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二)(1 / 2)
“你两个哥哥都成了酒鬼,所以,你写信去搅乱丝娆的平静?”熙扬的愤怒,又汹涌而来,再也按捺不住。他紧抿着唇,仿佛不那样,就会克制不住对沧阑恶言相向。
沧阑窘迫,面颊倏地红了:“我不知道大哥是否整天醉酒,那天之后他就没回过家,但二哥确实是终日饮酒,什么事也不管。”熙扬冷眼盯着沧阑:“你不是选择了另一个女子吗,她才是你的红颜知己,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秀君吗?”沧阑神情惶然,低语,“她为妤好的后事忙了好些天,这两天才空闲了些。”不知为什么,沧阑觉得秀君在躲他,这时,他自然就想到了丝娆,想把中所有的不快、疑惑、苦闷向她倾诉。熙扬满腔怒气突然消淡不少,这位纪家三少爷,一直生活在自己铸造的塔中,而现在,他将要被外力被拉出那个塔,在进与退之间,他不知所措,只想找一个平静的避风港。
熙扬体会到沧阑的心境,也不再苛责沧阑,只问:“沧芸的情况,要告诉二太太吗?”沧阑犹疑不决,就怕说实话会加重二太太的病情。熙扬沉思片刻,又道:“这样,我随你回去。在其他人眼中,我还是纪家的女婿,也该去探望二太太。我的意思,要是二太太真的不成了,沧芸情形就告诉她吧,省得她见不到沧芸,走也不安心。”沧阑悦服,交代护士好好照看沧芸,与熙扬一同离去。
一路,沧阑都默不作声,反倒是冷漠沉静惯了的熙扬,不时问一些二太太的状况,又提了提丝娆的近况。沧阑静静听了,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叹道:“我若是你,没出生在纪家,该有多好。”熙扬在心底冷笑,若是易地而处,沧阑替他生在云家,只怕他的痛苦未必比现在少。
“妤好的事,你要告诉宝培吗?”熙扬又问出了一个沧阑头疼的问题。沧阑想了想,反问:“你认为呢?”熙扬淡淡道:“这种事,不能瞒一辈子。总有一天,宝培会出来……”话未说完,熙扬突然想起丝娆,竟感到一阵凛冽的寒意散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被冻住,再也无法向前迈一步。沧阑拉拉熙扬,问:“你怎么了?”
熙扬牵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没什么,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沧阑不便问下去,两人陷入沉默,一直到了二太太所住的西院静安园。
屋内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人参的味道,闻着让人觉得压抑极了。二太太面色青白,躺在床上闭目静养。她的呼吸很急促,似乎是很难吸进空气,那艰难的样子,叫沧阑觉得,二太太好似春日的残雪,不堪暖阳的照耀,随时可能化去。熙扬上前,轻而恭敬地叫:“娘,我来看你了。”沧阑立在一旁,对熙扬的佩服更深,只有像他这样做戏不露声色的人,才可以将沧芸嫁与卓羽的消息隐瞒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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