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元气满点的炒米粉与猪血汤0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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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桑,你不知道不戴安全帽骑机车还三贴非常危险吗?」

张珩yan英挺的鼻梁上还挂着帅气的雷鹏墨镜,俐落地将未熄火的警用机车中柱架好,打开了坐垫从里头里掏出了罚单准备要开单。

闷热的盛夏里即使站在y影之下,仍然无法避免汗水不停从毛孔中渗出大量的汗水,让人心情烦躁,而现在又是日正当中,就连一片想要遮yan的y影都没有,看她原本就不怎麽白皙的皮肤都快晒出雀斑了。

张珩yan也想要早点解决无聊的例行巡逻,赶紧回到局里吹冷气,却在回到派出所前的转角,看见了大马路上骑机车未戴安全帽的欧巴桑,原本想要周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反正这种小事在这种小城镇里多得去了,想要抓都抓不完。

但仔细一看五十的老旧机车上还一前一後的载着两个孩子,不仅在她的面前闯了一个红灯,而且还在她的眼皮底下逆向行驶了一百多公尺……

这简直就是……对公权力ch11u00的无视啊!

张珩yan鸣了声警笛,在前方回转,赶紧将违规的机车拦下後,发现欧巴桑载着的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童,他们俩的人身上穿着一样的国小制服,背着一样的书包,就连嘴巴里掉了的门牙位置都是一样的,推估年纪大约是七岁上下。

今天是星期三,现在是正午十二点零九分,一百公尺外是这所小镇上唯一的一间国小,估计欧巴桑是去载刚刚下课的孙子回家吃饭。

「警察歹林啊,阮yu载温孙转去甲崩啦,阮兜近近啊,免挂安全帽啦。」

欧巴桑瞟了张珩yan一眼,估计心里闪过眼前英气风发的警察怎麽会是个nv的,仍跨坐在机车上,似乎丝毫没有悔意也没有下车的打算,还一脸张珩耽误了他们吃饭时间的困扰表情。

每个犯人都是坚称自己是无罪的,讨价还价的事在她的职业生涯里头见多了,张珩yan丝毫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发翻开了取缔交通违规的三连单,对着欧巴桑说。

「麻烦行照驾照。」

「虾米行照驾照啦?温拢骑身分证欸啦。」欧巴桑一脸不耐烦,音量越发拔尖地说着。

未戴安帽、三贴、逆向、闯红灯现在还加上一条无照驾驶,阿婆俨然是把自己与一对金孙的x命当作儿戏了,张珩yan不禁皱了一下眉头,正想要开口对阿婆循循善诱一番,站在脚踏垫上的缺牙小子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指着张珩yan的鼻子说:

「阿嬷,是警察蜀淑欸。」

蜀淑……?虽然张珩yan有着一百七十三公分的高挑身材,但是她的样貌与声音应该不至於雄雌难辨吧?

算了,反正每次当别人看见她这一身英挺的警察制服与挺拔的身材,就会先入为主的以为她是个男人,之後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发现她是折不扣的nv人,张珩yan老早就已经习惯,也不想要跟一个连r牙都还没有换完的小朋友多费口舌。

坐在後头坐垫上的小朋友望着张珩yan的脸说。「是阿姨不是蜀淑啦。」

「我长大也要当警察蜀淑喔。」站在脚踏垫上的小孩说着。

张珩yan虽然很想要劝告眼前的小朋友警察这份职业不是人g的,是畜牲g的,还是趁早改变心愿吧,但又不忍心戳破他的美梦,毕竟就跟她一样,幻灭才是成长的开始,於是张珩yan也不想对男孩的梦想置喙,只好无视他。

小双胞胎的其中一人立马吐槽。

「你这麽胆小,怎麽当警察?」

「警察阿姨,你敢0狗狗的大便吗?」

「……不敢。」

「那阿姨你敢把蚯蚓塞进鼻孔里吗?」

听到了这里,张珩yan除了眼神si还好帅气的雷朋眼镜已经遮住了她的双眼,已经无法再做出其他反应了。

「……不敢。」

「我敢0狗大便,也曾经把蚯蚓塞进鼻孔喔,警察阿姨这麽胆小还不是当警察了。」

「你是脏鬼好不好。」

张珩yan实在不想要想像少年究竟经历了什麽,不要说是那条被迫往鼻孔里钻的蚯蚓,就连他都有y影了!但现在还是g正经事要紧,假装严肃的张珩yan咳了一声,继续说:

「如果没有行照驾照,那就麻烦把身分证拿出来吧。」

「警察歹林,麦开单啦~~~~~~~~」

欧巴桑再度无视张珩yan,催动了老旧的机车就噗噗噗的离开了张珩yan的视线,只留下排气管喷出的大量白烟,徒留张珩yan手里还抓着罚单与原子笔,站在被大太yan烤得炙热的柏油路上一脸蒙b……

张珩yan目送着无视公权力的欧巴桑离去,颓丧地叹了口气,再度跨上警用机车,回到了警局。

这是个偏僻小镇上的小小派出所,整个局里加上打扫的阿桑,只有不到二十人在轮班,跟以前在大都市的刑警局里,动辄都是上百名员警在当班的情况完全不同。

以前每天面对的都是重大刑案,不是要捉拿配备有重型武器的烟毒通缉犯、就是要勘验si状奇惨、si无全屍的屍t,辖区内人口还不到两千人,顶多就是一些交通事故,或者是有居民养的猪只、家禽走丢了帮忙协寻而已。

这座小镇安逸到机车就算停在马路边忘记拔钥匙,放一整着下午都不会被偷,镇上也只有一间设有卡拉ok的小吃部和一间网咖是需要重点注意的区域,偶尔会有喝到芒了的酒客,为了年近半百的陪酒小姐争风吃醋闹事的情形,或者是互看不顺眼打架滋事的p孩,基本上都是一些没有重大犯罪情节的案件,在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一天到晚嚷着要投书媒t,或者是动用特权关说的叼民,顶多也就只有像刚刚那样不服从警方劝导的乡下妇人,基本上也不算什麽麻烦的事,简直就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张珩yan停好了机车,摘下墨镜挂好了安全帽,回到的自己的座位上,将那本下放到这里以後两个月,却连十张都没有开出的取缔交通违规的三联单轻轻地摔在桌上,托着晒得越来越黑的腮帮子叹了一口气。

虽然生活过得轻松惬意,但张珩yan总是觉得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离刚刚离开警察大学,x中充满了理想与抱负的自己越来越远了?

原本想要当一个惩j除恶、除暴安良的好警察,却因为不懂趋炎附势、与权势妥协,被发配边疆到这样的小城镇,每天巡逻与指挥交通、得过且过……

「学姊,你要喝什麽饮料啊?所长昨天晚上买威力彩赢了五千块,说要请大家喝饮料跟吃j排。」

刚刚从警专毕业的小学弟拿着饮料店的外送传单到他的座位前,询问她要点什麽饮料。张珩yan突然有一点羡慕这个才当警察第一年,就被分发到这种穷乡僻壤派出所当差的小学弟,因为他没有见过外头的世界,没有经历过当一个警察出生入si、真正觉得自己有强烈使命感的时刻,也没有一个真正值得他追随的背影,光是所长请客喝饮料、吃j排的小恩小惠,就可以让他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张珩yan摇摇头,看看自己这是什麽扭曲的心态啊?居然在跟毕业还不到一年的小学弟闹心理不平衡。接下了学弟手中的传单,看了一眼後说:

「一个j排小辣和一杯梅子绿茶吧。」

「j排小辣…梅子绿茶……好,知道了。」

学弟开心地做了笔记,又拿着宣传单到下一个只不过b他年长十来岁,育有一双儿nv,现在就开始计画退休、每天都在研究太极气功与养身、桌上还有一个写着「缘」字陶瓷杯的大学长的座位去。

张珩yan看着大学长圆呼呼的肚子,顶上唏嘘的毛发,心想该不会再过几年,自己就会跟大学长一样,过着倒数退休生活、不求上进了日子吧?

就在张珩yan一边感叹着毫无前景的警察生涯是否应该就此结束,趁着自己还年轻去寻找新的人生目标,就连最近终於换了智慧型手机的老妈,除了一天到晚寄送心灵j汤获养生保健的转贴讯息,就是三餐加宵夜的传讯告诉她,又替她物se了什麽好人选,要她快点安排休假回家乡相亲,突然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伯左手用麻绳牵着一头小猪,右手拿着一个小竹竿,竹杆上吊着一颗高丽菜,一路蹓进了派出所。

资历最浅的小学弟理放下了手中的饮料店传单,走到了服务台去询问老伯有什麽事需要帮忙。

老伯说他的菜园最近遭到了野兽破坏,所以设下了陷阱,今天在菜园头抓老了一只猪,所以他就把猪抓来的警察局。

张珩yan与小学弟看着那头嘴里正在嚼着高丽菜的猪一脸蒙b,如过是遇上了持械抢劫的要犯,张珩yan倒是很有自信,以自己柔道五段和空手道黑带的身手可以将之手到擒来,但是面对着一头误闯农园偷吃青菜的「现行犯」倒是不知道要怎麽处理了。

小学弟看着不停发出抠抠抠猪声、大啖着高丽菜的露出了一脸惶恐,张珩yan看过无数的重大刑犯,竟也对眼前偷菜吃的猪束手无策,只好转头对着正在专心研读《气功与养身》的大学长说:

「学长,这事要怎麽处里啊?要通知动保处吗?」

大学长推了推老花眼镜,看了一眼那一头猪,一脸悠闲地说:

「那不如我们就杀了把牠做成烤r猪,晚上给大家加菜吧。」

张珩yan与小学弟惊讶得说不出话,要她去捉拿配备有重装武器的犯人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要她宰了这头只会偷吃青菜的猪,她可真的办不到啊,况且在警局里杀猪,还做成烤r猪,就算这里是悠闲的乡下地方派出所,也真的可以吗……

看他们两人一脸惊呆了的模样,大学长又笑了笑,说:

「我开玩笑的啦。我想这只猪应该是附近农家饲养的猪只吧,就把牠暂时饲养在警局里,再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走失的猪只来认领吧。」

於是张珩yan与小学弟只好把猪用高丽菜引到了派出所後面停机车的小空地,弄了一点水与铺了几张报纸,暂时把猪给安置的下来。

这条猪似乎有洁癖,并不会在所里随地大小便,小学弟每天早中晚各要带牠出门散步一次。

而据说猪是所有家畜当中智商最高的,现在正值盛夏,外头天热,只要一有机会,小猪就会从後门钻进派出所里吹冷气避暑,还会挑选在最凉的出风口底下,有时张珩yan刚刚顶着烈日巡逻回来大汗直流、头昏脑胀的险些中暑了,却看见在冷气出风口下翻着肚皮呼呼大睡的猪,就会有种人不如畜生的感慨。

猪虽然除了吃喝拉撒以外,并没有造成多大的麻烦,但是拜出所毕竟不是动物园,就算照顾这条猪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就这样一直待在局里也不是办法。

为了让家里有猪只走失的民众可以更快得知讯息,小学弟特地亲手制作了印有猪只照片的传单,到各处去发送,希望有人可以快点找到这条猪的主人,这只烫手胖猪可以早日回家与主人团聚。

不过可以张贴讯息的单位张珩yan与学弟都去张贴了,还拜托邻里长将传单贴在邻里的公布栏,好几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人将猪只领回,学弟甚至都已经跟猪有了感情,自掏腰包替小猪买了专属的宠物碗,收集了纸箱给他搭了个小屋,还帮猪取了一个名子叫做「嘟嘟」,他胖嘟嘟、圆滚滚的身t正好恰如其名。

附近的民众来洽公时,都知道现在派猪所里头有一条猪,住在附近的孩子下了课就跑到警局吵着要看猪,把牠送来派出所的老伯还会不定时的摘自家摘无农药、无化学废料的地瓜叶、高丽菜给小猪吃,然後「顺便」摘几颗番茄、玉米请他们吃,就连所长都笑称他们这里有一条「警猪」了,让张珩yan不禁觉得当一条猪都b当警察还要爽快。

星期五晚间十点半左右,就在张珩yan快要交班之前,接到了一通民众的报案,说是有人在镇上唯一一家备有卡拉ok的小吃部喝酒闹事,请求警力到场排除状况。

张珩yan与大学长便骑着机车到场了解状况,小吃部的点唱机正在播放着江蕙的《酒後心声》,现场打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砸破的酒杯与酒瓶,现场一团混乱。

原来是因为有酒客为了越南籍的年轻陪酒小姐争风吃醋,两个人一言不合,叫来了各自的朋友助阵,两方人马先是相互叫嚣,最後把店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破了,当然还包刮对方的脑袋瓜子。

张珩yan与大学长劝说无效,两方人马还是打得难分难解,还有越演越烈之势。这一头有人已经躺在地上抱着头奄奄一息,不断对其拳打脚踢,还有人像是杀红了眼,高举起凳子就要往被围殴的受害者头上砸。那一头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有人砸破了酒瓶,眼看就要桶向对方的肚皮。

眼看再这样下去,就算没有si也会剩下半条命,张珩yan情急之下掏出了警用的点三八配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砰!」

打中了挂在天花板上的音响电线,江蕙的歌声嘎然而止。

这一枪发s,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闹是酒客瞬间鸦雀无声。

闹得不可开交的大夥这才意识到是真枪实弹,再也不敢藐视公权力,放下了手中的凶器,高举着双手投降。

「全都给我安静下来,抱着头趴在地上!」张珩yan对着闹事的酒客们吼叫着。

所有人都吓得像鹌鹑一样,乖乖地照着张珩yan的画抱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大学长则是一脸惊呆了的表情望着刚刚开了一枪的张珩yan,默默将手覆盖在她抓着手枪的右手上。

「学妹……你这下摊上大事了。」

终於处理好的酒後闹事,请求其他警力支援,把伤者先送医,带回了闹事的酒客,做完了笔录,张珩yan就立刻被叫进了分局长的办公室。

张珩yan知道分局长铁定是要为了她所开的那一枪把她叫进来训斥一番,虽然当时的情况紧急,但现在想来自己也真的是太过冲动了,心中已经想好了等一下无论如何就是低头道歉就好。

她敲了敲所长办公室的门,从门内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请进。」

张珩yan叹了口气,走进了分局长办公室,看所长正在煮着水泡茶,水壶烧开水时沸腾的鸣笛声响起,所长关掉了炉火,对着她说:

「张警员,坐啊。」

所长脸上仍然挂着犹如佛陀一般如沐春风的笑容,却看得张珩yan心底发寒。

张珩yan挺着腰杆正襟危坐,看着所长把放在瓦斯炉上用铁砂壶煮滚的水倒进茶海,淹过了茶壶与杯子,将杯子与茶壶用专用的茶具一个一个夹出,在温热的茶壶里头搁上了茶叶,又到入了沸水,把第一泡茶汤快速倒掉,又添入了热水。

这麽麻烦的手具仅是为了喝上一杯茶,张珩yan光看就觉得累了,但无论是哪个单位,分局里总是会有这样的专门用来泡茶的桌子与茶具,似乎当久了警察就理当喜欢泡茶聊天,即是在大热天里分局长仍然一日复一日泡着老人茶,在这盛夏的天气里不要说是喝了,就连看都觉得热。

所长把其中的一杯推到了张珩yan的面前。说:

「这是今年的冠军茶,你喝喝看。」

张珩yan拿起了杯子就口,茶香扑鼻而来,但此时此刻的她也没有心情品尝所谓的冠军茶,囫囵吞枣的就咽进了喉咙里,还被滚烫的茶汤给烫到了,要不是所长就坐在他的正对面,她真的差点就把快要将她舌头烫熟了的茶汤喷出来,但她终究还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忍耐也是刑警的专业训练之一,知道在长官面前不能失仪,y生生地把茶给吞下。

见她的茶杯空了,所长又在替她真满了茶杯。「好喝吗?」

除了快要被烫si以外,张珩yan根本就分不出来冠军茶与便利商店的罐装茶有任何区别,但也只能虚应故事点点头。

「泡茶、养茶壶,是一种培养心x的活动。你看我这一柄紫砂壶,se泽丰润,质地光华,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呢。」

其实在张珩yan的眼中,所长的这柄茶壶跟其他的茶壶并无不同。所长又只在放在旁边玻璃柜里头的其他茶壶。

「你看,我在这个派出所一待就是十五年的时间,光是在这个地方养的壶就已经这麽多了。」

所长笑着说道,张珩yan看着这一整柜子的茶壶,心想所长在这里过的生活可说是平顺又滋润啊,否则哪里来这麽多闲情逸致养壶。

「这个地方啊,平日不会出什麽大事情,就算是机车失窃也很少见。跟你之前待的大城市不一样,一天到晚都有犯罪事件,人们也好像也对这j鸣狗盗之事习以为常。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以前是在刑事局当差的?」

「是。」张珩杨挺起了腰杆子回答。

「我听说你曾经经手过十大枪击要犯的案子,当时枪击要犯闯入了一间小学,你以自己交换人质,跟着要犯搭上了车,然後再趁机击倒了嫌犯,对吧?」

所长说的是她进入的刑事局的第二年,当时他们追捕已久的枪击要犯闯进了正在上课的小学,挟持整个班级三十几个小朋友以及一个怀有身孕的nv老师,并且要求要准备一千万的现金以及一台可以让他逃亡的车辆,如果市警局没有备妥,每十分钟他就会杀掉一个人质。

眼看着追捕多时的重大枪击要犯就要cha着翅膀飞了,张珩yan向指挥总长自告奋勇,带着装有一千万的现金的手提袋,交换所有人质的安全。

张珩yan手无寸铁,面对的又是荷枪实弹的要犯,张珩yan知道自己这次的行动或许九si一生,一旦逃离的警方的视线当中,自己就失去的身为人质的利用价值,嫌犯一定会杀了她。但她仍然没有一丝迟疑,在中了一枪的情况之下,赤手空拳将嫌犯拿下,此次立下了大功不仅得到了嘉奖,警政署长还亲自到医院里头探望她,虽然已经事过境迁,但是当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张珩yan想起自己就是为了惩j除恶才成为一个警察,绝对不是为了蹲在这种连养老都嫌清幽的地方无所事事。

「或许对你们这种野心b0b0的年轻员警来说,这里只是一个好山好水好无聊的地方,是吧?」

张珩yan的心里却实是这麽想的,她怀念着在刑警局里头出生入si,手握枪杆子的感觉,唯有装满了子弹的手枪的重量,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而如今她却被困在这个小地方,就像小池子里的龙,有志不能申。

「据说枪是有魔力的,拿过枪杆子的人,就会对那种感觉着迷不已,是会迷恋起开枪的感觉的。」

难道所长的意思是她眷恋开枪的感觉,所以n用公权力而执法过当。张珩杨慌张地摇摇头。

「所长,刚才的状况确实很紧急,您可以问问跟我一起前去的大学长。」

所长眯起了眼,指着坐在外头戴着老花眼镜看着书的大学长。

「你看你们大学长,他从警专毕业到现在,配在腰上的那把枪就连保险栓都没有打开过,也就在这里安安稳稳过了快要二十年,或许连开枪的念头偷不曾有过。他的孩子一个念高中一个念大学,半辈子都要过去了,说不定再几年就可以申请优退了。」

张珩yan看着满满的茶杯无语着,所长脸上的笑容依旧,话语却是异常严厉。

「你觉得这里的生活无聊得令你一刻都待不住,但这却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不会容许有人在我的任内坏了这个规矩。你对着民众对空鸣枪的事情虽没有发生什麽严重的事故,但这事可大可小,要是传出去闹大了对你我都很麻烦的。我已经安抚过地方的媒t的记者,这件事情不会见报,但我也不能不惩处你晓以大戒,所以就麻烦你在明天上班之前,交五千字的报告吧。」

听完了所长的训斥以後,张珩yan又回到了座位,绞尽了脑汁为那颗点三八的子弹打着报告,但奈何坐在电脑萤幕前颓丧地托着腮帮子双眼发直,删了又写、写了又删,就连一千字都挤不出来。

看着墙上的时钟,着已经凌晨四点半了,距离下一个轮班时间已经不到十二个小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休息了,张珩yan只好拖着鼻惫的身心,走出派出所,骑着刚到这里时在镇上唯一一家脚踏车店买的淑nv车回租屋处。

黎明以前天空是一片漆黑,骑在无人、连路灯都寥寥可数的大马路上,即使是盛夏的八月,在这空旷的小镇连风吹起来都是寒冷的,让张珩yan不禁打个个哆嗦,赶紧将外套的拉链拉高。

张珩yan的心理莫名的空虚,连肚子都咕鲁咕鲁的叫了,但是的租屋处附近没有早餐店,且现在的时间恐怕店家也还没开门,就算想去便利商店随便买个东西果腹,也得骑上将近三公里远,让又累又心烦的张珩yan不禁打消了念头。

突然想念起他当警察的第一年,每次办案拖到凌晨才能下班的时候,学长就会带着她到分局对面的小摊子,请她吃上一盘又香又油的炒米粉,外加一碗撒上大量胡椒盐的猪血汤,喝起来热re1a辣的,暖心又暖胃,作为辛苦劳累一整天後满足的句点。

但自从离开了第一年当差的分局以後,就再也没有吃过炒米粉与猪血汤当早餐,不禁又让她想起了那时的时光。

当时带她的大学长是个b自己长了大约十多岁的男子,总是穿着同一件牛仔k与外套,脸上满是胡渣、头发乱七八糟,菸不离手,待在刑事课已经有超过十年的时间的老油条,开口闭口都是脏话,嗓门又大,彷佛喉咙内建了大声公,老是在她耳边嚷嚷,让她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都快要重听了。

一开始张珩yan还觉得自己实在是倒楣透了,为什麽当上刑警的第一年就遇到这种讨厌的人?但後来才在警界待久了以後才发现,人不可以只看外表,许多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人模人样的,却有可能是最y险狡猾之人,常常说一套暗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像学长这样表里如一,从不拐弯抹脚、不做表面功夫的人其实是很难能可贵的,所以也不觉得自己的刑警第一年菜鸟生涯难熬了。

等熟络了以後才从学长的口中得知,学长的父亲也是个警察,他从小就是看着父亲英勇的背影所以立志长大也要当一个刑警,但他的父亲却在他高中毕业以前就应公殉职了。

但父亲的si却没有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他仍然追随着父亲的脚步成为了刑警。当时她只是个菜鸟刑警什麽都不会,虽然学长不算是一个很又耐x的人,动不动就她大吼大叫,完全不会因为她是个nv人而稍微怜香惜玉一点,如果她做错了事,就会用力的巴她的後脑勺或踹她的pgu,问她是不是忘记把脑子带出门了还是没有脑子。

虽然学长是个粗鲁的人,但是该教给她也从来都没有藏私,总是用他的方式勉励着当时还很旁徨的她。看着学长英勇办案的背影,张珩yan也立志要当一个好刑警,而如今她却待在这个偏远的小镇里头,就连开罚单这等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要是学长知道他现在这麽窝囔,铁定会狠狠地教训她一番的。

一想到此,张珩yan更觉得疲惫了,好怀念跟学长一起吃的炒米粉与猪血汤啊,好怀念跟学长一起执勤的那段时光啊……不过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吧?

算了,还是回家看看上次去全联超市抱的那一箱满汉大餐还有没有剩下的,赶紧吃一吃就睡了吧,不然不到十二个小时後又要继续值班了,还是留一点力气吧。

就在张珩yan快要骑到租屋处时,突然看见远还有民宅的灯火亮着,怎麽这个时间还有人不睡觉,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好奇心使然,驶离了回家的方向,转进了小路朝着光亮之处前进,这条小路两旁都是矮树丛,路面的宽度仅仅只有一台车能够行驶,且地上没有铺柏油,只有细碎的小石子,脚踏车的轮子辗压在碎石头上有点不稳,她也无法骑得快一些,只有各种谨慎地看着地上,深怕不小心被东西绊着了。

叭叭-

突然间她听见了两声急促的喇叭声,抬起头来看见两颗轿车的大灯对着她,照得她眼睛都花了,差一点点就会撞上她的脚踏车,她闪了一下差点在这铺石子的小径上摔了一跤。

张珩yan想这台迎面而来的车或许也是直到她快要撞上了车头,才意识到她的存在,这条小路连一盏路灯都没有,这才想起脚踏车店的老伯直劝她要买一个脚踏车用的头灯,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一点危险,要是他们两辆车的速度再快一点点,她就要si在这车轮下了。

还好她没有受伤,扶起了车拍拍pgu推着车往前走,发现眼前小径的尽头是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里头灯火通明,对开式的大门上挂着一个木制的小招牌,写着”ory”下方镶着一对银se的se刀叉。

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这种时间还在营业呢?

看着这招牌上刀叉的样式,应该是一间餐厅吧?但是这间餐厅这麽早就开张吗?刚刚那台车子应该就是从这里消费後离开的客人吧?

张珩yan心想,与其回家凄苦的吃满汉大餐,还不如慰劳一下辛劳的自己,吃一顿丰盛大餐再回到床上睡一下,中午再起来赶报告吧。

张珩yan正想要敲敲门,却发现们根本就没有关,随手一推就开了。

「叽-」

推动门枢发出了尖锐的声音,她走进了室内,映入眼帘的是篓空雕花的屏风,矗立在黑se与白se相间的方形磁砖地板上。

绕过了屏风,屏风後头摆放着一套仿古的英式风格餐桌椅,桌面上有一个法郎瓷花瓶,花瓶里cha着茶se的玫瑰花。

餐桌的右侧有一扇门,左侧是一道楼梯,,房子是楼中楼的设计,挑高的天花板上有一盏水晶吊灯,柔和的灯光打在桌面上,虽然略显昏暗了点,但是却别有一番气氛。

张珩yan环顾四周,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怎麽……这间餐厅就一张餐桌椅吗?

「请问……有什麽事吗?」

突然在餐桌右侧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厨师白袍与围裙的男人探头出来,一脸困惑着望着张珩yan。

张珩yan也被男人吓了一跳,连忙退後了一步,想起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咽了一口差点把自己呛到了口水,对着男人说:

「这、这里是餐厅吧?我刚刚看有人出去了,所以现在是营业时间吧?」

男人脸蛋上那两道以男x的标准而言着实太过秀气乾净,完全没有杂毛的眉毛轻轻拧了一下,似乎对於有客人上门并不表示欢迎,反而感到有些困扰。张珩yan也很快地就注意到面前的男人长得相当好看,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四肢修长,从领子延伸出了脖子又细又常,宛如优雅的天鹅,简直就快要b她这个nv人长得还要jg致了,看看她这双每天在烈日下骑机车、指挥交通晒成黑炭的双手,b较他葱白的双手,真叫她感到自叹不如。

「可是我们这里最好要事先预约喔,因为我不确定店内有没有食材可以招待您。」

张珩yan当然看得出来眼前的店主似乎不是很想要做她的生意,她一个人是能够吃垮一间店吗?这分明就是想要打发她走的说词,但张珩yan现在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只想吃一顿好吃的,赶紧回家洗洗睡了。而且她也挺好奇,一间开在乡下地方,还有着欧风装潢餐厅里到底会有什麽样的菜se,凌晨四点多居然会有人上门?

无视男人困扰的表情,拉开了椅子大剌剌的坐下,对着男人说。

「我没预约,但我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我饿了,只想快点吃完东西就走。有菜单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我们这里没有菜单喔。」

没有菜单开什麽餐厅啊?

张珩yan不禁在心里嘀咕,但是之前曾经看过电视报导,听说现在很流行一种标新立异的无菜单餐厅,主厨通常都只会事先询问客人有没有饮食禁忌,例如不吃猪r0u还是对海鲜过敏、喜不喜欢吃辣之类的,然後由主厨替客人拿定主意出菜,让用餐的客人充满惊喜。

但张珩yan是个老派的人,还是认为自己喜欢吃什麽就自己作主,省得上来的菜se不合乎自己的喜好。但是既然人都来了,就抱着尝试的心态,按照餐厅的规矩,赶紧吃点东西就走人吧。

张珩yan甩了甩手,说:

「好吧,那就随便你要上什麽就上什麽吧。」

「如果您不点餐,我也是无法上菜的。」

毛真多!说没有菜单的也是你,不点菜就无法上菜的也是你,不然你想怎麽样啊?

张珩yan按耐着脾气,在心里翻了个华丽的巴洛克白眼,问:

「那不然要怎麽点餐?」

「这里的用餐规则如下:

1这里没有固定的营业时间

2所有的顾客都务必提前预约

3这里没有菜单

4请提前指定想要吃的菜se,并且续细靡遗的描述这道菜

5你回忆中的好味道,在这里都能替您实现」

男人解释完了用餐规则,张珩yan则是一脸懵的看着他。

「厄……你可不可以说得简单一点?」

她确定男人说的是中文没有错,但为什麽她就是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不对,她不是听不懂这一字一句,而是不懂这听起来很合理,实际上却莫名其妙的用餐规则到底是怎麽来的?

男人叹了一口气,道:

「请问您现在有没有什麽特别想要吃的东西呢?请描述这道菜的外观与味道,越详细越好。」

张珩yan抚着下巴想了一下,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了刚刚在骑脚踏车的时候还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我想吃炒米粉与猪血汤!」

张珩yan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蠢毙了,看这jg致的西式装潢餐厅,怎麽会有炒米粉与猪血汤呢?但男人却从围裙的口袋里头掏出了小笔记本与原子笔,慎重其事的做起了笔记,一脸认真的说着:

「好,炒米粉与猪血汤。请描述一下这两道菜之中有哪些食材以及味道如何?」

真的是……长这麽大还没有见过这种要求,吃个饭也要这麽费劲!

身为一个台湾人,就算没有吃过炒米粉应该也看过新竹米粉,没有看过猪走路应该也知道猪血长什麽样子,怎麽会问她这麽奇怪的问题,由於太过简单与理所当然,让她一时半刻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啊?」张珩yan又一脸懵的望着男人。「炒、炒米粉的材料就是普通的米粉嘛……」

「有那些配料?盛装的方式是怎麽样的?味道与口感如何?」

但男人捧着笔记本等着她的回答,简直b她们在询问犯人做笔录的时候还要认真,她只好在回忆中搜索,试着描述刚刚当上刑警的那一年,在跟学长一起在警局附近吃的猪血汤与炒米粉。

「配料?好像没有什麽配料,就是那种常常在路边摊上看到的,新竹米粉淋上了一点点r0u燥、一小搓香菜。装在橘se的塑胶盘子上,为了方便清洁老板还会在盘子的外面套上了塑胶袋。味道嘛就是有一点油又不会太油,有一点咸又不会太咸,还可以自己加一点辣酱什麽的。」

「辣酱是怎麽样的辣酱?」

「就……应该就是市面上常常看到的那种豆瓣酱吧?但是其实不加也可以」

张珩yan抓了抓头,回想起自己与学长一起吃着炒米粉的时候,学长总是会桌上放着的酱料罐里挖出了大量的豆瓣酱,放进炒米粉当中和着一起吃,但从小到大她其实没有那麽特别喜欢豆瓣酱的味道,总觉得豆瓣酱这东西除了si咸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特点,只是看着学长吃得津津有味好像也不错,就试着挖了半匙加在米粉里头,久了以後就觉得好像还挺合适的,但奇怪的是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豆瓣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平常也不会主动吃这种东西。

男人辛勤的在笔记本上作着笔记,最後点点头。又问:

「那猪血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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