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另一件事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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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舞果然信守承诺,在晚饭前回来了。

她心情大概很好,任明之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时,也同时听见了女孩哼着段拐弯的小调。任明之握勺的手顿了顿,才继续缓缓搅动锅中的汤。

“姐姐!你在煮什么呀~好香哦~”

任明之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也没回头。

“鸡汤。”

任清舞不爱喝鸡汤,但她爱每一样任明之做的菜,闻言便捧场地说道:“哇,鸡汤欸,天气这么冷,喝鸡汤正好!”

任明之嗯了声。

任清舞敏锐地察觉出姐姐不太美妙的心情。

她勾了勾嘴角,语气却是低落的:“姐姐,你好冷漠哦。”

任明之的唇抿出个冷硬线条,压了下胸腔中正一股股往上冒的火气,让自己听起来温和一点儿:“没有呀,我在想要放什么佐料,太久没煮过了。”

这听起来倒很可信,因为任明之的鸡汤并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只用鸡,她还会放一些药材进去。

“哦。”

任清舞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她会说什么,自顾自贴近了点,用手去扯姐姐围裙上的绳子。

“姐姐,围裙换了哦?哪里买的呀?”

“超市里吧……我记不太清了。”

“哦……挺好看的,我也想买一条带出国用。”

任明之此时还没觉出什么,她笑一笑,任由妹妹把围裙的绳子扯得松松垮垮。

“拍下来搜个同款就好了,网上肯定有卖的。”

“哎呀,姐姐居然知道那么新潮的购物方法么?”任清舞故作惊讶。

“我又不是什么上个世纪的老人家……当然知道了,周——”她嘴里打了个磕绊,没说下去。

任清舞微笑:“周?不会是周沁表姐告诉你的吧?”

“……粥好像熬好了,你去帮我看一下。”

任清舞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转头,真的看见了一锅粥。

……怎么会有人晚餐喝粥的?!

“哦,我没什么胃口。”

任清舞得到回答才知道自己惊讶之下把心声也给说出来了,她懊恼地压了下眉,捏了条毛巾垫着,打开了砂锅盖,小米香气扑面而来,她看了看,不太确定有没有熟,又拿出根勺子舀了一点,吹了吹,尝过后才肯定地点点头:”嗯,确实好了。“

任明之静静地看着她动作,“你要喝粥吗?饭也有的。”

“唔,我不要,我要吃饭,中午都没怎么吃饱,好饿的。”

任明之眉头微动,“好,那等会儿,汤好了我再炒个蔬菜。”

“我看看还做了什么——哇,红烧肉!哇,土豆丝!哇!姐姐你好好喔!”任清舞像是开心得忘了形,蹦跳着扑到了姐姐身上。

“勺子勺子勺子——当心烫着了——”

“嘿嘿,姐姐不会烫着我的。”任清舞吐了吐舌,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但手下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她得寸进尺地环着姐姐的腰,也不管围裙上有没有污渍,就那么抱了上去,脑袋还在姐姐胸口蹭了一蹭。

任明之的耳尖悄悄红了。

好在她并没有图方便把头发扎起来,勉强可以挡住那一丝泄露的心绪。

“好了,这么大了还爱撒娇。我要炒菜了,你去自己玩会儿。”她借开油烟机的动作将妹妹推出怀中。

“再大也是你妹妹呀,妹妹跟姐姐撒娇怎么了?”

任清舞模样无辜地眨眨眼。

任明之与她对视五秒,败下阵来。

“……挺好的。不是饿了吗?早点把菜做好就能早点开饭了。”

任清舞这才应了声:“好~”

走了。

任明之迅速把之前就切好的菜码炒了炒,端第一道菜出去后任清舞也跟了进来,拿了碗筷,盛了粥又装上饭,一手一只碗地出去了。任明之看了看眼前沉重的另一只砂锅,放弃了把它端出去的打算。

她可没忘记上次端到一半手抖,整锅汤都洒在了地上。好在她躲得快,又是冬天的棉拖鞋,只有鞋面被溅上了些许汤汁。

任明之淡定地拿出肉食专用的厨房剪,将鸡分解成一块块,又装在两个碗里,舀了汤,分别端了出去。

任清舞端完菜坐下来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手边多了个碗,她只短暂地疑惑了一下为什么不把整只锅端出来,就把这念头抛在脑后了。

她吃得头也不抬。

真的很饿,况彤那家伙听她说晚上不能一起出去玩了,硬是拉着她暴走一下午,把几家商场逛了个遍。可怜她对此毫无预料,中午也只是按照正常食量吃的饭。

任明之神情宠爱地看着妹妹,“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任清舞把嘴里的饭菜都咽下去,这会儿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哦……”

任明之眼神满含笑意,见她害羞便不再看她,只是注意到妹妹开始细嚼慢咽,她也放慢了喝粥的速度。

最后两个人是差不多的时间吃完饭的。任清舞自觉地站起来开始收拾餐桌,任明之没争,由得她去。

她是宠爱妹妹,但没到溺爱的地步。

任明之透过窗看了眼外面,雪虽然不大了,但还在下。她抬手嗅了下袖子,油烟机效果很好,可心理上总觉得有些气味。

饭后要过会儿才能洗澡。

她打算在客厅溜达溜达,没走两步就看见玄关边放着的几个购物袋,有大有小,她没怎么在意,眼神一晃而过。

有洗碗机其实也没什么可手洗的东西,任清舞颇熟练地洗干净两只砂锅,放好,接下来人等着就好了。她洗过手,擦了擦,叫住老人家似的正来回走的姐姐。

“怎么了?”

“今儿我逛街的时候看到个东西,觉得很适合姐姐,就买了,姐姐你快来试试~”任清舞从那堆袋子里扒拉出个盒子,上面印着个着名瑞表的logo。

任明之看她打开盒子,是只月相表,做工精致,也没什么繁琐的装饰,深蓝色的表面漂亮极了。

没记错的话这表价格并没有贵到离谱,但也绝不是任清舞现在可以随手买下的物件。

她如今最常戴的表还是任清舞在她二十四岁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价格不到眼前这只的七分之一。即便任家算得上有钱,她和妹妹少年时的零花钱也并不多。所以十四岁的少女那时攒了整整一年,才买下这自觉心仪的礼物。

任明之因为这还训了她两句,刚说到“你现在不需要给姐姐买这么贵的东西,姐姐自己能买……”就看见少女一脸要哭不哭,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她哭笑不得,好声好气把少女哄了又哄,才算完。

后来有人给她送了更贵更漂亮的表,她也舍不得把妹妹送的那只替换下来,除非场合确实不合适。

任明之嘴唇动了动,看着妹妹脸上的期冀,一瞬间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吭哧吭哧拖来零食箱,要把所有糖果都给姐姐吃的小姑娘。

有一点点紧张,又满满地期待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神似乎在说“姐姐,你为什么还不夸我呀?你不喜欢吗?”

于是任明之拉了下袖口,露出因为在家所以什么都没戴的手腕,把表从盒子里拿出来,穿了进去,选了个差不多的位置扣上。

尺寸刚刚好,像是特意调整过。

她抬高手腕端详,然后朝妹妹笑着,轻声道:“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清舞。”

任清舞抿抿嘴,有一点点不自在,但更多的是被赞赏和感谢的欢喜。

“那只表都有点旧了啦……姐姐现在是‘任总’呢。”

她并没有像姐姐一样沉浸在往日回忆中,很快便恢复活泼,拉过姐姐的手要仔细看看。

任明之正想着要用什么理由给妹妹些补贴,就猝不及防被握住了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表情还是很平静的模样。

等她想起来时,好像已经晚了。

任清舞忽然按住她,并不顾忌地跨坐在她身上,同时还将她另一只手捉到眼前看。

一双手,差不多的位置,不太明显的疤痕。

任清舞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当年除了她没有注意到的、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的那股信息素,明明就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被她刻意遗忘掉了。

那双牢固的手铐,空气里的铁锈味……

不可能挣脱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挣脱的呢?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理论上要挣脱手铐只能把手骨弄断,也肯定会伤到皮肉,没那么好恢复的,我这个abo世界观的设定上alpha体质会好很多,但没夸张到超人的地步,所以后遗症一定有。提到设定就再解释一下,本文中ao除生殖器外脖子都还各自有一个腺体,可以互相标记,生殖器也属于腺体,成结同样起到标记效果,同时加大受孕几率;都有发情期,时间不会超过一天,周期正常九十天一次;互相标记后只有彼此可以闻到彼此的信息素,一年左右失效;单方面标记后只会气息融合,无其他效果;发情期时信息素大量释放会诱使他人提前进入发情期,但非发情期时的不会;大量信息素释放只可能是因为产生了生理性欲望,但产生情欲时不一定会散发信息素,所以性行为过程中不一定有信息素参与;最重要的,信息素无法收放自如,抑制贴属于中和了信息素里某种成分使气味消失,互相标记只是让别人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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