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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先前不知道详细的计划,但林致远也猜测到,这是要他过来拖延时间,让十郎与浩伯得以走成。他能伪装多久就多久,李辰明就在一旁,他信任李辰明,知道他不会让自己身陷危险。很奇怪,他竟很信任李辰明。
在草亭待了一柱香的时间,天色将黑,林致远正在困惑,接下来该怎麽办呢?李辰明打算怎麽处理?琴童推了林致远一下,说:“快走!”林致远回头,见两位仆人不知因何事已不在原先的位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林致远往来时路回奔,奔跑中有人拦腰抱住他,他以为是护院的仆人急忙挣扎,但那人将林致远紧紧抱住,并笑著说:“是我啊。”林致远被李辰明搂在怀里,林致远赶紧拨走李辰明的咸猪手,两人躺在草丛中,相视而笑,这招移花接木,干得真漂亮。
“监视十郎的两人为什麽往回走?”林致远不解,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得等到天黑,再想办法脱身。
“宅子里喊起火,宅中的夥夫被浩伯卖通,帮著放火。”李辰明乐呵呵,事情很顺利,此时就算这两位仆人发现十郎不见,再派人搜找,浩伯早已带著十郎走远了。
林致远侧头对上李辰明的笑脸,他很困惑,为什麽李辰明能笑得这麽开心,他喜欢十郎不是,现在十郎跟浩伯走了,他本该伤心才对。李辰明也觉察林致远的困惑,他扣住林致远的手,正色说:“我知晓你心中有疑惑。”说著,凑过脸去吻林致远,林致远没意料到这个吻,他茫然看著李辰明,李辰明摸向林致远的脸,抚平他的眉头,平静说:“我心中所属并非十郎,致远,是你啊。”林致远摇头,喃语:“不是我,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觉得我有些像十郎,才会想灌醉我做那种事。”李辰明将林致远紧紧抱住,叹息说:“我会告诉你是怎麽一回事,致远,你觉得你像十郎吗?”林致远仍是摇头:“我不知道。”李辰明将林致远拉起,“你不像,你是你,十郎是十郎,如果今日是你要被人带走,我会拦阻使坏,而不是帮忙,心爱之物,又岂容他人染指。”林致远讷言:“可是。。。。。。曾穆说你喜欢十郎,你们四人当年同馆求学,曾穆。。。。。。”李辰明制止林致远再说下去,“曾穆只晓得当年事,他不晓得我与你的事情,致远,我第一回见你时,著实觉得你鼻眼有十郎的样子,然而当在金华再次见到你时,从你身上再寻不见一丁点十郎的影子,甚至鼻眼我亦觉得不像,你笑的时候眼里尽显畅意,而十郎的笑带著忧郁,你们性情更是相左。我给五两银给的是致远,不是十郎,我去集市见王溪,为的也是致远不是十郎,那日黄昏,与我欢爱的也是致远,而非十郎。致远,我的心思,你该明晓。”李辰明的话真挚而诚恳,林致远眼里噙泪,他抱住李辰明,他愿意相信他。
月色晦涩的林中,李辰明与林致远拥吻在一起,夜风吹拂过两人的巾脚,而在月光明媚的渡口,浩伯与十郎搂抱在一起,身边的芦苇迎风摇荡,不远处一艘小船驾出。
十郎失踪的第二天,柳二派人找到李宅,李辰明接待,辩称自己不知晓,并露出愕然表情。想是蒙混过关,柳家人再没来李宅讨人。只有曾穆始终怀疑李辰明参与了,一日辰明、致远、曾穆三人在书屋,曾穆意味深长说;“你们两人,可知道武将逃官就是死罪?”李辰明笑容不改:“浩伯不是去了朝鲜打仗,怎麽逃官。”林致远接话;“也没有传来他逃官的消息,子静你从哪里听闻?”曾穆用力拍打红榴树干,气恼:“致远,连你也学坏了,竟沾染辰明的习气。”一树沈甸甸的果实落下,滚落在地,李辰明拾起,递了一个给致远,一个给曾穆。“你无须担心,他又能有什麽事,过段时日,不过是‘殉国’、‘战死’而已。”曾穆接过,狠狠掰开:“那就是欺君之罪,你俩也是同夥!”李辰明拍向曾穆的肩:“子静,你也是啊。”
如果那日曾穆回家,发现只有浩伯的小兵围住他家,浩伯人并不在他书房,他知道中计,跑去找辰明,揭发两人的阴事,那他真可以去柳家领一大笔赏钱,可惜曾穆选择把书房门掩上,还让书童端茶送果品,仿佛赵将军就在他书房叙旧,天黑才回去。
“这两人真是无可救药,不为人子。日後得隐姓埋名,把亲友富贵都抛下,祖先兆域也再不能踏进一步,就这般走上了绝路。”
曾穆叹息,他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是个循规蹈矩之人,何况他也不好南风。他正叹息,李辰明和林致远在一旁耳鬓厮磨,看得他越发气恼,丢下句:“我这就去喊李景。”走得没影。
等上许久,李景不见,走来一位身材强壮的武夫,林致远赶紧迎过去,问道:“许相公?”武夫回:“小可即是,你便是致远兄弟?请受小可一拜。”不容说竟真得屈下膝,深深一拜。林致远连忙将他搀起,“这是做什麽,万万使不得”武夫眼里噙泪,从怀中取出一件文书,在林致远眼前摊开,竟是林致远写的墨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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