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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接接触病患的医生。最后经过24小时简单的隔离之后就进剪辑室剪带子。至于播出,那是听天由命的东西。反正理想嘛,就是往一个有深又大的洞里死命的填钱和时间。至于获得什么,大多是忧伤罢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算顺利,我们见到了拥有阳光灿烂笑脸的患者,对生活充满希翼的医生。在这种状态下的苏谣,表情自然而流畅,有我从来没见过的认真的美。

采访、记录、收拾、换装,鸡飞狗跳的忙到快下午四点,我们还是颗米未进。她催促我和司机去吃饭,让我顺便带两菠萝面包给她。

我们吃饭大概也就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吧,可再次回到那栋医护大楼,却发现大门不让进,二门不让入,各个通道都被重兵把守。我忙着找人问原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出来,原来那二十分钟内有一病患忽然因为不明原因暴毙,各单位立刻排查各种可能性。而本不应该在现场的苏谣则不知为何到那儿闲聊。于是乎她被重点隔离了,于是乎我和司机束手无策了。

而她公司更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呈现出一派鸡飞狗跳的繁荣景象,四大常委轮番对我咆哮,逼得我半个小时就得清洗一次耳孔。可这也让我看到苏谣和她姐妹那弥足珍贵的情谊,就像她说的,进入凡间这红尘也不是任谁都脱得了身,其原因也有为了几个闺蜜安身立命的原因吧。

刚刚进入隔离区的时候,苏谣情绪并不稳定,虽然她在电话里对着公司员工都讲没事没事,还故意表现得相当的能吃能睡。可在晚上和我独自视频的时候,她那强装的笑脸才垮塌下来,认真的表示自己心里很怕。怎么不会怕?对于他们天界的人来讲,死亡是多么遥远的话题。在他们看来,再见就是以后必定能够相见,就算地壳再裂火山再喷发诺亚方舟再起航都是一样。完全不能适应这地底下的人从五岁就必须开始认知的死亡,要知道明白一场稀松平常的道别,分开的两个人分分钟都可能被楼上的花瓶砸死或者被电瓶车碾死,一再见就是永别的说法,一时半会儿,他们是看不穿的。

苏谣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罹患禽流感,说不定走不出那个医院,坦白自己已经紧张得吃不下饭了。我在荧幕上看见她双手紧紧的拧巴在一起,也跟着有些心事重重。

医生说,如果七日之内没有问题,她才算正式脱离可能传染上禽流感的阴影。每一个二十四小时都是一道坎,让每个人心里都走得举步维艰。

四常委为这事操碎了心,不仅上天入地的帮她寻找各种可能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在发现苏谣已经吃不下饭之后,红姐又不知从哪个旮旯找出一张皱不拉几的菜谱,憔悴的递给我,为难的表示能不能请我帮一个忙,给苏谣做个汤她找人给送进去。

我点头,提溜着那个菜谱,去了离家最近的菜市场。

这是个阳光明媚却滚压着好几朵乌云的日子。如果按照以前我凡事必研究天气的习惯,一定会推算推算占卜占卜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等着我,可是我那日满脑子都是菜谱的事,所以被雷劈着也是必然。

当我买完菜准备回小区时,雨无预警的落下,没雨具的我只能快步的跑进一个报刊亭。正想在内心大叹这还算是个幸运日没淋成落汤鸡的时候,眼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视线。

我手一抖,塑料袋跟着抖动,而心则像在乱雨中的被狂风吹着四处飘零的塑料袋,扭曲了。

我问我的心看见什么,它还来不及回答我就慌忙的钝痛了起来,直到因为和我一样出门忘记带雨具的冯安安被一个英俊又挺拔的男人牵着走过来。和我面对面的交错,我闻到了她常擦的香水气味,感觉到了她的手背和我的手背在几乎碰触时,她轻轻躲开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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