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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马如果走向了那条路会很痛苦，那么你当时有多痛苦呢？亚瑟。”

没有人比尼禄更了解亚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一个多么勇敢、坚定、果决和骄傲的人，到底有多大的愧疚和自我否定，才让现在的你在自尽一了百了之后，才会胆怯得甚至都不敢再一次见到摩根？

很难说亚瑟到底是害怕听到摩根的否定，还是担心听到摩根的一声原谅和两清——尼禄突然明白，或许亚瑟内心中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资格被原谅。

尼禄很清楚的知道摩根对于亚瑟的感情，也因此对于摩根会原谅弟弟这件事深信不疑，他相信亚瑟也是明白的才是，可是……

“你在矛盾。”尼禄摸了摸那一头都不复灿烂的金发，温柔道，“本来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想，你自尽带着我离开的行为并不能说是为了摩根两清，你只是在逃避。”

很难想象亚瑟王也会有逃避现实的一面，所以包括尼禄在内，哪怕是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又或者是后来才知道的兰斯洛特和莫德雷德他们都认为这是亚瑟王示意和摩根两清，下次互不相欠，该打就打，该笑就笑，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

不然，讨厌寂寞，喜欢和自己骑士们在一起的亚瑟，为什么在冥界从来没有动用过一次那个宝具和老友们喝茶呢？

当时如果亚瑟不自尽，他一定会出于阻止摩根颠覆现实的目的而再一次杀了摩根，但是……他不忍心，他不想再一次以这种极端的方式亲自手刃亲人，哪怕他们已经死了也一样。

所以，亚瑟那看似任性的一刀两断行为，实际上只是逃避了自己不得不再一次和王姐的战斗罢了，然而把终结摩根的任务交给了间桐雁夜这个master。

这能说是智计的胜利，但是绝不是亚瑟王的胜利——那大概是亚瑟王第一次逃避战斗了吧？

或许正是因为亚瑟一直以来表现得太过自如强大，才让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亚瑟王强大到足以放下那些不需要的情感，然而……

尼禄甚至认为，亚瑟有一种隐隐不希望摩根原谅他，好让他继续受摩根责备的感觉，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的内心负罪感减轻一点的样子，所以他才怕见到摩根，怕被摩根原谅，他觉得自己不配被原谅。

“抱歉，我竟然现在才发现。”尼禄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虽然这么说很不好，但是我还是挺开心的，你的朋友，骑士，女儿，甚至是亲人可能都没看穿的东西……果然只有我这个爱人才能明白啊！”

“……你说的对，尼禄，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其实……大概并没有我自己想的那么无坚不摧……”

“我才知道，亚瑟，你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不过我并不认为那是什么坏事。”尼禄笑的灿烂，轻轻拿起了亚瑟的圣剑，“我认为你可以多依靠我……嗯，勉强加上那些碍眼的家伙也不是不可以。”

“圣剑……在蜕变？”

亚瑟看着零零散散脱落石化的圣剑，一阵愣神，不应该是折断吗？梅林老师说过，圣剑如果被用在不义战争，或者持剑者不够坚定强大的时候就会折断，他方才都几乎要以为自己会永远失去这个宝具了。

尼禄嘴角含笑，给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颇有些懊恼的样子，最后叹息一声给亚瑟道了歉。

“抱歉，这其中也有我的错，当然也有梅林的，我们只教会了你如何变得更强大，告诉你如何更加耀眼，但是却忘了告诉你——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