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错误选择(1 / 1)
休息室里人影晃动的时间很长,直到午间休息的时间结束了,那被夹在中间的人才得到了将衣服穿好的权利,挺直腰板走了出去。不过离开休息室的范围没多久,一想到自己拿着奶头往草莓里塞的一幕,面无表情的人瞬间弯下腰,忍不住跪在墙角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吐什么?被人轮流操到假孕了?”总围着秦争转的小跟班在这时出现,看到这一幕掐着鼻子十分轻蔑地说,“胸部鼓鼓囊囊的该不会是下奶了吧?”说罢,他上下打量石跃一眼,叫不清是要冲掉石跃吐出的脏水,还是要欺负石跃,很快转身到卫生间拎了一桶水过来,手臂一甩,桶里的水一半泼在了墙角,一半由左侧铺散泼在了石跃的上身,故意留出石跃乱七八糟的裤子。
接着这人还说了什么石跃没有听到,石跃满心都是休息室外的那双眼睛……
怎么办……有人看到了他被淫辱的画面,有人看到了他被安知他们鸡巴拍脸的画面,有人看到了江训吃他奶的样子,有人看到了……他为了不被折磨,就不知羞耻地用奶头贴草莓的骚浪模样……虽然现在的学校里已经有了他是婊子的传闻,但他和安知他们的事在今日之前都属于传言,没有人能够确准真相如何。而猜测的言论和亲眼所见的分量不同,他之前能顶着没被确准的自我安慰稍稍喘口气,现在却是不能了。
而石跃一想到明天这所学校里的人会以怎样的目光看他,就觉得呼吸是件很麻烦的事。
太麻烦了……
他的身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眼前漆黑,前路泥泞,不管往哪看,往哪走,都有一种无法挣脱的窒息感。很快,为了摆脱这份窒息感,在夏季的午后,他爬上了天台。
当时他想,未来也好,委屈也好,无助也好,都会在今日停止下来,他也不用再去期盼石父石母会出现在学校的门口。可他没想到,在他来到天台决定放下一切的时候,他会看到安绪。
就像命运在冥冥中早已决定好了一样。安绪背靠着他想要站上去的矮墙,微微弯着腰,嘴里叼着一根烟。
石跃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有想过离去,可不知是不晓得自己还能去哪里,还是不喜欢安绪的眼睛,他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
——就是像其他人无视他身上的苦难一样,他也要去无视安绪。
打定主意,他冷静地迎着安绪的目光爬上了围着天台边缘的矮墙。
安绪可能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安绪从始至终都没理过他,也没有劝过他。对方以淡漠的表现去告诉他,人性在这个学校里是最稀缺的存在。
一直平静的午后在这时吹起了风。
石跃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连带着人也有些飘忽不定,脑子里装满了血光四溅的幻想。而他想象着他四肢断裂的画面,踩在矮墙上的脚说什么也挪动不下去,就接受了一件可悲又现实的事情。
——他一点也不想死。
虽然很可悲,但他想活下去。可想到这里他又移不开脚,害怕一旁的安绪因此嘲笑他。
此时,靠在他身侧矮墙上的安绪开口了。
“裤子……处理掉了吗?”
对方不喜不悲,不提石跃想要跳楼,不提石跃又不敢跳楼,只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石跃想起了那沾满精液的裤子,突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不理安绪爬下矮墙,转身往出口走去。不过他一边走,一边咬着嘴唇想着江训他们在他身上得趣的样子,忽然没了踏出天台的勇气。
其实石跃无法想象自己撅着屁股由着不同的性器插入抽出的淫贱样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一幕带来的刺激……
就在这时,安绪抽了一口烟,烟味似乎顺着风飘到了石跃这里,逐渐放大了他的感官世界。
不知怎么的,石跃想起了搬进四人宿舍后的第一夜,想起了为了不被江训强奸,允许了安知在他身上得趣的事。然后石跃茫然地仰起头,起初算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点头答应安知,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小声说,因为那时的他算了一笔账,明白被一个人强奸和多个人强奸的差距。因此,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能将他从困境中带出去的靠山。
出于这点考虑,那晚石跃放弃了挣扎,顺从地掐着自己的乳肉,看着安知把他的奶头吸进嘴里,不断舔弄。至于后来安知说话不算话的事现在再提也没有什么意义,眼下于他而言唯一有意义的就是——他需要一个能将他带出困境的靠山。
而安绪的意思很明显,石跃想通了,就收回自己方才的冷漠开始朝着安绪走去,可步子越大,他的心越悲凉,因此来到安绪的身边时他绷不住了,直接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而后他一边哭,一边拉住了安绪的小腿,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鞋面上,做出了臣服的举动,只希望安绪做他的后盾。
安绪在这时扔掉了手中没有抽完的烟,转而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最后问了一句:“裤子呢?”
石跃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条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裤子,面不改色道:“收起来了。”
这句话一出,安绪精致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一点笑意。
其实安绪看到了,石跃在走出杂物间后将含着精液的裤子扔掉了。不过安绪和石跃都知道,裤子还在不在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从始至终都是那条裤子带来的暗示。如果石跃读懂这个暗示后选择答应,那石跃就必须变成那条裤子,接受躺在安绪身下用屁股接精的事情。
而安绪注视着石跃微微红起的眼睛,忍不住俯下身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石跃挂着泪的睫毛,然后用额头贴了贴石跃的额头。
风在这一刻又停了。
再次吹起时风向却变了。
………………
回答了裤子的去向没多久石跃接到了通知,他可以搬回原来的宿舍了。
得到这个消息,安知他们没有阻拦,反而是笑了一下。
石跃看不懂他们的转变,也不知道安知为什么笑,就带着迷茫神情回到教室,随后发现自己被放在最后排的书桌已经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面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
发现石跃来了,教室里的同学再次看向他。
他们的眼神石跃很熟悉,在石跃从天堂掉入地狱的前一天,他们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而周围熟悉的一幕很快将石跃带回了去找安知的那天,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心理阴影,瞬间流出了冷汗,宛如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贴着石跃的后腰上,轻轻把石跃推向前方。
“进去。”安绪冷淡的声音随之从身后响起,成为了支撑石跃身体的拐杖,“该上课了。”
石跃呆呆地“哦”了一声,跟着安绪来到书桌前时重点看向自己的椅子。
映入眼帘的座椅很干净,明明没有胶水,可记忆里被涂满胶水的椅子却总在石跃眼前出现,不断与新椅子交替,用两种不同的画面告诉石跃什么才是放不下的过去。而后石跃身体一软,带着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沉重的心情,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多时,有个东西打破了平静的氛围,飞到了石跃的书桌上。石跃下意识以为是垃圾,定睛一瞧才发现是糖……
糖是前面的同学给的,这人在看向石跃的那一刻表情不太自然,却硬是挤出一个和善的笑脸,宛如过去不友善对待石跃的自己不存在一般,笑眯眯地与石跃说:“石跃,你看没看白倦最新拍的电影?”
石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如果石跃没记错在昨天,这笑脸的主人正拿着一只死耗子,想让人按住他,把耗子放在他的嘴里。
那时这人对他说了什么?
好像是……
【石跃,放学的时候别走,没把这层楼的卫生处理干净,你好意思离去吗?难道说,你看不到这层楼里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们有多辛苦吗?你作为一个人,怎么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的父母是这么教你的?】
然后,说着这样话的人在今日就毫无负担地换了一个说法,仿若石跃之前遭受的苦难并不存在。
而对方急忙开口,想要抢先抚平自己与石跃不和过去的一幕显然刺激到了其他人。很快,教室里吵了起来,那些没少欺负石跃的人在这一刻都聚了过来,就像是活在与石跃交恶的前一天一样,带着熟稔的态度,自然地说起了与石跃在一起玩时候的事情。
可随着周围的声音越响,人聚得越多,石跃反而觉得自己的四周没了光,也冷得要命。
五分钟后,戴着眼镜的老师踩着时间线准则到场,以淡漠的表情说:“上课了。”说完这句,之前一直回避石跃目光的人竟是主动看向石跃,平静地说,“石跃,老实坐好,别跟同学玩闹了。”
石跃错愕抬首,第一次不知道应该往脸上放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合适。
原来……他并不是老师眼中的透明人。
而随着老师讲课的声音响起,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之中环顾着周围人的脸,第一次明白了石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为此忍不住看向安绪。
而安绪这时也在看他。
没过多久,石跃的手机响起,发信人是安绪,上面是一句——与忠厚老实平易近人的善良相比,什么才是人们最关心的中心?
安绪这话就是在质问石跃过去待人温柔良善换回了什么。
石跃没有回答,回到宿舍后他没有开灯,选择背对着窗口,静静地坐在漆黑的环境里,由着月色描绘身体的线条,投下沉闷如山的影子,思考着这个问题。
接着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石跃拿出了手机给石父打了一个电话。
“喂,石跃……什么?交到好朋友了?……那就好!那江训呢?……啊是安家的,那挺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可真是我们老石家的骄傲啊!不过……儿子啊,如果除了安家,你还能跟秦家江家交好就更好了!……什么,爸爸的公司?怎么说,还算平稳吧,只要有你的朋友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喂?石跃,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累了吗?”
“是啊。”
这时房间里的人影动了一下。
石跃仰起头,语气平缓却难掩悲伤地说:“今天想了一天事,想累了。”
石父在电话那头问:“你都想了什么?”
“没有退路的人应该如何安慰自己有路可走。”
“这是什么意思?”石父不解地问。
石跃没再回答。
在背靠安绪的第二天,石跃发现学校里又出现了一个被霸凌的人——转学生。
就像是石跃的替代品一样,他成为了习惯恶习的同学选出来的出气筒,走上了一条备受欺辱的路。
说来好笑,转学生在被霸凌之后来找过石跃,但石跃什么也没说,只是抽走了转学生口袋里的红色花绳。而在背靠安绪的第三天,石跃发现安绪是个很古怪的人。
与安知他们不同,安绪不需要石跃讨好他,也不限制石跃的自由,甚至还把他与石跃相处时的主导权让给了石跃,让石跃怎么舒服怎么来。
石跃与他相处的这几天过得很轻松,就逐渐忘了之前惶恐不安的每一日,开始放松下来。
又是一日,石跃在走廊中遇到了一个熟悉的学姐。
其实在安知他们霸凌石跃之后,这所学校里的人在石跃眼中分为两类,一类是欺负他的人,另一类是无视他的人,而他面前的这位学姐则属于后者。不过与大多数的后者不同的是,学姐曾在石跃被人倒了午饭之后,往他经过的楼道里放了一个三明治给他,那是他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唯一接受过的善意。
如今,这个学姐可能与人起了冲突,她一人颓丧地蹲在拐角,看到石跃过来也懒得打招呼,只在石跃即将离开的时候开口问道:“你手里拿那么多的巧克力做什么?”
石跃手中拿着一袋子巧克力。巧克力是安绪让他去买的,这也是他抱上安绪的大腿后,安绪第一次对他提的要求。
而学姐可能是想到了那句心情不好就吃点甜的,于是大大咧咧地向他伸出手,说道:“能给我一块吗?”
石跃迟疑了一下,考虑到巧克力的数量很多,少一块安绪也不会知道,就念着学姐的那个三明治,将一块巧克力放在了学姐的手里。
学姐接到巧克力后什么也没说,转身握着巧克力上了楼,来到一个拐角,将手中的东西送了过去。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此从墙壁另一侧伸了过来,接下学姐手里的东西。
学姐有点不解,就问对面的人:“就这样就行了吗?”
站在另一侧的安绪嗯了一声,平静地说:“辛苦了。”
学姐面对他毫不走心的道谢,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对了,你为什么之前要我给他一个三明治,之后又要我向他要巧克力?”
安绪侧过脸,将巧克力放在嘴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与学姐分开之后安绪回到了杂物间。
这时石跃已经在杂物间里等了他很久,见他终于出现,张嘴就是一句:“你去哪了?”
安绪沉吟片刻说:“去看狗了。”
石跃不解,“学校里有狗吗?”
“有,还是金毛,我很喜欢的金毛。”安绪难得与石跃多说几句,“我小的时候家里就养过金毛,只是它太亲人了,我看着生气,就想让它改改性子,后来没掌握好尺度,它死了,我也就没再养了。”
“……亲人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母亲有很多男人,那些人来家里的次数多了,它就跟这群人熟了,之后不管我怎么对它好,它都会向别人摇尾乞怜,就好像在用这个行动与我说它跟我不同,它可以有很多种选择,也会下贱到肆意发出由人接近的信号。”安绪坦然地说,“老实说,我不喜欢它这样,虽然我知道这是狗的通性,却还是不愿接受。于是,我就想让他当一个不会贴近别人的狗。”
“不会贴近别人的狗?”石跃抵触地问,“你要训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训。”安绪说,“我只知道,只有够疼,疼到连主人都不信了,连父母都淡忘了,连一点微薄的善意都给不出了,他才会成为一个心里谁也没有的好狗,才不会主动去接近别人。”
“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石跃摇了摇头,“你就不怕训到最后失败了,它连你都咬?”
“那些都是小事。”安绪漫不经心道,“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我是喜欢他,可我并不需要他的喜爱,所以我不看重他咬不咬我。”
“有点扭曲。”石跃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话音落下,他又怕安绪不高兴,立刻将手中的巧克力递了过去。
然而安绪没有接,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不要了。”他说,“我已经吃过了。吃过之后觉得腻,就不想吃了,你把剩下的这些扔了吧。”
最后他在石跃错愕的注视中,说了今日最重要的一段话。
“石跃,你快过生日了吧?”
“我会为你准备礼物的。”
“期待吧。”
他说:“没有人会像我一样对你这么上心了。”
安绪说要给石跃一个惊喜,石跃就等着安绪的这个惊喜。
等到过生日那天,石跃来到安绪的身边,安绪把他的眼睛蒙住,将他带到一个房间,瞧着是把礼物放在了这个房间里面,可在进入房间之后却没了动静。
石跃弄不懂安绪在搞什么,起初耐心等待着,之后等待的时间长了,心里就泛起了嘀咕,直到一只手落在他的脸上,不远处传来打火机的声音,他才多少安心了一些。
其实安绪烟瘾跟江训一样大。
石跃这几天跟着安绪,听惯了安绪翻动打火机的声音,便凭借着这点声响来安抚自己,缓解了在黑暗中等待对方的压力。不过他放下心没多久,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件事。
——安绪打火机响动的声音在后方。
而他的脸上有一只手正在摸着他的嘴唇……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瞪圆了眼睛,由着毛骨悚然的寒意激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摸着他脸的人不给他深想的机会,在他要喊安绪名字的那一刻用手指插进了他的嘴里,抓住他湿滑的舌头。
难掩紧张的他含着对方的食指中指,顿时僵硬了身体。但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安绪的条件,他咬了咬牙,忍了下来。只是忍了没多久,当对方将手探入他的裤子里时,他还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流露出了排斥的情绪。
可摸着他的人并不给他反抗机会。对方就像饿了很久的人一样,急切地摸索着他的身子,火热的手掌从左侧拢住他的胸肉,带着不可抗拒的力气一路来到他的下身。
神思恍惚间,他被人推倒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大概是想弄他很久了,压在他身上的人没有过多地爱抚,两只手很快塞进了他的裤子里,抓按左右两侧的臀肉往外拉扯,露出了他臀缝中间干净的穴口。之后察觉到隔着裤子扯动穴口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对方又像翻弄自己毫无抵抗能力的性爱娃娃一样,粗暴地将他抬起,一下子拽下了他的裤子,将手指捅进了他还没有吃过男人鸡巴的穴,草草扩张了几下,就扶着肉棒往那小小的穴口里塞去。
感受到肠道里进进出出的手指,石跃已经很不适了,这时对方又用鸡巴奸进他的屁股穴,毫不留情地用此举压垮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反射性地开始挣扎。
见状“安绪”手掌朝他的脖子掐去,一边按着他,一边用腰身挤进他大腿中间,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完全压了上去,下身的东西也贴着他的臀缝上下摩擦了一圈。
做完了这个动作,身上的“安绪”喘了一口气,扶住自己的性器对准那刚刚吃进去一点肉,就娇气得受不了选择挤压吐出顶端的穴口,再次撑开红起的口子往里捅去。
因肠道被另一个男人的性器慢慢撑开,石跃瞪大了那双被黑色的布料笼罩的眼睛,身子颤了又颤。而在他头脑发昏的空档,粗大的柱身不给他缓和的机会,一下子捅了进去,就像是要戳穿他的身体一样,死死地压住了他。
没费多大的力气,小小的穴口被粗长的柱身直接撑开,被迫圈住几乎要撑破它的阴茎。而粗长的性器带着淫心,埋在圆圆的屁股中间,消失在小小的肉穴内,带给人最直接的视觉享受。
只不过享受的只有压在石跃身上的人。
在被阴茎撑开肉穴的那一刻,石跃忍不住仰起头,张大了嘴巴,后穴使劲收紧,活像是脱了水的鱼,脑子里只剩下被人操了的念头。
他想,他彻底变脏了。
他的屁眼被男人捅开了……他就像是一个娼妓一样,由着男人在他身上作恶,不断地用穴口照顾着起了色心的人,让同为男性才有的鸡巴在屁股洞里进进出出……这样想着,他被黑色布料挡住的眼睛有点湿,可悲地发出了气弱的悲鸣。
然而上了他的人并没有什么耐心。在捅进去之后,对方就保持着掐着石跃脖子的姿势,大力埋进石跃的身体,抽插的动作又快又猛,好似恨不得带出包裹自己性器的粉色媚肉,只想要把他狠狠嚼碎。
房间里啪啪的声响从这时开始出现。
因为眼睛看不到,石跃的感官在此刻被人无限放大,他听得见对方抽插他时带出来的声音,也感受得到对方阴茎的形状热度,更能想象得到那粗长的东西是以怎样的角度在他的肠道里进进出出,为此不断移动着头,不停地躲避着对方的亲吻。
可能是被石跃躲避抗拒的动作弄出了火。石跃身上的人开始不管不顾,顶的石跃身体不住晃动。
记不住自己的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动了多久。
石跃麦色的屁股在对方胯部的撞击下延伸出抖动的肉浪,红肿的穴口就像是色情的肉唇,带着点点诱人的水亮,圈住男人的阴茎,吐出、吞入,带出点点液体。
大概是觉得这一幕还不够过瘾。很快,石跃身上的男人拉起石跃,将石跃按在怀里插了六下,然后又让石跃背对自己跪在床上,扒开石跃含着自己阴茎的臀肉,扯动被欺负得十分可怜的穴口,然后更显激动地奸淫着石跃。
这人的力气本来就大,肏穴的方式又像是饿了八百年一样的猛,刚被玩弄后穴的石跃根本承受不住这人的蹂躏,除了疼和勉强什么都没感受到。没过多久,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石跃在心里默念等着对方吐精就好了,可转念一想,石跃含着粗大肉棒的穴口猛地收缩一下,忽然注意到对方并没有戴套!
而他紧张之下的无心收缩很显然刺激到了对方!他明显感受到对方速度越来越快!
发现这件事,他再次挣扎起来。
在他眼里,后穴吃过男人的阴茎,和被男人玩了屁股还接了精液是两种不同程度的伤害。为此他松开了咬出牙印的下唇,连忙苦苦哀求着:“不要射在里面!不要射在里面!!”说罢,他扭着他挺翘的屁股,企图将那在他身下进进出出的肉棒弄出去。
可他这样的动作完全刺激到了身上的人。
那人受不得他骚浪的表现用力一顶,将光裸的上身贴在了他汗湿的后背上,一边用手环抱着他的头按住,一边埋在他身体里,朝着最深的地方射了进去。
当精液浇灌在身体里的那一刻石跃终于忍不住了,他夹着屁股哭了出来。
正在射精的男人似乎被石跃的声音所扰,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犹犹豫豫地抬起手,尝试性地摸了一下石跃的头,然后等石跃重新咬紧下唇,情绪不再那么激动,男人才懒惰地直起腰身,缓缓抽出覆盖着一层水光的性器,带出一道精液黏在石跃红肿的穴口。
因为对方的阴茎又粗又长,被过度使用的穴口不堪重负,在对方的龟头从中间消失之后露出一道色情的缝隙,吐出了点点乳白色的液体。随即没给石跃一点心理准备,两只手突然出现,重新按住他的两瓣臀肉,用力向左右两侧拉扯,把那红肿水亮的穴口扯出一道微微横向的小口。然后,粗长火热的性器再次入侵,毫不留情地一插到底。
被奸了大概有五下,处于混乱迟钝之中的石跃才反应过来一件事——现在挺着腰在他身上进进出出的人跟刚才上他的不是同一个人!
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人只解开了裤子,上身还有衣服,而刚才的那个人从后方环抱着他时上身是赤裸的!
意识到这点,石跃如遭雷击,心跳的速度瞬间快了几拍,可没等石跃张开嘴去问你是谁,石跃就感受到身旁有人靠了过来。
来人抓住他的头发,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嘴边,贴着他的嘴唇蹭了蹭,留下点点浊液。
“张嘴。”
下一秒,秦争兴奋到有点神经质的声音响起。那难掩兴奋的声音在这一刻成了雪崩前的最后助力。
意识到了都是谁在自己身上作恶,石跃近乎疯狂地挣扎起来,逼得正在钻着他后穴的人和秦争一同伸手按住他。可就是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石跃身后的人也没忘了换着角度插他的后穴。
当然,石跃看不到这一幕,只能感受到身后人正在小幅度地顶他屁股。而对方兴起的样子被秦争看到了,秦争便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尝到一点肉腥而黑了脸,进而难掩不悦地直接用蛮力掰开石跃的嘴,将自己硬到难受的性器塞进石跃的嘴里。
那一瞬间,石跃张大了嘴巴,有些红起的嘴唇贴在肉棒中间,活像是一个没有自我的性爱娃娃。
秦争的东西就这样插了进来,龟头压住他舌头一路往里。
由于秦争插得太深,他接不住突然猛进的长度,为此干呕一声。之后等他的脸完全埋在秦争的腹部以下时,他除了放空大脑,努力张大嘴巴外什么都做不到了……
可能是察觉到了他的失神,身后的撞击在这时变得凶猛,就像是想要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一般。
不甘示弱的秦争见此与石跃身后的人较上了劲,两个人一上一下,用不同的节奏将石跃玩到险些忘了怎么呼吸,满心都是没有喘息机会的恐惧。
这时,处于混乱中心的石跃已经放弃思考为什么安绪会把他带到这里来,他一心都是他身后的人是谁?
第一个上他的人又是谁?
而在第一个人上他的时候,其他人是以什么样的目光看着他被人摸奶插穴的?
没过多久,他整理出将性器捅进他嘴里的人是秦争。江训爱穿衣服做爱,所以他现在身后的人是江训。
如此算来,最开始上他的人就是……
【安知。】
他晃着身体,念着这个名字,上面的嘴含着秦争的东西,下面的嘴伺候着江训的东西,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反复蹂躏。
而江训惦记他很久,在他身上发泄出来的火不比安知小。但与安知那时不同,他在跟江训做爱的同时还要接受秦争扯奶头插嘴的骚扰,难耐到只想以昏过去的窝囊相,躲避着有些变得舒爽的疯狂性爱。
之后江训和秦争一同射在他上下两张嘴中。
他被迫张开上面和下面的两张嘴,刚刚才接住了对方射进来的东西,又发现这两个人交换了位置。
没过多久,他的后穴再次被人捅开,嘴巴里也重新含住了沾满了浊液的肉棒。但这次塞进他嘴里的性器十分肮脏,上面有他穴里面的水,有江训射出的精液,也有安知留下的精水。他很厌恶,却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在秦争的胯下晃动身子,摇着奶,被人肆意淫辱。
一旁第一个弄了他的安知在这时也靠了过来,一把抓住他晃来晃去的奶尖,扶着性器对准他的乳肉,开始用龟头压着他被江训捏肿了的奶头,将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胸肉压出一个明显的肉坑,反复蹂躏那顶端的肉粒。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石跃的后穴一直都是一个人抽出去,一个人插进来,开开合合,吞含吐出,如此重复,从未有休息的时间。
途中石跃被人玩昏过去两次,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以背对着安知,屁股里含着安知性器的姿势坐在安知的怀里,前面是替他口的秦争,嘴里含着的是江训的东西。老实说,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被人操傻了,他不止不知道羞,甚至隐隐感受不到快感或是痛感,直到天黑了,从床上被人拖到地上,从地上被人按在窗前的他才听到了打火机再次响起的声音,一直玩弄着他身体的人这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一点橘黄色的火光突兀地出现在窗口,安绪就站在那里,叼着一根烟,不紧不慢地抽着,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对面床上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躺在床上,不时抖动身体,原本粉嫩的乳晕如今淫荡地凸起,上面的奶头被人玩到大了不少,以双腿分开的姿势露出了乱七八糟的下身,以及饱受蹂躏的穴口。
因为被过度使用,男人的后穴现在无法合拢,屁股上、阴茎上都盖着一层的精液,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吞下了不少子孙液。而看着这个被轮奸了一次又一次的可怜虫,安绪抽着烟的手停了下来,心说,对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就是对方的悲剧之源。
想到这里,安绪弹开烟头向被弄傻了的石跃走去,动作轻柔地解开了石跃眼睛上的布料,让石跃看清他在哪里。之后,当石跃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宛如噩梦一般的四人宿舍时,安绪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来,第一次以担心惊扰他的轻柔声音问他:“现在还亲人吗?”
石跃没有回答,没有看向安绪,只平躺在床上,虽是活着却又像死了一样。
因他沉默,房间里暂时没人说话。
期间江训的烟瘾犯了,上完石跃后左一根右一根,一直抽个没完。
秦争站在一旁,看似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实则正在听安绪在讲什么。
大概是觉得石跃如今的样子有点不太招人喜欢,光着上身的安知隔开了安绪的手,单手拢了一下黑色的卷发,抱起了石跃往浴室里走去。
安绪没有拦他。
可狭小的浴室里如今闷得要命。
进入浴室后,安知先对着浴缸思索了片刻,随后默不作声地扯过石跃,一边不耐烦且笨拙地给石跃洗着头,一边忍不住放轻动作,在石跃一言不发只知低着头的时候说:“安绪跟我不是一个母亲,他的母亲是个妓女,我家老头子是她的恩客之一,后来她使了点手段,才有了安绪。”
石跃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安知的话,也像是与强奸自己的人无话可说。
安知不介意,还在说:“我母亲家里的权势不比老头子家差,自己也有养情夫,老头子虽然跟我母亲一样在外面玩得很花,但其实很看重安家的利益,不曾触碰母亲的底线,也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直到安绪六岁那年,老头子才改变了心意认下这个儿子。”
“你知道他认下安绪的理由是什么吗?”他轻声问,见石跃不张嘴,就在之后趴在石跃的肩膀上,说,“因为他忽然发现安绪比我更像是一个没有血肉的畜生,而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合格的剥削者,为自己的家族带来更多的利益?当然是没有血肉的畜生了。所以,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你靠向的人从不是什么可以救你的靠山,而是抓你入地狱的疯子。”
说到这里,他收了声,十根修长的手指插进了石跃的发中揉了几下,先专注收拾石跃这一身痕迹,然后等泡沫出现,再扯过手提式花洒,淡淡道:“你怎么从来都不想想,为何江训秦争想弄你那么久却没有动手?”
这句话敲醒了石跃。石跃回想了一下安知趴在桌子上盯着自己的眼神,心开始慢慢地往下沉去……
两分钟后,浴室里的水声响了起来,安知表情淡漠地拿着花洒将石跃头上的沫子冲掉,让那白色的泡沫顺着宽厚的肩膀一路往下,最后消失不见。
在这之后石跃知道了一件事。
原来第一个盯上他的人不是安知他们,而是安绪。
原来看他温柔嘴脸最不顺眼的人从不是安知,而是那个给他讲了金毛亲人很讨厌的安绪……
之后,安知与石跃说,安绪的母亲是个妓女,即便跟了安父也不老实。
安父知道安绪的母亲不老实,可只把安绪母亲当花瓶摆着的男人并不在意对方老不老实,即便女人为了将来背着他偷偷生下了安绪,他也只给了安绪一些生活费,从不过问安绪母子的事情。
安绪的母亲没能母凭子贵,却也没有嫌弃安绪,爱与照料一样也没少给。但安绪生下来就是个怪胎,他就像是天生缺少感情一样,并不热衷回应母亲对自己的喜爱,甚至在之后的日子里展露出了一些怪异的习性。
其实直至今日安知都不知道安绪六岁那年做了什么,但那次去看完安绪后,安父忽然表现出对安绪很满意的样子,并主动将安绪带回了安家。
对此,安父是这样说的:“是个不错的苗子。”
安母不以为意:“人才?”
“不。”安父笑着说,“是人渣。”
安父坦然道:“因为太坏了,所以说什么也想养着,毕竟我们的身份在这,有些坏事总要畜生出面去办。而安知是你我唯一的儿子,将来不止我的财产,就连你的财产也是他的。他坐拥金山银山,便不适合去做些危险的事,免得将来有一天世道变了,他再因为一些琐事缠身就不好了。”
安母听到这里轻笑一声,此后不只没有像那些电视上演的豪门剧本一样苛责安绪,反而对安绪很好,也让安知对弟弟好。
安知不喜欢父母在外养着的所有情人,却不会为难一个不能选择自己出生的弟弟,因此在安母要他好好带着弟弟玩时,他带了。而他也是安家最后一个发现安绪性格古怪的人。但他对此并不觉得意外难过,他只是想着只要安绪是他的“弟弟”,那安绪即便是个残次品,他也会做到哥哥该有的样子。不过这不代表他接受安父把不稳定的因素放进家中。
而安知在想什么,作为发小的秦争和江训十分清楚。
其实第一时间发现安绪看上石跃的人也是他们。
对此安知是意外的。
毕竟受双亲都是滥交者这事的影响,安绪这个变态很反常的走了禁爱线,是个不折不扣的禁欲者,从不喜欢与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直至今日也没有让自己脱离童真。因此在石跃从操场里慢跑回来,抓起衣领微微歪着头擦掉脖子上的汗珠时,安绪看向这一幕的眼神才会显得格外奇怪。
彼时被安绪盯上的石跃就像是一个散发热意的小太阳。
进入教室的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单纯的笑颜,明明带着一身黏腻的汗珠,但因神态轻松温和,就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感觉。而他是个有些腼腆的人,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便忍不住低下头,快步避开了对面的视线。
也是从这一刻起,安知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他和他的弟弟有着差不多的喜好。之后安知顺着安绪的目光,跟着安绪一起盯了石跃很多天,认定了被安绪盯上的石跃是个心思单纯又不讨人厌的老好人。
不过这个想法刚出现没多久又被安知收回了。
石跃是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但他温柔的对象从不包括他们。按理来说,石跃避开他们眼睛时的样子已经足够谦逊老实了,可安知却认为这是一种表面谦逊的排斥。意识到这点,安知再看石跃温柔和气的表现,开始不觉得石跃会避开他们是因为他们危险,只觉得石跃的脸上挂着伪善两个字。有着这件事情为前提,当石跃宁可理会那个阴暗的鼻涕虫也不敢看向他们的那一刻,安知便想都不想,直接将水浇在了他的头顶。
但这么做之后安知很快发现自己做错了。
其实早些年安父曾与安知说过,安绪不喜欢善良好相处的人,安父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曾以安绪养过的金毛举例。
他告诉安知,安绪把自己养的金毛弄死了,连带着金毛亲近过的人也没有好下场,而安绪这么做的原因,是安绪不喜欢金毛贴在别人的脚下摇尾巴。
而石跃是什么样的人?
石跃是个谁都可以接近,也会主动去接近所有人的老好人。石跃身上有着安绪最不喜欢的性格,却又是安绪最想要的“金毛”,因此训狗成为了安绪一定会做的事情。
不过长大后安绪手段与小时候不同,他不再是那个做事不问后果的人。他现在既然想要石跃,自然会考虑到如果他虐狗虐得过分,那他日后即便将狗绑在身边,狗也会排斥他这点。
出于这个顾虑,十分擅长借刀杀人的他自然会盯上其他人,引诱那些不知情的人帮他虐狗。等着那些人虐完了他的狗,他就会去捡起一个与他没有冲突的成品回家,美美坐享其成。
而谁才是那个虐狗的最好人选?
安知只要一想就知道,他的好弟弟盯上了他。
而诚如安绪所想的一般,他安知算不得什么好人,他的性癖喜好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跟安绪差不多。现今安绪想弄石跃,他也想弄,加之他这些年对安绪好是好,却不喜欢安绪住在安家,在身边留个不稳定的炸弹。于是为了提醒父母什么叫危险,逼父母做出选择,他需要安绪针对他,借此把安绪送出安家远离他的母亲。但这件事他设计的不好,没过多久就被作为好友的秦争和江训知道了,也失败了。
此后,安绪了解了他的心思。那站在安绪的角度来看,这个时候,如果安绪把自己的弱点送到他的手里,他自然会好好利用。
想通了这件事,安知很快就发现自己被安绪算计了。毕竟像安绪那样聪明扭曲的人,如果不是有心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看上了石跃,他们是很难发现他的心思的。可等安知反应过来这件事时,石跃已经得罪了江训,江训就像条疯狗一样开始不受控制。
安知见江训情绪激动,索性由着事件继续发酵,心里打起了其他的算盘。
几天后,他先与秦争他们说出来安绪的打算,让不喜欢被人耍的两人同样不满这件事,之后又顺着事情发展,看似以霸凌的行为圆了安绪训狗的心思,其实一直都以这件事吊着安绪,就是不给石跃最后一击,以此引出等不下去的安绪自己布置下一步棋。
结果很显然,安绪等不了了,就主动要求石跃回到自己的身边,又把石跃送到他们的身下。
也是从安绪弄走石跃的那一刻起,安知和安绪之间攻防的角色变换了。
安绪没能借刀杀人,只能以自己最恶的嘴脸面对石跃,毁了日后可能以救赎者的身份出现与石跃在一起的可能。而他们三个之前之所以不上石跃,也是在等这件事。
如今,安绪训狗失败,石跃的身边再也没了那个想要捡成品、装好人、趁虚而入的小人,他们自然可以对石跃下手了。
而安绪大概永远都不会懂,三个只想享受的人选择了一款蛋糕,可以在无法单独拥有的时候选择分享,却不能允许有人在一旁盯着,准备独占生日快乐的标。
只是……
把这次抢人的过程当作自己斗赢安绪第一步的安知垂眸,凝视着石跃遍布吻痕的身体,忍不住轻轻留下一个吻,隐下了自己的其他心思。
那天之后,安绪给石跃准备了一条狗链子,叫来了家里的车,带着很久没有说过话的石跃走出学校,来到了一家公司门口。
期间,安绪慵懒地垂下眼帘,看了一眼手表,等了片刻,在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的时候与石跃说:“看那边。”
出门前被安知三人轮了一遍,衣服有些乱的石跃顺势看去,瞧见了一个神清气爽的中年男人。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甚至还胖了一些的石父从车子上下来,引得石跃抿紧了唇。
注意到石跃情绪的变化,安绪以温柔到有些古怪的语气对石跃说:“你家里其实没有要破产,你的父亲虽然出身不好,但头脑很好,事业也很稳定,那你猜他为什么要骗你?”
安绪这一句话暴露出了许多的信息,就像是石跃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石跃没有说话。
安绪却全然不在意,只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收到江训的钱,他只是接到了江训的一个电话,他便迟疑了片刻,一分钱不要地把你送到了江训的嘴里,还以自己的生命为由,断了你的退路。”
“……”
“之后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说了那么多次退学他都没有回应,不是因为他公司要破产了,他没有办法保全你,而是他想要用你搭上他平时做梦都不敢想的人。”安绪说到这里,见石跃面无表情身体却有些颤抖,便忍不住抱住石跃,一边轻轻拍打石跃的后背,看似在安慰他,一边薄唇勾起,残忍地说,“你再猜,他知不知道江训想要你张开双腿?”
闻言石跃抖得更严重了。
安绪抱着他的手臂为此加重了力气,随后话锋一转:“石跃,那天在浴室安知跟你说了什么?”
石跃咬紧下唇,根本不想理他。
安绪等了片刻,见他不提,就自己主动提起:“石跃,他的话其实没有意义,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
“安知应该跟你说过我母亲的过去,而我母亲对我很好,我从没有因为她的出身看不起她,但我小的时候看过太多母亲讨好男人的嘴脸,于是我很厌恶母亲对别人笑,对别人好,更厌恶我养的狗贴着那些男人的脚摇尾巴,所以我杀了它。”
“…………”
他不曾给自己留什么面子,诚然道:“但受到了母亲滥交的影响,此后我虽然能硬起来,可我无法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便认为自己是个不太健全的失败品,十分烦躁。”
“后来我去了安家,看到了安知,突然发现安知的外貌跟我很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他和我那么像,却拥有着跟我完全不同的命运。他看起来是那么地完整,拥有的东西也多,所以我就想——既然我们那么相像,那他为什么不能变成另一个我,一个完整完美的我?于是从小到大,我都在默默地用我的喜好引导他,修改他的样子,将他当成第二个我来看,第二个我来养。之后我遇到了你……”提起这段过往,他以抱着石跃的姿势,亲了亲石跃的发顶,眼神平静,语气古怪,“老实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硬了,可我没有办法去占有你,于是我就把主意打到了安知的身上。我想我要是看到安知在你身上起伏,那与看到我自己上你也没什么区别,为此我让安知注意到了你,也引他误会了我的意思,有意吊着他的胃口,让他越发在意你。”
“可同时我又很小气,我知道当一个男人想睡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不可能对另一个人没有半点好感,而我可以把安知当成我来想,却知道你不会把安知当做我来看,为此我不要你迷上这段扭曲的情,便把秦争和江训也拉了过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石跃瞪着一双没了情绪变化的眼睛,在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听安绪说什么,而是专心地盯着远处如棉如絮的白云,心里想着那片云飘得很慢。
安绪不知石跃在想什么,只在心里嘲讽安知真的很蠢。
安知以为他是想借着他们的手训狗,不知道他是想要看安知和石跃混在一起,再用这个过程彻底摧毁石跃待人善良温柔的心理,毁去他不愿意看到的表现。而石跃身处困局,便无法对别人笑,也不会再因温柔接近他人,更不会爱上将自己拉入地狱的三头恶犬。加之这三人实力相当,即便后来经由身体与石跃混出了感情,也无法挣脱掉其他人只带石跃过上二人世界,因此他们谁都无法奔向谁,谁也不可能与石跃谈情说爱,谁也不能拉走石跃的目光,只能一辈子都混在泥潭里,无法走出奔向光明……
这时,幻想着自己想要的画面,冷静又偏执的疯子还在低语。
“现在你恨我入骨,我就占据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笔,之后你是不会对我摇尾巴了,可你同时也不会对任何人摇尾巴了。仔细想想,这世上还有比这件事更美好的事情吗?”
他用平静的声音说出最扭曲的话语。
“没有了。”
他紧紧抱住石跃的脖子,像是想要勒死石跃一样,深情又偏执地说着。
“这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
念着这句话,石跃不想争论,因等不到天边的那片云飘走,便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
【正文完】番外一:善念结恶果
被霸凌的前一天,石跃躺在宿舍里做了一场梦,难得梦到了之前的事情。梦里的石父正围着方父转来转去。
为了讨好方父获得更多的利益,石父在听说方父的儿子与石跃差不多大时,主动将石跃带到了方英的面前,并一遍又一遍地给儿子洗脑——
“看到方英之后,不管方英说什么你都要听,不管方英对你做什么你都要忍,不管方英要干什么你都要说好。”石父囔囔个没完,“你要好好跟着方英,记住了吗?”
从小到大都很听话的石跃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等之后进了方家,石跃看到了方英,被方英的脸吓了一跳。
方英与石跃身量差不多,但生了一张很是不好招惹的凶相,一看就是坏脾气的孩子王。若是要换个方式形容,对方大概就像电视剧里飞扬跋扈的恶霸,石跃跟着对方没少被骂。
而与外貌一样,方英属于攻击性很强的类型,但方英这人又很讲究公平,所以他这人会平等地攻击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从不厚此薄彼……时间一长,除了石跃没人能忍得了他,他的身边也留不下什么朋友。
有几个朋友走前也问过石跃:“你为什么不与他断了,你是没自尊吗?”
石跃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年纪小脾气大一些也算正常,等以后长大了就好了。”
而方英长大后确实变了。
不过不是变好了,而是变得更疯了。
其实与凶恶的面相不太一样,方英没什么心机,很容易被骗。因此,当有一日沉迷游戏的方英骂骂咧咧地说,自己被游戏里的男人装妹子骗了钱之后,石跃心里就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颓废了没几天,方英大脑一抽,带着我等天之骄子都被人骗了,你们这群挫货凭什么不被骗的扭曲之心,果断开始了打游戏必开变声器,先追着游戏里的男玩家哥哥长哥哥短,等着人家被他迷得团团转,再关掉变声器,骂人一句臭傻逼的不道德之路。
石跃曾经试图阻止,阻止的后续就是方英也开始逼着石跃陪着自己一起玩,非要组个专骗男人的“软妹”队。
不知道他们这猛男身材跟软妹有什么关系。石跃做不到,通常不说话。
其实石跃根本就不喜欢打游戏,而且因为游戏玩得不好,通常他打一局游戏要挨两边骂。
骂他的两方分为坐在他身边的方英和被他坑了的队友。因此游戏玩了没多久,他就在辱骂声中迅速苍老了十岁。
又是一天,方英锁着他的脖子,逼着他打开了游戏。
进入游戏后他和方英的搭配依旧完美。
方英忙着开变声器,追在伤害最高的男队员身后哥哥哥地叫个没完,活像是准备下蛋的母鸡;他站在角落里,对着五颜六色的屏幕放空大脑,主打一个谁骂我,我都不理。
这时,一个很贵的礼物道具砸在了石跃的脚下,把正在划水的他吓了一跳,然后他瞄着给他送礼物的男号,以及方英准备干坏事的脸,瞬间扑了上去,张嘴就是一句有些紧张的——“我男的。”
然而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对面的男号。
对方的礼物像是不要钱一样砸了过来,直到石跃被这操作弄得都下线了,对方送礼物的特效还没有结束。此后石跃两天没有登录,再上号的时候才发现方英盯上了这伙人,这两天都在跟这群人组队。
而那天给他送礼物的男号也在这里。
没过多久石跃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给他送礼物的人拿着的男号是本区实力第一的大神号,装备壕得与方英一样,但打游戏的手法却跟他差不多,都是只会划水的抠脚选手。
但与他不同的是,对方可以光明正大地划水,其他人不会针对,他不行。当队友发现他不怎么出伤害之后,有一个人开始骂他:“划水的能不能退出去?占位置还不出伤害等谁给你上坟呢!”
被骂的石跃尴尬到立刻就想下线。
方英听到这里嗤笑一声,拍了拍石跃的肩膀:“骂得挺对,这人挺会骂的,你跟人学学,别一遇到骂人的事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都不知道怎么回。”说罢,方英又想了想,担心石跃学会骂人没准会顶嘴,又改了说法。
“算了,不学就不学了,咱都是有素质的人。”
话音刚落,有素质的方英清了清嗓子,点开了队内语音:“我xxxxxxxx,你他xxxxxxxx,看不到我花钱买位置了吗?你个臭xxxxxxxx,你怎么收钱的时候不xxx。”
十分钟里,他骂人一直不重样,最后被官方禁了言。
此后可能是被方英骂人时狂野吓到,这群队友几乎都退了队。
发现自己钓了几天的男凯子也跑了,方英心气不顺,就一边骂一边抽了一根烟。等过了几秒,方英眯着眼睛点着屏幕,说:“这个傻逼怎么没走?看热闹啊?”
然后他挤开了石跃,对着对面那个一直一动不动的人物勇敢开麦:“朋友,你在这里站着干嘛呢?”其实他还有一句你在这看你妈呢没说。
石跃不用细想都知道他这是火没出完,打算抓个倒霉蛋继续骂,刚要拦他,就看到那个用人物正面一直对着自己人物正面的人突然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包,好似在安慰石跃。
之后没多久,石跃与这人加了好友。这人从不开麦,基本上每天都是石跃先上线,对方后上线。
对方上线之后,石跃有几次好奇地打开了与对方的对话窗口,发现不管看几次,对方与他的对话框都会显示正在输入,但不管等了多久,对方都没有一句完整的话发过来。
石跃把这件事说给方英听,方英有些不解,就说:“这傻逼该不会不知道应该跟你说什么,就一直输入删除输入删除吧?”
石跃摇了摇头,不认为这种可能存在就说:“这怎么可能。”可能是出自好奇,没过多久石跃又一次点开了对话框,主动发出一句你好。
对方几乎是瞬间回了话,弄出的这副样子还真像方英之前说的那种。
石跃闲着无事,便主动与对方聊了起来,渐渐地把这个游戏当做自己的聊天软件。
很快石跃发现,这个男号背后的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如果石跃跟他说了某部电影,问他知不知道,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因此在石跃打出有关电影的话时,他通常以沉默应对,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又会像查好了资料,做完了笔记的人一样,开始与石跃聊起电影的内容。
那时的石跃难得起了坏心眼,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自己不与对方顺着聊,而是一天换一个话题对方怎么接。然后他第一次去尝试了一下缺大德的做法。
果不其然,对方卡了壳,等过了片刻,对方才回了一句,八成还是照搜索出来的内容照搬的。
发现这件事可把石跃逗乐了,但同时石跃也看出了对方是个很认真的人,涵养也很好,便不再与对方开这种玩笑。
有时对方会输入文字问石跃:“你讨厌什么样的人?”
石跃嫌打字费劲,考虑片刻,开着语音说:“满嘴脏话……还抽烟喝酒的人。”
正在摔着鼠标找着新凯子骗的方英这时幽怨地转过头,虽没有说话,却胜千言万语。
石跃一噎。
根本没想扫射方英的人很快又改了说法:“开玩笑的。”
随后石跃与男号背后的人就以这样平淡且平和的方式聊了一段时间。此后不管玩不玩游戏,他们都会聊日常。
几天后,刚跟石跃吹嘘完又找到个新傻子的方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石跃打开语音跟男号聊天的时候神情呆滞地冲了过来,推开房门后就是一句——
“石跃,我们交往吧!”
一直沉默的男号和石跃同时傻眼了。
石跃心说方英怕是真疯了。可随后看到闯进石家的方英忽然擦了一下眼睛,看着不似平日那般骄傲,石跃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交往的要求未必是真的,求关心倒是很真。
方英怕是遇到了什么事。
因此石跃抱着哄对方的心思,想也不想地说了一句:“好啊。”然而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一直跟他聊天的男号就下线了。
而一向阳刚暴躁的方英只流了一滴泪,就恢复了之前的做派,反骂石跃恶心,垂涎他的身体。
被倒打一耙的石跃缓了片刻,才问:“你怎么了?”
“骗人骗伤心了。”方英说,“我遇到了个傻逼,我都告诉他我是装女号的男骗子,他还问我能不能跟他在一起。”
这……尊重,祝福。石跃的内心毫无波动:“然后呢?”
方英说:“我告诉了他,除非我长逼,不然这事没得谈,他就说他知道了,过两天会来找我的。”
石跃品了又品,没听出什么感动人的点,反而听出了点恐怖感,便难以置信地问:“你被打动了?”
“去掉一个字,我被打了。”方英抱怨着,“我说这话时我爸正好路过,将我打了一顿。”
“……那确实挺伤心的。”
方英恨声说:“他还骂我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除了装女人,什么事都做不好!”
石跃:“嗯。”倒也挺中肯的。
之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件事,都把之前告白的插曲忘了。可这个插曲过后没多久,石跃在深夜时分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一通电话。
“喂……”
他举着手机许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挂断电话后又睡不着,就登入了社交软件,凑巧看到了在同一时间给自己发来信息的男号。
【见个面。】
石跃考虑了一下【不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又说【如果我说我对你有好感,你会跟我交往吗?】
石跃想也不想道【对不起。】
对方似乎是起了火气很快又问【你的对不起是指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拒绝了对吗?】
石跃觉得这个答案很明显,就没回。
对方又带着恨意问他【那你喜欢方英吗?】
石跃头脑不太清醒,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知道方英,只单纯地考虑着对方的问题,回到——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答应他不答应我?】
【我答应他是因为他那时很可怜,我狠不下心说不好。】承认自己是心软而不是心动的石跃为了斩断对方没必要的好感,隐下了那句方英也不是认真的,改而变相再次拒绝对方【我真不是女装男。】
话音落下,对方再也没有发来信息。
石跃盯着手机看了一段时间,见对方没了动静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方英喊他来家里吃饭,他人去了方家刚坐下,便看到方家的门被人推开,接着人高腿长的江训大步流星地朝这里走了过来,直接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出去两步。
他慌张地抬起头,见那双美丽的凤眼里充满了冷意怒气,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英也没想到江训会突然出现,所以一时也被震住了。
其实这不是石跃第一次见到江训,由于方家在给江家卖命的原因,方英对江训还算熟悉。就像是石跃有时必须看方英的脸色一样,方英也要去看江训的脸色。但方英和石跃的性子不一样,受不了委屈的人不想看人脸色,便时常跟石跃说江家兄弟的坏话,致使石跃虽未与江训往来,却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而石跃第一次见到江训时,他还不知道江训是江家人。当时他从方英的房间里出去,遇见了跟哥哥来到方家的江训,并因为对方实在漂亮多看了两眼。
此后他在方家遇到了江训不下五次,那时心里只觉得有些奇怪。他还记得方英说过江训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方英,很少会来方家,所以频繁与江训偶遇的他有点弄不懂江训怎么转了性。
一段时间过后,由于江训每次来方家,方父都会让方英陪着,方英崩溃了。
实在忍受不了每次都要带着石跃与对方大眼瞪小眼,方英勇敢地反抗了自己的父亲,在江训到来后拉着石跃的手说要去玩。
走前石跃回头看了江训一眼,迟疑地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江训漂亮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似很不情愿,但贴在沙发的屁股却抬了起来。
然而方英一向不会看气氛,很快接了一句:“他不喜欢跟我们去玩的,我们走吧!”
江训又绷着脸坐了下去。
后来江训又来了几次,方英受不了了,伸出两只手掐着石跃的两边脸,说了一句:“他是不是很讨厌?”
石跃打从出生起就没在背后议论过人,当即闹了个红脸,说什么也不肯说。
但方英不依不饶,一直逼着他,最后他被方英掐疼了,就小声说一句:“是,江训……有点讨厌。”
好死不死,这话凑巧被江训听到了。此后石跃再也没有见过江训,江训也没有再来过方家。
直至今日。
江训突然闯了过来。
而他观察着江训脸上凶恶到可怕的表情,有种自己要挨打了的预感,可他不懂他哪里得罪了江训,心里不安地想着江训旧账重提的时间跨度有些大,大到有些莫名其妙……
方英见情况不对,连忙过来挡了一下,又被江训一脚踹开。
方英倒地后,石跃瞪圆了眼睛担心地看向方英,就连自己可能要挨打这事都忘了。
不知为何,打方英毫不手软的人却始终没有对石跃下手,只在石跃看向方英的时候微微颤动睫毛,投下一片沉闷的阴影。
“妈的……”片刻后,一向以清冷漂亮的贵气相貌面对外人的人忽然骂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那充满威胁性的拳头握紧松开两次,最后只抄起方家的凳子砸向布满饭菜的桌子。
等到啪的一声巨响出现后,眼神阴鸷的江训双手叉腰,仰着头长出了一口气,鞋尖一动,看似要走,但在走前又停了下来。
大概是实在气不过,江训转过身看向石跃,表情不善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什么?”石跃一头雾水地看向江训。
江训的火气因为这一句什么又燃了起来,他忽然转身,气势汹汹地走向石跃,一把拉住石跃被扯坏的领口,一字一顿道:“我他妈还没瞎到分不清男女的地步!”配合着这句话,他推了石跃一把。
等离开了方家,江训回到车里,一旁陪他过来的秦争见他心气不顺,笑眯眯地说:“没出息的东西,既然看上了,抢过来不就行了?”
江训按下车窗,将脸对着窗外,沉声说:“懒得抢。”
“懒得抢?”秦争挑了挑眉,“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人,但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从他拒绝你这么久你都想要转头捡起的行为去看,如果你不把他叼在嘴里尝尝味道,他在你眼里始终算个事。所以江训,如果我是你,我就操烂他,之后再品想不想要。”
听到对方的提议,江训沉默许久,直到秦争等到快睡着了,他才回:“如果他答应方英是因为他心里有方英,我肯定会去抢人,可他不是。他如今是宁愿因为心软去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人,也不愿意选择喜欢他的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放下自尊去犯这个贱,让他以此羞辱我?”
“也是。”秦争琢磨了片刻,慢声说,“你说得对,他今天能因为心软答应方英,明天就能因为心软给别人机会,而且心软与心善挂钩,人一旦偏重这种讨人厌的情绪,就不会理解你我之后的路,不要就不要了。”
江训闭眼,不再多说。
而那时方英不知江训针对石跃的原因,因为担心江训对石跃出手,转而求到了江训大哥那里。之后没过多久,扮女号骗人的方英踢到了铁板,被一个被骗的冤大头抓住了。
对方花了大价钱将方英变成了双性人,锁在身边,大多数的时候不许他跟外人来往。
而那个被骗的冤大头就是江训的大哥。
在石跃得罪了安知之后,坐在沙发上睡觉的江训就接到了大哥江湛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低沉,正吩咐江训去做一些事情。江训听烦了,便不爽地说:“你能不能别给我打电话了?方英这枕边风吹得有这么舒服?”
江湛说:“舒不舒服我自己清楚就好,你不用多问。石跃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不是让你别动,把人给方英保出来吗?”江湛似乎知道江训没有听话,很快敲打起江训,“阿训,现在江家的事我的话语权比你重,如果我说不行,你就最好按照不行去发展。”
听到这里,江训挂断了电话,重新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倒下去之后,他脑子里装的是不听话的念头,并想,石跃怎么样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们早已经成了陌路人,他也不在意对方会怎么样。
只是不知是不是秦争太烦人了,他又在之后想起了秦争说过的话——
“你放不下是因为没尝过。”
没尝过……
嘴里嚼着这几个字,江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抽了一口烟。
此后,当他沉迷地从后方插入石跃的身体,抓住对方的臀部冲撞时,他脑子里存的都是秦争的话果然狗屁不通。
他尝过这人之后不止没体会到什么到手就无趣了,反而找回了之前明明不打游戏,还是会盯着对方上线的日子。
回想到这里,他一边撞击石跃的身体,一边瞄着房间里的好友们,不甘心地骂了句脏话,并动了——不想分享的心思。
可他身下的石跃依旧闭着眼睛,直至今日也没有认真看过他……
就像多年前那般,即便他用尽了全力,他也走不到对方的眼里……
意识到这点,他弯下腰,胸口闷疼,说不出别的,只想继续骂人,只是骂了之后,他又分不清他是在自骂,还是在骂一旁等着分肉的好友。
日子就这样过着,被困在这间房里的人好似深陷泥地,每个人拖着脏污的痕迹,甩不开鞋底的淤泥。
番外二:不动
秦争坐在沙发上,抱着石跃。石跃身上穿着秦争的白衬衫,衬衫的尺寸照比石跃的体型要小,整体算不上好看,只有生性扭曲的秦争才喜爱石跃这样打扮,并认为这件衣服与自身一样,都在挤压着石跃的生存空间。
石跃了解秦争扭曲的性癖,就不理自己屁股底下硬起来的东西,而且与时不时因他和别人交缠而暴躁的江训不同,秦争是上他的三人里喜好最明显的,平日里那双笑眯眯的眼看向他时,除了猫玩耗子的轻视戏弄没有其他。因此除了肉欲,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谈。
秦争也不在乎石跃想不想跟自己交谈,很快掐住石跃的奶头:“石跃,你想过穿钉吗?如果这里挂上链子,估计会更好看。”
石跃显然是不想。
没过多久,为了不打乳钉,在磨难中懂得了“识趣”的人转过身,用一双情绪不显的眼睛凝视秦争那张美丽的脸,几经犹豫才很小气地亲了一下秦争的脸颊。
秦争被脸上轻轻的触感惊扰,反射性地将手放在了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与洁身自好的安家兄弟不同,秦争和江训都曾找过性格不同的炮友。但与江训被初恋抛弃的自暴自弃又不同,秦争的情人来自喜好,存在的目的是满足秦争的施虐心,故而秦争早就习惯了被情人讨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一个“异类”。
作为一个异类,石跃与秦争过去交往的情人不同。像是随了自身的名字,石跃完全就是冷硬的石子,平日里不止不屑在床上迎合秦争,还不愿与秦争交流。
有着这件事打底,石跃会讨好谁便是很难得的事。如果现在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人是江训或安知,他们一定会为此感到惊讶。可秦争不是他们,施虐心很重的人从不看重他人,过于刻意的讨好在他眼中只是邀请他用力践踏的信号。因此他能做到毫无慈悲地回看石跃,也有资格看不起江训和安知最近的“仁慈”。
话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他的两个好友最近头脑都不清醒。
对此,秦争十分不屑,他心说只有蠢货才会在放松下半身的时候将性与脑子放在一起,分不清自己的主导地位,而且他和曾经迷恋过石跃的江训不同,在他看来狮子去同情羚羊本就是笑话,故而他经常在其他人不在的时候叼起石跃,由着心思使劲蹂躏。
而石跃沉默地忍受了许久,终于在今日向秦争示弱,可秦争看不上这蜻蜓点水似的触碰,便嘲讽地勾起嘴角,想要讥笑对方如同孩子一样的做派。但不知为何,在对上石跃那张有些紧张的脸和那双警惕性过重的眼睛时,秦争只是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出其他。
……很奇怪。
秦争闭上眼睛,不能否认这不值钱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就像是落了什么脏东西,让他浑身不自在。
想到这里,秦争忍不住动了一下脖子,状似无意地歪着头,将被亲过的脸贴向那一侧的肩膀,故意当着石跃的面擦了一下。然而擦过没多久,他又发现布料磨蹭脸颊的粗糙感完全没有压住对方轻柔地亲吻,便转身去取自己放在另一个房间中的器具,打算以此静心。
石跃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见他走了,就板着一张死人脸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这么擦了一下,石跃又觉得不够,转而趴在沙发一侧去找刚才被弄掉、意外踢到茶几底下的酒精湿巾。
片刻后,拿着草莓的安知一进入这个房间,就看到了石跃趴在沙发一旁的画面。
几乎没有犹豫,安知直接放下了手中的草莓,平静地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按住石跃的屁股,小心地划开了包裹着浑圆臀部的布料——还是很下流地从中间划去。等到石跃拿住酒精湿巾的时候,安知已经用大手掰开了他的臀肉,将大拇指埋进去一截。
没过多久,解开裤带的咔哒声在石跃身后响起。声音响起不到五秒,火热的性器便顶住了石跃的后穴,慢慢地插了进去。
在对方插入的同一时间,石跃撅着屁股抽出了纸巾,又把嘴巴擦了一次,好好地消了一遍毒。
十分钟后,纸巾从石跃手中滑落,他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掐了一下自己发痒的奶头。这时在他后穴里进进出出的性器正在肆意改变他肠道之前的状态,白皙的胯部紧贴着他麦色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
不可避免,石跃的脸红了起来,开始无意识地随着对方的刺入扭着腰。而安知插了他的屁股没多久,江训就回来了。
回到家的江训发现安知趴在石跃身上,龟头压着有一圈浅红润色的穴口,轻松地挤入,在石跃的屁股里进进出出,激出石跃嘴里一连串放荡的呻吟,脸色不是很好看。
与初次被强奸的痛苦不同,石跃最近被他们肏熟了,已经能够在多人性爱中获得乐趣。
看到这里江训压下不悦,本着不能吃亏的心思,来到了石跃的身前。
石跃察觉到前方有人出现,甚至懒得去看来的人是谁,直接仰起头吸住对方送过来的性器,灵活的舌头先是围着对方敏感的系带走上一圈,又用舌尖抵住流出点点液体的马眼,然后牙齿轻轻地碰了碰像在散发热气的顶端,之后再收起舌头,一下子将那性器整根吞进嘴里,让对方的龟头感受到被喉咙挤压包裹的快感,又在干呕之前吐出来。
如此重复了一阵子,江训的大手按住了石跃的脸,将带着唾液的性器从石跃的口中抽出,一下子射在了石跃的头顶和脸上。
石跃就像是乖顺的狗,眯起眼睛,面覆薄红,以冷漠的眼神淫荡的表情接受了对方的精液。
与此同时,两只手按住石跃臀部使劲往里钻的安知有了射精的迹象。石跃为了赶快结束,在对方再次顶进来的时候收紧后穴,快速收肛五次。没过多久,他便感受到喷在自己肉壁上的精液,用力含住对方的穴口因对方终于吐了精改而放松了一些,并随着对方的抽出放出了一大团的精液。
手中拿着黑色箱子的秦争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不知何时出现的人靠在门侧,望着石跃上身裹着他的衬衫,下身穿着只露臀缝的裤子,由着男人扶着鸡巴在他腿间得趣的样子,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方才石跃亲自己的表情。随后他感受到脸有些烧热,就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江训和安知已经换了位置,现在在石跃身上拱个不停的人变成了江训,玩嘴巴的变成了安知。
也是。
秦争无所谓地想,他们性欲旺盛,从不会一次就结束,如果不是石跃身强体壮,石跃早就被他们玩死了,只是……秦争凝视着石跃身上被安知扯坏的衬衫,不能否认一种微妙的感觉逐渐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心说那衣服是他的,即便要弄坏,也得由他弄坏。而后,抱着被人抢先弄坏衣服的不快,他挤到了他们的身边,将手指放在了石跃含着江训鸡巴的后穴上。
那小小的穴口被江训撑开已是很勉强,如今又被他触碰,立刻可怜地收缩一下。他瞄到这一幕,只当没看到,转而将食指慢慢挤进石跃红肿的穴。
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石跃紧张地咬住了后方的江训,江训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弯了腰,缓了两秒才克制住泄出的冲动,按住秦争的手说:“一个一个玩,别玩坏了。”
秦争不近人情地笑了笑,慢声道:“怎么,之前轮奸他的时候不怕玩坏了,现在倒怕玩坏了?”
“阿训。”他尖锐又刻薄,“现在到底是他不想被玩坏,还是你怕他被玩坏?”
他一向聪明敏锐,若是要斗,江训的嘴是斗不赢他的。
安知明白这点,低下头观察脸朝下方不言不语的石跃,几经犹豫终是用左手拖着石跃的下巴,逼迫石跃抬起头。
石跃紧咬下唇,脸上难得出现了之前没向他们屈服时的倔强。期间安知没有问石跃为何不求饶,自知安绪的事结束后劝不了秦争的他伸出手将石跃的头抱住。
这个时候秦争扶着自己的东西有意挤入,想以此排解刚才的不舒服。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刚把龟头塞进去,还未从那紧到有些痛的穴中体会到什么乐趣,江训便黑着脸在石跃颤抖身体后抽了出去。
玩得一向狠的秦争看不起江训的做派,就顺势扶着自己的鸡巴插进石跃的后穴。不过等他弄了石跃有段时间,他被肉欲占满的脑子里忽然多出了一件与肉欲无关的事情,为此埋在石跃穴里的东西不再抽出,而是心事重重地想着之前他要给石跃穿乳钉,石跃不想,就亲了亲他的脸颊,而他方才要和江训双龙,石跃又怕又排斥,却没有转过头示弱,这是为什么?
情事结束,安知一如既往地抱着石跃去浴室洗漱,脑袋里仍旧乱糟糟的秦争双手抱怀,望着从刚才起就不理自己的发小,嗤笑道:“你臭着个死人脸给谁看?难不成你想要一个平日里玩性虐待的人为双龙而感到愧疚吗?”
江训意识到了秦争的嗜好,改而说:“双龙我不管,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法别用他身上,我睡不好那样的身体。”
这话太天真了,秦争被他逗得不知如何是好,便说:“江训,你和我们轮奸他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不好?现在穿上衣服了,倒是想装人了,也不看看你现在做的事与人沾不沾边。怎么,你是因为与他做了一段时间的爱,忽然又想起了那段暗恋人家的日子,便要捡起你那不值钱的真情了?”
闻言江训脸色铁青。
秦争却不依不饶,还在说:“如果是这样,我劝你省省吧,安知不是好招惹的,我是你们管不住的,你也是不听我们劝的。说句难听的话,我们三个人谁也不服谁,最应该恪守的底线就是各玩各的,毕竟我们这个组要是散了,你大哥肯定会行动,到时我们谁都见不到石跃。”
说罢,他似乎也不想与江训再起冲突,就站起身走到了浴室,与安知说:“今天换个班,外面有个头脑不清醒的傻子,我不想废话了。”
安知即便不听都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起冲突,所以没有拒绝。
等安知走后,秦争来到石跃的身边,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完全不像安知那么帮石跃清洗,只以那双含情带魅的眼睛扫视石跃,不免刻薄道:“之前既然能为不戴钉求我,刚才怎么不求了?”
石跃低着头,起初没有说话,直到秦争等得不耐烦了,他才哑着声音说了一句——
“方才只有我们,所以我亲你。”
“后来他们都来了,我就不想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了。”
石跃心里不免冷淡的想着,如果被江训和安知看到他亲秦争,结局就是他也要亲江训和安知。和做爱不同,他宁可吃鸡巴也不想亲这几人,为此能不亲就不亲。
可不知是误会了什么,秦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瞪圆了眼睛,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到他回看过来,秦争又别扭地抢先转过头去,避开了四目相对的场景。
片刻后,秦争稳了稳神,看似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哦,无所谓的事,反正你那个幼稚的亲吻也寡淡得要命,他们看不看又能怎么样。”话音落下,之前还端着架子的秦争将手放在了石跃的后背上,轻轻地揉了几下石跃疲惫的身体。
等到了晚上,秦争又像是犯了病,忽然爬到了石跃的床上,故意用手按住躺在石跃身侧的江训。紧接着他一边下狠手按压好友的肋骨,一边亲了一下石跃的脸,勾起嘴角,在江训挥拳反击的前一刻说:“蠢东西,亲人不用挑时间的。”
石跃默不作声地看着江训暴躁地从床上翻身坐起,一拳头挥了过去,面不改色地转了个身,望着睁开眼睛无声凝视着他的安知,想了想,将头贴向了安知的怀里。
安知垂下眼帘,注视着石跃的发顶,发现对方正以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就抬起手将对方抱进怀里。
石跃把安知当抹布,在对方衣服上蹭掉了秦争的吻,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赤裸着上身的秦争摸了摸脸上被江训打出来的伤痕,再次望向了自己放在角落里的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秦争的一些玩具。
其实与两个好友不同,秦争一点也不喜欢正常的性爱。如果不虐待人,他就会觉得性爱差了点意思。但不知缘由,他对着那箱子,到现在也不愿意整理为什么他能与石跃平凡做爱到现在。而他不愿深思,便念着过去自己的玩法,决定在今日满足一下自己的施虐心。
正好江训和安知都不在,他怎么做也不会有人阻止。
就在这时,一旁盯着鱼缸看个没完的石跃猛地转过头,目光闪烁,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将至,抢先在秦争走过来动手前将手臂抬起,环抱住秦争的脖子,笨拙地吻上了秦争的下巴。
说来可悲,因为被霸凌的过去,石跃对危险很敏锐,也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样子才能好过一些。
秦争胡子刮得很干净,吻上去不算难受。
而贴着秦争下巴啄了几下的人就像是脑袋空空的小狗,示好的手段虽然不高明,但蠢笨的程度能算得上讨喜。
从没被人这么亲过,秦争勾起嘴角,有些嘲讽地想石跃这个亲吻多少有些刻意,而他不是江训那个蠢货,只看重自己喜好的人不可能去向任何人妥协,为此他冷淡地推开了石跃,拒绝了对方无声地劝导,转身拿起了地上的箱子。只是再转过头的时候,他望着石跃忧郁的样子,不难看出对方害怕,便啧了一声,将目光放在窗外上,散漫地想着——今天阴天,天气不好,闹得他状态不佳,也没什么虐待人的心思。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坐在黑箱子上,懒散地对着落地窗外的一片阳光,无所谓地想——今天晴天,太阳毒辣,他没什么出汗的念头,虐人的事不急在今日也没有问题。
接着一拖二,二拖三,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放在房间里的箱子却落了灰,根本没人捡起。在这段时间里,始终沉迷与江训安知分肉的他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正常性爱对他有了吸引,就坐在一侧低头不语。片刻后,瞧见江训拿着草莓回来放在石跃的面前,他厌弃地撩起眼皮,心说有病。
知道石跃喜欢草莓,在霸凌途中还给人投喂草莓的男人纯粹是有大病。
他如此骂着,可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也如同他口中的那个病人一样拿着草莓回了家。做这件事时,他没觉得自己有病,只觉得自己买的草莓比江训好上一些。
只是他的命和江训不同。当他拎着草莓走进房间的时候,他意外听到石跃不知给谁打电话,先是说了一句:“嗯,喜欢水果。”
他拎着草莓的手指动了一下,刚要往里面走,又听石跃说了一句:“嗯,现在最讨厌草莓。”话音落下,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草莓,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带着火气一把将草莓按在了门上转身就走。
但走了没多久,他又拎着其他水果走进石跃的房间。
再后来房间里的黑箱子完全被人遗忘了,只有一张秦争发丝凌乱,赤裸上身坐在箱子上的厌世黑白照固执地留在抽屉里,不知在保留什么骄傲。
番外三:生日
安知是第一个知道石跃生日的人,却是最后一个准备生日礼物的人。
江训很早就在饭桌上状似无意地提起他的“床伴”要过生日了,可不知是准备了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江训每日早出晚归,秀美的脸上时常挂着与清冷贵气外貌不同的烦躁,好像是被挑选礼物的事难为住了。
大概是不想输江训一头,秦争虽是笑呵呵的,却已经连续两天笑着笑着就冷下脸,暴躁到很明显。
看得出他们都很难,安知将这些变化收入眼中,却不提起,只是对着石跃即将过生日的日期垂眸思索。
其实准备什么礼物都没用。他们和石跃的关系本就是强求,石跃不想看到他们,也不会愿意收到他们的礼物,因此费不费心挑不挑选意义都不大。而安知明明明白这一点,却还是在做爱的途中想起了这件事,并咬着石跃的肩膀哑声问了一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被他按在落地窗前折腾的石跃没有回答,见状安知也没有勉强。
次日一早,秦争从石跃的身体里抽出湿淋淋的性器,望着被褥中满身是汗被蹂躏许久的人,说:“过两天我可能要出门。”许是想到自己很快就有段时间无法接触到石跃,他稍作思考,又解开了裤子,重新趴在石跃的身体上。
在那之后,江训在浴室里一边撞击着石跃的身体,一边说:“明天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以此推算,当安知说也要走的时候,石跃一点也不意外。
安知说,这两天必须回安家,安父有事找他。
很巧,离开的江训和秦争也是这个说法。
石跃不关心他们,也不问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只在安知走前用手指勾住安知的衣服,说了一句:“给我准备点东西。”他要了生日蜡烛,却没要蛋糕。
等到过生日那天,三个蛋糕一同送到了石跃的面前。石跃收到了三条短信,短信内容是他身边的三个男人都想甩掉其他人与他单独过生日,为此利用了家里老人的关系线互相干扰。
不过这事的结果不算完美。他们互相干涉失败,三个人都被叫走了,只能发来消息叫石跃等等他们。
石跃看到了,只当没看到,孤身对着三个蛋糕思索许久,硬是一个人吃光了这些蛋糕。虽然蛋糕不是很大,却也恶心得他吐着跑向厕所……
这么一折腾,生日的时间也没剩多少了。而他吃完了吐完了,就美美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睡了个觉。
等安知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空了的蛋糕盒子,以及石跃前天与他索要的蜡烛。
此刻,蛋糕一口没剩,蜡烛却整整齐齐地放在包装袋中。
安知对着那蛋糕的盒子想了片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石跃的蛋糕有很多,却没想着给他们留一块;石跃的蜡烛比蛋糕还多,却没有点一根。
而石跃的心思不难猜。
蛋糕于石跃而言是真实存在的,是石跃仅有的,所以石跃不想给他们;蜡烛带来的是虚无的火光,石跃即便许愿也不会成真,所以石跃不想要,就留了出来。
想通了这件事,空着手回来的安知站在原地许久,最后拿出一根红色的生日蜡烛插在了剩下的奶油块上,然后带着这点烛光走进了石跃的房间。
石跃的房间很黑,他手中微弱的光芒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他举着这点光,对着石跃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石跃没有回话。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替你许个愿吧。”他拿着蜡烛靠近石跃,对石跃说,“即便两败俱伤也不要紧,即便被弄死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把方英从江湛的手里弄出来的,你看这个愿望怎么样?”
他的声音很轻,可石跃听到这里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再说一遍?”石跃坐起身,虽然不提,但方英被江湛锁住的事是他和方英心里共同的刺。过去的他很想救方英,想带对方去医院改回身体,又苦于方英家人都在江湛手里,方英不接受他的帮助……现在的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也没法救方英,就不能想不能提。
只是不提是无法,不是不想。
而早年石跃为了方英与江湛打过交道,他比谁都清楚得罪江湛的后果,因此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他去跟江湛斗,特别是安知他们这种计较得失的上位者。但他看了安知片刻,发现安知没有开玩笑,就忙不迭地吹灭了蜡烛,不给安知反悔的机会。
不多时,随着烛光的消失,房间里仅有的光芒也消失了。两个披着暗色的人影交错在房中,就像是老旧明信片上的夜林。
没过多久,站着的人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弯下腰,平静地说:“祝你生日快乐。”
石跃第一次回了对方:“嗯!”随后回忆着方英的脸,石跃压下心里的排斥,对着安知说,“需要分你一点蛋糕吗?”说着说着,他将吃光了蛋糕的嘴贴向安知的唇,将唇齿中留有的漱口水清香传了过去。
这个吻不算甜,反而有点凉意,可安知很喜欢这点凉意。
然而温情不到半个小时,石跃就抱着肚子去了医院,为自己刚才的嘴贪付出了代价。
因此等江训和秦争回家后,没看到石跃和安知的两个人脸很快黑了。
番外四:过去
自从那日被安知他们轮奸后,石跃就成了安知他们共同使用的人,安知他们没有一天不与石跃混在一起,有时安绪也会过来“观赏”这一幕。
是夜,石跃趴在他们的身下,穿着一身白色的情趣睡衣。这个睡衣是江训的喜好,上身是一根细带子,绑着两片从中间分开的露奶布料,下身是不足巴掌大的半透明布料。由于布料太小,只要鸡巴立起,柱身就会从那小小的布料中滑出,淫荡地从一侧挤开衣服,下立在双腿中间。
八成是喜欢石跃穿这身衣服,安知上石跃的时候没有选择撕坏,而是选择了一边插石跃后穴,一边用食指勾着情趣内裤的细绳拉向一侧。期间石跃被这三人玩得太惨了,就像是找不到支撑点一样,忽然将脸埋进了坐在床边的安绪腿间,头顶不远就是安绪立起来的性器。
安绪不是不会硬。
但安绪没有对他出手,也没有解开裤子。
没过多久,当秦争往他的屁股里塞半透明的玩具时,他闷哼一声,宛如感受不到其他人存在一般,只将自己的重量交给安绪,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这时,安绪所感觉到的只有他身上的热度和味道。而石跃会亲近自己这事是之前的安绪从未想过的,即便安绪在对上石跃的时候看似占尽了上风,可这上风里到底有没有水分安绪自己十分清楚。
他算得清一笔账,他与石跃之间是他渴望想要石跃,而不是石跃想要他。因此他不是对石跃没有期盼,心里也很喜欢石跃接近他,只是他明白这件事一旦被石跃发现,他就会失去他所有的主导权,为此他藏起了自己的短处,不将把柄交出去。
不过没过多久,热衷观察石跃的人就发现石跃变成了坏了的发条娃娃。
可能是被人轮奸又被父母抛弃的事情刺激到了石跃,石跃开始整日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并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举例来说,石跃会在被江训他们欺负惨了之后主动躲进他的怀里,盖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听安知他们说了什么。而他感受到对方全心全意地依赖,心里忽然有了微妙的感觉,并不自觉观察起石跃的每一个表情,也会在对方被玩得受不住茫然地寻求他的身影时,主动抱走对方。
此后石跃更依赖他了,最明显的就是石跃走一步就会回头去找他在哪儿,如果他不在,石跃就会烦躁,如果他在,石跃就会很乖顺,一副离开他活不了的样子。
不能否认,察觉到这件事后,安绪好似反被石跃驯化了,他开始无意识地顺着石跃的反应满足石跃的需求,以此换取石跃的依赖。但他同时又是个很聪明的人,发现了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就改回了之前冷静的表现,直到石跃见他不理自己,转而抱住了安知他才变了脸色。
不看这个前提,这些天以来石跃亲近的对象只有安绪,对安知他们从来都是不看不理,因此在石跃不安地抱住安知的脖子时,被他抱住的安知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推揉几下,似乎想要他放松。而他也配合地歪过头,用脸颊贴向安知的手臂。
因为这个画面,光着上身在一旁喝水的秦争不动了,拿着水杯的手青筋暴起。江训的脸很臭,站起身踹开了一旁的枕头。
也是从这一刻起,安绪才明白过来一件事。
石跃没什么斯摩尔综合征。
石跃之前与他卖乖,不过是想要好过一点。
石跃谁也不爱。
石跃之所以会靠近他,不过是因为他不动石跃。
这么一算,从始至终他在石跃的眼里都不是特殊的,而是随意可以替换的。而他想通了这件事,明明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主动走了过去,让石跃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推开了安知。
做这件事时他心说这样的举动是不理智的,可他不想看到石跃以依赖的样子靠近除了他之外的人,为此他输掉了他的主导权,却不后悔……只是此后数年,他的影子依旧没能留在石跃的眼中,他到这时才意识到,对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未必是石跃谁也不爱……
后来,他挣脱了母亲滥情的影响,开始渴望与石跃做爱。
可在他爬上石跃身体的那瞬间,他却对上了石跃没有半分感情的冰冷眼眸。
那目光仿佛在告诉他,一旦他上了石跃,与石跃发生了关系,那他在石跃面前作为遮阳伞的“特殊待遇”就会消失不见。
虽然石跃给出的这点“特殊待遇”本就少到可怜,可他依旧不想失去这些。
而他不懂这点“特殊”对他而言是什么,只带着一脸冷汗,面色不变地从石跃的身上离开。
此后这四个被他困在一起的人兜兜转转、沉浮十载,逐渐逃离了他安排的剧本。
在这段时间里,石跃伤过安知他们,离开过,也被抓回来过。之后他们分分合合,一直纠缠在一起。而他虽是做到了将安知与石跃一生捆绑在一起,却没感受到安知是自己影子的开心畅快。
他不满足,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满足,便望着石跃在多年后对那三人展露的笑,第一次做了个能算后悔的梦。
梦里他再次问石跃还亲人吗?
至于石跃是如何回的,梦外的他已经忘了,就像是他忘了那天天台上的烟味,以及石跃落在他脚下的眼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