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放任成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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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景云微微笑道:“你也是为本王安危着想,今夜不必守夜了,回去歇息吧。”

凌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提醒道:“王爷,男女有别,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被人诟病,若是王爷担忧,还是让属下来守着为好。”

东景云失笑,道:“难道你不是男子不成,你且先回去,他人言语,本王何须在意,待她高烧褪去,本王即会回院。”

凌冰应声,心仍存犹豫,却还是谨言退了下去。

人一走,东景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华毓秀身上,明明整个人虚弱无力得如同一头初生的小毛驴一般,却又多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东西。

他一点也不后悔,当初下令杖责她的这个决定,若时光重来一次,他亦会如此,玉不琢不成器,他觉得华毓秀本身就是一块玉,不一刀一刀雕刻下去,她永远也无法发挥她本身的璀璨光芒。

即便那过程,那块玉本身会很痛。

亲手将一人送上与自己敌对的道路,在原地等着那人有朝一日手持利剑能够前来与他较量,甚至直取他性命,这想法,真是疯狂又不失有趣,胆大又不失新颖。

华毓秀真的很丑,就连他府上的低等丫鬟的姿色都比不上,云绯墨如此地位超然,叱咤一方霸主居然会挑选这样如同一颗丑陋不堪的瓜的女子,何尝不是比他更大胆,更疯狂。

可今夜,不知是否灯光太过柔和,亦或者心境出了变化,东景云触及那一双紧闭着的双眼时,只觉得她那睫毛异常好看,像迷迭香花蕊般弯曲,墨玉那般乌黑,扇子那般浓密,脑中忽然就会浮现,当她睁开了双眼时,与其争锋相对咄咄逼人之时,那眸中闪现的无瑕的光芒。

听闻到院外渐渐传来的脚步声,东景云掐断了思绪,起身镀到桌边坐定,那一副从容的神态,仿佛一开始便坐在了那里一般。

两个丫鬟端着一碗微黑微稠的汤药走了进来,见到了屋内的东景云,施了施礼,上前就要替华毓秀喂药。

“把药放那吧。”他轻轻出声。

两个丫鬟皆一愣,对视了一眼,一人将汤药放在了床边小桌子上,纷纷屈身退了下去,还顺带把门关上了。

东景云回到了床边,坐在床沿扶起了毫无知觉的华毓秀圈在了怀中,一手端起了那碗汤药,一手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灌入了她的口中。

半个时辰过去,一碗汤药到底,华毓秀前领的衣衫早已污脏不堪,浑身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药味以及血腥味,东景云眉头一直皱着,放下药碗,强忍着没将华毓秀直接摔在床上的冲动,缓慢的扶她躺下。

待看到她唇边残留的棕色的汤药,左右观望了下,没有帕子,只好搜出自己身上的手帕,替其擦了干净,盖上了薄被。

“你可不要另本王失望,华毓秀,皇祖母生辰宴上,你救了本王一命,欠你的恩情,如今本王早已悉数还回,待把你送往千流,他日相见,你我便是死敌。”东景云看着她,喃喃自语,言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正如老大夫所言,天明之际,华毓秀便悠悠转醒了,周围还是一片静悄悄的,身子也还难受,干脆就躺在了床上,望着幔帐上的花纹,一手抚摸着肚子,一边想着她昨晚上做的一个梦。

她梦到画中仙了,一袭白衣,清雅飘逸,容颜如画,孤傲冷然,如同水中的落花一般,漂浮不定,美丽得虚幻,伸手想去触碰,他却随着清水蜿蜒而下,到达了不知何方的尽头,任她不停跌跌撞撞不停的追赶,仍徒劳无功,仅留下了满心的怅然。

意外真实的是,萦绕在她嗅觉中那幽冷的清香,仿佛近在眼前一般,在她跟前停留了许久,然,她跟他就像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看似近在眼前,可她却始终跨越不过去,真的宛如画中仙,她与他,相差的不是距离,是一种由心中透露出来沟壑分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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