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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 才转过头来, 冷峻的眉峰柔和了些, 捏了捏他的, 示意他安心。
钟宴笙瞅着他这副样子, 严重怀疑萧弄拉着他走出来,是为了避免继续呆在里面,会失手把老皇帝弄死。
安抚完钟宴笙,萧弄淡声开口:“展戎。”
展戎低下头:“主子。”
“派人看着他。”萧弄嗓音冷酷,“保证别死就成。”
这老东西今晚被多重打击,又受着乌香丸的煎熬,嘴还是不老实。
偏瘫,乌香丸的瘾,咳喘的旧疾,无人再在意的皇帝。
老皇帝当然能想象到今夜不死的话,往后会有多生不如死。
方才他故意说出那番话,心底肯定抱着两个想法,一则若是能看到钟宴笙和萧弄因为那句“二者活其一”而反目成仇,老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二则就算这话对俩人的关系没影响,把萧弄激怒,直接了结了他,也能免再遭受折磨。
不过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这大半年来,钟宴笙经过了许多变故,经历了许多,比从前成长了不少,但他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像隻还有些懵懵懂懂的雏鸟,很容易被影响多想。
萧弄也的确差点就下死手了。
展戎明白萧弄的意思,弯身低低应是。
屋外还飘着丝丝细雨,钟宴笙吹了凉风,惊惶不定的心情稍稍平息些了,蹙着眉心,看向卫绫:“卫绫,你让人把安王带过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他。”
站在他身后的萧弄随之看过来,高大修长的身影,阴影笼罩着少年,像盘踞在后的凶兽,深蓝色的眸子宛如冬日的冰湖,一片深不可测。
卫绫握着刀的手紧了紧,生出一丝忧心。
先前与定王府合作,是因为老皇帝还压在头上。
如今老皇帝大势已去,亲卫死的死,溃散的溃散,因为德王和他母家引发的五军营内乱,如今三大营也一片混乱着,不成气候。
萧弄顺理成章,借着护驾的由头,带着黑甲军坐镇宫中,再没人挡得住他。
若说从前,大家只是怀疑担忧萧弄会成为摄政王,那他如今几乎算是个名副其实的摄政王了。
太子旧部经由卫绫出手,在京中暗中集结,都想为太子翻案,拥小主子登上大宝。
定王如此权势滔天,当真不会让江山易主……谋权篡位吗?
卫绫忧心忡忡的,吩咐身后的人去将安王带来,又继续警惕地观察萧弄的一言一行。
外头的风冷,萧弄怕吹到娇气的小美人了,收回视线就抬手把钟宴笙的兜帽盖上去。
兜帽太大,脑袋一下被罩进去,视线都被遮挡了,钟宴笙不大喜欢,把兜帽掀下去。
萧弄又抬抬指尖,掀回去。
钟宴笙又掀下来。
萧弄又掀回去。
掀来掀去的,钟宴笙头髮都乱了,萧弄还在乐此不疲,钟宴笙闷着脸生气,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
萧弄便笑了起来。
一脸凝重的卫绫:“…………”
方才那双冰湖似的深蓝色眸子都化开了,萧弄重新抓起钟宴笙的手,嗓音低柔:“去书房里坐着等吧。”
钟宴笙勉为其难点点头。
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非常小心眼地朝老皇帝的寝殿探头:“把炭盆搬到书房来。”
不给这老东西烧炭取暖!
等待安王被提上来的空隙,钟宴笙坐在椅子上,晃了下小腿,抬头看抱着手倚在书架边的萧弄,暖黄的烛光一半映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身体线条,利落又干净,侧容显得尤为俊美。
钟宴笙心里本来还在悄悄忧思蛊毒的事,瞅了两眼,不自觉地被吸引住,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又看了几眼,几次三番下来,就撞上了双似笑非笑的蓝眼睛。
钟宴笙耳尖一热,假装认真谈事:“哥哥,那个被灭口的囚澜先生是你派人做的吧,真正的囚澜先生还没……”
萧弄迈了两步,走到椅子前,行走时身上的轻甲有着轻微的碰撞声。
他靠过来时,钟宴笙先嗅到了一股冰冷的铁甲气息。
先前在老皇帝面前没注意,萧弄是穿着轻甲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弄穿甲……仿佛能见到战场上号令千军的主帅,一身洒脱的悍利。
他仰着脑袋,看得有些呆呆的,唇瓣微微启着,隐约可见红的舌白的齿,鲜亮地诱着人。
萧弄目光灼灼地盯了他片刻,手随意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将他囚困在椅子范围内,弯下身叫:“迢迢。”
钟宴笙不自觉将嘴又张开了些:“哥……”
萧弄一低头,得逞地含住了他的唇。
……这可是在平日里召见朝臣的书房里!
钟宴笙的睫羽一颤,呼吸促乱地闭上眼睛,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感受着那股熟悉的冰冷气息笼罩下,两隻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揪紧了衣料。
柔软的唇瓣被轻而易举撬开,舌尖被肆意品尝着,呼吸灼热,萧弄亲得很深,缠得他不得不张开嘴,腮帮子阵阵发酸,来不及吞咽也来不及喘气。
等外面传来脚步声时,萧弄才侧身松开了被亲得七荤八素、应当没力气多想了的小美人,低笑了声,嗓音有些餍足的懒散:“那老东西的话,不值得相信,再敢多想,本王就换个法子帮你稳固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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