟的人会ai上自己。」

「所以是老师……」

「对哦,不过妈咪後来也ai上了,也因此在自我挣扎中半推半就的筹成大错……那个错就是我哟。」她顿了一下继续道:「知道有了身孕後越发受不了道德观的谴责,也舍不得让最ai的弟弟承受舆论的压力,最後离开了弟弟的身边,投靠了有如兄长一样的青梅竹马。」

「这件事原本只有姊姊、弟弟、青梅竹马这三个人会知晓,但在姊姊生下了一个nv儿後,jg神状况越来越差,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而nv儿则成了她说话时的最好对象……」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师是你的父亲了?」

「嗯。当时知道小助要跟老师离开时,我马上去找了爸b,要他把我送到老师身边作为学生,因为清楚我跟老师的关系,所以爸b很快就答应了。」

「这些是连小助都不知道,所以……」她突然抬头看着银时,哭红的眼透着认真。「我希望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小助。」

银时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为什麽?」

「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让小助对老师的憧憬蒙上一层y影。」她苦笑道:「自己所憧憬的人是1uann的元凶,而证据还是个他巴不得甩开的黏人jg,我想他知道後绝对不会开心的。」

「高杉那家伙就是麻烦……我知道了,不到必要时刻我是不会说的。」银时又恢复往常的si鱼眼。

「谢谢……不过这种事应该不会有什麽必要时刻吧。」

「谁知道呢。」

「别学松yan那混蛋。」她也慢慢恢复以往与银时谈话的语调。

「喂,就算不想认他当父亲,好歹他也当了你好几年的老师,至少加个尊称啊,被带走的老师要是知道会哭的。」

「那就哭si算了,让他快点去另个世界陪妈咪不是更好。妈咪也等了好几年了,这就跟不回家的老公有什麽差别。」

「喂喂,追根究底是师母先离家出走的吧。」就算不看老师是收养他的恩人份上,至少在同为男x的尊严上,他也要替老师说几句话。

「nv人耍点x子是正常的,如过真的疼对方的话就要主动去把人追回来……」她边说边站了起来。

正要离开银时怀中时因为维持同个姿势太久而一时脚麻突然往後倒去。「呀啊——」情急直下她下意识地拉着前面银时的衣领。

「喂你——」

碰。银时还来不及说什麽两人便双双倒地。

「痛啊……」小声sheny1n着,躺在地上的她0了0与地板相撞的头部。

「你们在做什麽?!」高杉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们在做什麽?!」

此时跌撞在一起的他们还来不及分开,就这麽呈现男上nv下的姿态转头望着一脸冷凝的高杉。

银时一下子便反应过来,马上起身离开珞的身上。

「小助!」珞欣喜又激动的扑上高杉。「小助太好了你们——啊——」她还未说完,高杉突然用力推开她。

在珞快跌倒的时候,本就站在她身後的银时马上上前扶住她才让她免於再次与地板亲密接触。「高杉你在做什麽?!」银时不认同的看着高杉的行为。

「老师人呢?!私塾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没理会银时,看到私塾被烧,高杉带着怒意激动的问着珞。

b较晚到的桂看到高杉的样子马上出声制止。「高杉你冷静点,没看到小珞被你吓到了吗?」

此时的珞微低着头,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她暗自深深x1了口气然後才抬头对高杉说道:「私塾突然被烧,老师他……为了救我们被一群人带走了……」感到自责,越说越小声。

「你说什麽!」高杉突然冲向前抓着她朝她吼着:「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老师被带走什麽都不做吗!」

银时看不下去的拍开高杉抓着珞的手,把珞推到他身後,他瞪视着高杉。「你以为当时的我们还能做什麽?!况且这是老师的决定,你凭什麽对小珞生气?」

「你们当时可以反抗啊!拖延时间等我们回来啊!」高杉吼着,虽然知道银时说的话不无道理,但他就是想反驳些什麽,就是想发泄梗在x中的怒火。

「等你们回来又有什麽用?!你连我都打不过了,更何况是那些能带走老师的人!」

「该si的!不然你现在来跟我打一场啊!」

「好啊!你就不要被我打到痛哭流涕,感冒没办法去买草莓牛n就算了还得碰上这种鸟事,我早就想发泄一下了!」

「高杉、银时你们都冷静一点!」桂抓着高杉劝阻着。

而珞也抓着银时说道:「小桂说的没错,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况且小银还生着重病需要先休息,小助你也不要那麽生气了,现在这时候我们应该要团结才对……」

「团结什麽?私塾都不在了,老师也被带走了,而你们两个却还能在这里这麽活蹦乱跳的,我看老师不管发生什麽事你们也都无所谓吧!」他尖锐地说着,此时他就像只刺蝟一样,只想刺伤别人,让别人也跟他一样受伤。

银时愤怒的拉起他的衣领子,吼道:「你以为只有你痛苦吗?!我敢说在我们之中最痛苦的人是小珞!她——」

「银时!」珞突然大力扯了下他的衣角。「……小银,不要说了,我没事的。」她示意银时放开高杉。

等银时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高杉後她才走到高杉面前,扯着微笑说道:「小助不要难过了……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救出老师的,他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所以笑一个吧。」她朝他伸出两只食指,想把他的嘴角往上提。

啪。她的手被他大力地拍开。

「救老师的方法你以为很简单吗?!为什麽被带走的人不是你!」

被这麽一吼的珞愣住了,她望着高杉的脸庞,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总觉得高杉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不管是眼前的高杉还是在她心中的高杉都有些朦胧了。

「你这家伙你以为你在说什麽啊混帐东西!」银时生气的吼着。

桂也一脸不谅解的指责道:「高杉就算你再怎麽生气也不该这麽说啊!」

其实在说完那句话後高杉自己也愣住了,他沉默了下才缓缓对珞开口:「……珞,我不是故意那麽说的。」

珞没有回话,却突然在他面前倒下。

「珞!「小珞!」」三个人同时喊着。

松yan被带走的那日她昏倒了,在昏倒前她唯一记得的只有他那句最伤人的话。

後来他好像又说了些什麽,但陷入黑暗的她已经听不清了,想必也是一些想伤害她的话吧?

那样,听不到也好……

「我先带珞去找医生!」高杉说完马上把珞抱了起来。

「等——」

「私塾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不等桂说完,高杉丢下这句後人就跑了。

桂愣怔的望着跑远的高杉。「……高杉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嗯,那白痴确实跑错边了。」银时si鱼眼的看着高杉跑走的方向,淡定的挖着鼻屎。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麽慌乱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小珞呢。」桂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打从他认识高杉时,就只看到珞单方面一头热的一直对高杉好,而高杉也一直单方面的拒绝,那两人就像毫无共识的交叉线,有着交集却又分离。

「不可能不在意的吧?就算是小狗小猫,在自己身边久了也会有感情的吧。」银时弹了弹鼻屎。

「……你是不是把小珞当成什麽了?」

「那可就要问高杉了。」银时抓了抓头发,望着入冬有些灰暗的天空。「虽然那家伙在想什麽我不清楚,不过如果有个一心向着自己的nv人,那还有什麽可求的?我倒是很羡慕呢,高杉那家伙。」

「银时你……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麽纤细感x的话。」

「说这什麽话,阿银我的感情也是很纤细的啊!」一脸si鱼眼的挖着鼻孔。「不过也真讽刺啊,真正重要的东西没有的人总是b拥有的人更清楚。」

「是啊……高杉是幸运的,不管是家庭还是深ai自己的人,总是拥有的b别人多一些。」桂也有些感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麽觉得了。

不至於忌妒,但却也有些看不惯他的态度。

如果高衫能更珍惜所拥有的,那身为朋友的他们至少会欣慰些。

「啊啊,人生胜利组都去si吧。」银时边说边用铁钉钉着有着高杉照片的小稻草人。

「喂银时你这样太过分了吧!」桂认真说完後突然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超大铁钉。「至少也要用我特制的桂牌咒钉啊!」

「你才是最恐怖的那个吧!那钉子完全垄罩了不祥的气息正在散发着森森黑气啊!」银时脸上三条线的看着桂拿着的钉子。「你果然很忌妒高杉吧!」

「在说什麽啊银时,我只是想要帮小珞出一下气而已。」

银时撇了桂一眼。「那笨蛋可是高杉的头号追随者啊,根本用不着我们替她出气。」

桂叹了口气。「真希望高杉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还有小珞也是……我觉得高杉并不适合她。」

「很难吧。那两个都是si心眼的,只顾着往前冲,除了前面的人其他都看不到了,真想伸出一只脚把他们绊倒,跌si他们。」一脸si鱼眼的诅咒着。

「但是这次小珞昏倒,看高杉那麽紧张,以後应该能对小珞好点吧?」桂努力往好的方面想。

「谁知道呢,现在老师被带走下落不明,情况只是更加复杂而已。」挖着鼻屎,看似毫不在意,但语气又透着认真的说着:「别看高杉那样,那家伙可是b小珞还si心眼的。」

「怎麽可能?」在桂的眼中珞绝对是si心眼第一名。

「我是这样想的啦。一开始不管被我打败多少次还是一直跑来挑战,一心只想打败对手,近乎偏执的执着,如果把这种执着放在了其他事情甚至……人身上,那应该不是大好就是大坏吧。」银时分析完後抓了抓头。

「是这样啊!」桂恍然大悟。

「嘛,不过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啦。」银时摆了摆手,要桂别在意。「况且人有时候认定的不一定就是自己真的想要的,我看高杉那家伙从来没想清楚过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麽吧。」

「银时你也没资格说别人吧?」桂撇了他一眼。「别忘了你可是我们之中最混水0鱼的人啊。」

「没听过大智若愚吗?假发。」

「不是愚是鱼!不是假发是桂!」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令她怀念的梦。

梦里的高杉别扭温柔,只是随口说说,他便冒着危险爬上树的高处,为她摘下最顶端的樱花枝。

……还答应做她的新郎。

那时的他会因她的泪水而慌张,会为了止住她的泪水而安慰。

就算不耐烦也会默认她的任x,别扭又温柔,是她最喜欢的高杉。

可现在却开始逐渐模糊……

坐在和室内的高杉静静地看着躺在床铺,尚在昏睡的美丽少nv。

脸上面无表情,墨绿se瞳眸幽暗无波,看不出此刻心思。

良久,少nv眼角泪水突地滑出,近乎本能的,高杉微曲手指轻轻拭去佳人脸上泪珠。

或许被他动作所惊扰,或许身t休息够了,又或者已然知晓该是梦醒时刻。

总之在高杉收回拭泪的手没多久,珞的眼睑轻轻颤动,缓缓睁开迷茫幽眸。

「小……助?」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略显呆傻迟疑唤着。

他眼神不温不火地看着稍嫌虚弱的她,略微低沉磁x嗓音道:「好点了吗?」

「嗯……」她微微点头,手抚着自己的头开始回想。「我……昏倒了?」疑问句中的肯定句。

只记得自己在高杉说完话没多久便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是现下的状况。

「嗯,昏了三天。」他语气冷然陈述。

「三、三天?」愕然望向打从醒来便看到一直是冷静淡漠模样的高杉。「这里是私塾?」终於注意到眼熟的四周,虽然被烧的四处焦黑,但因住过一阵子,还是能辨别出是她之前住的那间和式。

「大火扑灭之後只剩几间免强能使用的房间。」高杉解释着。

珞理解的点点头,突然左右张望一下,问道:「小银和小桂他们呢?私塾变成这样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来了吧?」

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其他学生几乎都已被松yan遣散回家。

「你很关心他们?」语调平稳,听不出喜怒。

她微楞一下,不懂高杉怎会突然迸出这麽句话,但还是老实回答。「当然的吧,毕竟都同窗这麽多年了。」

「前天我和他打了很大一架。」再次说出毫无关联x的话。

「什——麽?有没有哪里受伤?小银没事吧?」紧张抓着他问着,直觉反应的检查高杉身上有无伤口,发现一点擦伤也没有,完全不像打过架的样子。

「你果然很担心那家伙。」高杉微垂着眸,平淡的语气,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让珞完全0不着头绪。

「……什麽意思?」

「我并没说跟我打架的人是谁,你倒是直觉反应过来了。」高杉突然一阵轻笑。

「这……一般都会这麽认为的吧?你几乎也只跟小银打架,况且你们几个我都会担心呀!小助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看着这样的高杉总让她感到些微不安。

「不用担心,很早就说过吧……就算喜欢上别人也没关系,我看银时对你也不错……」清冷的嗓音,没什麽感情的说着,看似那麽不在意。

珞惨白俏脸,微抖着血se渐退的朱唇,眼如蒙了层雾,朦胧了双眸也模糊了视线。「我、我也说过吧……除了小助以外谁都不要……」呐呐回道,再不见当初坚定理直气壮。

不是因高杉的话而动摇,更不是对银时动了心,而是自昏迷前那刹那开始对一直住在自己心中,从小以来所追求的「高杉」产生迷惑。

明明一直在一起,明明一直喜欢着,明明那麽的ai着,可为何却越来越不了解他?越来越看不清他……

「我们决定加入某个攘夷队伍,几个月後会上战场。」高杉没有理会珞刚刚说的话,也无视了她听到他的告知而震惊的神情。

「上……战场?!」现在她的脸seb刚刚高杉想把她推给银时说的话更加惨白。

因为再没有什麽能b她可能失去高杉这点更令她害怕了。

虽然没打过战,但在这个乱世中,多少能懂得战争的恐怖,能在战场平安存活到最後的机率又有多低。

「嗯,我们要从幕府的手中夺回老师!」在说到幕府时,语气激动微带恨意。

「那……我也要加入。」

「不,我们决定让你回去,我已经通知龙马叔叔让他过来接你。」

「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绝对不要!」她激动地抱住高杉哭喊:「我不要离开小助!如果必要的话我也能拿剑迎敌的!」

「拿什麽剑?不是说过不要你舞刀弄枪的吗?」听到她的话,高杉脸se有些难看。

「那就让我跟着你们!」

「不可能!」高杉使力挣脱她的纠缠,站起身走往门外,要关门前才又开口:「好好待在这里,别想ga0花样我会守在外面,你家的人应该也快来了。」

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再理会她的眼泪及哭声。

第一次,他为了追随松yan而离弃了她。

第二次,他同样为了松yan再次抛弃她。

最终总是不被需要,被人乾脆选为首要遗弃之人……

毫不考虑。

没几日,她便被爸b派来的人给接了回去。

回去的那天,没有哭,她异常的安静。

桂有些担心的对她叨叨絮絮地叮咛许多事,说有空会写信给她,要她打起jg神。

银时虽然还是一脸无关紧要的si表情,说着一些欠扁的话,但话中还是透露出丝丝关心,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而她最期待的那人却没有丝毫的表示,仅仅只站在一旁,不语。

甚至在见她上了马车後则是马上转身进了私塾,只留一身孤傲背影给她。

暗自苦笑,眼睛有些乾涩,却再也流不出泪来。

在那之後,她一直待在坂本家,足不出户,每日最重要的事便是等待他们的消息。

每个月桂都会遵守约定给她写一封信,知道她关心晋助,所以桂很知趣的会在信里大篇幅的提及晋助的状况。

银时则偶尔会心血来cha0的也给她写个一两封信,字迹不太好看,信纸几乎没有一次是乾净整洁的,时常有汤汁滴在信纸上留下的点点汤渍。

每次看到她都能想像得出来银时边吃着食物边写着信的邋遢模样,银时口语化的书写方式及内容在在透露着散漫没诚意的感觉,但却又让她觉得莫名安心。

後来她还得知了原本一直在外地游学的辰马大哥竟也加入了攘夷的行列,还意外结识了晋助他们。

因为辰马大哥几乎从小就被送往外地念书,或跟随爸b外出学习经商,所以晋助并没见过他,只知道有这麽一号人物的存在而已。

而她与辰马大哥也因为这样的聚少离多,所以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位好哥哥,看起来虽然傻傻的,但必要时候却很值得信任依靠。

在坂本家众多哥哥中,辰马大哥是其中最真心待她的一个,偶尔回家时一定都会从外地带一些小玩意给她。

※※※

时光飞逝,他们成为攘夷志士也已经五年了,他们也从战场新手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这五年间她与他们都是书信往来,没有见面的机会。

因此信件也不知不觉累积了几大箱,而那几箱的信件里没有一封寄件人是高杉晋助

这几年来因幕府与天人达成共识的关系,武士的势力日渐下滑,二十多年的攘夷战争几乎进入尾声。

这时她收到银时寄来的信,也是他们加入攘夷後的最後一封信。

收到这信时她是很意外的,因为这是银时寄来的信中最为乾净的一封,没有脏w的指印、墨渍以及汤渍,但却多了几滴泪渍。

内容不是平常那些毫无营养唠叨的日常话,而是jg简的几个字:老师si了,对不起。

看完後她没有哭不,也许她哭了,却没有眼泪。

在与晋助分离的那天,她便发觉了,她竟没了泪水。

是哭乾了吗?她不知道。

只知道流不出眼泪的哭法好痛苦,不如不哭。

或许这样,晋助会高兴一些,再也不会被她的眼泪给弄得烦躁。也不用再委屈自己耐着x子安慰她。

si心眼的恋了一个人这麽多年,就算是热脸贴冷pgu也让她不屈不饶地坚持了这麽久,除了固执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便是她的乐观,近乎愚昧的乐观。

不管晋助做了什麽,她总能找到一个好理由安慰自己,并往好处想。

哪怕那些「好处」并不是对自己。

没了眼泪,就算大哭大喊也无法使泪水得到宣泄,痛苦只能积压於心,她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把这点当成优点,变成能减轻自己使晋助烦躁的优点。

盲目且愚昧,自欺且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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