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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的男人基本在村子里留不住,女人们一边养家糊口一边带崽,忙了这一头顾不上那一头。许慈对那些古代营生两眼一抹黑,架不住她脑子活,最开始干的就是倒买倒卖的工作。比如把村里女人们织的布绣的花统一收购,然后卖给城里的绣庄成衣铺;农忙完了,带着壳的稻谷,捣了壳的新米还有一窝窝的鸡蛋,全部收了,雇了村里力气最大的几个女人,去城镇叫卖;就连成品层次不齐的陶器瓷器,是她最大的一桶金,一年下来,风餐雨宿,资本翻番。村里人见她人和气,手段活泛,慢慢的聚集在她身边,等着她领了村子里一半的人脱贫,村里干脆选她做了大当家。
于是,手上能够生钱的办法更加多了。米也不自己推出去卖了,直接跟周边几个城镇里面的酒楼签订协议,送米送蔬菜水果鸡蛋,甚至鸡鸭鱼肉都有,月初结账。
今日凑巧,有家酒楼碰到混混来要保护费,老板急中生智,对两方人马道银子只有这么多,只能给一方,你们看着办。白梨二话不说,直接把混混们砸进墙那头去了。十个壮汉才能够搬动起来的木头,她一个人搞的定,何况是几个瘦得跟竹竿似的小混混。
这都不算什么,如今的年代,女人出来做生意本来就艰难些,许慈心大。
两人半路还遇到过当地盐帮的分舵在卖盐。白梨眼热得很,直问许慈:“这营生我们能做吗?”
许慈摇头:“盐得从海边盐场运过来,风险太大,没有大靠山,半路就会被人劫了。”
下午的活不多,许慈还带着一个富家太太去捉了一回奸,得了百两银子的酬谢。回家之前,看见早上光脚的小乞丐正在小火堆上烤包子,身边更小的妹妹口水都流了一滩了。
亥时三刻,夜浓得跟墨一样。
齐州城里除了大户人家门檐下的灯笼在摇晃外,余下的微光全部来自于唯一的棺材铺。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街道上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棺材店老板正在盖棺材板,听到声音嘀咕着去了前门。
“棺材子!”人未到,声先闻。
“哎,柴捕快,大半夜的,您还在忙活啊?”棺材店老板揉着手上前,点头哈腰。
来的捕快手中拿着出鞘的大刀,脑袋在店内环顾了一圈,口里喋喋不休:“可不,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被人从婆娘肚子上挖出来,别提多晦气了。”棺材店是祖上的生意,闻歌知雅意,立即从一个纸屋里摸出个小布包塞到柴捕快的衣袖里,柴捕快深深的看了眼那藏宝贝的纸屋,颠了颠衣袖,“城南成家,他们家大老爷刚刚过身,你快准备吧。”
棺材店老板嚯嚯的笑:“哎哟,那可是大买卖,我得挑副好的板子。柴捕快您慢走。”
许慈从后门进来:“成大善人家?闹得官衙们都出动了,应该是被人暗杀了吧。”
棺材老板站在累到天高的木材板子中间:“成大善人是个好人啊!三年前我们齐州沿线水灾,不少村子被冲走了,他老人家可是赈了不少的粮食。”左挑一块摇头,右挑一块也摇头,招呼许慈,“许当家,帮忙挑一副好板怎么样?”
“他们家不是喜丧,别用红楠木就成。”
“你怎么知道不是喜丧?”
“喜丧的话,官衙们还会提着刀满城的找人吗?可见里面有私人恩怨,大善人死得凄惨。”
白梨进来:“当家的,东西搬好了。”
许慈跟棺材老板打了招呼,自己又检查了一遍拖车。上面摆放的棺材一看就是薄木料,漆色也不好,盖子与板材之间的缝隙衔接也不够紧密。许慈推了推,确定一切妥当,一行人才点好了白灯笼,在黑灰笼罩的夜幕下穿行。
城门偏门轮值的看门人是个熟人,见了许慈,刀也不拿,直接坐在凳子上吆喝:“许当家,又升官发财了啊!”
许慈从祈雨手上拿过食盒递给看门人:“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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