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看这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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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回程的马车倒是又快又稳,只是不知为何,慕澜往他体内送的真气散得也快,此消彼长,毒素又开始蔓延。

见他额上不断冒出冷汗,面色也越发惨白,她眼底划过一丝疑虑,握住他的手腕又输了些内力进去,不料他的身体就如漏水的竹篮一般,输进去的真气盛不住多久,过一会儿便又散去了。

简直连普通人都不如。

慕澜眼眸沉沉,握住他的脉细细一探,才发现这人脉象异常虚弱紊乱,根本不似以内力强行打乱,反倒似……不对,他曾师从神医门下,以药物扰乱脉象是信手拈来,做不得真。

可要以假乱真到这般模样,想必对自身损害也不小。他如今看上去倒真像是个气虚无力的文弱公子,中毒的症状却也做不得假,不便用自身内力压制便罢,竟连她输进去的内力也……

这般投入,用这副“孱弱”的身体为她挡上一支她原本就能躲开的暗箭,就为演一出如此拙劣舍生忘死英雄救美的戏码?他总不会以为这样能叫自己愧疚感动,全心信任了他吧?

想也知道,祁渊不会是这么一个蠢人,来这么一出完全不必要的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残留的恹香气息猛地翻腾起来,慕澜眼神冰冷,看了他几息,调转真气,堪堪压下那股暴戾之气。

管他作何意图,在她眼皮子底下,终究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便是现在她懒得陪他再演下去,除了引颈受戮之外,他又能如何?

早在大婚日发现这人气息不对时,慕澜也不是没怀疑过,为了取信于自己,或许他真能狠下心来自废武功,只是这种法子……可谓最下乘的选择。他既然可以伪装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又何必真的自废武功?毕竟无论真假,她都会怀疑,更不会因他看上去文弱不武便给予信任或是放松警惕。而他若真的只是一个送来暖床的羸弱公子,那就更没必要也不可能接触到某些东西了。

“既然夫君体内盛不住真气,那便只能催动蛊虫暂时压制一二了……”

“嗯……”祁渊眉头紧皱,眼睫飞快颤动,感到不安一般似要极力醒来。

“只是,”慕澜给他续了些真气,辨不清情绪的声音幽幽响起,“夫君可得再遭些罪了……想要以蛊制毒,蛊虫发作的烈性必须压过这毒才行……”

“等……”

祁渊刚有一瞬间清明,下一刹那便有无尽欲火从体内深处轰然炸开。

“嗯哼……”未几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像是才从冷水中捞出又架于烈火之上煎烹。团团惊人的热意自筋络骨缝里寸寸炸开,烧得浑身骨骼都酥软了。

冷汗转瞬蒸发,抑不住的呻吟阵阵颤抖着,时断时续,滚烫的气流顶开喉舌逸了出来。躁腾的麻痒简直要将人逼疯了似的,不要命地钻入每一寸肌肤血脉。

“呜……别!呃、嗯哼……”祁渊眼角渐渐晕开糜艳的红,猛烈的情热海啸般席卷全身,一波一波汹涌至极。

他喉管里碾出破碎的字眼,犹如梦魇时的呓语,喑哑难辨,不成语调。

“殿、唔……呃!……”

他眼角渐有晶莹沁出,泪珠滚滚滑落,来不及没入鬓边,便已蒸弥殆尽。

祁渊被这蛊折磨得痛苦不堪,明明叫体内痒热逼得几欲发疯,却又被骨缝的酥麻搅得浑身瘫软,身子簌簌战栗着,却连一根手指头也抬不动,只能生生忍受这来势汹汹的情浪,任之一遍遍冲刷过全身筋络。

他浑身泛起红潮,滚烫得仿佛下一瞬便要炸开,哪里还能再感受到一丝毒性入侵的阴冷。

可他的神情分明比中毒还要痛苦上千万倍,声声泣音,哀楚可怜。

当真是可怜……慕澜怜悯地看着他,指尖轻触上他颊边,将一缕湿发拨去一旁。就这么轻轻的一下,也叫他战栗着呻吟着极力想要贴上来,企图蹭一蹭那对他来说堪称冰凉的冷白指尖,好舒缓舒缓那根本不得疏解的情热。

可惜手指的主人心性冷酷,眼见他要蹭上来,竟毫不迟疑地移开了指尖,于是就这么寥寥慰藉也转瞬即逝。即便他现下几乎理智全失,也本能生出无尽的委屈,那张布满红潮的脸上神色越发可怜可爱了起来,宛如什么发情的小动物,他喉咙里溢出急切挽留的呜声,仿佛这样就能勾得冷酷之人心软留情一般……

慕澜的确有被他这副模样吸引,这意乱情迷、骚动难耐的样子,任谁看了也忍不住——

“呃……”

慕澜无意识伸了手,不出意外摸到一手湿意,他那处的淫水已然泛滥成灾,如泉如井,粘腻湿滑。不似他鬓边飞快消逝的泪珠,再滚烫的热意也蒸不尽这源源不断的淫流。

“啧,”慕澜清醒过来,难免怜异地盯着他,啧啧叹息,“夫君这水可真是……”

他那口儿可是还堵住玉势啊!

“咳……”慕澜抽离思绪,再度压了压体内不断翻滚的真气。祁渊毕竟种蛊时日不久,他这蛊本无压制毒素之用,慕澜过度驱动祁渊体内的蛊虫,必会遭到一定的反噬。

这点反噬于慕澜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同恹香发作搅和在一起,叫她体内气息颇为躁动。夹杂着情欲的燥戾冲上心头,慕澜运功吐纳一息,将所有情绪抽离,不再分心给旁边欲火焚身的人,闭眼静心调息起来。

马车内偶尔响起几声微弱吟喘,也被滚滚车辙声淹没,消散于空气之中。

不过半刻钟,马车稳稳停下。慕澜抱着一身汗的祁渊出来,立刻便有下人上前,递上一早备好的解毒丸。

喂他吃下后,她才撤了蛊,只是依旧不断给他输着真气,一面催化药性,一面防止他这忽热忽冷的,身体受不住。

实在是这人脉象太虚,他现下中着毒,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身体搞成了个窟窿,一不小心说不定真死了。

虽然可能只是他的苦肉计,但慕澜还是打算悠着点来,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他爱演戏她奉陪就是,这点程度,顶多就是些“增进夫妻感情”的小手段。

擅自给这事定了个性,她将方长的郁气一扫而空,抱着怀里被折磨得不轻的人快步进了卧房。

下人及时送上纱布伤药与打好的清水,慕澜娴熟地为他清洗、包扎伤口,只是动作略有些未曾服侍过人的……粗暴。

也不潦草,就是很痛。

祁渊倒也不是怕这点痛,他比较怕她那个蛊。

“夫君感觉如何了?”

他额上隐有些细汗,瞥了眼包扎完好的伤口,朝她露出个略带感激的虚弱笑容:“劳烦殿下,好多了……”

“无事。”慕澜不甚介意地开口,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刚刚给他包扎好的伤口,略感满意。

她端起放凉了会儿的汤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他面前,“张嘴。”

他张嘴咽下一口苦药,瞥了眼门外,靠着背枕虚弱道:“若殿下还有事,不如先……”

慕澜又吹了口药递到他嘴边:“不急,我先喂你喝完这碗药。”

祁渊乖乖张嘴喝药,不再多言。两人一喂一咽,汤药很快便见了底。

慕澜搁下手里的药碗,发出轻轻一声闷响。

早就候在外面的下人上前,在慕澜耳边轻声传了几句话,方才恭谨地端着东西退下了。

“殿下……”

“我去打发理寺的人,你先躺着休息会儿……”慕澜起身,走前不忘提醒他,“你这箭伤不宜沾水,等我回来再为夫君净身擦拭,切勿私自下水沐浴,以免牵动了伤处。”

祁渊受她提醒,身上黏腻的感觉顿时变得明显极了,难以忍受……却不得不微笑回道:“好,我等殿下回来。”

……

王府客厅。

钟离紫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把桌上最后一盒糕点碎屑撮进嘴里,微笑止住下人更换果盘的动作。

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去喽。

她就知道来这儿是对的,又能吃好吃的又能偷得半日闲不用干活儿,嘿嘿。

钟离紫的微笑在转身看见门口的那抹身影时僵住。

什、什么情况?

她忍住没揉眼睛,却没忍住闭了闭眼,一睁开人都到了眼前,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慕澜挑了挑眉,说了句让对方就坐的客气话,也一并坐了下来。

她顺手倒了杯茶,推向对面,笑得颇有些漫不经心:“喏,寺卿大人先喝杯茶,压压惊。”

寺卿大人还真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压惊茶,这才勉强将梗在喉咙口那句“你怎么真就过来了?!”给吞回了肚子里。

“殿下……”钟离紫脑瓜子开始转动,“我来主要是想问,殿下对今日行刺的主谋是否有所猜疑?”

慕澜眉梢一挑,很是直白地道:“不用猜更不用怀疑,我可以肯定地说——第一批姜国奸细,第二批苏彦走狗。”

噗——

钟离紫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她听见了什么?!那啥,一般这种不都叫死士之类的吗,这位殿下对那谁谁是得多嫌弃啊!!

慕澜难得耐心地等人咳完,才状似礼貌地问道:“寺卿大人是不是没听清我刚刚的话,那我再重复一遍——”

钟离紫连连摆手,笑容苍白且勉强:“不用了不用了,小人刚刚听的很清楚。”

不等慕澜接话,她立刻清了清嗓子提声道:“殿下放心,理寺必定全力配合殿下,揪出潜伏境内的其余姜国奸细,叫这群刺客死不瞑目……”

“哦?也就是说寺卿大人也认同刺客是姜国的?”慕澜慢悠悠地往下说,“而众所周知,苏彦也是姜国的,所以……”

“啊哈哈哈……殿下放心,但凡有刺客主谋的任何消息,理寺都会及时通报殿下知晓!”钟离紫飞快翘起手,比了个四指朝天的手势,字句铿锵地道,“若殿下有何其他吩咐,我钟离紫也绝对义不容辞、一马当先、尽心竭力……”

所以求您老别再扯些没用的了!没有证据的事咱扯他干啥啊?话说你俩明面上还是父女呢,你新娶的那位也还是姜国人呢,你咋不说你自个儿也是主谋啊啊啊!

况且、况且这种骇人听闻的皇室密闻,是应该说给自己这种外人听的吗?

钟离紫内心小人叼着小手绢哭唧唧,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理寺寺卿啊!官不比你大,身份更没你爹高,你难道还想让我去逮捕你爹?夭寿啦,这晚点向陛下面奏的时候她可千万得小心些,别露出马脚、呸,破绽了……

钟离紫面带微笑思绪乱飞,嘴都快笑僵了,才见慕澜点点头,轻飘飘地道:“那以后就劳烦钟离大人,多多关照了。”

终于在七殿下处留下姓氏的寺卿大人微笑着表示,不敢当不敢当,应当是她要靠殿下多多关照才是。

两个人虚伪地你来我往客气了一番,互相漏,啊不,交换了些情报。当然,主要是慕澜问,钟离紫答。

钟离紫可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先前吃多了闭门羹和冷板凳,两人接触也不深,现在才知晓这位殿下的套路如此之深!一下把本该我问你答的局面扭转成你问我答也就算了,偏偏自己还只能尽量配合,不然对方就开始胡乱攀咬东拉西扯,甚至隐隐有武力威胁的架势……

苍天啊!!

远离慕澜一生平安,钟离紫为之前认为慕澜很好应付的自己感到羞耻,这就是她来这边蹭吃蹭喝的报应吗?

她有错,她忏悔,她自大,她认栽——她好想逃,却逃不掉!

两人只聊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已至晌午时分。

钟离紫头一次没有留到蹭完膳,极力婉拒了慕澜的“盛情”邀请,脚底抹油般赶紧撒丫子溜了。聊了这一会儿功夫,精明如她一早发觉了这位慕澜殿下怕是心情不太美妙,在故意搞她呢,明明以前遇刺几回也不见她这样啊!究竟是谁突然惹到了这位殿下,天可怜见的却恰巧被她给撞上了?

不管是谁,都留着自个儿消受去吧,关她屁事啊!溜了溜了!

慕澜盯着钟离紫夺门而出的背影,眸色微暗。

好些饵撒出去,这位理寺寺卿却装傻充愣一概不咬,拿些漂亮话就想糊弄过去,这一副只想明哲保身的怂样,倒是容易叫人放松了警惕。

可年纪轻轻就能坐稳这理寺寺卿一职的人,真会是个草包怂货吗?

且这人方才看似油滑,却能表现得怂里傻气的并不惹人生厌,也拉的下面子捧哏表态,懂得适时吐露些情报安抚人心……这样心思灵巧反应机变之人,想必不会是个头脑简单的角色。

而这次交谈过后,想来她对两次刺杀的主谋心中也有数了。只是一个没有证据,另一个都是动不得的人,觉出慕澜并非真要将此事追查到底,也就顺水推舟含糊过去了。

是聪明人,但不是苏彦一党的人。这就够了。

慕澜确认理寺寺卿此人暂时无甚威胁,便也不大在意这人打哈哈糊弄自己的事了。当前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这位姜国正君,无论是他伪装文弱的目的,还是他为此挡的那一箭——他是太过自信,抑或是过于信任自己……不会让他死?

这一切祁渊暂且不得而知,他虚弱地靠在床头,未待休息片刻,就被闻风而来如乌鸦一般聒噪的姜渺吵得头疼。

“才出去一趟就成了这样?你现在可真是个废物……”

姜渺一听祁渊受伤,立马急冲冲赶了过来,气还没喘顺,阴阳怪气的嘲讽就先蹦了出来,“这人家还不一定能记你的好呢,就巴巴地冲上去给人挡箭,嗤!”

说完他感觉不对,立即语气冷硬地补充道:“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造的?别该干的事还没干成人就先没了……”

“是我的错。”祁渊打断他,微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就该踹了那慕澜躲得远远的,也省得听你唠叨了。”

姜渺僵了,脸上的讥讽扭曲了一瞬,被这话激得险些跳脚:“谁关心你了!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你坏事!”

“嗯嗯,你说的都对。”祁渊扳回一局,懒得和他再争。

“你知道就好!”姜渺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自打来了俪国和亲后,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话是这么说,但祁渊这副受伤虚弱的蔫样儿,姜渺是越看越不得劲。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疑惑又不满地嗤道,“她不是厉害得很吗,怎么还要你这弱公子去挡箭?”

祁渊本不想回答,姜渺却直直盯着他。

祁渊被盯得无奈,只当他还介意当初进内院被慕澜看穿一事,郁闷解释道:“她应当是躲得过那一箭的,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想,就推了她一把,没想……”给她挡箭来着。

“没想到你自己是个弱秧子了,费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了别人结果自己没躲过去?”姜渺眼睛都瞪大了,忍不住伸手想去探他额头,“你可真行,身体变弱人也傻了吗?”

祁渊蹙眉:“拿开,说正事,慕澜指不定马上回来了。”

姜渺哼了哼:“人家和理寺寺卿聊着呢,你们被刺杀这么大的事儿,哪有那么快。”

“你又知道了?”祁渊乜他一眼,“说说看,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先前祁渊给姜渺的任务,便是去四处打探消息,摸清他们现下的处境,因着祁渊并没给具体的方向,姜渺只能捡自己觉着重要的去探听。在俪国不比姜国,同为姜国男子,姜渺这几日可算是深刻理解了祁渊的艰难处境。

即使他只是个干活的下人而非什么后宅的男人,平日里想多找几个丫鬟说说话也会遭人异眼,要想多揽点出府的活干干,更要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害他把平生养气功夫都要忍空了!

后面他学乖了,仗着功夫好躲在人后偷听,省心省事。即便如此,他能打听到的消息依旧有限,大多还是些没有定论的八卦琐事——像慕澜娶祁渊是真心喜欢还是假意蒙蔽姜国,他们这些下人是要把祁渊当主子还是后院那些奴隶玩物看,慕澜和慕漓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等等……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诸如姜国来的小厮人不老实言行放荡无状的风言风语。

姜渺真的,没在那些嘴碎的八公八婆背后造谣的时候冲出去给人来上一剑,都已经算他脾气顶顶好了。

祁渊被迫听着他连珠炮一样的抱怨,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姜渺很是眼尖地瞧见了,登时气冲嗓子眼,怒声质问:“你刚刚……是想笑?!你还有脸嘲笑我??”

祁渊“呵呵”两声,虚弱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你‘忍辱负重’这些天,就听见点不真不假的小道八卦,我嘲笑你有什么问题吗?”

这火上浇油的话一出,姜渺顿时受不住激:“谁说我就只打听了这些,俪国的凤后你见过了吧?他也是姜国人,得俪帝盛宠不说,还不和你一样只是个——”

姜渺及时收了嘴,没把话说全。但祁渊怎会猜不到?话虽刺耳,却也不无道理。毕竟在当前的处境下,自己可不就是个任人摆弄的玩物?

只是现下并非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淡淡提醒道:“我们的时间不多,挑重点说。”

提起正事,姜渺也严肃了起来:“说起这位凤后,人家确有实打实的地位和势力在,虽然不比那些有家世有根基的俪人,但作为一个姜国男子,能在这种鬼地方混有一席之地,此人一定不简单,或许可先拉拢过来……”

听到这祁渊笑了笑,姜渺以为他也赞同自己,忍不住抬了抬下巴:“有了个在皇宫的助力,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寸步难行,到时候你……和我们,都必然会轻松上许多。”

祁渊对此不置可否。

姜渺便接着道:“不过我听宫里来的那两个公公私下言谈,近日俪帝似乎有意偏宠一位梅侍君,连着几次初一十五破例不去凤仪宫,反而去了这位梅侍君所在的永清宫——这在从前似乎不曾有过,或许是那凤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近日?”祁渊察觉到什么,若有所思道,“你这个近日,该不是我来俪次日随慕澜入宫之后?”

姜渺一愣,这事还真和祁渊有关系?

他皱着眉思索一瞬,才道:“或许比那要晚,你又不是初一十五当日去的俪宫……你当时入宫到底发生什么了?”

姜渺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连声追问道:“难道你已经搭上凤后这条船了?还是你俩本就一伙,接头时被看出什么苗头来了?”

祁渊摇了摇头,道:“你未免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了俪国的皇帝。苏彦若是心向故国,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稳坐凤位……”

姜渺心思一动,脱口而出道:“难道你进宫被他刁难了?”

祁渊话音一顿,姜渺别的不说,直觉倒是一贯的敏锐。

“是。”祁渊简单回应了他的猜测,转而道,“不过苏彦是卖主上位,与慕澜积怨已久,其中尚有可利用之处……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渺仍沉浸在他那声坦然的承认当中,兀自纠结了半晌,终于道:“那两公公是凤后派来给你立规矩的吧,要不要我先……接触接触?”

“……这事你暂时不用管。”祁渊顿了顿,语气微缓,算是心领了他的好意,“我心里有数。”

姜渺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作罢:“那……行吧。”

“不过我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祁渊道,“让姜国那边去查一个人。”

“什么人?”

“慕澜的生身父亲,俪国前一任君后。”

祁渊缓缓吐出一个名字,“苏景和。”

“嗯?你说什么?慕澜不是苏彦亲生的?”姜渺总算反应过来,可随之而来的疑问也更多了,“又是苏姓?一样是姜国人?和苏彦什么关系?等等,你之前说卖主上位……?”

“你猜得不错,”祁渊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道,“姜国人,主仆关系。”

姜渺皱了皱眉,眼中疑问愈发加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明面上慕澜可是记在苏彦名下……”

“此事隐秘,是苏彦身边那两位公公亲口所言。目前的消息来看,苏彦本是苏景和身边一名随侍,却叛主上位,鸠占鹊巢成了新任凤后,和慕澜算是隔着一桩杀父之仇。”

祁渊并没有卖关子,与姜渺简单说了得到的消息,“而以我所知,慕澜对苏彦并无尊敬,提起时也的确更像是厌恶的仇人。当然最主要的是,慕澜曾亲口说过现任凤后是‘贱侍上位’……基本可以确定二人并非亲生父女。”

他说完歇了歇,继续说道:“可以先查查二十多年前,江淮苏家本家或旁支,年近弱冠的公子与人私奔或‘突发恶疾’、‘病逝身亡’,同时贴身小厮也随之销声匿迹了的情况。”

“江淮苏家?”姜渺双手抱胸,皱紧的眉头只松了一瞬,“顺着这个方向查虽然范围小了很多,但毕竟时隔多年,若他们改过名或是一早被家族除了名,恐怕同样要耗上不少时间……”

祁渊打断他:“我知道,先查着便是。”

俪国早年间一直韬光养晦,直至姜俪开战才正式出现在姜国人的视野之中,相反以俪国对姜国这般了解,怕是早有渗透。若俪国两任凤后均来自江淮苏家,或许还能顺藤摸瓜找出些俪帝先前在姜国活动的痕迹。

“行,这件事我会让人尽快安排下去。”姜渺知道他自有考量,也就不再多言。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想起来什么,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你……”

“你……”刚想赶人的祁渊顿时眉头一跳,“你有事就直说。”

姜渺眼神有点飘移,“那什么,你们多少还是注意点吧。”

他这话题变得有些突兀,祁渊拧了拧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啧,就是……你是闻不到你身上那股子味儿吗?我鼻子是比常人更灵敏,可……”姜渺强压下那股不自在,声音略显冷硬,“听说你们在马车上都……你的羞耻心是被那慕澜给吃了吗?”

祁渊眼睫一颤,倏而瞥见门外放风之人一截衣角,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声,淡声道:“他倒真是一条好狗,连这些事也要一字不落向你汇报么?”

门外的姜玄听见了这话,也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尽职为二人放风守门。

“他不是……”姜渺皱眉,“我只是想提醒你没必要……”

祁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姜渺烦躁地“啧”了一声,“算了。”

祁渊收回眼神,等了一会儿,颇无情地开始赶人:“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姜渺脾气本就算不得好,好不容易关心他一次,还屡屡得不到个好脸色,顿时也不乐意了,冷下脸转头就走,没走两步,瞥见门外的人影,想起这人先前所说的话,犹豫了一瞬,还是回头问了句:“那些刺客当中,有你的人吧?”

祁渊执掌暗部时,也曾派人渗入周边各地,彼时俪国盘踞东南偏远之地隐而未发,姜俪之间隔着瘴气弥漫的连绵山林,山上毒虫猛兽成群,地势蜿蜒复杂,几乎不可逾越,也因此,这道屏障隔绝了姜人对俪国的认知。

早先姜国寻求扩张之时,祁渊几次派人入此方打探,却尽如泥牛入海,杳无回音。这无非几种情况:一是派去的人全部身死瘴林,已无法传出任何消息;二是所入之境凶险万分,或信件皆遭拦截,或人员暴露受俘,甚至全员死亡或叛变;三是有人成功潜伏下来,但所受管辖极严,一旦传信极易暴露,或许仅有一次宝贵的传讯机会,必须用在刀刃上。

祁渊不认为这群人会全部死于瘴林,但俪国情况如此特殊,潜伏成功的几率……很小。

祁渊语气有些淡漠:“是姜国人,却不一定是我的人。”

“那你还让姜玄去……拿药?”姜渺无法理解,“你给他的东西不是那刺客给你的吧,就不怕那地方也是个诈?”

“所以你们要做好被我出卖的准备。”祁渊冷酷地打断他,“我不会直接与他们联络,所有沟通往来由你们两个经手,一来你们可以更放心,二来如果这是引蛇出洞的诱饵,我还能断尾求生。”

三来,那真不一定是他派去的人。姜俪交战后,暗阁和军队恐怕没少派暗探过境打探消息,这些人活下多少、叛变多少也犹未可知,毕竟成功潜伏的若在多数,姜国也不至于节节败退丢了大半城池,以致不得不要他来俪和亲为质。

而姜国颓势如此迅猛,一则内部朋党纷争不已、师旅腐败不和,其次便是太过轻敌,对俪国轻忽过甚,又死不悔改,终致祸患。

可女子为政的弹丸之地、叫人发笑的荒谬传闻、无关紧要却误导迷惑的信息、看似重要实则无法左右局势的情报……这份看轻又何尝没有俪国的推波助澜甚至蓄意为之?在姜国受到再三重创之前,这些消息传得如此顺畅沸扬,少不得有叛变的暗探“传递情报”。

姜国那些人整日浸淫官场勾心斗角,倒也并非个个蠢笨短浅,只是傲慢糊了眼,还当现今的姜国仍是旧时那个强盛无匹令万邦俯首的姜国,对女子当朝的俪国嗤之以鼻。便是如今这般局势,也还有许多人不愿相信现实,将一切归咎于时运不济,不肯正视这些将自己打趴下的“女流之辈”。

姜国输的着实不冤。

“你居然也会贪生怕死?”

姜渺到底没能压住火气,忍不住质问道:“你就这么想摆脱我们?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顺利地断尾求生,你拿我们铺路,我就得乖乖配合你吗?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那不然呢?”祁渊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童,慢慢问道,“你在不满些什么?因为我不打算陪着你们一起去死吗?”

他的语气并不重,却仿若诘问:“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成为慕澜的玩物,然后一事无成、毫无意义地去死吗?”

“怎么,这就是你们安排我来这里的任务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你随意。”祁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甚至我现在就可以去找慕澜坦白,就说我们都是心怀不轨的姜国奸细,让她一视同仁把我们都杀了,这样你就满意了吗,六皇子殿下?”

姜渺咬着牙捏紧了拳,无言以对。

他其实并不赞同祁渊“卖身”和亲之事,当初祁渊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桩荒唐事,姜渺心底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即便知道对方身不由己,可就是看不惯他如今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一看见祁渊逆来顺受的样子,胸口就忍不住滋滋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对此姜渺不愿细究,只是将一切归之于自己见不得一个男人——特别是姜国的男人——就这么没骨气地雌伏于一个女子身下,所以才经常口不择言,脱口而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但姜渺其实也知道,他没资格也没理由去指责祁渊什么……说到底那化功散是自己和姜玄亲手给祁渊喂下,大婚那日祁渊受辱,难道他没有一遍遍告诫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姜国、没有袖手旁观吗?

那么他到底在愤怒些什么,又在为谁而不甘?

姜渺想,他们其实都身不由己,都是背井离乡,是注定要为姜国牺牲的棋子,真要论起来祁渊才是牺牲最大的那一个,如果真到了不得不断尾求生的地步,那也只能弃车保帅。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行,”姜渺终于下定决心,有些不放心地强调道,“只要你不是真的雌伏……叛变了,我们可以听你的。”

门外的人咳嗽了一声,姜渺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

这也快饭点了,那慕澜都不留人用个膳顺便多打探打探消息的吗?她是还没怀疑到他们这群来和亲的姜国人头上,所以只例行公事地简单聊了聊?

“你还不走,是要留下来给我烧洗澡水吗?”眼见这人莫名走了神,祁渊不得不出声赶人了。

这俩糟心货,还是少在慕澜面前刷存在感为好。

“你……”姜渺还想提醒他几句,外面姜玄已经咳了好几声,再说点什么保不齐那慕澜也能听见,想想还是作罢了,“……若您没有其他吩咐,那小的先退下了。”

他转身就走,却听门口的姜玄恭声道:“见过殿下——”

不远处慕澜步子未停,眨眼便走到近前,姜渺也不得不停下行了一礼。

“免礼。”慕澜看着这二人挑了挑眉,步子稍顿,对姜玄道,“今日你护主有功,午膳过后去找管家领赏,以后便在正君身边伺候吧。”

姜玄连忙露出感激的神色:“谢殿下!”

她又转头看向刚迈出门槛的姜渺:“你也是,以后就在正君身边随侍。若是正君乏闷了,多陪他聊聊天……你们都是姜国人,应该会有更多共同的话题。”

姜渺立即面露惊喜应了是,慕澜挥了挥手,他心下微松,正要退下,便听她又叫住自己:“等等。”

姜渺有鬼的心提了提:“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不用那么紧张。”慕澜笑了笑,随意问道,“正君现下可还好?喝了药怎么不歇息片刻,急着传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交代?”

“回殿下,正君身子好多了……”姜渺低着头,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气味仍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只是现下想要沐浴一番,正让小的去烧水呢……”

慕澜立时皱起了眉:“他有伤在身,怎么还想着沐浴……罢了,你先去吧,水烧好了送进来。”

慕澜走到床边,祁渊正倚在背枕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后睁开眼望了过去,声音有些虚弱:“殿下,我身上实在黏腻,并非有意忤逆殿下……”

“我知晓夫君身上难受,”慕澜安抚地道,“但是你的伤口还不能沾水,待水烧好了我为你擦擦身子,可好?”

祁渊没什么力气与她客气推脱,低低应了一声。

水很快烧好了,慕澜试了试兑好的水温,拿了块拭巾沾湿拧得半干。

祁渊只除去了上身衣物,墨发如瀑拢于身前,雪白的背脊之上,前不久欢好的痕迹尚未完全消去,渐淡的指印淤青斑斑点点映入眼帘,惹人遐想连篇。

慕澜许是在马车上已经餍足,难得没在擦背时掐掐摸摸吃豆腐,祁渊安下心的瞬间,疲惫如浪潮汹涌而来,他有些昏沉地闭上眼。

“嘶……”

胸前忽而一阵尖锐刺痛,祁渊低头,左胸上的浴巾已经被她拿开,一颗红肿硬挺的乳豆正瑟瑟战栗。

“很疼吗?”慕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等擦完身子给你抹些药,暂且先忍忍。”

小豆又硬又肿,周围的乳晕都比往常深了些,浸过热水的拭巾仅是轻轻覆上去,也立时激起一片疼痛,针刺般的热气无孔不入,不停钻入敏感的肌肤之中。

她擦拭的动作放得无比轻缓,祁渊也只好忍下她好意带来更为绵长的疼痛。

擦拭过后的红豆越发挺立,饱满似石榴籽一般,色泽红艳、娇嫩欲滴。若掐一掐,似乎还能挤出汁来。

慕澜虽被勾得手痒,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规规矩矩帮他擦完了上身。

祁渊稍感意外,他早就察觉她先前的怒气并不完全是冲着伤他的刺客,也知道这次犯蠢受伤必定惹了她不快,甚至让她怀疑他在故意上演一场苦肉计。先前在马车上,他中的毒与漏卮般的身体,让她光明正大地借驱蛊实施折磨——名为救人,实为惩罚。

可这会儿,她又真心疼他似的,屈尊降贵地服侍自己,也不见半点不愉。他身上这么多疑点错处,她明明可以直接发难诘问,为何要用那种法子……她就那么笃定,自己看得出她的警告之意么?

慕澜当是早就认识他,她是否真是那人……对他的身份又知道多少?

“殿下……”祁渊突然出声道,“只是一道划伤而已,上药后已经结痂,至于体内余毒,再煎两副药喝下去也就清了……”

“嗯?”慕澜放下拭巾,盯着他眼眸幽深,“夫君到底想说什么?”

“祁渊那时犯蠢,冲动为殿下挡箭,只是心急乱了分寸,并非刻意受伤使苦肉计。”祁渊微微喘息,顿了顿才道,“我害怕殿下误会。”

一不做二不休,他低声坦白:“不瞒殿下,我先前也习过武,只是后来……服了些烈性的药物将功力悉数化去,力气也比以前差了许多。”

服药之时与缘由自然不必说,祁渊望着慕澜的眼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复杂:“那一箭来的太急,原本我以为推开殿下时自己也可以躲过,可我忘了……”

“我是真的忘了,”他的语气轻弱,有些平静的颓然,“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他这模样不像撒谎,眼中一瞬间的脆弱与苦涩,看得慕澜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虽在以前,他也……并非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模样,可至少有功夫在身,无论如何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现在,若他所言非虚,便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他真就任由自己落到这般田地?

“夫君才不是废人……”慕澜心疼又愧疚地看着他,“那种药对身体损伤太大,难怪夫君总是体力不支……”

祁渊右眼皮跳了跳,一时不知是否他想岔了。

“殿下不必担心,我一直在调养身体。”他轻声道,“虽还有些体虚之症,但必定……不会让殿下不尽兴的。”

祁渊垂眸,语气虚弱却坚定,“殿下若是想做些什么,不必有所顾忌。”

“说什么呢,”慕澜像是被他逗笑,撩开他颊边黏着的一缕发丝,“夫君安心养伤便是,伤好前我不会干什么的。至于体虚之症,夫君有法子调理便好,府里缺了药材,便让人去买去寻……总之,对你家妻主有点信心,夫君为我受了伤,我还总想着干那档子事,岂不是要寒了夫君的心?”

祁渊摇摇头,虚弱地苦笑着:“多谢殿下体谅,只是祁渊体内这股吊了许久的虚火若不泄了去,恐会伤肾……”

这是在怪她?还是在暗示什么?

慕澜眼中有兴味闪过,脸上不显,犹疑道:“你的身体……”

“无碍的……”祁渊苍白的脸上泛起微弱的潮红,低低道,“只要泄上一两次便好,殿下帮帮我吧……”

慕澜看着他,没有说话。

祁渊轻轻去牵她的手,长睫轻抬,眼中的希冀与乞求不言而喻。

这谁能忍?

慕澜长吐出一口气,为他披上一件外衣,眼中的欲望再不加掩饰,轻轻问道:“夫君就这么想要?身体受得住吗?”

“殿下……”祁渊被她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得微微瑟缩了一瞬,忍住后退的冲动,还算冷静地道,“我的伤……只要不太过火,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夫君是神医弟子,便听夫君的。”慕澜体贴地问他,“夫君可要先清理体内……”

“自然要的,有劳殿下……”

慕澜看着被人压跪在身前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手段和心机都是世所罕见,她虽然心中防备不消,但终究是大意轻敌了,被他假意示弱的样子迷了眼,也对自己太过自信,还好留了后手,才不至于损失太大。

跪在地上的男子眸色浅淡,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将会遭受什么,计划败了也不见颓色,眉间淡漠冷意,终于有点像她在姜国见到的那个人,她冷嘲一声,果然他在床上的样子都是故意装给她看的。

经过一日酣战,她心神都有些疲惫,什么都没说,只挥了挥手让手下把人带下去。

祁渊见她的样子,眼神微动,顺从被人带去了大牢,路上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似乎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一样。

晚上慕澜似乎休息好了,来了大牢把人玩弄得凄凄惨惨,但是他无论如何到不再似从前榻上那个妖娆淫荡的正君,即便身体再如何淫乱,眼中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每次慕澜以为他要坚持不下去时,他都轻飘飘瞥她一眼,最后人都浑浑噩噩了,也没有让她听到一句求饶,气得慕澜发病,死命折磨他,差点没把人弄死。

一晚上就被带了刺的藤鞭打得鲜血淋漓,玉茎被刺穿了两个洞上了环,吊着两枚沉甸甸的玉指笛,乳头也分别穿洞吊上四个银铃,不断拉扯玩得紫红坏掉一样,乳孔里插了猪鬃毛,后穴被掰开拉出一截肠肉,在敏感肉粒上穿了个细洞挂上极小的银环,环上坠了个银铃垂落在穴外几寸,将原本豆大的肉粒拉扯得仿佛生抽出一截嫩芽,随着她轻轻拨弄银铃,那嫩芽便随之摆动,犹如风中战栗的柳叶。

肉壁被植入密密麻麻的刺蛊,时时刻刻遭受麻痒刺痛,一旦有东西进入更是疼痛难忍,犹如上千根银针反复刺入穴肉,又像有无数红蚁爬过,瘙痒难忍,引得穴肉不住收缩,一收缩便如遭电击。

慕澜还花了许久用特制银丝线在他穴肉上刺了个“澜”字,再用特制烛蜡点火炙烤,直到在肠壁烫下深深的剜肉都难以去除的痕迹。

银丝线被牢牢烙印在内壁,慕澜犹嫌不解恨,在他穴口镶了一圈银线,垂下五根线,其上分别穿了沉甸甸的小珠子坠下来,有一根线穿过肉粒的小环,拉动可以调解珠线位置,将珠子拉到紧贴在穴口上,一般她就让珠子拉扯垂下,他微一动,珠子就互相碰撞叮咚作响,珠帘间的铃铛也清脆悦耳。

铃铛除了肏穴外不取下来,珠子任何时间都挂着,每次她进入都把珠子带进去,被按压得很舒服,一拽珠子穴肉就外翻,把人倒吊起来,珠子散落在穴周,拽住一扯,穴肉就跟开花似的层层绽放,煞是好看。

有时候她兴致来了,便将人反手吊起,翻出那圈穴肉,手掌呼呼地拍打上柔嫩的穴肉,他被打得前后晃动,臀外肉圈肿大数倍,待肿大的嫩肉将穴口完全堵住,她便将手指一个个地戳进去,感受着指周紧紧的吸附力。

她有时候肏得他合不拢腿,有时候给他抹上浓烈的春药,却拉开他的腿,撑开穴口,用珠子把外面这圈穴肉拽到外面,任他滴下一滩水,穴肉却被撑得连收缩摩擦都做不到,只能生生忍着。

有时她也把他捆成一个尴尬的状态,轻微一点便牵一发而动全身,然后拿羽毛挠他痒痒,有时挠脚底,有时挠腋下,有时挠大腿,甚至坠在外面的那圈穴肉也不放过。

他受不了地躲闪,就会牵动身上的各处,扯到玉茎或乳粒,还有后穴。他偶尔被她玩弄到崩溃,眼泪不要命地流,但每次她要他求饶,或者问他的计划,他就会清醒过来,抿唇硬扛。

而且他根本昏不了,之前自己交代出去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药方,此刻折磨得他不轻,即便昏过去,不到一刻便能醒过来。

慕澜不信这个邪,说她就是太惯着他了,见他不以为然,她便放言要将他拉去游街,个个赏弄一遍他的贱穴,祁渊却仿佛不相信,又或是不愿相信,还是不吭声。

慕澜被他这副不以为意的姿态气炸了,将人遮了眼睛抹上药吊了一夜,祁渊熬了一夜,中间似乎有狱卒进来看他的情况,祁渊心神剧震,还是不相信有旁人进来,喉间冒上一股腥甜被他压了下去。

到早上他已经浑浑噩噩了,却突然有人进来,把他放下了,然后拖着他出了牢狱……

祁渊即便眼前有黑布蒙着,也从骤亮的光线中知道自己被完完全全曝光在朗朗日光之下,一直消极抵抗的人此刻剧烈挣扎起来,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助地瑟缩着,似乎想要回到那个不见天日施加他多日耻辱的牢中,然而他的抵抗毫无作用,粗噶的女声骂了几句,蛮横地将人制住,祁渊一丝不挂被人拉开四肢,成倒“大”字倒捆在架子上,然后被放在滚架上游街示众。

听见热闹街市的声音,祁渊全身血液倒流,仿佛看见无数人火热的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仿佛要将他灼穿。他黑布下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似要炸裂,口中鲜血直溢,倒流至眼角仿佛血泪,好像是过了一生一样长,又好像只是一瞬间,他终于支撑不住,昏迷前好似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余一声无奈的叹息在耳边响起,那声音说了句什么,可他已经听不清了,放任自己在黑暗中沉落下去。

慕澜放他下来,抱在怀里担忧地伸手探了探他的脉象,还好只是气急攻心,她无力地叹息一声,看样子这样还是太过了,她这夫君经了这么多次肏,脸皮依旧薄得很,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忍下羞耻答应跟她玩了那么多次情趣的。

自两人摊牌决裂后,就再也没见过之前那个放浪的夫君了,虽然现在这副铮铮铁骨被玩弄得泣不成声的样子也很让她心折,但是终究被挑衅了太多次,她本来脾气就不好,偶尔也是十分想念那个乖顺软糯的郎君。

唉。慕澜想着想着又重重叹气,她瞧着快被自己玩坏的男人,还是有些不解气,又一时间拿他没了办法,只能暂时让他歇一歇,她站起身,很轻易地把消瘦了许多的人抱起,从密道回了府邸。

她想把人放回床上,看了看雪白的床被,又良心发现给人抱去浴室擦了擦身子,身上抹了上好的膏药才把人轻轻放在塌上,手上用柔软的白绫缚了牢牢捆在四角。

祁渊这几天难得睡了一次长觉,但梦中却极其不安稳,他梦魇了,一整夜都被各式各样猥亵的目光奸淫,周围的人,有熟悉的人,有曾经的部下,有陌生的男女,全都居高临下或轻蔑或淫猥地瞧着他洞开的穴口,嘴里不断吐出淫词浪语,他的穴口处还有慕澜留在里面的白灼在不断外溢,他被这些冷眼蜚语刺得不断发抖,又牵动身上各处叮当作响,他紧紧闭上眼,不堪忍受地任由声声污言入耳。

慕澜发现手下的身体不断发抖,还以为他怎么了,见人似是魇住了,又深深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拍他脊背,不断小声在他耳边安慰:“夫君别怕,没人看见,都是假的,都过去了,别怕,我在呢……”

许久不断颤抖的身体才逐渐平静下来,慕澜长长舒出一口气,快累坏了,眼一闭,嘴里还喃喃着“别怕”“我在”,拍着他脊背的手幅度越来越小逐渐停下,搭在他身上不动了。

良久,祁渊睁眼,眉眼冷淡复杂地瞧着她的睡颜,一向气势凌人琢磨难辨的人此刻闭上了那双凌厉又多情的桃花眼,脸上一片安然睡意,精致的面庞半压在枕上,如花瓣似的红唇有些委屈地微翘着,秀丽的黛眉轻轻蹙起,如受了委屈的孩子,不满又不解,却扛不住疲惫的睡意,巴巴着一张小脸睡死过去,一向高高在上的人露出些天真委屈之意,便让人忍不住想伸手为她抹去额间的轻愁。

祁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并没有听见前面她说的话,之前梦魇之中,只觉在他即将崩溃之际,突然有人捂住了他的耳朵,华丽喑哑的声线不断在耳边低低响起,即便听不清其间话语,灼痛燥郁的心也在这柔和安抚的音色下逐渐平静下来,整颗心脏犹如被泡进温柔清凉的泉水,安定得仿佛回到了年幼时娘亲的怀抱中,既安心又温暖。

他极力想睁眼,看看这个给予自己安慰的面容,却仿佛被一团迷雾困住,耳边朦朦胧胧几个字眼听不清楚,他干脆闭上眼,不断回想自己荒谬的一生,除了母后,这世间还会有谁这样温柔地安慰他?

他脑中一个个熟悉的人影滑过,突然一抹衔着恶劣笑意的脸定格住,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终于看清了来源,迷障破除,那话语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别怕……我在……我在呢……不用怕……不怕……”

反反复复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一向多情的声音此刻温柔又坚定,完全不似她平时的放荡不羁,让听见她话语的人都不自觉地信赖,依附着这股力量走出了噩梦。

祁渊收回视线,低垂的眸子似在发呆,今日遭受的打击让他现在想起依旧心中耻恨交加,他极力让自己不去回想,却控制不住想起全身血液倒流之际,各色声音极尽羞辱地灌入耳帘。

“啊呀!这就是那个曾经的祁正君呀!这口小穴果真骚浪,看得人口齿生津,真恨不得马上捅上一捅……”

“啧啧啧,瞧这浪穴,这圈贱肉都不要脸地坠在外面,也不知道是在像谁求欢呢……”

“可不是嘛!简直比那些肉奴还要下贱呢!这白屁股挺的,又翘又圆,屁股里还流着水呢!看那一泼一泼白精流得,也不知吞了多少,真是贱啊……”

“就是就是,这种贱货难怪殿下要拉出来游街,就是想让大家伙儿都看看这口烂洞到底能淫荡到什么程度……”

“可惜殿下只让看和品,要不然我都想上手玩玩,看看这口穴是不是真的如看上去那般淫巧诱人呢……”

“是啊是啊,殿下大人有大量,要不就让小的们上上手,帮您好好调教一下这不知好歹的贱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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