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1 / 1)
姜汤下肚,一股热辣立马充盈在胸腔里,最后流到胃里。
陆美琴又盛了两碗,等裴学义一过来,先让他送了一碗下去给阮良策。
到阮良策手里时,已经不烫了。
他一口气干了,连声道谢。
回去以后,先让母亲田主任拿药给他吃。
田主任见几天都不愿意跟自己说话的儿子终于肯搭理自己,热泪盈眶。
主要也是心疼儿子。
第二天先去给他请了个假,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阮玲没有去吃沈家的满月酒,让胡秀看着孩子去开导他。
“三哥,你好点没?”
“好多了!”阮良策反过来问,“今天是不是沈家摆满月酒?”
“是啊!我挺想去的,就是孩子小,抵抗力差。”阮玲已为人母也有了做母亲的责任心,娃太小不适合抱出去招摇。
同一天生娃,肯定要错过彼此的满月酒。
不过礼金一点都没少,她已经让贺靳言把双份礼金送了过去了。
本来她和贺靳言也是商量的这一天摆满月酒,后来知道沈家订在十六之后,这才把日子改成了十八。
阮良策根本不用她开导,在她面前表现得很通透。踱来踱去转了一圈说:“嗯。你好好在家看孩子,我得去送份礼!”
阮玲:“……”
阮玲想了半天的劝词还没说出口,阮良策就风风火火出了门。
跟到门口,娃哭了!
她又赶紧去看娃,
满月酒摆在沈肇廷的院里,沈南征早上早早把温然母女和孩子们接回来。
裴学义早就把给孩子准备的东西和给孩子的大红包准备好,也一并带了过去。
人情往来这事,该有的一样不能少。
沈肇廷让成义准备了一间又大又暖和的房间。
三个孩子就躺在床上。
来吃满月酒的人进了屋,少不得都要猜猜哪个是温然生的。
大舅大舅妈和陆放、回城探亲的陆巡都来了。
陆湘也想来,但跟阮玲一样由于孩子小出不了门。
于陶带着她的心意,也早早送过来。
曾兰惠带着女儿贺言希来得也挺早,贺常山贺靳言父子来得晚些。
再就是冲沈肇廷的面子来的客人,光礼金就收了不少。
沈肇廷这个当爷爷的打心眼里高兴,扬起的唇角都没有放下,敬酒的人更是走了一波又一波。
阮良策在沈家这群有头有脸的人里很不起眼,不过他也没有妄自菲薄。
大大方方送了礼,没吃饭就走了。
酒席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结束,接下来更热闹。
曾兰惠找来了文工团的团员义务演出,可是让一帮宾客饱了眼福。
温然也找了个空隙去看了看,跳得确实挺好。
沈南征没有细看,周旋在宾客中间,尽量照顾得周到。
大家看得正尽兴时,门外突然进来两排士兵,随后又进来一个跟沈肇廷岁数差不多的男人!
从衣服看,官衔也跟他一个等级。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脸色黄得吓人,仿佛一阵风刮来他就能应声倒地。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来。
有一部分人已经认出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这阵仗,像是有大事发生啊!
曾兰惠脸上的错愕放大,不由得站起来!
沈南征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沈肇廷身边。
父子俩并排而立,和来人对峙。
门外突然安静下来,正在哄孩子的温然觉得不对劲,把孩子交给张阿姨和母亲也出来看。
这一看怔住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肇廷的死对头霍军平。
两人曾是好友,但因政见不合,又同时喜欢曾兰惠,一见面就是互掐的模式。
后来曾兰惠选了沈肇廷,两人互掐的更厉害。
直到曾兰惠和沈肇廷离婚,两人才不掐了,甚至关系比从前还好,没事也会聚到一起喝喝小酒,下下棋。
本来这样相安无事挺好,却因为前几年霍军平被下放到了苏北,加上有心人恶意挑拨,两人的关系又彻底恶化!
霍军平对沈肇廷的误会可不是一般的深,一直以为是他捣的鬼。
沈肇廷也不是个善于解释的,所以矛盾越来越深。
温然对这个霍军平了解有限,只知道他官复原职后一直找沈家麻烦!
直到后来沈肇廷去世,这个结才解开。
其实沈肇廷不但没有在他下放这件事上推波助澜,还通过各种关系对他和他的家人照顾有加!
两人官衔一样,有些事也不受沈肇廷左右,只是霍军平被怨恨迷了眼,忽略了其中的细节。
至于霍军平身边的年轻人,是他英年早逝的儿子,看他这面色,应该会如前世一样活不了几年。
不过他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也够狠!
父子俩来者不善!
霍军平扫视一圈目光锁定沈肇廷,似笑非笑地说:“老沈,我不在大院这几年你过得挺滋润啊!歌舞都安排上了,满月酒不请我?”
到底是警告,还是警告呢?
“不请你不是也来了!”
沈肇廷言语上不落下风。
他在霍军平官复原职前就收到消息,毕竟这其中也有他努力的因素在。
只不过他不是那种爱邀功的人,也懒得跟霍军平解释。
之所以没请霍军平,也是气这家伙老眼昏花,那么容易受人挑唆!
霍军平皮笑肉不笑,“是怕我看到你腐败,还是怕我偷走你俩大孙子?”
曾兰惠听到“腐败”两个字一惊,忙解释:“这都是我团里的同志,看我的面子义务演出,什么腐败不腐败,你想多了!”
霍军平已经猜到,就是故意这么说。但看到曾经单恋的女人都离婚了还偏向沈肇廷说话,声音冷下来,“老沈脸上这是贴金了,你还偏向他说话!”
“眼红就眼红,废话一堆!”沈肇廷傲娇地坐回原位,也没请他入座。
霍军平自顾自地走到他对面,扯过一把椅子坐下,“我口渴。南征,拿酒来给我润润嗓子!”
“呸,不要老脸,礼物都没给我孙子,你喝得下去!给他拿最烈的那瓶,喝不完让他兜着走!”沈肇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家伙怎么没继续借着“腐败”这个由头砸场子!
这不像他的风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照他的脾气,不出了心里那口气不正常!
沈南征把度数最高的那瓶烧刀子放到了霍军平面前,给他满上一杯!
紧接着就见霍军平掏出手枪,“啪”地拍在桌子上。
刚倒满的酒杯晃了晃,洒出来一点。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笑两声:“痛快!”
要知道烧刀子度数极高,一般二般人可喝不下去。
这哪是喝酒啊,分明是喝酒精!
原本就在心惊胆战的宾客们更是吓了一跳。
曾兰惠挪了挪脚,被身边的贺常山拽了下,
她微怔片刻,又重新坐下。
霍军平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事情闹大,影响的可不是一个人。
其他不明状况的人们也不敢冒然出声,谁也不清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恩怨。
了解比较全面的除了温然还有沈南征,温然看向他,正好他也看过来。
他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面上也算淡定,她这才踏实了点。
孩子的哭声传出来,温然以为是自家那两个哭了,转身先回了屋里,裴学义和陆卫东王敏芝也跟了进去。
作为温然这边的亲属,他们都很关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美琴先问:“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事的,怎么这么大阵仗?”
裴学义也关切道:“然然,有什么事咱要提前做准备,不能处于被动的境地!”
陆卫东喝得有点晕乎了,“准备什么,怎么准备,人家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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