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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壁在宸王府养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子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要人,出师无名,难免落人口舌。
更何况,近来朝中盛传,玄帝有意要废太子,立新储。如今的他早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管一个小太监的死活。
这日,小太监本想去同宸王辞行,却不巧在门口遇见刚从西街布行回来的宸王妃,想避开已是来不及了,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
“奴才参见宸王妃!”江怀壁低下头,只露出后颈一小截白皙的皮肤。
宸王妃停下脚步,转身吩咐下人将绸缎送去库房,这才仔细端量起他。
江怀壁其人如玉,肤白若瓷,生得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一袭长衫,如初春抽条的柳芽般,绿意盎然,从头到脚并无半分点缀,典则俊雅,与他倒是极为相称。
这样的人,若是能守得一隅之地,娶妻生子,想必一生也能平安顺遂。
奈何造化弄人,偏就成了太监,一辈子囚于深宫,了无指望。
思及至此,宸王妃的目光中不自觉多了一丝同情:“大人不必多礼,不知身上的伤可否好些了?”
“回王妃,已无大碍了。”
宸王妃微微点头,说话时,头上的金色步摇也随之轻轻晃动,“若说起来,雪儿理应早些探望才是,奈何夫君说大人伤病未愈,不宜见客,故才拖至今日,不是有意要怠慢大人。”
江怀壁闻言,连忙回道:“王妃言重了。”同时,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奴才在贵府叨扰多日,心中已是过意不去,如今伤好,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此番,便是来向殿下辞行的。”
宸王妃掩面而笑,温温柔柔地说:“不巧了,夫君今日随大司寇出城,要晚些才能回来。大人且等上一等,待夫君回来再走也不迟。我先命人备好酒菜,待夫君回来一同为大人饯行,一点心意,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盛情难却,小太监只得点头应承下来,“多谢王妃美意,奴才恭敬不如从命了。”
戌时,宸王风尘仆仆地从外归来。
一进门,便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小太监身旁。几名婢女小心伺候在一旁,时不时地为几人上菜、添酒。
一顿饭,吃的小太监味同嚼蜡,坐立难安。幸亏宸王妃并不知晓他与宸王之间那些腌臜、苟且之事,否则定会当场杀了他,死后再鞭尸,剁成数断丢去喂狗……
徒离忧瞧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表面上看似是在为宸王妃夹菜,暗地里却借由桌布的遮挡,悄悄在桌底下用脚去勾江怀壁的小腿。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江怀壁浑身一抖,差点将手中的筷子摔了出去。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睨着一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宸王妃不知内情,目光关切地看向他。
小太监抿了抿嘴,只道是手抖没拿住,顺势坐得离宸王更远了一些。
宸王妃莞尔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盏,敬向他说:“多谢大人当日在蕈山舍身相救,夫君才能安然无恙地归来,雪儿今日便以茶代酒,替王爷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如若不嫌,不妨再多住上几日,让雪儿好生款待,以尽地主之谊?”
江怀壁虽不知她为何这样说,还是恭敬地举起酒,婉言拒绝道:“殿下贵为皇子,自有神灵僻佑,奴才又怎敢居功自傲。王妃的美意奴才心领了,只是这宫中还有事等着奴才去办,实在不便久留。”
说罢,便仰起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奈何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之后,小太监便开始头重脚轻,脸色微红,一双湿漉漉眸子眨呀眨的,单只是看着,就叫人莫名心动。
这一幕,恰好也落到宸王眼中。让他迫不及待地就想将对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
“雪儿,本王今日还有要事未处理,今夜便在书房留宿了。”徒离忧放下筷子,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宸王妃并未起疑,只道:“雪儿为夫君熬了银耳莲子羹,一会……”
徒离忧眉间闪过一丝不耐,随后又很快消失,放缓语气道:“不必了,你也操劳了一天,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便一刻不停地拎起小太监,起身走了出去。
书房作为王府重地,若无宸王手谕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入内,就连宸王妃也不例外。
若胆敢违令者,一律格杀勿论。
方一踏入花园,徒离忧便摒退众人,一把将小太监纳入怀中,借着月光细细地端详起对方来。
江怀壁喝醉酒不疯也不闹,只是乖巧地窝在他的怀中,眉眼弯弯的瞧着人也不说话。
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透露出天真烂漫,又似有几分狡黠。如玉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摸起来微微发烫,眼尾微微上挑,缀着一颗小小的红痣,只有在体温升高时才会显现,犹如点睛之笔,衬得他愈发明媚动人。
徒离忧突觉一阵血气上涌,推着小太监急走两步,直至将人抵到院中那棵早已开满粉色绒花的合欢树上才停了下来。
“你是对我下蛊了吗?”
不然,为何总能让我步步退让,失了分寸,变得不再像我自己。
江怀壁被他抓的有些痒,又有点痛,不舒服地扭着身子想要挣脱,一双眼弯得就像天边的新月,咯咯地笑个不停。
恰如山间清泉,林中朝露,令人思之朝暮,催之心折。
如此,宸王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直接低头吻住小太监的唇,无情掠夺了对方呼吸的权利。
手也不老实地从衣襟探入,很快便扯下半边领子,一口咬上那处漂亮的锁骨,变着花样地逗弄,舔舐,乐此不疲。
江怀壁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踹了徒离忧一脚,奈何落下的力度却不痛不痒,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登徒子,无耻,下流!”
与清醒时相比,江怀壁此刻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再畏畏缩缩,骂起人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丝毫不留情面。
宸王笑着拽下对方的裤子,托起臀部一把将人抵在粗壮的树干,又腾出一只手来,沾了一点不知从哪寻来的脂膏,耐心地帮小太监做着扩张。
“唔,你干嘛~别碰我。”江怀壁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肩膀,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奈何胳膊有伤,力气又没人家大,最后只能乖乖任由对方欺负,为所欲为。
他能感觉到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撞击,背部不断与粗糙的树干摩擦,好在隔着几层衣裳,倒也不算太痛。
入夜后的天气凉爽宜人,可他现在却只觉浑身燥热,被风吹落的绒花飘落在肩头,酥酥麻麻的。就好像身前人此刻正在对他做的事情,很奇怪,不太舒服,可又有一丝说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拉着他不断下坠、沉沦。
今晚的夜色很美,江怀壁醉眼朦胧地想。
翌日清晨,小太监是在宸王的怀中醒来,宿醉的结果便是头疼,身下的某处也莫名地觉得不舒服,浑身酸疼,再结合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样,当下便猜出了大概。
不过对方昨夜应该帮自己清理过,因此身上并没有粘腻的感觉,清清爽爽的。他小心翼翼地拿开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只可惜还未为成功便被对方大掌捞了回去,再度搂进怀中。
“美人,天还未亮,这是要做甚?”
徒离忧闭着眼睛,四肢却不老实地缠住小太监,逼得对方动弹不得,只好打消起身的念头。
怪就怪江怀壁昨夜醉酒醉得太厉害了,才刚做到一半,人就睡过去了。害得徒离忧只得草草了事,黑着脸将人抱回房中。又想起宋相一的叮嘱,耐心替对方做了清理。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换好衣裳,去了盛都最大的酒肆——聚贤楼。
为了避人耳目,徒离忧此行并未带护卫,只安排了墨青戬暗中随行。
聚贤楼座落于盛都最繁华地段,门庭若市,商贾来往频繁。常有一些文人雅士、门客出入,在此处高谈阔论治国之道,偶尔也会有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的情况出现。
宸王和小太监还未踏入门槛,就见一人被店里的伙计扔了出去,大咧咧地趴在了路中央,吃了满嘴的土。看热闹的百姓将路堵的水泄不通,一时阻挡了两人的去路。
“哪来的穷鬼,身无分文还想吃白食,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一个穿着粗布衫,黑布鞋的伙计,此刻正站在酒肆门口,指着地上的无赖破口大骂。直到骂累了,才转身叫上同伴一起离开。
而那个被扔出来的男子,见人走后,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捡起一旁掉落的鞋子穿好,捋了捋散落的头发,气愤地指着刚刚进去的两个伙计的背影,大声嚷道:
“呸,狗眼看人低的小人,等爷我哪天飞黄腾达了,你们连给爷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随后,又走到一旁,从马棚牵出自己心爱的小毛驴,一路拔开围观的众人,道:
“让开,让开,别挡路……”
话还未说完,就被两个穿着华丽的公子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面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而另一人正乐呵呵地看着他笑。
“阿璧?”他好似如梦初醒般,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久违了,居先生!”江怀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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