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褚仲天的巡迥演唱会首先在台北隆重登场,预售票在几个月前早已经被抢购一空,此时此刻,演唱会现场座无虚席,人声和着音乐声教人精神振奋。
这是楚崴第一回听现场演唱会,虽然这些日子她跟着褚仲天东奔西跑看了不少实况演唱,但是这样正式的坐在台下倾听还是第一次。
台上褚仲天卖力的演唱着,台下,她得到的是一次次的感动,这是她不曾经历过的,一颗心好像变得不属于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随着音律而舞动。
“我是怎么了?”几回楚崴都要扪心自问,但是没有一次的答案能让自己满意,她知道她会欺骗自己,可是真正的心情却无法自欺,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不仅爱着平凡的褚仲天,同时她也爱着此时不凡的褚仲天。
突然一束花塞到她怀中,扰醒了她的思绪,略瞥过眼,她看向塞花给她的楚爱“这是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献花。”楚爱边摇动身体边解释着。
一听,楚崴又将花塞回楚爱手中“别开玩笑了,要献花你自己上去。”
“我去就没有意义了,你就不同,他一定等着你献花给他,快上去啦!”这一回楚爱开始动手拉她。
紧接着连楚育也加入阵容,楚崴连抵抗都嫌无力,尤其是对抗她两个弟妹,那根本是白使力气的,最后她还是被推上舞台。
回头一望,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她的手脚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差点连花都拿不稳。总算把花递上前去给褚仲天,连忙转身离去,谁知道手却被一把固定住,回头一望,发现抓着她手的人竟然是褚仲天,当场吓得她不知道如伺是好。
“喂!你”一想到台下几万只眼在盯着她看,楚崴就恨不得有洞可以钻进去。
褚仲天拿着麦克风说着:“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因为我最想收到的花收到了,还有一件事我想宣布”
楚崴不敢听他往下讲,急着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乱说话我就不再帮你,你最好考虑清楚。”
“那么我就退出演艺圈。”褚仲天这一说,台下尖叫声四起,他突然笑着安抚人心“我当然也不想看不见大家,所以趁这个机会请大家帮我求婚,你们觉得如何呢?”
台下有人反对也有人赞成,但不管是什么答案,楚崴都不想理,现在她只想逃出这个地方,她可受不了这种刺激。
“拜托你先放开我,这事以后再说吧!”
拿开麦克风,他低声威胁着“我就是想让大家作见证,我今天说的全是真心话,如果你不答应,从这一刻开我就宣布退出演艺圈,到时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褚仲天威胁她。
“什么?!”
“大家全会怪你,你想走在路上被人破口大骂吗?”褚仲天说出严重性吓唬楚崴。
“什么?可恶!你怎么能这样待我呢?”
“难道你就真那么讨厌我?”不理她的怒气,他反而深情的凝视着她。
楚崴有点无酒却醺然的感觉,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投入褚仲天的怀抱中。
“这种事需要考虑,你不能逼我答应”楚崴还是没有答应他。
“你考虑够久了,如果你不是那么讨厌我,何不给我一个会让我证明我的真心,我会给你幸福的。”褚仲天的双眼盛满着真诚,谁都不敢怀疑。
楚崴的决心真的被动摇了,连她都想不到自己居然点了头,等她醒过来时,台下一阵如雷掌声和哗然。
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回头太难了。
***
隔日,楚崴发觉自己居然成了影艺版头条新闻的最佳女主角,可是尖讽的话居多,有的更过分的猜臆着她的真正目的是想进军演艺圈,这对她来说才真是大笑话一则。
不过她还是没有时间去生气,结束了台北的三场演唱,一群人接着又南下到高雄表演了两场,另外就是这一场与歌迷的面对面接触。
“请问楚小姐是怎么与褚浩宇相识的?”
楚崴看了褚仲天一眼也烦恼着自己该如何作答,所幸褚仲天替她回答着:“我们在一场朋友的宴会上认识的,我对她可是一见钟情喔!”
他的回答引来一阵低笑声,也有人是不以为然,显然反对的大有人在,只是没有人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敏感的楚崴感觉到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排斥来自人群里。
“请问褚大哥到底是看上楚小姐哪一点呢?”又有人问着。
褚仲天不慌不忙的答着“看上她的许多优点,比她的直肠子,还有她的聪明,不过我也喜欢她的笨拙,总之就是喜欢。”
瞧他说得一点都脸不红气不喘的,楚崴却听得耳根直烧了起来。
她很想当场瞪他一眼再扬长而去,但是就是做不到那般率性,只能坐在原地听他们一搭一唱的说着有关自己的事。
“再请问一下楚小姐,你爱不爱褚浩宇呢?”
这个问题当场把楚崴给问傻了。
她是爱着褚仲天没错,但是她的爱并不想向全世界宣告,对她而言,婚姻是她和褚仲天两个人的事情,褚仲天喜欢用什么方式示爱她无权阻止,但是她可不想当着群众谈情说爱。
“大家就放过她一马吧!”褚仲天忙着为楚崴求情“她不是个公众人物,所以叫她当众说那些事是会脸红的,请大家放过她一回好吗?”
“有什么不好说的?你都能向全台湾的歌迷作爱的宣言,她当然也可以为你做一点点牺牲,如果不行,她就不配做你的另一半,大家说对不对?”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吼,而她这一吼,就引起了一阵骚动,连帮忙管理秩序的人都挡不住往前冲的人群。
“各位,请安静!”褚仲天对着麦克风大吼一声,这一声怒吼果真让骚动静止了下来“我想,今天的面对面就到此为止,很高兴和大家谈了这么多,你们的关心我会一直记在心上的。”
楚崴感觉得到自己让褚仲天十分难堪,可是他却一而再的为自己说情,对于他的体贴,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自私,举起手中的麦克风,她忍不住开口说:“我爱他,一直都爱着他,也许我不大会表白,但是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大家知道我是如何深爱着他的。”
场面突然静止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用着感动的眼神望着她,过了仿佛一世纪般久,现场响起第一声掌声,接着又是一声,直至整个会场被掌声充塞着。
楚崴转望着褚仲天,两人相望一笑,他们都明白他们的爱情宣言已然被接受,这一回是来真的。
***
虽然楚家持赞同票的人居多,可是楚爸爸却舍不得这么早把大女儿嫁掉,更何况对象还是个“恶名昭彰”的偶像,他更是不放心把女儿交出去。
“我说不许崴崴再继续陪着他作巡回演唱,你们反对也没用,如果你们不想气死我,最好不要再提褚仲天那小子。”
“老伴,你今天是吃错药啦?怎么该高兴、赞成的事情你哽而唱反调呢?”楚妈妈十分不明白的问“你说仲天恶名昭彰,你是亲眼看见了吗?如果不是,你的反对就太没有道理,你该知道演艺圈多的是捕风捉影,不是写了就算,如果真是那样,那不是整个演艺圈内都没有一对正常的情侣了吗?”
楚爸爸懒得听就回吼过去“我才不管别人的真真假假,我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我不想她嫁了没几天就发现自己丈夫外头有女人。”
“我说儿子,你对仲天小子成见太深了,依我看,他和崴崴是天生一对,崴崴小时候连尿布都是他换的,除了他还有谁配娶咱们家崴崴呢?”楚爷爷说着。
“谁说没有,我只要请人介绍一下,多得是好对象。”
“强词夺理,照你这么说,当年我也该阻止你和孩子的妈喽?”
“爸爸,现在我们说的是崴崴的事,您别搅和。”楚爸爸急得快跳脚。
楚爷爷还是兀自说着:“当年崴崴他们的妈是穷人家的女孩,连中学都没毕业,可是恋爱一谈,你连劝都听不进就想带着她私奔,我们不也成全你们了,现在难不成你也想让女儿同人家私奔?”
被楚爷爷这一指控,楚爸爸真是无言以对,更羞于见人的是在儿女面前,往事被揭了底,这下他都不知老脸要往哪儿搁了?
楚爱怀疑的问:“爸爸,您有那么浪漫吗?”
楚爸爸只瞪了她一眼,连回话都嫌懒。
浪漫的楚妈妈却说:“这都得谢谢爸爸,如果不是您成全了我和孩子的爸,说不定就没有楚育和楚爱了呢。”
“说什么话,我也赚到了一个孝顺的媳妇,这几年多亏你的照料,我才能这么老当益壮,所以咱们也别互说着客气话,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楚爷爷回道。
“说得是,说得是,我们都是一家人,所以应该大家一条心,因此,等崴崴回来时,大家只能祝福她,谁也不许说让她为难的话。”楚妈妈下了个结论。
就这样,楚爸爸的反对又被成功的打压住了。
***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是整整一个月来,楚崴第一次和褚仲天独处。说也奇怪,以前没说爱他时,看到他一点都不会脸红,而一旦说出口后,她就不大敢正视着他,每每只要一对上他的眼,她的心就不自在的狂击乱跳着。
这也是褚仲天第一回陪她出门没有易装,虽然一路上不时会有人盯着他们瞧,可是她比较喜欢这种真实感,至少这样能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和初恋情人走在一起,是实实在在的感觉。
“你知道吗?这才是我们第一次的约会。”
褚仲天不甚明白“怎么说?以前我也常常陪你出门不是吗?”
“可是那时的你都不像是你,贴着一脸的胡子又戴着帽子,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可现在你就是你,没有伪装,所以这是第一次。”楚崴说出她心里的感受。
“你喜欢这样?”
“要我说实话还是假话?”楚崴顽皮的问。
“当然是实话。”
“我喜欢真实平凡的你”楚崴故意把话说到一半。
褚仲天急着追问:“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舞台上的我?”他最希望的是楚崴能接受他的所有,包括他的坏。
楚崴笑着走开,在夜色下轻舞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虽然她没有回答,褚仲天却从她的笑意中得到答案。
“坏小孩!故意让我心急。”
“我的坏比得上你的坏吗?是谁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对千万观众作了爱情宣言的?我的心情你又怎么会明白?”楚崴回瞪他一眼道。
褚仲天连忙赔起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你罚我好了。”
“我是要罚你,可是我怕我被你的歌迷怨恨在心,你知道的,被人怨恨是很恐怖的,所以不得不对你好一点。”
“什么?你不是真的喜欢我?”褚仲天急得大叫,也不管他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一把就把楚崴搂进怀中“不许你反悔。”
“我没说要反悔啊!”“可是你说”
“我只是说以后不敢不对你好一些,而且我本来就对你不坏了,难道你敢说我对你不够好?”楚崴瞪着他,鸭霸的问。
威胁都来了,他还能说是吗?当然是不能。
“你对我最好,我不敢怀疑。”褚仲天讨好的道。
“本来就是,如果对你不够好,就不会发表那些让人脸红的话了,不过我最想说的是”她抬起双眼直视着他,许久后嫣然笑说:“不管是平凡的你还是不平凡的你,这一生我都爱定了,所以你的眼睛再也不能看别的女人,我的心肠是很狭小的。”
褚仲天笑吻上她的唇,不给答案,但他的心比谁都清楚他的眼中早就看不到其他女人了,在多年前,当一个小女孩说长大要嫁给他的那一天起,他的心就再也容不下另一个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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