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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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味问一句,请问你是在副本里失忆的,还是在副本外失忆的”

“副、本”

尤黎很努力地想跟他们同频,“副本是什么”

双马尾表情难以言喻。

丸子头凑过去跟她交头接耳。

两个人用尤黎能听到的音量窃窃私语。

双马尾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是不是智力有点问题”

丸子头习以为常,“我理解不了他怎么是个玩家。”

尤黎并不生气,因为他觉得有病的并不是只有自己,被医院叫来坐在这的每个人都生病了。

他看每个人的眼神都十分理解和包容,安安静静的,对视时还会笑一下。

双方鸡同鸭讲。

尤黎不认同他们嘴里的神神叨叨,但总归杀人越“院”的这个想法非常危险,他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丸子头他们一边质疑这人怎么是个玩家,一边奇怪对方明显站在nc那方的立场。

方脸男长相非常精英职场人,他犀利询问,“你是具体哪一天失忆的”

尤黎想了想,“三天前。”

“那不是我们刚进副本的时候”

“我们现在所在的精神病院就是副本。”

“你的个人面板上应该有写的副本通关条件就是在七天内出院。”

“你看过吗”

“你知道无限流是什么吗”

“你玩过恐怖逃生游戏吗”

“你去过密室逃脱吗”

尤黎有些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他开始频频看向门外,直到现在才体会到平时医生有多么辛苦。

“我知道的,你想说我们现在活在一个大型恐怖逃生游戏里,通不了关,出不了院,就会在这里死去是吗”

六人一齐点头。

丸子头在半空中挥了一下,用指尖点着空气,“看,这样就成功召唤出来了。”

尤黎沉默片刻,“”

丸子头说,“你也试试,看看你的系统面板。”

尤黎表情微怔,“系统”

丸子头,“你不知道不应该啊,你死之后你的系统面板会自动出现在你面前的啊,直到你手动关了它。”

尤黎反复重复,“我死之后”

双马尾,“这个游戏只有人濒临死亡的一瞬间才能进入,可能是自杀,也可能是他杀,也可能是重大意外事故,地震、洪涝、车祸或者绝症死亡前,都有可能。”

车祸。

车祸。

尤黎的双瞳逐渐涣散,他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两个问题连在一起,又在听见这两个字后,身体已经自发地开始颤抖,他用力保持镇定,深呼吸,“我的入院时间是在两个月前。”

他花费了全身的力气去按住轮椅扶手,面色迅速失血苍白,眉间紧皱,在越发深的用力呼吸中,连颤动的眼睑都呈现出一种格外脆弱的痛苦。

“今天是我在这家医院待的第六十七天。”相反,他的语气在狼狈之下保持着一种意外的冷静,像在绝境中求生一般,虚弱道,“医生给我看过入院记录了,和你们说的七天后必须离开副本并不一样。”

又像是在自己说服着自己。

“下午好。”

诊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医生站在门外。

他微微一笑,友好地询问,“你们在聊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医生环视一圈,有些意外,语调都变得诡异般发冷,“我可怜的小尤黎,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你被欺负了吗13号。”

六人一瞬间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紧紧盯着还在捂着胸口,深深调整呼吸的尤黎,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

双马尾迅速开启了屏蔽道具,眼神里全是警告,“别对nc说出我们的计划。”

丸子头表情急切,“你相信我们,我们都是玩家,nc才是我们的敌人。”她语速飞快,“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我们已经有八个同伴都死在他建议的电击疗法下了”

“没人知道留在副本却没死去的下场。”

“尤黎,你叫尤黎是吧”

“你确定你是第一次失去记忆吗”

尤黎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医生已经在快步走近。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

丸子头急忙大叫,“你看,我开了屏蔽道具,他是听不见我们说什么的。”

医生精准地看向她,“这位病人,我没有聋。”他微微一笑,“当然能听见。”

丸子头崩溃道,“有距离限制,他刚刚恰好走进来了”

快瘫软在轮椅上的尤黎终于被人扶起,医生半蹲在他面前,“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吸气”

“呼出来”

“保持这个节奏。”

“过度呼吸会导致呼吸性碱中毒,一旦你休克停止心跳后,我会立即推你进手术室采取一切手段对你进行治疗。”

“我们医院有着全国最先进的急救设备,你会很安全。”

“我是负责治疗你的主治医生,我不会让我手底下的病人发生任何意外。”

“请相信我。”

“这里是在室内。”

“好,再接着努力,有没有感觉到你的眩晕状态好点了”

“没错,维持这个呼吸节奏,乖孩子。”

尤黎的病服快被冷汗浸湿透,他抓着医生的手臂,微微高仰起头,极度渴求着什么一般,发白的唇肉颤抖着贴上对方手上拿着的杯子。

露出的脖颈洁白,微微凸起一点的喉结不停地滚动,吞咽着医生喂过来的水。

医生速度平稳地喂着他喝水,不多喂一点半点,直到人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起身离开,把纸杯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

“医生。”

尤黎虚弱地叫住他。

医生转过身,微笑,“我在听。”他细心询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告知我吗”

尤黎安静片刻,好一会儿,他有些挣扎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没有,没有。”

他眼皮很薄,肤色很白,在光下透得能看清上面的血管脉络。

医生好像看出他的为难,“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护士们每晚查房可以改成两人一组吗”尤黎睁开眼,有些迟疑,“昨晚我看见燕玲姐她好像有些害怕。”

他撒了谎,只静静垂下眼睑。

“女孩子在晚上两个人结伴一起走会比较安心一点,医生,你可以帮我和李护士长姐姐提一下这个建议吗”

“当然可以。”

“谢谢医生。”

众人纷纷松下一口气。

医生又给尤黎倒了一杯水,“如果你好点了,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心理性治疗。”

尤黎感受了一下,表示能坚持地点了点头。

“医院在给你们八人做每天的心理咨询时,发现你们都拥有程度较深的被害妄想症,其中,你们六人患有一定的幻想症。”

“经常幻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坚信一些并不存在的事物,演化到最后,甚至会患上更加严重的精神分裂。”

那位一直沉默的第八人,锅盖头突然开口,他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我爸妈怎么可能将我送进精神病院都是因为你们,他们才会被你们这个假医院骗了。”

“你们肯定想挖我的肾,卖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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