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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女人们纷纷尖声惊叫,杯儿酒儿打翻,半桌汤水狼藉。

黑猫闹场乃大不吉利也。

“狗-日的,把它拖下去挂了!”气得疤脸一靴子把猫瞪开,叫手下人拎去楼下。

那窗叶子晃荡,布帘被冷风吹得飞扬,看到对面楼下的凉棚外排着长队,不由又破口大骂:“这小子他妈的就不是个池中之物,几缸子破酒也叫他卖得风生水起!”

姐儿们闻言不服:“八老板没看见那条幅上写的么?红曲乃‘上品奇药也’,酿成酒醋喝下,不仅叫人祛病驱寒,还能美容养颜,那是人《神农本草》里字句可查的,怎样叫作破酒了?”

又趴在窗口上叫:“妈妈,妈妈快点儿插队站去前边,怕晚了没有了!那老板呀,他不买咱姐妹们的脸~~”腆着胸儿臀儿的,睇着楼下那个年轻的船老板吃吃嗔笑。男人倘若英姿挺拔,下面的活儿必然也非比寻常,想勾引他上来交-欢。

那公子却眉眼不抬,清隽的侧影冷萧萧的,毫无恩情可言。怎生得今日来的二个美男儿都这般了无情-趣,一个个恹恹坐回到桌边。

张大拿睇着庚武一袭商贾打扮,听闻疤脸这话风,不由笑问道:“哟~,听口气八老板竟好像也认识他?”

疤脸一错不错地盯着大锅旁忙碌的阿晓,小娘们嘿,连件好衣裳也穿不起,看把两只臀勾子翘的。

当日在冰山雪地里褪下‘小个子’的裤-头,只差了一步就把玩意儿弄进去,女人那里的初-红都叫他看见,可惜被庚武忽然劈下来一掌……那红红就印在了脑子里,整夜整夜地隔着铺盖对她干瞪眼,却一口也吃不着。如今旦看见‘小个子’扮相的女人,那下头的一根便似有臊虫儿在挠。

疤脸粗着嗓子叱道:“怎么会不认识?回回都他妈抢了老子的女人,扒成皮了老子都认得他!”

梅孝廷正自摇扇恍惚,闻言忽而眉梢上挑:“哦?这倒也是奇了,都说此人从来不好女-色,如何竟敢屡屡抢占八老板的女人?”

他生得雅俊,绝色并不逊于此间任何女人,疤脸见他难得主动与自己搭言,不由话语更多。

应道:“说来话长,当年我疤脸还在混大营的时候,这姓庚的就他么没少在老子头上撒尿。那‘小个子’女扮男装混在爷们堆里,分明就是老子头先发现,结果裤-头儿才扒下来,人就被他顺走了。两个人同吃同卧三个月,那‘小个子’不知被他怎么驯服,恁是寸步不肯离,临别在一个窝里抱到大天亮,他倒好,回去没几个月就另娶了个干净小媳妇。如今又来抢!”

一双粗-手捻在姐儿胸上,越说越气愤,唾沫子横飞,不小心却把自个那点儿烂底子出卖。

梅孝廷轻蔑地掠过疤脸糙乱的胡茬,心情却忽而好起来。就好似那寒冰消散,凤眸中镀上一抹久违的潋滟——“哦呀~同吃同卧三个月嚒~~还抱在一个窝里了……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桩往事。道他为何忽然同本少爷抢起女人?原来皆因她似那故人之颜。”

梅孝廷划着扇柄:“他们庚氏宗人呆板守旧,只怕是那牢里带出来的女人入不了族谱,故而半道上给弃了。八老板可知那‘小个子’姓甚名什,后来又去了哪里?”

疤脸猛然恍悟自己漏了身家老底,连忙收了话茬,转而应道:“听说是被抄家的镇西王府女人,倒是不知她具体叫甚么名儿,不过右眼角下有颗痣,很是好认。怎么,听口气梅公子好像对那姓庚的也不陌生?”

“自然是不陌生,实不相瞒,在下也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梅孝廷幽幽笑着,心中厌恶与疤脸此等腌臜交道,俊颜上却晕开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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