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想看他倒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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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病啊?”

“……”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想得罪人还把人得罪了?”

“……”

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开着免提,屏幕上亮起的头像是粉红媚眼卡通猫,备注名是充满了软妹气息的一句撒娇语,可用着如此可爱头像的人却是个说话粗鲁做事莽撞的男人。

而听着手机另一头传来的训斥,心情本就不佳的石跃就像是霜打过的茄子,只知蔫蔫地趴在宿舍床上,并未回答对方。

“怎么不说话?”因石跃没有出声,对面的人开始骂了起来,“艹,是死是活你总得给个话吧?”

石跃为难地张开嘴:“我……”他想说他什么都没做。

“你可别说你什么都没做。”电话那头的人了解他,立刻出声打断,“以安知的身份地位,你这种人在人家的眼里就是地上又臭又硬的石头,如果你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安知会突然发疯在人群中选出你这块不出奇的石头磨一磨?”

对方这番话完全是受害者有罪论,可石跃没听出来,就苦着一张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而他今天做的事就那么几件,他算来算去,始终不认为安知是因他与转学生交好而恼怒,毕竟他也是会看人眼色的人,他知晓班上的同学是厌恶转学生,可比起立下排挤规矩的恶意,班上同学对待转学生的态度更偏向于看不起,这点从他与转学生接触了几天没有受到阻拦可以看出。因此在他身上不存在因接近转学生而破坏了某种规则,转头成为新靶子的情况。

排除了这一可能后,摆在他面前的答案就只剩下了一个——安知只是单纯地看他不爽。

而讨厌一个人到底需不需要一定的理由这点石跃叫不准,也不知怎么回答,就有气无力地喊着电话那头的好友:“方英……”他忧心忡忡地问,“我要不要先离校啊?”

电话那头名叫方英的人沉吟片刻:“以安知的家世去看,你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你离不离校结果都一样。”

石跃明白对方说得有道理。

只想以逃跑避开冲突确实不太现实。

很快方英又说:“对了,你们班上不是有个跟安知有关系的人吗?你可以向那人侧面打听一下安知为什么突然针对你,如果对方搭了话,你就先想法子让对方帮你把这件事解决,事后再好好谢谢对方。”

这是个办法,可石跃与那人没什么交情,不知怎么开口。

方英因他不语,立刻猜出了他的心思,开始骂他:“你还敢犹豫?!”骂着骂着,方英提高了音量。

“石跃,用我再告诉你一遍吗?我家倒了,如果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你就要懂,我不可能像你得罪江家小狗那次一样替你出头,你要是现在不听我的,你日后倒霉受苦你也别跟我说。”

话说完,方英似乎有什么事,匆忙地把电话挂断了,石跃也没有再打过去。

而有些话方英说得在理。

石跃还记得,他来这所学校之前石父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与权贵之子结交,就算是巴结奉承,也要抱紧可以拉石家一把的“腿”。在父亲不断地催促声中,石跃坚信在这个人际关系等同于金钱机会的时代,这里的学生肯定也如他一样,在搜寻着社会地位高于自己的“腿”,并谨听父母的教诲,不择手段也要抱紧对方。

而很显然,在这所学校里,安知就是大家都想讨好的“腿”。有着这种不健康的畸形教育打底,如果接下来石跃不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那他将来的校园生活将会很难。

考虑到这点,石跃第二天去教室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与三人组有关的那位同学。

那位同学名叫安绪,是安知的弟弟。

由于是有着相同血脉的兄弟,安绪的长相与安知有七分相似,身上甚至还带有与安知差不了多少的冷漠疏离。不过因为性格不同的原因,安绪身上的冷漠与江训面上冷若冰霜的倨傲不同,而是一种静谧的孤独感。

若是非要用言语形容,大概就像是很孤独却又享受孤独的人。

按理来说这样的人虽不好接近,但身上也不会有让人不舒服的攻击性。可不知怎么的,石跃每每见到对方,心里都会有种不安的抵触。而对方外形出色,在教室里不难找。

石跃找到他时,他正坐在教室里靠窗的地方,手旁放着一个黑裂漆的打火机,一双浅色的眼眸藏在黑色的长睫下,清透得像是不沾七情的白水晶,全然没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今日之前,石跃与他几乎没有说过话,可为了弄清楚安知的事,石跃还是硬着头皮走到了他的身侧。但之后石跃凝视着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来找对方的举动并无意义。

这个叫做安绪的人冷漠到连自己的哥哥都鲜少理会,又怎么可能会理会一个并不熟悉的同学?

察觉到这件事,石跃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很快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错过了安绪看过来的眼睛。而安绪盯着石跃那被裤子包裹的臀部,放在打火机旁的手指忽然点动两下……

没了安绪这条出路,紧张的石跃更客观地感受到了今日的同学都在观察他。

这些平日里对他很友善的人好似也如现在的他一样,都被安知昨日的针对难住了,从而选择了生硬地回避。

没过多久,石跃顶不住周围气氛诡异的压力,不得不鼓足勇气去找安知。

但在见到安知之前,时运不济的他先在走廊里遇到了秦争。

许是没想到石跃会来这里,与几位好友站在一起的人发现石跃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两个很是讨喜的酒窝,与稍显野性活泼的虎牙。

见状石跃停下脚步。

其实与喜怒不形于色的安知和外貌高冷端庄的江训不同,秦争的脾气虽然与好不太沾边,但他笑容爽朗,不会无故刁难人,因此是三人中最好接近的一位,平日里身边从不缺少朋友围绕。按理来说,石跃应该认为这人是三人组里最好说话的一位,但事实比起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安知江训,石跃最怕的却是这位看上去好接近好说话的秦争。

秦争显然是知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一看到石跃张嘴就是一句:“稀客啊!”随后,这个之前不曾与石跃有过来往的人,在今日表现出了对石跃十分了解的一面,并向石跃招了招手,弯起一双笑眼与身旁的人亲切地介绍着。

“看到这位没有?”说话间,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奈向下一摆,用十分可怜的语气,说出最嘲讽人的话语,“这可是我们这所学校里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活典故,平日里最喜欢与一些可怜的鼻涕虫扎堆,人生格言大概是谨记正直宽厚,所以只要你有难处,你就可以跟他说一说,但你要是只有钱没有难处,你可能很难跟他做朋友。”

他这话就像是在影射什么。

石跃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因对方的讥笑闹了个大红脸。

秦争笑过,见石跃活像是被煮熟的虾,脖子与耳朵都红了起来,就以漫不经心的样子收回了放在石跃身上的眼睛,而后有一搭没一搭道:“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安知,但你来的也算及时。”

话音落下,修长的手指突兀地出现在石跃的视线里。

秦争看似好心地抬手往前一指,朗声道:“往前走不远,左侧拐角有个休息室,那是校方在这层楼里留给安知的专用空间,他经常在那里休息,你有什么话可以去那里说说。”

石跃不作他想,磕磕巴巴地与秦争道过谢,然后头也不回地向里面的房间走去。

等石跃走了,秦争身旁的人才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秦争的肚子,犹犹豫豫地问:“你在搞什么?那边不是江训的休息室吗?你难道不知道江训的休息室是做什么的?”她说完这句,见秦争笑容不变,依旧是一副没有心机的爽朗模样,不免错愕地问,“你诚心想看他倒霉?”

秦争听到这里,露出颇为惊讶的一面,而他长得好,一双美目前深中圆眼尾上挑,装意外刻意瞪大的时候更显灵动漂亮,与那故意犯错后还要装无辜看着你的猫没什么区别,“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你说得怎么像是我在害他?我不过是看他得罪了安知,就想好心帮他找个活路,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况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安知的脾气一向不好,他与其去找安知,还不如去找江训。毕竟江训跟安知不一样。”

说着说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了开朗灿烂的笑颜,薄唇翕动,张开又是一句——

“只要下半身爽了,江训一向很好说话的。”

随即,见朋友蹙眉不语,他把手放在了朋友的肩膀上,硬是让对方转过身,一边推着对方往前走,一边说:“好了好了!”他笑着道,“这种小事你就不用管了。”

他说。

“这学校里想当江训的精盆接江训尿的人有那么多,你怎么知道石跃不是这种人?”

闻言他的女性朋友张开了嘴巴,几经犹豫,到底还是咽下了准备反驳的话。

而秦争嘴上说着羞辱石跃的话心里却十分清楚,石跃还真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在这里谁都能看得出来石跃是个直男。

直男把自己放在传统男性的角度上,注定不会接受被男人摸奶捅穴的事。而江训看似是高岭之花,实则是精虫上脑的暴躁蠢货,玩得兴起时最讨厌的事就是被人打扰。因此秦争只需要轻轻推一把,就能让恐同的石跃撞见疯狗江训。不用深想,秦争都能猜到这两人碰撞在一起会引出什么故事,恶念为此越积越深,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而那位被秦争推走的女同学此时并不知道他对石跃怀有的恶意,也不知道他有很严重的施虐倾向,平日里最喜欢践踏凌虐身材强壮的“狗”。好巧不巧,凑到他眼前的石跃长相偏正气憨厚,虽有着强壮的体格,却总以温柔的笑、明亮单纯的狗狗眼看着周围的人,给人一种软弱可欺的感觉,完全就是一道很符合他口味的菜。?

所以,他想看石跃倒霉,想在那结实的两腿之间看到被鞭打的红痕,最好是……惨兮兮地混着男人留下的精水。

不提心底的这点欲望,秦争清楚地记得,刚入学的石跃干净到就像是一朵纯洁柔和的白苍兰,他在惠风和畅的一日里出现,迎着入校的人流站在校门口,发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而是稍显温柔的棕黑,身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凭借着高大的身姿在一群新生之中脱颖而出,与其他人混在一起时的画面用鹤立鸡群来概括显得十分恰当,完美到就像是美术室里男性雕像,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结合力与美。

不偏不倚地说一句,别提同期新生,其实这个学校里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这样的好体格,故而他一出现,周围就有悄悄打量的目光。

其中有人控制不住好奇心,跑去问他到底是如何自律才能练成这样。

他害羞笑了,只道小时候胖,石父看不下去,就给他制定了减肥的课程,后来他练习惯了,也就爱上了健身运动,身材也就变得一日比一日好。

他的话不含水分。而他有着这样的好体格,胸肌自然也比寻常男性大出不少,甚至可以说比起校内的大多数女学生都有看头。

不提别人,秦争就曾看到过石跃的胸。

那时石跃和同校的朋友约好了休息日一起去打球。等一群年轻气盛的人一同挤到休息区换衣服,混在人群中的石跃便大大咧咧地拽住了衣角,往上提去。

近乎是一瞬间的事。

随着轻薄的布料被麦色的大手拉拽,石跃肌肉轮廓分明的腰腹线条首先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随后就是形状色情的胸部。

老实说,他把胸肌练得太大了,穿着衣服时都会显得鼓鼓囊囊。但他的胸形很好,凸出的乳肉看上去有种充满弹性的柔劲,配合肌肉结实的身躯一点也不显得违和,反而看着很色。还有,大概是个人体质原因,他的乳晕不算小,顶端的奶头与花生米大小差不多,上面的奶孔明显,正随着换衣服的动作晃来晃去,活像是大奶骚妓正用布料盖着头,不停地在男人面前乳摇求摸。如果不是奶头的颜色偏浅,麦色的肌肤不留半点污浊,瞧见这样身躯的人八成会想歪他用那奶喂过不少男人。

一旁的同学看到这一幕难免神情恍惚,转而想起昨日好友说过,如果石跃挡住脸开变声器只露奶,他完全可以冒充巨乳女去做色情主播,到时只要他肯抓着奶头拼命拉长,一定会有不少色鬼对着他那点被拉长的骚肉疯狂打赏……

而当时跟石跃一起换衣服的男人正处于躁动的年纪,平日里看到鱼嘴都会散发思维的人群如今看到石跃晃动奶尖的样子,意淫的程度更加过分了。不过等之后换好了衣服,他们又像是忘了这个插曲,开始带着哥俩好的做派,勾肩搭背往篮球场走,谁也不提刚才偷偷盯着石跃的眼睛。

只是其中有位学长与其他勉强自控的人不一样,他满心都是下流念头,就抓着大家说笑的机会顺势挤开了其他人,先是将手搭在石跃的肩膀,又用手臂勾着石跃的脖子,手掌向下搭在了石跃的胸口,抓着说笑玩闹的机会狠狠抓了一把石跃丰盈的奶子,打了一把石跃色情的奶尖。

等到啪的一声响起,石跃吃痛地抖了一下,左胸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个凸起,奶头淫荡地顶起了衣服,将奶头的形状印在布料上,免费凸显给周围的男人看。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打奶,石跃当时就愣住了。

这位学长瞧见他傻眼了,就咽了一口口水,难掩兴奋地说:“打疼了?我开玩笑的,别生气,我给你揉揉。”然后他真的上手了。

?这位学长抢在石跃动手阻拦之前,狠狠地用掌心按住石跃的胸,先将石跃丰满的乳肉按出一个凹陷,再用炙热的掌心碾压着被他扇红的肉粒,上下推揉几次,一副恨不得将那肉粒扯掉的样子。

不过因为玩奶玩得太专心了,这位学长没注意到篮球场里还有一伙人在。没过多久,淫心高涨的他就被篮球砸歪了头,再回头的时候,秦争和安知正站在篮球场中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似乎很不愉快。

石跃他们来时,秦争他们打球打了有段时间,身上都盖着一层薄汗。因为流了汗,安知黑色的发丝紧贴在白皙的脖颈上,竟表露出了一种性行为过后的艳色味道。秦争觉得热,就把腰侧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些,露出了肌肉结实的腰腹,以及腹部上凸起的、一路蜿蜒向下卡在裤子边沿处的青筋。

而他们人高腿长,倨傲地站在人群中慢慢喘气的样子就像是打着哈欠的老虎,虽然慵懒,但身上的危险性不减一分,属于野兽的领地意识更让他们不欢迎这群篮球场上的新客。

当时这位学长怕了,就主动带着石跃他们离开了露天篮球场。只是在拉走石跃的时候,他手上没个轻重,正好抓住了石跃的衣领,白皙的拳头和褶皱的衣料便这样卡在了麦色的胸脯旁,让秦争看到了藏在布料下的乳肉,以及对方从衣领下跳出来的奶头。

简而言之——骚得比站街的男妓都大,让人看了很想掐着他的乳晕挤着他的奶头,问他这里怎么能比天天被男人吃的男妓看着都浪。

此后,秦争越发喜欢盯着石跃,但同时秦争又是个复杂的矛盾体,他虽是接受了自己欣赏石跃身体的眼光,却瞧不起石跃平日里表露出的温柔和善,并认为石跃低着头与别人轻声说话的样子,很像黑熊缩起身体硬要装狗,看上去十分违和,是个极为“不合群”的人。

“不合群的人”硬是要在大流转向贪欲适应无心的时候与主流逆行,偏要以不计较得失的样子标榜出他才是这个时代里唯一拥有道德与三观的人,正派得让秦争有些看不顺眼。

活在重利环境里的秦争无法理解对方。

而行走的圣母像素来不是秦争会欣赏的类型,因此即便秦争看好了石跃这一身肉,也没有规劝自己去为了色欲“消费降级”。只是不动不代表不关注,也不代表秦争不想把脚踩在石跃的脸上。

这时,石跃好死不死地得罪了安知,正好给了秦争一个启发。

怀揣着恶意,秦争把石跃引到了江训的休息室里。

石跃来到休息室时心里有些紧张,一想到昨日安知的眼神,他便有些胆战心惊,为此在门外做了一个深呼吸才敢敲响休息室的门。

门响了大概有一分钟,里面的人起初没有理他,直到他又敲了一下,里面才传出沙哑的一声:“有事?”

那声音不大,石跃一时没听清里面说话的是谁,就把这句有事当成可以推门的信号,鼓足勇气打开了这扇门。可一进入这个房间,他就后悔了。

与走廊不同,休息室里光线不足,朦胧的烟雾格挡在前方,折射出条状阴影的百叶窗没有简约素雅的一面,反而带着一丝诡异的萧肃感。屋子里两个水晶烟灰缸内插满了粗细不一的烟头,不了解内情的人初看,还以为有人在房间里点了一把火。

石跃迎着呛人的烟味走进这里,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休息室的床上躺着两个满身伤痕的男女。

这两人没有穿衣服,私处一片狼藉,男的趴在床上,屁股上放着一个用完的安全套,女的情况倒是好很多,但也是一身乏累的痕迹。除此以外,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人上身的衣服整齐到连第一个纽扣都没开,下身却拉开了裤子的拉链,露出了向上竖起的粗长阴茎,龟头上还顶着一个即将摘掉的安全套,裤子的前裆布满了乱七八糟的液体。

眼下的场面太乱了。

不可避免,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石跃的大脑停止了思考,而后他面朝坐在沙发上的江训,在对方不悦地审视中,难堪地道了个歉,并说:“我先出去了!”其实直到这时,他仍不明白为何江训会在安知的休息室中。

闻言江训歪过头,凤眼微眯,忽然轻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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