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以前的爱情故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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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听妈说,她以前有过一段凄美的ai情故事,只是最後无疾而终了。

长大之後我问她为什麽,她却不愿意透漏,她总说:不要问,你会怕。

然而我实在很好奇啊,左探右访加上si缠烂打,总算是有了点头绪,总归是家里的反对吧,最後嫁给了我现在的老爸。

但也并不是什麽迫於无奈而结为连理的,他们相ai,只是没有当初和她初恋情人那样的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义无反顾,他们夫妻俩现在幸福的很,甜蜜又恩ai。

我也问过老爸,不介意吗?

他说,完全不介意是骗人的,他有时候想到还会吃醋,但他还是ai她,没办法。

有一次,我问妈,如果现在你的旧情人出现了,你会和他旧情复燃吗?

「啧啧啧,」,摇着食指,她说,「现在的我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懵了,问她什麽意思。

她说,就是不可能的意思。

但我不确定,她指的是旧情复燃,还是他再度出现的这件事。

也许两者都是。

在我读幼稚园的时候,睡前一定缠着妈说故事的,她那时候说的就是以前他们之间的种种,让人听着jg神更好了,原来这就是一千零一夜的魅力所在。

就像看了第一集就会想看第二集的韩剧一样。

很芭乐,很套路,但是就是停不下来,深深x1引着我,在每一个睡前,在那段时光里,那是我每一天最期待的时段,尽管还天真懵懂,尽管还不懂什麽是喜欢,只觉得像是b较疯狂的公主和b较幼稚的王子的故事,王子与公主,nv孩子都ai听,我也不例外。

随着年龄渐增,我才开始真正了解,妈的故事到底在诉说些什麽。

说的不是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美满,那都是童话,妈的故事很疯狂却更现实,只是在我小时候她跳过了一些b较难过的部分,但一段感情要能一路顺遂的机率太低了,他们没那麽幸运。

妈说,他们从国中开始相识、相ai,一直到高中。

为了不被父母发现,她说,他们藏得可苦了,约会吃饭都要偷偷来。

而为了掩护这对小情侣,妈的好闺蜜,我都叫她美娇姨,可是帮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帮着帮着,和那个人的好哥儿们,志强叔,培养出了感情,也成了一对儿。

另外,妈一直没说那个人的名字,对美娇姨和志强叔都下了封口令,还交代了想要零用钱就别去给外婆外公问东问西,她这样神秘我更是好奇了,却又无从得知。

不就是个名字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但妈就是不肯说,可能是怕在长辈面前我乱说话吧,听说外婆特别不喜欢那个人,说是他误了妈的青春年华。

当初对於他俩的感情反弹最大的就是外婆了,为了阻止他们在一起还出了大招,si都拿出来讲了。

这对於只见过外婆和蔼亲和的模样的我来说,实在很难想像,但当时妈肯定是很心碎的,一个是最ai她最亲的人,一个是她最ai最离不开的人,这肯定是要睡不着觉的了。

妈说,有好一阵子,她每天都躲在被窝里哭,一开始她不敢哭出声,只小小声的啜泣,到後来,她也不怕外头听到了,反正每天早上眼睛都肿得不像样,也没必要遮掩着。

听美娇姨说,他们的恋情被发现之後,那阵子,妈到了学校,眼睛都还是肿着的,然後她就会和志强叔一块儿到保健室或t育馆拿点儿冰块给妈敷着消肿。

在冰块抵达之前,那个人会轻轻搂着妈的肩膀,坐在教室外走廊上的椅子上,很温柔的跟她说些无关紧要的绿豆小事,说昨天志强那家伙又做了什麽蠢事,说他跟美娇是不是偷偷在一起了。

妈听了就会噗哧一笑说,他们两个那麽明显,什麽偷偷,只是没人明说而已,早就走在一块儿了。

那个人看妈笑了,也会跟着g起嘴角,很怜惜的00妈的头说,走吧,去领那对小情侣的ai心冰块。

尽管有人说学生时期的恋ai走不到最後,小孩子懂什麽ai情,我相信他们是很相ai的,我感觉的出来,他们当时是认定了对方的,尽管年轻,尽管不被认同,但在某个瞬间一眼万年,那是最深的情感,最真挚的ai。

他们的认识,是从一个美丽的误会开始。

当年,妈被朋友拜托,希望能代替自己去和从未见过面的笔友见面,很讲朋友义气的妈,当仁不让的答应了下来,还说这样可以顺便监定监定那个男的。

妈到了他们约好的地方,见到男方聊了几句,实在印象不怎麽好,或者应该是说和那朋友的形容差距太大。

结果两人兜了半天圈,才知道原来两边都是找朋友代理的。後来为了想办法让害羞的当事人见面,才因此结下了两人的缘。

那一开始只是很单纯的友谊。谁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呢?感情都是随着相处时间增长培养的。

发现两人同校之後,他们的交集变得更频繁,一开始还约着朋友一块儿念书玩乐,渐渐的,心有灵犀一般,自然的独处,之後,没有谁追谁,没有谁先告白,他们就是在一起了,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

但也仅限於那些b较亲近的朋友,在那个年代,思想并不那麽开放,学生之间的恋ai是绝对不想被老师发现的,因为一旦发现,免不了的就是通知家长,被强迫分开的情况是可以预见的,所以他们一直躲躲藏藏。

但有一天,他们的事情曝光了。

事情是发生在他们高中时,学校举办的校庆。那一天,原本外公外婆因为工作的缘故,没有要来,但临时应酬取消,於是他们决定到nv儿学校看看。

很不凑巧的,刚好撞见妈跟那个人肩并着肩,坐在长椅上,很亲密地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午餐便当。

外婆当场气就上来了,一个箭步上去抓着手臂把妈从椅子上拉起来,一个巴掌就下去了,妈说,她当时都还没看清楚是谁把自己拉起来,只觉得马上脸颊就传来刺痛感,她当时也是吓傻了,要不是那个人和外公即使阻止,怕是还会有更多的耳光。

外婆那时候的表情,那个眼神,妈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混杂了失望、难过、气愤,并且不谅解。

当天晚上,外婆坚持不跟妈说话,饭也没盛她那碗,没看她一眼,当她是隐形人。

妈十分不理解外婆这些行为是为什麽,但外婆不说话,她也无从得知。

几天之後,妈才从外公口中得知,外婆反对的理由,不只因为妈瞒着外公外婆,也因为那个人,完全不符合外婆对於未来nv婿的期待。

这麽说起来,外婆其实是个有点势利的人,自视甚高,所以看不起那个人,认为他给不起妈该要的生活。

可是妈却认为,有他的生活,就是她要的生活。

外婆听了很是激动,说:难道我养你那麽多年,b不上他的几句甜言蜜语吗?

听到这句话,妈的眼泪瞬间就溃堤了,外婆也跟着泪腺失守。

妈知道,外婆这是为她想,怕她吃苦,可是她已经放不下,他们都放不下了。

所以尽管外婆撂下狠话,妈还是毅然决然,绝不轻易说分开,坚持和那个人继续在一起。

不管师长管的多严格,学习有多忙多累,他们总有办法挤出时间独处,不过当然也少不了朋友的帮忙就是了。

外公那个时候很是无奈啊,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nv人,选谁都不是,他只好两边都劝。

後来外公和那个人单独谈过话之後,算是被他的诚心上进感动了吧,和外婆谈了一些话。

外婆总算肯稍微退让,提出一个权宜之计,只要在高中毕业以前妈的成绩各方面不掉下来,就暂时允许他们在一起。

妈说,这已经是外婆很大的让步,暂时也还算相安无事。妈跟那个人都很努力的念书,为了彼此不惜牺牲掉其余所有玩乐的时间,为的就是希望可以博得外婆的认可。

另一方面,外婆也对那个人做了些身家调查。

说是调查其实有点夸张了,外婆就是把那个人找来,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怎麽听就是对他家的经济状况颇有微词。

顺带一提,那个人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过世,是由祖父母抚养长大的。

外婆当时可说是十分看不起那个人,毕竟那时候正是我们家飞h腾达的时期。

但钱也不是几天就能赚进来的,那个人也已经是半工半读,能算是个上进的青年,但外婆就是不想要唯一的宝贝nv儿嫁给那样的穷酸小子。

外婆也这麽跟那个人说了,他一开始很坚定不移,但有一天,好像突然意识到什麽似的,他开始疏远妈。

那个人大概是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吧,因为外婆跟他说了很多,太多。

有一天,很突然,不是指人间蒸发那种,但除了上课时间,好像到处都找不到他一样。

他身边的朋友,包括妈,都很纳闷,最後直接跟着美娇姨和志强叔杀到他家堵人。

妈问,为什麽躲着她。

他说,他希望妈能过更好的生活。

妈却说她愿意等。

在那之後他们貌似是复合了,恢复了以往的小甜蜜。

但不久後,令人悲伤的事情发生,那人的爷爷患上肾衰竭,病逝了。

而他nn也在一段日子後随丈夫而去。

那阵子,他很消沉,而妈就陪在他身边。

原本一切都很稳定的。

然後他不见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听说他去了北部,不知为何。那个时候通讯并不很发达,他们就这样断了联系。

妈只把故事说到这,接下去的她摇头说她不知道了。

但鬼才相信吧。

就是有一种感觉,从她说故事时偶尔闪闪发亮的眼睛我可以感觉得到。

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对妈那个时候的点点滴滴充满兴趣,当然还有那个故事里神秘的男主角。

如今我已经是要考高中的年纪了,早就已经过了听妈妈说床边故事的年纪,但依然兴致不减。

「你这小萝卜头,g嘛对我以前的事情那麽有兴趣啊?」妈敲敲我的额头问。

「就是会很好奇啊!」我眨眨眼睛说道:「尤其是你那个男朋友。」

妈妈眯起眼睛,笑着对我说,很多事情你以後也会经历到的。

我嘟起嘴,这跟她说不说又没关系。妈却只是大笑了几声,摇摇头追剧去了,完全不把考生的权益放在眼里。

在一旁凉快的爸也只是可怜的看了我一眼,用慈ai的眼神告诉我:

念书吧,亲ai的。

唉。

※※※

我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

所以有时候尽管不是很请愿,我还是会为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理由拼命读好书,因为我不喜欢「输」的感觉。

也因为这样,我看上去是个很勤奋,很能g的人。

顺便一提,我还是个很顾情义的人,就像妈一样。

举个例子来说,虽然我是独生nv,但有很多差不多年纪的表兄弟姐妹,都住在一条街,一起上下学,直到现在。

遥想当年,我还是个傻不愣噔的小nv孩,当时特别调皮鬼灵jg的大表哥偷吃外公珍藏的蜂蜜正好被我瞧见,同一时间门外传来外公的脚步声。

表哥很迅速的将凶器,也就是汤匙,塞到我手里,煞有其事的对我说:不管待会儿外公问你什麽,你只要回答「是我」就对了,嗯?

我很乖,很讲义气,我照做了。

後来的情况就不多加赘述了,只能说,外公气炸了。

不过冷静的外婆在之後还原了真相,听说表哥那阵子特别不好过,外公真正是遇到蜂蜜就不疼孙了。

话又说回来,多亏了表哥不间断丢的黑锅,我也因此练就一身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本领呢。

※※※

「起床了,芷翎,再睡要迟到了。」

朦胧中有个熟悉的声音,一旁好像还有人在嘻嘻笑。

等等,这听起来很像……

「吓!」

我唰地一声从床上飞快坐起,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往床边看去。果不其然,是程霖和程怡,和我同届的龙凤胎表弟妹。

「你昨晚肯定又熬夜读书了齁。」程怡戳了戳我的脸颊。

我打了一个呵欠。「哈~也还好啦。」

「欸快点啦。」程霖不耐烦的踢了踢我还盖着棉被的脚。

瞪了程霖一眼,不甘不愿的下床。「程霖你滚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程霖撇撇嘴转身出房间,顺手把门带上。

我迅速的梳洗好,和程怡快步走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早餐,走出门口上学去。

「爸妈,我出门罗。」我朝客厅喊。

「注意安全喔。」他们异口同声地说,接着相视而笑。他们真的很有默契。

「程怡,你班上今天考几科啊?」

「我不太记得了欸。」程怡乾笑了几声。「反正很多就是了。」

「快会考了这是一定的啊。」程霖慵懒的伸个懒腰说道,「啊啊,好累。不过考完就解脱了……啊啊啊!」说到一半,程霖突然大喊一声,往前就朝学校冲去。

「喂,程霖,等一下!」我拔腿跟着狂奔,耳边同时响起钟声的第一响。

程霖在上学时对时间特别敏感,总是能抓准safe的那一刻。

「呼……呼……si程霖……你能不能……下次……早点用说的提醒?」我手撑着膝盖,边喘边说。

「来不及了嘛,嘿嘿。」si程霖眯着眼笑,身为田径队长的他大气没喘一下。

一旁羽球健将程怡则是00下巴说道:「我说俞芷翎啊,你是不是太久没运动了啊?」

我眨眨眼当作没听到,缓和了下呼x1,转头甜美的一笑。「该进教室罗,我可ai的弟弟妹妹。」

程霖打了个哆嗦,搓搓手臂,而程怡的白眼早就翻到美国去了。

※※※

「芷翎啊,念书是好,但是熬夜可是青春杀手喔。」

即使穿着裙子依旧霸气的跷着二郎腿,游亚琦手撑着下巴说道。

「你才是可不可以别那麽粗鲁咧!」我把书包甩上桌子,手叉腰,抬头用鼻子哼口气。「而且我昨天已经很早睡了。」

亚琦也哼了一声,一脸不相信,用脚踢了踢旁边的椅子。「喂,火锅,你看这家伙说她昨天很早睡,这可能吗?」

坐在椅子上,原本趴着正在补眠的人闻言,慢条斯理的抬起身,蛤了好长一声才说:「我阿嬷都知道不可能。」说完又伸了个懒腰。「她说的早……至少要十二点之後吧。」

「看吧看吧,你这样肌肤会暗沉,少念一个小时又不会si,g嘛这麽拼命。」

那方才还睡眼惺忪的人听了却摇摇头。「欸,大姐,你这麽说就不对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考运爆棚的。」

「黎千晔,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而且我靠的是实力。」

千晔耸耸肩没要回答的意思,趴回桌上继续梦周公了。

我和亚琦看了,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课本收起来,发考卷了。」没多久,国文小老师从前门走进教室,高声喊道。「睡觉的也起来了喔,老师说了,这张没达标的有特别礼物。」

听到这里,班上此起彼落地响起哀号声,特别礼物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很不妙的。

贴心的国文老师特别为每个人订定了不同的标准分数,时不时的会来一点小礼物,而所谓的特别礼物,指的就是老师的特别辅导,特别为没达标的学生腾出时间,进行类似补救教学,当然也欢迎有需要的同学一同参与。

「哇呜,那看来这张很挑战喔。」亚琦听了也不紧张,笑了笑说:「老样子,最低分的……请茶冻好了。」

「ok啊,」我拿出笔袋说道。「千晔,算你一份吗?」

他叹了口气,不甘愿的r0ur0u眼睛,第n次打了个呵欠。「唉,好啦,算我一份。」

※※※

「哈哈,黎千晔,你最近退步了喔。」亚琦豪迈的盘着腿,一脸得意的说道。

我和亚琦、千晔三人坐在放学後的司令台上,悠闲的吃着千晔买来请客的茶冻。

「哪是退步,只是刚睡醒没看清楚题目而已……」千晔嘴里嘟哝着,一脸郁闷的挖了口茶冻。「烦欸,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了。」

「谁叫你要赌,又没人b你。」我事不关己地说道。

我坐在司令台边缘,双腿挂在外边晃啊晃的,认真觉得这就是一种幸福。「茶冻真的好好吃喔,简直人间美味。」说完还不忘手掌贴脸,摆牙痛姿势,翘起嘴角感叹的摇晃身t。

亚琦听了白了我一眼,直说夸张,手却不停地将茶冻一匙一匙往嘴里送。

我看了不禁莞尔,好一个口嫌t正直啊。

「对了,你们两个已经想好志愿了吗?」我问。

愣愣的看着我,他们齐齐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想过。」

我不禁无语,随即又笑了笑,也是,我怎麽会奢望他们已经思考过这问题呢?

「嗯……也许我们可以考同一间。」

「好啊好啊,我相信你眼光。」亚琦放下汤匙,竖起大拇指,快速地点头说道。

千晔听了瞬间睁大眼睛,倏地转头看着亚琦。「天呐,那我不就会有被你挤出名额的风险?」

「你最好是会因为我被挤出去啦!」亚琦腾出一只手靠过来g住我的手臂。「但我就是要跟芷翎同一间!」说完对着千晔笑了笑。

千晔一脸鄙视地看着我们两个,浮夸至极地打了个哆嗦,再搓搓手臂。「恶心。」

我朝他吐吐舌,不以为然。「你才恶心。」

吃完人间美味的茶冻後,我抬起手看了眼手表,起身道:「亲ai的,我该回家了。」

「蛤,怎麽这麽快?」亚琦噘起嘴,满脸舍不得。「再待一下嘛。」

我极尽所能克制住巴她头的冲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大姊,下个月就要考试了,我今天已经多花十五分钟听你们吵架了,还嫌快啊?」

「好吧……」亚琦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离情依依却有人不识风情。

「行了你别演了,收拾一下一起走吧。」

那个不识风情的人正是黎千晔。

亚琦闻言转头恶狠狠瞪了千晔一眼,b川剧换面具的速度还快的又转回来对我嫣然一笑。「走吧。」

司空见惯的我已对亚琦这样jg彩的表演见怪不怪了。

亚琪站起身拍拍pgu,拉着我就往校门走,很顺手的把茶冻的盒子叠上千晔手中的。「谢啦火锅,你最bang了。」说着边对他谄媚地送了个飞吻。

千晔见状,眉头紧紧地皱起,表情似惊似恐,换来亚琦又是凶狠地一瞪和我毫不留情的笑声。

当你还以为时间很多,现实却往往背道而驰。

是的,再过两天就是会考的dayone,我和我的小夥伴们经过一段紧锣密鼓的严苛训练,摩拳擦掌yu上战场。

「芷翎,你知道这题怎麽解吗?」

我探过头,伸手拿过计算纸,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解题。

「啧啧,你们两个,太认真了吧,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让大脑休息吗?」说罢,程霖仰头看向天花板,把超容易断水的零点三八放在噘起的嘴上,漫不经心地哼起不成调的曲子。

「还说咧,自己还不是带了一叠书来。」我斜眼瞥了他一眼说道,之後转向程怡。「我明天会去亚琦家念书,你要来吗?」

程怡想了一想,摇摇头。「明天我想自己一个人。」

我明白的点点头,回过头继续写题目。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之久,程霖才不知道慢了几个八拍的开口问:「那明天火锅也跟你们一起吗?」

我头也没抬地说:「没有欸,你想要就直接跟他约啊,反正对他大概没什麽影响。」

「嗯~就这麽办吧。」他拿出手机,迅速地在上头打字。

於是乎,隔天早上我很碰巧的在对面看到程霖,他也看到我,走过来和我聊了几句。正当我们准备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时,身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叫声。

「程霖!芷翎!」仔细一听,还有阵阵脚步声,来人正以时速五点六九的速度快走而来。

我心下一凛,和程霖默契十足地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久违的情绪,反sx的抓住对方的手往前就是一阵狂奔。

跑过街口转了个弯,我们才停下来喘气,缓和呼x1。

待呼x1顺畅了,我们再度对上眼,脸上都有着疑惑。

「那家伙,什麽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我仍一脸懵,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程霖见我动也不动,抬手到我眼前挥了挥。「俞芷翎,回魂喔。」

我眨眨眼,断了的神经这才接上,讷讷地说:「不管什麽时候,反正他现在是回来了。」

还偏选这个正值大考的时候。

程霖和我同时长长地叹了口气,又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噗哧一声,苦笑。

「话说,你跟游亚琦也约九点吗?」

「是啊,幸好有预留时间,提早出门,不然我要是这副惊魂未定被她看到,还不被笑si。」

「但要是晚点出门也许就不会碰到那家伙了。」

说完我们齐齐无语,这麽难过的事怎麽还提呢?

我们小时候可真都是被那家伙细心的关照过啊。

说到那家伙,就像不能直呼其名的佛地魔,彷佛叫出名字他就会出现,事实上也经常如此就是了。

他就是当年吃了蜂蜜後把汤匙塞到我手里的家伙,我的大表哥,吴宽彦。

说不上欺负,但陷害黑锅绝对没少过,想当年那些鬼灵jg怪的花招,我们几个表弟妹的厉害脑袋肯定有一部分是被他训练出来的,就这部分还得感谢他呢。

撇开这些调皮捣蛋,其实他是个很不错的大哥,虽然跑路无限快,但是该挺起x膛站出来保护弟弟妹妹的时候从来都是义不容辞,绝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弟妹。因为能欺负我们的只有他,这是我无意间偷听到的,货真价实!

咳,回到正题。纵然如此,因为他是年纪最大的兄长,偶尔有一些烦恼或是学习上的困难我们也会向他倾诉,所以他在我们这些後辈眼中,着实是个令人又ai又恨的大哥。

※※※

滴滴答答,时针以一分钟转六十分之一圈的速度转了两圈,我和亚琦待在她的房间里,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接着就聊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真的假的,宽彦哥回来了?你没看错?」

我的背倚着亚琦的床,无力的点点头。

而亚琦反坐在书桌前的旋转椅,趴在椅背上转了一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怎麽?g嘛那样看我?」

亚琦g了g嘴角眯起眼睛,漫不经心的回:「没什麽啊。」

她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没什麽,可是亚琦从来就不是个别人问了就会回答的人。

不过还好我们都是自己人。

我伸出双手g起五爪,准备使出我的拿手b问绝活。

不出我所料,亚琦一看见我的动作,一瞬间花容失se後又装作蛮不在乎的样子,同时也不忘缩起身子,双手护腰,摆出备战姿态。「你不要b我喔,我绝对不会说的!」亚琦边说边用力的摇头,一副抵si不从。

「嘿,嘿,嘿,」我露出j诈的笑容。「那就来试试看吧!」说完,我朝亚琦扑过去,她反应迅速的逃到床上,却还是躲不过我的魔掌,我抓到破绽就朝她的腰搔痒去,游亚琦这人最怕别人搔她痒了。

我们开始在房间里玩起你追我跑,完全忘了今天到底该g什麽去了。

「好啦好啦我投降,说就是了。」亚琪受不住我的猛烈攻势,终於举手投降。「你还记得你国小的时候被一群nv生若有似无的排挤吗?」

「喔那件事啊,记得啊,之後好像莫名其妙又没事了。」

「唉,我真的答应过不说的……」

「游、亚、琪!」

亚琪摆摆手,「好嘛,就要说了。」她顿了顿,自我催眠似地说,「反正也这麽久的事了应该没关系啦。」

「事情是这样的,」亚琪清清嗓子,「那时候那群nv生看你不顺眼,然後就,你知道的,关系霸凌,虽然你本人好像没怎麽意识到,」她笑了笑,「但是我在隔壁班听说了,我很担心你,然後不知道哪条神经接错,偶然碰到宽彦哥的时候就和他提了这件事。」

我催促她说下去,「然後呢?」

「然後他很生气。」她摊手,「接着找到那群nv生凶了一顿,还有人被骂哭了。」

「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宽彦哥有特别嘱咐过不能说出去的,」亚琪双手合十,「所以请你就装作不知道罗,再怎麽样也绝对绝对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喔!」

我失笑,「知道啦,不会说的,不过我真的挺意外。」

亚琪也点头,「我也一直以为他只会欺负你们,但在那之後我也算是对他改观了吧,他其实一定很疼你们这些弟弟妹妹。」

「大概吧,不过如果他能少g点缺德事就更好了啊。」想起以前的蜂蜜事件,我还是不免起了阵恶寒。

「好了,我也招供完了,这时间,我们来准备午餐吧。」

我点点头,内心深处的一个小小小角落怀疑着大考前夕的我们会不会太悠哉了。

「吃面好不好?」

「厨神做什麽都是美味,你做什麽我都吃!」我一脸馋相地看着亚琪,笑得极尽谄媚,後者一脸嫌弃地觑我一眼,套上围裙切菜去了。

没过多久,整间厨房便充满了汤头的香甜味儿,我坐在餐桌上垂涎yu滴,心里想着乾脆把我自己搬到她家,请她做我的专业煮妇闺蜜好了。

「还没好吗?」我探着脑袋,以足以盖过ch0u油烟机的音量问道。

「快好了,」一会儿,亚琪拿着托盘端了两碗汤面过来,「小心烫喔。」

她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受不了的看着我,「你是饿了三天吗?你看你流的满桌子的口水。」

我连忙擦擦嘴。「嘿嘿,我饿嘛,别计较。」

解决完幸福的一餐之後,我们回到房间聊了一会儿天,便继续为各自的分数加把劲儿。

到了下午三点多,我准备要打道回府了。

「那你明天还念书吗?」亚琪站在门口问。

我摇摇食指。「啧啧啧明天一定是要拿来睡好睡满的啊!」

「哇我也这麽打算欸,那後天加油罗,掰掰!」

我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忽地转身朝她送了个飞吻,而她也很配合地接住我的吻,并回送了一个。

轻轻的笑了笑,我向她挥挥手,下次见面就是上战场的日子了。

※※※

「唷,火锅!」大老远的就听见亚琪的声音。「准备的如何啊?有把握吗?」

千晔微g嘴角,x有成竹。「当然。」

亚琪一副满意的模样点了点头,走到我面前,双手捧住我的脸左右摇晃,说道:「那我亲ai的小翎翎呢?」

我挥开她的咸猪手,抖掉满身的疙瘩。「你今天怎麽这麽恶心?」

「我心情好啊,今天考完就解脱一半了!」

「你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说这种话小心等下被围殴。」千晔撇撇嘴。

亚琪摆摆手说道:「安啦,都这个时候没人想造业的啦。」

「话是没错,但你还是小声一点b较好。」

毕竟是在考前,大部分的人还是会抓时间稍微恶补一下的。

「喔,对欸,抱歉。」亚琪不好意思地吐舌,降低了音量。

「时间差不多了,往考场前进吧。」我看看手表说道。

※※※

考试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奋斗这麽久只为了这两天,考完之後回想总觉得有点好笑。而今年的考题除了英文稍微难一点,其他并没有什麽大碍。

虽然亚琪事後说她自然科粗心了一两题,但好在她没出其他状况,以我们这儿的社区高中来说还构不成问题。

而千晔,听同个考场的同学说,他解题的速度跟平常差不多,只差没趴下去睡si了,所以当然也是没问题的。

我亲ai的表弟妹似乎也顺利解决了,所以我们的目标高中咱们应该都稳妥的。

其实也不是说考完就放假了,但也差不多。

虽然距离真正放暑假还有一个多月,但基本上每个人都已经玩疯了,要不了多久智力就倒退回三年前,关於那些课本的内容,也都还给老师了,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

而我呢,熬过了千辛万苦的几个月,也终於能完全的解放了,考完当天回家立马找周公onle下棋,接下来的几个周末也是活动满档,踏踏实实的扮演好一个称职的准毕业生。

「真好啊,我可是准备踏入地狱的准考生啊,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表现的那麽愉快?」

「抱歉喔舒婷,对不住了,这麽轻松自由,实在很难表现的不愉快。」程怡双手合十,朝着一脸憋屈的舒婷说道。

趁着毕业前的一个周末,我们家和程怡程霖等的亲戚办了个中型的餐会。

由於住的近,因此我向来都和母亲这边的亲戚较为熟稔,倒不是和另一边的人陌生,只是住的远了些,交通上也b较不方便,不过还好对方并没有因此觉得不受重视,倒也乐得我们时常联络感情。

「可是以後你们都上高中了,就剩我一个了,人家会孤单。」舒婷噘着嘴说道。

「我的好妹妹,大家都是这麽苦过来的,你就忍耐点吧,要真有什麽困难,大家也都会帮你的,别难过,嗯?」坐在舒婷旁边的,是大她两岁的哥哥,孟舒弘。

他们实在是对很有ai的兄妹,阿姨姨丈把孟舒婷生出来完全就是为了激发孟舒弘的潜在能力,平时他在别人面前就是一冷淡的酷公子哥儿,可一到舒婷跟前,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温情似水,疼ai妹妹没了天的好哥哥。

在一旁看着的我们,每每见到舒弘对着舒婷哄这哄那的,都很替他未来的nv朋友担心,嗯,当然,前提是他得先有个nv朋友。

「舒弘,你也别太哄着你妹妹,以後芷翎他们读高中了,有自己的生活要忙碌,哪还有时间管舒婷。」坐在隔壁桌的阿姨看不下去,转头向两兄妹皱眉说道。

舒婷听了那圆滚滚的大眼更是烟雾氤氲,舒弘极度不舍的又安慰了她好些时间。

而一旁已经对这样有ai的画面习以为常的我们,只当家常便饭的笑笑就过,大家都清楚舒婷并不是什麽经不起压力的草莓,不过就是想撒撒娇,抱怨我们三个人玩得太猖狂。

「那你们打算读同一间高中吗?」姜子宸对着我们问。「就近入学?」

他是大舅的独生子,目前跟我们一样是无事一身轻的准毕业生,不过他是高中毕业,预计往北部就学。

我点点头,狡黠地一笑。「这样奖学金也b较好争取。」

子宸哥听了莞尔。「原来你都调查过了?」

「嘿嘿,那是自然。」我跟程怡对看一眼,得意地说。

这时宽彦哥突然满脸骄傲地说:「这样一来,你们都是我的学弟妹了欸!」

他那自满的神情像极了一个受到表扬的三岁小孩,一旁的程霖受不了,翻个白眼兴致缺缺的表示:一直都是好吗?

毕竟我们几个从幼稚园到国中都是就读离家最近的那所嘛,甚至有些学校老师都知道我们是亲戚。

待大家用餐到一个段落,大阿姨,也就是宽彦哥的母亲,便朝他使了个眼se。

宽彦哥接收到眼神,装模作样的咳了声,压低音量说道:「各位,敬酒的时间到了。」

於是坐在这桌「小孩桌」的我们便全数起立,走到隔壁的「大人桌」,这算是一种习惯吧,只要大家聚餐,後辈就要向长辈敬酒,不过想当然尔,未成年以茶饮代酒。

「祝外公外婆,还有在场的各位都身t健康,万事如意……」由於宽彦哥是为长子,因此由他来说贺词,一旁的我们也只是跟着举起杯子划个圈,喝一口,走个形式,倒是位子上的长辈们更热络了,尤其外公和外婆,显得特别开心。

回到原本的座位上,我朝对面的宽彦哥开口:「唷,大哥,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罗。」

他不满地龇了龇牙。「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我老,你不也就年轻我几岁,有什麽了不起……」越到後面他说得越没底气,嘴上不饶人,可是又一脸委屈,宽彦哥在年纪这件事上总是特别的玻璃心。

不过被他捉弄着长大的我们可一点都不疼惜,毕竟生的早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呗,以前他还不是老拿老大的身份威吓我们。

饭局结束时,已经是晚间八点多,总结来说,这顿饭吃的很愉快,我也在过程中得知宽彦哥到底是什麽时候回来的,前阵子被他吓那一大跳我和程霖可都还记着。

「我也没做什麽,谁知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哪根筋不对,我才喊名字就往前狂冲没影儿了。」宽彦哥责怪的眼神扫过我们,我缩了缩脖子,小时候遭陷害的y影还在,就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宽彦哥长了个子有没有顺便长脑子。

宽彦哥就是已经拿了驾照读了两年大学看上去却还是有那麽点褪不去的孩子气,反观小他两岁的子宸哥却沉稳的多,也许是先天不良後天失调吧,不像大舅和舅妈内敛沉着的个x,大阿姨和姨丈都是随遇而安又ai到处玩的类型,造就了如今永远安分不下来的宽彦哥。

我们在餐厅门口短暂的告别,因为等等马上又要在外公外婆家见面,他们两老住的是从以前传下来的透天,经过了几次翻修,整理一些隔间,几家人住进去也算刚好,一些日子里总会有人回去住一晚,照顾照顾他们,这是子nv应尽的。

我坐上车,疲倦感立刻席卷而来,吃饭也是会累的,可一想到待会儿能和姐妹们彻夜聊天,感觉心里又是一阵喜悦,这点小疲倦根本不算什麽。

抵达之後,大家在客厅继续天南地北的聊着,我则是拉着程怡和舒婷上了二楼房间,从柜子里拿出枕头就趴在床上也开启我们长舌妇的模式。

「姊姊啊,你们这阵子一定很常出去玩,有没有碰到什麽脸红心跳的yan遇啊?」会问这种问题的人非舒婷莫属了,她向来都是我们姐妹之中最关心这档事的人。

「没有。」程怡在这方面却是完全相反,她就是个ai运动的yan光nv孩,对这类事情不怎麽上心,也因为这样,我和舒婷一直都很期待她情窦初开的那一天。

就在舒婷在一旁嚷嚷着怎麽可能的同时,我打开床头的收音机,转到icrt。「她说没有就是没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出去也都是跟同学朋友,哪有机会碰到什麽脸红心跳的yan遇啊?」

我趴回床上。「那你呢?你之前说的那个学长怎麽样了?」

舒婷一听到学长,那原本兴奋着想要挖八卦的表情立马转得含蓄。

程怡看了也很配合的哦了好长一声,我促狭的笑了笑,拿手边的抱枕推推舒婷。「是不是有什麽进展?说嘛说嘛~」

舒婷红着脸摆了摆手试图敷衍过去。「哎呀,哪有什麽好说的。」

但怎麽可能有用呢?

「啧啧,你这模样一看就有鬼,快说!」我摇摇手指说道。「不然我就跟孟舒弘说!」

「你不能这样!」舒婷听了整个人跳起来,随即又一脸不小心露馅了的坐回床上,拿起枕头把脸埋在里头大喊出声。「啊啊~好啦好啦。」

我得逞的笑出声来,再三保证不会传出去之後,舒婷终於不甘愿的开口。

「我们聊天的频率也是在会考结束後才慢慢增加的,学长不是要毕业了吗?我也不记得怎麽聊到的,反正最後我们约好每周一次到图书馆念书。」她一口气说完,鼓着腮帮子看着我们。

「我觉得你好像省略很多。」程怡托着腮幽幽地说道。

这话让舒婷的脸更红了,噘着嘴嘟囔:「反正那又不重要。」

看着舒婷难得的困窘样,我的得意之情更是溢於言表。我拍拍她的头。「我好人做到底,暂时不b你了。」

舒婷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讨厌欸你们,我要先去洗澡了啦。」舒婷对我们吐了吐舌,先下楼了。

「我们待会儿也接着洗吧,不然我怕会直接聊到睡着。」程怡说。

我点头,在等待的过程中滑滑手机,等三个人都洗好之後,才继续开启新话题。

在广播节目接续的开始与结束中,我们就这样天南地北的胡乱聊着天,直到深夜。我最後的印象朦胧在母亲推开房门,看着我们聊到睡着的模样轻柔地g起嘴角,伸手把收音机关掉的画面。

「亲ai的,明天要发录取通知单了欸。」亚琪在电话另一头兴奋的说道,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笑眯了眼,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趴在家里的床上,悠晃着双腿,手里卷着电话线,莞尔问道:「嗯,要一起去吗?」

「好啊好啊,跟程怡程霖一起?」

「对,千晔呢?」

「如果他没睡过头的话。」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也许我们应该给他call,基於朋友的道义?」

「我才不要。」我撇撇嘴。「反正只要中午之前去领就行了,在那之前他总会起床的。」

三年级的暑假开始已经有一个月左右,转眼到了所谓放榜的日子,没意外状况我们应该都会上同一间高中,其中包刮我、程怡和程霖、千晔、亚琪。

隔天,果不其然,千晔打着呵欠踩着钟声敲完前的最後一秒进教室,手上只拿着手机跟钱包,一脸没睡醒的模样,这叫站在台上一副认真对我们充满希望的老师情何以堪啊。

「啊,对不起迟到了。」千晔晃晃脑袋,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终於发现全班都在看他。

老师扶额叹了很浮夸的一口气,说道:「不,其实你没有迟到,快去坐下吧。」

他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阖上眼睛,貌似准备开睡了。我笑了笑,千晔这样神似梦游的状态也不是第一次,其他同学也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他可是堪称拥有「睡眠学习法」真传的大师啊!

「咳,好啦,待会照着座号来领录取通知单,不要偷看,不要y问,懂吗?」大部分人紧张的点点头,希望他大人行行好,别卖关子了。

我跟亚琪是连号,她接着我领到通知单,再过几个人就是千晔。

毫无悬念,我们都上了同一所学校。

「一起去哪里庆祝一下吧!」当老师宣布放人,亚琪立马g住我的手说道。「火锅你也来。」

千晔打个呵欠。「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昨天已经订好位了,走吧,坐捷运去。」说完他抓起手机钱包就步出教室往校门的方向走。

我和亚琪跟上。「你昨天到底几点睡啊,呵欠连连的。」我问道。

他耸耸肩。「也没有很晚。」

「别管他了芷翎,他不是一直都那样吗?」

「是啊,我一直很疑惑他怎麽没爆肝。」

走在前面的千晔听了不禁咋舌。「啧,要爆肝也是你好不好,我没你拼得那麽不要命好吗?」说完又很不耐烦的说:「走快点啦你们两个。」

我和亚琪在後头彼此做了个鬼脸,模仿千晔不耐烦的样子,接着他自带翻白眼画面效果的声音幽幽的从前方传来:「我知道你们在g嘛,那样很幼稚。」

我俩对视一眼,笑出声来,「是是是,就你最成熟。」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即使只是背影还是可以看出他很受不了的叹气,我们见状好不容易忍住的笑声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了。

※※※

吃过午餐之後,我们三人又搭捷运四处逛,一直到接近晚餐时间。我们正在寻觅晚餐地点时,亚琪的手机忽然响起,她一看来电显示表情就垮了下来。

「完了……是我妈……喂?」

我隔着千晔都可以听到亚琪妈妈的狮吼,她挂断之後,愁眉苦脸的说:「我妈叫我回家了。」

「都这时间了欸,不能吃完晚餐再回去吗?」我问。

她摇头。「我昨晚明明有跟她说,可是她说她没印象,晚餐已经准备我的份了,」亚琪叹了口气。「一定是她看连续剧根本没听进去,好啦,掰罗,不要太想我。」

我闻言越过千晔拉起亚琪的手。「那万一我太想你怎麽办?」

「这世上有种方便的东西叫做手机,听过吗?」千晔搓了搓手臂一脸嫌弃地cha嘴。「你们什麽时候可以不要那麽恶心?」

「要你管啊?」亚琪边说边伸手戳他的腰,很满意的看到後者缩了好大一下。「好啦,我走了,你们继续逛吧。」

我和千晔目送着亚琪往捷运站走去,进去前她转过身对我们挥了挥手,我也伸长了手朝她挥了挥。

「我们去找晚餐吧。」

我点头。「你想吃什麽?」

「随便。」

「啧,又是随便,那就吃火锅好了。」我不耐烦地说。

「这个季节?」

「g嘛,同类相残你不忍心是吗?」

他耸耸肩。「没有啊,火锅就火锅吧。」

※※※

「我吃太饱了啦。」我边走边哀号着。

而那个没有同理心的家伙则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自己要狂吃的。」

我不服气。「不然哪够本啊?」

「怪我罗?」

「可恶的家伙!」

为了消化,我们提早一站下车,一路上,我们就不断的重复这样没意义的对话。现在已经走到我们那区的街口,而时间也已经接近八点半了。

「掰掰。」不久,我们就走到了千晔家,由於我家还要再往前一小段路,所以我率先向他道别,他却皱眉看向我。

「g嘛?」他问。

「你家到啦!」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先送你到家在自己回来啊。」他很自然地说道。

「喔,这样啊,好吧。」我00鼻子,默默往我家的方向移动。

其实千晔平时就是个t贴的人,但以往这样的场合都还有亚琪相伴,她住在另一边,转角之後,一般都是先送我到家,然後是亚琪,最後千晔再自己一个人走回家。

少了亚琪的声音,总觉得和千晔之间突然没话聊了,仔细回想,我们两个好像很少像这样独处。

我还在发楞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我家门前了。

千晔在我眼前弹了个响指,唤回我的注意力,「在想什麽?」

「喔,没什麽啊,就发呆。」

「……走路发呆不怕撞到电线杆?」

「不会啦,反正你在我旁边啊,真的撞了还有人叫救护车。」

千晔白了我一眼,挥挥手。「受不了,掰。」

「嗯,掰掰。」我转身正准备进门,他却又突然叫住我。

我转头,「g嘛?」

他的嘴巴开了又合,「嗯……没事。」

「蛤?」

「我忘记我要说什麽了。」我傻眼,他金鱼吗?

「等我想到在告诉你好了。掰。」他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00鼻子,他刚才有些反常。

算了。我开门进屋,打开玄关的灯,才刚要脱鞋,灯却突然熄了。

不会吧,停电?

我0黑找到点灯开关,啪嚓,啪嚓,灯还是没亮,叹口气,这时候我才发觉外头传来的鼓噪在嚷嚷着停电了。

当我正竭尽一生的努力在思考如何是好时,门铃响了。

「谁啊,这个时候……怎麽是你?」打开门,出现的是应该已经回家的千晔。

「刚走到一半,突然每间房子的灯都突然熄了,想说大概是停电,就过来了。」他伸长脖子往我屋里看了看,又看看我,「你不是怕黑?尤其现在这样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我愣了愣,「你知道喔?」

「拜托,我们认识多久了?」

「那现在怎麽办?」

「嗯……你爸妈呢?」

「他们去吃喜酒可能会很晚回来吧。」

「这样啊,还是你要到小学待一下?那边应该会有人。」

「嗯……好。」我怔怔地回答。

千晔看我没有动作,就拿过我手上的钥匙把门锁上,拉起我的手往学校前进了。

「感觉有好一点吗?」抵达学校之後千晔问道。

「嗯。」我点点头。「已经好多了。」

我低头看着我们相握的手,像这样手拉手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走到小学的司令台上坐下,因为是夏天,即使时间已经有点晚,天se也还不那麽暗,更由於停电的缘故,陆陆续续有更多人也到学校来吹吹夏夜的风,总好过待在没冷气没电扇的屋子里。

「你不回家没关系吗?」我问千晔。

「没关系,我传过讯息了,说不定我爸妈待会儿也来这里。」

「嗯……这样啊,」我抬头望着天空,原本像这样光害严重的地方看不见几颗星,但不知是否是停电的缘故,今晚的夜空似乎特别明亮。「还好今天没有很热。」

「是啊,还好。」

我转过头,千晔的五官在苍白的月光下少了以往的稚气,显得更加深邃,眼神似乎还透着点无以名状的陌生情绪,我不禁想,我有多久没像这样好好的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了呢?

「芷翎!」这时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呼唤,我朝着那个方向眯眼细看,是亚琪。

亚琪跑到我跟前,冲着我就是甜甜一笑。「我们真有默契。」

她这一笑我要是个不认识她的男人肯定把持不住了,但好在我是个知晓她真面目的nv子。

於是我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又见面了,亲ai的,」我拍拍旁边的位子,示意她坐上来。「你是不是还有什麽话想说呢?」

「哎呀你真懂我。」亚琪听了立刻恢复本x,大剌剌地坐上不高的司令台,翘起二郎腿。「我的确有件事要找你商量,不过也不是什麽大事。」

「说来听听啊。」我好整以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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