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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怨念的,不过现在想想倒不如她能真的这么狠,本嬷嬷也不会一晚上睡不着还没得翻来覆去烙个饼。我匆匆地翻身下床找鞋点灯,再拿了自己的衣物准备赶紧逃回屋,她在床上冷着脸往我这儿一瞥,轻飘飘一句:“罢了,瞧柯嬷嬷你这小脸儿青得跟棵打了霜的小白菜似的,还是甭回去了,过来将就一晚吧。”她说得倒是扎人的幽默,但我哪里会敢,不管她是真好心还是假好意,摇头又摇手地说咱做下人的本就不该跟主子这么没大没小,还是回去好。这姑娘还不乐意了,脸一翻就闹起情绪来,躺着也能造出个趾高气昂的姿态:“我既是主子,岂有主子说话奴才还嘴的道理?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勿需多言。”我见此也就只能丢盔弃甲熄灯爬床,小心脏砰砰砰的睡不着啊。没过多久身边喘着小气息的姑娘又一个翻身捞过来,手扒着本嬷嬷的腰,头枕着本嬷嬷的肩,不时地还到处揉揉捏捏,不是痒痒肉就是胸脯肉,都是能要人命的地方,偏生我是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不动还一丝困意也不剩,憋得好生辛苦也没明白她这会儿是疯了还是好着。
说起来还有个更加能让人喷血的事儿,对的,这回不吐血,改喷的,从鼻子里。也不知道是哪个明媚的夜晚,庄雨陌又恢复健康了。我本来是打算睡觉的,她来找我,手里拿着个黄绿色的丝绸包袱,神神又秘秘,却什么也不说就把我先推进屋。我正一脸好奇呢,她倒是主动开口答疑解惑:“柯嬷嬷,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她都用求字了,我还真当事情不小不轻不好办,也跟着一脸严肃。她又说:“其实,我好些日子没练舞了,再加上时常犯疯病,生疏了不少。所以今日,想让嬷嬷替我瞧瞧有什么需得改进的地方,毕竟若是哪天出去了,还得御前表演。”我想这跳舞的事儿本嬷嬷也不懂啊,她干啥要找我,问她,她告诉我这冷宫只我一人可信。我被忽悠得一阵飘飘然,又自恋地觉得这话十分之在理,一来二去地便也答应了。可没想到,没想到会是这样………
当她从包袱里拿出那身舞裙的时候,我的左眼皮儿迫不及待地跳了三下,只见那衣裳轻轻薄薄也就几层白纱罢了,看她手里那一团云雾,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个穿法。她说这是问纵舞借的,我倒不好奇她俩啥时候认识上的,只是左思右想也记不起纵舞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偷工减料的舞裙。我打着哈欠在屏风外等了好久,中间聊了些有的没的好的坏的,她说这舞是要跳给皇上看的,她说自己还是头一回在人前跳,她说嬷嬷你莫要笑话,她还说,幸而你是个女子。她慢悠悠地说着,一边轻移莲步从屏风后面挪出来,纯白的纱裙透出点儿幽幽的肌肤颜色,墨黑的乌发垂泻至盈盈一握的腰间,她抱着手臂,脸颊微红,偏偏还摆出十分严肃的冻人表情,让人顿觉时而热血上涌时而冷汗淋漓,冰火两重天呀。
“那个……您要在奴婢面前跳舞,用不着穿这么……这么正式,天寒地冻的。”我边说边退,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她,磨叽磨叽的,待话说完,已经退了老远,不禁松了一口气。
庄雨陌倚着屏风,幸亏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只是露出了一个貌似很是端庄的笑容道:“我的性子柯嬷嬷许是还不了解,做什么都爱当真,这舞不是青天白日里能随便跳的,自然不能在外头,冷宫里数你这屋子最大,况且,我也不把你当外人,不会觉得难堪,难得有这些条件,若不认真些,岂不浪费?”
我听着她的话寒毛就叮叮叮地竖了一身,她到底是要跳什么呀!不能青天白日跳,不能大庭广众跳,还穿得这么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答案昭然若揭要人老命啊小禽兽们……只是以我对她的印象与了解,实在无法想象到底会是怎么个情景。她又问我会不会什么乐器,我老实摇头,她叹了口气就朝我丢了两只小酒杯,让我碰出点儿声响给她打个拍子。我拿着俩杯子铃铛似的对敲,声音清脆却不尖锐,朴实得不得了,可惜她的舞蹈完全跟朴实不搭边,虽然事后回想起来除了惊悚之外一点也没觉得可惜。
庄雨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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